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经世文编 - 第 60 页/共 172 页

车服疏【严车服慎廵幸】   臣闻臣之事君也、陈善必有其几、救过必以其渐、向者仰见 圣孝之隆、敢昧死以天理人欲之际上陈者、诚见 陛下可与为周武大舜也、伏于前月十二日、见大丧发行、 陛下以孝诚痛切、违先朝故事、衰经送至山陵、伏念曰 圣明真见夫天理、故动合于道、如此也、及二十一日迎 孝真太皇太后神主 陛下悯群臣立泥淖中、又违先朝故事、特命曰、百官免行礼、窃伏念曰、丧易宁戚 圣明真见夫天理、故言合于道、如此也、故知为 天子者、能扩充天、理、则言动自合于道、而礼仪制度固其所矣、又何必故事之循乎、既乃驰一骡车从西长安门入。径至 奉天殿前。而使 孝贞太皇太后之主从之臣乃切痛 陛下讲学之功未至。故天理随发。人欲夺之。虽言动有合于道。不过天资之美也。不然则骡车乃粪坏蹈践之物岂可骤驰于阙庭。 孝贞作配茂陵于兹十一年。未闻有失德也果何谓而不得正其终。主从旁门而入邪。害道伤化。莫斯为甚。臣以 陛下必随悔之、明诏中、外、以示改过、而大臣以道自处者、亦必极言救过、以尉夫人望者矣、潜闻侧听、旬有余日、既不闻谏、而新进小臣、辄敢昧死言焉、 陛下因廵边至蓟州也。或逢山而猎。或遇水而渔。千乘万骑之所临县官廪饩多不能给。东奔西突之无定。武臣师律。有不敢加。六师扰攘。四民惊窜。小则夺人之鸡豚。大则掠人之妇女。有上于天和。下召民怨者。然事虽得于风声。迹多乖于耳目。虽欲上言。有不敢也。又况廵游搜猎。故帝王之所不废。自非流连荒亡。史册无言儿焉。陛下好渔、请以观鱼言之、文王在灵沼而于牣鱼跃诗则美之、隐公如棠观鱼者春秋则讥之、何也、葢文王循天理而与民偕乐、隐公则循人欲以快一已之乐也 陛下岂不知以天理从事而听臣之言哉、则是虽不敢言、亦若不必言也、今者迹既昭于见闻、事实干乎曲礼复容忍以成 陛下之过、岂人臣哉、臣不敢以远引、切见 祖宗大驾之制、有板轿、有步辇、有大凉辇、有大小马辇、有玉辂、有大辂、未闻有骡车也、葢骡车庶人所载乘者、 陛下损至尊之等威、而下列于庶人、未之尝闻也有邪媚之徒。为 陛下解曰。廵游半年以来。单车马疋。习以为常。而大辂衮冕实有所不便此臣所大惑也。今夫大人君子。必以冠冕佩玉为常。使之袒裼裸裎。则愧赧而不敢见人矣。走卒仆隶。必袒裼裸裎为常。使之冠冕佩玉。必拘滞束缚。不能拜舞周旋矣。孰谓八叶 天子、乃不便 大辂衮冕、而惟安于粪车亵服耶、自非溺于人欲、而失其羞恶之心、必不为也、又或以为治大法有不在此则孔子告颜渊以百王之大法、自正朔韶舞之外惟、曰乘殷之辂、服周之冕而已、自古圣贤严尊卑之分、定上下之制、岂有大于车服者哉、且 祖宗之制主必于午门。昨 孝真大皇太后之主以从 陛下之驾。入于旁门。使他日作史者。以春秋法书。之曰六月己丑车驾至自山陵。迎 孝贞纯皇后主。入长安门史官宜知此义则读者亦必以春秋公薨书地不书人之法求之则 孝贞不得正终之疑不解矣夫人之行、莫大于孝、莫大于送终、故孔子述孝经而以丧亲终焉、 陛下方隆圣孝。而致 大皇大后。负不得正终之冤。岂可以言孝哉。是以大庙祔主之夕。疾风迅雷甚雨。或者 太皇太后激怒于上天。冀 陛下悔过。以明其疑谤也。臣待罪史官。凡 陛下一动一言。敢不实录若攘夷之勇。郊天之诫。奔丧之孝。恤刑之仁。捄荒之惠。分封之恩。实所目击。他日固将大书以为美谈矣。渔猎之荒嬉。经筵之废弛。儒绅之疏远。耳目之壅蔽胤祚之不忧。亦所目击。他日虽为 陛下讳。而四方野史亦将记之。故古之圣君有其位必尽其道。战兢惕厉。不敢以位为乐也。树诽谤之木、设谏诤之官、捄过去非、远谗绝恶、唯恐一言一动、违于天理、流于人欲也、今 陛下溺于人欲、以乐天位、群臣复泄泄沓沓、无所主持、是以比者天灾地变、纷于奏章、盗民饿莩、徧于天下、其尤异者陵寝之上、雷震明楼、皆天示怒于 陛下也、君臣之间、曾恐惧而修省之乎、姑以一二言之、狎于蕃僧则自称大胜法王昵于边将则自称威武将军。羞膳打干。致上供有不足之惧。驰驱彻夜。致下人有不逊之言。凡此颠倒昏瞀之事。诚有不忍言者。谓非逆理可乎。臣昨者又闻车驾消息。将往延绥。以臣微贱。安能制 陛下之行哉。但恐复不谋于公卿。而不备乎法驾则等威有愧于 帝王。服御下同于士卒。其所感召。有大忧者也昔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十年、此其戎乎、其后晋果迁戎于伊川、彼贱丈夫也、犹足以观感况、以天下之 主、其所感召、可不慎哉、伏愿 陛下独断于中。博采于外。不复廵幸。乃悔过第一义也。苟溺于人欲而不能制延绥之行。亦必尊 祖宗廵狩之典。俨 帝王法度之仪。乃改过第二义也。臣惟知有怀必吐之为忠、而昧于未信而谏之为谤、惟 圣慈矜宥悯其心而察其心、则宗社幸甚、   留驾疏   臣等切见 大祀后、屡有南廵之 旨、今逾月矣、以为公卿台谏、必能劝止、乃者科道官等、犹以为言、而陛下此意未已也、夫古帝王所以廵狩者、协律度、同量衡、访逸老、问疾苦、黜陟幽明、式序在位、无非事者是以诸侯畏焉、百姓安焉、近日 陛下两廵西北、六师不摄、四民告病、哀号之声、上彻于天、传播四方、人心震动、是以今闻南廵、衢路之民、莫不逃窜、而有司方以迎奉为急、竭其才力、以供万一、群聚啸呼、为祸不细且 陛下之出。以镇国公名号。苟所至亲王地方。据勋臣之礼以待则 陛下将朝之乎亦受其朝乎。万一循名责实。求此悖谬之端。则左右宠幸之人。无死所矣。由此观之、则 陛下廵狩、非古圣帝明王之举而几于秦皇汉武之游、博浪柏谷之祸不可监哉事几着明、非特臣等数人知之、中外之人莫不知也、然大臣知之而不言、小臣言之而未尽、其志非恭顺也、葢以 陛下之志。不可挽矣。天下之事。不可为矣。又以 陛下大婚十有五年。而 圣嗣未育。危切至此真古大臣之风故凡一切危亡之迹。不欲为苦言以救。而听 陛下之自坏也。尚有痛哭泣血。不忍为 陛下言者。江右有 亲王之变。以此获罪阁中扙几死大臣怀冯道之心。以禄位为故物。以朝署为市廛。以 陛下为奕棋。以除革年间事为故事也特左右宠幸者。知术短浅。不能以此言告 陛下耳。使 陛下得闻此言。虽禁门之外。亦警跸而出。安肯轻亵而漫游哉。夫以 陛下雄才大畧前古无比、诛锄凶邪私爱莫牵、苟有良弼为 陛下责难陈善以扩充之、虽尧舜汤武不难为者、矧于 宗社、计治乱者哉、昔唐郇模乃贱丈夫、宋陈柬乃大学生犹不惜杀身狥国、况臣等俱法从之臣、且受 陛下国、士之遇者哉时伏阙连名者崔□汪应轸曹嘉王庆陈马汝骥也伏愿怜察臣等愚衷、降悔过之诏绝游幸之念日、亲经筵、修明治政、建立国本、戒饬庶官、以永太平之治、则 陛下真乐岂有过此、而复求之污漫之游哉、   乞命妇朝贺疏【命妇朝贺】   臣窃见本月十九日报、光禄寺为供应事、照得本年二月三十日、恭遇 昭圣慈寿皇太后圣旦节例、该钦赐文武百官寿面、欲照例备辨、奉 圣旨是窃意诸命夫筵宴于外。