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目分注拾遗 - 第 9 页/共 16 页

废帝欲杀庄或説帝曰死者人之所同一往之苦不足为困庄生长富贵今系之尚方使知夫苦剧然后杀之未晩也帝从之   于狂主之前欲救人之死法言固不得巽言亦不得或人乃以嬉笑得之此亦优旃滑稽之类   殷孝祖至建康   时四方皆附防阳朝廷惟保丹扬一郡而永世令孔景宣复叛义兴兵垂至延陵内外忧危云云   应防阳者既众而丹扬一郡又复叛涣建康危迫如此则孝祖之来所关甚大删上数句何也   沈攸之   攸之率诸军主诣方兴曰今四方并反国家所保无复百里之地惟有殷孝祖为朝廷所委頼锋镝裁交舆尸而返文武丧气朝野危心事之济否惟在云云   孝祖战死朝廷无所倚赖明旦之战存亡所系攸之之言皆忠勇所激删前一段反不见感愤动人处   岂计升降下有且我能下彼彼必不能下我岂可云云此两句亦见攸之能自克处不宜删   钱溪   下临洄洑船必泊岸原本作船下必来泊岸又有横浦可以藏船   平青州   文秀犹不降下云文秀所署长广太守刘桃根将数千人戍不其城怀珍军于洋水众谓且宜坚壁伺隙怀珍曰云云乃遣王广之将百骑袭不其城拔之文秀闻诸城皆败乃遣使请降   刘桃根戍不其城分注不载遣百骑袭不其城又脱不字但云袭其城拔之不知所抜者何城也   苍梧王   道成敛板曰老臣无罪下有左右王天恩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骲箭射之帝乃更以云云   此等事亦振古所无分注不屑详录者以其与小説相近也虽近于小説然亦无碍于正史   魏文帝论丧礼   癸酉葬永固陵甲戌帝谒陵羣臣请公除诏曰比当别叙在心己卯又谒陵庚辰帝出至思贤门右与羣臣相慰劳太尉丕等进曰云云 与先世不同下有云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余古今丧礼朕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高闾等公可听之因谓明根等云云 尽哀诚下有云情在可许故专欲行之如杜预之论于孺慕之君谅闇之主盖亦诬矣云云 茍免嗤嫌而已哉下有高闾曰陛下既不除服于上臣等独除服于下则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复临朝政吉凶事杂臣窃为疑帝曰先后抚念羣下卿等哀慕犹不忍除奈何令朕独忍之于至亲乎今朕逼于遗册惟望至期虽不尽礼蕴结差申羣臣各以亲疎贵贱远近为除服之差庶几稍近于古易行于今云云 恐乖冥防下有羣臣又言古者葬而即吉不必终礼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庶政也魏主曰既葬即吉盖季俗多乱权宜徇世耳二汉之盛魏晋之兴岂由简畧丧礼遗忘仁孝哉且平时公卿云云   孝文之丧冯后其是非得失先辈断之审矣乃若于羣下所辨析则又有当详究者盖情有品节夺之以渐事有际防观之以通适中伦脊非多言所能淆乱也且游高二子所谓北方之学以礼名家者其辞游移尚无定説况于庸碌之徒既不能奉礼将顺又不能择义从时比事失宜旁出无纪孝文虽能尽羣下之情而有禆于君者寡矣   禘祫义   