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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会要》四十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宋徐天麟撰。天麟官抚州教授时,既奏进《西汉会要》。后官武学博士时,续成此书,於宝庆二年复奏进之。其体例皆与前书相合。所列亦十五门,分三百八十四事。惟《西汉会要》不加论断,而此书则间附以案语,及杂引他人论说。 盖亦用苏冕《驳议》之例也。东汉自光武中兴,明章嗣轨,皆汲汲以修举废坠为事。典章文物,视西京为盛。而当时载笔之士,如《东观纪》及华峤、司马彪、袁宏之类,遗编断简,亦间有留传。他若《汉官仪》、《汉杂事》、《汉旧仪》诸书,为传注所徵引者,亦颇犁然可考。故东汉一代故事,较西汉差为详备。天麟据范书为本,而旁贯诸家,悉加裒次。其分门区目,排比整齐,实深有裨於考证。中间如献帝子济阴王熙、山阳王懿、济北王邈、东海王敦,虽为曹氏所置,旋即降为列侯。然既以封建立国,自当著之帝系皇子条下,以表其实。乃因范书无传,遂削而不书,未免阙漏。又天麟自序中称刘昭因范氏遗绪,注补入志,而不知其为司马彪《续汉书志》,实非范书。晁公武已讥之,则亦偶然失检。然其大体详密,即稍有踳驳,固不足以为累也。其书世所传者皆据宋本传抄,第三十七、三十八两卷全阙,三十六、三十九两卷亦各佚其半。无可考补,今亦并仍之焉。 △《汉制考》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宋王应麟撰。应麟有《周易郑康成注》,已著录。是编因《汉书》、《续汉书》诸志,於当日制度,多详於大端,略於细目。因摭采诸家经注,及《说文》诸书所载,钩稽排纂,以补其遗。颇足以资考证。又以唐时贾、孔诸疏,去古已远,方言土俗,时异名殊。所谓某物如今某物,某事如今某事者,往往循文笺释,於旧文不必悉符。亦一一详为订辨。如《周礼疏》不知步摇、假紒及五夜,《仪礼疏》不知偃领之类,不一而足。应麟皆为旁引证明。又《周礼太史职》注云:“太史抱式,疏曰:占文谓之式。”应麟则别引《艺文志》羡门式法以解之:“考式者,候时之仪器。《史记日者列传》,旋式正棋。《汉书王莽传》,天文郎案式於前,日时加某。皆指此器。”所引亦较旧义为长。其中偶失考定者,如“乡士”郑注云:“三公出城,郡督邮盗贼道。盖汉时郡掾分部属县为督邮,其分治各曹者亦名督邮。故《朱博传》云:‘为督邮书掾。’此督邮盗贼,盖掾主捕盗贼者。其不加掾字,犹巴郡太守张纳碑阴,书督盗贼枳李街也。此职又主为三公导行,故云督邮盗贼道。道,导字。古通用也。”贾公彦疏乃谓使旧为盗贼之人,督察邮行往来,於义为误。应麟沿用其说,未免千虑之一失。要其大致精核,具有依据。较南宋末年诸人,侈空谈而鲜实徵者,其分量相去远矣。 △《文献通考》三百四十八卷(内府藏本) 元马端临撰。端临字贵与,江西乐平人,宋宰相廷鸾之子也。咸淳中,漕试第一。会廷鸾忤贾似道去国,端临因留侍养,不与计偕。元初起为柯山书院山长。 后终於台州儒学教授。是书凡《田赋考》七卷,《钱币考》二卷,《户口考》二卷,《职役考》二卷,《征榷考》六卷,《市籴考》二卷,《土贡考》一卷,《国用考》五卷,《选举考》十二卷,《学校考》七卷,《职官考》二十一卷,《郊祀考》二十三卷,《宗庙考》十五卷,《王礼考》二十二卷,《乐考》十五卷,《兵考》十三卷,《刑考》十二卷,《经籍考》七十六卷,《帝系考》十卷,《封建考》十八卷,《象纬考》二十七卷,《物异考》二十卷,《舆地考》九卷,《四裔考》二十五卷。其书以杜佑《通典》为蓝本。《田赋》等十九门,皆因《通典》而离析之。《经籍》、《帝系》、《封建》、《象纬》、《物异》五门则广《通典》所未及也。自序谓“引古经史谓之‘文’,参以唐宋以来诸臣之奏疏,诸儒之议论,谓之‘献’。故名曰《文献通考》。”中如《田赋考》载唐租庸调之制,而据《唐会要》,则自开元十六年以后,其法屡改。载五代田赋之制,而据《五代会要》,尚有天成四年户部奏定三京诸府夏秋税法一事,乃一概略之。 杨炎定两税法奏疏,最关沿革,亦佚不载。《职役考》载口算之制,而《汉书》永建四年除三辅三年逋租过更口算刍稿诏书不载。《征榷考》详载盐铁,而《五代会要》后唐长兴四年诸道盐铁转运使奏定盐铁条例不载。又《杂税》载果菜之税。而《汉书》永元六年流民贩卖勿出租税诏不载。《国用门》载漕运兴废,而《后汉书》建武七年罢护漕都尉,建初三年罢常山诸处河漕不载。其载唐代东都及郑州诸处漕运措置,亦不及《唐会要》之详。历代赈恤,於汉既载本始四年之诏,而略三年郡国伤旱甚者民毋出租赋之诏。《选举考》详载两汉之选举,而《汉书》元封四年诏举茂才异等,始元元年遣廷尉持节行郡国举贤良,永光元年诏举朴质敦厚逊让有行者,光禄岁以此科第郎从官,俱不载。《学校考》辨先圣、先师之分,而《唐会要》贞观二十一年诏以孔子为先圣,颜回等为先师之制不载。 至《职官考》则全录杜佑《通典》。五代建置,尤叙述寥寥。核以王溥《五代会要》、孙逢吉《职官分纪》,仅得其十之一二。《郊祀考》多引经典,而《尚书》之肆类于上帝不载。《逸周书》、《白虎通》、《三辅黄图》所载周明堂之制最详,亦不及徵引。又载历代明堂之制,而梁武帝改作明堂,详於《隋书礼仪志》者不载。地祇之祭只引《周官》及《礼记郊特性》,而礼运、祭地、瘗缯,及《考工记》玉人两圭五寸祀地之文不载。汉祀后土之制,只载《汉旧仪》祭地河东,而《汉官仪》北郊坛在城西北诸制不载。又雩祭引《左传》、《周礼》注疏,而《礼记祭法》雩宗祭水旱也,《尔雅》舞号雩也,皆不载。祭日月,只引《礼记》、《周礼》,而《大戴礼》天子春朝朝日,秋暮夕月,及《尚书大传》古者帝王以正月朝迎日於东郊,皆不载。於汉制既载宣帝时成山祠日、莱山祠月,而建始时罢此祠,复立於长安城事,又不载。《社稷门》引各经注疏所论社制,而《周书作雒篇》建社之制,及蔡邕《独断》所载天子大社之制,皆不载。