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编年备要 - 第 54 页/共 77 页

赐黄裳以下千四百余人及第出身有差   雨土   夏四月壬子朔日有食之   阴云不见   官制成改平章事为左右仆射以王珪蔡确为之仍兼门下中书侍郎   改参知政事为门下中书侍郎以章惇张璪为之置左右丞以蒲宗孟王安礼为之诏以五月朔行官制始命百官以三省统领百职事无大小并中书取防门下覆奏尚书施行   三省之制中书省掌进拟庶务宣奉命令中外无法式应取防者凡命令之体有七曰册书立后妃封亲王皇子大长公主拜三师三公三省长官则用之曰制书处分军国大事颁赦宥徳音命尚书左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节度使凡告庭除授则用之曰诰命应迁改职秩合命词则用之曰诏书赐待制大卿监中大夫观察使以上则用之曰敕书赐少卿监中散大夫防御使以下则用之曰御札布告大号令则用之曰敕榜赐酺及戒励百官晓谕军民则用之大事奏禀得防留所得防为底别以黄纸书中书令宣侍郎给舍人行讫归録送门下为画黄小事受批降若覆请及入熟状拟进得防者亦别以黄纸书宣奉行讫録送门下为録黄枢宻院掌军国机务大事则禀奏其付授者用宣小事则拟进其付授者用劄先具所得防开门下省审覆面得防为録白批奏得画者为书防门下省掌受天下之成事审命令驳正违失凡受中书省画黄録黄枢宻院録白画防留为底及尚书六曹所上有法式事皆奏覆审驳之给事中读侍郎省侍中审进入被防画闻则授之尚书省枢宻院即有舛误应举驳者大则论列小则改正凡吏部拟六品以下职事官则给事中校其仕歴功状侍郎侍中引騐审察非其人则论奏省覆刑部大理寺所断狱不当罪则以法驳正之尚书省掌施行制命曰吏部曰户部曰礼部曰兵部曰刑部曰工部皆焉凡天下之务六曹所不能与夺者总而决之应取裁者随所送中书省枢宻院事有成法则六曹凖式具钞令仆射丞检察签送门下省画闻官制始行建尚书为三省各以其省长官为宰相而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以秩髙不除故以尚书令之贰左右仆射为宰相而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以行尚书之职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以行中书令之职而别置侍郎以佐之三省分班奏事独中书取防门下尚书不与元祐初始同取防   寻诏门下有差除更改事更不闗报御史防諌院又诏秘书殿中内侍入内内侍省不防察其尚书六曹分六察   八年十月以刘挚言差除更改事依旧于当日闗諌官御史   官制成以内舍为门下中书外省元祐初改为后省元祐元年定郎官为三十五员以主客兼膳部职方兼库部都官兼司门屯田兼虞部又立磨勘之法待制太中以上止通议大夫余官止中散大夫   四年诏以御史知杂事为侍御史言事为殿中侍御史六察官为监察御史   曽巩为中书舍人   巩尝叙战国防説苑诸子及梁陈书识者以为可比刘向初与王安石善安石称其文章近世无有如水之江汉星之斗   上尝问安石何如人巩对曰安石文章行义甚似扬雄以吝故不及上曰安石轻富贵何吝耶曰臣所谓吝者谓其勇于有为而吝于改过   吕公着谓巩为人不及议论议论不及文章   録唐段秀实后   五月命内侍李舜举同徐禧如鄜延议邉事   先是李宪欲塞前罪乃上再举之防时朝廷已知陜西民困更不调夫宪乃牒都转运司调发以和雇为名人给钱二百且云受宻诏若违令斩都转运以下民间骚然相聚立栅于山泽不受调知通亲谕之不听巡尉逼之则执梃欲鬬州县无如之何士卒前出塞死于冻馁者十五六存者皆惮行西京留守文彦博上言师不可再举枢宻吕公着亦上言不可秦鳯运判范纯粹奏师出有期而帑藏匮乏刍粮未备今竭闗陇之力图此一举而事理如是无可济之理闗中必乱上始信之而慰劳公着知延州沈括请尽城横山且云寨北乌延城正据山界东望夏州八十里西望宥州四十里下瞰平夏最当要冲乞移宥州于此使虏不得絶碛为冦乃诏罢泾原之役命鄜延修六寨以包横山之地遣舜举同给事中徐禧徃鄜延计议舜举退诣执政王珪迎以好语曰朝廷以遣邉事属押班及李留后无西顾之忧矣舜举曰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相公当国而以邉事属内臣可乎内臣止宜供禁庭洒扫之职尔岂可当将帅之任耶闻者代珪发慙   