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57 页/共 607 页
同管勾外都水监丞程昉等言:「尝乞以京西三十六陂为塘,潴水入汴通运。其陂内民田,欲先差官量顷亩,依数拨还,或给价钱。又采买材木遥远,清汴鰯欲作二三年修【二六】,仍选知河事臣僚再按视措置。」诏翰林侍读学士陈绎、入内都知张茂则与昉等覆视以闻。其后,绎等言:「奉诏覆视清汴水源,管城、新郑、密县界数处泉源甚壮,将来引水入汴,预须疏导,可济行运。」诏开封府界提点司、京西北路转运司计工料以闻。绎等又言:「若于正月开汴口,取一河未浑之水,即闭汴口,疏古索水、金水、蔡水三水入汴,已见清汴必成之理。其置鰯疏密、土工物料,见令杨琰等计置。」诏候相度毕,具合行事节以闻。绎相度到,乃三月二十日,今并书。朱史删取太略,今具存之。
丁亥,诏自今宗室缌麻亲愿出官者,将军以下听旨。
都提举市易司言:「乞借奉宸库象牙、犀角、真珠直总二十万缗,于榷场交易,至明年终偿见钱。」从之。
出常平米万石赐苏州赈济饥民,以常熟县民田灾伤故也。
己丑,上批:「军行营设拒马于车隙布列,以御铁骑礶轶,最不可阙。今河北多以竹为之,轻脆易坏,令军器监速于前降样造三万副,送北京、澶定州。」
看详编修中书条例李承之等上礼房条例十三卷并目录十九册,诏行之。
司农寺言:「金州司士参军葛德出私钱修水利【二七】,已除司士参军,乞更酬奖。」诏赐度僧牒十。
庚寅,诏倚阁庐寿濠和光州、无为军见欠秋税。
内殿崇班赵永图言:「奉诏许以翼祖保州旧居地建资果院,守护祖坟,岁度僧一人,乞遇同天节于内东门进功德疏,别度一人。」从之,仍免进功德疏。
辛卯,秘书丞、馆阁校勘王安礼直集贤院,罢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避兄安石也。
审刑院详议官、殿中丞朱大简等言:「昨定审官西院差澶州都巡检康昺不如法,御史台勘大简迁延不决,会赦冲替。缘大简欲赴中书、枢密院巡白,以故稽期,非弛于职,而枢密院按置以法。」诏审刑院、大理寺,自今中书、枢密院送定公事,依条定夺,毋得巡白。
制置永兴、秦凤两路交子事赵瞻言:「乞令东路都转运使谢景温、西路转运判官刘定各兼制置交子事。」从之。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可考。八年正月二十四日皮公弼云云,又三月五日云云。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罢交子。
屯田员外郎、通判澶州赵杨权知邵州。旧差武臣,时本路转运司荐杨,故特可之,仍诏自今互差文臣。
诏籍元年至七年终增减武臣员弁并俸给数以闻。
鄜延路蕃部凌啰策木多、伊克沁威值岁饥走外界,会赦,法当斩。诏以情理可悯,杖脊配湖南牢城。
是月,河北西路察访使沈括言:「窃详兵家之利,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臣昼夜讲求本路边防素不为备者数事,当先事有以制之,乞赐详酌。其一,本路防边事,重兵皆在定州,言边备者惟以北平为兵冲,其保州杜城以东有塘水之难【二八】,谋者未尝为意。臣以谓敌人讲求中国边防虚实向背者非一日,万一为寇,必须出于不意,道途险易,讲求不得不尽。近历视边境,窃见保州以东【二九】、顺安军以西,有平川横袤三十余里【三○】,南北径直,鎫无险阻,不经州县,可以大军方陈安驱,自永宁军以东直入深、冀,行于无人之地,定州但守杜城以西,兵未及移,则敌骑已越高阳矣。或敌人自定州入寇,定兵必依西山扼其归路,彼则束甲径趋顺安,定人虽觽,兵不及施而敌已出塞。此不可不虑也。通途旷野,荡然四达,谋者不此为虑,而区区过忧北平之冲,臣窃骇之。