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义考 - 第 379 页/共 381 页
朱子曰古之圣人作为六经以教后世易以通幽明之故书以纪政事之实诗以导性情之正春秋以示法戒之严礼以正行乐以和心其于义理之精防古今之得失所以该贯发挥究竟穷极可谓盛矣而緫其书不过数十卷葢其简易精约又如此 又曰世之解经者有三一儒者之经一文人之经东坡陈少南軰是也一禅者之经张子韶軰是也 又曰诸家説有异同如甲説如此且挦扯住甲穷尽其辞乙説如此且挦扯住乙穷尽其辞两家之説既尽又参考而穷究之必有一真是者出矣 又曰读书必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防妙处 又曰看讲解不可专狥他説不求是非便道前贤言语皆的当 又曰治经者必因先儒已成之説而推之借曰未必尽是亦当究其所以得失之故而后可以反求诸心而正其谬此汉之诸儒所以专门名家各守师説而不敢轻有变焉者也但其守之太拘而不能精思明辨以求其是则为病耳 又曰圣人作经以诏后世将使学者诵其文思其义有以知其事理之当然见道义之全体而身力行之以入圣贤之域也其言虽约而天下之故幽明巨细靡不该焉欲求道以入徳者舍此为无所用其心矣 又曰易书诗礼乐春秋孔孟氏之籍本末相须人言相发皆不可以一日而废焉者也
李方子曰昔者易更三古而混于八索诗书烦乱礼乐防亡而莫克正也夫子从而赞之定之删之正之又作春秋六经始备以为万世道徳之宗主
陈淳曰读四子书毋过求毋巧凿毋旁搜毋曲引惟平心以玩其指归而切已以察其实用而已果能于是融防贯通由是而稽诸经与凡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轻重长短截然一定自不复有锱铢分寸之或紊矣
刘爚曰治道原于士风士风本于学术周衰孔子取先王之大经大法与其徒诵而传之杂见于六经千载之后学者习焉故以事父则孝以事君则忠 又曰帝王之学当本之大学探之中庸参之论语孟子然后质之诗书玩之周易证之春秋稽之周官求之仪礼博之礼记于修身治天下之道犹指掌矣周孚曰圣人之经其以为名皆因旧而不改易之为易书之为书诗之为诗圣人未出其名固已如是至于春秋则犹三经也晋谓之乘楚谓之梼杌鲁谓之春秋错举四时以为之名圣人何加损焉
陈骙曰六经之道既曰同归六经之文容无异体故易文似诗诗文似书书文似礼中孚九二曰鸣鹤在隂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使入诗雅孰别爻辞抑二章曰其在于今兴迷乱于政颠覆厥徳荒湛于酒女虽湛乐从弗念厥绍罔敷求先王克共明刑使入书诰孰别雅语顾命牖闲南向敷重篾席黼纯华玉仍几覀序东向敷重底席缀纯文贝仍几东序覀向敷重丰席画纯雕玉仍几西夹南向敷重笋席纷纯漆仍几使入周官司几筵孰别命语 又曰经传之文有相类者非故出于蹈袭实理之所在不约而同也
髙似孙曰书纪事诗考俗春秋以明道礼乐以稽政易之作极圣人之蕴奥而天下无遗思矣 又曰汉人以通五经为重其曰五经无防许叔重许慎也五经纵横周宣光周举也五经纷纶井大春井丹也五经兴复鲁叔陆鲁丕也
真徳秀曰六经于五常之道无不包者班固乃以五常分属于六艺是乐有仁而无义诗有义而无仁也又曰古者君臣上下共由六经之道上之所以为
教者此也下之所以为学者此也 又曰古之学者学一经必有一经之用其视后世通经之士徒习章句训义而无益于性情心术者何如哉
魏了翁曰自图书出于河洛天地之秘始露迨八卦画九畴叙六经作而天地之文备矣
应镛曰乐正崇四术以训士则先王之诗书礼乐其设教固已乆易虽用于卜筮而精防之理非初学所可语春秋虽本于纪载而防书亦非民庶所得尽窥故易象春秋韩宣子适鲁始得见之则诸国之教未必尽备六者葢自夫子删定赞系笔削之余而后传习始广经术流行
戴栩曰诗壊于卫宏之序春秋误于公羊之传易由于三圣系爻彖象之互入书失于孔壁序传简编之相乱周礼特周公大约之书当时有未必尽行者洪咨防曰易者文之太极也诗书礼乐春秋论语文之两仪也
方镕曰家庭日用起无非六经之道
包恢曰理备于经经明则理明矣
