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 - 第 294 页/共 372 页

己丑,皇子生。   冬,十月,癸巳,蒙古大司农司言高唐州达噜噶齐呼图纳、州尹张庭瑞、同知陈思济劝课有效,陕县尹王仔怠于劝课,宜加黜陟以示劝惩;从之。   丙申,嗣秀王与泽卒,追封临海郡王。   丁酉,蒙古享于太庙。   十一月,壬戌,蒙古罢诸路交钞都提举司。   己巳,汤汉以端明殿学士致仕。   乙亥,蒙古建国号曰大元,取《易》“大哉乾元”之义,从太保刘秉忠请也。   丙戌,元置四川行省于成都。   元万安阁成。   十二月,辛卯朔,元宣徽院请以阑遗户淘金,元主曰:“姑止,毋重劳吾民也。”   辛亥,初置士籍。   贾似道欲制东南士心,乃令御史陈伯大请籍士人,开具乡里、姓名、年甲、三代、妻室,令乡邻结勘,于科举条制无碍,方许纳卷。又严后省覆试法,比校中省元卷字迹稍异者,黜之。覆试之日,露索怀挟。有李钫孙者,少时戏雕股间,索者视之,骇曰:“此文身者!”事闻,被黜。时边事危急,束手无策,而以科举累士人,其谬至此。   初,陈仲微为江西提刑,忤似道,罢去,至是起知惠州,迁太府寺丞,轮对,言:“禄饵可以钓天下之中才,而不可以啖尝天下之豪杰;名航可以载天下之猥士,而不可以陆沉天下之英雄。”似道怒,又讽言者论罢其官。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   春,正月,庚申,诏曰:“朕惟崇俭必自宫禁始,自今宫禁敢以珠翠、销金为首饰服用,必罚无赦。臣庶之家,咸宜体恤工匠,犯者亦如景祐制,必从重典。”   又诏曰:“有虞之世,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汉之为吏者长子孙,则其遗意也。比年吏习偷薄,人怀一切,计日待迁,事未克究,又望而之它。吏胥狎玩,窃弄官政,吾民莫敕焉!继自今,内之郎曹,外之牧守以上,更不数易。其有治状昭著,自宜大擢。”时有识者皆以襄、樊为忧,而诏书徒托空言,泄泄如平时。   甲子,元井尚书省入中书省,平章尚书阿哈玛特、张易并为中书平章政事,参知尚书省事张惠为中书左丞,参知尚书省事李尧咨、敏珠尔丹并为参知中书政事。罢给事中、中书舍人、检正等官,仍设左右司。省六部为四,改称中书。   辛未,皇子昺生。   庚辰,元改北京、中兴、四川、河南四路行尚书省为行中书省,京兆复立行省。   壬午,元改山东东路都元帅府统军司为行枢密院,以伊苏尔岱、库春并为副使。   己丑,端明殿学士、致仕汤汉卒,谥文清。   二月,庚寅朔,元奉使日本赵良弼,遣书状官张鐸同日本二十六人,至中都求见。   壬辰,元改中都为大都。   癸巳,故左丞相谢方叔卒。方叔相业,无过人者,晚困于权臣,至以玩好、丹剂寿其君,为时论所鄙。   前知台州赵子寅,死无所归,诏:“特赠直秘阁,给没官宅一区、田三百亩,养其遗孤,以旌廉吏。”   甲元,元命阿珠典蒙古军,刘整、阿尔哈雅典汉军。   庚子,元建中书省署于大都。   戊申,元始祭先农,如祭社之仪。   元诏诸路开浚水利。   元主如上都。   三月,乙丑,元主谕中书省,日本使人速议遣还。安图言:“赵良弼请移金州戍兵,勿使日本妄生疑惧。