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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徐农人问殷仲堪曰:「礼,服高祖父母齐缞三月。若其父承重者,为当服一周?为故自服其本服邪?若服其本服,不以父重而增者,假如玄孙持高祖重,玄孙之子来孙本都无服,父服三年而子吉服,惧非丧纪差降之义。若来孙本无服而今有服,则曾玄孙宜以父承重而加也。进退迷惑,不知所行。」   殷答曰:「祖父在而祖母没,则父服厌周。祖父后亡,则父服三年,而孙之服一定无变,是知孙之于祖,自有正服,不以父服为升降。又疑玄孙承重,来孙无变。按礼记有子姓之服,苟恩尽亲毕,缟冠玄武,非为无变矣。」   徐又问曰:「父在为母,虽服以周断,至练禫庐杖,大制无亏,故孙得遂其本服。若父出后,降祖在不杖周,则孙不得同父之服明矣。若父还反重,又当从父升亦明矣。如此,升降由父,不得恒自定也。未有斩服不异至亲,而子正制三月之外,或都无服者也。他人同爨,而为之缌。缟冠玄武,微厕吉饰,求之五服,故为无变。他人之不若,此所大惑也。」   殷又答曰:「父在为母,先王明义,屈之以周服,而情未有异也。哀亲故寝苫枕草,毁瘠,杖而后起,创巨痛深,弗可顿夺,故渐之以祥练,申之以禫月。此盖有由。不变其本则降矣,子有降而孙得遂,仲堪所谓不随父升降者也。」     为庶子后为庶祖母服议晋 宋   晋王冀答刘系之问云:「凡不继大宗而立后,及为后而不为所后制服,皆非礼也。然据已为后,则不得不从为后之制。若庶子立后,不继祖宗,己服无重可传,亦有居而不服;庶子若先受重可传,亦何居而不服。庶子若先受重承事,则制有疑,谓当与庶祖母同。」   宋庾蔚之谓:「所后父若承祖后,则己不得服庶祖母也。父不承重,己得为庶祖母一周。庶无传祭,故不三年也。」     所后之母见出服议晋   晋步熊问许猛曰:「为人后而所后之母见出,当何服?」猛曰:「为人后者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言『若』『如』者,明其制如亲,其情则异也。继母如母,则异于亲子矣。」     为族曾祖后服议晋 宋   晋何琦议以为:「卿士之家别宗无后,宗绪不可绝,若昆弟以孙若曾孙后之,理宜然也。礼缘事而兴,不应拘常以为碍也。魏之宗圣,远继宣尼;琦从父以孙绍族祖;荀顗无子,以兄孙为嗣:此成比也。」   宋庾蔚之谓:「闲代取后,礼未之闻。宗圣,时王所命,以尊先圣,本不计数,恐不得引以为比也。」 通典卷第九十七 礼五十七 沿革五十七 凶礼十九   并有父母之丧及练日居庐垩室议 父未殡而祖亡服议 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二庐议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变除附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 既练为人后服所后父服议 兼亲服议     并有父母之丧及练日居庐垩室议周 晋 宋   周制,曾子问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并谓父母若亲同者同月死也。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自启及葬不奠,不奠,务于当葬者也。行葬不哀次。不哀次,轻于在殡者。反葬奠,而后辞于宾,遂修葬事。辞于宾,谓告将葬启期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   晋杜元凯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后父,皆服斩缞。其虞祔,先父后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则服母之服;至虞讫,反服父之服;既练,则服母之服;丧可除则服父之服以除之,讫而服母之服。」   贺循云:「父之丧服未竟,又遭母丧,当父服应竟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丧之礼,卒事,反母之丧服也。」   又荀讷答问云:「代人有向曙毁庐作垩室,祭毕,居垩室见客者。或有于庐前设位。谓今可于庐前设位,着练服,事毕,服母服居庐。」   庾氏问徐广曰:「母丧已小祥而父亡,未葬,至母十三月,当伸服三年,犹厌屈而祥邪?」答曰:「按贺循云:『父未殡而祖亡,承嫡犹周,此不忍变父在也。』故自用父在服母之礼,灵筵不得终三年也。礼云:『三年之丧既葬,乃为前丧练祥。』则犹须后丧葬讫,乃得为前丧变服练祥也。」   宋庾蔚之谓:「前丧既周,应毁庐为垩室,而后丧犹应居庐。古者受吊于庭阶,庐垩室自是寝处之所。今虽以庐垩室为丧位,然自异于缞绖矣。母丧既练而父亡,为母伸服。乃问刘表诸儒及泰始制,皆云:『父亡未殡而祖亡,承祖嫡者不敢服祖重,为不忍变于父在也。况父在之日,母久已亡,宁可以父亡而变之乎!』意谓立服之旨,皆定于始制之日。女子大功之末可嫁,既嫁,必不可五月而除其服;男子在周服之内,出为族人后,亦不可九月而除矣。父为大夫,子为父后,降伯叔父大功,或已两三月日而父亡,宁可得伸服周乎?