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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爰干议:「按礼,周丧之未,可以吊人也。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今以丧在四科之一,虽无善称,亦应无咎。」   博士韩光议:「孝廉清白克让为德,旌本周丧之戚,猥当贡举,不能辞退,诗人有言,『受爵不让』,旌应贬矣。」   毘陵内史论江南贡举事:「江表初附,未与华夏同,贡士之宜,与中国法异。前举孝廉,不避丧孝,亦受行不辞以为宜。访问余郡,多有此比。按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周之丧而行,甚致清议。今欲从旧,则中夏所禁,欲不举,则方士所阙。闇塞意浅,甚以为疑。」   震议曰本论无姓:「孝举,古之名贡。寻名责实,模格宜高。夫以宜高之姿,必以迈俗为称,动拟清流,行顾礼典。况齐缞之丧,身有伯叔之痛,腰麻贯绖,对而不言,不处大夫之位,不统邑宰之官,时无盟战,代无寇戎,不受聘使之命,不率师旅之役,丧礼宜备,哀情宜毕。古者周丧,过三月而从政。谓若今之职司,有公除也。公除之制,盖由近者多事,在官不复从礼,权宜之事耳。今当举者,咸出布衣,或在吏次。且贡选之道,在不苟之地,推让之宜,得顺其心。官无推让之刑,法无必行之制。平日且犹逊让,况周年之忧乎!若从公除,则非正官之例也。若从高贡之举,于情为慢丧,于举为昧荣,考之于礼,义则未闻。今戎车未息,礼制与古不同。今诸王官司徒吏未尝在职者,其高足成,有一举便登黄散,其次中尚书郎,被召有周丧,正假一月耳,何至孝廉独不可耳!为孝廉之举美于黄散耶?如所论以责孝廉之举,则至朝臣复何以恕之?宜依据经礼,分别州国之吏,与散官不同。」   又议曰:「震以王官司徒吏,皆先由州郡之贡,而后升在王廷,策名委质,列为帝臣,选任唯命,义不得辞。故遭周丧,得从公夺之制,周则迫命俯就。至于州郡之吏,未与王官同体,其举也以孝顺为名,以廉让为务,在不制之限。于时可得固让,于宜可得不行,况兼周丧,焉可许乎!据情责实,于义不通。苟居容退之地,虽小必让;苟在不嫌之域,虽大不辞:是黄散可受而孝廉可拒也。故孝在得申之位,动则见恕。是以州国之与王官不同之理,在乎此矣。若乃权时制宜,越常从变,则孝非特命之征,举非应务之首,庆代无纵横之务,校礼则不睹其事,唯宜折之以理,从其优者也。」 通典卷第一百二 礼六十二 沿革六十二 凶礼二十四   改葬服议 嫡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 改葬反虞议 父母墓毁服议曾祖从祖墓毁附     改葬服议周 汉 魏 晋 东晋 宋 后魏   周制,丧服曰:「改葬缌。」马融曰:「棺有弛坏,将亡尸柩,故制改葬。棺物败者,设之如初,其奠如大敛时。不制斩者,礼已终也。从墓之墓,事已而除,不必三月。唯三年者服缌,周以下无服。」郑玄曰:「云服缌者,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亲见尸柩,不可无服,服缌三月而除之。」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远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得待有三月之限。」春秋谷梁传:鲁庄公三年,葬桓王。传曰:「改葬也。范宁曰:「改葬,当言改以明之,犹郊牛之口伤,改卜牛是也。传当以七年乃葬,故谓之改葬。」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范宁曰:「缌者,五服最下。言举下缅,上从缌,皆反其故服。因葬桓王记改葬之礼,不谓改葬桓王当服缌也。」江熙曰:「薨称公,举五等之上。改葬之礼缌,举五服之下,以丧缅邈远也。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之。礼以其为交神明者也,不可以纯凶,况其缅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唯轻。言缅,所以释缌。」   汉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余亲皆吊服。」陈铄问赵商云:「亲见尸柩,不可吉服,既虞可除,何为乎三月?」商答曰:「经云『改葬缌』,三月而除。三月一时,无他变易。今既缌,无因便除,故待三月除,以顺缌之数。」   