西山洞道连属,可以伏奇,进则定州当其前,退则保州、广信议其后,敌人敢入北平,则不知顺安者也,使其知顺安之易,则北平虽无备,且当委而不顾,况其有备也。相度得保州西至九顷塘度七里以来【三一】,及保州东阳村堤以东至臧村堤度三十里,庆历中皆曾筑堤壅水,遗迹尚存,若少加补完,西纳曹、鲍诸水,则杜城以东塘险相属,敌骑出入,惟有北平一路。定州之兵依险为陈,犄角牵制,滹沱横泺为难,则可以制其前;塘河之流可决【三二】,则足以断其后。有以待敌而致其必来,此必胜之术也。今具图进呈,其详悉地步别具条。」上诏屯田司阎士良驰往相度,而士良言:「检视保州西至九顷塘【三三】,及保州东阳村堤以东至臧村堤,若增接修完,柜蓄诸河,以成险阻,委实利便。然旧基盖官中隳废二十余年,悉委民间。究详九顷塘东及杨村堤,其间亦有官地,臧村堤一带乃有徐河,预完堤坊,更伺夏秋雨涨水,不日成功,内交互民田,渐而收买。其孙村堤西至杨村堤,地势污下,曾支官钱收买,其后有保州牙吏李知自陈上件地土本系官牧羊地,赵滋知保州日,遂却追还元给价钱,地资幸民,其地内亦可寻旧田屯分水河,沿河种稻,渐成险固,或当缓急壅决诸河,以制奔突。」诏可其奏,内有侵着民间地土,即将系官田土拨还,或给其直,仍先具所占民田顷数目以闻。沈括议据会要,附八年二月,实录俱无之。括自志云:翁察访河北西边,讲修边备,易其旧政者数十事。际边自蒲城以东至边□淀五十余里,按图名徐村淀,淀渊相属,其实皆町衍大陆,无复陂泽之迹,戎马可以直抵深州。翁请决徐、鲍诸水为塞,下属诸淀,上览奏,骇曰:「图籍无实如此,安用守臣?」遂决意为之。近臣有言塘水可决者,翁应之曰:「横五十里以为壑,败堤泄之,非一月不能涸。水之渐溃,常数百里,注于敌中,塘间沮洳不容徒骑,此足以困敌,非中国之患也。使翁自遣官营之,再骞而塘成。」此即会要所载也。再骞而塘成,则当考。括自志云察访河北凡三十一事,奏可。屯田议依旧附此,余鎫附八年八月四日癸巳。
废羁縻怀远军古阳县为怀远寨,述昆县为镇。省镇宁州礼丹县入环州思恩县,鎫隶宜州。废沅州招谕县及锦州寨入麻阳。实录七年八月书:并辰州麻阳县入锦州寨,隶沅州。此月末又书:省辰州招谕县入沅州。按:七年八月,锦州寨已隶沅州,安得更称辰州?今从九域志。实录于十二月末又书:废锦州寨及招谕县入麻阳,今亦不取。
注 释
【一】欲除永兴华河中陕铜钱监添匠鼓铸外「陕」下原衍「西」字,据下文及宋史卷一八○食货志删。按;陕州钱监见宋会要食货一一之二。
【二】商州洛南华虢最近铁冶「冶」字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七六薛向等措置陕西折二钱及上引宋史补。注文同。
【三】今已得私铸大钱二十余万缗「钱」原作「铁」,据上下文改。
【四】皆应以省样改铸「样」原作「抚」,据正文改。
【五】王安上「上」原作「士」,据本书卷二七七熙宁九年七月壬戌条、王铚默记卷中改。注文同。
【六】乃诏提举常平司选弓手「诏」原作「招」,据阁本改。
【七】秀州原作「秀水」,据阁本、活字本改。
【八】麻既出「麻」字原脱,据东轩笔录卷五补。
【九】既而邓绾邓润甫枉状发王安国「邓绾」二字原脱,「发」原作「废」,据同上书补改。
【一○】非议前宰相者甚觽「相」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一】故事欲其自明同上书作「故事事欲其自明」。
【一二】故人与之立敌同上书作「故人人与之立敌」。
【一三】忠不足「忠」下原衍「义」字,据上文删。
【一四】宜一切禁止「切」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五】昭宪皇后原作「诏宪皇后」。按赵匡胤母杜氏先谥明宪,干德二年更谥昭宪,见宋史卷二四二后妃传,今据改。