是知凡服皆以始制为断,唯有妇人于夫氏之亲,被遣义绝,出则除之。」     父未殡而祖亡服议晋 宋   晋虞喜按:「贺循丧服记云:『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则三年。此谓嫡子为父后者也。父未殡服祖以周者,父尸尚在,人子之义,未可以代重也。』喜以为三礼无有此条,殆是脱失。祖父正统,非为旁亲。若父死未殡,服祖但周,则祖无倚庐,传重在谁?假使祖为国君,己为嫡孙,祖殁己嗣,此受封于祖,祖之群臣服祖三年,而己为嫡孙,则服一周,齐缞送葬,斩杖无主,虽云尸在未忍,如大父何!」大父,祖也。   宋庾蔚之谓:「礼云『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故君薨未敛,入门,升自阼阶,明以生奉之也。父亡未殡,同之平存,是父为传重正主,己摄行事,事无所阙。虞喜何谓无倚庐乎?孝子之所寝处,不关于主,阙之何嫌?若祖为国君,五属皆斩,则孙无独周之义。按贺循所记,谓大夫士也。」     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二庐议晋 宋   晋韩伯为殷灵符问或人,答云:「昔亡伯丧未除,而祖母见背,从兄不废父丧主,而为祖母居庐。郄太尉来吊,不以为非礼也。」   宋庾蔚之谓:「父丧内祖又亡,则应兼主二丧。今代以庐为受吊之处,则立二庐是也。人为父丧来吊,则往父庐之所;若为祖丧来吊,则往祖庐之所。」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变除附○周 晋 宋   周制,闲传云:「斩缞之丧,既虞卒哭,遭齐缞之丧,轻者包,重者特。说所以易轻者之义也。既虞卒哭,谓齐缞可易斩服之节也。轻者可施于卑,服齐缞之麻以包斩缞之葛,谓男子带、妇人绖也。重者宜主于尊,谓男子之绖,妇人之带,特其葛不变之也。言包特者,明于卑者可以两施,而尊者不可贰也。吴射慈云:「斩缞,既葬,缞裳六升,男子绖带悉易以葛。妇人易首绖以葛,腰带故麻也,但就五分去一分,杀小之耳。仍遭母及伯叔昆弟齐缞之丧,其为母,更以四升布为腰带,谓之包,言以包斩缞带也;绖斩缞之葛绖,谓之重者,主于尊也。妇人易首绖以麻,亦谓之包;带斩缞之麻带,谓之特。周丧既葬,服上服六升之缞裳,男子带上服之葛带,妇人绖上服之葛绖也。」齐缞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此言大功可易齐缞周服之节也。兼犹两也。不言包特而言两者,包特着其义,兼者明有绖有带耳。不言重者,三年之丧既练,或无绖,或无带。言重者,以明今皆有,周以下固皆有矣。两者有麻有葛耳,葛者亦特其重,麻者亦包其轻也。服重者则易轻者也。」服重者,谓特之也。则者,则男子与妇人也。凡下服,虞卒哭,男子反其故葛带,妇人反其故葛绖。其上服除,则固自受以下服之受矣。吴射慈云:「齐缞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齐缞既葬,为母七升正服缞,八升绖带,悉葛。妇人首绖以葛,腰带故麻也,亦就五分去一,杀小之耳。又遭大功之丧,更制大功之丧缞裳,男子以麻为腰带,绖周之葛绖。妇人易首绖以麻,带周之葛带。大功既葬,亦服其功缞,男子妇人悉反着周丧既葬之绖带也。」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周之丧既葬矣,则带其故葛带,绖周之绖,服其功缞。带其故葛带者,三年既练,周既葬,差相似也。绖周之葛绖,三年既练,首绖除矣。为父既练,缞七升;母既葬,缞八升。凡齐缞既葬,缞或八升,或九升。服其功缞,服其麤者也。吴射慈云:「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周之丧,既葬,则带其故葛带,绖周之绖,服其功缞,谓三年既练缞七升,男子首绖、妇人麻带俱已除矣,又遭周丧,更制周缞裳,绖带悉麻。周丧既葬,为母缞七升,正服缞八升,义服缞九升,谓之功缞。男子带练之葛,绖周之麻,谓既葬之麻也。其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也。」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大功之丧,服其功缞绖带如周。大功之麻,变三年之练葛。周既葬之葛带,小于练之葛带。又当有绖,亦反服其故葛带,绖周之绖。差降之宜也。此虽变麻服葛,大小同耳。亦服其功缞。凡三年之丧既练,始遭齐缞大功之丧,绖带皆麻也。小功无变也。无所变于大功齐斩之服,不用轻累重也。无所变于大功以上之服。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有本,谓大功以上也。小功以下澡麻断本也。闲传云:「既练,遭大功之丧,麻葛重。此言大功可易斩服之节也。斩缞已练,男子除绖而带独存,妇人除带而绖独存,谓之单。遭大功之丧,男子有麻绖,妇人有麻带。又皆易其轻者以麻,谓之重麻。既虞卒哭,男子带其故葛带,绖周之葛绖,妇人绖其故葛绖,带周之葛带,谓之重葛也。吴射慈云:「既练,遭大功丧,麻葛重者既练,男子有葛带,妇人有葛绖,男子首绖,妇人麻带,俱已除矣,又遭大功之丧,亦更制缞裳,绖带皆麻,谓之重麻。大功既葬,还服练缞,男子带练之葛带,绖周之葛绖;其妇人绖其练葛绖,带周之葛带,谓之重葛。