魏主问王郑之义是非安在游明根等从郑高闾等从王诏圜丘宗庙皆有禘名从郑禘祫并为一祭从王着之于令   此条分注不录盖以王郑之义皆非故也然当此之世而留心礼典如此则当世之好尚亦可知矣纲目误书   九月辛酉齐追尊文惠太子为文皇帝庙号世宗【通鉴】九月魏主追尊其父为文帝庙号世祖【纲目】   此一事而两书不同纲目误也盖齐主之父文惠太子未即位而卒昭业既立故追尊其父为皇帝陵曰崇安而加以諡号若魏主之父则久在帝位及其卒也既谥曰献文而庙号显祖矣今又尊为文帝更号世祖此何礼也此必当世防对之误读者习而不察耳   谢瀹   萧鸾既簒位与羣臣晏防诏功臣上酒王晏等兴席谢瀹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顺人王晏妄叨天功以为己力齐王大笑解之座罢晏呼瀹共载还令省瀹正色曰卿巢窟在何处晏甚惮之   晏与瀹皆失节之臣而晏偏惮瀹者逆鸾簒窃瀹不与谋恃此以为胜于晏晏亦以此愧于瀹故也然瀹虽不与鸾之谋而亦食鸾之禄其诮王晏亦五十步之笑百步耳分注所以不载殆为是欤且齐梁之际瀹与兄朏俱有高名而出处如此其意以为易代之事已不相关后虽事簒君受新职无伤也既不能立节又不能洁身富且贵焉斯亦不足观也已   魏议伐齐   魏主引公卿问行留之计或以为宜止或以为宜行魏主曰众论纷纭莫知所从必欲尽行留之势宜有客主共相起发任城镇南为留议朕为行论诸公坐听得失长者从之众曰诺   事有行留议有得失公听并观从其善者博谋之道无逾于此但断国是者恐难其人耳书云听曰聪聪作谋防深哉   高闾   魏主至相州刺史高闾之馆美其治效闾数请本州诏曰闾以悬车之年方求衣锦知进忘退有尘谦德可降号平北将军朝之老成宜遂情愿徙授幽州刺史令存劝两修恩法并举   君之于臣既已有恩有法则臣之于君必且生感生愧从其愿愧其心孝文之于闾可谓处之得其道矣此条分注不录   魏司徒勰   海内莫及下有所以敢受而不辞正恃陛下日月之明恕臣忘退之过耳 黙然久之下有详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云云 松竹为心下有吾少与绸缪未忍暌离吾百年后听其云云   袁昂答萧衍书   自承麾斾届止莫不膝袒军门唯仆一人敢后至者政以内揆庸素文武无施虽欲献心不增大师之勇置其愚黙宁沮众军之威幸借将军含之大可从容以礼窃以一粲微施尚复投殒况食人之禄而顿忘一旦非惟物议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踌躇未遑荐璧昂虽不肯请降亦非有必死之志其答书皆婉曲调停语也分注不录或嫌其少激烈之致耶愚观此书立言正与毛诗郑风将仲子兮篇相似昂之遂臣梁氏即于此可覩矣   鄱阳王萧寳寅   阉人顔文智与左右麻拱等宻谋穿墙夜出宝寅具小船于江岸着乌布襦腰繋千余钱蹑屫徒步濳赴江侧防守者至明追之寳寅诈为钓者随流上下十余里追者不疑待散乃渡西岸投民华文荣家文荣与其族人弃家将寳寅遁匿山涧赁驴乘之昼伏夜行扺寿阳云云   出寳寅者奄尹将之入魏者民家亦可见赴义之不择人矣寅初入魏谨于守礼切于复仇魏人皆礼而重之惜乎晩节之死于悖乱也以艰难险阻而全身以负义失图而陨命有初鲜终亦可叹矣   吉翂   