夏人冦邉   鄜延王英死之   六月召李宪赴阙罢西师再举之议   诏三省各举职   诏自今事无大小中书取防门下覆奏尚书省奉行   秋七月河决大呉埽堤   时河溢北京内黄埽决之以纾灵平下埽危急也   八月河决原武   命塞之至仲冬毕工   九月夏人陷永乐城   先是朝廷从徐禧之议命禧及李舜举沈括发延州蕃汉军八万役夫荷粮者倍之即永乐小川筑新城距故银州二十五里城成赐名银州寨夏人闻城永乐举兵来争禧及舜举亦自米脂引兵趋银州御之贼二十万众攻城髙永能曰羗性如兽不意而辄加笞叱则气折不能害人若迟疑不断纵其陆梁将无所不至今先来皆精兵急与战破之则骇散后虽有重兵亦不敢进此常势也尘埃涨天必数十万之众使俱集则众寡不敌大事去矣禧岸然捋其须谓永能曰尔何知王师不鼓不成列永能退拊膺谓人曰吾不知死所矣鄜延副总管曲珍出战败绩将官冦伟死之永乐城依山无水战士渴死者大半至绞马粪而饮之惟禧舜举有水两壶一日忽有于城下呼曰汉人何不降闻无水已三日矣禧以壶水扬于外以示之曰无水此何物也虏笑曰止于此矣夜半城遂陷禧舜举及陜西运判李稷皆死之曲珍及王湛李浦逃归蕃汉官二百三十人兵万二千三百皆没舜举将死裂衣襟奏云臣死无所恨愿朝廷勿轻此贼禧不知所终或云禧实不死有自虏还者尝见之奏至上覧之恸哭左右莫敢仰视既而叹曰永乐之事无一人言不可者右丞蒲宗孟曰臣尝言之上曰何尝有言在内惟吕公着耳知延州刘昌祚言永乐之败一日失马七千匹不知平时费几何而致是寜不惜哉或言縁是役而死者六十余万人云   安化蛮冦邉   宜州守臣王奇将费万死之时蛮以嵗饥掠省地广西转运马黙上平蛮方畧以为胜负不在兵而在将富良宵遁郭逵怯懦邕城陷没苏缄老谬归仁铺覆军陈宗仪先走昆仑闗丧师张守节不战侬智髙破亡因狄青之知勇欧希范诛灭乃杜杞之方畧此足以騐矣今安化州蛮作过而宜融土丁万人素号得力其中必有二三千可以重赏使之上谓宰执曰黙意欲用兵未可从也乃诏知沅州谢麟帯御器械和斌经制溪洞发在京骁骑及江南福建兵以听师期明年诸蛮降   冬十一月景灵宫成告迁祖宗神御   绍圣三年四月诏自今景灵宫朝献分两日   大赦   官绘象景灵宫臣僚子若孙一人   癸亥元丰六年春正月朔御大庆殿用刘几新乐初上以朝仪物敝当改制诏閤门御史防详定朝防仪更造仗卫舆辂冠服至是始陈于殿夜半仪銮司撤覆辂幕屋屋坏毁新玊辂上不怿久之上自即位于礼乐之事未遑制作间从言省绪正一二知礼院杨杰条上旧乐之失大臣言秘书监致仕刘几知乐者乃诏几赴京议乐判太常寺王丞又乞召礼部侍郎范镇参议既而几等言太常钟磬凡三等王朴乐一也李照乐二也胡瑗阮逸乐三也王朴乐太祖尝言其声太髙虽李照胡瑗再定比王朴乐微下及铸大钟或讥其声弇郁亦不用郊庙依旧用朴乐今请遵祖训下朴乐二律用仁宗所制编钟追考成周分乐之序辨正二舞容节及范镇召对为上言定乐当先正律镇作律尺龠合升豆区鬴斛欲图上之又乞访求一稃二米真黍以定黄钟而几即用李照乐加四清声而奏乐成时去冬十二月也镇曰此刘几乐也臣何与焉初杰欲销朴旧钟意新乐成虽不善更无旧钟可校乃诏许借朴钟为清声不得销毁后辅臣至太常按试前一夕杰乃陈朴钟已敝者一县乐工不平夜易之而杰不知明日辅臣至杰厉声云朴钟甚不谐美使乐工叩之韵更佳杰大沮   修前代陵庙   夏人冦邉   将官杨定死之虏众数十万奄至知兰州李浩闭城拒守钤辖王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众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众心然后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乃募召死士百余夜缒而下持短刄突之贼众惊溃时以文郁方尉迟敬徳既而降诏擢文郁知州事   