则诸命妇必朝贺于内。 陛下至孝外彰。 皇太后欢颜内动。真足以追想 武宗皇帝□诏、明文武断为天下得人、 皇大后慈闱之奉万万岁有此日也。本月二十六日、乃复见报二十五日、礼部官奉 圣旨、二月三十日、 昭圣慈寿皇大后圣旦节、佥妇免朝贺钦此、窃意礼以饬敬、仪以饬情、近者灾变之象、上下交见沟壑之民父子相食、 陛下于一节礼仪所以自待者。皆损抑之。固 圣心兢惕。畏天命而悲人穷也若夫 皇太后圣旦。乃 陛下爱日承欢之会。而诸命妇朝 贺。则又得天下之欢心以事其亲也。亦遽传免。以事失轻重。恐敬以礼衰。情以仪薄矣使此事出于 皇太后 陛下亦未宜将顺使此意出于 陛下。 皇太后亦殊觉凄凉。此报一出。人心惊疑。夫以 皇太后承事 孝皇十有八载 母仪天下十有六年。奉 陛下 宗社大计。其情固欲亲之也。 陛下承继大统。与祖为体。观夫成王周公仪礼经文。与我 太祖高皇帝制服之意。则是 陛下于 皇太后虽欲疏之。有不能者矣。 大君。礼法之宗大臣。礼法之守也。以职在纪述不敢僣言。唯免命妇朝 贺一节。事体虽若非大。感应恐亦不小。若果为 皇太后之意。仍乞宣示 懿旨。以释群疑。若或为 陛下之意。伏乞别降 纶音。以彰至孝。臣诚愚昧、行且隐沦、然区区感激之私、未常不以尧舜之道望 陛下也、顾 天威严重。 圣旦期迫、不能尽所欲言耳、臣诚惶诚恐云云   杨用修文集(疏)   杨慎   疏   丁丑封事   丁丑封事   周修博雅直亮然集中经济之文绝少嘉靖六礼封事亦未之见也故仅存此篇   奏为请驾还宫事、近者车驾北出都门百里之外经日未还、臣等闻之、踯躅惊惕、皇皇无依、先期一日、道路相传、有此消息、莫究来历、不知虚实、臣等窃料 陛下圣明、必无此事、道路所言、或是虚传、故不敢辄以风闻上渎 天听、今者百官不奉朝夕、四门不纳敷奏、辅臣远追于郊、卿寺列次于门、居而不知其忽行。行而不知其所止。则是道路所传者非虚。而 圣心之欲为此行者。非一日矣。臣尝闻之、君人者无轻举。无妄动。非无事之游。故说兵而后出幄。称誉而后践墀。张幄而后登舆。清道而后奉引。遮迾而后转毂。静室而后息驾。若轻举妄动。非事而游。则 必有意外之悔。今 皇天所付之中国在 陛下。 祖宗所传之神器在 陛下。 两宫之孝养在 陛下。臣民之覆庇在 陛下。柰之何其不重且慎也。枎以匹夫之微。适百里之外。尚且囊衣裘以御寒暑。佩弓刀以备盗贼。 陛下暴衣露葢。栉风沐雨。曾不顾惜。此臣等之所未解也。中外意向。 陛下非不知。台谏章疏陛下非不览。然而必欲坚为此行者。岂谓边境有山川之美。物产之饶。军容之盛田猎之乐乎。臣等谓此逆旅之观。非崇高之所事也。又岂谓胡虏侵犯我强场。寇掠我人畜。宜耀我威武。以饬我防守乎。臣等谓此将帅之责非警跸之所亲也。今舍崇高之极。而为逆旅之观。去警跸之严。而身将帅之责。偏听生奸独任成乱。未之察乎。古之圣人举事。必谋于众。 陛下试集臣民于前。问之一人。则一人以为不可行矣。问之百人。则百人以为不可行矣。问之千人亿万人。则千人亿万人以为不可行矣。 陛下初谋此行。畿内连月大雨泞道。及车驾至止昌平。京城尽日大风扬尘。此非偶然。葢天心仁爱 陛下。欲留止其行也。人言纵不足听。 天意昭然。不可信乎况水潦灾伤正在当年。粮储军器。不如往日。万一侦骑乘虚。恶氛卒至。如去年白扬口之举。是以逸豫之众。临不测之地以无名之出。当猾虏之锋、其不可不预为之虑也审矣。鉴之往古。周穆王穷海远游。致有祁招之箴。汉武帝深夜微行。致有逆旅之辱。观之昭代。则土木之变近在巳已。未及百年也。当时尚赖中国之运。荷宗社之灵。用谋臣之策。空府库之财。竭边廪之积。仅克以济然其所损亦不少矣。稽之前事既如彼验之已巳又如此 陛下圣明其不可不深为之念也。审矣。臣等待罪史官、直书时事、以垂久远、其职分也、后之视今。亦有今之视昔。与其令后世观之。以为今日之讥孰若今日止之。以扬后世之休乎。故不敢避鈇金戊。为陛下陈之。伏望 圣明俯从舆情、早还 宫阙、保泰山四维之安。垂史册千年之誉、实社稷无强之庆也岂惟臣等之幸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一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二   华亭宋征璧尚木 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李雯舒章选辑   盛翼进邻汝参阅   汪中丞奏疏(疏)章给谏奏疏(疏)   汪中丞奏疏(疏)   汪文盛   疏   重明诏惩奸党以隆新政疏   重明诏惩奸党以隆新政疏【惩奸隆治】   先该兵部为开读事、题奉 圣旨是、五府所属京卫并在京亲军卫分、便差风励给事中御史兵部属官各一员、遵照诏旨清查、属锦衣卫者、本卫选委老成官二员、会同清查、又该兵科等科都给事中汪玄锡等、亦为前事、题奉 圣旨是、各该清查官员、务要秉公持正、悉心查革、毋致仍前冐滥、该衙门知道、臣等会同监察御史郑本、公通行五军都督府、并锦衣等卫所、查取应革官旗、备细亲供文册、及该武选职方二司、各将节年奏带旧例、及升官堂稿、开送前来、又准职方司手本、开称太监陆誾等、原无奏带姓名、其锦衣卫、会同委官千户陈澍李经、通行逐一查对磨筭、应存应革、职级明白、备造文册、及将查无奏带、并奏带旧例、武帝末年武职冐滥奏带传升者甚多及至 世庙查革为之一清然以□扰复量收多等不能如原革之数及宁夏山东河南四川等处、奏带过多功次冐滥缘由、具本题奉 圣旨是、这冐滥人员、既会同清查明白、并其余事情该部都看了来说、事下该部、适尚书彭泽应召始至、参详斟酌、至再至三、谬谓臣等仰承 皇上更化善治之美意、祗奉诏书、裁革冐滥之明条、乃于旬月之间、查革过官员旗役三千一百九十九员名、积年宿蠹、一旦顿清、盖罄竭将顺之诚、弼成塞违之治、所谓有君如此、焉忍负之、题奉圣旨是、各该官员旗役都依拟查革、中间系职官革尽职级的、还他官带闲住、被革人员、朦胧奏辩的、你部里及该科参奏重治、兹实恭赖 皇上秉干之健继离之明、断自宸衷、法由近始、十七年冐官之弊。汤涤于临御之初。数千员冗食之徒。厘革于诏令之下夤缘钻刺者。无所庸其技能。媕婀脂韦者。不敢树其党与。真明诏所谓昭德塞违。更化善治。而尚书彭泽等、祗承明命、奉行唯谨、中兴大业、千载一时、执此以往、则边庭无解体之将。战阵得用命之士。国祚可以灵长。仓库可以充实。生民可以不至于流离。盗贼可以不至于繁兴颓坏之纪纲。可以复振。废弛之法度可以复张可谓国家百余年来甚盛之举也。