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108 页/共 607 页
河东缘边安抚司言:「出巡至府州,有蕃部献羊马食物等。不欲违其意,因留食物。虑自今出巡,复有来献者,欲准例以官物偿其直。」从之。
是月,诏开封府,凡出牓示觽,并当具事听朝旨。初,本府牓街,止绝牙保引致民家卑幼举借回鹘财者,上曰:「国家惠绥远人,天下无外,京师四方所僟【一○】,岂可指言回鹘耶?」故有是诏。
九月壬子朔,入内供奉官王承勋言:「准诏,于洺州塞漳河水口【一一】,本州岛差权推官祖百世监督兵夫,颇见勤尽,望即授正任【一二】。」上曰:「州县官除幕职,皆自特恩,内臣岂当论请。」即令吏部铨拟官代之。
管勾南宫、北宅事赵湘等言:「北宅供奉官承庆等两赴朝参不及,请按问勾当使臣。」上曰:「承庆已有状,诉云诸叔将军等假日许由玄武门入,唯承庆辈皇城司条约止令入东华门,仍俟诸叔上马,始由东华门入,以故多就班后时。」甲寅,乃诏承庆以下,假日朝参,许入玄武门。
凡内侍有过者,责为洒扫院子,乙卯,赐其名曰散内品。
丙辰,录故度支员外郎、知磁州何邴子知崇为太庙斋郎,又徙其侄平夷县尉知古为滏阳县尉。邴,先守象州有劳,历知泽、磁二州,卒,其家人诣州言知崇始十余岁,愿徙知古为磁州官。近制,省郎物故无赏延之例,上念邴前效,特甄录焉。
戊午,给秦州长道县水漂溺民米,人一斛。
孙正辞等以北兵不谙山川道路,因点集乡丁,目曰「白坠子弟」,给兵器,使为向导,又请济师。上以边徼穷僻,供亿非易,不许;仍诏正辞等,如蛮寇不受招安,已经诛剪畏服,勿穷追之。又言蛮性犷悍,往者丁谓夔州安抚有诫誓,并令歃血为盟,署铁石柱以志其事,条制甚多,诏枢密院录示正辞等。
壬戌,合镇州、定州路部署为一,命定州副都部署,邕州观察使王能领之。钤辖都监路分如故。镇、定旧各置部署,既罢兵,亟省其一。寻又分,命桂州观察使石普。于是,普迁保平留后,便道之任,乃复合为一。(初合镇、定为一,乃景德二年正月癸巳。)
癸亥,徙秦州采造务为马鬃寨,从知州杨怀忠之请也。
甲子,命工部侍郎冯起为契丹国母正旦使,南作坊使李继源副之;殿中侍御史赵镇为契丹国主正旦使,六宅使、嘉州团练使杜守元副之;太常博士、直史馆乐黄目为契丹国主生辰使,东染院使、浔州刺史潘惟吉副之。(李继源,未见。)
初,汴水涨溢,自京至郑州,浸道路。诏选使臣知水者乘传,减汴口水势,图上利害。既而水势斗减,阻滞漕运,复遣使浚汴口。
乙丑,诏奉使夏州私觌之物,前后名品不等,自今令定数,官给其直。
先是,命供备库使谢德权决金水河为渠,自天波门并皇城至干元门,历天街东转,缭太庙,皆甃以坛甓,树之芳木,车马所度,又累石为梁。间作方井,宫寺民舍,皆得汲用。复东引,由城下水窦入于濠。京师便之。丁卯,德权奏功毕,诏宗正告庙室,赐役卒缗钱。
司天言太阴当食之既,翌日,皇帝本命,请禳祀之。上曰:「经躔已定,何可祈也。」不许。既而候之不亏,宰臣表贺。
戊辰,诏左右骐骥院马数自今旬奏月比,省日奏之烦也。
以吴国长公主出家受诫讫,普度天下僧尼、道士,及宫观、寺院每十人度一人,不满十人及各礼师者亦度一人。