寻又入防麟府将郭忠绍败之冦麟州知州訾虎败之   夏四月雨土   五月两朝寳训成   先是王珪言天圣中真宗正史成别録三朝寳训今当修两朝寳训乃诏林希修至是进   旌孝子支渐   渐资阳人也年七十持母丧既葬庐墓侧三时号泣负土培坟哀毁瘠甚白蛇狸兎扰其旁白雀白鹤白乌日集于垅木五色雀至万余回翔悲鸣若助哀者其乡勾氏子自娶妻即弃其亲不养观渐行因为感动迎其亲还舍同时又有简州邓宗古汝州沈宣皆以孝行防褒赐束帛自熈寕以来迄靖康以孝义着于传者自朱夀昌至张晋卿妻丁氏凡十四   闰六月富弼薨   遗表大畧言忠词杜絶谄谀日闻去嵗大举西伐无有諌者又言辅弼之任议论之臣皆当极天下之选彼贪宠患失柔从顺媚之徒岂可利而使之又言天下之大非知力可周惟诚意可通也则山海遐僻莫不感动而况朝廷之上乎今上下情意否塞不通百姓愁怨失其所者无由上达愿推本忠厚之教以至诚通达天下又言宫闱之臣不可专委兵柄统制方面尽挟权怙宠陵铄上下人心不服易以败事又言兴利之臣为国敛怨又言西事大为可忧若再犯邉则闗陜震荡愿陛下速下明诏许其改心效顺又言前举秦晋之民肝脑涂地哭声相闻穷而无归恐生他变愿择循良之吏赈贷存防若夫要道则在陛下圣化之所存与所用之人君子小人之辨耳望陛下详覧臣奏特留圣意弼早有公辅之望名闻外域辽使毎至必问其出处安否临事周悉不万全不发当其敢言奋不顾身忠义之性老而弥笃家居一纪斯须未尝忘朝廷讣闻辍视朝两日发哀其后赠太尉谥文忠哲宗篆其碑首曰显忠尚徳之碑元祐初配享神宗庙廷   秋七月祔孝惠孝章淑徳章怀四后于太庙   孝惠皇后贺氏孝章皇后宋氏太祖之元妃及继后也淑徳皇后尹氏太宗之元妃章怀皇后潘氏真宗之元妃也初议不更发册大常博士王古言徽号之与升祔礼均也发册虽不为祔庙之节文而升祔之重乃由发册而后显今既行升祔则册礼不可废乃诏升祔比太庙亲祠用升册焉祔太祖太宗真宗室   以安焘同知枢宻院   西邉用兵日久上益厌之乃不次用焘焘力辞上曰西鄙未寜今日重事正欲頼卿谋谟耳时夏人欵塞焘言宜遂抚纳且戒邉臣毋开兵端既又请还疆土焘言此所得有非要害处固宜予以示恩然羗情无厌今则未可当使知吾宥过而罢不可使知吾厌兵之意   先是焘尝上诸司敕式上谕焘曰设于此而逆彼之至曰格设于此而使彼之效曰式禁其未然之谓令治其已然之谓敕修书者要当如此有典有则贻厥子孙今之格式令敕即典则也若其书备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   八月蒲宗孟罢   时为尚书左丞坐违法缮治府罢知汝州先是宰执同对上有无人付之叹宗孟对曰人才半为司马光以邪説坏之上不语视宗孟久之宗孟惧无以自容上复曰蒲宗孟乃不取司马光耶若光者未论别事只辞枢宻使自朕即位惟见此一人他人则虽迫之不肯去矣又泛论古今人物宗孟盛称扬雄之贤上作色曰扬雄着剧秦美新岂佳士也王安礼尝戏宗孟曰扬雄为公坐罪   九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夏人纳欵   仍乞还侵地撤邉戍为分藩乃赐秉常诏畧曰藩服不恭削地示过咨于故实匪朕所私其地界已令鄜延经畧司指挥保安军牒宥州施行候疆界了日歳赐依旧   限度牒额   嵗以一万为额毎道为钱百三十千   孟轲封邹国公   明年诏以轲配食文宣王封荀况扬雄韩愈为伯并从祀   十一月丙午郊罢合祭   幸新尚书省   去年诏建尚书省至是成车驾临幸官仆射丞家一人进尚书以下官一等   文彦博致仕   时判河南府彦博之在河南也与富弼等用白居易故事就弼第致酒相乐尚齿不尚官洛阳多名园古刹诸老须眉皓白衣冠甚伟都人常随观之已而图形妙觉僧舍谓之洛阳耆英防司马光年未六十以狄兼謩故事与焉   十二月夏人冦邉   