命下之日。虽五尺童子。犹知称快。而革尽职级人员。复蒙给与冠带。并得保全身家。巳从轻典。实荷殊恩。被革之人。俛首帖耳。无复敢有异议矣。讵意社鼠城狐。尚熏炷之难尽。蝇营蚋集。顾驱去而复来。以致明诏之颁甫及一年。革官之令。纔行八月。而刘缵等、乃敢蹈抗违之罪、逞狂悖之词、引类呼朋、动以数十、抗违奏扰已至再三、侮弄朝廷、蔑弃宪典、左右幸臣、阴为庇护蒙蔽 圣聪、欺罔 天听、 陛下不亟加诛窜、乃有看了来说之命、夫幸门一开。其势难塞。臣等窃恐自今巳往。阊阖之排。皆前日冐滥之辈。纶綍之下。尽更改新诏之旨。羣邪相援以干进。小人蹑踵以求伸。诏令不行所司终无奉上之公议论徒多大臣终无佐国之实公敛其怨。私受其福。公卖其名。私享其实。将见本部及该司官员。祗供查复冗官。簿书劳瘁。力或不给。而日亦不足矣。欲望其罄竭忠诚。展布四体。修举邦政。整理戎务。其可得哉。夫今之为郡守邑令者其始至也。必有号令以治一郡一邑之人。守而不变治乃有成使朝令而夕改之。则一郡一邑之人。终不可得而治也。矧 皇上位以帝飞。文以虎变践祚之诏。羣听属心。曾几何时。而变更纷纷。其何以鼓舞天下哉。且近年以来。俗尚姑息。政务容养。浮薄之人。任耳弃目。一犬吠形。百犬吠声。转相传播。或谓臣等奉行明诏。裁革太严。或谓流贼功次。不宜类革。殊不考臣等祗奉诏例、未尝于条格之外、任情有所栽抑、流贼功次。不犯诏例者。何尝不存。一资一级。必核所由或去或留。必求其当载在文册。颇极详明。如张永之在宁夏、攘夺边功以私部下、谷大用陆誾张忠之征河南山东、夤缘特旨、致升官旗六百余人、与夫奸细妖言之冤、设立名色之功、传乞之滥、奏带之多、选法之坏、纪验之冐、报功之弊、臣等前者论之详矣、今姑自刘瓒陆宣等六十九人而言之、明诏革官之条目、一十有三、而刘瓒陆宣等、或一人之身、而十三条皆犯、其不尽然者、则自所犯之条、从而逓减焉、不革于此。必革于彼也。一曰传升、则陆宣陆永姚鉴俞昂尹海王庆秦玉有之也。二曰乞升、则陆宣陆永陆旺陆恕邓华周海贾文铎韦章邓永陶钦有之也三曰例外奏带。则刘瓒陆宣叶凤仪杨永通张鉴秦聪宁润李寰梅张王礼刘和韦缙刘纶秦淮吴瑾姚鉴李彦实高堂张荣萧义韦章甄忠王良王言马清田廒陶淮许钢邓叶周堂周浩邓永饶宽朱继宗陈保贾文铎吴淮金安王世麒王庆季芳张鉴王晏有之也四曰报効。则萧韺陆永刘和刘纶陈纪陆旺神政高堂陆恕刘勤杜刚秦琳郑宏秦钺秦忠吉方俞昂潘浩尹海秦忠秦玉魏颐邓叶王晏张信凡不由奏带者皆是也。五曰一人数处报功、则秦琳之八处萧通之六处秦玉萧韺陆永韦章王良之五处陆宣郭锐秦聪张余安邓叶朱继宗秦金戊季芳刘纶之四处叶凤仪杨永通秦淮吴淮吴瑾王彪刘勤马清田廒周堂刘永刘梁张荣之三处皆是也六曰一时两三处报功。则秦聪四川之功方升而河南之功即至萧通沧州之功未升而甘肃辽阳之功又至是也。七曰并功、则陶钦陆永王晏是也。八曰冐籍、则黄琏张信是也。九曰各边不曾斩首巧立名色、则陆宣郭锐陆永秦琳王礼刘勤萧义陈保甄忠王良王言张余安田廒邓叶朱继宗秦玉是也。十曰兵部拟赏奉 旨升级、则宁润秦聪张鉴萧通韦缙王礼陈恕贾文铎尹海张信萧韺刘和是也。十一曰缉捕妖言奸细、并不系临阵对敌强贼。一应升授职级。则陆宣秦琳秦聪梅张宁润吴瑾王言魏颐萧义张余安吴淮季芳是也十二曰大同应州功次冐滥、则萧韺秦聪刘和盖松刘梁张信刘纶潘浩韦章张余安是也。十三曰纳冠带。止许于授实职役上加升。则魏颐之冠带舍人武举升署一级止该署冠带小旗是也。数内如萧韺萧通萧义太监萧敬家人也。陆宣陆永陆旺陆恕太监陆誾家人也神政奸党神周家人也。秦玉秦聪秦琳秦忠秦金戊太监秦德家人也张余安刘勤太监今降级张永家人也。潘浩太监潘亨家人也。刘和太监刘恭家人也。王彪太监王铭家人也。甄忠太监甄瑾家人也。邓叶太监邓敏家人也。田廒田监丞家人也。贾文铎太监贾和家人也。韦聪太监韦兴家人也。周浩周堂太监周景家人也。尹海太监尹生家人也。中间或为钱宁之腹心。或为张锐之牙爪。或为江彬之鹰犬。乘时射利。挟势害人。正德年间。败坏国家之典常。变乱 祖宗之法度。盗窃 朝廷之名器。吮剥生民之膏血。亏损海内之元气致四方之盗贼蜂起。召连年之灾异相仍。皆此辈为之也。既幸逃两观之诛。当省愆而思过。乃敢鼓三寸之舌。欲诬上以行私。臣等又就其所言而畧辨之。夫诏书内开正德元年以后在京在外官旗军舍人等。但系例外奏带报功。除原祖职役照旧。其余尽行除革。正为各处总兵太监提督总制等官奏带之滥而言。夫五名三名之例。专言镇守分守。而侍卫上直人员。不许奏带之例。则合总制提督等官而言之也。若谓镇守奏带有例。而总制等官无例。则查革之明诏。可以废格。而冐滥之宿弊。何必湔除。况先年事例。岂能尽合 祖宗之旧章。而嘉靖诏条。则为我朝之所未有。今不遵诏旨。乃是昔而非今。谬为引援。肆舞文而弄法。情甚可恶。罪不容诛。其以马琇李林等比援为例。尤为诞谩之甚。臣等查得马琇系弘治年间百户。注调河南钧州守御所正德六年、流贼刘六等、攻劫乡村、本官随哨斩获首级五颗、升副千户、及因流贼攻围州城、本官与知州李邦彦、协力战守、巡按御史勘报、本官部下擒斩数多、守城有功、兵部覆题、与李邦彦各升二级、升指挥佥事、并不系奏带出京人数与韩宸缪瑾刘瑾刘金戊胡宽既奉传乞、又非例外报効、一人数处等项、无从查革、安得比以为例、又该兵部题查得官军就阵擒斩强贼申窑头等、一百六十余名颗、该纪功官核实将官军李林等六十余员名、准升一级、其黄景山等三百余员名、拟赏、后太监张忠等陈乞又将拟赏人员通行加升、臣等议将李林等就阵擒斩兵部拟升者存留、而中间又系一人数处报功、并冐籍等项者、必革无疑、存留之数。盖亦不多。其辞赏乞升三百余员名、并缉获伙内零贼升级者、尽行除革、今革尽者、妄谓臣等将正德年间于例无碍。存留一二级者。则又比以为例。若此而可比则天顺成化弘治年间。亦有冐滥如今日所当革者。臣等又岂违诏例而追革之乎。洗垢求痕。吹毛觅瘢。挥空为有。转白为黑。提轻当重。引分至尺。何其欺罔之甚耶。且混称李林等三十员。马琇等百余员、不列姓名、殊无根据、徒欲颠倒是非、乱人闻听、以文其奸耳、臣等职忝所司、先是误蒙简命、悉心查革、唯知奉行明诏、无复顾忌、夙夜从事、而臣等亦自谓殚尽心力、庶几无有遗憾矣、奈何刘缵等、勾连成党、朋比为奸、借力回天、挟赀通神、朦胧奏辩、既而尚书彭泽等、知明诏之不可不遵、知罔功之不可不革。知公论之不容但已。知臣等之不出于私。力遏群奸。抗辞执奏。中外之人。咸谓 陛下必昭然垂日月之明。赫然震雷霆之怒。必将刘缵等拏送法司置之重典。以为抗违奏扰者之戒。不意 陛下徒是该部之言。而复贳刘缵等之罪。虽于裁革职级。无所改更。而于前后诏旨。尚有未信。夫正德元年以后在京在外官旗军舍人等。但系例外奏带。及称报効。在各边各处或一人数处。或一时二三处报功。或并功升授官旗者。