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纪 - 第 56 页/共 62 页

〔三〕 据范书董卓传注引袁纪补。 〔四〕 范书“宗正”作“侍中”。   上与公卿步出营,临河欲济。岸高十余丈,不得下。议欲续马辔系帝腰。时后兄伏德扶后,一手挟绢十〔匹〕(四)〔一〕。董承使〔符节〕(荷)令孙 俨从人间斫后〔二〕,左灵曰:“〔卿〕(御)是何等人也!”〔三〕以刀扞之,杀旁侍者,血溅后衣。伏德以马辔不可亲腰,以绢为辇下。校尉向弘居前负帝下, 至河边。余人皆匍匐下,或有从岸上自投,冠帻皆坏。 〔一〕 据三国志董卓传注引献帝纪改。范书亦作“匹”,袁纪乃形近而讹。 〔二〕 据范书皇后纪改补,又“孙俨”作“孙徽”,未知孰是。 〔三〕 据陈璞校记改。   既至河边,士卒争赴舟,董承、李乐以戈击破之。帝乃御船,同舟渡者皇后、贵人、郭赵二宫人、太尉杨彪、宗正刘艾、执金吾伏完、侍中种辑、罗邵、 尚书文祯、郭浦、中丞杨众、侍郎赵泳、尚书郎冯硕、中官仆射伏德、侍郎王稠、羽林郎侯折〔一〕、卫将军董承、南郡太守左灵,府史数十人。余大官及吏民不得 渡甚众,妇女皆为兵所掠夺,冻溺死者不可胜数。卫尉士孙瑞为傕所杀。 〔一〕 范书董卓传注引袁纪作“议郎侯祈”。   傕见河北有火,遣骑候之,适见上渡河,呼曰: “汝等将天子去邪?”董承惧射之,以被为幔〔一〕。既渡,幸李乐营。河东太守王邑来贡献,劳百〔官〕(姓)〔二〕。 〔一〕 御览卷七〇〇引袁纪“幔” 上有“帐”字。 〔二〕 据黄本改。又范书言河内太守张杨先遣数千人负米贡饷,帝乃御牛车,因都安邑。   丁亥,幸安邑〔一〕。王邑赋公卿以下绵绢各有差。封邑为列侯〔二〕。 〔一〕 范书献帝纪作“乙亥”。按十二月丁酉朔,无丁亥,也无乙亥。疑乃己亥之误。范书系形近而讹,而袁纪则失之远矣。 〔二〕 李贤曰:“邑字文都,北地泾阳人,镇北将军,见同岁名。”惠栋曰:“刘宽碑阴门生名有‘离石长北地泥阳王邑文都’;则邑当为泥阳人。案献帝起居注,邑封安阳亭侯。”   庚子,拜胡才为征北将军,领并州牧;李乐为征西将军,领叙州牧;韩暹为征东将军,领幽州牧,皆假节,开府如三公〔一〕。遣太仆韩融至弘农,与傕、汜连和,还所掠宫人、公卿、百官及乘舆、车驾数乘。 〔一〕 三国志董卓传胡才作“征西将军”,李乐作“征东将军”。范书及通鉴胡才作“征东将军”。诸书俱无拜韩暹事。其时政乱,封拜仓卒,传闻遂异,不足深究。   是时蝗虫大起,岁旱无谷。后宫食煮枣菜,诸将不相能率,上下乱,粮食尽。于是安东将军杨奉、卫将军董承、征东将军韩暹谋以乘舆还洛阳。   乙卯,建义将军张阳自野王来〔一〕,与董承谋迎乘舆还洛阳。〔拜〕安国将军〔二〕,封晋阳侯,假节,开府如三公。 〔一〕 三国志、范书“张阳”均作 “张杨”,袁纪恐误。 〔二〕 据文意补。其封拜之时,通鉴系于庚子日。   袁术自依据江、淮,带甲数万,加累世公侯,天下豪杰无非故吏,以为袁氏出陈,舜之后,以黄乘赤,得运之次〔一〕。时沛相陈珪,故太尉球之子也 〔二〕。术与珪俱公族子孙,少交游,书与珪曰:“昔秦失其政,天下群雄争而取之,兼智勇者卒受其福。今世纷扰,复有瓦解之势,诚英雄有为之时也〔三〕。与 足下旧交,岂肯左右之乎?若集大事,子为吾心膂。”珪答书曰:“昔秦末世,肆暴恣情,虐流天下,毒被生民,民不堪命,故遂土崩。今虽季世,未有秦苛暴之乱 也。曹将军神武应期,兴复典刑,埽平凶慝,清定海内,〔信〕有征矣〔四〕。足下当戮力同心,匡翼汉室,而阴谋不轨,以身试祸,岂不痛哉!若迷而知反,尚可 以免。吾备旧知,请陈至情,虽逆于耳,骨肉之恩也。” 〔一〕 李贤曰:“陈大夫辕涛涂,袁氏其后也。