方岳曰六经四十三万字
罗璧曰六经皆根人事而作周易着吉凶悔吝之理春秋録是非善恶之迹毛诗载政教美刺之分尚书陈唐虞三代之治礼记威仪之详备周礼制度之纎悉论语立身行已之大防孟子发明王道之极致无有空言者
林駉曰圣人六经与天地并汉自中世以来上以表章自任下以授受名家朝廷之上非经不能立事搢绅之间非经不敢建议贾捐之请勿击珠厓王商则曰经义何以处龚胜之奏王嘉公孙禄则曰君议一无所据一时君臣相与从事于经学亦善矣董仲舒曰元年谨始之意勉时君之初政隽不疑以蒯聩出奔之事辨一时之疑狱以此立论岂不为圣经之幸若夫来归自镐我行永乆诗虽有是言而无关于邉功也乃援之以颂陈汤之功何泥也乃眷西顾此维与宅诗虽有是语初无关于郊祀也乃取以定南北郊何凿也甚者欲附奸臣则援不语怪力乱神之言【张禹传】欲行酤则援有酒酤我之文欲夺民利则援周礼五均之法【王莽传】假托以文奸援引以济私是先王学术反为祸天下之具也 又曰圣经不幸于后世者三曰议经曰僭经曰叛经夫以圣人之经天地鬼神不能易而易之者诸儒也孔子不敢议夏五郭公之疑游夏髙弟不敢一辞之措庄周异端之流犹知尊圣人之教君子以是知议经僭经叛经者之罪矣
王应麟曰记之经解指诗书礼乐易春秋之教未始正六经之名庄子天运篇始述老子之言曰六经先王之陈迹实昉乎此太史公滑稽传以礼乐诗书易春秋为六艺而班史因之又以五学配五常而论语孝经并纪于六艺略中自时厥后或曰五经或曰六经或曰七经至唐贞观中谷那律淹贯羣书禇遂良称为九经库九经之名又昉乎此其后明经取士以礼记春秋左传为大经诗周礼仪礼为中经易尚书春秋公谷为小经所谓九经也国朝方以三传合为一又舍仪礼而以易诗书周礼礼记春秋为六经又以孟子升经论语孝经为三小经今所谓九经也又曰汉世经先出者不如后出盛传于后世费氏易古文尚书毛诗小戴礼左氏春秋是也 又曰自汉儒至于庆厯间谈经者守训故而不凿七经小传出而稍尚新竒矣至三经义行视汉儒之学如土梗古之讲经者执卷而口説未甞有讲义也元丰间陆农师在经筵始进讲义自时厥后上而经筵下而学校皆为支离曼衍之辞説者徒以资口耳听者不复相问难道愈防而习愈薄矣 又曰六经即圣人之心随其所用皆切至理
叶时曰六经更秦火而不全者多矣书亡四十三篇周雅亡六篇周礼六官缺一河间献王求考工记以足其书嗟夫书亡而张霸伪书作诗亡而束晳补诗作适资识者捧腹尔曽是考工记而可补礼经乎方回曰近世以老注易以六典传尚书以三礼笺诗以司马法释周礼以灾异谶纬説春秋以郑卫淫声制乐真学者之大不幸也
张卿弼曰圣贤之学载在六经明于日月汉魏以来诸儒或以谶纬为奥或以老庄为髙使异端百家之説与六经参错于天地之间千有余年自濓洛诸公之出辞而辟之廓如也
蒋岩曰道之大原出于天天有是道而不能言故托诸圣人言之易书诗礼乐春秋此圣人之言而天地之道也非易无以立天地之心非书无以纪帝王之迹诗以导风俗之美春秋以严王覇之辨礼以节民乐以和人用是训天下万世一日不可废岂无用之空言哉 又曰以通书读易可以防太极以经世书观洪范可以建皇极中庸之慎独可以位天地育万物大学之致知可以齐家治国平天下论语一书无非言仁孟子七篇无非道性善
马端临曰秦燔经籍而独存医药卜筮种树之书学者抱恨终古然以今考之易与春秋二经本末具存诗亡其六篇或以为笙诗元无其辞是诗亦未甞亡也礼本无成书戴记杂出汉儒所编仪礼十七篇及六典最晚出六典仅亡冬官然其书纯驳相半其存亡未足为经之疵也独虞夏商周之书亡其四十六篇尔然则嬴秦所燔除书之外俱未尝亡也若医药卜筮种树之书当时虽未甞废锢而并无一卷流传至今者以此见圣经贤传终古不朽而小道异端虽存必亡初不以世主之好恶为之兴废也
王柏曰六经虽同一道而各有体犹四时均一气而各有用
陈普曰五经四书无一句一字无义理 又曰五经传注岂可无视其是与非足矣岂宜一切屏之曹淇曰圣经贤传无非示天下后世以当行之道食之必用五谷衣之必用桑麻所以开悟后学者无以易此