除原祖职役照旧。其余尽皆除革。敢有抗违妄奏者。俱问发边卫充军。此 陛下即位之诏也。被革人员有朦胧奏辩的。你部里及该科参奏重治。此该部覆题臣等所奏。奉 陛下近日之明旨也。且臣等革过刘缵等六十九人职级。无一人非诏例之所当革。该部前后查覆。无一人有所亏枉。今刘缵等两次奏辩。则是抗违妄奏。既犯明诏问发充军之条。朦胧奏辩。又犯 陛下参奏重治之旨。此而可饶。则号令不足以示信。法禁不足以惩奸。参奏之言是而重治之法厄而不行奏辩之言非而抗违之情置而不问枉直并存。可否淆乱。臣等切恐四方闻之。得以轻议其新政。且瓒等小人。微如虮虱。何足爱惜。而 陛下以身庇之。此盖 陛下左右近幸之人。或纳其贿赂。或私其党与。或欲市私恩。以阴结邪类。或欲假宠昵。以干预朝政。为之巧说阴谋。以误 陛下也。如蒙伏望 皇上念 祖宗之成法、不可不守、人主之大柄、不可下移近习之言、不可轻信、名器之重、不可假人、嘉靖之诏令、不可渐改、正德之弊源。不可复开、小人之志、不可寖长、天下之事、不可再坏。俯从臣等所言、将刘缵等拏送法司、遵照诏旨、从重处治、则人心知畏、法令不挠、中兴之治 陛下可垂拱而成矣、   章给谏奏疏(疏)   章侨   疏   纠劾近幸疏   追罢遣差疏   严禁令以杜奸谋疏   纠劾近幸疏【紏劾近幸】   先是东厂太监芮景贤、接受民人赵纪词状具奏追勘、误蒙 陛下过听不疑、辄差官挍将知府郭九皋等一干人犯、拿解来京问理、巳经刑科批帖去后、都给事中刘济、会臣等驳言之、于是景贤有分理之奏、陛下褒崇奖借、侈美溢情、虽古寺人披吕强张承业秦翰等。若无出其右者。使诚操守而廉慎也。才识而老成也。行事而安静也。 朝廷委任。臣方为得人贺。而安所庸吾喙。奈之何其不然耶。只以拿官一事言之、其罪状有六、 祖宗设立东厂、缉事止访得京城内外事不得妄受远方人词名为缉事衙门、京城内外、密访逆谋、妖言等项重情、原不该受外方民词。景贤无事而案赵纪之状。罪一。先年张锐张雄等。虽当天地闭塞之时。狐鼠纵横之日。其或有词不当理。则送法司。景贤招权无上。作威作福。而甘出锐等下。罪二。受词误矣。奏行彼处抚按勘报。一吏人事耳。何必追提来京。天顺年间、大学士李贤极言锦衣官挍差出害民。 英宗为之禁戢。成化中、大学士商辂又复言之。时坐厂汪直也。至弘治以来。此风顿伏。号称我明成康。正德不足论也巳。景贤奏差此辈。手握驾帖。两处拏人。未免骚扰地方。置 陛下有过之地。罪三。知府秩二千石。视古诸侯。今之所谓方面。 天子与共安天下者也。故治理异效。玺书褒嘉。九皋虽庸知府也。一旦差人数千里外槛械之。奴虏之。殆贾谊所谓不可令众庶见者乎。辱 朝廷名器。失士大夫心。罪四。会题时、臣等咸谓景贤以安静闻、不应有此乖谬、归咎理刑千户正为内臣出脱耳今自任其事是明与建言者树敌也其必千户陶淳为之、今而曰未尝被其愚弄、将谁欺与、夫陶淳京城三尺童子、皆知其恶、或呼为陶蝎、岂景贤独不之知、邢政主文于内、陶淳行事于外、彼此相扇。搜洗作奸。正恐景贤由之而不觉也。夫不知而用之。谓之不智。知而纵之。谓之不仁。不智不仁。其究不忠。罪五。近言者指陶淳罪状。不闻景贤考之于理。罪人不在临洮永平。而在萧墙之内。乃欲以身庇之。畜其猛狗之力。覆车在前。明鉴不远。失今不治。后患益深。罪六。夫此六者、 祖宗有神灵、 朝廷有法度、天下士人有公论、景贤其何说之辞、老成廉静。不如是也。向拿主事陈嘉言则以太监温祥为之讼者、有说也、乃今轻信一民人、而使拿一官府、自此开告密之门、长刁恶之风、兴罗织之渐、蒙衣冠之辰木、解志士之体、变成法之良、蠹嘉靖之治、蹈正德之乱、是误 陛下者。前有崔文。今有芮景贤矣。可胜诛哉为景贤计、闻言引咎、亟请停差、将人词连送法司。以谢天下。天下之人。皆将闻景贤之贤也。如此而能不惮改过。裨补新政。如此则臣等亦与有休焉。默之可也。如其执迷自是。不能会释。终为乱法之臣。乞将景贤罢斥、将陶淳邢政拿送法司、将郭九皋等一干人犯、改付相应衙门问理、速罢差遣、天下幸甚、   追罢遣差疏【罢遣织造】   臣愚无状、顷于织造一事、过为忧时之计、冐进逆耳之言、言在带宀巾意在专差、葢庶几乎范祖禹所谓先事之戒者、殆犹持束艹而障必溃之波、以杯酒而杀巳然之火、天下必有笑臣之言者、既而该监局果有此奏、该部之议、虽惟其长、遣官之命、竟由中出、悬河无所施其辨、而回天无所庸其力、天下又必有咎臣之言者、臣是以不避烦渎、为 陛下从长再筹之、尝闻中兴之君。与创业等。 陛下起自藩服。再开天地。推论祖宗令甲与近年事例不同则内官之应遣与否昭然可知矣则宜以 太祖 太宗为法。苏杭遣官织造。国家令典原无登载虽曰有成化弘治年间事例。维时天下民物富盛。且中官多贤诚有秀才所不如者。前日该部之言尽之矣。以今观昔。大不同。正德之积瘵未起。嘉靖之新恩未孚。议者乃欲急急于此。治理进退之几。人心去留之际。可不熟思而审处耶。何者、 陛下力行初诏。虽唐虞三代可至。乃不旋踵而弃其大。以欺视百姓。此端既开。百孔沸出。正恐元佑之补缉。不足以胜绍圣之纷更。天下自此多事矣。又况奇灾酷戾。布满寰区。东南水旱。有白头老父所未尝见者。守臣哭痛之言。 陛下不闻之邪。正宜下罪巳之诏。开直言之路。以博求所谓赈恤之方。袽漏沃焦。如恐弗及。奈何以此举为亟乎。传闻四远。相望危疑。安知穷民不聚曰。十五六年未死之余。延望今日。乃尔其终穷矣。土崩瓦解、不可复合、谁谓东南之民素弱。不足以烦九重之虑哉、譬之羸瘠之人。加以重负。使日行百里。此必死之道。国家以东南为腹心。未闻腹心受病。元首四肢。得以保其安康者也。为今之计、上焉者望 陛下俭德令图。服澣濯以临朝。躬节约以率下。专意培养。二三十年。口不道侈靡之事。务使元气充足。百姓富实。如文景如成康。如 祖宗之旧可也。不得已而思其次。服用等项。必不可缺。则宜如该部斟酌。移文彼处官司。如法织造。以时进供。有不堪者。罚及主管。庶不劳中官之跋涉。亦可也。又不得已而思其次。必欲藉中官者。亦宜迟缓数年。候天道顺成于上。人情欢洽于下。东南足有生意。如成化弘治年时。然后简内臣之贤者一人。去彼勾当即回。庶不烦扰地方。亦可也。三者之外。无长策焉。今此举虽所遣得人。未必皆饥虎之流。而所用参随。能不纵猛狗之恶。臣又访得积年参随之官。或官袭缨绅。父子兄弟。世济其凶。论拨置不遗其奸。语诛求必尽其术。且又多造违禁服色私带来京以射厚利揆之明法。罪在必诛。若此辈者。实参随中之鹰犬。织造中之蝥贼也故今传闻此辈。皆悉力营办。以为肥已之图。中官之好事。而不惟大计者。则又从而亟欲和成之。噫利止帚参随。怨止帚中官。利止帚中官。怨止帚主上。所得者衣服。所失者人心。以理势推之。其于治乱安危。所系有不可以逆覩者。 陛下曾一虑及此否耶。   