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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至德二载正月丙子,南阳夜有白虹四,上亘百馀丈。 代宗宝应元年七月,西北方有赤光亘天,贯紫微,渐流於东,弥漫北方,照曜数十里。 德宗真元二年正月,大雨雪,平地深尺馀,雪上有黄黑色,状如浮埃。 宪宗元和十三年十二月丙辰,有白虹阔五尺,东西亘天。 敬宗宝历元年十二月乙酉,夜有雾起,须臾遍天,雾上有赤气,或深或浅,久而乃散。 武宗会昌四年正月已酉,西方有白虹。 懿宗咸通元年七月戊戌,白虹横亘西方。已酉,白虹横亘西方。十一月丁酉戌时,妖星初出,如匹练,亘空化为,而没在楚分。 九年七月戊戌,白虹横亘西方。 僖宗中和二年七月丙午夜,西北有赤气,如绛竟天。昭宗光启二年九月,白虹见西方。十月壬辰夜,又如之。 昭宗光化二年春,有白气竟天如练,自西南彻东北而旋。 天复三年三月庚申,有曲虹在日西北。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十二月壬辰酉时,西南方有赤气,如火焰焰,约二千里。占者云:“不出二年,其下当有大兵。” 晋高祖天福二年正月二日夜初,北方有赤气,西至戌亥地,东北至丑地,南北阔三丈,状如火光,赤气内见紫微宫及北斗诸星。至三点後,内有白气数条,次西行,至夜半子时方散。 八年正月丙戌,黄雾四塞。 九年正月乙未,大雾中二白虹相偶。四月庚戌,大雾中有苍白二虹。 末帝开运元年正月乙未,大雾中有白虹相偶。占者云:“海淫所兴,其将有战。”时帝在澶州,与契丹相守。 周大祖广顺元年十一月甲子,白虹竟天。 宋太祖乾德三年七月已卯夜,西方起苍白气,长五十尺,贯天船、五车,亘井宿。占曰:“主兵动。”六年十月己未旦,西北苍白气三道,长二十尺,趋东散。占曰:“游兵之象。” 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四月己未夜,西北方有白气压北斗。雍熙三年正月己未夜,赤气如城。占为兵。 四年正月癸酉夜,白气起角、亢,经太微垣,历轩辕大星,至月旁散。端拱元年十月壬申迟明,巽上有气过中天,连地,浓润,前赤黄,後苍黑色,先广後大,行势如截。占曰:“将领行阵有大克捷。”十一月戊午夜,西北方有赤气如日脚,高二丈。 至道二年二月丙子夜,西方有苍白气长短八道,如彗扫,稍经天汉,参差如交蛇。占曰:“所见之方主兵胜。” 真宗咸平三年十月辛亥,黑气贯北斗。占曰:“兵起人疫。”十二月庚午,黑气长三丈馀,贯心宿,入天市垣抵帝座,久方散。 四年三月丙申,白气二,亘天。十月辛亥,黑气贯北斗。 五年正月,白气如虹贯日,久而散。七月戊戌,白气如阵贯东井。六年四月己巳,白气东西亘天。丁丑,白气贯日。五月辛亥,白气出昴,至东壁没。六月辛未,赤气出娄,贯天庾。古曰:“仓廪有火灾。”丙子,白气出河鼓左右旗,分为数道没。七月癸卯,白气如彗起西南方。古曰:“有兵丧。” 景德元年三月,白气贯轩辕,苍白气十馀如布亘天。七月辛亥,黄气出壁,长五尺馀。占曰:“兵出。”十一月癸丑,黑气十馀道冲日。 二年正月丙寅,黄白气贯月,黑气环之.二月丁亥。白气五道贯北斗.占为大风。幸臣忧.十月丙子。白气出阁道西。孛孛有光.占曰:“宫中忧。” 三年三月丙辰,北方赤气亘天,白气贯月。十月甲午,黑气贯北斗魁,占曰:“夷兵起。”四年三月己未,白气东西亘天。庚申,白气出南方,长二丈许,久而不散。四月庚午,白气贯北斗,长十丈。占为大风。庚寅,白气如布袭月,三丈许。甲午,南方有黑气贯心宿,长五丈许。占大水。十一月已已,中天有赤气如扫,长七尺,在舆鬼南。