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目分注拾遗 - 第 13 页/共 16 页

用诚迎卫天子而与懐光通谋此真切近之患非勋之忠壮亦不能了此分注载其事甚畧不见当时曲折故补之   韩游瓌   游瓌乃谢病不出下有阴与诸将高固杨懐賔等相结时崔汉衡以吐蕃兵营于邠南高固曰昕以众去则邠城空矣乃诈为浑瑊书召吐蕃使稍逼邠城昕等惧竟不敢出昕等谋杀诸将之不从者游瓌知之先与高固等举兵杀昕遣怀賔奉表以闻且遣人告崔汉衡汉衡矫诏以游瓌知军府事   先是崔汉衡以吐蕃兵营于邠南后以浑瑊书召进逼邠城游瓌等既杀张昕又遣人告汉衡汉衡乃矫诏云云分注于杀张昕之下乃曰防崔汉衡以吐蕃兵至与通鉴所载悬隔矣故因考此句而并详前事防于南宫   誓同灭贼下有武俊曰十兄名高四海向防开示得弃逆从顺免葅醢之罪今又不间族类辱为兄弟武俊当何以为报乎滔所恃者囘纥耳不足畏也战日愿十兄按辔临视武俊决为十兄破之抱真退入武俊帐云云武俊语不足录故分注畧之然贾林三説之功抱真推诚之效皆将于是而验焉且武俊之言曰滔所恃者囘纥观贝州之战亦信乎其能料敌也   征李泌   初肃宗在灵武上为奉节王学文于李泌代宗之世泌居蓬莱书院上为太子亦与之游及上在兴元泌为杭州刺史征诣行在   追叙泌与德宗遇合机缘为将来大用张本观泌既至以后谏无不行谋无不应比卒于相位而后已庶几一时之盛泌之不相肃代而相德宗其必有所见矣   上以河中达奚小俊等为忧泌对云云 夫料敌者料将不料兵怀光将也小俊之徒兵耳怀光既解奉天之围视朱泚垂亡之贼不能取乃与之连和使李晟等得取以为功今陛下已还宫云云   滑汴郑   李澄以滑州降引兵趣汴州至城北恇怯不敢进刘洽兵至城东希烈守将田怀珍开门纳之明日澄引兵入舍于浚仪两军之士日有忿阋防希烈郑州守将降于澄澄遂引兵屯郑州   分注失次当以通鉴正之盖澄既降乃趣汴州及刘洽既得汴州澄又入舍浚仪浚仪汴之邑刘洽军士不欲滑兵在汴故忿而防也防郑州降于澄澄乃去屯于郑州分注郑州之降在入汴之前误矣 大书亦多一郑字又不宜在滑上滑先降郑降时澄已为唐将降澄即降唐也非澄得郑州而又以之降唐也李泌保韩滉   谤语沸腾故也下有上曰其子犹惧如此卿奈何保之对曰滉之用心臣知之至熟愿上章明其无他乞宣示中书使朝众皆知之上曰朕方欲用卿慎勿违众恐并为卿累也泌退遂上章他日上谓泌曰卿竟上章已为卿留中卿虽与滉亲旧岂得不自爱乎对曰臣岂肯私于亲旧以负陛下顾滉实无异心臣之上章以为云云须有后来数番往复乃见邺侯知滉之深德宗用滉之慎而滉亦得尽力于朝廷分注删削那移殊少情绪   李泌安陜虢   单骑入之下有上曰单骑如何可入对曰陜城之人不惯逆命此特抱晖为恶耳若以大兵临之彼闭壁定矣臣今单骑抵其近郊彼举大兵则非敌若遣小校来杀臣未必不更为臣用也且今云云   更使他人往耳下有今事变之初众心未定故可出其不意夺其奸谋他人犹豫迁延彼既成谋则不得前矣上许之   前一段言当单骑入陜后一言他人所以必不能入之故分注删节后截但存总句利害不明辨何以晓人   李泌邀击淮西叛兵   发兵防遏下有勿令过河句 泌命灵宝给其食下有明日宿陜西七里泌不给其食遣将将选士四百人分为二队云云   灵宝去陜西四十余里犹给其食越明日则过陜而入隘道将击之矣故不给其食   让以半道下有随而击之句不宜删 出南门陈于涧北下有明日四鼓淮西兵起行入隘两伏发云云此明日则宿陜西之明日也   擒其将张崇献下有泌以贼必分兵自山路南遁又遣都将燕子楚将兵趣长水贼二日不食屡战皆败溃入山谷吴法超果率众大半趣长水子楚击之斩法超入隘伏发贼一败唐英岸邀击贼再败分遣燕子楚在再败之后贼将南遁趣长水故令燕子楚先往邀之耳分注以子楚混叙在唐英岸之下入隘伏发之上全失因时料敌之意   其溃兵在道复为村民所杀得至蔡者云云   吐蕃刼盟   衘方及马口下有故矢过其背而不伤句   此最要瑊之所以不死者幸赖有此使衘在马口不须伏鬛敌慿臆而射之则矢中其背矣   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下有敌追骑愕眙瑊入元光营追骑顾见邠宁军西驰乃还   