严禁令以杜奸谋疏【谨微杜奸】   迩者南京 孝陵神宫监司香内使谷大用、奏为恳乞天恩、司香图报、以便调理一节、 陛下付之该部知道是盖不与其进也。仰惟 圣明锐意中兴、决不为此辈所惑、而臣切有过虑者、则谓谷大用等罪大恶极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幸未即诛、方将喘息不宁犹恐不得首领巳没而何敢于自鸣哉其为此谋。盖以尝试 陛下也。不于此时。早辨而痛绝之。死灰复燃之心。羸豕踯躅之势。岂一大用而已。此臣之所为过虑也。痛惟 先帝初政清明、可继 列圣之美、未几为大用等所误、内连瑾贼、外引宁彬、树八党之凶酿十年之祸、而污我明百五十年之治、遂使 先帝不得正其终、论者言之备矣、 陛下知之悉矣、是故节奉钦依、列其罪状、则曰他每随侍 先帝、朋奸党恶、百计蛊惑、杂间宫闱窃弄威柄、变乱成法、放逐大臣、陷死忠谏、导引巡游、招权纳赂、盗窃名器、冐滥爵赏、古今大恶、神人共怒、本都当从重治、姑且宽处、谷大用丘聚降俸、南京 孝陵司香、钦此、乃正德十六年四月之明旨也。禁其夤缘、则曰谷大用魏彬张永等首先党比蛊惑、专权乱政、张锐张忠张雄于继苏缙孙和刘养等、相继进用、彼此效尤、朋奸坏事、几危社稷、贻累 先帝、俱罪恶深重、朕在藩邸、知之甚悉、且新政之初、姑从宽发遣黜革、岂容夤缘、再乱天下、即引明旨以立说不烦词而意已明矣今后但有与他每交通请谒的、即系奸党、一体从重治罪、嘉靖元年十月之明旨也。夫天语戒严。威于雷霆凛于鈇钺。由前旨则大用等死有余辜由后旨则大用等生无还理不知一旦何所窥瞷。何所倚赖。故违诏旨。而敢于陈乞如此。叙奉迎之劳。怀 康陵之便。假生还之语。投干进之机既误 先帝。复欲误 陛下。既误 先帝于御前复欲误 先帝于 康陵其为设谋积虑可知也。罪不容诛矣。臣谓不早辩而痛遏之。而姑从应之。恐乘间伺隙。每饭不忘。一邪先登。群凶竞起擅久偾之毒。而甘心于熟路不但一大用。不但如往时而已也 先帝既误 陛下容再误耶。且今左右诸臣。号为老成练达者有之。所望中外夹持。共塞蹊径。将小人自无容足之地。万一虑不及此。而轻启其窦。致被复乱天下。将来玉石不分矣。臣之所过虑。尤左右之所党恶者也。关系匪轻。法宜禁绝。不惟是也。臣又风闻有等先年坏事罢闲文武官吏人等或以考劾。或以裁革。自宜畏罪远去。老死牖下。未为不幸。顾乃潜住京师。交通往来。夜聚晓散。鬼秘神奸。或乱衣冠以混众或假名姓以欺人。或挟货以营求或流言以飞谤。变黑以为白。倒上以为下。权门乞哀。怨家致仇。恣肆浸淫。渐不可长。凡此皆先朝之罪人。新政之所宜诛而不诛者也。迹其奸谋、去谷大用等无几矣。如臣愚虑亦合通行禁约、伏望 陛下大奋干刚申严巽命、先将谷大用、远徙以示决不复用之意然后敕司礼监及南京守备衙门务各严加钤束其有夤缘如谷大用等。前项罢闲官吏人等。希图复用。蠹害新政者。宜着缉事衙门通行访拿斥逐。务在尽绝。不得容隐回护。知而不举者许臣等科道指实劾奏。以故纵论。仍望 陛下以谨微之思图励精之治庶上下一德、法度整严、久安长治之策、端在此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二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三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顾开雍伟南选辑   檇李黄子锡复仲参阅   徐司马奏疏(疏)   徐问   疏   议处地方事宜疏   修举武备以无忘不虞疏   议处地方事宜疏【贵州地方事宜】   一处调边军以实营伍、照得国家防御、莫重于军、充军之罪、莫若于边、贵州古为牂牁罗施鬼国。外连四省边疆。内接九夷巢宂、如都匀卫则近广西南丹等州。普安卫则联广西泗城云南沾盆等州。乌撒卫则同四川乌撒府及近乌蒙镇雄等府。永宁卫则同四川永宁宣抚司。铜仁府则密近湖广五寨镇筸等司所。俱军夷搀杂。实西南极边之鄙也。迩者贵州卫所军人。或因三次逃回、或因为事例应改发定发边卫与极边卫充军、正犯身故、子孙替役、清勾发遣、动差军舍管押、沿途应付、骚扰驿逓、及至中途或到卫身故、或随解随逃、该卫既无实伍之军原籍又多勾补之扰况贵州巳极边陲。军粮折色廉薄。兼放荞荳征调穵运。身阽危亡。率多逃移事故。所存十无三分之一。若复一例改调。不虑将来。求之尺籍则愈空。揆之事体又无补。合无今后凡遇勾补三次逃军、及为事应改发问发边卫充军者各省自有边腹腹里改调即注本省边方既可以实边又可免逃亡勾稽腹里亦便之矣容令臣等酌量地里远近俱发本省沿边都匀普安乌撒永宁毕节等处卫所充军、应该及边卫分者、调发前项沿边卫所地方哨堡、常川守哨、永不许更番休息、其问发例终本身者待其身终。子孙仍补原卫。庶穷边营伍可以少充。而各处官司。得免逓相勾扰。道途亦省供亿之费矣   一谨察边防、以杜后患、切照贵州地方、思南乌撒永宁都匀等府卫所、与四川乌撒府、永宁播州宣抚司广西南丹泗城云南沾益等州、湖广镇筸地方密迩、虽设有土官。而迹多凶骜。虽仅供粮马。而大半生苗访得土官及守御军职军人。溺近忘远。或与外境土官土人结亲往来。及通彼处苗人。耕种买卖。久而启衅煽祸。以致拽兵雠杀。残害地方。军民肝脑涂地。征诸往事、当思预防、合无议行广西云南四川湖广抚按官、及臣等、各转行该道守巡官、严加禁约邻近贵州地方土官、今后再不许与贵州卫所军官军人土官往来结亲。耕种买卖。引惹衅端。拽兵雠害。巳往者或令改正。或绝往来。以后有犯引惹衅端。贻害甚者。鞠问是实。远方多玩法比例不可不严比依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境律论以斩罪其土官有犯、各从重参奏、处治施行、庶法令严明、防边可固、而将来构煽之祸或可消矣、   一就近用人、以便职业、据贵州布政司呈、议得本省衙门官员、原系裁减、旧官巳去、新官未来、学挍印记、缺人掌管、多以各卫经历、年长生员代署、又况惮于远方瘴疠、弃职潜回、或因不服水土、动遭物故、查得天顺年间、就禄养亲事例、本省儒学训导官、此例今巳通行各省直矣俱以本省科贡出身者铨注合无查照前例、遇儒学教授学正教谕有缺、将本省科贡出身、选在别处儒官升补、训导有缺于本省贡生内、择其盛年绩学者照缺铨注、给凭前来管事、庶学校不致缺人、而文风亦稍振矣、等因转呈到臣、议照本省教官、累年多缺、实因地方瘴疠险远。选者畏难。任者物故。士气不振、教道寖微。莫甚于此。周官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登于天府。退以乡财五物询众庶。