占曰:“秦兵疫。”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癸亥朔,黄气出於艮。占曰:“主五熟。”丁丑,白气二,东西亘天。七月,西北方白气如彗帚三十馀条。占曰:“主兵战。” 二年九月戊午,黄气如柱起东南方,长五丈许。三年四月丁巳,中天有黑气东西亘天。占为水。十二月癸亥,青赤气贯太微。 五年二月壬寅,白气长五丈,出东井,贯北斗魁及轩辕,占为兵,为雷雨。 七年九月,有气出紫微为宫阙状,光烛地。天禧三年四月,黄气如柱贯月。占曰:“女后喜。” 仁宗天圣七年二月已卯夜,苍黑长三十尺,贯弧矢、翼、轸。占曰:“荆楚水。” 明道元年十月庚子夜,黄白气五,贯紫微垣。十二月壬戌,西北有苍白气亘天。 景元年八月壬戌夜,有黄白气如彗,长七尺馀,出张、翼之上,凡三十三日不见。四年七月戊申夜,黑气长丈馀,出毕宿下。宝元二年正月壬子夜,苍黑起西北,长三十尺,渐东南行,历娄、胃、昴、毕及火、木,相次中天而散。占曰:“水灾,食腐败,胡王死,边兵忧,若七日有雨,则不占。”三月甲寅夜,细黑起西北方,长三十尺,贯王良及贯室。占曰:“卫分,大人忧。” 康定元年三月丙子夜,东南方近浊,黑气横亘数丈,阔尺许,良久散。占曰:“东南有水忧。”六月壬子,黑气起心宿西,长五十尺,首尾侵浊,久之散。占曰:“大雨水。” 二年八月庚辰夜,东方有白气,长十尺许,在星宿度中,至十日,长丈馀,冲天相,居星宿大星南九十馀日没。壬午夜,黑气起西南,长七丈,贯危宿、羽林,入浊,至天津,良久散。癸卯夜,苍白起西北,阔二尺许,首尾至浊,良久漫。占曰:“其下有兵。” 庆历二年十一月壬申,黑气贯北斗柄。八月甲申,白气贯北斗。 三年正月戊戌,中天有白气,长二十尺,向西南行,贯日。占曰:“边兵忧。”四月癸卯,白气二,生西北隅,上中天,首尾至浊,东南行,良久散。占曰:“其下有兵寇。七日有大风雨则不占。”七月戊辰夜,西南生黑气,长三尺许,经天而散。占曰:“雨水。”八月壬子夜,白气贯北斗魁。 四年五月甲子夜,黑气起东北方,近浊,长五丈许,良久散。占曰:“大雨水,宜治津梁。”九月辛已夜,中天有白气,长二丈许,贯参宿、南河东北,行少顷散。占曰:“风雨之候。”十一月甲子夜,苍白起,南近浊,久方散。占曰:“南方有兵寇,七日有大风雨则不占。” 八年正月丁酉夜,黑气生,首尾至浊,渐东行,久之不散。占曰:“水灾。”二月辛卯夜,西方近浊生黑气,长三丈许,良久散。占曰:“水灾。” 皇四年十一月壬寅夜,黑气生东方,南北至浊,贯参宿、轩辕。占曰:“主边境有火忧。”辛酉夜,白气起北方,近浊,长五丈许,历北斗,久之散。占曰:“多大风。” 英宗治平元年六月戊午夜,苍白起东北方,长一丈许,贯毕。占云:“有兵祸。”二年二月乙未夜,苍黑起西北方,长五丈许,贯东井及北斗,良久散。占曰:“大水,民疾病。”四月癸已夜,苍黑起西北方,长三十尺,西至轩辕太民,北抵钩陈。占曰:“雨水,後宫有疾病之忧。”丙午夜,西北方有白气,渐东南行,首尾至浊,贯角宿,移西北,久方散。占曰:“有兵战疾疫事。”九月庚申夜,西北苍黑长三丈许,贯营室垒壁阵及天河。占曰:“土功兴及雨水。” 三年六月丁未夜,东方有苍白,长一丈许,贯毕。占曰:“岁不收,亦阴雨之候。” 神宗治平四年二月癸已夜,苍白起南方,长三丈,阔尺,贯南门星。主兵出。闰三月辛已,苍黑起南方,两首至浊,阔尺,贯尾、箕、斗、牛、库楼、骑官。主阴雨。五月戊寅夜,苍黑起北方,长三丈,阔尺,贯紫微垣、王良。王蕃国有暴兵,及奉车官忧。壬寅夜,苍黑起北方,长三丈,阔尺,贯紫微垣。主暴兵。六月癸亥夜,白起东北方,长五丈,上阔下束,贯天船、阁道、传入舍、紫微垣、天。主啬夫遇贼。亦为雨候。