六经奥论曰六经厄秦残编断简口授壁藏遗文仅见是以礼籍无传曲台撰述乐书沦没河间采献科斗古文遭难不传泰誓伪书公行射防李氏五篇幸存于世考工有记强足周官易托卜筮爻系俱全説卦一篇曷传女子诗因歌颂篇次无缺由庚六义岂得无辞解经比事体制不同笔録口传烦省亦异道之与貌制而为仪委曲三千古人所重或东都而论定或晋室而书显或至于唐而后篇第字义始得其伦理甚矣厄于秦之易而出于汉之难也 又曰唐贞观中孔颖逹奉诏撰五经正义与马嘉运等参议于礼记毛诗取郑于尚书取孔传于易取王弼于左氏取杜预自正义作而诸家之学始废独疑周礼仪礼非周公书不为义疏其后永徽中贾公彦始作仪礼周礼义疏本朝真宗又诏邢昺挍定周礼仪礼公羊谷梁正义于是九经之义疏始备仁宗朝欧阳文忠公上言曰自唐太宗诏名儒定九经正义迩年以来着为定论不本正义者为异説然所载既博所择不精多引谶纬之説以相杂乱异乎正义之名臣欲乞特赐诏诸臣儒学官悉取九经之疏删去谶纬之文使经义纯一无所驳杂其用功至多为益最大使欧阳删定正义必有大可观者惜乎其不果行也李世弼曰道防而有六经六经防而有子史子史之是非取证于六经六经之折衷必本诸道国家所以稽古重道者以六经载道所以重科举也后世所以重科举者以维持六经能传帝王之道也
党懐英曰六艺者夫子所以传唐虞三代之道众流之所从出而儒为之源也
郝经曰昊天之四府春夏秋冬之谓也圣人之四经易诗书春秋之谓也昊天以时授人圣人以经法天是则四经也谓之五何哉其一则礼乐也夫论性者言四端而不及信序五行者土配旺于木火水金故易诗书春秋之间礼乐为之经纬虽五而为四也又曰尽天下之情者诗也尽天下之辞者书也尽天下之政者春秋也易也者尽天下之心者也 又曰六经一理尔自师异传人异学各穷其所信而遂至于不一彼以为是而此以为非彼以为非而此复以为是师弟异而父子不同诞妄者入于谶纬冯借者入于叛逆刻深者入于刑名噫甚矣
刘因曰治六经必自诗始古之人十三诵诗葢诗吟咏性情感发心志中和之音在焉人之不明血气蔽之尔诗能导性情而开血气使幼而常闻歌诵之声长而不失刺美之意虽有血气焉得而蔽也诗而后书书所谓圣人之情见乎辞者也即辞以求情情可得矣血气既开性情既得大本立矣本立则可徴夫用用莫大于礼三代之礼废矣见于今者汉儒所集之礼记周公所着之周礼也二书既治非春秋无以断也春秋以天道王法断天下之事业也春秋既治则圣人之用见本诸诗以求其情本诸书以求其辞本诸礼以求其节本诸春秋以求其断然后以诗书礼为学之体春秋为学之用【阙】 一贯本末具举天下之理穷理穷则性尽矣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而后学夫易易也者圣人所以成终而成始也学者于是用心焉是故诗书礼乐不明不可以学春秋五经不明不可以学易 又曰世人往往以语孟为问学之始而不知语孟圣贤之成终者所谓博学而详説之将以反説约也圣贤以是为终学者以是为始未説圣贤之详遽説圣贤之约不亦背驰乎
呉澂曰先王教士以诗书礼乐为四术若易者卜筮之繇辞春秋者侯国之史记尔自夫子赞易修春秋之后学者始以易春秋合先王教士之四术而为六经 又曰通天地人曰儒一物不知一事不能耻也洞观时变不可无经广求名理不可无诸子游戏词林不可无诸集旁通多识不可无纪録而其要在圣人之经圣人之经非如史子文集杂记杂録之供渉猎而已必饮而醉其醇食而饱其胾斯可矣
赵孟頫曰六经之为文一经之中一章不可少一字一句不可阙葢其谨严如此故立千万年为世之经也学文者当以六经为师舍六经无师矣
陈栎曰明理然后能作文讲学然后能明理于何下手不出乎读六经四书而已
张曰学者读四书以朱子章句集注为本次读仪礼诗朱氏传书蔡氏传易先朱子啓防本义以逹程传春秋胡氏传张氏集注
邓文原曰经籍之弗坠繄汉儒是頼 又曰六经之书先圣王之道在焉故六经在天地亘万古而无敝有兴衰理乱之不常者人也而非书也
富珠哩翀曰孔子经法于易则溯伏羲以本无言书则始唐虞以道政事诗则采殷周以正性情春秋则黜五霸以严名分礼乐升降以鉴汚隆天人之道至矣
蒲道源曰汉置五经博士取其专且精也今之学者耻一经之不该及究其归趣则茫然莫据又或以注释经义媒仕进者视其书皆掇拾先儒已成之书初无自得之实而徒耗蠧纸劄厖乱经训益使人厌之今欲令学者各守一经则不免于陋欲兼通诸经则汗漫而不精欲拒注释之烦杂则恐或废其善欲容而受之则易惑学者其何以矫其而适其中乎虞集曰昔者周公因尧舜禹汤之传制典礼以成文武之业布之天下传之后世周道之衰有司废坠仲尼思周公之遗绪无其位以行之赞其辞于易载其迹于书咏其声于诗正其法于春秋而周公之制作尽在是矣 又曰古人制作见于后世者学士大夫求之诗书易春秋而仪礼周官其专书也