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盖以其贤能长治其乡里之人者也若于本省科贡出身教官贡生推升选补。委于人情事体俱便。其府卫等衙门首领官员。亦于本省或附近云南四川之人选用。均于风土相宜。职业不旷。乞命该部从长查议采择   一节省文移、以苏边困、据贵州布政司呈据平溪新添帝里亦资孔帝场水西毕节等驿、各申称该卫马馆铺陈库役、止是夷人编役答应、亦无解发官钱。及包揽侵克滥给骚扰等弊。但贵州去京师七千余里。与腹里不同。四季造册。纸札工食无从取派。该左布政罗方、议将贵州三十三驿、驿传本册、按季造报者、每候年终通行类报奏缴等因、转呈到臣、议照贵州宣慰司并有司所辖、皆诸种苗夷。不通汉语。马馆供费。固守前规。若文移既多则科派无度官吏有督责之扰。夷民苦琐屑之求。揆其困穷。实难攸措。合无依其所拟。将贵州各驿传本册、按季造报者、特以夷方为之裁节、通于年终类造奏缴、若唐时韩愈所论。蛮夷悍轻。易怨以变。故常薄其征入。简节而疏目。时有遗漏者不究切之意。果有滥给包揽等项情弊。容令臣拏问从重止帚结。庶使夷人困敝、可以少舒、道途供亿之费、亦少节矣   修举武备以无忘不虞疏【修举武备】   臣生长南服、发迹儒生、误蒙 皇上擢臣兵曹之佐、虽才不足以充任、而志不敢以旷官、顾兵事未可易言、而无患贵乎有备自黄帝以迄于周、巳立丘乘奋武卫、暨伍两军师、秋狝冬狩、治兵振旅之法、益密且勤见于书史周官可考也、我朝荡埽胡元、混一华夏至 皇上圣人文武刬除弊政、中兴太平、而惟大都形胜、北临二镇、西距三边、皆逼近虏冲、埶难宁戢、兼以 武庙朝。尝调边兵从征留驻。长其狎玩骄强之习、而将领素非威望。且乏操纵统驭之才。时舛纪纲尤堕军实。仰赖 皇威懋昭大业、而安边威远之道或不能无少损矣、况今套虏方张、秋防正急、选将练兵之策。尤宜臣下朝夕讲求、臣谨以道路一得之闻条为八事、上尘 圣览   一预畿兵以重声埶、顺天府霸州文安县等处。古为幽冀。人习悍强。且密居畿内。实若周官六乡六遂。汉为六郡良家之地。王者六师之所出也。乡兵之设江南不宜北直山东等处最宜举行但以后世兵农既分。舍其长技。彼既挟无所用。必且恃力乘人为寇攘者矣。况京军脆弱且甚。宜思所以增壮而羽翼之。往闻有招军之令。急而行之。亦一策也。然召民为军。巳失国家定藉仓卒应募类非土著居人既无父兄产业以籍稽查。未免徒耗衣装。冐叨粮赏。遇利则先趋。见害则退避。然则缓急将何所恃乎。臣愚以为平居无事、宜申饬巡抚巡按出巡之日、督同兵备分管府官、悉心查访、旧团保长、于原编火夫内、有年壮膂力过人。并家有二丁以上者。开报壮丁到官。再加精选、纪其年貌贯址、以备乡兵之籍。仍须善加抚谕不得张皇震惊。每选五十名。访推有身家为众所服者一人。或省祭义官为乡长。俾其各相联属紟约。自为教练。不许任其纵逸。别生事端。如上司初至之日。召令面试艺勇。量给犒劳。即放止帚农生业。秋冬务闲兵。备官周历阅实。而再试之。赏其勇禾丸。而教其不能。略如周官寓农大阅之法。每处三日亦即放归仍令所司复其身之役。毋容不才生事官员。差人追呼需索财物纸笔等项骚扰罢民。及常拘留在官。追捕勾摄。以致作奸害人。弗终其用。违者听抚按从重参究治罪、若有缓急。必待兵部题本。方纔起调。冑铠器械该部各预储给。庶使各边夷虏。知内外皆兵。潜销窥伺 朝廷气埶、愈益尊崇、隐然有金汤之限矣   一练外兵以为羽翼、山东德州武定山西宁山陜西潼关等卫、设为直隶、盖欲犬牙相制以御防外侮。拱卫京师。而京师拥列诸卫。居重以驭轻。强干以弱末。立法之初。未为不善。承平日久。人心玩狎、京军以多役少练。而坐致罢弱。直隶以形分埶远。而久不简稽重以世冑非人。诛求迫急。尺籍虽存。而逃流过半矣正德初年、边事告急、议以参政韩福为大理少卿、操练畿辅民兵、又分行巡按官、阅实直隶卫所武备、盖亦不忘内备、潜消外忧、但当时权用补偏救急。未有着实振举而施行之者。况燕赵涿易。古称悍强。若欲安不忘危。有备无患。当如往年故事。推举内外文职官内。有文武长才。暗晓韬畧。实心廉慎。可以为国赡养军民者。加以佥都少卿之任。一以提督直隶卫所一以提督直隶民兵或行抚按。及邻近山东河南山西陜西湖广抚按。各督同该道兵备守巡等官。着实清查挑选。军丁内精壮骁勇者为一班。次壮勇者为二班。老幼孱弱者为三班。逃故者行移各该抚按清军官协心勾补。务足原数。民兵则尽数精选壮勇。弱者革退。另补复召。募教师分投教演操练。一班二班军兵。马步弓箭鎗刀等禾丸。使之精熟过人。一可当十。十可当百。足以冲锋破敌。横行无碍。其有成効者悉听便宜区处。所在无碍钱粮。供给衣装。什物犒劳。厚其饩廪。或将老幼孱弱之丁量追工食一半以为津贴止令分班更休。防守城郭。其邻近军卫有司所管军余闲民中。武勇过人。有父兄户籍者亦听从宜精选召募。别为营房。一体安插教练。慎选守法知兵。善能抚御军卫有司官、若平时所领官兵有事可以调用不待募选而行则于少保之法分投率领提调。指挥府佐官、领五百名之上、遇有缓急征调行移提督衙门、计程定日、分投赍牌调用、可以一呼而集、有功查例升赏、平居教练。以武禾丸精否。而上下其衣食。使之团营。结众足以相保。欢忻足以相死。赴敌足以相救。金鼓旗物器械务极精明。更休以期。征发以信。先期以赏。后至以罚。兵威振扬。在在有备。可以潜消外夷奸宄觇望之心。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将伐谋。亦不出此   一防制达官以需调用、直隶保定等卫分、俱有达官舍目。其骁勇悍强。状貌气习。与汉人不同。所谓非我族类未敢保其不异。但以安插既久。埶难轻议变更。惟在所司。宣 朝廷赤心。以置其腹。时衣粮赏给以安其家。固立纪纲。严饬武备。以一其携贰反侧之念。合行巡抚、督令兵备及该管达官军卫有司。一体钤束。于霜降开操之日。间一试观武禾丸。而犒劳之。常操不必拘演常调不必遣行惟弗得已而后用其长技。如鼌错所谓两军相为表里之术也。又须加意推诚谕信。恤其所私。使知有中国生涯之乐。妻子室庐之系。必得其心而尽其力。庶可无他衅也   一区处囤丁以防虏患、访得大同等处近郊。多为戎马蹂践。遗弃屯田。并荒闲地土。率多膏腴。可获子粒之利。其四卫余丁就地耕种。或立浮庄。狎习虏寇。小则率众抗敌。大则走臧军堡率土为常。若使官军与之相为犄角清野坚壁。协力拒守。其进无所掠。旬日必将引去。是盖足以凭借声援。为吾羽翼。且不烦粮饷而济者也。迩者城堡不完人无固志。有抵业者多就镇城以居。所遗在堡。类皆游徙单弱罢人。无所赖藉。以为之守。城堡既破。必将深入。逼近边城。而士女震矣。为今之计、宜行抚按衙门、督行该道兵守等官、再行查勘种地居人若干。籍其姓名。若能用此守捍有法虏安得辄入内地严禁该管官不得别项科差索取仍于堡内官为动支银两。