臣等以为金州戍兵,彼国所知,若复移戍,恐非所宜。但开谕来使,此戍乃为耽罗暂设,尔等不须疑畏也。”元主称善。   甲戌,元阿珠、刘整、阿尔哈雅破樊城外郛,守将坚闭内城,阿珠等增筑重围以困之。   元赈济南路饥。   夏,四月,戊子,利路安抚张珏创筑宜胜山城。   元库春侵涟州,破射龙沟、五港口、盐场、白头、河城堡。   甲寅,元赈大都路饥。   五月,辛巳,元敕修筑都城,凡费悉从官给。   乙酉,元宫城初建东、西华、左、右掖门。   襄阳被围五年,援兵不至,吕文焕竭力拒之。城中稍有积粟,乏盐、薪、布帛。张汉英守樊城,募善泅者,置蜡书于髻,藏积草下浮水而出,谓“鹿门既筑,势须自荆、郢援救。”至隘口,元守卒见积草多,钩为薪,泅者被获,郢、邓之路亦绝。   至是诏京湖制置使李庭芝移屯郢州,将帅悉驻新郢及均州、河口以守要津。庭芝闯知襄阳西北一水曰清泥,源于均、房,即其地造轻舟百艘,每三舟联为一舫,中一舟装载,左右舟则虚其底而掩覆之;出重赏,募死士,得襄、郢、山西民兵之骁悍善战者三千人;求得民兵部辖张顺、张贵俱智勇,素为诸将所服,俾为都统,号贵曰“矮张”,顺曰“竹园张”。出令曰:“此行有死而已,汝辈或非本心,宜亟去,毋败吾事。”人人感奋。汉水方生,溯流发舟。稍进团山下,又进高头港口,结方阵,各船置火枪、火砲、炽炭、巨斧、劲弓,夜漏下三刻,起碇行,以红灯为号,贵率先,顺殿之,乘风破浪,径犯重围。至磨洪滩,元舟师蔽水,无隙可入,顺等乘锐断铁絙,攒杙数百,转战百二十里,元兵皆披靡。黎明,抵襄阳。城中久绝援,闻顺等至,踊跃过望,勇气百倍。及收军,独失顺。越数日,有浮尸逆流而上,被甲胄,执弓矢,直抵浮梁。视之,顺也,身中四枪六箭,怒气勃勃如生。诸军惊以为神,结冢敛埋之。   六月,甲午,高丽告饥,元命转东京米以赈之。   丙申,徙皮龙荣于衡州。龙荣,旧宫僚也,知贾似道忌之,家居杜门,不预人事。一日,帝偶问龙荣安在,似道恐其召用,阴讽湖南提刑李雷应诬劾以事,徙衡州居住。龙荣恐不为雷应所容,未至,饮药卒。龙荣少有智略,性伉直,故卒为似道所摈死。   丁酉,以吏部尚书章鉴同签书枢密院事。   发钱十万缗,命京湖制置司籴米百万石,转输襄阳积贮。   乙巳,以家铉翁兼权知绍兴府、浙东安抚提举司事,以唐震为浙西提点刑狱。铉翁,眉州人;震,馀姚人也。   辛亥,台臣言江西推排田结局已久,旧设都官团长等虚名尚在,占B138常役,为害无穷;又言广东运司银场病民;诏俱罢之。   高丽国王禃请元讨耽罗馀寇。   秋,七月,丁巳朔,元河南省臣言:“往岁徙民实边屯耕,以贫苦悉散还家。今唐、邓、察、息、徐、邳之民,爱其田庐,仍守故屯,愿以丝银准折输粮,而内地州县转粟饷军者,反厌苦之。臣议今岁沿边州郡,验其户数,俾折钞就沿边和籴,庶几交便。”从之。   壬午,元和尔果斯言蒙古字设国子学,而汉官子弟未有学者,及官府文移犹有辉和尔字。诏:“自今凡诏令并以蒙古字行,仍遣百官子弟入学。”   元董文炳迁枢密院判官,行院事于淮西,筑正阳两城,夹淮相望,以缀襄阳。   元大司农司以安肃州被徐水之害,议夺大故道,决使东入清苑。然地势不便,徒使害及清苑而故道必不可夺,清苑县尹耶律伯坚陈其形势,图其利害,要大司农司官及郡守行视可否,事遂得已。清苑西有塘水,溉民田甚广,势家据以为硙,民以失利诉,伯坚命毁硙;决其水而注之田,许以溉田之馀月乃得堰水置硙;仍以事闻于省部,著为定制。