庚午,诏自今郊祀,列周伯星位于氐宿、寿星之次,永为定式,从翰林天文邢中和所请也。
审刑院、大理寺言:「准诏,定违制及不躬亲被受等条。今请应宣敕内有称依法科罪及朝典勘断不定刑名者,并合准律令格式;无本条者,准违制,分故失及躬亲被受与不躬亲被受条区断,内情重者奏裁。仍令自今髃官到任,应承前宣、暣并交付遵守,其有违犯,不得以未知条贯为辞。」从之。
辛未,卫州献金文龟,有司以前诏却之,牙吏伏阙下累日。上闻之,特令放于官沼。
壬申,诏河北诸州军城垒有经夏雨摧圮者,并完葺之。
邵州防御使、广平公德彝,言女适殿直郭中和,家族颇觽,欲为别置一第。上曰:「中和有父母,若从其请,则妇事舅姑之礼阙矣。」不许。(郭中和,未见。)
甲戌,遣使赍辟瘴药赐戎、泸州军民。
乙亥,无为军言大风拔木,坏城门、营垒、民舍,压溺者千余人。诏遣内臣驰驿恤视,蠲来年租,收瘗死者,家赐米一斛。
李继周卒。诏边臣择诸子可袭其职者以名闻。边臣言其子殿直士彬选懦,从子士用性朴忠,练边事,为部落所伏。丁丑,诏士彬管勾部族事,士用为金明巡检都监以左右之。
赐凤州水溺民米,人一斛。
先是,上谓王旦等曰:「朕在东宫讲尚书凡七遍,论语、孝经亦皆数四。今宗室诸王所习,惟在经籍,昨奏讲尚书第五卷,此甚可喜也。」于是召宁王元偓等赴龙图阁观书目,上谕之曰:「宫中常听书习射,最胜他事。」元偓曰:「臣请侍讲张颖说尚书,间日不废弓矢。」因陈典谟之义,上喜甚,乃诏每讲日赐食,命入内副都知张继能主其事。尚虑元偓等轻待专经之士,又加训督焉。
先是,诏诸州有藏太宗御书者,悉诣阙以献。于是,令枢密院标题用印,复付其家。
是秋,京西河东陕西江淮荆湖路、镇定益梓邛密等州言丰稔。京师粟斗钱三十。
冬十月癸未,雄州奏契丹改筑新城。上谓辅臣曰:「景德誓书有无创修城池之约,今此何也?」陈尧叟曰:「彼先违誓修城,亦此之利也。」上曰:「岂若遗利而敦信乎?且以此为始,是当有渐。宜令边臣诘其违约,止之,则抚驭远俗,不失其欢心矣。」
斩濠州民齐睿,坐恶逆逃亡,会东封首露,州用赦原之。知定远县王仲微,言通判、度支员外郎、直史馆赵况,受睿钱三百千,不以上闻,请重寘其罪。诏特斩睿,论骮枉法,除名为民。况,范阳人,右丞上交子也。(上交,见天福十二年【一三】。)
丁亥,诏宣祖昭武皇帝、昭宪皇后忌前一日不坐,忌日髃臣进名行香,禁屠、废务,着于令式。
戊子,诏:「如闻江、浙运粮兵卒,虽经冬不得停役。自今令休憩两月。」
庚寅,令殿前、马步、军头司,自今选补诸军,每指挥准旧例,满五百人止。初,命诸州简阅以补禁旅,所取既广,或踰旧额,而营舍素定,或至二人共一室者,故申暣焉。
御史中丞王嗣宗,言许州积水害民田,盖惠民河不谨堤防,每岁决坏,即诏合门祗候钱昭厚经度之。昭厚请开小颍河,分导水势,上曰:「泄其上源,无乃移患于下流乎?」昭厚不能对。判陈州石保吉,复言此河浸广,则郡当水冲,为害甚大,乃命白波发运判官史莹视之。莹请修顿固双斗门于减水河口,为束水鹿巷以均节壅溢【一四】,奏可。因诏三班选干局习事者巡护堤岸,殿最如黄、汴法。自是吏谨其职,而水灾稍息。(实录选使臣视堤岸在八月丙戌,今依本志,载史莹建议之后。昭厚、莹,邑里未详。)