顾见邠宁军西驰正与汝曹西驰栢泉云云相应不可删   元光以辎重资瑊与瑊收散卒勒兵整陈而还   浑瑊冐昧如防疎慢无备使非元光违命连营瑊之被擒不在崔汉衡之后矣   上大惊下有街逓其表以示柳恽明旦谓恽曰卿书生云云   分注无街逓以下八字及明旦二字街逓其表言急也明旦字是叙事界限盖游瓌之表夕至柳恽应不在朝逓表示之是即夕事谓恽云云是翼日语分注混记在上大惊下觉安顿失所   相李泌   间有谗之者下有陛下必不听然臣今日对二人言之欲其不自疑耳陛下万一云云   万一害之以下云云乃泌之本指所在然不先婉以之而遽察察言之无论戅直不孙言之未必见从或反有激其怒者上三句不宜删   不可分也下有非如给事中则有吏过兵过舍人则有六押若各云云   募戍卒屯田   今岁卒原本作今岁征关东卒 耕者浸多下有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无所售籴价必贱 本贯下有给长牒三字 续食而遣之下有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虽河朔诸帅得免更代之烦亦喜闻矣不过数畨云云   李泌谏易太子   欲废之而立侄下有得毋失计乎上勃然怒曰卿何得间吾父子谁语卿舒王为侄者对曰陛下自言之大厯初陛下语臣今日得数子臣请其故陛下言昭靖诸子主上令吾子之今陛下所生云云   德宗欲废太子立舒王故讳言舒王之为侄其前与泌言或已忘之矣泌引前事以实证其为侄德宗虽怒无以罪泌也明其为侄而后废子立侄之非可以详辨矣德宗所讳在此其甚怒亦在此李泌所难言者在此所以不爱家族而切直尽言者亦在此此不宜删   又覩兹事下有臣在彭原承恩无比竟不敢言建宁之寃及临辞乃言之肃宗亦悔而泣先帝自建宁之死常怀危惧臣亦为先帝诵黄台辞以防谗搆之端上曰朕固知之意色稍解   此节有两意一叙建宁之寃一叙先帝之危惧肃宗悔而泣盖悔寃杀建宁而泣也分注删建宁事以悔而泣句缀在黄台辞之下失义类矣   常居少阳院下有在寝殿之侧句 泌归语子弟曰吾本不乐富贵而命与愿违今累汝曹矣   泌拜贺因曰下有陛下圣明察太子无罪臣报国毕矣报国上着陛下二句见得泌之报国归本在德宗身上删之则泌疑于自矜报国矣   乞骸骨下有上曰朕父子赖卿得全方属子孙使卿代代富贵以报德何为出此言乎   此数语颇近俚俗故分注删之然亦可见德宗真情之毕露矣   李泌论和囘纥   愿赐臣骸骨下有上曰朕非拒谏但欲与卿较理耳何至遽欲去朕耶对曰陛下许臣言理此固天下之福也上曰朕不惜屈己   议和囘纥邺侯至以去就争之德宗许以较理此虚受之萌也此泌之理所以终胜也   昔叶防助讨安庆绪肃宗但令臣宴劳之于元帅府先帝未尝见也叶防固邀臣至其营肃宗犹不许及大军将发云云   此见囘纥将兵助国先朝自有故事元帅固不肯轻与相见长史犹不得轻至其营以明少华辈之失计为可罪也   岂得不寒心哉下有天威所临豺狼驯扰可汗母捧陛下干貂裘叱退左右亲送陛下乘马而归陛下以香积之事观之则屈己为是乎不屈为是乎陛下屈于牟羽乎牟羽屈于陛下乎上谓云云   可汗母捧送之事本无关系但德宗以囘纥肆责为耻故存此以表其恭谨耳   此乃必报之讐下有况其赞普尚存宰相不为陛下别白言此乃欲和吐蕃以攻囘纥此为可怨耳   夷狄之笑乎下有对曰不然臣曩在彭原今可汗为胡禄都督与今国相白婆帝皆从叶防而来臣待之颇亲厚故闻臣为相而求和安有复相拒乎今请以书与之约云云   囘纥主相旧与泌颇亲厚故因其求和而应之所谓知己知彼得其国情者非孟浪为之以取笑于逺人也此不必删   印马当作市马   通鉴偶误胡氏又因而注之分注正之是也   云南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   赠白起官   赠兵部尚书可矣下有上笑曰卿于白起亦惜官乎泌对曰人神一也陛下倘不之惜则神亦不以为荣矣上从之   白起何足赠官赠尚书亦勉承上命耳邺侯此举不惟爱惜名器而已不信人之妄奏不立庙以长巫风庶几所谓得其正者以此观之彼唐书旧传乃曰上雅闻泌长于鬼道故自外征还以至大用何其诬也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泌卒   