起盖房屋。安插居住家口。不许任意星散搬移令其无事。则率众耕牧。虏至则发陴拒战。有功者量加犒赏以固其志。该道官时往巡行督察以作其勤。仍另选委老成知事守法千户一员。日支行粮。责令率领。及于人户内量编立摠小牌头。日轮一人哨探虏贼消息候其将来。即令举号鸣锣。使丁民皆知警备。入则俱入守则俱守不许参差延缓。致生他虞。官军既有此辈以为应援。则气埶自增。防守自固。虏不得以乘虗而突入矣   一经略边关以防黠虏、看得居庸紫荆等关。皆邻边阨塞之地。中间边墙缺口去处。各处抚按巡关及兵备等官。必能尽职整饬固守。但恐地方广阔。或限于巡历之未周。文移虽频。或苦于奉行之弗恪。又闻各卫守边官军。闇于利害。乘无点闸。径自潜回干家酣宴。如此而不稽察。将来犹可深忧。弘治间曾以通政丛兰经略边关。若使各边抚按留意边防自能了办亦不必差官增此一番劳扰也合无降勑一道与各边巡抚巡关官、督令兵备等官、各躬加阅视边关城墙缺口去处。如有倒塌低薄。即加增缮修补。务须坚实。使边军可恃为守。以卫中华。其各处守边官军。兵备官不时躬亲点闸。若有逃回等项。拏问参究治罪。如兵备仍前怠缓。或委官代行。致令虏贼乘虚突入以贻边患者。抚按官照例从重参究施行   一鞭策武臣以冀自効、查得见行条例军职有犯监守常人盗律该斩绞罪者、俱发边方五功、立年满日还职带俸差操、此例以为腹里卫分而设。公前在贵阳所条上亦是此意若两镇三边诸处又何发焉夫操持宜责备乎文臣。而磨砺宜激昂乎武职。使其阘茸庸才弃之可也。或平时武勇。偶阻于时埶之末。乘禀气麄豪。或至于跅弛而不捡。一发他方。置于无用。其于边境亦何利之有焉臣以为两镇三边地方。凡若此辈。犯该立功充军者。巡抚衙门查访得实。务秉公心。不必定发别处。俱于军门酌量声息随宜调遣杀贼令其惩创奋发。立功自见如果有功。即与议奏。逓为末减。以赎前愆。或有非常勋绩一体拔用若屡试不效者。仍与重治。庶几所谓不以一眚掩德。如古名将。出于罪戾者多矣   一专责委以杜聚寇天下以四夷为界限、藩垣为手足、畿甸为腹心、生民为元气、盗贼为痈瘇、选用循廉之吏。俾其洁巳恤民。节财薄赋。所以固其元气。设立兵备江防海道。所以除其痈瘇者也。迩来 朝廷随时设官务为除害而所用之人类多未能举职其狎熟武官。以通私赂致兵政不修。殃民召寇者。固不足道。亦有固避嫌疑。营干他务。以苟需迁转者。有厌弃荒野。延住省城。以密近抚按者。有徒籍刑威。陵轹官属。而于紧要事几。一切不理者。以致民患莫除。盗贼滋蔓。远则四川霸州巨盗。近则福建广东海贼其害固可鉴巳。况今湖广辰常等处。时有旱灾。民多饥殍。里甲散之四方。未必不转而为盗。而洞庭湖又闻时有盗警。失今不治。将来隐祸。深为可忧。合无申饬各处抚按。督令各该兵备江防海道官、各移家于原设紧要地方衙门住札。廉正以率属。咨访以尽情。简阅以实兵。操练以振武。联属里保。俾其相稽。逓设锣鼓。使之相闻。互为犄角。使之相救。坚其险阨。俾之相守。其平时巳能振举武备者。务湏益勤力职以固藩维。以需超擢。其有仍蹈前辙迁延误事、酿成地方大患者、抚按即便参究从重处治施行   一专内治以杜衅端、两广为百粤、云贵为西南夷、在禹贡荒蔡之外、皆山菁险阻、猺獞罗僰、诸蛮所居、汉武拓地、或稍通中国、或自相盘据、虽设土官统辖。亦仅羁縻。而犬羊狼虎。吞噬无常。终不能使之驯也。奈乎守边将吏、土司宜以时戒约使之和辑而不宜数具兵征代结怨于彼而骚费于此平时不能宣威示信以制其防惟利大征剪除以尽其类不知此类。蕃如艹木。巢充虚。非诛杀可尽。一闻大征兵至。其渠魁恶党。必通乡导。相率走臧。所杀类多住种愚惷苗人。是生民膏血。敛为巨万军储。祗足以饱用事边臣溪壑之欲以易千百无辜之命而巳下耗边境帑藏。上亏 朝廷至仁。盖无一可者。昔宋儒杨时以为边事之兴。多出于饕功幸利之人。不务抚驯。幸其有事。艹薙而禽弥之。以求有功。一有失律。则败衄不支。上贻 朝廷忧。此边吏之大患也。今日遐方。弊正坐此。欲求太平常治。胡可得耶。宜申敕各边巡抚都御史、严戒各该兵参等官务要仰体 皇上好生之心、布其威信、严其阨塞、谨其哨堡、军民村寨、各令深沟高垒。兼预金鼓器械。远近相闻。团结应援。以防其侵轶。发打手官军。不时出哨巡逻。装伏擒捕。以遏其寇盗。督察土官。多方构害需求。而使之得所。查究江西诸处。游食经商萟术之徒。出入夷寨导诱而构之生奸果其自作不靖。雠杀地方。两广则行鵰剿之法。云贵则行挟抚之法。使深居丑类。以无事相安。兵革不烦大兴。而帑藏免于浪耗。其果阻塞官道。攻劫仓库城池。杀虏人众。方议大征。若有无故虚张事迹、聿开兵端以启边衅。致令损师费财。以贻地方之患者听抚按指实参劾从重取治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三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四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王崇简敬哉参阅   秦端敏公奏疏(疏) 王襄敏公奏疏(疏)   秦端敏公奏疏(疏)   秦金   疏   灾异陈言疏   论皇庄疏   灾异陈言疏【修省实政】   皇上入继大统以来、昭德塞违、励精图治、动无过举、宜足致祥、顾自去岁迄今、灾变迭见、盗贼、窃发、胡虏跳梁、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窃观 陛下临御未几、政渐弗终、故天心仁爱、特示警惧 陛下登极一诏、百度咸贞、天下拭目、想望至治、比来举措、多与诏旨背驰、百司罔遵、万民失仰、此诏令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罢逐庸回、任用耆旧、比闻内阁拟旨、或从中改、至有疏请、徒荅温语、未见依从、此任贤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听言如流、朝请暮报、比来事涉戚畹宦寺、虽九卿执奏、科道交章、皆曰有旨、此听纳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凡先朝传升乞升等官、一切厘革、比来宦戚之家、藩邸之臣、恩泽过滥、封拜频烦、此慎惜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凡奸党巨恶、俱付都察院鞫问、刑部大理寺拟平、比来辄下之镇抚司、台谏论列而不从、法司执奏而被诘、此任法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首命户部减玉马坝上等仓场、是年粮艹之半、仍令科道官备查马匹牛羊实数、不免冐滥、事方举行、人皆欣忭、乃因太监阎洪等言、遂寝查覆、此恤民不能如初也。