魏王肃云:「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肃又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远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待有三月之服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吴徐整问射慈云:「改葬缌,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至墓,礼宜同也。又此大敛,谓如始死之大敛邪?从庙悉谓何庙?牲物何用?」慈答:「奠如大敛奠,士大敛特豚。从祢庙朝祖庙,从故墓之新墓,皆用特豚。大夫以上,其礼亡。以此推之,大夫奠用特牲,天子太牢,诸侯少牢。」   晋袁准正论云:「丧无再服,然哀甚,不可无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道远则过之可也,道近旬月可也。或问何亲服缌,大功以上可也。」   东晋贺循答傅纯云:「郑玄云三月者,以亲睹尸柩,故三月以序其余怀。但迟速不可限,故不在三月章也。王氏虞毕而除,且无正文。郑得从重,故要记从之。」   殷仲堪问范宁曰:「从兄道林营迁改事,先儒并不疑缌服,代所多用,且当依行。至于释除,王郑不同,何者为允?」宁答曰:「改葬者非常,故不在五服之章。葬迟者自当以毕事为断,亦犹久丧服踰三年。」又云:「父丧未葬,主丧者不除。当其为主,五服皆然。苟有事故,葬必踰期,此非常之通服也。」   成帝咸和四年,太尉庾亮改葬,服齐缞。咸康三年,司空何充改葬亦然。蔡谟以为改葬斩缞,礼言缌者,谓缌亲以上皆反服也。   范汪与江惇书曰:「孝子重睹灵榇,哀心恸踊,何以缌服临至亲之丧,三月而除。此乃仪礼数字,了无首尾,今人有疑。孙放改葬其祖,放开圹,服斩缞,一门反服。从行者待柩至,以缞绖迎于郊。二月事毕,放父四月晦除,放兄弟二月晦除,此皆反服。」孟陋难放曰:「未尝有斩服旬月而除者。」放答曰:「礼亦有积年而无变,久丧是也。或再以表哀,亲属临圹是也。或旬月而除,讫葬即吉是也。或服重而月促,齐缞三月是也。」   何琦云:「皇祖恩远,犹不敢以轻服服之,况以缌临父母之葬乎!若传重之孙改葬其父,则为二斩,于礼亦违顺。郑玄三月之义,则进退有疑。从王肃虞除之文,则就吉仓卒。从蔡谟,则关于二斩。且丧服齐缞三月之例,而缌无异条也。」   王蒙曰:「改葬缌,夺之以斩可也。今若极重制于旬日,同至痛于始哀,而就吉不渐,于礼有疑。」于济答曰:「蔡谟云:传云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乃始丧正服耳。且斩缞之末,便自缟冠麻衣,乃轻于缌麻,然犹以服至尊矣。」   范宣曰:「斩缞,既葬则布同于齐缞,既练则同大功,大祥之后,略如缌麻,礼之次序也。安得反服始服不从其变?又改葬缌,服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若改葬不过一旬,安可便脱乎。礼云一时,时踰思变,故取节焉。若道远艰故,不得时毕,则犹礼云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可待葬讫而除。」   元帝建武初,以温峤为散骑侍郎,峤以母亡值寇,不临殡葬,欲营改葬,固让不拜。诏曰:「温峤不拜,以未得改卜葬送,朝议又颇有异同。古人之制三年,非情之所尽,存亡有断,不以死伤生耳。腰绖而服金革之役者,岂营官邪?随王事之缓急也。今桀逆未枭,平阳道断,奉迎诸军犹未得径进,峤特一身,于何济其私艰,而以理阂自疑,不服王命邪!其令三司八座详议。」于是太宰、西阳王羕等议:「昔伍员挟弓去楚,为吴行人以谋楚,志在报雠,不苟灭身也。温峤遭难,昔在河朔,日寻干戈,志刷雠恶,万里投身,归赴朝廷,将欲因时竭力,凭赖王威,以展其情,此乃峤之志也。」有司奏:「按去建武元年辛未诏书,依礼久丧未葬,唯丧主不除。以他故未葬,人子之情,不可居殡而除,故期于毕葬,无远近之断也。若亡遇贼难,丧灵无处,求索理绝,固应三年而除,不得固从未葬之例也。按辛未之制,已有成断,皆不得复遂私情,不服王命,以亏法宪。参议可如前诏峤受拜,重告中丞司徒,诸如峤比者,依东关故事、辛未令书之制。」峤不得已,乃拜。   宋庾蔚之谓:「改葬所以缌而不重者,当以送亡有已,复生有节。若用始亡之服,则是死其亲,故制缌以示变吉。既有其服,若旬月而葬,则当如郑玄说,卒缌之限,三月而除。若葬过三月者,须葬毕释服,服为葬设故也。」   后魏明帝神龟元年,侍中、国子祭酒崔光上言:「被台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议至尊、皇太子、群臣服制轻重。