檀弓曰『妇人不葛带』,谓齐斩之妇人也。今此带周之葛带者,大功既葬,妇人得葛带。不服大功之葛带而带周之葛带者,斩缞既练,妇人除葛绖,大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若带大功之葛带,裁大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非绖带五分去一之差也,故带周之葛带。周之葛带,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与练首绖差之宜也。男子不绖大功葛绖而绖周之葛绖者,亦以非练带之差也。」杂记云:「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屦不易。」谓既练而遭大功之丧者也。练,除首绖腰绖葛,又不如大功之麻重也。言练冠易麻,互言耳。唯杖屦不易,言其余皆易也。屦不易者,练与大功俱用绳耳。服问云:「既练,遇麻断本者,谓小功以下也。于免绖之,既免去绖,每可以绖必绖,既绖则去之。虽无变,缘练无首绖,于有事则免绖如其伦。免无不绖,绖有不免。其无事则自若练服矣。小功不易丧之练冠,如免则绖其缌小功之绖,因其初葛带。缌之麻不变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变大功之葛,以有本为税。」税亦变易也。小功以下之麻虽与上葛同,犹不变也,此要其麻有本者乃变上耳。闲传云:「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轻者。」易服谓为后丧所变也。杂记云:「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没犹竟也。其除服谓祥祭之服也。卒事,既祭也。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也。如三年之丧,则既顈其练祥皆行。」言今之丧既服顈,乃为前三年者变除而练祥祭也。此主谓先有父母之服,今又丧长子者也。其先有长子之服,今又丧父母,其礼亦然。然则言未没丧者,已练祥矣。顈,草名也。无葛之乡,去麻则用顈,乃为前丧行练祥祭也。顈音苦迥反。   晋谢奉议曰:「夫孝子之处丧,服勤三年,不懈不怠,情思所主无不在。曾子问:『三年之丧可以吊乎?』孔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虚乎!』盖以为彼兴哀,则不专于所重也。而礼云『卒哭既练,遭周大功之丧,皆随所服而变』。代行丧者,咸从此制,窃有所恨。夫人子之道,天属之恩,可谓重矣。终身之忧,非一朝可消,故有祥练而为其极。夫以资于事父之道,在公,尚有夺私服之制,况兼爱敬之重而更屈于支属乎!奔丧之礼,赴哭辄备其绖带,归于本宫,即反正服。于权宜兼通,庶可知无大过矣。」   宋崔凯云:「斩缞既练而遭大功之丧,则着大功之冠及麻。麻谓男子首绖,妇人腰绖也。又易其故既练之葛以麻,谓男子腰、妇人首也。大功之丧,既葬卒哭,男子复其练冠,带周之葛带。男子首绖,妇人腰绖,皆言周者,斩缞练,男子除首,妇人除腰,今大功之丧既葬,首腰皆当有绖,大功既葬之葛绖,则小功之绖也,大四寸六分,小,不可以居三年之丧,故皆绖周绖也。」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周 宋   周制,服问曰:「殇长中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为其无卒哭之税。下殇则不。」谓大功之亲为殇在缌小功者也。闲传曰:「斩缞之葛与齐缞之麻同,齐缞之葛与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则兼服之。」此言有上服,既虞卒哭遭下服之差也。唯大功有变三年既练之服,小功以下则于上服皆无易焉。此言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主为大功之殇长中言也。吴射慈曰:「谓大功之亲为殇在小功缌麻者,皆易练葛,着麻绖带,以终殇之月数,而反三年之葛。谓若从父昆弟、绖、庶孙之长殇、中殇在小功,妇人为夫叔父之长殇在小功、中殇在缌麻者也。此殇麻亦断本。变三年之葛者,正亲亲也。下殇则不言,贱也。」   宋庾蔚之谓:「服问云『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既练,遇麻断本者,于免绖之』,次云『小功不易丧之练冠』,因说麻之有本,乃能变上服之葛。方云『殇长中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为其无卒哭之税,下殇则不。』当是论周殇之大功。若是大功之殇,记当明之。周殇最在上,所以不言周耳。郑玄当谓周殇长中已自大功,不复指明殇服之异,不于卒哭而变上服之葛。又明下殇之麻,虽不断本,以其幼贱,亦不能变上服之葛。闲传大明斩缞变受之节,因备列五服麻葛之分。缌小功之麻,不变上服之葛,已自别见,故此虽连言,而在兼服之例,是以不复曲辨。若如郑说,谓大功亲之殇者,其如缌小功之绖,麻既断本,又与三年之葛大小殊绝,安得相变邪?」