【一六】以驻队统之「统」,阁本及梦溪笔谈续笔谈卷三杂志作「绕」。
【一七】则十万人之队占地方十余里「队」,同上书作「阵」。「十余里」,同上书作「十里余」。
【一八】澶州三百十五万石「十五万」,阁本作「五十万」。
【一九】可详度止作朝廷据接伴奏「止」原作「上」,据治迹统类卷一六神宗朝议契丹地界改。
【二○】雄州门侧搭立标竿「侧」原作「则」,据同上书改。又「搭立」,同上书作「札立」。
【二一】王安石八年四月三日日录「三」下原脱「日」字,据阁本补。
【二二】安石论给田募役有十余害「给」原作「有」,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七七食货志改。
【二三】弓手乃选强壮于无方「弓手」原作「弓箭手」,据阁本及本书卷二六二熙宁八年四月癸酉条改。
【二四】墨史记马法始于此据正文及下文,疑「马法」上脱「户」字。
【二五】遵裕初权总管「权」原作「罢」,据阁本及本书卷二三九熙宁五年十月戊戌条、东都事略卷四二高遵裕传改。
【二六】清汴鰯欲作二三年修「二三」二字原倒,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七浚汴河乙正。
【二七】金州司士参军葛德出私钱修水利「金州」原作「今州」,据本书卷二五四熙宁七年六月丙申条改。
【二八】其保州杜城以东有塘水之难「塘」原作「唐」,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八之一六改。
【二九】窃见保州以东「以东」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有平川横袤三十余里「川」原作「州」,据同上书改。
【三一】相度得保州西至九顷塘度七里以来「西至」二字原倒,据同上书乙正。
【三二】塘河之流可决「塘」原作「唐」,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八之一七改。「决」,宋会要作「使」。
【三三】检视保州西至九顷塘「至」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一九补。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六十一
卷二百六十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六十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八年(乙卯,1075)
全 文
三月癸巳朔,诏分熙河路正兵三万三千,参以弓箭手、寨户、蕃兵,为四将。以都钤辖王君万为第一将,都监王崇拯副之;钤辖韩存宝为第二将,李浩副之;桑湜为第三将,都巡检王湛副之;钤辖刘惟吉为第四将,都监马忠副之。仍诏湛权发遣本路都监,其下蕃军马随地远近分隶诸将,令本将选官训练,经略司度无边事,即令正副将每季互往下番州军提举教阅。时遣枢密院检详文字刘奉世同陕西诸路帅臣分兵置将,先以熙河路来上也。旧纪云:分熙河、秦凤、泾原、环庆路兵为十七将。
提举河东路义勇保甲司请五路州县镇寨城内居人并团保甲,诏诸路察访司与坊正同详定以闻。上批:「近沈括建议边郡城中置坊、设垣为门,以备奸伏。契勘熙、河、岷州新创民居未多,宜易施行,可先札与经略司,仰相度画图闻奏。」括议设坊,附入八月四日癸巳。
诏任管军步军副都指挥使以上死,许借空闲官宅居止,毋过三十楹,服阕还官。
甲午,命知制诰沈括、同知谏院范百禄赴御史台推李逢等公事,蹇周辅鞫逢反谋,得右羽林军大将军、秀州团练使世居交通状,故有是命。世居,南阳侯从贽子也。