五行火生土,故云以黄代赤。” 〔二〕 三国志袁术传、范书陈球传均作“球弟子也。” 〔三〕 “雄”,黄本作“人”。按三国志袁术传作“乂”,黄本作“人”乃形近而讹,蒋本改作“雄”,失之远矣。 〔四〕 据三国志袁术传补。   天子之败于曹阳,术会其众谋曰:“刘氏微弱,海内鼎沸。吾家四世公辅,百姓所归,欲应天顺民,于诸君意何如?”众莫敢对。主簿阎象进曰:“昔周 自后稷,〔至于〕文王〔一〕,积德累功,三分天下,犹服事殷〔二〕。明公虽奕世克昌,未有若周之盛;汉室虽微,未有殷纣之暴。”术默然不悦。遂造符命,置 百官焉。 〔一〕 据三国志、范书补。 〔二〕 范书与袁纪同,而三国志作 “三分天下有其二”。按论语泰伯子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也已矣。”则当以三国志为是。 后汉孝献皇帝纪四卷第二十九   建安元年(丙子、一九六)   春二月,执金吾伏完为辅国将军,开府如三公。   是时董承、张阳欲天子还洛阳,杨奉、李乐不欲。尚书上官洪言还洛之议,李乐辅洪。由是诸将错乱,更相疑贰。董承奔野王〔一〕,韩暹屯闻喜。胡才、杨奉之坞乡,欲攻韩暹,上使人喻止之。 〔一〕 范书、通鉴在“董承”上均有“韩暹攻董承”句,袁纪恐脱。   夏五月丙寅,遣使至杨奉、李乐、韩暹营,求送至洛阳,奉等从诏。   六月乙未,车驾幸闻喜。杨奉、胡才悔令乘舆去,乃与李乐议,欲还大驾,诈言“当游渑池东,以避匈奴”,上不从。   庚子,车驾从北道出,傍山而东,无匈奴寇。李乐媿其言,惧而辞还。   是时粮食乏尽,张阳自野王迎乘舆,赈给百官。   丙辰〔一〕,行至洛阳,幸故常侍赵忠宅。张阳治缮宫殿。 〔一〕 范书献帝纪作“秋七月甲子 ”,三国志亦作“秋七月”。   丁丑〔一〕,大赦天下。 〔一〕 六月乙未朔,无丁丑。此乃七月事,疑有脱文。   是月,孙策入会稽,太守王朗与策战,败绩。   八月辛丑,天子入南宫阳安殿。阳以为己功,故因以名。阳谓诸将曰:“天子当与天下共之,辜有公卿大臣,阳当扞外难,何事京都?”遂还野王。杨奉亦屯梁。   癸卯,张阳为大司马,杨奉为车骑将军、韩暹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皆假节钺。   是以州郡各拥兵自为,莫有至者。百官穷困,朝不及夕,尚书已下,自出采樵,或饿死墙壁间,〔或〕为吏兵所杀〔一〕。暹等各矜其功,任意恣睢,干乱政事。 〔一〕 据范书献帝纪补。   于是曹操议欲迎乘舆。或曰:“山东未定,韩暹,杨奉亲与天子还京,北连张阳,未可卒制。”司马荀彧劝之曰:“昔高祖东征,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 心〔一〕。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二〕,是将军匡天下之素志也。 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怀感旧之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义也;〔三〕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 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能及也。”操从之。 〔一〕 项羽密令杀义帝于江南,刘邦闻之,遂为义帝发丧,发使者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诸侯皆缟素。