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周 魏 晋   周制,檀弓曰:「有殡,闻远兄弟之丧,有殡,父母之丧也。远兄弟者,有兄弟亲而道远也。哭于侧室。嫌哭殡也。无侧室,哭于门内之右。近南者,为之变位也。东为右,就主人位也。同国则往哭之。」又曰:「有殡,闻远兄弟之丧,虽缌必往。亲骨肉也。非兄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杂记曰:「有殡,闻外丧,哭之他室。明所哭者异也。哭之为位也。入奠,卒奠出,改服即位如始即位之礼。」谓后日之哭也。朝入奠于其殡,既乃更即位就他室,如始哭之时也。   魏王肃云:「往哭而退,不待敛也。」   郑记问曰:「或言往哭,或言侧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杂记云:『三年之丧,虽功缞不吊。如有服,服其服而往,虽缌必往。』亦当服其服不?」王瓒答曰:「檀弓言往哭,不言轻重,通三年当往也。杂记斩缞言功缞乃服其服而往,则齐缞亦于功缞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为外兄弟,明皆当先哭乃行耳。异国则不往也。吴射慈云:「虽缌必往,亲骨肉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蜀谯周云:「礼,哭于门内之右,明为变位也。后日之哭,既朝奠其殡,卒事出,改服即位如初,亦三日五哭也。」   晋束皙问曰:「有父母之丧,遭外缌麻丧,往奔不?」步熊答曰:「不得也。若外祖父母丧,非嫡子可往。若姑姊妹丧,嫡庶皆宜往奔也。」   傅纯云:「礼,先重后轻,则轻服临之。轻服临者,新亡新哀,以表新情,亦明亲亲不可无服。及其还家复着重者,是轻情轻服已行故也。今新死者在千里表,应服者以官役为限,奔临无由,乃以重包之。夫重服自前亡,非关新死,则新死无服也。岂应服之亲,卒为无服,宜制新轻之缞,以当往临之服。若新亡除既了,则反服先重,自然包之,前后二丧,人情与服,两得济乎。或难曰:『服以礼为主,礼有往临之缞,而无便制之服。如便制轻缞,恐非礼也。』答曰:『礼是经通之制,而鲁筑王姬之馆于外,春秋以为得礼之变,明变反合礼者,亦经之所许也。』」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周 晋   周制,杂记曰:「虽诸父昆弟之丧,如当父母之丧,其除诸父昆弟之丧,皆服其除丧之服,卒事反丧服。」虽有亲之大丧,犹为轻服者除,骨肉之恩也。虽君之丧不除私服。言当者,期大功之丧,或终始皆在三年之中。小功缌麻则不除。殇长中乃除。   晋贺循云:「虽有父母之丧,皆为周大功之服祥除,各服其除丧之服,如常除之节。小功以下则不除,转轻也。降而为小功则除之。」   殷允有兄子丧,应除兄服,与徐邈书云:「其晨当着吉服除服不?当竟此日以吉服接客?当兄旧服见客邪?」又云:「礼曰:『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庾太尉大丧中除妻服,白帢对客终日。今斋服既同,且下流,益无嫌于变吉服也。竟此一日,然后反丧服邪?」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晋羊祖延问曰:「外生车骑妇,先遭车骑丧,斩缞服也。后遭母丧,齐缞服也。礼为两制,服有所变易邪?按曾子问曰『君丧已殡,臣有父母丧,归家,殷事即往』。应依此不?往服何服?家服何服?」贺彦先即循也。答曰:「礼,女子适人,服夫三年,而降其父母。传曰『不贰斩』。既不贰斩,则不得舍其所重,服其所降,有分明矣。国妃有车骑斩缞之服,宜以包母齐缞,无两服之义。唯初奔,当有母初丧之服,以明本亲之恩。成服之日,故宜反斩缞之服,此轻重之义也。又礼,君不厌臣。君既殡,又有父母之丧,与君俱三年,故有归家之义。而犹云有君丧者,不敢私服,何除之有。以此言之,虽君父两服,当其兼丧,以君缞为主,而不以己私服为重也。」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晋 宋   晋韩康伯问荀讷云:「有人奉其伯后,服制未除,复有本父丧,当复应还所生,两处作丧位不?若作垩室,今当服斩,先斩以居垩邪?」答曰:「今身有所后重服,未练,虽有所生之丧,无所改易。既练则当服周,布冠帻,首绖,齐缞。先丧既练,已有垩室,唯当服周以居之耳,不复还本家作丧位。」韩重问:「既为人后,先服重制,岂当有改。然今要当有时还本,哭临其本亲,赴吊不设丧位,情为不安。可于本亲兄弟次作垩室归来处之不?」荀重答:「意谓身有所后重服,当不得复于本兄弟庐次作垩室,归可设哭位而已。」   宋庾蔚之谓:「礼,齐缞斩缞之受服,大功变既练之服,计缞升数,从其麤者。若升数同则不变,绖带而已。今代则不然,应别制本亲周服,还本家则着之。时代不同,不得全依礼。今以垩室为对吊之所,故应还本家,立垩室,在诸弟之下以受吊。设使本家远,便当于别室。不得于所后灵前受本亲丧之吊。」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宋孟氏问曰:「嗣子今为孟使君持重,光禄丧庭便无复主位,于礼云何?」周续之答:「礼无晓然之文,然意谓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丧,岂可阙三年正主邪!」