四门博士刘季明议:按丧服记虽云『改葬缌』,文无指据,至于注解,乖异不同。又太常博士郑六议云:『窃谓郑玄得服缌之旨,谬三月之言。如臣所见,请依服缌,既葬为除。』实以为允。」诏可。     嫡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晋   晋段疑问:「嫡孙居父丧未练而改葬祖,当何服?又出养子居所生父丧齐缞,改葬合当何服?」荀讷云:「礼,父母丧偕,葬先轻后重。谓便当以重服而葬也。若服重可以临葬,则为人后者亦当着齐缞耳。礼无的文,此意决耳。」   步熊问:「改葬但言臣、子、妻为君父夫三者,而孙为祖后亦宜缌,不审受重于祖,父亡后,祖墓崩,不知云何?」许猛云:「按经文以谓诸有三年者皆当缌,如注意举此三者,明唯斩者耳。今父卒,孙为祖后而葬祖,虽不受重于祖,据为主,虽不为祖斩,亦制缌以葬也。」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魏 晋   魏荀俣云:「有小功丧服,改葬父母,服以重包轻,宜便服小功。」王肃以为宜服改葬缌,卒事反故服。   晋蔡谟答或问:「改葬服缌。今甲当迁葬,而先有兄丧在殡,为当何服?谟答:『亦应服缌。礼,三年之丧既练,而遭缌麻之丧,则服其服往哭之。凡丧相易,皆以重易轻。至于此事,则以轻易重。所以然者,临其丧故也。卑者犹然,况至尊乎!谓甲临葬,应改服缌麻。』」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晋   晋庾龢问:「女子适人,今改葬,儿既服缌,女子当有服不?」王翼答云:「按礼改葬缌,郑氏以为臣、子、妻。以例推之,女子虽降父母,即亦子也。今男女皆缌,于义自通。」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晋   晋胡济改葬前母服议云:「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以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   又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不?」徐广答云:「改葬服缌,唯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缘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晋   晋王澹、王沈与其叔征南将军昶书曰:「亡母少修妇道,事慈姑二十余年,不幸久寝笃疾,会东郡君按东郡君,沈父。初到官而李夫人亡。按李夫人,沈祖母。是时亡母所苦困剧,不任临丧。东郡君自痛远不得尝药,而妇宜亲侍疾而不得临终,手书责遣,载病大归,按大归谓被遣还本也。遂至殒亡。东郡君后深悼恨之。慈妣存无过行,没荷出名。春秋之义,原心定罪。乞迎亡母神柩,改葬墓田。上当先姑慈爱之恩,次释先君既往之恨,下蠲亡灵无负之耻。」   博士薛谞议以为:「春秋原心定罪,仲尼称父有诤子,然则论罪不可以不原心,为子不可以不义诤。来书云尊亲以不幸遘疾,不任理丧。礼,疾则饮酒食肉,盖急于性命而权正礼也。夫厚养忘哀,礼之所许,况尊亲婴沉笃疾而被七出之罚乎!向使曩时家有壮子,明证本末,直道而争,岂令慈母以非罪受不义哉!考诸典礼,稽之原情,其昭告先灵,先灵,东郡君。还安兆域,使严父无违理之举,慈母雪没代之耻,不亦可乎!」沉重与叔昶书述薛议,其叔答许之。   沈祭先考东郡君文云:「孝子沈敢昭告烈考东郡君:沈亡母郭氏,恪勤妇道,齐孝之节,克顺于先姑。天降氛气,鴈门太夫人遘疾历旬,郭时又遇笃疾,弗获尝祷,夫人不幸,遂至殒没。烈考卒承大变,忧恸荒迷,未详听察,谓郭供养有阙,遂载病大归,寻便殒亡,烈考深用悼恨。澹及沈仰惟烈考旧心,鉴亡妣素行,不迎之议,考礼度哀,未及施行,澹不幸夭没。沈敢述澹意,谋之通儒,咨之邦族,咸以为亡妣宜时改葬。沈辄受命于征南君,按谓叔王昶。谨诣邺迎郭灵柩,以某月日安厝,庶顺烈考之旧心,全祖亲之慈爱者也。」     改葬反虞议晋 宋   晋尚书下问改葬应虞与不。按王肃丧服记云:「改葬缌,既虞而除之。」傅纯难曰:「夫葬以藏形,庙以安神,改葬之神在庙久矣,安得退之于寝而虞之乎?若虞之于寝,则当复还祔于庙,不得但虞而已。」国子祭酒荀讷以为:「虞,安神之祭。神已在庙,改葬不应复虞,虞则有主。讷谓纯言为当。」   韩虬问贺循曰:「按傅纯曰问郑氏改葬三月,又讥王氏以既虞为节,云『改葬之神在庙久矣,不应复虞』。见府君所答,唯云宜三月,谓王氏为短,郑为长,而不答应虞之义,此为应虞否也?」