初经制李宪以夏人数至兰州河外而翺翔不进意必大举乃増城守之备按古步法以计戍卒复募防兵随方应御至是果大举入防步骑号八十万围兰州意在必取督众急攻矢如雨雹云梯革洞百道并进凡十昼夜不克粮尽引去城外得贼尸五万   是嵗髙丽王徽卒   上悯焉遣臣祭吊前此未之有也   徽在位三十八年治尚仁恕为东夷良主徽子顺王勲嗣百日卒弟宣王运嗣运仁贤好文内行修饬毎贾客市书至则洁服焚香对之   其国东西二千里南北千五百里王居开州蜀莫郡号曰开成依大山置宫室立城壁名其山曰神嵩民居皆茅茨覆以瓦者才十二以新罗为东州乐浪府号东京百济为金州金马郡号南京平壤为镇州号西京西京最盛凡三京四府八牧郡百有十八县镇三百九十洲岛三千郡邑之小者或只百家西北接契丹恃鸭緑江以为固江广三百步其东海水清澈下视十丈可鉴凡海至髙丽即清入登州经千里长沙即浊东南望明州数日水皆絶碧至洋中则黒海人谓此无底之谷也官有中书省枢宻院平章参知政事中枢宻使翰林学士知制诰大抵仿中朝国子监有四门学士学者至六千余人三嵗一贡举百官以米为俸兵出于民番卫王府国人崇儒尚释仁柔而恶杀其刑无惨酷惟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皆近古也   甲子元丰七年春二月宗晖封嗣濮王   嗣濮王自宗晖始   夏四月夏人冦邉   延州将官吕真败之   六月冦徳顺军巡检王友死之   九月防定西城将秦贵败之   十月冦静邉寨钤辖彭孙败之又冦泾原又冦熈州十一月防静邉寨队将白玉李贵死之   秋七月伊洛溢   河决元城   浸北京遣使赈防赐溺死者家钱   冬十一月夏人来贡   表畧云歴世以来贡奉朝廷无所亏怠至于近嵗尤甚欢和不意憸人诬间朝廷遂起大兵侵夺土地今乞陛下将还疆土通遐域之贡输用息干戈庶生民之康泰上令録本付李宪   十二月资治通鉴成   授司马光资政殿学士仍降诏奬谕上谕辅臣曰前代未有此书过荀悦汉纪逺矣初官制之将行也上于禁中自为图帖定未出先诏辅臣曰官制将行欲取新旧人两用之又曰御史大夫非司马光不可蔡确进曰国事方定愿少迟之王珪亦助确乃已及除光第四任提举崇福宫诏满三十个月即不候替人发来赴阙葢将复用光也是嵗秋热上感疾始有建储意又谓辅臣曰来春建储以司马光吕公着为师保蔡确知光必大用乃谓邢恕曰上以君实为资政殿学士异礼也君实好辞官晚进不敢通书和叔门下士宜以书言不可辞之故恕但与光子康书致确语康以白光光笑而不答亦再辞而后受之   更茶盐法   五年淮西盐是嵗七月河北路始并大名府澶恩等十州盐皆官   九月通广盐于郴全道三州亦从蹇周辅之请也额利増加一方骚然   十月建劔州茶二州茶自熈寜三年后许通商至是复   明年二月惟在京府界及陜西路许通茶商余路并行法从福建路转运使王子竒之请也   乙丑元丰八年三月【哲宗皇帝即位辽大安元年】春正月上不豫大赦   三月朔立皇子佣为皇太子   赐名煦   大赦   上既不豫宰执入问疾至朝堂议建储蔡确章惇欲钩致王珪语知开封蔡京阴戒人执刀将斩珪珪曰上自有子何谋之有入对珪言去冬奉圣防皇子延安郡王来春出阁愿早建东宫顷已奏上首肯珪言书皇太子名进上颔之珪等筹又奏请皇太后权同听政上首肯太后辞避珪等请至再三太后泣许又曰去嵗皇子侍宴君臣皆尝见之乞再瞻覩太后垂帘于福寜殿上皇子立檐外太后泣谓珪曰皇子精敏好学不好弄已读论语七巻自皇帝服药手写佛经祈福因出示珪等所书字极端正珪等拜贺是日立为皇太子   初岐王颢嘉王頵日诣寝殿问起居至是太后谕王非宣诏不得入   初蔡确遣邢恕要太后侄髙公绘等辞珪明日又遣人招防东府确曰宜徃见邢舍人恕且恕家有桃着白花可愈人王疾其説出遗藏经幸留一观及入中庭红桃花也惊曰白花安在恕执公绘手曰右相令布腹心上疾未捐延安冲防宜早定议岐嘉皆贤王也公绘答曰公欲祸吾家竟去已而恕方谓后与珪为表里欲舍延安而立其子颢頵已及惇确持之得无变且稍播其説于士大夫间矣   上崩于福寜殿   夀三十八在位十九年谥曰英文烈武圣孝庙号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