又问曰:「若嗣子兼持重者,光禄丧次,亲有庐邪?」又答曰:「礼之倚庐在东墙下,盖是寝苫枕块之处,非接宾位也。谓寝息之所,宜在亲之殡宫。于光禄丧庭,若宾客馈奠,凡是有事,然后之丧所,已则还庐次。然今代皆以庐为接宾之位,位则二处,从礼之变,亦宜两设耶。」又问:「葬奠之礼,何先何后?」又答:「礼云『父母之丧偕,其葬也先轻而后重,其虞也先重而后轻,其葬服斩缞』。以例而推,光禄葬及奠虞皆宜先。于情则祖轻,于尊则义重。」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周 后汉 晋   周制,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   后汉刘表及侍中成粲云:「父母亡在祖后,则不为祖母三年。」吴商驳之曰:「尝见表所作丧服后定,变除为妇人之服,不踰男子;孙为祖父服周,父亡之后,为祖母服,而云不得踰祖也。又见成侍中云,以为己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祖母服不应三年。商按:假使子为人后,为本父服周,而所后者更自有子,己则还家,而母后亡,当可以不得踰父不三年乎?又从祖祖父先亡,己为小功五月而已;后为从父后,从父又先亡;祖母后卒,可复以己先为祖父小功,今为祖母不踰祖父复服五月乎?诸如此比,妇服重于夫甚众,不可具记。不得踰夫之说,经传无据。嫡行庶服,义又不通。粲又云:『己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今服祖母亦当周。』又齐缞章,臣为君之父母、祖父母周。凡臣从君所服而降一等,臣从服周,则君为三年也。据为国君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君也。其继体则父与祖,并有废疾不立者也。有废疾不立,则君受国于曾祖,不受国于祖也。不受国于祖,犹服三年。此则经之明例,非从传记之说也。其义如此,则凡为后者皆应三年,何必受重然后服斩。」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晋 宋   晋雷孝清问曰:「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制云何?别开门,更立庐不?言称孤孙,为称孤子?」范宣曰:「按礼应服后丧之服。承嫡居诸父之上,一身为两丧之主,无缘更别开门立庐,以失居正之意。至祖母练日,则变除居垩室,事毕反后丧之服。礼无书疏称孤子孤孙之文,今代行之,合于人情。称孤孙,存传重之目。宜卒祖母讫服,然后称孤子。」   宋庾蔚之谓:「若如范说,非为反后丧之服,亦应还毁垩室,立庐在诸父垩室之上。但二丧共位,庐垩室杂处,恐非适时之礼。谓宜始有后丧,便别室为庐,兼主二丧。」     既练为人后服所后父服议   宋何承天问曰:「妇人夫先亡,无男,有女已出嫁。妇人亡后未周,宗从之家乃以儿继其后。今既更制庐杖,未知当及亡月一周便练,为取出后日为制服之始?」荀伯子答曰:「出后晚异于闻丧晚税服也。应以亡月为周,不以出后日为制服之始。假使甲有妇及男女,甲死,甲儿持重服,已练,甲儿复死,甲弟乙方以子景后甲,景以为伯持周年服讫,便更制二十五月服,甲妇、女不合先景除服,何容持三周服邪!难者或疑若使甲服将除而景始出后,景便是服斩,旬日而除。意谓若服将讫,宜待除服方出后耳,不可使甲妇、女制四周服也。」何重问:「出适之女周而除,心制既过,既吉之后,而来继之弟,不为丧始,门庭凶素,灵筵未毁,舛错深浅,岂称人情。今谓宜待除服为后是也。今问不待除者耳。若不服其残月,便当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二条何者为安?」荀重答曰:「意谓出后未及练者,宜服其残月,以亡月为周。若将服出后,宜延待服竟。至于去庐即练,綅缟从轻,此自降杀以渐,所谓送死有已,服生有节,非明出后始为丧主也。又谓为人后者,在练则练,在綅则綅,何疑服旬便除。然谓此语不通。设使甲死,其妇女持服已再周,甲弟乙持二子从远还,始闻丧,以长子景后甲,景弟丁为伯父追周服,景以出后之故,更綅缟旬日除:所谓深浅舛错,不是过也。譬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此又所疑也。凡出后晚,异知丧晚也。既已制本服,今日月已过,无缘更居再周。若甲之妇女无事不吉,而来继之子门庭凶素,此妇女无容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使妇女歌于内,而继子哭于外。谓应服其残月。」   司马操难:「为人后者尽礼于彼,致降于此,所以全受重之道,成若子之义,岂以真假殊其事,早晚异其制哉!岂不父子之名定于受命之辰,加崇之恩起于辞亲之日,大义昭然,无厌夺之变。而使情节伸而有余,岁月屈于不足,未知轻重,将欲何附。论云:『甲死,甲儿持服,已练,甲儿死,甲弟乙方以子景后之,景无缘为伯持周服毕,复更制二十五月服。』难曰:『景以甲练后方来后甲,彼丧虽杀,我重自始,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且昔以旁尊,服不踰齐,今为其子,礼穷于制,事乖义异,深浅殊绝,岂宜相蒙,共为三年。