循答曰:「凡移葬者,必先設祭告墓而開,從墓至墓皆設奠,如將葬朝廟之禮。意亦有疑。既设奠于墓,所以终其事,必尔者,虽非正虞,亦似虞之一隅也,但不得如常虞还祭殡宫耳。故不甚非王氏,但不许其便除。然礼无正文,是以不明言也。」   殷仲堪问范宁曰:「荀讷议太后改葬,既据言不虞,朝廷所用,贺要记云三月便止,何也?」宁答曰:「贺无此文,或好事者为之邪?不见马、郑、贺、范说改葬有虞。神已在庙,虞何为哉!」吴射慈答徐整问改葬虞曰:「不在殡宫,又不为位,何反虞之有。」   宋庾蔚之谓:「神已在庙,无所复虞。但先祭而开墓,将窆而奠,事毕而祭灵,遂毁灵座。若棺毁更敛,则宜有大敛之奠。若移丧远葬,又有祖奠、遣奠也。」     父母墓毁服议曾祖从祖墓毁附○东晋 宋 梁   东晋大兴二年,司徒荀组表言:「王路漸通,士人得視墓,多聞凶問,朝野所行不同,或有制重斬杖者,復有制齊縗三月、緦麻三月者,直素服盡哀者。人生不同,性有厚薄,是以圣人制礼居中,使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臣谓墓毁之制,改葬缌麻,当包之矣。郑康成、王子雍皆云棺毁见尸,痛之极也。今遇贼见毁,理无轻重也。以礼无明文,行者致异。臣以为宜使明礼大臣议为正制。」诏:「司徒表,礼虽无坟墓毁废正文,然依附名例,不为无准。吾谓改葬缌,通制也。已修复,不临尸柩,素服可也。而士大夫率意轻重不同,其下太常议定。」国子祭酒杜夷议:「墓既修复而后闻问,宜依春秋新宫之灾,哭而不服。」博士江渊议:「凡所以改葬者,必由丘墓崩坏露殡,其痛一也。愚以为发墓依改葬,服缌三月。汉时有盗高庙宝器者,达理之士以为其罪轻于长陵之土。虽同至于敬,事实有异。愚以为墓毁更复不应比庙灾而不行服也。」侍中黄门侍郎江启表:「按郑玄云:『亲见尸柩,不可无服。』如郑义以见而服,不见不服也。司徒临颍前表改葬之缌,不以吉临凶。今听其坟墓毁发,依改葬服缌麻,不得奔赴。及已修复者,唯心丧缟素,深衣白帻,哭临三月。」   孔仰墓毁论曰:「按礼,圣人制殡葬之意,盖以死者不可复存,而孝子不忍弃其亲,故为棺椁葬埋。推其本心,固在弃之,弃之中为礼节以顺孝子情耳。原圣人之意,盖以无知处之形骸,故以幽闭长久为安;以有知为神灵,故以清阳博庙尊严为显。尊严故可修,潜隐故不犯,比之丘陵,同之自然而不敢修。若遇寇发露,可以补复其外,而不可改内。哭泣之日,以事讫为节。故庙灾有三日哭之之文,墓毁无制哭之日。笃推大理,恐不加异于庙灾也。苟以无知处之,则虽加开发,不能益死者之苦,但人情不忍见闻。见闻之日有哭泣,一日、五日或十日,过者不足褒,不及不足贬,故圣人不为之礼。」   永和十二年,修复峻平四陵。大使开陵表,至尊及百官皆服缌。尚书符问:皇太后应何服。博士曹耽、胡讷议:「为人后者为之子,元帝继武帝,于康帝为曾祖。礼,为曾祖后斩缞三年,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斩缞,则无齐。皇太后宜正服斩缞,改葬当缌。郑注止于臣、子、妻,王氏通谓三年者。王氏近情,则宜缌。」领国子博士荀讷议:「如郑玄注,则皇太后不应有服缌。谓今皇太后上奉宗庙,下临朝臣,宜有变礼,不得准之常制。」太常王彪之上言:「二学博士荀讷、曹耽等议如右,臣虽与之同议,议各有辞。太后临朝称制,体同皇极,则亦宜服缌,议有二君之嫌。」尚书范汪亦同彪之,云「太后临朝,君礼有何不尽,而君何疑于服?」遂上皇太后缌服。   或问曰:「曾祖墓、从祖墓毁发,哭制云何?」范宣曰:「礼不见在远,直闻墓发,制唯经见改葬缌。此施臣、子、妻,是承嫡者当依此礼。非嫡有降,但三日哭,从祖一日哭可也。」   宋庾蔚之谓:「人子之情无可辍,圣人以礼断之,故改葬所服,不过于缌。缌服虽轻,而用情甚重。意谓闻其亲尸柩毁露,及更葬,便应制服奔往。纵已修复,亦应临赴。苟途路阻碍,犹宜制服缌,依三月而除。岂可以不及葬事便宴然不服乎!」   梁天监元年,齐临川献王所生妾谢墓被发,不至埏门。萧子晋传重,咨礼官何佟之。议以为:「改葬服缌,见柩不可无服故也。此止侵土坟,不及于椁,可依新宫火处,三日哭假而已。」帝以为得礼也。 通典卷第一百三 礼六十三 沿革六十三 凶礼二十五   假葬墙壁闲三年除服议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 久丧不葬服议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 妇丧久不葬服议 禁迁葬议 招魂葬议 疑墓议修墓附     假葬墙壁闲三年除服议晋   晋武帝太康中,尚书令卫瓘表:「前太子洗马济阴郄诜寄止卫国文学讲堂十余年,母亡不致丧归,便于堂北壁外下棺,谓之假葬。三年即吉,诏用为征东参军。