悉发关内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事见史记高祖本纪。 〔二〕 书康王之诰曰:“虽尔身在外,乃心罔不在王室。”乃心,汝心也。 〔三〕 三国志、范书、通鉴均作“ 大顺也”。   辛卯,操诣关贡献,廪公卿以下。操陈韩暹、张阳之罪。暹怖,单骑奔走。上以暹、阳有翼驾还洛之功,一切勿罪。于是诛羽林郎侯折,尚书冯硕、侍中 台崇〔一〕,讨有罪也。封卫将军董承、辅国将军伏完、侍中〔丁冲〕种辑〔二〕、尚书仆射钟繇、尚书郭浦、御史中丞董芬、彭城相刘艾、左冯翊韩斌、东〔郡〕 (莱)太守杨众〔三〕、〔议郎〕罗邵〔四〕、伏德、赵蕤为列侯,赏有功也。追赠射声校尉沮隽为弘农太守,〔旌〕(矜)死节也〔五〕。 〔一〕 范书、通鉴二书注引袁纪均作“壶崇”,范书献帝纪与袁纪同,而注引山阳公载记亦作“壶崇”。惠栋曰:“案:孙勉广韵台姓下云,汉有侍中台 崇,徒哀切。又十六国春秋,台产字国初,上洛人,汉侍中台崇之后。作壶者非。”惠说是。又八月甲午朔,无辛卯。范书献帝纪作“辛亥”,是。 〔二〕 黄本作“丁种辑”。按范书董卓传注引袁纪作“侍中丁冲、种辑”,是,据以补。 〔三〕 据范书注、通鉴注引袁纪改。 〔四〕 据范书及通鉴注引袁纪补。 〔五〕 据范书注引袁纪改。   符节令董昭说曹操曰:“将军兴义兵以诛暴乱,朝天子,辅翼王室,此五伯之功也〔一〕。已下诸将,人人殊异,未必服从。今留匡弼,事势不便,唯有 移车驾幸许耳。然朝廷播越,新还旧都,远近企望,冀一〔朝〕获安〔二〕。今复徙车驾,不厌众心。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愿将军策其多者。”操曰: “此孤之本志也。”遂言幸许之计,上从之。 〔一〕 五伯,即五霸也。 〔二〕 据三国志董昭传补。   庚申,车驾东。杨奉自梁欲要车驾,不及。   己巳,车驾到许,幸〔曹〕(东)营〔一〕。 〔一〕 曹古字作□,与东形近而讹,范书献帝纪作“幸曹操营”,故正之。按八月无己巳,与下文甲戌,皆当是九月事。疑袁纪有脱文。   甲戌,镇东将军曹操为大将军,更封武平侯。操固让,不许。太尉杨彪、司空张喜以疾逊位。   冬十月戊辰〔一〕,右将军袁绍为太尉。绍耻班在操下,不肯受。操乃辞大将军。 〔一〕 十月癸巳朔,无戊辰。与下文合观,疑当为十一月事。   丙戌,以操为司空〔一〕,领车骑将军。 〔一〕 范书献帝纪作“冬十一月丙戌,曹操自为司空”。按十一月壬戌朔,有丙戌,亦有辛卯,范书是。   辛卯,曹操征杨奉于梁,奉奔袁术。   吕布袭徐州,刘备奔曹操。   初,陈郡人袁涣为刘备茂才〔一〕,避地江淮之间,为吕布所拘。布令涣作书骂辱备,涣曰:“不可! ”再三强之,不许。布大怒,以兵胁之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曰:“ 涣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也,且不耻将军之言;彼诚小人也,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备,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辱将军,可乎?”布惭而止。 〔一〕 三国志袁涣传作“涣”,而许靖传作“焕”。赵一清曰:“ 例以曜卿之字,‘涣’当作‘焕’ 。晋书袁环传‘焕之曾孙’,亦从火作‘焕’。”王鸣盛曰:“义门何氏校云:‘“涣”当作“焕”。