若是大功小功之亲,本服已讫,乃为之后,亦可计本服之月,以充再周之限。若无服之亲,今为甲嗣,其义云何?」论云:『甲妇女无缘持三周服,又不合先景除服。』难曰:『甲妇女二周终讫,何事三周。吉凶有期,何必顾景。亦犹自远之兄,始及袒免,居室之弟,久已笙歌,岂得同一!』论云:『或疑甲服垂除,而景出后,景应服斩,旬日而除。意谓延待服除而出后耳。』难曰:『景以礼而行,不及甲始丧,盖由事趣。且夫堂阶绝构,丧位无主,行路凄怆,骨肉悼心,既为置后,宜及三年之内,情事有寄,岂得持疑以俟吉,视再周之徒过哉!』论曰:『甲死,妇女持服再周,弟乙二子远还,以长子景后甲,景弟丁为伯父追税服周,而景以出后之故,更居綅缟,旬日而除,舛错浅深,不复是过。』难曰:『乙之子景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暂居綅缟,旬日而除,则景于甲之丧,终阙征服。亲为甲子,而反不如丁有周月之制,处之于三年之地,而绝之于一日之哀,待吉之义,于此为踬。』论曰:『甲妇女无缘避出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妇女歌于内,继子哭于外。』难曰:『甲妇虽复缞麻去身,号咷辍响,然素服嫠居,与代长戚,夫何图于吉宅,何务于讴歌。』」   荀伯子答司马操:「难曰:『为人子者奉亡事存,如所生不异,尽礼于彼,而致降于此。』答曰:『同所生者,谓出后及所养耳,不谓垂除而追责使同也。设使所继者是绝服之亲,而继父有兄弟丧未周,岂可悉追制伯叔周服乎!故知及生则同,已死则异。若本服大功之亲,虽数十载之后,犹追为税服。至于出后之子,在三年之外,便不为继父追服,明既往不可得同也。』难曰:『乙子景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其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制居綅缟旬日而除,既为甲子而反不如丁,岂有处三年之地而绝于一日之哀乎?』答云:『谓景应先税周服毕,然后可出后耳。设使甲死已三十年,乙将景丁从绝域还,始闻甲丧,岂可使景丁二子同税周服,然后议出后之事乎!若犹使景居重,甲妇女平吉已来,或是朝市改易,岂可方纳一孝居丧乎!虽复三十年,而丁犹税服,景不可以反不如丁,得不待税服毕乎!设使周公更生,不能违此言也。』」     兼亲服议   宋庾蔚之谓:「一人身而内外两亲,论尊卑之叙,当以己族为正,昭穆不可乱也;论服当以亲者为先,亲亲之情不可没也。或族叔而是姨弟,若此之类皆是也。礼云:『夫属父道,妻皆母道;夫属子道,妻皆妇道。』此言本无亲也。若本有外属之亲,则当推其尊亲之宜。外亲不关母妇之例,无嫌其昭穆之乱,故可得随其所亲而服之。若外甥女为己子妇,则不用外甥之服,是从亲者服也。外姊妹而为兄弟之妻,亦宜用无服之制,兄弟妻之无服,乃亲于外亲之有服也。至若从母而为从父昆弟之子妇,则不可以妇礼待之,由外亲之属近而尊也。其余皆可推而知矣。」 通典卷第九十八 礼五十八 沿革五十八 凶礼二十   生不及祖父母不税服议 小功不税服议 庶祖母慈祖母服议 君父乖离不知死亡服议 父母乖离知死亡及不知死亡服议     生不及祖父母不税服议周 晋 北齐   周制,丧服小记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己则否。」卢植曰:「谓父客他所,子生,服竟乃归,父追服,子生所不见,恩浅,不追服也。」郑玄云:「父以他故居异邦而生己,己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今其死,于丧服年月已过乃闻之。父为之服己则否者,不责非时之恩于人所不能也。当其时则服。税丧者,丧与服不相当之言。」王肃云:「谓父与祖离隔,子生之时,祖父母已死,故曰生不及祖父母。若至长大,父税服,己则不服也。诸父,伯叔也。昆弟,诸父之昆弟也。」   晋贺循云:「生于他方,不及见祖父母、诸父、昆弟,若闻丧之月,日已过,不为税服,以未尝相见恩情轻也。若日月未过,服之如常。」按魏时诸儒问云:「日月已过,或父已亡,独闻丧,当税之不?若宜税,税何服?」答曰:「父卒而为祖后,服斩,与父在异者也。」   淳于纂问淳于睿云:「按小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己则否。』注云:『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于丧服年月已过乃闻之,父服,己则否者,不责非时之恩于人所不能也。』纂省此注,良谓贤圣失之甚矣。据降而缌小功者税之,盖正亲而重骨肉也。今父在则祖周,父亡则三年,此非重与!若但以不见则割其正亲之本爱,而忍恻怛之痛,使与诸父昆弟同制,此其可乎!尊祖之义,于是疏矣。又礼,为慈母之父母无服,亦云恩不能及。恩不及者,慈母之父母则可也。今以他故,生不见祖,而以为非时之恩,意实不厌。」睿答曰:「贤圣及先儒初无疑怪此者,以其缘人情而恕之。降在小功不税,自正也,非不相识者也。听当依就,莫不厌也。礼记明文,先师之议,可信者也。不信圣贤而欲意断,直而勿有,正防此辈。周三年者,传重焉故也。而不识见,何所传乎!何所重乎!」   刘智按:「礼小记云:『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子则否。』