或以为城寺之内,屋壁之闲无葬处,不成葬,则不应除服。主者连欲明用权不过其举,下司徒部博士评议。」诜表自理曰:「臣生三月而孤,随母依外祖,舅为县悉将家。以咸宁二年母亡,家自祖以下十四坟在缑氏,而墓地数有水,规悉迁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湿,唯城中高,故遂葬于所居之宅,祭于所养之堂,不知其不可也。」诏问山涛,涛答言:「诜前丧母,得疾不得葬送,于壁后假葬,服终,为平舆长史。论者以为不正合礼,是以臣前疑之。诜文义可称,又甚贫俭,访其邑党,亦无有他。」诏问应清议与否。涛云:「自为不与常同,便令人非,恐负其孝慕之心,宜详极尽同异之论。」兖州大中正魏舒与涛书:「郄诜至孝,中闲去郎,正为母耳。居丧毁瘁,殆不自全。其父丧在缑氏,欲改葬,不能自致,故过时不葬。后于家堂北假葬,埏道通堂中,不时闭,服欲阕乃闭。葬后经年乃见用,作平舆监军长史。任意伤俗,以葬不时闭,常为作口语。其事灼然,无所为疑。」瓘书云:「凡以意相是非者,不可轻以相贬也。」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周 晋 宋   周制,丧服小记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卢植曰:「谓逢变三年后乃葬者,虞祔后必行小祥大祥祭也。」郑玄云:「再祭,练祥也。」其祭之闲不同时而除丧。」王肃曰:「不同者,异月也,谓葬后一月练,后一月大祥也。除重服宜有渐,闲一月若异时矣,故言不同时者,但不同月耳。」郑玄同。   晋杜元凯云:「自天子诸侯以下,若赴时速葬则赴虞,至于平坐,必须其哀杀也。若过时不葬,则以麻终丧而除,至葬复修服,既祔,明一月练而祭,又明一月大祥而祭。必再祭者,象本当再岁故也。若二十五月而葬,则便祥除不复练也。」   束皙问步熊曰:「三年丧不葬,五年后复葬,当练否?」熊答曰:「礼云练祥之闲必异月,与此同也。」   袁准正论曰:「先儒以为再祭,小祥大祥也。而丧者已祥则除,大祥不应复禫。且虞在既葬,不在日月,禫在丧终,不在早晚,故宜禫不宜祥。」   虞喜释疑曰:「若如郑意,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此则葬至祥,合为三月,适足为一时,何得言不同时而除?练祥皆周之正数,再祭当为练祥,不得阙而用禫。又按:袁准云『有练无祥』,失之矣。郑玄言练祥是也。余谓丧服既终,葬已踰月,然犹再祭者,存其大制耳。此二祭,盖同日而异时,时谓日也,非三月之时。礼亦有一日再祭,檀弓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   王荟问范宁曰:「人有父在遭母丧,十七月乃得葬,便当顿除,更复练祥邪?」答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练祥之祭也。主丧不除,未葬不变也。十七月既祥,即除服,不禫可知也。」   宋庾蔚之问答曰:「『有葬在小祥之月,此月复有虞祔之礼。便用晦祥,于理为速,此与久丧复异。取后月祥练,于情允否?』答曰:『三年后葬,祥不在葬月耳。今未为绝久,祥理取后月也。』又问曰:『葬与练祥三事各月,犹未足申渐杀之情,况乃练祥三变而可共在一月邪!虞喜之言,不近人情。卢、郑、王皆以此不同时日,良有由也。言各有当,亦不嫌同辞。春夏秋冬既各为一时,一日有十二时,然十二月何为不得各为一时之言也!』」     久丧不葬服议周 汉 晋 东晋 梁   周制,礼记丧服小记曰:「久而不葬者,唯主丧者不除。其余以麻终月数者,除丧则已。」郑玄曰:「其余谓旁亲也。以麻终月数,不葬者丧不变也。」卢植云:「子孙皆不除,以丧主为正身。其余旁亲者,以麻各终其月数除。」   汉石渠礼议:「萧太傅云:『以麻终月数者,以其未葬,除无文节,故不变其服为稍轻也。已除丧服未葬者,皆至葬反服。庶人为国君亦如之。』宣帝制曰:『会葬服丧衣是也。』或问萧太傅:『久而不葬,唯主丧者不除。今则或十年不葬,主丧者除否?』答云:『所谓主丧者,独谓子耳。虽过期不葬,子义不可以除。』」   郑志:「赵商问:『主丧者不除,且以今言之,人去邦族,假葬异国,礼不大备,要者有反旧土之意,三年阕矣,可得除否?明为改葬缌之例乎?为久不葬也?』或答云:『葬者送亡之终,假葬法后代巧伪,反可以难礼乎!』」吴徐整问射慈曰:「久丧不除,小祥练可知耳。有故未得葬,遂至二十八月,服制已过,可得变否?岂服十年五年至葬乃止乎?」答云:「主虽不得变,其余旁亲亦不除,日月竟,自释之耳。」   晋陈氏问刘世明曰:「其余以麻终月数者,注云谓旁亲,不指言众子当除也。然人皆分断之于意否耳?」刘答云:「父谓众子为庶子,庶子不谓父为庶父也;父得卑其庶子而降之,庶子不得降其父也。