丙申,中书言:「沂州鞫李逢等反逆,结构有端,而本路提点刑狱王庭筠等先奏逢无大逆谋,告人妄希赏,显不当。」诏并劾庭筠,先冲替;见鞫李逢等,更切研穷,旋具情节奏知,仍速具告发当酬奖人数以闻。庭筠自缢而死,捕世居及医官刘育,系御史台狱。诏御史台差官同中使即世居及育家索图谶、书简等。朱史签贴云:取会别无自缢死,因依前史官载此,意谓诏狱逼人致死,诬诞可知,删去。新史复存之,今从新本。
沂州言:「第三等以下户欠去年残零秋税,乞权倚阁,俟丰熟催输。」从之。
丁酉,虞部员外郎沈披换礼宾使,权发遣河北缘边安抚副使。
诏秦凤等路都转运司相度所铸大铁钱,约补足所废监钱数及充交子本钱外,不须广铸,委熊本总制营办。正月二十四日,皮公舱云云。二月二日,委公舱营办铸大钱。本志云:诏铸大钱,才令补所废伪钱及可以代交子所用而止。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罢交子。
赐两浙路常平米二万石,赈济润州饥民。
戊戌,知成都府、龙图阁直学士蔡延庆言:「本路盗频发,虽编敕再犯许配本州岛,而川峡本城请受价优,投军者觽,若犯盗配本州岛,则是因盗得利,盗必滋长。又川峡计赃,以铁钱二当铜钱一,加之案问,欲举率皆减等,赃重者犹不至配法,无所惩艾。欲令情理重者,申都钤辖司详酌配出川峡近东州军。」从之。
知河州鲜于师中乞置蕃学,教蕃酋子弟,赐地十顷,岁给钱千缗,增解进士为五人额。从之。
诏自今得封三代者并妻追封,以枢密副使王韶子厚言韶妻亡,独不与封故也。
诏自今宗室换官并外居者,并属大宗正司。
废都盐院,令外物料库管勾支纳煎造。
己亥,上批:「沂州、淮阳军灾伤特甚,百姓不惟阙食,农乏谷种,田事殆废,粒食绝望,纠集为盗,实可矜悯。若不优加赈恤,恐转致连结髃党,难于擒捕,陷溺良民,投之死地。可速指挥。」遂诏京东东路转运、提举司发常平钱、省仓米等第散给,及贷以和买绢钱;孤贫户听差待阙得替官就乡村依乞人赈济;道殣无主,官为收瘗之。
诏秘书监王端追一官,与宫观差遣,坐前知郑州伐园木为薪以自入,及报上不实,法寺当追官勒停,而诏免勒停故也。九年五月十九日,竟坐除名勒停。端本传云:端御下肃,猾吏病之。在郑曰,园吏取枯□供爨,御史劾其自盗,坐夺一官。
权提点河东刑狱谢卿材请禁流民毋入代州、火山岢岚宁化军界。从之。
庚子,辽主再遣林牙、兴复军节度使萧禧来致书,见于紫宸殿。书曰:「昨驰一介之輶传,议复三州之旧封,事已具陈,理应深悉,期遵誓约,各守边陲。至如创生事端,侵越境土,在彼则继有,于此则曾微。乃者萧禧才回,韩缜续至,荐承函翰,备识诚悰,言有侵踰,理须改正。斯见和成之义【一】,且无违拒之辞。寻命官僚同行检照,于文验则甚为显白,其铺形则尽合拆移。近览所司之奏陈,载详兹事之缕细,谓刘忱等虽曾会议,未见准依,自夏及冬,以日逮月,或假他故,或饰虚言,殊无了绝之期,止有迁延之意。若非再凭缄幅,更遣使人,实虞诡曲以相蒙,罔罄端倪而具达。更希精鉴,遐亮至怀,早委边臣,各加审视,别安戍垒,俾返旧常,一则庶靡爽于邻欢,一则表永敦于世契。傥或未从擗割,仍示稽违,任往复以难停,保悠长而岂可,微阳戒候,善啬为宜。」三月八日庚子禧初入见,四月五日丙寅禧辞,留二十七日。七月戊辰犹不行,留二十九日,行日未见。闰四月三日甲午,上云:「萧禧才去,便无人论此事。」更须详考。上批付韩缜等:「闻萧禧今日见罢归馆,意甚不乐。来日会食次,卿等可且以欢和接之。早来垂拱殿已曾再三谕卿等,以自雁门寨新铺以西直接古长城【二】便是边人指为分水岭,及萧禧赍来札子,内地理亦合。因何适来禧叩问南朝指分水岭系近里地分,要得的确所在?卿等可执定指示与禧,令晓然准信。」两朝誓书册内韩缜等馆伴泛使,所受御前札子凡六道,此第一道也,不知是何月日,姑附萧禧入见后。