祀山川亦引经传,而《仪礼觐礼》祭山丘陵升、祭川沈,《尔雅》祭山曰庪县、祭川曰浮沈,皆不载。又分代详载,而独略北齐天保元年分遣使人致祭於五岳四渎。《宗庙考》载后魏七庙之制,只引《礼志》改七庙之诏,不知兴建沿革详於《孙惠蔚本传》。又唐初建七庙,《新唐书礼乐志》多略,而不参用《旧唐书礼仪志》。《王礼考》载周之朝仪,而不引《周书王会解》。又详载历代朝仪,而不载《史记秦本纪》始皇三十五年营作朝宫。载汉代朝仪,而不载《续汉书礼仪志》所载常朝之制。又舆服之载於史志者,必详叙卿士大夫,如汉制二千石车朱两轓之类,所以明差等也,而一概从略。《乐考》载五代庙乐,不如《五代会要》之详。《兵考》载晋兵制至悼公四年而止,其后治兵邾南,甲车四千乘不载。载鲁兵制自昭公蒐红始,而成公元年作丘甲,襄公十一年作三军,昭公五年舍中军,俱不载。《经籍考》卷帙虽繁,然但据晁、陈二家之目。参以诸家著录,遗漏宏多。《舆地考》亦本欧阳忞《舆地广记》,罕所订补。大抵门类既多,卷繁帙重,未免取彼失此。然其条分缕析,使稽古者可以案类而考。又其所载宋制最详。多《宋史》各志所未备。案语亦多能贯穿古今,折衷至当。虽稍逊《通典》之简严,而详赡实为过之。非郑樵《通志》所及也。 △《明会典》一百八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弘治十年奉敕撰。 十五年书成,正德四年重校刊行。故卷端有孝宗、武宗两序。其总裁官为大学士李东阳、焦芳、杨廷和,副总裁官为吏部尚书梁储,纂修官为翰林院学士毛纪、侍讲学士傅珪,侍读毛澄、朱希周,编修潘辰,并列衔卷首。然皆武宗时重校诸臣。其原修之大学士徐溥等,竟不列名,未详当日何意也。其体例以六部为纲,吏、礼、兵、工四部诸司,各有事例者,则以司分。户、刑二部诸司但分省而治。共一事例者,则以科分。故一百八十卷中,宗人府自为一卷弁首外,馀第二卷至一百六十三卷,皆六部之掌故;一百六十四卷至一百七十八卷,为诸文职;末二卷为诸武职,特附见其职守沿革而已。南京诸曹,则分附北京诸曹末,不别立条目。惟体例与北京异者,乃别出焉。其官制前后不同者,如太常司改为太常寺之类,则书其旧名,而注曰后改为某官。其别开公署者,如鸿胪寺本为仪礼司之类,则书其新名,而注曰本为某官。其户口贡赋之盈缩、制度科条之改易,亦相连并载,以见变通创建之由。大抵以洪武二十六年诸司职掌为主,而参以《祖训》、《大诰》、《大明令》、《大明集礼》、《洪武礼制》、《礼仪定式》、《稽古定制》、《孝慈录》、《教民榜文》、《大明律》、《军法定律》、《宪纲》十二书。於一代典章,最为赅备。凡史志之所未详,此皆具有始末,足以备后来之考证。其后嘉靖八年复命阁臣续修《会典》五十三卷,万历四年又续修《会典》二百二十八卷。今皆未见其本,莫知存佚。殆以嘉靖时祀典太滥,万历时秕政孔多,不足为训,故世不甚传欤?△《七国考》十四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董说撰。说有《易发》,已著录。是编载秦、齐、楚、赵、韩、魏、燕七国制度。分《职官》、《食货》、《都邑》、《宫室》、《国名》、《群礼》、《音乐》、《器服》、《杂记》、《丧制》、《兵制》、《刑法》、《灾异》、《琐徵》十四门。皆采掇诸书,以相佐证,略如《会要》之体。大致以《战国策》、《史记》为本,而以诸子杂史补其遗阙。其所援引如刘向《列仙传》,张华《感应类从志》、《子华子》、《符子》,王嘉《拾遗记》之类,或文士之寓言,或小说之杂记,皆据为典要。而《月令》所载“太尉大酋”之属,注者明曰秦官,乃反遗漏,未免去取不伦。又既以七国为名,自应始自分晋以后。而秦之寺人,上引《车邻》;楚之两广,远徵《左传》。则於断限有乖。《新序》载“魏王欲为中天之台,许琯谏止”,未必实有其事。即有之,亦议而未行。而魏《宫室门》中乃出一中天台。《庄子》载无盛鹤列於丽谯,盖城阙之通名,非魏所独有。乃於魏《宫室》中标一目曰《丽谯》。《琴操》载韩杀聂政之父,乃古来之常制,非韩所创。乃於韩刑法中标一目曰《杀》,亦嫌於苟盈卷帙。至於秦水心剑事,本见《续齐谐记》,乃云《白帖》;秦舍晋侯於灵台,本见《左传》,乃云《列女传》。亦往往不得其出典。观其前后无序跋,而齐《职官门》注封君后妃附,乃只有封君而无后妃。殆说未成之稿,偶为后人传录欤?然春秋以前之制度,有经传可稽;秦汉以下之故事,有史志可考。惟七雄云扰,策士纵横,中间一二百年,典章制作,实荡然不可复徵。说能参考诸书,排比钩贯,尚一一各得其崖略,俾考古者有徵焉。虽间伤芜漫,固不妨过而存之矣。 △《钦定大清会典》一百卷乾隆二十九年奉敕撰。 伏考国朝会典,初修於康熙三十三年,续修於雍正五年。至是凡三经厘定,典章弥备,条目弥详。考昔成周之制,百度分治以六官,六官统汇於周礼。圣人经世之枢要,於是乎在。虽越数千载,时势异宜,政令不能不增,法制不能不改,职守亦不能不分,难复拘限以六官,而其以官统事,以事隶官,则实万古之大经,莫能易也。故历代所传,如《唐六典》、《元典章》、《明会典》,递有损益,而宏纲巨目,不甚相远。然其书之善否,则不尽系编纂之工拙,而系乎政令之得失。盖一朝之会典,即记一朝之故事。故事之所有,不能删而不书;故事之所无,亦不能饰而虚载;故事有善有不善,亦不能有所点窜变易。如《唐六典》先颁祥瑞之名目,分为三等,以待天下之奏报。殆於上下相罔。然当时有此制,秉笔者不能不载也。又如《至正条格》中偏驳不公之令,经御题指摘者,人人咸喻其非,然亦当时有此制,秉笔者不能不载也。国多粃政,安怪书多驳文乎?至於《周礼》一经,朱子称其盛水不漏。亦其时体国经野,事事为万世开太平。故其书亦传之万世,尊为法守,非周公有所涂饰於其间也。我国家列圣相承,文谟武烈,垂裕无疆,规画既皆尽善。我皇上执两用中,随时损益,又张弛皆衷於道,增删悉合其宜。则是书之体裁精密,条理分明,足以方驾《周礼》者,实圣主鸿猷上轶丰镐也。夫岂历代规条所能望见涯涘乎?△《钦定大清会典则例》一百八十卷乾隆二十九年奉敕撰。 