然子之于亲,体同服等,非旁亲之谓也。丧服大功章:女子之嫁者,降伯叔父母及姑姊妹。注谓此旁亲。而经无降父之文,明众子及女虽不承嫡,犹非旁亲也。故记云『兄弟之丧内除,亲丧外除』。外除者,谓由外设饰以散其哀也。故灵柩未安则服不变,服不变则哀未衰,未衰之丧,不可卒除也。然则未葬而除,自谓旁亲得以麻终者耳。」又问:「久而不葬,葬后几月日便可除?世人有踰月者,有既虞便除者。夫改葬犹三月乃除,情为不轻于改葬也。若应三月乃除者,庐帐亦当三月乃毁,复有先后邪?」答曰:「记云『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注云:『谓练祥也。葬月虞,明月练,又明月祥。』计此亦得三月,不为轻于改葬也。礼,虞而柱楣翦屏,练而毁庐,居垩室,祥而席,禫而床。今此虞及练祥虽为局促,犹追偿其事。若在异月,以其本异岁也。练祥之服,变除之宜,宜如其节也。」又问云:「三年而后葬,及父在为母过期乃葬,亦当复日中反虞安神位与否?」答云:「凡久而不葬,则包诸过葬节者也。为母既周,亦为久而不葬矣。夫虞,所以安神也。葬者动棺举柩,新离常处,惧鬼神无所依归,所以将窆之闲,奠于墓左,成圹而归,虞于殡宫,不忍一日末有归也。今久而不葬,棺椁动移,鬼神不安,无以为异。练祥皆追,此亦宜然。又记云『葬日虞』,是明文也。毁除之节,在士虞礼。练而后迁庙,不复在殡。今此既葬,明月练,亦当以其月迁庙。」   东晋徐灵期问张凭云:「亲丧未葬,出适女应除否?」答曰:「礼云『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又云『主人不除』。此无缘独施男子正嫡一人,故当总谓男女众子耳。又无明文别言已出之女犹应除也。今论者据已服周,故谓宜从除例,然缘情处意,犹有所疑。女随外出,降从周制,至于居丧之例,同于重者,诚以天性难可尽夺,本重不得顿轻,何必既降尽与周同。礼者人情而已,疑则从重。若当释缞绖以处殡宫,袭吉服以对棺柩,非孝子之所安也。」   梁刘昭难刘世明云:「丧无二孤,庙无二主,受吊之礼,唯丧主拜稽颡,余人哭踊而已。诸言丧主,唯谓一人,不斥众子。」世明答云:「若尸柩无所葬者,则为后者与众子同除矣。」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后汉 晋   后汉桓翱问泛阁云:「久丧不除者,为当众子尽然邪?故质焉尔。」答云:「昔尝送郑君到代陵。代陵有人其父死,不得其尸,其子行丧,随制降杀。阁与亡者相知而往吊之。还问郑君所驳异义之事,不孝莫大于无后,终身不除,此为绝先人之统,无乃重乎?郑君答云:『庶子自可摄祭。』阁覆云:『无庶子,当何以?』又云:『族人可以其伦代之。』阁又覆言云:『无族人云何?』则不复相答。推此而详,但使一嫡子不除耳。」   晋刘智释疑云:「问者曰:『久而不葬,丧主不除。若其父远征,军败死于战场,亡失骸骨,无所葬,其服如何?』智云:『此礼文所不及也。以理推之,凡礼使为主者不除,不谓众子独可无哀。诚以既变,人情必杀,丧虽在殡,不为主者可以无服。然则为主者之服,可以哀独多也。以丧柩在,不可无凶事之主故也。今无所葬,是无尸柩也,凶服无施,则为后者宜与众子同除矣。讫葬而变者,丧之大事毕也,若无尸柩,则不宜有葬变。寒暑一周,正服之终也,是以除首绖而练冠也。亡失亲之骸骨,孝子之情所欲崇也,可令因周练乃服变缞绖。虽无故事,而制之所安也。」     妇丧久不葬服议晋 宋   晋夏侯盛议曰:「妇丧既周而未葬,服当除否?答云:凡妇丧,夫为主,子不以杖即位,避父之尊也。主丧不变,礼有明文,然子亦不除。」魏孟叔难盛曰:「嫡子妇死,舅亦为丧主,家贫,经年不葬,舅及子孙并不得除邪?岂可为一嫡妇使三代累载不释服乎?」盛答:「仲由伤贫之言,啜菽饮水尽其欢,还葬而无椁,岂有非之者哉!若知礼者,自当不淹久。」魏又难曰:「旧时夫为妻杖,居倚庐,服并如三年之制。今人通所不行,即自宜随时而除,何应以丧主为断。」盛答曰:「弃先王之教而令随俗,意所未可。今人不禫不杖,盖失礼耳。」   顾氏问王廙云:「从外弟妇亡未葬。今服讫,又无子,其夫便是丧主,当时除服否?」答曰:「礼云『主丧者不除』,其文不别丧之轻重。须俟葬讫。不知世人有妻丧用此礼否。」    杜挹问徐邈曰:「亡妇遂未得葬,挹服便周,既无别丧主,多云未应得除,今定云何?」答曰:「无子为主,按礼夫不应除,即于下流,多不能备礼。今且宜变,至葬反服,亦无不可之理也。」   宋蔡廓问雷次宗云:「礼称唯主丧不除,恐此正施于嫡传重者耳。按汉萧太傅云『主丧独谓子也』。又按王肃云斩缞之丧未葬,直云主丧不除。而王举重为言,明正谓孝子不变,余皆除也。今世人为妻亦不除主丧,将宜除邪?」雷次宗曰:「不言三年而云主丧,是不必唯施子孙也。