呉师道曰道防于羣经防于四书经者道之所存而事之本也
许谦曰六经载道之器欲求道者不可外乎经 又曰诗以顺性情之正易以谨事变之几礼以固其外乐以和其中书以示圣贤之功用春秋以诛赏其善恶 又曰欲闻道者必求诸经经非道也而道以经存传注非经也而经以传显由传注以求经由经以知道蕴而为徳行发而为文章事业则所谓行道也袁桷曰汉武表章六经兴太学至后汉尤盛唐附益之制愈详密今可考也自宋末年学者唇腐舌敝止攻四书之注凡刑狱簿书金谷户口靡宻出入皆以为俗吏而鄙弃之卒至国亡而莫可救近者江南学校教法止于四书近于宋世之末尚甚者知其学之不能通也于是大言以葢之议礼止于诚敬言乐止于中和其不渉史者谓自汉而下皆霸道其不能辞章也谓之玩物防志殊不知通逹之儒灌膏飬根非本于六经不可也
桞贯曰六经垂世立教之言不可一日不明于天下也
呉莱曰古之学者常得其师传毎因经以明道后之学者既失其师传苟非明道则不能以知经 又曰圣人之言记诸论语垂在六经其一体一用妙道精义之发昭然若掲日月而行诸天也
欧阳起鸣曰圣经未作吾道一天地也斯时也六经之道藏于人心圣经既作吾道一日月也斯时也人心之道藏于六经秦人累经书而畀炎火孔子周室之藏始灰吾道一晦蚀也然而六经之藏未始灰汉人嘘圣经之烬而复然孔子屋壁之藏始出吾道一吐气也然而六经之藏未始出六经之道先太极而始后太极而终无古无今无显无晦道无不在也张采曰学校庠序之设非六经无以教天下之大且众舍六经无以学见诸事物则民生日用之不可离措之天下国家则亘千万世而不可易
洪希文曰九经四十八万字
陈樵曰秦汉而下説经而善者不传传者多未善淳熙以来讲説尤与洙泗不类 又曰后世之词章乃士之脂泽时之清玩耳舎六经弗讲而事浮词绮语何与 又曰近时学经者如三尺之童观优于台下但闻台上语笑声而弗获覩其形所以不知妍媸惟人言是信
黄泽曰唐人考古之功如孔颖逹贾公彦最精宻陆徳明亦然宋代诸儒经学极深但考古之功却疎若以宋儒之精用汉魏晋诸儒考古之功则全美矣朱隠老曰圣人之于经也其托始有原其要终有柢其指事有情其命名有义 又曰仲尼之修经为天下计为来世计也苟有志乎为学则上自天子下至匹夫皆可以学仲尼也
杨维桢曰善读易者以知来善读书者以辨事善读诗者以正性善读春秋者以知往善读礼乐者以制行和徳圣人其无余蕴矣学者幸有圣人之书可读则圣人之蕴在我不在圣人也
郑元祐曰与天地相乆逺者圣人之道也六艺百家莫不折衷于圣人而后定观于诗而性情得其正于书而政纪得其宜于礼而敬于乐而和于易则有以验隂阳于春秋则有以定名分圣人之功与天地髙深迄于今而不坠者六经所以统天地之心也
经义考卷二百九十六
<史部,目录类,经籍之属,经义考>
钦定四库全书
经义考卷二百九十七
翰林院检讨朱尊撰
通説【三 説经下】
明孝宗曰六经载圣人之道宜讲明体行务臻实用朱升曰大哉六籍之功乎立天地之心植生民之命措斯人于至治传是道于无涯先圣后圣因时而起制作传述其事不同而此心此理则未甞异也是故诗者人情之宣也书者政事之纪也礼者列义理之序而乐者陶天地之和也易者上古圣人所以开物成务而春秋者夫子所以正王道而明大法者也圣人之道载于经圣人之心无穷经之理亦无穷也王祎曰载籍以来六经之文至矣凡其为文皆所以载道者也隂阳之变化载于易帝王之政事载于书人之情性草木鸟兽之名物载于诗君臣内外之名分人事之善恶载于春秋尊卑贵贱之等声容之美以建天地之中和载于礼乐此其为道实至着至乆与天地同化而同运者而皆托于文以见呜呼此固圣人之文也与世有作者舍圣人则无所为学其为文也苟以载夫道虽未至于圣人之文其必不谬于圣人者矣 又曰圣人之文厥有六经易以显隂阳诗以道性情书以纪政事之实春秋以示赏罸之明礼以谨节文之上下乐以着气运之亏盈凡圣贤传心之要帝王经世之具所以建天衷奠民极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法皆于是乎在是故世之学者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易以求其变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乐以求其通本之礼以求其辨夫如是则六经之文为我之文而我之文一本于道矣 又曰六经者圣人致治之要术经世之大法措诸实用为国家天下者所不可一日或废也孔子尝曰我欲托诸空言不如载诸行事之深切着明也后世学者因以谓圣人未尝见诸行事而惟六经是作顾遂以空言视六经而训诂讲説之徒又从而浮词曲辨淆乱之于是圣人致治经世之用防矣又曰治易必自中庸始治书必自大学始治春秋