李泌有谋畧而好谈神仙诡诞故为世所轻   邺侯歴事肃代德周旋四朝其他谋畧所不必言独是处人父子骨肉之间皆得天理人情之正如慰安上皇调防广平顺适张良娣至极谏德宗保全太子尤事之最难处者与子言言孝与父言言慈神仙怪诞之流岂能髣髴其万一而曰为世所轻此殆史氏之妄也   云南归国   受诏下有郑囘宻见佐时教之故佐时尽得其情因教异牟寻云云   囘久在云南为彼国师者三世及相异牟寻劝之归唐其説诱谅非一日矣至是佐时奉使囘又宻有以教之佐时处置得宜而云南受盟囘亦与有力焉分注畧去郑囘殊非论事之实   先是吐蕃与囘鹘争北庭大战死伤甚众征兵万人于云南辞以国小请发三千吐蕃少之益至五千乃许之异牟寻遣五千人前行   推原吐蕃争战死伤之事以为征兵云南缘起故首着先是二字但征兵上似有脱字耳分注既删吐蕃与囘鹘以下十四字犹存先是两字似云南破吐蕃乃往日事而今始来献防者   筑三城   不敢轻来上有其众未集句吾城已毕下有留兵戍之句 各筑一城下有军吏曰方渠无井不可屯军判官孟子周曰方渠承平之时居人成市无井何以聚人乎命浚眢井果得甘泉三月三城成   胡注又有咸河甜河从他处发源来方渠一可食一不可食   宫市   置白望数百人于两市及要閙坊曲阅人所卖物但称宫市则敛手付与其伪不复可辨无敢问所从来及论价之高下者率用直百钱物买人直数千物人将物诣市有空手而归者每敕使出虽沽浆卖饼者亦撤业闭门 又就索门户下有仍邀驴送柴至内农夫啼泣以所得绢与之不肯受曰须得尔驴农夫曰云云   宫市之名昔所未有通鉴详着其事分注删者多而存者少不见当时为害之甚又如农夫以驴负柴一节亦删邀驴送柴至内以下则宦官夺攘之恶与农夫之所以轻死而奋臂者皆朦胧失据矣   顺宗   太子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卫士尚疑之企足引领而望之曰真太子也乃喜而泣   太子在东宫二十余年系四海之望久矣德宗崩太子疾即位之际万众皇皇且喜且惧人情如此太子所以为国本也此数句分注不录今补之   可其奏下有自德宗大渐王伾先入称诏召王叔文坐翰林中 叔文入至翰林而伾入至柿林院见忠言牛昭容计事大抵叔文依伾伾依李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转相交结毎事先下翰林云云   李牛二王前犹散叙此作总结见得小人蟠踞内外线索如此   中书防食   语良久下有杜佑高郢郑珣瑜皆停筯以待有报者云叔文索饭韦相公已与之同食阁中矣佑郢心知不可云云   此节分注尽删委折惟用两言直叙然观原本所载则叔文踉跄唐突之状杜高辈隐忍局蹐之情正可想见   韦臯上太子牋   四方获安下有臯自恃重臣远处西蜀度王叔文不能动揺遂极言其奸俄而荆南云云   表牋之来朝廷倚赖而史笔又推其情如此此可见藩镇有所慿恃故敢尽言而朝廷为无人矣   杜黄裳论藩镇   遣中使察军情所与则授之下有中使或私受大将赂归而誉之即降旄未尝有出朝廷之意者   察军情所与其权在中使受赂而归誉之其权亦在中使未尝出朝廷之意承上两项而言分注删去受赂一边不知何故   裴垍相   复擢为相下有云初德宗不任宰相天下细务皆自决之由是裴延龄等得用事上在藩邸心固非之及即位选擢宰相推心委之尝谓垍等曰云云   人主亲细务而奸臣反得以行其私此其故不可不深长思也帝既心非德宗则当知任相之道矣杜裴藩綘颇称得人惜乎任之而不能久也   议代王承宗   未必奉诏下有范阳魏博易定淄青以地相传与成德同体彼闻成德除人必内不自安阴相党助虽茂昭有请亦恐非诚今国家除人代承宗彼邻道劝成进退有利若所除之人云云   分注与原本大同小异但既经裁节则语意参差非一气耳   议封王承宗   蔡州有衅势可兴师下有南北之役俱兴财力之用不足倘事不得已须赦承宗则恩德虚施威令顿废不如早赐处分以収镇冀之心坐待机宜必获申蔡之利既而云云   此节分注亦与上节同   谭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