陛下即位之初、遣斥法王佛子、国师禅师人等、禁黜左道、比来误听、乃于禁严之地、修设斋醮、连日不止耗蠹财用、溷渎宫庭、此崇正不能如初也。 陛下即位之初精明充盛、比来 圣躬时或违和、天颜未能如旧、岂燕闲之地、违养心之道欤、此保啬不能如初也。夫 陛下初政所以清明者。政出公朝。而左右不能预也。今政不能如初者政在左右。而公朝或不能知也。唯政不可一日不在朝廷。权不可一日移于左右。所谓政在朝廷者。即昔人所云人主欲权常在巳惟当倚天下公论非必皆其独运也。设公卿以代理之。台谏以紏察之。股肱有托。耳目有寄。即主威重于九鼎。国势安于泰山。自古帝王制御天下。操此术而巳。不然。则内庭外朝之势隔。而信任有所偏。宦寺女谒之情亲。而听受有不察。名曰总揽而权实移于下矣伏望 皇上上忧天命、下悲人穷、思 九庙付托之重、念万姓仰戴之勤、侧身思过、修德格天、使天人慰悦、和气流通、灾异潜消、休祯恊应、   论皇庄疏【查勘皇庄】   近传奉内旨、各官置皇庄、及差管各庄官校、臣等闻命、不胜惊疑、夫以万乘之尊、下与匹夫分田、以宫壶之贵、下与小民争利、非盛世之事、替汉高帝令民得故秦苑囿园池、武帝罢飬马苑、昭帝罢中牟苑、均以赐民、下至元帝、亦以三辅公田及苑囿可省者、振业贫民、后世以为美谈、赵宋之君、亦知以京城四面禁围草地、令开封府、告谕百姓、许其耕牧、是前代之主。无不以畿内之民为重者。我 太祖高皇帝以应天等处为兴王之地。夏税秋粮。不时全免。 列圣相承此意。有隆无替。何正德以来、奸猾无藉之徒、乘时射利、沽恩冒赏、多将畿内逋逃民田、投献左右近幸之人、而左右近幸、不念畿辅重地、献謟取说、乃遂奏为皇庄、弊源一开、无有穷极、况管庄内官、收租官校、俱城狐社鼠、侵欺攘夺、为害万端、利归贪狡。怨归朝廷。为新政之累不浅。乞差科道部属官各一员、分诣查勘、自正德以后、系额外侵占者、给还其主、管庄人员、尽数取回、又宝源吉庆二店、该纳课程、弘治以前、系顺天府批验茶引所官攒取受、按季解部进内府、后太监于经奏为皇店、科取扰害、人皆怨咨、乞将二店课额、依弘治年例行、庶军民乐业、上下俱利、   王襄敏公奏疏(疏)   王以旗   疏   御灾要事疏畧   条陈河道事宜疏   漕河四事疏   修边事宜疏   延绥军饷疏   御灾要事疏畧【修省要事】   一明 圣学、请每日退朝之后、召见大臣、宣问讲官、勿为左右所间、一信诏令、请大书即位明诏揭于便殿以时验问有司参行效否。遇有陈乞内降。与诏旨相戾者。许科道指实具奏。一防矫伪、请遵 祖制、各衙门章奏、悉发该科抄行、听其封驳、如近日处张汉赃银、司礼监从中署免、该科不得与闻、各衙门无凭照出、恐滋诈伪之端、一公爵赏、请慎重名器、爱惜人才、锦衣卫所及卿寺衙门、宜择人任事、不得滥用旧人、   条陈河道事宜疏【河道事宜】   一管河官、止令专理河道、不得别遣、效劳着绩者、不问崇卑、一体旌擢、一河道贮库及椿草银两、并本部事例、户部无碍官银、俱听随宜支用、一各项船只、停泊巳久、一遇河通、势必竞先、宜申明条约、先尽运船及进解黄船发行、余皆不许搀越、把总等官、无得迟延带货、一国初漕河、惟道徂徕诸泉、及汶泗诸水、至景泰弘治年间、黄河始自至。于时督理大臣如徐有贞白昂刘大夏犹极力排塞。藉河済运如引寇入室不资以济运也。以其势猛水浊。来则冲决。去则淤垫。且迁徙不常。害多利少耳。今幸黄河南徙。诸闸复旧。其野鸡冈新开河道。宜浚山东诸泉入之。以济徐吕二洪。沛县以南。仍筑长堤聚水。如闸河制。务在有利漕运而巳。又今之议者。有谓引沁水自武陟而至漕州。向济宁出永通闸入运河者。有谓引漕舟由江淮入黄河达于阳武。陆运百里入卫河。直达天津通州者。又有谓海运固难。中间平度州东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时常治有闸直达安东。南北悉由内洋而行。路捷且无险者。此皆今日所当多方讲求择便而从事者也。   漕河四事疏【漕河】   漕河仰给山东诸泉水、贵以时疏浚、近巳会同各官、清理旧泉一百七十八处、复开新泉三十一处、俱入河济运。但恐一失疏浚。寻以湮塞。主事一员、势难遍历、乞分隶各地方守廵兵备等官、兼理其事、一徐吕贰洪、为运道咽喉。山石险峻。非水深数尺。莫能行舟。闻旧曾置闸束水。乞于境山镇二洪下。各建石闸。旁留月河。以泄暴水。沙坊等浅。由河广漫流。更宜筑四木坝。武家沟小河口石城匙头湾诸浅。预置方船。以防捞浚。一漕河两岸。原有南旺安山马场昭阳四湖。湖水涸时水反在运河下名为水柜所以汇诸泉济漕河也被豪强估种。蓄水不多。而昭阳一湖。淤成高地。大非国初设河初意。乞委官清查。添置闸坝斗门。培筑堤岸。多开沟渠。浚深河底以复四柜一黄河南徙旧决口俱塞。惟孙继口独存。导河出徐州小浮桥下。徐吕二洪。此济运道之大者近以兴工挑浚、但黄河变迁无常难保不复淤塞。乞于本口多开一沟。及时疏浚。庶上流有所受。下流有所泄。而二洪常得接济矣。   修边事宜疏【延绥修边】   延绥一镇、自定边营瓦楂梁至龙州城为西。自龙州至只山为中自只山至黄甫川为东。东西延褒千五百里。力难并修。西中二。旧为虏冲。而西事尤急。今宜先事于西。第地歉民贫。工役无措。欲量调三镇军夫。并派西凤延庆等府州县民壮。及多方召募。可足三万人。俟春和无警。工始定边营以至龙州。期以二三年竣事。则平固延庆。可保无虞。其中仍督本城堡官军。随宜修筑。   延绥军饷疏【延绥军饷】   近日新筑延绥边墙墩台、其募军防守月粮、乞以见在军饷借支、俟发年例银处补、又陜西西安四卫屯田、计二万七千顷、除见在军士屯粮、尚余地九千顷、其巳种者当免其上纳、即抵月粮、未种者宜如陜西见行顶军法召种可得军五千余人、且省募资月粮、但令赴边防秋、官军两利、先年抚臣余子俊开设榆林卫时、将延庆二府州县民户。每粮二十石。免其输纳。佥兵一名。自买马匹骑征。谓之免粮土兵。今此等军人。逃亡绝少。宜照前法修举。不独全陜有赖。各边似皆可行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四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一百七十五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上木 彭宾燕又选辑   黄波仙孟澜参阅   竹塘集(疏)   蒋曙   疏   兴革利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