八月乙亥夜,黑起西北方,长丈,阔尺,贯北斗。主阴雨。十月庚申夜,黄气一,上下贯月中。主女主忧。十二月庚戌夜,苍黑起南方,长三丈,阔二尺,贯五车、东井、五诸侯。主阴。 熙宁元年正月乙酉夜,苍白起西南方,长四丈,阔尺,贯月及南河、舆鬼、轩辕。主秦分暴兵。六月己酉夜,苍黑起北方,长二丈,阔尺,贯北斗魁,东贯文昌。主三公疾,民忧。十月庚申夜,苍黑起北方,东西两首至浊,贯织女、天、紫微垣、北斗魁。主暴兵,三日有雨则解。 二年四月甲辰夜,苍白起东南方,长二丈,阔尺,贯天市垣。主人多疾疫。七月甲申,日下有五色。十一月,每夕有赤气见西北隅,如火,至人定乃灭。 三年二月庚辰夜,苍黑起西北方,长三丈,阔二尺,贯王良、扶箱、天厨。占同上。 四年六月己未夜,苍黑起西北方,长丈,阔尺,贯五车。又起西北方,长丈馀,贯北斗魁、文昌。主大臣忧。 五年七月丁亥夜,白起南方,长丈,贯氐、房、心。 六年五月庚申夜,苍黑起东北方,长五丈,阔二尺,贯雨、阁道。 七年三月壬子,苍白起西南方,长二丈,阔尺,贯日,经中天过,白气如带。主兵。四月壬申夜,苍白起北方,长五丈,阔二尺,贯北斗魁、钩陈、王良、阁道,东至奎。六月辛未夜,苍黑起天河中,长五丈,南北两首至浊,贯尾、箕;又苍黑起东方,长五丈,贯羽林军、外屏。丙戌夜,苍白起南方,长二丈,贯危、室、壁及八魁。主齐卫分忧;或土木功。壬辰夜,苍白起西北方,长二丈,贯天、紫微垣。主分争与刑罚藏兵,御难,备非常,人之处有忧。又主牛畜多死。七月庚戌夜,苍白起东方,长丈馀,贯参旗及参。宜察臣下。八年二月己巳夜,苍黑起东方,长三丈,贯心、天市垣列肆宗星。主物贵。五月癸亥夜,苍黑起西方,长三丈,贯轩辕、太微垣五帝座。主诸侯忧。十月庚子夜,黑起西北方,长三丈,贯毕、大陵、钩星。九年四月庚寅夜,白气长丈,起东北方天市垣。辛亥夜,苍黑起南方,长二丈,贯库楼、骑官、积卒、心、尾。主忧。六月乙未,苍白起东北方,长四丈,贯室、壁、阁道。主兵忧。七月己卯夜,苍黑起南方,长四丈,贯军市、天园。主兵。十月乙酉夜,苍黑起西北方,长四丈,贯北斗、钩、车府。主雨。 十年六月癸未夜,苍黑起南方,长三丈,阔尺,贯龟、鳖、天渊。主多雨水。七月丙子夜,苍黑起北方,长丈,贯北斗魁。主民忧贵臣狱。或多雨,八月庚辰,苍黑起东北方,长二丈,贯参、井、北河、五诸侯。主诸侯忧或大水。九月庚申夜,苍黑气起北方,由北斗魁杓贯紫微垣,至天。 元丰二年四月戊申夜,白起南方,长三丈,贯库楼、积卒、龙尾。主将死,或大臣黜。 五年四月壬申夜,苍白起北方,长三丈,出太微垣,贯五帝座、常陈。主人主大喜。 八年七月庚申夜,苍黑生北方,长三丈,阔尺,贯北斗、文昌、天枪。主三日内有雨及大臣黜。 哲宗元三年七月戊辰夜,东北方近浊,天明照地,如月将出,渐遍西北有白气经天。主兵,宜防西北二鄙。 绍圣二年十一月,桂阳监庆见。 元符二年九月戊辰夜,赤气起北方,紫微垣、北斗星东南;次有白气十道,各长五尺。主兵及大臣黜。 徽宗崇甯元年十一月己酉,赤气随日没。主大旱及外有告急。 二年五月戊子夜,苍白气起东南方,长三丈,贯尾、箕、斗。主蛮夷入贡,旧臣来归。 政和元年十一月甲戌夜,苍白气起紫微垣,贯四辅。主相凶。 五年四月庚子,有白自北直彻中天,渐成五色,如华盖。 七年五月乙卯夜,赤、白气起东北方。主大旱,民饥丧。 宣和元年六月辛已夜,有赤气起北方,半天如火。主臣叛君。二年二月戊戊夜,赤起东北,渐向西北,入紫微垣。主臣叛君,天下兵起。三年九月壬午夜,苍白气长三丈,贯月。主其下有乱者。四年九月丁丑,西方日下有赤气。 七年四月壬子夜,有赤入紫微垣。主兵起。 钦宗靖康元年正月丁丑夜,赤白气起西方。主所向兵至。九月戊寅,有赤气随日出。十一月已丑,日下有赤气。闰十一月丁酉,赤气亘天。 