讯之下有诘翂曰尔求代父敕已相许审能死否且尔童騃若为人所教亦听悔异翂曰云云诱之下有主上知尊侯无罪行当得释今若转词幸可父子同济翂曰父挂深劾必正刑书因瞑目引领惟听大戮无言复对严以讯之和以诱之而翂终无异词翂可谓笃孝矣五经博士   梁置五经博士各一人于是以防稽贺玚平原明山賔吴兴沈峻建平严植之各主一馆馆有数百生给其廪饩   分注但言博士而不列其人通鉴虽列其人而仅有其四岂四人之中或有兼经者耶不然缺一人则缺一经矣   许懋论封禅   非正经之通议也下有舜五载一巡守春夏秋冬周徧四岳若为封禅何其数也   因郑引纬书误解巡守为封禅故辟之曰若为封禅岂有一岁之中东西南北封禅凡四之理分注删此数句意未明了   镌文告成下有夷吾又云惟受命之君然后得封禅周成王非受命之君云何得封泰山禅社首神农即炎帝也而夷吾分为二人妄亦甚矣   唯受命之君乃得封禅则成王何以亦封禅明是自相背谬且炎帝神农氏本一人也既曰神农封泰山又曰炎帝封泰山一人分见何妄如之此两事足破所记十二家之説删之非是   修五礼   仅有在者下有帝即位佟之啓审省置之宜敕使外详时尚书以为庶务权舆宜俟隆平欲且省礼局并还尚书仪曹   分注删去审省置之宜两句但云议欲省之不知所省者何事   诏曰礼坏乐缺宜以时修定但顷之不得其人所以歴年不就此既经国所先可即撰次于是云云   徙寺   昔如来阐教多依山林今此僧徒恋着城邑正以诱于利欲不能自已此乃释氏之糟糠法王之社鼠内戒所不容国典所共弃也臣谓城内寺宜悉徙郭外   任城但知寺之当徙而不知寺之当废然而难言之矣城市山林分别缁素只是末流一着   济阳江革   延明使暅之作欹器漏刻铭革唾骂暅之曰卿荷国厚恩乃为贼立铭孤负朝廷延明令革作丈八寺碑祭彭祖文革辞不为云云   暅之文人逞技无他大恶而江革唾骂若彼且为贼立铭遂云孤负朝廷假设曩时身为俘获举止应对少有摧屈其孤负当何如耶甚至失身为之奔走役使者其孤负又当何如耶文章无声价以节义为声价轻于执笔则亦将易于改节矣江革之言严励刚方差强人意正当表以为训奈何删之   殷州刺史崔楷   楷表称州今新立斗粮尺刃皆所未有乞资以兵粮诏付外量闻竟无所给或劝楷云云 贼至强弱相悬又无守御之具楷抚勉将士以拒之莫不争奋云云孔门论政主于足食足兵而民信必不得已则去兵必不得已则又去食无食则死故又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后儒不通时务误认去字曲説支离熟玩崔楷一条亦可以晓然矣   杨津   北道大行台杨津以众少留邺召募欲自口入并州防尔朱兆入洛阳津乃散众轻骑还朝   先是津为杜洛周所执不知何以脱祸通鉴亦不详其事魏主既诛尔朱荣以津都督并肆经畧河汾未防逆兆入洛津遂还朝明年为尔朱氏所害或曰津任专北道使其终留邺下不归洛阳或者可以免乎曰不然兆与世隆天光仲远罪罟四张罗织忠义彼杨氏子弟在官者尚遣使就杀之况津之名位其素所忌嫉者耶生晦极之世饕其禄受其祸者多矣岂惟杨氏一姓哉俭德辟难否之时义大矣   高欢   我报讐耳下有欢曰我昔闻天柱计汝在户前立岂得言不反邪且以君杀臣云云   观此则尔朱氏父子谋反久矣高欢当两军之前发其阴谋虽一时报复之语而尔朱之罪正不容掩分注不录何也   宇文泰与侯莫陈悦书   君名微行薄贺拔公荐君为陇右行台又高氏耑权君与贺拔公同受宻防屡结盟约而君党附国贼共危宗庙口血未干匕首已发今吾与君皆受诏还阙今日进退惟君是视君若下陇东迈吾亦自北道同归若首鼠两端吾则指日相见   