吉凶异道,不得相干。殡柩尚在,岂可弁冕临奠。夫主妻丧,以本重故也。谓不宜除。」   庾蔚之曰:「丧服小记云:『为兄弟既除丧,及葬反服其服。』此是至葬反服之明文,未解汉宣帝何故复为祥制。集礼论者不记至葬反服之礼,而载诸变除以明之,可谓弃本逐末。杂记云:『姑姊妹之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不为主。夫若无族,则东西家。若又无,则里尹主之。』丧大记云:『丧有无后,无无主。』此皆谓丧事之主也。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妇。』此谓君虽尊统一家,但为嫡者主丧耳。而小记又云『久丧不葬者不除』,是居周功之丧也。若女子适人及男子为人后者,皆随其服而释除,缘其出有所屈故也。素服心丧,以至过葬。但今世轻于下流之丧,妻犹去其杖禫,不容复有未葬不除也。议者疑不得以下流之未葬,以废祖祢之烝尝。且未葬亦可十年五岁,尝试言之。夫子许贫者便葬而无椁,是明亡者急于送往,不容甚久可知。若事迟过于服限,亦不得停殡在宫,而响乐在庙,既吉凶不可以相干,亦在心所不忍也。」     禁迁葬议周 魏   周礼地官媒氏:「禁迁葬者与嫁殇者。」郑玄曰:「迁葬谓生时非夫妇,死既葬,迁之使相从也。殇,十九以下未嫁而死者。生不以礼相接,死而合之,是亦乱人伦者也。」郑众云:「嫁殇者谓嫁死人,今时娶会是也。」则俗谓之冥婚也。   魏武帝爱子仓舒殁,司空掾邴原女早亡,时帝欲求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原之所以自容于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帝乃止。     招魂葬议东晋 宋   东晋元帝建武二年,袁瑰上禁招魂葬表云:「故尚书仆射曹馥殁于寇乱,嫡孙胤不得葬尸,招魂殡葬。伏惟圣人制礼,因情作教,故椁周于棺,棺周于身,然则非身无棺,非棺无椁也。胤无丧而葬,招幽魂气,于德为愆义,于礼为不物。监军王崇、太傅司马刘洽皆招魂葬。请台下禁断。」博士阮放、傅纯、张亮等议如瑰表。大兴元年,诏书下太常详处。贺循:「今启辞宜如瑰所上,自今以后禁绝,犯者依礼法。」   荀组非招魂葬议,据亦如前。或引屈原招魂,答曰:「屈原本非折衷。」或引汉之新野公主、魏之郭循皆招魂葬,答曰:「末代所行,岂礼也。」又引周易载鬼以为证,答曰:「此可以定有神,未足以通招魂也。」或引橋山有黃帝之,是葬神也,答曰:「时人思帝,葬其衣冠,非葬神也。」治中王裳同组意。裳引墓中灵座为证,以形神本相依,而设座不谓灵可藏也。今无形可依,则当唯存于庙耳。组子奕附组意云:「夫葬既下柩,将阖户还迎神反虞,则墓中之座无神可知。」   干宝驳招魂葬议云:「时有招魂葬,考之经传,则无闻焉。近太傅公既属寇乱,尸柩不反,时奕议招魂葬,东海国学官令鲁国周生以为宜尔,盛陈其议,皆多无证。宝以为人死神浮归天,形沉归地,故为宗庙以宾其神,衣衾以表其形,棺周于衣,椁周于棺。今失形於彼,穿於此,知亡者不可以假存,而無者獨可以偽有哉!未若之遭祸之地,备迎神之礼,宗庙以安之,哀敬以尽之。周生议云:『魂堂几筵设于窆寝,岂唯敛尸,亦以宁神也。』答者曰:『古人有言,夫礼者,其事可陈也,其义难知也。是以君子重于仪礼。夫别嫌明疑,原情得旨者,不亦微乎!故其为制,有以顺鬼神之性,有以达生者之情。然則壙之閒有饋席,本施骸骨,未有為魂神也。若乃钉魂于棺,闭神于椁,居浮精于沉魄之域,匿游气于壅塞之室,岂顺鬼神之性而合圣人之意乎!则葬魂之名,亦几于逆矣。』周生又云:『昔黄帝体仙登遐,其臣扶微等敛其衣冠,殡而葬焉,则其证也。』答曰:『孔子论黄帝曰:「生而人利其化百年,死而人畏其神百年,亡而人用其教百年。」此黄帝亦死,言仙,谬也。就使必仙,何议于葬?』」   孔衍禁招魂葬议云:「时有殁在寇贼,失亡尸丧,皆招魂而葬。吾以为出于鄙陋之心,委巷之礼,非圣人之制,而为愚浅所安,遂行于时,王者所宜禁也。何则?圣人制殡葬之意,本以藏形而已,不以安魂为事,故既葬之日,迎神而返,不忍一日离也。况乃招其魂而葬之,反于人情而失其理,虚造斯事以乱圣典,宜可禁也。」李玮宜招魂葬论难孔衍,引「礼祖祭是送神也。既葬三日,又祭于墓中,有灵座几筵饮燕之物,非唯藏形也」。引「周武尚祭于毕,季子复命于墓,成公梦康叔相夺余飨。既葬迎神而返,博求神之道,孝子未忍离其亲耳。且宗庙是烝尝之常宇,非为先灵常止此庙也;犹圆丘是郊祀之常处,非为天神常居此丘也。诗曰『祖考来格』,知自外至也。又曰『神保聿归』,归其幽冥也。卜宅安厝,亦安神也。伯姬火死,而叔弓如宋葬恭姬,皆其证也。宋玉先贤,光武明主,伏恭、范逡并通义理,亦主招魂葬,岂皆委巷乎」!