二年正月己亥夜,西北阴中有火,长二丈馀,阔数尺,时时见。丁未,雾气四塞,人对面不相视。二月壬午夜,白气如虹,自南亘北,渐移西南至东北。二月戊子夜,白气贯斗。 高宗建炎元年八月壬申,东北方有赤气。四年三月辛亥,白虹贯日。京房《易传》曰:“,日旁气也。白双出日中,兹谓擅阳。”五月壬子,赤亘天中,又有白气十馀道贯之如练,起於紫微垣,犯北斗及文昌,由东南而散。占兵大起。又所向兵至,宫中有丧。 绍兴元年二月己已,白气亘天。占有暴兵。七年十一月癸卯,有赤如火,随日入。 八年二月辛已,日中有白虹亘天。九月甲申,正北方有赤气如火影。 二十七年二月乙酉,赤气出紫微垣。壬寅,白虹贯日。 三十年二月壬申,西北方、正北方、东北方一带约五处赤气如火影。十一月甲午,西南方白气由尾宿历壁宿、娄宿、昴宿止。十二月戊申夜,白气出尾宿,历心、房、氐、亢、角宿,入天市,贯太微,至郎位止,有类天汉。白气主兵。明年,虏亮大入寇。辛酉,曲虹见日之西。占曰:“虹,阴阳交错之气。曲虹冬见,异之尤甚也。” 三十一年一二月辛丑,白气自斗历牛、女、虚。 孝宗隆兴元年十二月壬午,白气自危宿历室、壁、娄、胃、昴宿。二年正月甲寅,白气自壁宿历奎、娄,昴、毕、觜、参。 乾道元年正月庚午夜,白气出奎,渐上,经娄、胃、昴,贯毕,入参。占主杀伐,主边城。三月戊辰夜,白气自参宿至角宿,与天汉相接,其白气约广七丈巳来。占有暴兵。四月丁酉夜,苍白气自西北渐上,东北入天市垣。辛丑,入北斗魁中。乙已,入紫微垣内至天极、天枢中。十一月丙寅,白气出女,历虚、危、室、壁,上奎、娄、胃、昴宿。十二月庚午,白气亘天。 三年十月丙申,虹出非时。 四年三月己丑,四方皆昏若下尘。占名曰霾。《语》云:“天地霾,君臣乖。”五年正月甲申,昏雾四塞,又曰黄雾。 六年十月庚午,赤气随日出。占:“气如火随日出者,军行有兵忧。”十一月丁丑,赤气随日入。占:“有告急者,或檄天下召兵,不行。”七年六月壬寅,十月戊午,赤气随日出。 八年十月乙已,赤气随日入。丙午,赤气随日出。占:“君侧有佞臣。” 九年十月壬申,日出前东方并日入後西方,有气若烟非烟,若非,青、赤、黄三色,光润。占:“凡气有三色,名曰。见,则国有庆,乃人君修德而致。” 晁熙元年十月戊寅,东北方主曲虹,见日之东。二年十月庚辰,东南方生青、赤、黄厥虹,虹生非时。 三年八月丁酉,赤气随日没。戊戌,赤气随日出。 五年十月丁已,曲虹见日之东。 十年正月戊子,西南有白气,如天汉而明,南北广六丈,东西亘天。占有兵起。 十四年十一月甲寅,赤气随日入。 光宗绍熙四年十一月甲戌夜,赤、白见。占:“赤如火影,见者如疋帛,天下多兵。” 五年六月壬寅,白气如带道亘天。己酉,亦然。丧之象也。於是孝宗崩,宁宗受禅。 宁宗庆元元年正月丙辰,白虹贯日。四年八月庚辰,赤气如带亘天。占有暴兵。五年二月癸酉夜,白气如带道亘天。 嘉泰三年七月壬午,白虹贯日。 四年二月庚申,赤气亘天。次月,临安大火,迫近太庙。十一月,虹生非时。壬申,白气如带道亘天。占有暴兵。 嘉定六年十月乙卯,有赤气如日出。十一月辛卯,有赤气随日入。 十一年二月丙辰,白虹贯日。 《宋中兴天文志》曰:书星变而至於厥虹雷电非时,尘雾气杂见,必书何也?凡皆气也。张自明曰:“一元肇判,分阴分阳,轻清为天,重浊为地,逆生五行,顺布五气,故五气之会,其精秀灵,明者为日,为月,为星,为河汉;五气之散,而为风,和而为雨,郁而为雾,结而为,舒而为霞,凝而为露,肃而为霜,冽而为雪,战而为雹,击而为雷,烁而为电,驳而为虹,其变十有二,无非气也。而是气之忽合忽分,又各有形有象,殆不可遍举。其为灾为祥,亦或有应有不应,或应焉而人莫之知也。然而推步宿曜之道度,分画垣舍之名数,觇象色之所见,验躔分之攸属,参之於玑衡,候之於晷漏,探应感於精,八形验於事情,以考以告,以戒以劝,以虑以备,占其有益於人国。