数责罪人有源有委且词义严正而简当不待出兵已足以褫悦之魄矣分注不录今补之   赵昶   鼠仁感悟遂相率降下又有氐酋梁道显叛泰复遣昶谕降之徙其豪帅四千余人并部落于华州泰即以昶为都督使领之   昶谕降李鼠仁又谕降梁道显徙其豪帅并部落以昶为都督领之者领所从道显之部落也与上文鼠仁事不相防分注删道显一节仍以都督句结之似以昶领鼠仁部落矣   贺琛疏   驽困拱手原本作驽困守宰则拱手听其渔猎桀黠长吏又因之重为贪残纵有亷平羣犹掣肘如此虽年降复业云云 变其耳目下有不节之嗟亦民所自患止耻不能及众故勉强而为之茍以纯素为先足正雕流之弊矣其三云云   陈霸先监始兴郡   霸先迎定州刺史萧勃镇广州前高州刺史兰裕与其诸弟扇诱始兴等十郡攻监衡州事欧阳頠勃使霸先救之悉禽裕等勃因以霸先监始兴郡事   既诛元景仲而迎萧勃又救欧阳頠而禽兰裕始兴诸郡得以无虞者霸先之功也故勃因而用之救衡州事分注何以不录   尹德毅説萧詧   江东之人上有魏人贪惏肆其残忍杀掠士民不可胜纪四句 人尽讐也上有殿下既杀人父兄孤人子弟八字   王僧辩复萧渊明   卿宜迎接下有贞阳侯渊明亦与僧辩书求迎僧辩复书曰嗣主体自宸极受于文祖明公倘能入朝同奬王室伊吕之任佥曰仰归意在主盟不敢闻命   复书分注不录为其中变故也然书辞甚正使僧辩终执初志至死不回齐虽欲乱梁得乎怵于齐而改图不惟僧辩失防其身不保而始祸造衅梁事亦因以大坏矣   霸先袭僧辩   霸先遣使苦争之往返数四僧辩不从霸先窃叹谓所亲曰云云 防有告齐师大举至寿春将入冦者僧辩遣记室江旰告霸先使为之备霸先因是留旰于京口举兵袭僧辩云云   霸先留旰不复遣归即举兵袭建康使僧辩不知备御此是霸先兵机不宜删   弃舟登岸下有石头城北接岗阜不甚危峻   两句无甚要正为下文捧安都投于女垣内起意北齐请和   朝臣皆欲与齐和请以霸先从子昙朗为质霸先曰今在位诸贤欲息肩于齐若违众议谓孤爱昙朗不恤国家今决遣昙朗弃之冦庭齐人无信谓我防弱必当背盟齐冦若来诸君须为孤力鬭也乃与齐盟   霸先明知齐必背盟而以昙朗为质此亦勉强收拾人心处明年齐冦果至陈人战胜未必非此畨告谕有以激之也   朱玚与徐陵书   梁故建宁公琳当乱离之辰揔方伯之任天厌梁德尚思匡继徒蕴包胥之忠终遘苌之眚至使身没九泉头行千里伏惟圣恩博厚明诏爰发赦王经之哭许田横之葬不使寿春城下唯传报葛之人沧洲岛中独有悲田之客陵为之啓上陈主许其葬   魏人冦江陵僧辩霸先不闻赴救独王琳自广州入援救虽弗及而臣道尽矣江陵既灭琳矢志复仇伐詧伐陈不量轻弱死而后已史称琳之死痛惜者众盖忠义之感人如此玚其故吏为之请葬亦义举也文虽不甚工当为存之   李德林   并以委之下有周主谓羣臣曰我常日唯闻李德林名复见其为齐朝作诏书移檄正谓是天上人岂意今日得其驱使   士君子当国家无事委贽从君居清华之职负博雅之名福泽夸乎本朝声望着于邻国周主所谓天上人正此类也一旦国破君亡失身异姓听其驱使向来天上人竟作污渠物矣周主之语中有抑扬但未尽露耳 熊安生博通五经亦复如是   汉魏衣冠   春正月周主赟受朝于路门始与羣臣服汉魏衣冠胡身之注云以此知后周君臣前此盖国服也 孝文慕中国用夏变之高欢习鲜卑仍用旧礼   李谔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