今太康县有魏袁焕碑。’案:北平黄叔璥玉圃辑中州金石考, 陈州府扶沟县有魏袁涣碑。此县又有汉国三老袁良碑。方舆纪要云:‘金石林载入太康县。’何氏因此遂以为在太康,但作涣甚明,不知何以云当作焕。惟是蜀志许 靖传云,靖与陈郡袁焕亲善,且其字曰曜卿,则又似从火为合。且其父名滂,不应涣亦从水,未知其审。”按袁纪诸本均作“涣”,涣又是袁宏之六世祖,不当致 误,且有袁涣碑为证,恐以作“涣”是。   涣字曜卿,司徒滂之子也。涣少与弟微俱以德行称〔一〕。是时汉室衰微,天下将乱。涣与微闲居,从容谋安身避乱之地。涣慨然叹曰:“汉室陵迟,乱 无日矣。苟天下不靖〔二〕,逃将安之?若天将丧道,民以义存,唯强而有礼,可以庇身乎?”微曰:“古人有言:‘知几其神乎?’〔三〕见几而作,君子所以元 吉也。天理盛衰,汉其已矣。夫有大功必有大事,此又君子之所深识,退藏于密者也〔四〕。且兵革之兴,外患众矣,微将远蹈山海,以求免乎?”天下殽乱,各行 其所志。微避地至交州,涣展转刘备、袁术、吕布之间,晚乃遇曹公。 〔一〕 三国志袁涣传注引袁纪“微 ”作“徽”。 〔二〕 裴注引袁纪作“苟天下扰攘 ”。 〔三〕 易系辞下载子曰:“知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几”亦作“机”,黄本及裴注引袁纪均作“机”。 〔四〕 见易系辞上。   涣说操曰:“夫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一〕。鼓之以道德,征之以仁义,兼抚其民,而除其害。夫然,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自大乱以来,十 数年矣,民之欲安,甚于倒悬,然而暴乱未息者,何也?岂政失其道与〔二〕?伏闻明君善于救世,乱则济之以义,伪则镇之以朴,世异事变,治国不同,不可不察 也。夫制度损益,此古今之不必同者也。若夫惠爱天下,而反之于正,虽以武平祸乱,而济之以德,诚百王不易之道也。公明哲超世,古之所以得其民者,公既勤之 矣;今所以失其民者,公既戒之矣,海内赖公,得免于危亡之祸,然而民未知义,唯公所训之,则天下幸甚。”操重涣言,以为军谘祭酒〔三〕。涣常谓人曰:“夫 居兵乱之间,非吾所长。”每〔谦〕(让)不敢处也〔四〕。 〔一〕 老子道经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又吕氏春秋曰:“凡兵,天下之凶器也。勇,天下之凶德也。兴凶器,行凶德,不得已也。” 〔二〕 黄本无“岂”字。三国志袁涣传“岂”作“意者”。 〔三〕 按三国志本传作“拜为沛南部都尉”。拜军谘祭酒,乃以病去官,复任谏议大夫后之事。又“谘”原作“师”,避晋讳而改。此职始置于建安三年。 〔四〕 据黄本及裴注引袁纪改。   张济自关中走南阳,为飞矢所中死。从子绣领其众,屯宛。天子既免于曹阳,贾诩去李傕,讬于段煨。顷之,复归张绣。 二年(丁丑、一九七)   春正月,曹操征张绣,绣降。其季父济妻,国色也,操以为妾。绣由是谋叛,袭操七军,大破之,杀其二子。    自曹操之迎乘舆也,袁绍内怀不服。绍既兼河朔,天子畏其强。操方东忧吕布,南距张绣。及绣败操军,绍益自骄,而与操书悖慢。操大怒,动止变于常,众皆以 为失利于绣故也。仆射钟繇以问尚书令荀彧,彧曰:“公以明哲,必不追咎往事也,殆有他虑乎?”遂见操以问焉。操以绍书示之,且曰:“今将征不义,而力不 敌,如何?”