智以为生不相及,二文相害,必有误字。『昆弟』,相连之语,易用为衍。衍,剩也。至亲并代,不得以不相见而无相服之恩也。若令生不相及者税服,则父虽已除,后生者不得追服也。凡不服者不服,则父虽税,其子孙无缘服也。以此推之,『弟』衍字可知也。」   虞喜通疑曰:「据文云父税子不,当其时则服之可知也。当时虽服,犹生不相见,则恩义疏,不责非时之恩于人,以情恕之也。若父以他故居异邦生己,复更居一邦生弟,然则例不税服,以生不相见故也。文上言不及而下有弟字者,明生不及相见,理中可有弟矣。已死而兄亦不税,此义两施,非衍也。」   蔡谟以为:「礼,大功犹税,况此三亲,情次于所生,服亚于斩缞。虽不相见,或者音问时通,而绝其税服,岂称情乎!夫言生不及者,谓彼已没、己乃生耳,岂是同时并存之名哉!若郑说不以生年为主,但不相见便为不及,则此祖父即复可言生不及孙,而父亦生不及子,兄复生不及弟也。此之不辞,亦已甚矣,自古及今,未有此言也。郑君见礼文有弟,弟不得先己生,不知所以通其义,故因而立此说,非礼意也。吾谓此直长一弟字耳。长音直两反。书历千载,又逮暴秦,错谬非一。王氏说云:『己生之时,祖父母已卒也。诸父谓伯叔也。昆弟者,伯叔之子也。』此于情为允,又生不及之名亦得通。然既谓诸父为伯叔,而复称伯叔之兄弟,于文烦重。又不说己闻兄丧当税与否,于制亦阙,未尽善也。然犹贤乎郑氏以同时并存为生不及。」   荀讷答曰:「别示并曹主簿书,其中兄在南娶,丧亡已三年,其兄子该等未曾相见,应为服否?记云:『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己则否。』先儒以为父异邦而生己,不及祖在时归见之,故过时则不服也。记云不及,而诸儒以为不见,文义各异。然则不及当谓生不及此亲在时也。意谓音问既通,情义已着,虽未相见,礼疑从重,犹税服。」   孙略议曰:「记云不及祖,谓不及并代而不相服。略昔亲行其事,时人咸不见许。」   北齐张亮云:「小功兄弟居远不税,曾子犹叹之,而况祖父母、诸父、兄弟,恩亲至近,而生乖隔。而郑君云『不责人所不能』,此何义也!生不及者,则是己未生之前已没矣。乖隔断绝,父始奉讳居服而己否者。寻此文意,盖以生存异代,后代之孙不复追服先代之亲耳。岂有并代乖隔,便不服者哉!」     小功不税服议晋 宋   晋元帝制曰:「小功缌麻,或垂竟闻问,宜全服,不得服其残月,以为永制。」束皙问步熊,熊答曰:「礼,已除不追耳。未除,当追服五月。」贺循曰:「小功不税者,谓丧月都竟乃闻丧者耳。若在服内,则自全五月。」徐邈答王询曰:「郑玄云『五月之内追服』。王肃云『服其残月。小功不追,以恩轻故也』。若方全服,与追何异?宜服余月。」   宋庾蔚之谓:「郑王所说,虽各有理,而王议容朝闻夕除,或不容成服,求之人心,未为允惬。若服其残月,官人得宁,则应多少不同。今丧宁心制,既无其条,则是前朝已自详定,无服残月之制。」     庶祖母慈祖母服议晋 宋   晋刘系之问:「为庶祖母服,经无其文,不知为有服否?」王冀答曰:「庶祖母服,经诚无文,然亦无不服之制。以情例推之,谓自应服。何以言之?礼,妾子父没,为母伸三年。子既得伸,孙无由独屈。假令嫡祖在,礼,妇人不厌,则无复所屈。按礼唯有祖母文,无嫡庶之别,盖以明尊尊之义,而人莫敢卑其祖也。礼记云:『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庶祖母可也。』此谓二妾无子,父命子为之后,或子或孙,唯其班第。既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由此言之,妾之无后而托后于人者,犹为之服,况亲之己之孙而可有不服之义邪!制服为允。」   又刘智释疑:「问云:『按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孙宜无服慈祖母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代祭」,孙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智曰:『礼,为亲母党服,为继母之党不服。不妨孙服继祖母也。礼,孙为祖后如子。所言妾母不代祭者,据奉之者身终则止耳,岂有妾子先亡孙持丧事而终丧便不祭也。』」   虞喜通疑云:「慈母贱,虽服之如母而明矣,若其父先亡,己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同于继祖母也。」   宋庾蔚之云:「按丧服传释慈母如母,以为妾之无子,妾子无母,父命以为母子,然后慈母之义全也。智云有子之妾,有母之子,并乖经传所说,如母之义,何由而生,子不违父之命,岂从失礼之命。小记云『慈母之父母无服』,今子服慈母如母,犹无所从,况可得从父服慈祖母乎?且先儒所云妇人不服慈姑者,妇从夫尚犹不服,则子不从明矣。」     君父乖离不知死亡服议魏 晋   魏刘德问田琼曰:「失君父终身不得者,其臣子当得婚否?」琼答曰:「昔许叔重作五经异义,已设此疑。郑玄驳云:『若终身不除,是绝祖嗣也。除而成婚,违礼适权也。』」   晋博士徐宣瑜云:「君亡宜从公羊,穷舟车人履所至不得者,按代子即位。郑玄注云:『君父亡,令臣子心丧终身,深所甚惑。心丧是也,终身非也。』谓从玄心丧可也。」荀组云:「至父年及寿限,中寿百岁。行丧制服,立宗庙,于事为长。