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 ●卷第一百八十     【宋纪一百八十】 起玄黓涒滩八月,尽阏逢掩茂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   八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乙巳,元主归自上都。   张贵既入襄阳,吕文焕固留共守。贵恃其勇,欲还郢。乃募得死士二人,能伏水中数日不食,持蜡书赴郢,求援于范文虎。时元军增守益密,水路连锁数十里,列撒星桩,虽鱼虾不得度;二人遇桩,即锯断之,竟达郢,还报,许发兵五千驻龙尾洲以助夹击。刻日既定,九月,甲子,贵别文焕东下。点视所部军,洎登舟,帐前一人亡去,乃有过被挞者,贵惊曰:“吾事泄矣!亟行,彼或未及知。”及举砲鼓噪发舟,乘夜顺流断纟亘,破围冒进。夜半天黑,至小新河,阿诛、刘整分率战舰邀击,贵以死战拒,沿岸束获列炬,火光如白昼。至勾林滩,渐近龙尾州,遥望军般旗帜纷披,贵军以为郢兵来会,喜跃而进,举流星火示之。军船见火即前迎,及势近欲合,则来舟皆元军也。盖郢兵前二日以风水惊疑,退屯三十里,而元军得逃卒之报,先据龙尾洲,以逸待劳。贵力困,且出不意,与之战,所部杀伤殆尽。贵身被数十创,力不能支,遂被执,见阿珠于拒门关,欲降之,贵誓不屈,乃见杀。元令降卒四人舁贵尸至襄阳城下,曰:“识矮张都统乎?”守陴者皆哭,城中丧气。文焕斩四卒,以贵祔葬顺冢,立双庙祀之。   丁卯,洪天锡以端明殿学士致仕;寻卒,谥文毅。   辛未,有事下明堂,以贾似道为大礼使。礼成,诣景灵宫。将还,大雨,似道期帝雨止升格,胡贵嫔之兄带御器械显祖,请如开禧故事,却辂,乘逍遥辇还宫。帝曰:“平章得无不可?”显祖绐曰:“平章已允。”帝遂归。似道大怒曰:“臣为大礼使,陛下举动不得预闻,乞罢政。”即日出嘉会门,帝固留之不得,乃罢显祖,涕泣出贵嫔为尼,似道始还。自是专恣日甚,畏人议己,务以权术驾驭上下,以官爵牢宠一时名士,以故言路断绝,威福肆行,相视以目。   冬,十月,丙戌,元封皇子蒙古岱为安西王,赐京兆为分地。   癸巳,元以赵璧为平章政事,张易为枢密副使。   癸卯,元初立会同馆。   己亥,以会稽、馀姚、上虞、诸暨、萧山大水,减其田租。   丁未,以章鉴兼权参知政事。   十一月,马廷鸾扼于贾似道,力辞相位,乙卯,授观文殿大学士、知饶州。入辞,帝恻怛久之曰:“丞相勉为朕留。”廷鸾对曰:“臣死亡无日,恐不得再见君父。然国事方殷,疆圉孔棘,天下安危,人主不知;国家利害,群臣不知;军前胜负,列阃不知。陛下与元老大臣惟怀永图,臣死且瞑目。”泣拜而出。旋命提举洞霄宫。   丁卯,元城光州。   己巳,元发兵伐耽罗。   时朝廷患刘整为元用,京湖制置使李庭芝请以整为卢龙军节度使,封燕郡王。帝从之,遣永宁僧赍告身、金印、牙符及庭芝书期致之。僧入元境,事觉,元主敕张易、姚枢杂问,整自军中入见元主曰:“此宋人患臣用后襄阳,欲以此杀臣耳。臣实不知。”元主赏整,使还军中,诛永宁僧及其党,且令整移书来责执政。   元阿尔哈雅奏言:“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脣也。