与《大清会典》同时告成。《会典》原本,以则例散附各条下,盖沿历代之旧体。至是乃各为编录,使一具政令之大纲,一备沿革之细目,互相经纬,条理益明。考《周礼》为一代之典制,而六官所职,其文颇略。 其见於诸书者,如都城之广狭,《左传》称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逸周书作雒解》称大县城方王城三之一,小县城方王城九之一。其文相合,当为周之旧典,而《周礼》无之。又太子生之礼,《左传》称接以太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礼记内则》所载,文虽稍详其事并同。当亦为周之旧典,而《周礼》亦无之。知《周礼》举其要,而度数节次之详,则故府别有其记载,与六典相辅。又《左传》载王以巩伯宴而私贿之,使相告之曰:“非礼也,勿籍。”知当日王室之礼,或改於旧,必籍而记之,以为故事。其书虽不传,其文则旁见侧出,散在古籍者,尚灼然可考也。然则《会典》之外,别为《则例》,正三代之古义矣。其间随时损益之迹,悉出圣人之化裁。盖帝王创制显庸,有百世不变之大经,《诗》所谓“不愆不亡,率由旧章”是也;有因事制宜之大用,《记》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是也。即政典之因革,以仰窥皇心之运量,精一执中,具昭於是。岂徒备掌故而已哉。 △《钦定续文献通考》二百五十二卷乾隆十二年奉敕撰。 马端临《文献通考》断自宋宁宗嘉定以前,采摭宏富,体例详赅,元以来无能继作。明王圻始捃拾补缀,为《续文献通考》二百五十四卷。体例糅杂,颠舛丛生,遂使数典之书,变为兔园之策,论者病焉。然终明之世,亦无能改修。岂非以包括历朝,委曲繁重,难於蒐罗而条贯之哉?我皇上化洽观文,道隆稽古。特命博徵旧籍,综述斯编。黜上海之野文,补鄱阳之巨帙。 采宋、辽、金、元、明五朝事迹议论,汇为是书。初议於马氏原目之外增《朔闰》、《河渠》、《氏族》、《六书》四门。嗣奉敕修《续通志》,以《天文略》可该朔闰,《地理略》原首河渠,《氏族》、《六书》更郑樵之旧部,既一时并撰,即无容两笈复陈。故二十四门仍从马氏之原目。其中如《钱币考》之载钞银,《象纬考》之详推步,於所必增者乃增;《物异考》之不言徵应,《经籍考》之不录佚亡,於所当减者乃减。亦不似王氏之横生枝节,多出赘疣。大抵事迹先徵正史,而参以说部杂编。议论博取文集,而佐以史评语录。其王圻旧本,间有一长可取者,沙中金屑,亦不废搜求。然所存者,十分不及其一矣。至於考证异同,辨订疑似,王本固为疏陋,即马本亦略而未详。兹皆本本元元,各附案语,一折衷於圣裁。典核精密,纤悉不遗,尤二书所不逮焉。盖王圻著述,务以炫博,故所续《通考》及《稗史汇编》、《三才图会》之类,动盈二三百卷,而无所取材。 此书则每成一类,即先呈御览,随事指示,务使既博且精。故非惟可废王氏之书,即马氏之书历来推为绝作,亦陶铸之而有馀也。 △《钦定皇朝文献通考》二百六十六卷乾隆十二年奉敕撰。 初与五朝《续文献通考》共为一编。乾隆二十六年,以前朝旧事,例用平书。而述昭代之典章,录列朝之诏谕、尊称、鸿号,於礼当出格跳行。体例迥殊,难於画一。遂命自开国以后,别自为书。后《续通典》、《续通志》皆古今分帙,即用此书之例也。其二十四门,初亦仍马氏之目。嗣以《宗庙考》中用马氏旧例附录群庙,因而载入敕建诸祠。仰蒙睿鉴周详,纶音训示,申明礼制,釐定典章。载笔诸臣始共知尊卑有分,名实难淆,恍然於踵谬沿讹之失。乃恪遵圣谕,别立《群庙》一门,增原目为二十五。其中子目,《田赋》增八旗田制,《钱币》增银色、银直及回部普儿,《户口》增八旗壮丁,《土贡》增外藩,《学校》增八旗官学,《宗庙》增崇奉圣容之礼,《封建》增蒙古王公,皆以今制所有而加。《市籴》删均输、和买、和籴,《选举》删童子科,《兵考》删车战,皆以今制所无而省。至《象纬》增推步,《物异》删洪范五行,《国用》分为九目,尊号册封之典自《帝系》移入《王礼》,则斟酌而小变其例者也。考马氏所叙宋事,虽以世家遗荫,多识旧闻。然计其编摩,实在入元以后。故典章放失,疏略不详。理宗以下三朝,以国史北移,更阙无一字。(案,理宗以后国史,元兵载以北归,事见宋季《三朝政要序》。)今则圣圣相承,功成文焕。实录记注,具录於史官;公牍奏章,全掌於籍氏。每事皆寻源竟委,赅括无遗。故卷帙繁富,与马氏原本相埒。夫《尚书》兼陈四代,而《周书》为多;《礼记》亦兼述三王,而《周礼》尤备。盖监殷监夏,百度修明,文献足徵,蒐罗自广。 有不必求博而自博者矣。 △《钦定续通典》一百四十四卷乾隆三十二年奉敕撰。 杜佑《通典》,终於天宝之末。是书所续,自唐肃宗至德元年讫明崇祯末年。凡《选举》六卷,《职官》二十二卷,《礼》四十一卷,《乐》七卷,《兵》十二卷,《刑》十六卷,《州郡》十八卷,《边防》四卷,《食货》十八卷。篇目一仍杜氏之旧。惟杜氏以兵制附《刑》后,今则《兵》、《刑》各为一篇,稍有不同。考古者虞廷九官,有士而无司马。凡蛮夷寇贼,一隶於士。《鲁语》臧文仲称:“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朴。”则兵刑可以为一。又《左传》纪少昊以祝鸠为司马,爽鸠为司寇。而秋官、夏官《周礼》亦分两职。则兵刑亦可为二。以事迹多寡,卷帙繁简,酌为门目之分合,其宏旨仍不异也。至於编纂之例,唐代年祀稍远,旧典多亡。五代及辽,文献靡徵,史书太略,则旁搜图籍以求详。明代见闻最近,杂记实繁。宋、金及元,著作本多,遗编亦夥,则严核异同以传信。总期於既精既博,不滥不遗。案,《宋史艺文志》有宋白《续通典》二百卷,今其书已亡。 陈振孙《书录解题》载其咸平三年奉诏,四年九月书成,起唐至德初,迄周显德末。又载王钦若言,杜佑《通典》,上下数千载为二百卷,而其中四十卷为开元礼。今之所载二百馀年,亦如前书卷数,时论非其重复。兹编仰禀圣裁,酌乎繁简之中。而九百七十八年内典制之源流,政治之得失,条分件系,纲举目张。