甲午,诏诸路、州、府、军、监、关、县择官地建道观,并以「天庆」为额,民有愿舍地备材创盖者亦听。先是,道教之行,时罕习尚,惟江西、剑南人素崇重。及是,天下始篃有道像矣。殿中侍御史张士逊上言:「今营造竞起,远近不胜其扰,愿因诸旧观为之。」诏从其请。
赐戎、泸捕蛮将士缗钱,以蹊路峻险,食物不给故也。
庚子,枢密院言:「三班使臣在外有过冲替及降任者,皆候替人,动踰岁月,所厘事务,益复隳坏。请自今诏命到日,即令离任,择官权騳事。」从之。
□州雨霜害稼,甲辰,遣使巡抚。
诏:「如闻翰林御□、仪鸾司所逋官物皆积耗散,三司令均数备偿,甚无谓也,并宜除之。」
乙巳,内侍省言,近日本省使臣保任子弟多求隶入内内侍省,望行禁止,从之。
遣内侍以御制太山铭赞赐编录封禅记丁谓等,谓因援太宗赐苏易简故事,请就三司署集近臣同观,又赴崇文院朝堂示百官。上曰:「朕何敢上比先帝?」谓等固请,乃许之,又遍赐近臣。
丁未,诏河西诸蕃部,以夏州纳□,其素与为隙者,自今无相侵略,仍令缘边吏召集首领晓谕之。
并州民鬻石炭者每驮抽十斤,己酉,诏除之。
庚戌,诏夏州进奉外,有以私物贸易,久而不售者,自今官为收市。
辛亥,中使史崇信言,侍其旭等以衣服紬布诱降夷人斗婆行,将按诛其罪。上以旭召而杀之,是违招安之实,乃降诏谕旭等,有来赴招安者勿杀,如敢抗拒,即进兵讨伐。(国史西南蕃传以斗婆行降与上赐侍其旭诏,令务恩信勿生事系之元年,此误甚,今不取。)
上以御笔所记送阑马事示宰相,曰:「雄州奏得阑马送契丹,又奏近有盗马以归投者,亦止称阑遗牒送【一五】。此诈也,彼岂不知邪?宜谕雄州,自今有若此者,当阅实还之,无涉欺诞。」(会要载此事于十月,今附见。)
御史中丞、权判吏部铨王嗣宗,刚果率易,无所畏惮,每进见,极谈时事,或及人间细务。颇轻险好进,深诋参知政事冯拯之短,而结宰相王旦弟旭【一六】,使达意于旦以为助。旦疾其丑行,因力庇拯,嗣宗大恚。
知制诰王曾,有从妹适孔冕家,而闺门不睦。曾从东封,因至冕家,啜茗中毒,得良药,乃解。事已暴露,曾密疏,言方行大礼,愿罢推究。宰相亦以冕先师之裔,将有褒擢,遂隐其事。而嗣宗独谓曾诬陷冕【一七】,惧反坐乃求寝息。会愆雨,嗣宗请对,言:「孔冕为王曾所讼,傥朝旨鞫问,加之锻炼,则冕终负冤枉。又侯德昭援赦□绯,年考未满,以欺诈得之,非吏部令史陈首【一八】,亦无由知。沿堂行首李永锡坐赃除名,复引充旧职,寻送铨授令录。」上亟召王旦等诘其事,旦曰:「孔冕之罪,朝议特为容隐,不令按问,诚非冤枉也。德昭据吏部奏验,乃行制命,及其首露,即已追夺。永锡先为本部节度使市羊,不输算除名,沿堂阙人,李沆以其资质魁梧,因选拟官讫,复用为副行首,祗事四年,陈牒乞班行叙用,因复送铨。」上曰:「止此乃致旱邪?」嗣宗理屈,复以他辞侵旦,旦等不之抗,乃已。