辛丑,召辅臣对资政殿,命兵部郎中天章阁待制韩缜、西上合门使【三】枢密副都承旨张诚一乘驿往河东及辽人会识地界,速结绝以闻。缜初使乃七年三月二十七日。旧纪云缜、诚一代刘忱、吕大忠。
遣开封府推官郑遵度同宗正丞籍世居家财,付管勾使臣主守。
乙巳,大宴集英殿,萧禧预焉。曾布云云。
丙午,召辅臣对资政殿。是日,清明节也。王安石云云。
上批:「河北教阅厢军已议增置。□充尝请推行保丁于巡检下上番条目,可速相度,果决施行,恐缓急有失支梧,于边计实非小事。」先是,充言:「河北民兵虽多,而未见可用之实。臣愚谓宜稍约京畿法,分番在巡检下教阅,代禁兵,归隶诸将,有事用为守城。两路正兵约五万五千人,若代以民兵,夏季免上番外,岁为三番,共四万五千人。以今民数计之,七年有余一当上番。遇上番年,与免冬日教,给口食,比招教阅厢军岁可减缗钱五十七万,不惟省费,又民兵训练,不独可守城而已。」既下提举保甲司相度,未报。至是,上批趣施行【四】,遂诏提举义勇、保甲曾孝□与司农寺、兵部先相度以闻。其后,孝□等言:「乞候教阅精熟,令番休,代近边巡检戍兵。其分认地方、上番日限及诸条约,令提举官详度闻奏。」从之。闰四月二日孝□等乃上言,诏可。朱本去彼存此。新本两存之,误也,今从朱本。然闰四月二日【五】诏并及河东,此乃无之,当考。
江、淮发运司罗拯言,泉州商人傅旋持高丽礼宾省帖,乞借乐艺等人。上批:「已令教坊按试子弟十人,可借。呼第四部给色衣、装钱,作拯意奉诏遣往。传习毕,早令还朝。画塑工俟使人入朝遣往。」枢密院再进呈,乃罢不遣。朱史以为无足书,删去,新史从之。今从旧史。
戊申,诏御史台责医者治世居疾。又诏缘世居事应逮之人,具年貌下诸路,告获一人,赏钱三百千。又诏乃十七日,今并书,皆可削。
诏军士祖父母、父母老疾,无男子兼侍而在他处应募者,听移就祖父母所在一等军分。从淮南西路提点刑狱司请也。
龙图阁直学士、提举中太一宫孙永知颍州。
己酉,上批:「昨日拟定回付萧禧札子,虽有『已差官商量结绝』之语,尚虑禧以未有擗划明白指挥,不肯承受,卿等可详议。」中书、枢密院言:「北书既云『早委边臣,各加审视,别安戍垒,俾返旧常』,审视见有无侵越远近,然后可别安戍垒。今虑刘忱等坚执前议,难有商量,所以改差官,令计会辽国所差官商量结绝,即于北书之意,别无违阻,惟是萧禧于北书意外坚求果决,恐难徇从。臣等议欲止依昨日拟定。」从之。
罢吕大忠河东路同商量地界。先是,大忠屡求罢,上虽许,犹须萧禧还乃听终丧。已而上召执政议,大忠与刘忱俱入对,上意颇欲从敌所请,觽未及对,大忠进曰:「敌他日若遣魏王英舱来尽索关南地,陛下将欲从之乎?」忱复进曰:「大忠所言,社稷至计也,愿陛下熟思之。」上默然。于是改命韩缜,令大忠反丧服。不知刘忱有何指挥,当考。按邵氏闻见录云:熙宁七年春,契丹遣泛使萧禧来,言代北对境有侵地,请遣使同分画,神宗许之,而难其人。执政议遣太常少卿、判三司开拆司刘忱为使,对便殿,曰:「臣受命以来,在枢府考核文据,未见本朝有尺寸侵彼地。鴈门,古名限寨【六】,虽跬步不可弃,奈何欲委五百里之疆【七】以资敌乎?臣既辱使指,当以死拒之,惟陛下主臣之言,幸甚。」帝韪之。忱出疆,帝手敕曰:「彼理屈则忿,卿姑如所欲与之。」忱不奉诏。初以秘书丞吕大忠为副使【八】,命下,大忠丁家艰,诏起复,未行,忱亦使回。敌又遣萧禧来,开天章阁,诏执政与忱、大忠同对资政殿,论难久之。帝曰:「凡敌争一事尚不肯已,今遣两使,岂有中辍之理?卿等为朝廷固惜疆境,诚是也,然何以弭患?」大忠进曰:「彼遣使相来,即与代北之地,若有一使曰魏王英舱者来求关南之地则如何?」帝曰:「卿是何言也!」大忠曰:「陛下既以臣言为不然【九】,今代北安可启其渐?」忱进曰:「大忠之言,社稷大计,愿陛下熟思。」执政皆知不可夺,罢忱为三司盐铁判官。实录亦略见,独忱事殊无可寻,姑存此,埙博访之。忱受命乃七年三月二十五日壬戌。