诚所谓记事提要,纂言钩玄,较诸杜氏原书,实有过之无不及。宋白所续,更区区不足道矣。 △《钦定皇朝通典》一百卷乾隆三十二年奉敕撰。 以八门隶事,一如杜佑之旧。其中条例则或革或因。 如《钱币》附於《食货》,《马政》附於《军礼》,《兵制》附於《刑法》。於理相近,於义有取者,今亦无所更易。至於古今异制,不可强同。如《食货典》之榷酤、算缗,《礼典》之封禅,前朝弊法,久已为圣代所除。即一例从删,不复更存虚目。又《地理典》以统包历代,分并靡常,疆界参差,名称舛互。故推原本始,以九州提其大纲。今既专述本朝,自宜敬遵今制。况乎威弧震叠,式廓昄章。东届出日之邦,西括无雷之国。山河两戒,并隶职方。近复戡定冉駹,开屯列戍。皇舆广阔,更非九州旧界所能包。故均以《大清一统志》为断,不更以《禹贡》州域紊昭代之黄图。至杜氏述唐朝掌故与历代共为一书,故皆分缀篇终。其文简略,亦体裁所限,不得不然。今则专勒一编,式昭国典,当法制修明之世,鸿猷善政,史不胜书。故卷目加繁,溢於旧笈。且杜氏所采者,惟开元礼为详。今则谟烈昭垂,各成完帙。礼有《大清通礼》、《皇朝礼器图式》;乐有《圣祖御制律吕正义》、《皇上御制律吕正义后编》;刑有《大清律例》;兵有《中枢政考》;地理有《皇舆表》、《大清一统志》、《钦定日下旧闻考》、《盛京通志》、《热河志》、《满洲源流考》、《皇舆西域图志》。又有《大清会典》及《则例》总其纲领,八旗及六部则例具其条目。故缕分件系,端委详明,用以昭示万年,诚足媲美乎官礼。又岂杜氏之掇拾残文、裒合成帙所可同日语哉。 △《钦定皇朝通志》二百卷乾隆三十二年奉敕撰。 二十略之目,亦与郑樵原本同。而纪传年谱则省而不作。盖实录国史,尊藏金匮。与考求前代、删述旧文,义例固不侔也。至於二十略中,有原本繁而今汰者三:《都邑略》中樵兼载四裔所居,非但约略传闻,地多无据,且外邦与帝京并列,义亦未安。今惟恭录兴京、盛京、京师城阙之制,以统於尊。《谥略》中樵分三等二百十品,多所臆定。今惟恭录赐谥,以昭其慎。 《金石略》中樵所采颇杂,今惟恭录列圣宝墨、皇上奎章,兼及御定《西清古鉴》、《三希堂帖》、《淳化轩帖》、《兰亭八柱帖》诸刻。馀悉不登,以涤其滥。有原本疏而今补者二:《天文略》中樵惟载《步天歌》,今则敬遵圣祖仁皇帝御制《仪象考成》,《灵台仪象志》,皇上御制《仪象考成后编》,会通中西之法,以究象纬之运行。《地理略》中樵以四渎统诸水,而州县郡道,以水为别。今则於其不入四渎者,大河以北如盛京、京畿诸水,大江以南如浙、闽、瓯、粤诸水,以及滇南、漠北诸水自入南北海者,并一一补载。而河有重源,今厎定西域而始知者,亦恭录圣制,以昭示来兹。有原本冗琐而今删并者三:《艺文略》中樵所列既多舛讹。《校雠略》中樵所举亦未精确。《图谱略》中樵分“记有”、“记无”二类,而“记无”多至二十六门,既多虚设。如击桐、试马、斗羊、对雉诸图,尤猥杂无取。今并以钦定《四库全书总目》为断,以折其中。有原本之所未闻者三:《六书略》中以国书十二字头括形声之变化,并以《钦定西域同文志》胪列蒙古、西番、托忒、回部诸字。丝牵珠贯,音义毕该,非樵之穿凿偏旁所知也。《七音略》中以国书合声之法为翻切之总钥,而两合、三合之中有上下连书,有左右并书,有重声大书、轻声细书,以《钦定同文韵统》为华梵之通津。以天竺五十字母配合成一千二百十二音,又以西番三十字母别配合成四百三十四音,而各释以汉音。汉音不具,则取以合声,非樵株守等韵所知也。《昆虫草木略》中樵分八类,五朝《续通志》已为补漏订讹。至於中国所无而产於遐方,前代所无而出於今日,如金莲花、夜亮木之类,见於《钦定广群芳谱》。普盘樱、额堪达罕、秦达罕之类,见於圣祖仁皇帝《几暇格物编》。北天竺乌沙尔器、火鸡、箬漠鲜、知时草之类,见於御制诗集。如奇石、密食、鷟鸑尔之类,见於《钦定西域图志》。尤非樵之抱残守匮所知矣。盖创始之作,考校易疏;论定之馀,体裁益密。生於衰微之世,则耳目难周;生於明备之朝,则编辑易富。樵当宋之南渡,局於见闻,又草创成书,无所质证,故踳驳至於如斯。以视遭遇昌期,仰蒙圣训,得以蒐罗宏富,辨证精详,以成一代巨观者。其瞠乎莫逮,亦良有由矣。 (谨案,郑樵《通志》入《别史》,钦定《续通志》亦入《别史》,均以兼有纪传故也。至皇朝《通志》惟有十二略,则名为《通志》,实与《通典》、《通考》为类,故恭录於《政书》之中。)△《元朝典故编年考》十卷(内府藏本) 国朝孙承泽撰。承泽有《尚书集解》,已著录。原本不著名氏,今知为承泽作者,《大兴志》载承泽所著有《元朝典故编年考》,与此本合也。其书取元代朝廷事实,分代编辑。正史以外,更采元人文集以附益之,共为八卷。《元史》冗复漏略,殊乏体裁。此虽不能详悉厘正,而削繁增简,具有首尾,差易省览。 其第九卷为《元朝秘史》,第十卷附《辽金遗事小序》,谓“元有《秘史》十卷,《续秘史》二卷。前卷载沙漠始起之事,续卷载下燕京灭金之事,盖其国人所编记。书藏禁中不传,偶从故家见之,录续卷末,以补史所不载”云云。考其所引,并载《永乐大典》元字韵中,互相检勘,一一相同。疑本元时秘册,明初修书者或尝录副以出,流传在外,故承泽得而见之耳。所记大都琐屑细事,且间涉荒诞。 盖亦传闻之辞,辗转失真,未足尽以为据。然究属元代旧文,世所罕睹。自《永乐大典》以外,惟见於此书,与正史颇有异同,存之亦足以资参订也。 ──右“政书类”通制之属,十九部、二千二百九十八卷,皆文渊阁著录。 (案:纂述掌故,门目多端,其间以一代之书而兼六职之全者,不可分属。 今总而汇之,谓之《通制》。)卷八十二 史部三十八 ○政书类二△《汉官旧仪》一卷、《补遗》一卷(永乐大典本) 案:《永乐大典》载《汉官旧仪》一卷,不著撰人名氏。考梁刘昭注《续汉书百官志》,引用《汉官仪》则曰应劭,引用《汉旧仪》则不著其名。《隋书经籍志》、《唐书艺文志》作四卷,《宋史艺文志》作三卷。《书录解题》始作《汉官旧仪》,注曰卫宏撰,或云胡广。宏本传作《汉旧仪》四篇,以载西京杂事,不名“汉官”。今惟此三卷,而又有“汉官”之目,未知果当时本书否?