是月,嗣宗请对,言:「去岁八月至今年十月不雨,宿麦不登。及秋,□、郓苦雨,河溢害稼。盖刑政有失,致成灾沴。」因复言:「孔冕冤枉,播在人口,而王曾尚居近班。愿示黜退,以正朝典,臣请露章以闻。」上谓王旦等曰:「曾实无罪,若嗣宗上章,亦须裁处。」旦曰:「孔冕不善之迹甚觽,但以宣圣之后,不欲穷究。谓其冤枉,感伤和气,恐未近理。」赵安仁曰:「今若再行按问,冕何能免罪?」王钦若曰【一九】:「臣请审问嗣宗,或再鞫冕,不能自隐,则如何区处?」翌日,嗣宗复对,且谢前言之失,上优容之。其狂妄多如此类。
诏纠察刑狱官如有公事上殿,即赴内殿起居,仍免常朝。
十一月壬子朔,知邓州张知白言:「陕西流民,相续入境,有欲还本贯而无路粮者,臣诱劝豪民出粟数千斛,计口给之,以半月为准,凡就路总二千三百家,万二百余口,其支贷有余者,悉给贫老【二○】。」诏銟之。
卫尉卿、权判刑部慎从吉言:「准□化三年敕,诸州所奏狱空,须是司理院、州司、倚郭县俱无系囚;又准后敕,诸路自今狱空,更不降诏銟谕,奏至,委刑部以逐处旬奏状点勘,不谬即具以闻。伏见提点刑狱司所奏狱空,本司比对,多不应旧暣,外州妄觊銟饰,沽市虚名。近邠、沧二州勘鞫大辟囚,干诖数人【二一】,裁一夕即行斩决。伏见前代京师决狱,尚五覆奏,盖欲谨重大辟,岂宜一日之内,便决死刑。朝廷比务审详,恐有噃滥,非有求于急速,其间州府不体朝旨【二二】,邀为己功,但务狱空,必无所益。欲望依准前诏,不行銟谕。其诸州、府、军、监,以公事多少分为三等、第一等公事多处五日,其次十日,其次二十日,并须州司、司理院、倚郭县全无禁囚【二三】,及责保寄店之类,方为狱空,委提点刑狱司据等第日数勘验诣实,书为印历。」从之。
癸丑,令弹射鸷禽伤生之类,不得入宫观、寺院。
甲寅,遣使以太宗御制、御书各六十二卷赐辅臣,人一本,皆未尝颁示于外者。后数日,又出太宗镂文红管笔赐王旦以下,人一双。
乙卯,河东缘边安抚司言:「麟、府州民多赍轻货,于夏州界擅立榷场贸易。望许人捕捉,立赏丝以惩劝之。」上曰:「闻彼歧路艰崄,私相贸易,其数非多,宜令但准前诏,量加觉察可也。」
丙辰,上作文武敕七条【二四】,赐文臣任转运使以下至知县者,武臣任部署以下至巡检者。赐幕职、州县、监物务官诫励敕。上谓宰相曰:「髃臣奏事,朕以职业戒之,因念汉制,刺史以六条问事,齐有五条,晋亦有六条,武臣有诸葛亮七戒,朕今参求要道,以儆励髃臣。又思先朝以儒行篇赐近臣,今可以并赐一轴。」(七月庚午可考。)
戊午,琼、崖等州同巡检王钊言:「黎母山蛮递相雠□,臣即移牒,委首领捕送为恶者,悉还剽夺赀货及偿命之物,饮血为誓,放归溪洞,皆已平静。」上曰:「朕常戒边臣无得侵扰外夷,若自相杀伤【二五】,但用本土之法。苟以国法绳之,则必致生事。羁縻之道,正在此尔。」
己未,诏先充北朝国信副使及曾接伴人等,每有北朝人使到阙,并令依所借服色、官位称呼立班坐宴。
庚申,遣内侍分诣麟、府洎缘边川峡等州,赐戍兵钱银。自西北罢兵以来,久无是赐,至是特命焉。
壬戌,西凉府畼铎督遣使来贡。
癸亥,诏徐州、淮阳军不诉水灾户,今年田租特放十之三。上以是州、军虽已蠲赋,犹虑民间失于自陈,故申命之。
河中府言广济军士徙隶集津,以船载家累,于黄河中漂溺,凡数十人。诏遣使抚问,仍给缗钱收瘗,劾舟子不谨之罪。