彧对曰:“古之成败,诚有其材,虽弱必强;苟非其人,其强易弱,刘项之事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绍貌外宽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 达不拘,唯材所宜,不问疏贱,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有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一,士卒虽众,而实难用。公法令严 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一〕,故士之寡能好闻者归之。公以至仁待士,又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 谦恭俭约,而与有功者无吝,故忠正杀身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夫此四胜,仗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以四失,背忠自专,强何能为!”操悦。 〔一〕 据三国志补。   秋七月,即拜太尉袁绍为大将军。   于是马日磾丧还京师,将欲加礼,少府孔融议曰:“日磾以上公之尊,秉旄节之使,衔命直指〔一〕,宁辑东夏。而曲媚贼臣,为所牵率,章表署用,辄 使首名〔二〕,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国佐当晋军而不挠〔三〕,宜僚临白刃而正色〔四〕,王室大臣不得以见胁为辞。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五〕。圣 人哀矜,未忍追治。不宜加礼。” 〔一〕 李贤曰:“直指,无屈挠也。前书有绣衣直指。”周寿昌曰:“直,径也,言衔命径指其地也。若云无屈挠,则与下‘曲媚奸臣,为所牵率’语相背。马日磾官太傅,较绣衣直指为尊,示不得以直指二字相同引为训也。”周说是。 〔二〕 李贤曰:“所上章表及署补用,皆以日磾名为首。” 〔三〕 成公二年公羊传曰:“鞍之战,齐师大败。齐侯使国佐如师,郤克曰:‘与我纪侯之甗,反鲁卫之侵地,使耕者东亩,且以萧同侄子为质,则吾舍子 矣。”国佐曰:“与我纪侯之甗,请诺。反鲁卫之侵地,请诺。使耕者东亩,是则土齐也。萧同侄子者,齐君之母也。齐君之母,犹晋君之母也,不可。请战,壹战 不胜,请再;再战不胜,请三;三战不胜,则齐国尽子之有也,何必以萧同侄子为质!’揖而去之。” 〔四〕 左传有两宜僚。昭公二十一年载宋之宜僚,华貙承之以剑讯之,惧尽以告,貙遂杀多僚,劫司马以叛。哀公十六年载楚之熊宜僚,白公胜欲作乱,欲 得勇可当五百人者,遂至市南见宜僚。说之,宜僚辞;承之以剑,不动,胜曰:“不为利谄,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则融所言,熊宜僚也。 〔五〕 宣公十年左传曰:“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而逐其族。”以其弑郑幽公也。   冬十月,谒者仆射裴茂督三辅诸军讨李傕也〔一〕。 〔一〕 范书系于三年夏四月,三国志与袁纪同。按傕之诛族当在三年,然诸军出讨日之当以袁纪为是。 三年(戊寅、一九八)   春正月,破傕,斩之,夷三族。郭汜为其将伍习所杀,李乐病死,胡才为怨家所杀,张阳为其将睦固所杀〔一〕。马腾、韩遂叙州自相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