今案《永乐大典》此卷,虽以“汉官”标题,而篇目自皇帝起居、皇后亲蚕以及玺绶之等、爵级之差,靡不条系件举,与宏传所云西京杂事相合。又前后《汉书》注中凡引用《汉旧仪》者,并与此卷所载相同。则其为卫氏本书,更无疑义。或后人以其多载官制,增题“官”字欤?原本转相传写,节目淆乱,字句舛讹,殆不可读。兹据班、范正史,综核参订,以谳其疑。其原有注者,略仿刘昭注《百官志》之例,通为大书,称本注以别之。又考前后《汉书》纪志注中,别有徵引“旧仪”数条,并属郊天、祫祭、耕籍、饮酎诸大典,此卷俱未采入。盖流传既久,脱佚者多。谨复蒐择甄录,别为一篇,附诸卷尾,以补本书之未备云。 △《大唐开元礼》一百五十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唐太子太师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中书令萧嵩等奉敕撰。 杜佑《通典》及新旧《唐书礼志》称:“唐初礼司无定制,遇有大事,辄制一仪,临时专定。开元中,通事舍人王岩上疏,请删削《礼记》旧文,益以今事。集贤学士张说奏:‘《礼记》不刊之书,难以改易,请取贞观、显庆礼书折衷异同,以为唐礼。’乃诏右散骑常侍徐坚、左拾遗李锐、太常博士施敬本撰述,历年未就。至萧嵩为学士,复奏起居舍人王仲邱等撰次成书,由是唐之五礼始备。”即此本也。其书卷一至卷三为《序例》,卷四至七十八为《吉礼》,卷七十九至八十为《宾礼》,卷八十一至九十为《军礼》,卷九十一至一百三十为《嘉礼》,卷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五十为《凶礼》。凶礼古居第二,而退居第五者,用贞观、显庆旧制也。贞元中,诏以其书设科取士,习者先授太常官,以备讲讨,则唐时已列之学官矣。 新旧《唐书礼志》皆取材是书,而所存仅十之三四。杜佑撰《通典》,别载《开元礼纂类》三十五卷,比《唐志》差详,而节目亦多未备。其讨论古今,斟酌损益,首末完具,粲然勒一代典制者,终不及原书之赅治。故周必大序称“朝廷有大疑,稽是书而可定;国家有盛举,即是书而可行。诚考礼者之圭臬也”。 《新唐书艺文志》载修《开元礼》者尚有张烜、陆善经、洪孝昌诸人名,而《通典纂类》中所载五岳、四渎名号,及《衣服》一门,间有与此书相出入者。 盖传写异文,不能画一。既未详其孰是,今亦并仍原本录之,不复窜改,庶几不失阙疑之义焉。 △《谥法》四卷(内府藏本) 宋苏洵撰。洵字明允,眉山人。官秘书省校书郎,以霸州文安县主簿修《太常因革礼》,书成而卒。事迹具《宋史》本传。自《周公谥法》以后,历代言谥者有刘熙、来奥、沈约、贺琛、王彦威、苏冕、扈蒙之书,然皆杂糅附益,不为典要。至洵奉诏编定六家谥法,乃取《周公春秋广谥》及诸家之本删订考证,以成是书。凡所取一百六十八谥,三百十一条。新改者二十三条,新补者十七条,别有七去、八类,於旧文所有者刊削甚多。其间如尧、舜、禹、汤、桀、纣乃古帝王之名,并非谥号。而沿袭前讹,概行载入,亦不免疏失。然较之诸家义例,要为严整。后郑樵《通志谥略》,大都因此书而增补之,且称其“断然有所去取,善恶有一定之论,实前人所不及”。盖其斟酌损益,审定字义,皆确有根据,故为礼家所宗。虽其中间收僻字,今或不能尽见诸施行,而历代相传之旧典,犹可以备参考焉。曾巩作洵墓志,载此书作三卷。而此本实四卷,殆后人所分析欤?△《政和五礼新仪》二百二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议礼局官知枢密院郑居中等奉敕撰。 徽宗御制序文,题“政和新元三月一日”,盖政和改元之年。钱曾《读书敏求记》误以新元为心元,遂以为不知何解,谬也。前列局官随时酌议科条,及逐事御笔指挥;次列《御制冠礼》,盖当时颁此十卷为格式,故以冠诸篇;次为《目录》六卷;次为《序例》二十四卷,礼之纲也;次为《吉礼》一百一十一卷;次为《宾礼》二十一卷;次为《军礼》八卷;次为《嘉礼》四十二卷,升婚仪於冠仪前,徽宗所定也;次为《凶礼》十四卷,惟官民之制特详焉。是书颇为朱子所不取。自《中兴礼书》既出,遂格不行,故流传绝少。今本第七十四卷、第八十八卷至九十卷、第一百八卷至一百十二卷、第一百二十八卷至一百三十七卷、第二百卷皆有录无书。第七十五卷、九十一卷、九十二卷亦佚其半。然北宋一代典章,如《开宝礼》、《太常因革礼》、《礼阁新仪》,今俱不传。《中兴礼书》散见《永乐大典》中,亦无完本。惟是书仅存,亦论掌故者所宜参考矣。 △《绍熙州县释奠仪图》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朱子撰。考《朱子年谱》,绍兴二十五年乙亥,官同安主簿。以县学释奠旧例,止以人吏行事,求《政和五礼新仪》於县,无之。乃取《周礼》、《仪礼》、《唐开元礼》、《绍兴祀令》,更相参考,画成礼仪、器用、衣服等图。训释辨明,纤微必备。此《释奠礼》之初稿也。淳熙六年己亥,差知南康军,奏请颁降礼书,又请增修礼书,事未施行。绍熙元年庚戌,改知漳州。复列上释奠礼仪数事,且移书礼官,乃得颇为讨究。时淳熙所镂之版已不复存,后乃得於老吏之家。 又以议论不一,越再岁始能定议,而主其事者适徙他官,遂格不下。此《释奠礼》之再修也。绍熙五年甲寅,除知潭州。会前太常博士詹元善还为太常少卿,始复取往年所被敕命,下之本郡。吏文繁复,几不可读。且曰属有大典礼,未遑遍下诸州。时朱子方召还奏事,又适病目,乃力疾钩校,删剔猥杂,定为四条,以附州案,俾移学官。是为最后之定稿,即此本也。书首载淳熙六年《礼部指挥》一通,《尚书省指挥》一通,次《绍熙五年牒潭州州学备准指挥》一通,皆具录原文。次《州县释奠文宣王仪》,次《礼器十九图》。其所行仪节,大抵采自杜氏《通典》及《五礼新仪》,而折衷之。后来二丁行事,虽仪注少有损益,而所据率本是书。惟所列两庑从祀位次,有吕祖谦、张栻,则其事在理宗以后。又有咸淳三年改定位次之文。检勘《宋史礼志》,载咸淳诏书,其先儒名数及东西次序,与此书一一吻合,与朱子益不相及。