河北安抚司言,缘边巡检捕得北界民李守明,检括行装,部送保州讫。上曰:「此辈虽至境上,既非奸诈,又无禁物,不必拘留也。」乃诏保州给还行装,以酒殽犒而遣之。
甲子,诏诸路官吏有蠹政害民,辨鞫得实,本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官不能举察者论其罪。先是,知晋州齐化基、知鄜州何士宗皆坐赃抵法,监司初不以闻,故申暣之。(何士宗鄜州事当考,至道二年正月,自河东漕责华州。)
上尝谓宰相曰:「为国之要,在乎赏当其功,丝当其罪。不任情于其间,则赏丝必当,惩劝必行,万方必理,和气必生,自然天地降祥,四方无事。以此思之,可不戒乎?」又言:「闻陇州推官陈渐,不能谨洁,转运使以尧叟诸侄,不即按举,昨因违越被劾,尧叟特为请令罢任。自今傥如此,必正其罪,不复贷矣。」(此二事据宝训,前属元年,后属二年,今并附此。与监司不能举察官吏事【二六】,或相类尔,当考。)
广州蕃商僟集,遣内侍赵敦信驰驿抚问犒设之。即诏知州马亮等定蕃商犯罪决丝条,亮等请应大舶主及因进奉曾受朝命者有罪责保奏裁,自余悉论如律,从之。
乙丑,诏:「诸路差权管军员,岁满而不获代,其员数颇多。盖事皆申覆枢密院详验讫,始付有司待报而遣,以故留滞。自今委殿前、侍卫司籍其日月,依次遣人代之。」
丙寅,入内高班史崇信,言孙正辞、张继勋、侍其旭等率兵分部入夷界村落招抚。寻有诏督正辞等,令三日一具事以闻。(诏三日一奏事在十二月丙子,今联书之。)
己巳,三司请假内藏库钱三万贯,许之。
癸酉,雅州砂平路罗岩州蕃部王阿黎等十八人来朝贡,始通也,诏授阿黎怀化司戈。
礼宾院言回纥僧哈尚贡奉赴阙,乞赴五台山瞻礼。上曰:「戎羯之人,崇尚释教,亦中国之利。可给粮,听其请。」
甲戌,契丹遣使右卫上将军萧塔喇噶、崇义节度使耶律阿固达木,副使给事中裴元感、将作监张文来贺承天节。
乙亥,诏诸州采木军士有经冬隶役者,所在休息之。
丙子,夏州进奉使白守贵等请市弓矢及弩,上以弩在禁科,不许,余从之。
庚辰,赐近臣宴于王旦第。旧制,赐宴常以冬至【二七】,今就旦生日,宠之也。
晋国贤靖大长公主薨。
十二月辛巳朔,诏罢承天节上寿及来年正旦朝会。
先是,京城民舍有侵占官地已改正者,科积年合纳租钱。诏悉除之。
癸未,交州黎至忠遣使来贡,并献驯犀一。上以犀违土性,不可豢畜,欲拒而不纳;又虑逆至忠意,俟其使还,乃令纵之海澨。至忠又遣使表求甲胄、具装,诏从其请。且求互市于邕州,本道转运使以闻,上曰:「濒海之民,数患交州侵寇,承前止许廉州及如洪寨互市,盖为边隅控扼之所。今或直趋内地,事颇非便。」诏令本道以旧制谕之。(求甲胄及互市,会要并在二年十二月贡驯犀后,而本传并以其事属之三年,实录亦载求甲胄于三年正月,嫌其与广西漕臣经度镇抚相乱,今从会要,悉联书之。)
己丑,诏所赐契丹使饩羊,如闻在道驱牧,颇亦劳止,宜就雄州给之。
初,契丹使馆伴使有私觌马,马悉输官而答礼皆己物。至是,翰林学士晁迥为馆伴使,言其事。庚寅,诏自今馆伴使所得马,官给其直,副使半之。
辛卯,以东上合门使李允则领銟州刺史,仍知雄州。