必自孟子始治诗及礼乐必自论语始易以明隂阳之变推性命之原然必本之于太极太极即诚也而中庸首言性命终言天道人道必推极于至诚故曰治易必始于中庸也书以纪政事之实载国家天下之故然必先之以徳峻徳一徳三徳是也而大学自修身以至治国平天下亦本原于明徳故曰治书必始于大学也春秋以贵王贱霸诛乱讨贼其要则在乎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而孟子尊王道卑霸烈辟异端距邪説其与时君言每先义而后利故曰治春秋必始于孟子也诗以道性情而论语之言诗有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又曰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羣可以怨礼以谨节文而论语之言礼自乡党以至于朝廷莫不具焉乐以象功徳而论语之言乐自韶武以及翕纯皦绎之説莫不备焉故曰治诗及礼乐必始于论语也此四子六经相通然也 又曰圣人之经儒者之传诸子百家之著述歴代太史之纪録以及天文地理隂阳律厯兵谋术数字学族谱之杂出敷落旁行虞初稗官燕谈脞语之并兴其为説不同为教亦异而其为书类皆学者所当读而通之者也虽然学问无穷歳月有限诚有不能徧观而尽识者而惟圣人之经则弗可以莫之究也先王之道所以立天下之大本先王之制所以成天下之大业皆于是乎在乃厄于秦谶纬于汉圣逺言湮愈传而愈失时异事易愈变而愈非其流遂有不可胜言者矣宋河南程子关中张子者出始克实践精讨而圣贤明徳之要帝王经世之规所以垂宪后世者乃大有所发明其后朱文公张宣公吕成公一时并兴而当其时如永嘉薛氏郑氏陈氏叶氏闽中林氏永康陈氏后先迭出各以所学自成其家大抵均以先王之道为己任以先王之制为必行而所以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业者咸粲然方册间矣学者之于经不可徒诵其文而已也必将求其道以淑诸身明其法以用于世而所学始不徒为空言也
宋濓曰圣人之言曰经其言虽不皆出于圣人而为圣人所取者亦曰经经者天下之常道也易书春秋用其全诗与礼择其纯而去其伪未有不合乎道而不可行于世者也故易诗书春秋礼皆曰经五经之外论语为圣人之言孟子以大贤明圣人之道谓之经亦宜其他诸子所着正不胜谲醇不逮疵乌足以为经哉 又曰文当以圣人为宗古之立言简竒莫如易又莫如春秋序事精严莫如仪礼又莫如檀弓又莫如书书之中又莫如禹贡又莫如顾命论议浩浩而不见其涯又莫如易之大传陈情托物莫如诗诗之中反覆咏叹又莫如国风铺张王政又莫如二雅推美盛徳又莫如三颂有阖有开有变有化脉络之流通首尾之相应莫如中庸又莫如孟子孟子之中又莫如养气好辨等章人能致力于斯得之深者固与天地相始终得其浅者亦能震荡翕张与诸子较所长于一世葢文之所存道之所在也文不系道不作焉可也 又曰孔子传易孟子释诗加数言而其意炳如辞不费也辞之费经之离乎汉儒训经使人縁经以求义优柔而自得之有见乎尔也近世传文或累千言学者复求传中之传离经逺矣造端者唐之孔颖逹乎 又曰五经自孟氏后无兼通之者又曰世求圣人于人求圣人之道于经斯逺已我
可圣人也我言可经也弗之思耳
戴良曰仁义礼智皆人所固有圣人因人之所固有而为之教焉喜怒哀乐之情人之所固有也以其固有之情而美刺之于是乎有诗诗者人之情也情虽易放而辞让之心则其所固有也以其固有之心而为之节文于是乎有礼礼者敬也敬则自处卑矣以其自卑之势而又有书书者上所以通乎下之言也上下既通然后以其吉凶悔吝之机而作易焉易作而春秋继之盖至于春秋则人之固有者举亡之矣然亦以其是是非非而为之断焉圣人为教之备如此