盖后人随时附益,又非其原本矣。 △《大金集礼》四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亦不著成书年月。据黄虞稷《千顷堂书目》,盖明昌六年礼部尚书张玮等所进。今考书中纪事,断至大定,知为章宗时书,虞稷所载当不误也。其书分类排纂,具有条理。自尊号、册谥以及祠祀、朝会、燕飨诸仪,灿然悉备。以《金史》诸志相校,其蓝本全出於此。而志文援引舛漏,失其本意者颇多。若祭方丘仪,是书有前祭二日,太尉告庙之仪,而《金史》遗落不载。又《金史》云设馔幕於内壝东门之外,道北南向。考之此书,则陈设馔幕乃有东门、西门二处。盖坛上及神州东方、南方之馔,陈於东门外;西方、北方之馔,陈於西门外。《金史》独载设於东门外者,於礼为舛。如斯之类,不一而足。非得此书,无以知史志之疏谬也。则数金源之掌故者,此为总汇矣。惟第十卷载夏至日祭方丘仪,而“圜丘郊天仪”独阙。考《金史》自天德以后,并祀南北郊。大定、明昌,其制渐备。编书者既载北郊仪注,不应反遗南郊。盖传写脱佚,非原书有所不备也。 △《大金德运图说》一卷(永乐大典本) 金尚书省会官集议德运所存案牍之文也。案《金史》本纪,金初色尚白。章宗泰和二年十一月,更定德运为土,腊月辰诏告中外。至宣宗贞祐二年正月,命有司复议本朝德运。是书所载,盖即其事。书前为尚书省判,次为省札。列集议官二十二人,其中独上议状者六人,合具议状者八人,连署者四人。其集议有名而无议状者,太子太傅张行简,太子太保富察乌叶,修撰富珠哩阿拉,费靡谙达登四人,疑原书尚有所脱佚。其所议,言应为土德者四人,言应为金德者十四人。 中如谏议大夫张行信,力主金德之议。而《金史》行信本传称:“贞祐四年,以参议官王浍言,当为火德。诏问有司,行信谓当定为土德,而斥浍所言为狂妄。” 其立说先后,自相矛盾,殊不可解。又书中但有诸臣议状,而尚书省臣无所可否。 考史载兴定元年十二月庚辰,腊享太庙,是终金之世,仍从泰和所定土德,而未尝重改。疑是岁元兵深入,宣宗南迁汴梁,此议遂罢,故尚书省亦未经奏覆也。 五德之运不见六经,惟《家语》始有之。而其书出於王肃伪撰,不可据为典要。 后代泥於其说,多侈陈五行传序之由。而牵合迁就,附会支离,亦终无一当。仰蒙我皇上折衷垂训,斥妄祛疑。本宅中图大之隆规,破谶纬休祥之谬说,阐发明切,立千古不易之定论。是编所议,识见皆为偏陋,本不足录。然此事史文简略,不能具其始末。存此一帙,尚可以补掌故之遗。并恭录圣制,弁诸简首。俾天下后世晓然知驺衍以下皆妄生臆解,用以祛曲说之惑焉。 △《庙学典礼》六卷(永乐大典本) 不著撰人名氏。诸家书目皆不著录。核其所载,始於元太宗丁酉,而终於成宗大德间,盖元人所录也。其书杂钞案牍,排缀成编,未经文士之修饰,故词多椎朴。又原序原目,散佚无考,亦无从得其门类。幸其年月先后,皆有可稽,尚可排比成帙。谨釐析其文,勒为六卷。虽繁复之失,在所未免,而一代庙学之制,措置规画,梗概具存,颇可与《元史》相参考。如至元六年设举学校官一条,称儒学提举司秩从六品,而《百官志》作从五品;各路儒学教授秩八品,而《百官志》作九品。至元十九年郡县学院官职员数一条,称总管府设教授二员,学录、学正各二员,散府设教授二员,学录、学正各一员。而《百官志》作总管府教授一员,学正一员,学录一员,散府上中州教授一员,下州学正一员。俱不相合。 盖宋濂等修史之时,据其末年之制,而大德以前之旧典,则未及详考也。又《选举志》称至元二十八年令江南诸路学及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老成之士教之。其他先儒过化之地,名贤经行之所,与好事之家出钱粟赡学者,并立为书院。是明言小学书院设於世祖之时,而此书载所立小学书塾乃在大德四年。以成宗时人记成宗时事,不应讹异如是。或至元时虽有此议,实未及施行,至成宗乃补定其规制,而史未及详与?《元史》一书,自开局至告成,仅阅八月。其间潦草阙略,不一而足,诸志尤不赅备。留此一编,犹足以见一朝养士之典,固考古者所必稽矣。其中有当日文书程式,后人不能尽解,以致传写讹脱者,并详核釐正。无可考者则阙之。人名、地名、官名,译语对音,尤多舛异。今皆一一核定,俾不失其真,以纠向来流传之误焉。 △《明集礼》五十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木)明徐一夔、梁寅、刘于、周於谅、胡行简、刘宗弼、董彝、蔡琛、滕公瑛、曾鲁同奉敕撰。 考《明典汇》载,洪武二年八月,诏儒臣修纂礼书。三年九月书成,名《大明集礼》。其书以吉、凶、军、宾、嘉、冠服、车辂、仪仗、卤簿、字学、乐为纲,所列子目,吉礼十四,曰祀天,曰祀地,曰宗庙,曰社稷,曰朝日,曰夕月,曰先农,曰太岁、风、云、雷、雨师,曰岳、镇、海、渎、天下山川、城隍,曰旂纛,曰马祖、先牧、社马步,曰祭厉,曰祀典神,曰三皇、孔子。 嘉礼五,曰朝会,曰册封,曰冠礼,曰婚,曰乡饮酒。宾礼二,曰朝贡,曰遣使。 军礼三,曰亲征,曰遣将,曰大射。凶礼二,曰吊赙,曰丧仪。又冠服、车辂、仪仗、卤簿、字学各一。乐三,曰钟律,曰雅乐,曰俗乐。《明史艺文志》及《昭代典则》均作五十卷,今书乃五十三卷。考《明典汇》,载嘉靖八年礼部尚书李时请刊《大明集礼》,九年六月梓成。礼部言是书旧无善录,故多残阙,臣等以次诠补,因为传注。乞令史臣纂入,以成全书云云。则所称五十卷者,或洪武原本。而今所存五十三卷,乃嘉靖中刊本,取诸臣传注及所诠补者纂入原书,故多三卷耳。如《明礼志》载洪武三年圜丘从祀,益以风、云、雷、雨。而是书卷一总序曰:“国朝圜丘从祀,惟以大明、夜明、星辰、太岁。”又所载圜丘从祀坛位,及牲币尊罍,均止及大明、夜明、星辰、太岁,不及风、云、雷、雨,是益祀风、云、雷、雨从祀圜丘在十一月。而是书成於九月,故未及纂入,实有明据。而卷一序神位版,乃曰风伯之神、云师之神、雷师之神、雨师之神,并赤质金字。不应一卷之内,自相矛盾若此。则其为增入可知。