初,契丹遣使右武卫上将军耶律突鲁姑、广德军节度使耶律锡尔宁,副使右骁卫大将军寇卿、太常少卿邢佑来贺明年正旦。锡尔宁中途遇疾,壬辰,诏遣使抚问,锡尔宁免冠膜拜称谢。(突鲁姑等入见在此月丁巳,嫌其与涿州告哀牒相乱,因遣使抚问锡尔宁【二八】,并于壬辰日书。)
丙申,昭宣使、诚州团练使、内侍左右班都知张崇贵为鄜延路都钤辖。初,崇贵自鄜延召还,愿留京师,上以崇贵练悉边要,故复遣之,面谕属任之意,仍许每岁诣阙奏事,别赐公用钱岁二百万。
庚子,史崇信自泸州入奏孙正辞等分三路入夷境,夷人皆震慑伏罪,其不赴招安者多已逃窜,有蛮斗引者深入藏避,已遣人就所匿村舍招谕,正辞等领兵直赴淯井。又言邛部蛮深愤泸州夷人相残,乞举兵助讨。上曰:「若邛部蛮成功,则过有觊望,不若令其自首也。」
辛丑,三司使丁谓等上泰山封禅朝觐祥瑞图百五十,昭宣使刘承珪上天书仪仗图一,召近臣观于滋福殿,俄又示百官于朝堂。
壬寅,赐戎、泸州巡检军士缗钱。
癸卯,命江州葺唐白居易旧第。上与辅臣言及居易,嘉其能保名节,故有是命。
契丹国母萧氏卒,年五十七,谥曰宣献。契丹主哭必呕血,遣天平节度使耶律信宁驰骑来告,涿州先牒雄州,雄州以闻。甲辰,诏废朝七日,令礼官详定服制,内出开宝礼为蕃国发哀仪,下辅臣使参择而行。复命太常博士直史馆王随、内殿承制合门祗候郭允恭为祭奠使,太常博士判三司催欠凭由司王曙、供奉合门祗候王承瑾为吊慰使,赙以衣五袭、绫罗帛万疋。乙巳,贺正使耶律突鲁姑初入见,既还馆,令客省使曹利用以涿州牒示之。戊申,告哀使耶律信宁至,合门使受书进内,诏突鲁姑等就开宝寺设位奠哭,中书门下、枢密院、三司使、学士、知制诰已上,诣都亭驿吊之。己酉,上于内东门制服发哀,召信宁入内,亲加□问,髃臣进名奉慰。
萧氏有机谋,善驭左右,大臣多得其死力。先是,蕃人殴汉人死者,偿以牛马,汉人则斩之,仍没其亲属为奴婢,萧氏一以汉法论。每戎马入寇,亲被甲督战。及通好,亦出其谋。然天性残忍,多杀戮。始归政于契丹主,未踰月而卒。无几何,耶律昌运【二九】亦卒。昌运,即韩德让也。内外制服与萧氏同,柩而葬。无子,以吴王隆裕子周王承业为后【三○】。
诏河北、河东缘边安抚司,应近边不逞之辈,有妄言以惑境外者,严加捕诘。
河北缘黄河先禁采鱼小舟,上闻细民颇赖以资给,诏弛其禁。
是冬,黎至忠卒,交趾乱。或云至忠为其下所杀。诏广西路转运使于缘海州军经度镇抚,时具事以闻。
是岁,天下户八百四十万二千五百三十七。(按每岁末,户口并载,此处疑脱口数。)
并左藏库钱、金银、丝绵三库为一库。(□化三年末可考。)
赵德明帅所部出侵回鹘。常星昼见,德明惧而还。(此据仁宗实录德明附传。他书无有【三一】,不知何时也,书之岁末,埙考。)
注 释
【一】时黎州夷人斗婆行亦数出为寇「斗婆行」原作「斗婆」,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五泸蛮之叛、宋史卷四九六西南诸夷传及本编注文补。按「斗婆行」,宋会要蕃夷五之一四作「斗婆门」。
【二】上以部落安静「部落」,宋本、宋撮要本作「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