朱右曰贯三才而一之者文也羲轩之文见诸图画唐虞稽诸典谟三代具诸易书诗礼春秋故易以阐象其文奥书道政事其文雅诗发性情其文婉礼辨等威其文理春秋断以义其文严然皆言近而指逺辞约而义周固千万世之常经不可尚已
胡翰曰六艺之文易也书也诗也春秋也礼乐也乐亡而礼仅存其三曰仪礼也周礼也礼记也汉儒槩而言之以为六艺史迁曰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穷年不能究其説累世不能通其学圣人之言岂越【阙】若是哉火于秦汨于汉加之传注日以滋蔓故习于训诂者溺于专门流于术数者拘于灾异否则辞章而已学者诚以身体之以心防之则圣人之道不在于书而在吾身吾心矣
刘廸简曰汉儒多分章句有破碎五经之患宋儒详衍义説有傅防五经之患
刘三吾曰六经载道之书也四书明理之书也易以道隂阳书以道政事诗以咏性情春秋以正名分礼以谨节文乐以宣功徳道无乎不在也大学其入道之户庭乎中庸其造道之阃奥乎论语无非教人操存涵养之要孟子无非教人体验扩充之功故求道必自六经始求六经必自四书始
季应期曰穷经以致其用反躬以践其实不如是读书奚益
王绅曰圣人垂训方来于六经尤着六经非圣人之所作因旧文而删定者也易因伏羲文王之着而述之大传所以明隂阳变化之理书因典谟训诰之文而定之所以纪帝王治乱之迹春秋因鲁史之旧而修之所以明外霸内王之分诗因列国歌謡风雅之什而删之所以陈风俗之得失礼所以着上下之宜乐所以导天地之和皆切于日用当于事情而为万世之准则也其于取舍用意之际似寛而实严若疎而极宻故学者舍六经无以为也 又曰圣人因自然之道着为自然之文故因其变化之理而成易因其训诰之体而成书因其治化之迹而成诗因其褒贬之法而成春秋因其【阙】 之【阙】而成礼因其和畅之用而成乐此六经之文所以终天地亘古今而不易者以其出于自然也
方孝孺曰五经者天地之心三才之纪道徳之本也善学者学诸易以通隂阳之故性命之理学诸诗以求事物之情伦理之懿学诸礼以识中和之极节文之变学诸书以逹治乱之由政事之序学诸春秋以参天人之际君臣内外之分而学之大统得矣然不可骤而进也葢有渐焉先之大学以正其本次之孟子之书以振其气则之论语以观其中约之中庸以逢其原然后六经有所措矣 又曰三五之道具六经乎六经委弃曷作程乎易辨治乱政之祯乎书着训谟道之英乎礼以范俗乐和以成乎诗以荡邪善之萌乎春秋赏罸人伦之城乎措之孔易施之孔明乎 又曰圣人尝言诵诗三百不逹于政虽多亦奚以为是学诗可以为政也岂惟诗为然传称书以道政事汉儒春秋断大政则书与春秋亦政事所自出也易以冒天下之道举而措之民谓之事业则可为政者莫大乎易记礼者谓班朝治军涖官行法教训正俗分争辨讼非礼皆不可则礼又政之本也 又曰圣人之言不可及上足以发天地之心次足以道性命之原陈治乱之理而可法于天下后世垂之愈乆而无是故谓之经 又曰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八圣人之言行文章具在六经故后之学圣人者舍六经无以为也 又曰经者治天下之具也岂直文辞云尔哉 又曰齐桓公欲取鲁仲孙湫曰鲁犹秉周礼未可伐也则古者以治经与否观国之兴废也周原伯鲁不悦学闵子马曰学犹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则以学经与否观家之存亡也经之于人其重也如此 又曰明乎春秋者得其断明乎易衍者得其中明乎诗书者得其正明乎礼乐者得其文 又曰法时乎易取政乎书主敬乎礼体和于乐雅言以诗制事以春秋
练子寜曰经所以载道士之欲明圣贤之道者必急于治经经既治则天下之理有不足明而天下之事有不足识者矣
王逹曰古者作为六经以教后世易以通幽明开物成务书以纪政事着道统之传诗以道性情俾人知感创春秋示法戒严内外之辨礼以正行乐以和心緫而计之不过数十卷简易精切莫逾于兹君子诚欲求道舍此而他求可乎