又《明史礼志》载洪武元年冬至祀昊天上帝仪注,无先期告诸神祇及祖庙之文。至洪武四年,始创此制,而是书仪注则有之,知亦嘉靖诸臣诠补纂入者矣。序为世宗御制,题为“嘉靖九年六月望日”。而《世宗实录》载九年六月庚午,刻《大明集礼》成,上亲制序文。是月己未朔,则庚午乃十二日,与《实录》小有异同。疑十二日进书,望日制序,记载者并书於进书日也。 △《明臣谥汇考》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鲍应鼇撰。应鼇字山父,歙县人。万历乙未进士,官至礼部祠祭司郎中。 是书载明代文武诸臣赠谥,与钦定《明史》各传俱相符合。首载各谥释义,为当时礼官体例。而所列诸谥,如某人谥某字,皆分注当日定谥取义之文於下,使观者具知其所以然。较他家所记,独有根据。其前代诸臣,如谢枋得之谥“忠节”,纪信、文天祥之谥“忠烈”,邓文进之谥“忠襄”,苏缄之谥“忠壮”,史或不载,世所罕知,亦颇赖此书以存。卷末附万历三十一年至三十七年拟谥者二十九人,又三十八年至四十年拟谥者四人,皆二谥并列。盖神宗荒怠,奏章率不批答,莫知进止,故两存也。最后列《考误》一篇,凡五十七人,皆据官册以正野史、文集之讹。其中多有无谥而昌称谥某者,亦有字相同异,美恶顿殊者。或诡词假借,或传写舛谬,外人无从而知。非应鼇身为礼官,亲检故籍,不能一一釐正也。 其於一代易名之典,可云精核矣。 △《頖宫礼乐疏》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李之藻撰。之藻字振之,仁和人。万历戊戌进士,官至太仆寺少卿。是编首列頖宫祀典,次列仪注,次列名物器数,共成八卷。第九卷为启圣祠及名宦、乡贤祠,附以乡饮酒礼。第十卷附以乡射礼。其中如释奠仪之散斋、演乐、涤牲诸礼,及时祭仪注,皆《明会典》及《南雍志》诸书所未载。又迎神乐章,谓明制本宋旧,一成三成,相沿不易。其乐章诸谱,配以六律者,唯填工尺一字,颇能得其源流。盖乐律自宋仁宗时始省去坐、立二部,及堂上、堂下之分。南宋诸儒,又以旧乐加平减之制,无高上、高尺之律,於是所用者惟中和韶乐。明代实沿其制。之藻所谱,又注明时俗之一凡、清凡诸调,与旧调相合者,分毫不爽。 又於琴瑟操缦之法,别成一谱。其琴谱不越松风阁之旧规,以数音谱出一字,少用钩剔。盖欲近於和缓,以和韶乐。瑟谱则以六律为主,行迟其声以应节,又与元熊朋来《瑟谱》之一声一字者迥殊。盖历律皆根於数。之藻娴於算法,世所行《天学初函》,即其所刻。故因数制律,足自为一家之学。其末卷载乡饮酒礼兼及乡射礼者,明初之制,犹行射礼於頖宫。迨其中叶,此礼遂废。故《明会典》及《南雍志》诸书载之不详。之藻稽古证今,考辨颇为赅悉。惟《褒崇》一门,仅采史传,不及马端临《学校考》之备。又《仪器图》内犠尊诸制,既不本於《三礼图》,又不以《考古》、《博古》诸图证其异同,仅以时俗陈设者为准,未免稍略。然礼以时王所制为定,是亦自有其义焉,未可尽非也。 △《明谥记汇编》二十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郭良翰撰。良翰有《周礼古本订注》,已著录。兹编辑有明一代谥法,最为详备。首曰《功令》,凡子目二,曰《会典事例》,曰《近日事例》。次曰《谥法》,无子目。次曰《尊谥》,凡子目九,曰《帝后》,曰《皇妃谥六字》,曰《皇妃谥四字》,曰《皇妃谥二字》,曰《东宫》,曰《公主》,曰《亲王》,曰《郡王》,曰《王妃》,次曰《臣谥》,凡子目九,曰《文臣》,曰《武臣》,曰《异流》,曰《夫人》、《淑人》,曰《追赠前朝臣》,曰《外夷》,曰《近题准谥诸文臣》,曰《议论》,曰《考误》。其“近题准谥”一条,即当代文臣所以不散入各类者,盖即鲍应鼇书所载之二十九人,不予不夺,莫知所定者也。 其《议论》一门,则杂采明人诸说,如李东阳以有党谥“文正”,彭韶以孤立谥“惠安”之类,持论颇公。其《考误》一门,以阁籍正野史异同,尤为可据,亦考典故者所宜取证也。 △《明宫史》五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芦城赤隐吕毖校次。毖始末未详,盖明季宦官也。其书叙述当时宫殿、楼台、服食、宴乐及宫闱诸杂事,大抵冗碎猥鄙,不足据为典要。至於内监职掌条内,称“司礼监掌印秉笔,秩尊视元辅,权重视总宪”云云,尤为悖妄。盖历代奄寺之权,惟明为最重;历代奄寺之祸,亦惟明为最深。二百馀年之中,盗持魁柄,浊乱朝纲,卒至於宗社邱墟,生灵涂炭,实为汉、唐、宋、元所未有。迨其末造,久假不归,视威福自专如其固有。遂肆无忌惮,笔之於书。故迹其致亡之道,虽亦多端,要以宠任貂珰,为病本之所在也。然其人可诛,其事乃足为炯鉴。《家语》称周明堂之四门,有桀纣之象。《仪礼乡射礼》,司射适堂西,命弟子设丰。陈祥道《礼书》称:“旧图刻人形,谓丰国之君,嗜酒亡国,因状之以为戒也。”《汉书叙传》载,乘舆幄座,张画屏风,画纣醉踞妲己,作长夜之乐。班伯亦以为警沈湎焉。岂非借彼前车,示其覆辙,俾后来以此思惧乎?我朝自列圣以来,家法森严。内竖不过供洒扫,或违律令,必正刑章,不待於远引《周官》,委权冢宰。而乾纲独握,宫掖肃清,已足垂法於万世。乃犹防微杜渐,虑远深思,特命缮录斯编,登诸册府。著前代乱亡之所自,以昭示无穷。伏考《尚书》有曰:“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诗大雅》有曰:“仪监于殷。” 亦越汉之高帝,使陆贾作《新语》,亦曰:“著秦之所以失,与我之所以得。” 盖时代弥近,资考镜者弥切也。皇上於内殿丛编,检逢是帙,辟其谬而仍存之,圣人之所见者大矣!谨恭录谕旨,弁冕简端。仰见衡鉴亲操,折衷众论,勒千古未有之鸿编。皆义主劝惩,言资法戒,非徒以雕华浮艳,为藏弆之富也。 △《幸鲁盛典》四十卷国朝袭封衍圣公孔毓圻等撰进。先是,康熙二十三年,圣祖仁皇帝临幸阙里,亲祀孔庙,行九拜之礼,特命留曲柄伞於庙庭。复亲制碑文,遣官勒石於孔庙大成门左,周公、孟子诸庙,咸蒙制文刊石。