宜先攻樊城,断其声援。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元主以为然。会回回创作巨石砲来献,用力省而所击甚远,命送襄阳军前用之。   元刘整筑新门于鹿头山,使千户随世昌总其役。樊城出兵来争,且拒且筑,不终夜而就。整授军二百,令世昌立砲帘于樊城拦马墙外。夜大雪,城中矢石如雨,军校多死伤,达旦而砲帘立。南师列舰江上,世昌乘风纵火,烧其船。樊城出兵鏖战拦马桥下,世昌流血满甲,气愈壮,南师退入城。   十二月,辛亥,四川安抚使昝万寿遣兵攻成都,元鉴省严忠范战败,同知王世英等八人弃城遁,遂毁其大城。元以罪在主将,遣世英等缚忠范至都治之,罢其官。   甲寅,召叶梦鼎入相,诏加少傅。梦鼎引疾,力辞。使者相继促行,扶病至嵊县,疏奏愿上厉精寡欲,规当国者收人心,固邦本,扁舟径还。使者以祸福告,梦鼎曰:“廉耻事大,死生事小,万无可回之理。”贾似道大怒,勒令休致。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九年(元至元十年)   春,正月,戊午,元宿州万户额森布哈请筑堡牛头山,扼两淮粮运,不允。额森布哈因上言:“前宋人城五河,统军司臣皆当得罪。今不筑,恐为宋人所先。”元主曰:“汝言虽是,若坐视宋人戍之,罪亦不免也。”   乙丑,樊城破。   樊被围四年,京湖都统制范天顺及部将牛富力战不为衄。富数射书襄阳城中,期吕文焕相与固守为脣齿。未几,阿尔哈雅以回回新砲进攻,张弘范为流矢中其肘,束创见阿珠曰:“襄在汉水南,樊在其北,我陆攻樊,则襄出舟师来救,终不可取。若截水道,断救兵,水陆夹攻,则樊破而襄亦下矣。”阿珠从之。   初,襄、樊两城,汉水出其间,文焕植大木水中,锁以铁絙,上造浮桥,以通援兵,樊亦恃比为固。元水军总管张禧曰:“断锁毁木,樊城必下。”阿珠以机锯断木,以斧断絙,燔其桥,襄兵不能援,乃以兵截汉,而出锐师薄樊城,城遂破。天顺仰天叹曰:“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即所守地缢死。富率死士百人巷战,元兵死伤者不可计。渴饮血水,转战而进,遇民居烧绝街道,富身被重伤,以头触柱,赴火死。裨将王福见之,叹曰:“将军死于国事,吾岂宜独生!”亦赴火死。天顺,文虎之侄;富,霍丘人也。   二月,甲申,诏为郢州统制张顺立庙荆湖,赐额曰忠显,官其二子。   庚戌,京西安抚副使吕文焕以襄阳叛降元。   襄阳久困,援绝,撤屋为薪,缉关、会为衣。文焕每一巡城,南望恸哭而后下,告急于朝。贾似道累上书请行边,而阴使台谏上章留己。樊城既破,复申请之,事下公卿杂议。监察御史陈坚等以为师臣出,顾襄未必能及淮,顾淮未必能及襄,不若居中以运天下;帝从之。   未几,阿尔哈雅率总帅索多等移破樊攻具以向襄阳,一砲中其谯楼,声如震雷,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初,刘整常跃马独前,与文焕语,为文焕伏弩所中,幸甲坚不入,至是欲立碎其城,执文焕以快意,阿尔哈雅不可。乃身至城下,宣元主所降招谕文焕诏曰:“尔等拒守孤城,于今五年,宣力于主,固其宜也。