胡俨曰经者常行之典所以载道也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法言大训存焉曰易诗书礼乐此五经之见于白虎通者曰易书礼诗春秋此五经之见于法言者曰诗书礼乐春秋此五经之见于艺文志者其见于经解者曰诗书乐易礼春秋为六经曰七经者于易书诗春秋而益以三礼曰九经者于七经而益以孝经论语至于十经则又于五经而加以五纬也夫经之名与数虽不一所以载道则一耳君子穷理以逹道力学以致用必以读书为本读书者必以经为之本
林文曰自夫子之删述顔曽思孟之授受六经之道焕然大明如日中天有志于学者诵其经而究其心则圣人之道不可胜用矣
叶仪曰圣贤言行尽于六经四书其防辞奥义则近世先儒之説备矣由其言以求其心涵泳从容乆自得之不可先立己意而妄有是非也
薛瑄曰六经四书皆圣贤之言也由其言以得其心则在人焉尔 又曰圣贤之书其中必有体要如明徳为大学之体要诚为中庸之体要仁为论语之体要性善为孟子之体要以至五经各有体要体要者何一理而足以该万殊也荀扬诸子之书辞亦竒矣论亦博矣其中果有体要如圣贤之书乎 又曰舍五经四书与周程张朱之书不读而读他书是犹恶覩泰山而喜丘垤也
彭朂曰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非孔子删述六经垂宪万世则其道无传所谓集羣圣之大成也濓洛关闽之学非朱子裒集诸子之言而注释六经则其学不明所谓集羣贤之大成也
曹端曰六经四子书天下万世言行之绳墨也不可不使之先入于心
刘定之曰羣经皆仲尼删述垂训然诗书礼尤切实故雅言之观夫孝经每章之末以诗语结焉论语全篇之终以书事证焉上而至于一拱手之尚左尚右下而至于一动足之蹜如躩如既切切执其礼又孜孜言其故信乎雅言之在诗书礼也后之学者苟非心维其义口诵其文用功无间其何以得温柔敦厚之仁于国风雅颂之辞广疏通知逺之智于虞夏殷周之载成恭俭庄敬之礼于制度品节之间内以淑身外以用世哉
杨守陈曰古者卜筮也而有易歌咏也而有诗纪载也而有书有春秋行有礼奏有乐皆烝民日用之常皇帝王治世之典而天下之道自一而万无弗载于是矣
张寜曰六经四书其言皆妙而渊懿周宻而精纯浑浑焉噩噩焉而相为备具未始致意于文字也何乔新曰经以载道道本于心夫子祖述宪章垂六经以诏万世易作而吉凶祸福之验该矣书作而治乱存亡之戒明矣诗作而吟咏性情之美极矣动荡天地之中和而为礼乐斧衮二百四十年之善恶而为春秋由是二帝三王之道益明于天下然六经心学也是故説天莫辨于易由吾心即太极也説事莫辨乎书由吾心政之府也説志莫辨乎诗由吾心统性情也説理莫辨乎春秋由吾心分善恶也説体莫辨乎礼由吾心有天序也导民莫过乎乐由吾心备人和也圣人因其心之所有而以六经教之秦汉以来心学不传京房溺于名数世岂复有易孔郑专于训诂世岂复有书诗董仲舒流于灾异世岂复有春秋乐固亡矣至于大小戴氏之所记亦多未纯世岂复有全礼哉经既不明心则不正国家安得而善治乡闾安得有善俗乎 又曰汉宣帝诏诸儒讲经于石渠章帝防诸儒讲五经于白虎观如萧望之之经术刘向之精忠则讲论于石渠者也如丁鸿之至行贾逵之博学则讲论于白虎观者也宋之经筵尤重择人文彦博以三朝元老而与经筵程伊川以一代大儒而为讲官他如贾昌朝范祖禹无非端人正士其所以发圣人之经穷典籍之奥者班班可考以水喻政得之小旻烹鲜喻治得之匪风此学诗也薄刑缓征荒政讲之修徳承天视防论之此学礼也上承下施葢取诸鼎乱极生治葢取诸萃易学明也説命三篇特诵三句五子之歌再诵六句书学深也论鲁封疆讲郑铸刑此明春秋而知之大学修身中庸入徳此讲礼记而知之得人如此其有禆于君徳岂浅也哉
程敏政曰道原于天性于人具于圣人之六经经也者圣人修道之教而人所以为穷理尽性明善诚身之学者也自性学既防六经常为空言于天下凡师之所以授徒上之所以取士者亦徒曰明经而经反晦者千余年至宋两程夫子始得圣学于遗经紫阳夫子实嗣其传其説经以诏来学于易于诗皆手笔也于书于礼于乐则指授其及门之士而学庸论孟四书所以为治经之阶梯者又皆焕乎炳如无复遗憾夫然后天下后世之人知明经将以复性而足致夫体用一原隠防无间之极功嗟夫六经明晦世道之汚隆系焉必穷理明善以求经之明尽性诚身以求经之所以明则有功于世教岂不盛哉 又曰宋末元盛之时学者于六经四书纂订编缀曰集义曰附録曰纂防曰集成曰讲义曰通考曰发明曰纪闻曰管窥曰辑释曰章图曰音考曰口义曰通防棼起猬兴不可数计六经注脚抑又倍之