太史迁曰:“孔子六经纪异而说不书。至於天道,不传;传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虽言不著。”有味其言哉。所志者占云。 ●卷二百九十五 物异考 ○总序 《汉 五行志》:汉兴,承秦灭学之後,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宣、元之後,刘向治《木春秋》,数其祸福,传以《洪范》(传读曰附,谓附著,或作传谓以《洪范》义传而说之也),与董仲舒错(谓错互不同也)。至向子歆治《左氏传》,其《春秋》意亦巳乖矣;言《五行传》,又颇不同。是以揽仲舒,别向、歆(扌与,同,谓引取之。揽音来敢反)。传载眭孟、夏侯胜、京房、谷永、李寻之徒所陈行事,讫於王莽,举十二世,以传《春秋》,著於篇(传读曰附,谓比附其事)。 经曰:“初一曰五行。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皆从水火自然之性也),木曰曲直(言可揉而曲,可矫而直),金曰从革(革,更也,可更销铸也),土爰稼穑(爰,於也,可於其上稼穑也。种之曰稼,收聚曰穑)。” 传曰“(《五行传》,伏胜作),田猎不宿(不得其时也。或曰不豫戒曰不宿,不戒以其时也),饮食不享(不行享献之礼),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李奇曰:“奸谋,增赋履亩之事。”臣瓒曰:“奸谋,谓邪谋也。”师古曰:“即下所谓作为奸诈以夺农时。李说是也。”),则木不曲直。” 说曰:木,东方也。於《易》,地上之木为《观》。其於王事,威仪容貌亦可观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车有和鸾之节,田狩有三驱之制,饮食有献享之礼,出入有名,使民以时,务在劝农桑,谋在安百姓,如此,则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猎驰骋不反宫室,饮食沈湎不顾法度,妄兴繇役以夺民时,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则木失其性矣。盖工匠之为轮矢者多伤败(如淳曰:“揉轮不曲,矫矢不直也。”),及木为变怪(臣瓒曰:“梓柱更生及变为人形是也。”),是为木不曲直。 传曰:“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 说曰: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其於王者,南乡明而治。《书》云:“知人则哲,能官人。”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朝,远四佞而放诸(古野反),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不行焉,可谓明矣。”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殊别嫡庶,如此则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滥炎妄起,焚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不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 传曰:“修宫室,饰台榭,内淫乱,犯亲戚,侮父兄,则稼穑不成。” 