礼无终身之制。」     父母乖离知死亡及不知死亡服议晋 东晋   晋蔡谟曰:「甲父为散骑侍郎,在洛军覆,奔城皋,病亡。一子相随,殡葬如礼。甲先与母、弟避地江南,闻丧行服,三年而除。道险未得奔墓,而其弟成婚。或谓服可除,不宜以婚者。谟以为凶哀之制除,则吉乐之事行矣。且男女之会,礼之所急。故小功卒哭,可以娶事;三年之丧,吉祭而复寝。鲁文于祥月而纳币,晋文未葬丧而纳室。春秋左氏传曰:『妇,养姑者也。』又曰:『娶元妃以奉粢盛。』由此言娶妻者,所为义大矣,所奉事重矣。又夫冠者,加己之服耳,非若婚娶有事亲、奉宗庙、继嗣之事,而冠有金石之乐,婚则三日不举。金石之乐,孰若不举之戚?加己之事,孰若奉亲之重?今讥其婚而许其冠,斯何义也?不亦乖乎!」又曰:「或疑甲省墓稽留者。谟以为奔墓者,虽孝子罔极之情,然实无益之事,非亡身之所也。故礼,奔丧不以夜行,避危害也。今中州丧乱,道路险绝,坟墓跌发,名家人士皆有之,而无一人致身者,盖以路险体弱,有危亡之忧,非孝子之道故也。而曾无讥责,何至甲独云不可乎!且甲寻已致身,非如不赴之人也。茔兆平安,非如毁发之难也。又是时甲母笃病,营医药而不可违阙侍养,投身危险,必贻老母忧勤哉!昔郑有尉止之乱,子西、子产父死于朝。子西不儆而先赴,见讥于典籍;子产成列而后出,见善于春秋:此经典之明义也。按吴雷思进参太傅军事,亡在新汲,为贼焚烧失丧,其子不得奔迎。礼云『久丧不葬,主人不变』者,谓停柩在殡者耳,不得施于所闻。」   左丞熊远启云:「父母死河北贼中,如襄国、平阳,可依此制。若王化所被,人迹所及,可往而不往,非以笃孝道也。诗人丧马,犹求之林下,不得漫依东关。吴平之初,如此例皆诣东关寻求,唯桓陵不往求,宋岱不迎母,并加清议。今为其制,且有准则。」   又司徒李胤祖父敏,浮海避公孙度,不知存亡,寻求积年不得。胤父见乡里与父同年者亡,乃制服。徐景山劝娶而生胤。   刘智释疑曰:「遇乱离析,计父母之年,已过百年,可终卒矣,而不得音问,计同邑里同年者,于其死日,便制丧服。或以为终身,或不许者,如何?智答曰:父母死生未定,则凶服不宜在身,继祀为重。然则言不宜制服必继代祀者,吾以为得之矣。凡服丧而无哀容,得以不孝议之。处厌降不得服其亲,而哀情至者,吾得以孝笃称之。」虽虞喜通疑云:「或以当终身服丧,如是曾闵所能仅行,非凡人之所逮也。谓宜三年求之,不得乃制服居庐,祥禫而除。」   孔衍乖离论曰:「圣人制礼以为经常之教,宜备有其文,以辨彰其义。即今代父子乖离,不知自处之宜,情至者哀过于有凶,情薄者习于无别。此人伦大事,礼所宜明。谓莫测存亡则名不定,名不定不可为制,孝子忧危在心,念至则然矣。自然之情,必有降杀。故五服之章,以周月为节。况不闻凶,何得过之。虽终身不知存亡,无缘更重于三年之丧也。故圣人不别为其制也。」   御史中丞刘隗奏上:「诸军败亡失父母未知吉凶者,不得荣宫欢乐,皆使心丧。有犯,君子废,小人戮。」   东晋元帝建武元年,征南大将军王敦上言:「自顷中原丧乱,父子生乖,或丧灵客寄,奔迎阻隔。而皆制服,将向十载,终身行丧,非礼所许,称之者难,空绝娉娶。昔东关之役,事同今日,三年之后,不废婚宦。苟南北圮绝,非人力所及者,宜使三年丧毕,率由旧典也。」   太常贺循上尚书:「二亲生离,吉凶未分,服丧则凶事未据,从吉则疑于不存,心忧居素,盖出人情,非官制所裁也。右丞蔡谟引奔丧礼,有除丧而后归,则未有奔除服之文也。宜申明告下。若直据东关之事,非圣人所行,恐不足以释疑也。」循重议:「礼奔丧除而后归者,自谓丧葬如礼,限于君命者耳。若尸灵不收,葬礼不成,则在家与在远俱不得除也。况或必须求觅,以其丧礼待己而成者邪!若引以为义,未足以服人心也。直以祸难未销,不可终身居服,故随时立制,为之义断,使依东关故事,大将军上事,谓可从也。」帝告下曰:「若亡于贼难,求索理绝者,皆依东关故事,行丧三年而除,不得从未葬之例也。唯亲生离,吉凶未定,心忧居素,出自人情,如此者非官制所裁。普下奉行。」   中郎李干自上:父母分迸,不知所在,今妻亡不婚,吉事不接。丞相王导上:干情事难夺,可更选代。诏曰:「前敦、循所为,唯闻哀不得奔者作制。如李干比,竟未决之,宜急议定。」   荀组表曰:「有六亲相失,及不知父母没地者,以未指得死亡之闻,没地处所,情虑无异。然以未审指的,希万一之存,未忍举哀,则有终身之戚,不涉吉事。或惟一身承一宗之重,传祖考遗体,无心婚娶,遂令宗祀绝灭于一人,又犯不孝莫大无后之罪。此实难处,然臣犹谓此非圣人不以死伤生之教也。西路粗通,义无音问,殡可知矣,但不了死地耳。如此之徒,宜以王法断之,令举哀制,服勤三年,凶不过三年,此近亡于礼者之礼也。」   诏曰:「组所陈,不知父母存亡者令行服。此于有情,其尚有疑。然要当详议此理,令可经通。不得以难安隐而直尔置之。皆一代事理,道所宜先明。」   杜夷议曰:「荀组难虑宗胤永绝,魂灵馁而莫祀,亦何可不念父母之或餬口于四方?或已死而不服,视死犹生也;或未死而服之,视生犹死也。恐视死犹生,贤于视生犹死也。且又死之与生,非意所度。春秋甲戌、己丑,陈侯鲍卒,信则传信,疑则传疑。谓此宜疑之,以避不敏。」   博士江泉议:「流迸离隔,便令行丧,按旧事未睹其例。昔宰咺致赗,春秋讥其豫凶事。子路赴卫,仲尼虽知必死,须使者至而哭之。然则吉凶事大,存亡应审。方今王道始通,各令寻求之理尽,乃后行丧,于礼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