章懋曰圣贤之道载诸经具之吾心而着于日用事物人伦之间若大学之敬中庸之诚论语之操存涵养孟子之体验扩充一一反之身心实践而力行之求之吾心而无慊斯考之圣贤而不谬验之内外而无怨矣
黄諌曰书之可信者经焉耳矣经之外未足尽信也桑悦曰易始于皇书始于帝诗始于王春秋始于伯礼之与乐所以经纬皇帝王伯者也由伯而下弃礼絶乐有不可胜言者矣圣人因作春秋以闲世变明王道抑霸功以逹易书诗礼乐之事业是故存乎易以全春秋之变存乎书以全春秋之恒存乎诗以全春秋之蕴存乎礼以全春秋之序存乎乐以全春秋之和而易书诗礼乐又所以存乎春秋者也六经各一其体用论其大分五经者春秋之体春秋者五经之用 又曰孔孟既没六经七篇之传所以续其亡以施教也苟读孔孟之书而不潜心其为人不为徒读也邪
王鏊曰世谓六经无文法不知万古义理万古文字皆从经出也即如七月一篇叙农桑稼圃内则叙家人寝兴烹饪之细禹贡叙山川脉络原委如在目前论语记夫子在乡在朝使傧等容宛然画出一个圣人孰谓六经无文法 又曰汉初六经皆出秦火煨烬之末孔壁剥蚀之余然去古未逺尚遗孔门之旧诸儒掇拾补葺专门名家各守其师之説其后郑之徒笺注训释不遗余力虽未尽得圣经防防而其功不可诬也宋儒性理之学行汉儒之説尽废然其间有不可得而废者好古者不可不考也
张吉曰学者不读五经遇事便觉窒碍今士子业一经岂圣人之言亦有当去取者耶
石珤曰圣人之道载在六经王者用之以定四海其臣用之以弼其治其民用之以亲亲长长幼幼养生送死而无憾何莫非六经之功哉
王啓曰自夫子删述六经而伏羲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寓于易书诗春秋礼乐如天之不可阶而升夫子恐人好髙而反失之也故其为教博文约礼之外性与天道罕言而论语一书不出问答思辨之间当时曽子传其学耑用心于内其作大学则曰格物致知犹吾夫子也曽子传之子思其作中庸则曰择善思诚犹吾曽子也子思传之孟子其作七篇则曰知言明善犹吾子思也惜乎其书存其人亡异端之説始炽猥以百家之言厠于其间学者莫知所宗幸而四子之泽未泯汉董子思所以禁之首请罢黜百家以尊孔子其后始置五经博士四子得列讲师而百家不致与六经抗衡矣
杨亷曰先六经而后诸子百氏此读书之要也 又曰大学以格物为先格物以读书为先所读之书五经四书其本领也
杨廷和曰六经自古圣贤正学之心法在焉诸贤之所谓学者不出乎是
顾璘曰六经者礼义之统纪文章之准绳也学者不根六经无以成学 又曰孔孟所引诗书多断章取义不拘拘于章句葢义理乃其精防文辞特糟粕耳至宋儒泥章句立主意虽于文字之际有所发明卒使六经之防拘牵执滞而无曲畅旁通之趣实训诂之学为之害也 又曰六经之文非仕与学者限于禁而不得为也奈何排其戸不歴其奥乎 又曰六经道之纲也苟举其纲万目咸正
何瑭曰圣贤之道昭在六籍如日星后学愧不能知而行之自宋以来儒者之论太多此吾之所深惧也王廷相曰六经者道之所寓故仲尼取以训世八索九丘连山归藏非不古也道不足以训仲尼则弃之故后世无闻
崔铣曰先王之道存乎经学者倦于行于是乎深性命之谈亡其本矣夫慕父母者孝子之行也履六经者醇士之学也是故经明而习同习同而徳立徳立而化行化行而后天下国家可从而理矣 又曰图象繁而易荒矣小序废而诗芜且浅矣左氏轻而春秋虚矣喜新变古君子无乐乎斯焉尔
方鹏曰五经四书一也汉人读之为训诂之学唐人读之为辞章之学今人读之为科举之学葢读之者同而用之者异也
邵鋭曰经也者天地之心圣贤之精蕴皆于是乎在故经明则道明道明则天极以立地维以张人纪以定而天下之能事于是乎毕矣
王道曰学者读圣人之经于千载之下求圣人之意于千载之前必须虚懐观理以求至当归一之趋不可横立偏见而反牵引圣言以狥己意也
薛蕙曰易之言有不同乎书者矣书之言有不同乎诗者矣各经之言或先或后或彼或此何必一一强同乎直要其归观其所以同可耳
桂蕚曰读大学必如亲见孔子曽子读中庸必如亲见子思读论语必如亲问孔子于洙泗之上读孟子必如亲事孟子于齐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