然势穷援绝,如数万生灵何!若能纳款,悉赦勿治,且加迁擢。”文焕狐疑未决,因折矢与之誓。文焕乃出降,先纳筦钥,次献城池,且陈攻郢之策,请己为先锋。   阿珠入襄阳,阿尔哈雅遂偕文焕入朝,元主以文焕为襄阳大都督。   事闻,似道言于帝曰:“臣始屡请行边,陛下不之许。向使早听臣出,当不至此。”文焕兄文福知庐州,文德子师夔知静江府,俱上表待罪。似道庇之,诏皆不问。   工部侍郎高斯得疏论边事,帝善而不能行。斯得旋出知建宁府。   三月,庚申,四川制置司言:“刘整故吏罗鉴自北还,上整书稿一帙,内有取江南二策:其一言先取全蜀,蜀平,江南可定。其二言清口、桃源,河、淮要冲,宜先城其地,屯山东军以图进取。”帝亟诏淮东制置司往清口,择利地筑城备之。   辛未,元刘整请教练水军五穴万及于兴元、金、洋州、汴梁等处造船二千艘,从之。   癸酉,元以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平章军国重事,中书左丞张惠为中书右丞。是日,元主如上都。   壬午,诏建机速房于中书。时襄城既失,贾似道复上书言:“事势如此,非臣上下驱驰,联络气势,将有大可虑者。”帝曰:“师相岂可一日离左右!”似道乃建机速房,以革枢密院漏泄兵事、稽迟边报之弊。   太学生郭昌子上守备六策:一曰分游击以屯南岸,二曰重归、峡以扼要冲,三曰备鄂、汉以固上流,四曰调精兵以护汉、江、五曰备下流以绝窥伺,六曰饬隘口以备要害。   元立皇子燕王珍戬为太子,守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刘秉忠荐中山王恂以辅之,元主以为太子赞善。敕两府大臣:“凡有启禀,必令恂与闻。”恂言:“太子天下本,付托至重,当延名德与之居外。况兼领中书、枢密之政,诏条所当遍览,庶务亦当屡省。”又以辽、金之事近接耳目者,区别善恶上之。太了问恂以心之所守,恂曰:“尝闻许衡言,人心犹印板然。本不差,虽摹千年,板皆不差;本既差矣,摹之于纸,无不差者。”太子曰:“善”!   夏,四月,诏以范天顺、牛富死节襄、樊,官其二子,赐土田、金帛。   甲申,以汪立信为京湖制置使兼知江陵。   辛卯,以赵溍为沿江制置使,兼建康留守。溍多献宝玉于贾似道,故有是命。   元将相大臣皆以南伐为请,召姚枢、许衡、图克坦公履等问计。公履等曰:“乘破竹之势,席卷三吴,此其时矣。”元主然之,以史天泽、阿珠、阿尔哈雅行荆州等路枢密院事,镇襄阳;哈坦、刘整、达春、董文炳行淮西等路枢密院事,守正阳。天泽等陛辞,诏谕以襄阳之南多有堡寨,可乘机进取。仍以钞五千锭赐将士及赈新附军民。   五月,壬子朔,元定内外官,复旧制,三岁一迁。   戊辰,元诏:“天下狱囚,除杀人者待报,其馀一切疏放,限以八月内自至大都,如期而至者皆赦之。”   庚辰,诏:“诸人上书,请以丞相贾似道督兵者不允,馀付机速房。”   六月,前四川宣抚司参议官张梦发,上书陈危急三策:曰锁汉江口岸,曰城荆门军当阳界之玉泉山,曰峡州宜都而下,联置堡寨以保聚流民,且守且耕。并图上城筑形势。似道不以上闻,下京湖制司审度可否,事竟不行。   左藏东库蹇材望,上书言边事大可忧者七,急当为者五,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