军器监上所编敌楼马面团敌法式及申明条约并修城女墙法式,诏行之。
庚戌,赐京东常平米五万石,以上批「闻京东徐单沂州、淮阳军比岁灾伤,虽今夏丰熟,百姓尚饥,可赐米万石,责监司以时募民修水利及完浚城堑,庶人不乏食」故也。
辛亥,江南东路转运司言,宣城、南陵两县灾伤,乞倚阁第三等以下户去年秋租纳输及八分者。又言宣城县化成圩去岁旱蝗,而令佐不受诉状,乞检放二分。从之,仍令转运司劾令佐以闻。
又诏阶州民经蕃贼焚庐舍者,今年夏秋二税悉蠲之。
河北西路察访使沈括言,烽台高下疏密未便,乞别定起纳道路,并旧烽台图上。诏如括议,仍令定州、真定大名府路安抚司未得兴功,候有事宜并工修筑。括自志乃无此。会要可参考。朱本云一时备预事,不足书,削去。
壬子,诏辅臣对资政殿。
癸丑,右正言、知制诰沈括假翰林院侍读学士,为回谢辽国使,西上合门使、荣州刺史李评假四方馆使副之。萧禧久留不肯还,故遣括诣敌廷面议,括时按狱御史台,忽有是命,客皆为括危之,括曰:「顾才智不足以敌忾为忧;死生、祸福,非所当虑也。」即日请对,上谓括曰:「敌情难测,设欲危使人,卿何以处之?」括曰:「臣以死任之。」上曰:「卿忠义固当如此,然卿此行,系一时安危,卿安则边计安。礼义由中国出,较虚气无补于国,切勿为也。」沈括【一○】自有乙卯入国奏请并别录,载使事甚详,须参考别修。此月二十九日对资政,闰四月五日论改使名,合附此,今注在闰四月五日,或移入此。
诏两浙路常平司续给米二万石赈济常、润州饥民。
甲寅,改命太子中允、开封府推官王钦臣加太常少卿,送伴辽使,皇城使、兼合门通事舍人夏伸副之,代向宗儒、王泽也。宗儒、泽乃各罚铜二十斤。初,宗儒等接伴萧禧,禧欲以行李至雄州北亭交辖,宗儒等止之,禧有不能更去之语。上怪宗儒等为国生事,仍坐尝奏请约回泛使,及在道问萧禧是来理疆界否,特罚之。止萧禧行李,在二月二十二日。
上批:「今遣沈括等行,而事有当豫虑者:萧禧未还,止之不令过界,一也;接伴久不至,二也;过界三五程,止之令俟萧禧,三也;到敌帐,先问来意,直俟以分水岭为界,方得朝见,四也;虽得朝见,延之穹卢中,须令用分水岭为界,五也;使人既来,许以分水岭为界,即引兵拆移铺屋,徐遣括等还,持慢书来报云『既商量不从,已令兵马往彼拆移讫』,使朝廷知既未是绝好,如何为处,六也;使人至辄苦辱之,或授以恶马,使颠仆于山谷中,或诈为贼潜来伤害,既不显国中之意,如何为处,七也。中书、枢密院,其议应之所宜。」中书、枢密院言:「分水岭既不可许,萧禧又未肯辞,欲通两国之情,则泛使不可不遣。彼以禧未还而不纳,或纳而接伴未至,容或有之,然且迁延境上,以示我无绝好之意,于义无伤【一一】,则彼亦难怪禧之稽留,无由发怒。若必邀使人以分水为界,则许与不许,岂使人所敢专?就令屈从,岂足为信?若不候使还,强移铺屋,前已详议,屈伸在我,且为后图。本朝与之通好,多历岁年,使人之来,礼义甚厚,今虽未允所求,固无激怒之事,苦辱使人,恐无此理。」上然之。吕惠卿家传云云,附注在四月五日丙寅萧禧入辞下,或移注此。
北京留守司言:「西福顺天王院旧有砖藏收瘗军士遗骸,一岁度人为僧。」诏每三岁度一人。
乙卯,阅诸军转员,三日止。旧制,捧日都虞候四人,至是五人,而马军都指挥使但阙骁骑一人,以捧日一人补骁骑军主,余四人如故,则以次军分皆不得迁,乃补四人者并为马步军副都军头。又以龙卫、拱圣、骁骑、武骑、宁朔、神骑旧百三十一指挥使,后省五十指挥,而见管马军指挥使以下已补八十一指挥正额外,数犹有余,乃于所省指挥内未移并者四十三指挥且置下名指挥使、副使各一人,军使三人,以便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