并录圣贤后裔,给世官以奉祠祀。钜典矞皇,薄海忻舞。毓圻以圣天子尊师隆轨,超迈古今,宜勒为成书,垂示来叶。 二十四年,疏请纂修,并举进士金居敬等八人司其事,得旨俞允。至二十七年,成书十八卷,奏进。蒙指示应改正者二十八条,及臣工诗文尚有应遴选录入者。 谕毓圻等覆加校定,会诏发帑金,重建庙庭。御制奎章,摹镌乐石,尊崇之典,视昔弥加。毓圻等乃续事编摩,增辑完备。凡修成《事迹》二十卷,《艺文》二十卷,刊刻表进,即此本也。洪惟我圣祖仁皇帝统接羲、轩,心源洙、泗。褒崇圣教,典礼优隆,为亘古所未有,非区区管窥蠡测所可形容。然文物典章,毓圻等得诸见闻,颇能胪具。伏读是编,大圣人崇儒重道之至意,犹可仰见其万一。 是固宜藏诸金匮,以昭示无极者矣。 △《万寿盛典》一百二十卷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恭逢圣祖仁皇帝六旬万寿,内直诸臣所纂录也。凡六门,一曰《宸藻》,分《诏谕》为一卷,《御制诗文赋颂》为一卷。二曰《圣德》,分《孝德》、《谦德》、《保泰》、《教化》四目。三曰《典礼》,分《朝贺》、《銮仪》、《祭告》、《颁诏》、《养老》、《大酺》六目。四曰《恩赉》,分《宗室》、《外藩》、《臣僚》、《耆旧》、《蠲赋》、《开科》、《赏兵》、《恤刑》八目。五曰《庆祝》,则有图有记,以及名山祝釐、诸臣朝贡之仪备列焉。六曰《歌颂》,则内外祝釐之词,靡不采录焉。仰惟我圣祖仁皇帝德盛道隆,福祚悠久。其时臣民泳涵醲化,敷天率土,普洽欢心。衢歌巷舞之盛,实为从古所未有。而伏读诏谕,每以万姓安、天下福为兢兢。是书之成,非徒以纪昇平之钜典,正可以俾万世臣民仰见至圣持盈保泰之盛心,为景命延洪之大本也。书中图二卷,於遐迩臣庶迎銮呼祝之仪,纤悉具备,亦自有图绘以来所罕覯。其稿本初为宋骏业所创,后王原祁等重加修润而成。一展卷而闾阎殷阜之象,童叟欢跃之忱,恍若目接而身遇之。今悉依原本钩摹,故幅度视他卷稍赢焉。 △《钦定大清通礼》五十卷乾隆元年奉敕撰,越二十一年告成。首纪朝庙大典及钦颁仪式,其馀五礼之序,悉准《周官》,而体例则依仿《仪礼》。惟载贵贱之等差,节目之先后,而不及其沿革;惟载器物之名数,陈设之方隅,而不及其形制。盖沿革具於《会典则例》,形制具於《礼器图式》,各有明文,足资考证,故不复述也。考《仪礼》古经残阙,诸儒所说,多自士礼上推於天子。且古今异制,后世断不能行。其一朝令典,今有传本者,惟《开元礼》、《政和五礼新仪》、《大金集礼》、《明集礼》。大抵意求详悉,转涉繁芜。以备掌故则有馀,不能尽见诸施行也。我皇上声律身度,典制修明,特命酌定此编,悬为令甲。自朝廷以迨於士庶,鸿纲细目,具有规程。事求其合宜,不拘泥於成迹;法求其可守,不夸饰以浮文。与前代礼书铺陈掌故,不切实用者迥殊。《记》曰礼从宜,又曰大礼必简。三代圣王,纳民轨物,其本义不过如斯。赐名曰《通礼》,信乎酌於古今而达於上下,为亿万年治世之范矣。 △《南巡盛典》一百二十卷乾隆三十五年,大学士管两江总督高晋等恭撰进。钦惟我皇上法祖勤民,岁巡方岳。浙江东南都会,民物蕃庶,吏事殷繁。问俗省方,尤廑圣虑。是以六龙时御,清跸屡经。凡行庆施惠、劝课耕桑、崇节俭、隆典祀、养耆年、恤庶狱、励官方、振文教、饬武备者,无不具举。而海塘防筑、湖河疏蓄之宜,皆因地制宜,亲临指授,永为成法。至於名区胜迹,睿藻亲题,则不独黎庶蒙恩,而山川且望幸焉。晋等爰举辛未以逮乙酉銮舆四幸之钜典,门分部系,汇为是编。复蒙赐制序文,允付剞劂。一展卷而我皇上谘询之切,诰诫之殷,惠泽之覃布,如在瞻就间。俾守土者有所遵循,而服畴者有所感发。非徒申歌颂、备典章而已也。 书成於庚寅之冬,故所载以乙酉为断。迩者翠华六莅,典礼如初。而东南士庶,洊被洪施,延<米辰>望幸者视前弥笃。臣等尤窃竢隆仪叠举,续有排纂,用快先睹之望焉。 △《钦定皇朝礼器图式》二十八卷乾隆二十四年奉敕撰。 乾隆三十一年又命廷臣重加校补,勒为此编。凡分六类,一曰《祭器》,二曰《仪器》,三曰《冠服》,四曰《乐器》,五曰《卤簿》,六曰《武备》。每器皆列图於右,系说於左。详其广狭长短围径之度,金玉玑贝锦段之质,刻镂绘画组绣之制,以及品数之多寡,章采之等差,无不缕悉条分,一一胪载。考《礼图》世称治始郑玄,而郑志不载,盖传其学者为之也。阮谌以后,踵而作者凡五家。聂崇义汇合为一,而诸本尽佚。然诸家追述古制,大抵皆约略传注之文,揣摩形似,多不免於失真。是编所述,则皆昭代典章,事事得诸目验。故毫釐毕肖,分刌无讹。圣世鸿规,灿然明备。其中《仪器》、《武备》二类,旧皆别自为书。今乃列之於礼器,与古例稍殊。然周代视祲、保章、冯相所职皆天象,而隶於《春官》。礼有五目,军礼居三,而所谓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者,战阵之令乃载於《曲礼》。盖礼者理也,其义至大,其所包者亦至广。故凡有制而不可越者,皆谓之礼。《周官》所述皆政典,而兼得《周礼》之名,盖由於此。今以仪器、武备并归礼器,正三代之古义,未可以不类疑也。若夫酌古宜今之精意,奉天法祖之鸿规,具见御制序文之中。尤万世臣民所宜遵道遵路者矣。 △《国朝宫史》三十六卷乾隆七年奉敕撰。 乾隆二十四年以原书简略,复命增修。越两载而告成。凡六门:首曰《训谕》,恭载列朝圣训、皇上谕旨,以昭垂家法。次曰《典礼》,备著内廷仪节、规制、冠服、舆卫之度,其外朝诸大礼详於《会典》者则略之。 次曰《宫殿》,按次方位,详列规模。凡御笔榜书楹帖,及诸题咏,并一一恭录。 次曰《经费》,凡献赉、礼宴、服食、器用之数,纤悉必载。次曰《官制》,具载内臣员品,及其职掌与其功罪赏罚之等。次曰《书籍》,部分录略,编目提要,皆穷理致治之作,而梵文贝筴,庋藏净域者,不与焉。伏读谕旨,申明编辑是书之意。拳拳於立纲陈纪,聪听明训,为万万世遵循之本。盖修齐治平之道,并具於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