孔衍答曰:「祭必立坛,不可谓神必墓中也。若神必墓中,则成周雒邑之庙,皆虚设也。又帝丘及诗『来格』『聿归』,皆所以明魂无不从耳。既葬三日祭墓,亦犹饭含不忍其虚耳。恭姬之焚,以明穷而弥正,不必灰烬也。就复灰烬,骨肉虽灰,灰则其实;何缘舍埋灰之实而反当葬魂乎!此皆末代失礼之举,非合圣人之旧也。」   北海公沙歆宜招魂论云:「神灵止则依形,出则依主,墓中之座,庙中之主,皆所缀意髣佛耳。若俱归形于地,归神于天,则上古之法是而招魂之事非也。若吉凶皆质,宫不重仞,墓不封树,则中古之制得而招魂之事失也。若五服有章,龙旗重旒,事存送终,班秩百品,即生以推亡,依情以处礼,则近代之数密,招魂之理通矣。招魂者何必葬乎,盖孝子竭心尽哀耳。」   陈舒武陵王招魂葬议云:「先太保生没虏场,求依太傅故事招魂葬。按礼无招魂葬之文,时人往往有招魂葬者,皆由孝子哀情迷惑。宜以礼裁,不应听遂。」   张凭新蔡王招魂葬议云:「新蔡王所继先王,昔永嘉之难,覆殁寇虏,灵柩未返,今求招魂灵安厝。谨按礼典,无招灵之文。若藏虚棺以奉终,则非原形之实,埋灵爽于九泉,则失事神之道,惧非古人之情,礼所未安也。」   博士江渊议:「凡葬之言藏,所以闭藏尸柩,非为魂也。今招魂而葬,无尸而殡,或无殡而窆,各任近情以长虚事,非礼所许。宜如司徒所上,以明永制。」蜀谯周论:「或曰:『有人死而亡其尸者,为招魂葬,何如?』曰:『夫葬所以藏尸柩也。若魂气则无不之焉,得与藏诸?』」   宋庾蔚之论:「葬以藏形,庙以飨神。季子所云『魂气无不之』,宁可得招而葬乎!」     疑墓议修墓附○周 魏 晋 齐   周制,檀弓曰:「孔子少孤,不知其墓,孔子之父鄹叔梁纥与颜氏之女征在野合,生孔子。后叔梁纥亡,征在耻焉,不告。殡于五父之衢。母征在亡,欲有所就而问也。孔子亦为隐焉,殡于家,则知之者无由怪己欲发问諯也。五父,衢名,盖鄹曼父之邻。人之见者,皆以为葬也。见柩行于路。其慎也,盖殡也。慎当为引,声之误也。殡引饰棺以輤,葬引饰棺以柳翣。孔子是时以殡引,不以葬引。时人见者谓不知礼也。引,以刃反。问于鄹曼父之母,然后得合葬于防。曼父之母与征在为邻,相善也。曰:『吾闻之古者墓而不坟。墓谓兆域也。今时封茔也。古,殷时也。土之高者曰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不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东西南北,言居无常也。聚土曰封。封之,周礼也。周礼曰『以爵等为丘封之度』。崇,高也。高四尺,盖周之士制也。识音志,孔子先反。当修虞事。门人后,雨甚至。后,待封也。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曰:『防墓崩。』言所以迟者,修之而来也。孔子不应。以其非礼。三,三言之,以孔子不闻。孔子泫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   魏王肃圣证论曰:「孔子少孤,不知其墓。肃解曰:圣人而不知其父死之与生,生不求养,死不奉祭,斯不然矣。」   晋贺循论以为:「防是旧墓也。夫子葬又新其坟,故谓之修,非墓崩后之言也。坟新雨甚故颓毁,颓毁故怅怛不应耳。所以言不修墓者,言由己修之,故倒毁也。」   又蔡谟论曰:「学者疑此久矣,王氏又以为不然。谟以为圣人虽鉴照,至于训世言行,皆不圣之事也。故咨四岳,访箕子,考蓍龟,每事问,皆其类也。不知墓者,谓兆域之闲耳。防墓崩者,谓坟土耳。言古不修墓者,谓本不崩,无所修,非崩而不修也。今崩而后修,故讥焉。此自讥崩,非讥修也。夫子言此者,称古以责躬也。」   又范宣礼二墓论曰:「史记及孔安国说,皆为实录。未生之前,不可以逆责夫子也。既长谒墓,固以识其外矣。但母不告其内,义无强请。然祔葬宜详,是以问焉。记但言不知其墓,非都不知也。所以不应者,欲言非礼,则弟子有忘敬之情;欲言是礼,则墓不须防而固。然言及宅兆,是以流涕耳。防亦防虞,此岂地名。犹传言『文公之入也无卫』,非无康叔之国也。」   齐张融评:「孔子既得合葬于防,言『既得』,明未葬时未知墓处也。虽仲由之言,亦孔子不知其墓。若征在见娉,则当言墓以告,孔子何得不知其墓。」 通典卷第一百四 礼六十四 沿革六十四 凶礼二十六   帝王谥号议 皇后谥及夫人谥议国妃命妇附 太子无谥议国君嗣子附 诸侯卿大夫谥议 君臣同谥议 单复谥议 卒哭后讳及七庙讳字议 上书犯帝讳及帝所生讳议 山川与庙讳同应改变议 已迁主讳议 上表称太子名议 父讳与府主名同议 授官与本名同宜改及官位犯祖讳议 内讳及不讳皇后名议     帝王谥号议有熊氏 颛顼 尧 舜 周 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