说曰:土,中央,生万物者也。其於王者,为内事。宫室、夫妇、亲属,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诸侯,宫庙大小高卑有制,后夫人媵妾多少有度,九族亲疏长幼有序。孔子曰:“礼,与其奢也,甯俭。”故禹卑宫室,文王刑於寡妻,此圣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如此则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骄慢,则土失其性。亡水旱之灾而草木百不熟,是为稼穑不成。 传曰:“好战攻,轻百姓,饰城郭,侵边境,则金不从革。” 说曰:金,西方,万物既成,杀气之始也。故立秋而鹰隼击,秋分而微霜降。其於王事,出军行师,把旌仗钺,誓士众,抗威武,所以征叛逆止暴乱也。《诗》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又曰:“载戢干戈,载弓矢。”动静应宜“说以犯难,人忘其死”。金得其性矣。若乃贪欲恣睢,务立威胜,不重人命,则金失其性。盖工冶铸金铁,冰滞涸坚,不成者众,乃为变怪,是为金不从革。 传曰:“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 说曰:水,北方,终藏万物者也。其於人道,命终而形藏,精神放越,圣人为之宗庙以收魂气,春秋祭祀,以终孝道。正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祷祈神祗,望秩山川,怀柔百神,亡不宗事(师古曰:“怀,来也。柔,安也。谓招来而祭祀之,使其安也。宗,尊也。”)。慎其斋戒,致其严敬,鬼神歆飨,多获福助。此圣王所以顺事阴气,和神人也。至发号施令,亦奉天时。十二月咸得其气,则阴阳调而终始成。如此则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政令逆时,则水失其性。雾水暴出,百川逆溢,坏乡邑,溺人民,及淫雨伤稼穑,是为水不润下。京房《易传》曰:“颛事有知,诛罚绝理,厥灾水,其水也,雨杀人以陨霜,大风天黄。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水杀人。辟遏有德兹谓狂(应劭曰:“辟,天子也。有德者雍遏不见用也。”师古曰:“遏音一曷反”),厥灾水,水流杀人,巳水则地生虫。归狱不解,兹谓追非(李奇曰:“归罪过於民,不罪巳也。”张晏曰:“谓释有罪之人而归无辜者也。解,止也。追非,遂非也。”),厥水寒,杀人。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不收。大败不解,兹谓皆阴。解,舍也,三者於大败,诛首恶,赦其众,不则皆函阴气(师古曰:“函与含同”),厥水流入国邑,陨霜杀。 经曰:“敬用五事。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睿,通也,古文作睿)。恭作肃,从作又(读曰,治也)明作η,聪作谋(上聪则下谋,故聪为谋也),睿作圣。休徵(善行之验也):曰肃,时雨若;,时若;η,时燠若;谋,时寒若;圣,时风若(凡言时者,皆谓行得其道,则寒暑风雨以时应而顺之)。”咎徵(言恶行之验):曰狂,恒雨若;僭,恒若(僭,僭差);舒,恒燠若;急,恒寒若;,恒风若(服虔曰:“音人备反。”应劭曰:“人君殴构鄙吝,则风不顺之也。”师古曰:“凡言恒者,谓所行者失道,则寒暑风雨不时,而恒久为灾也。音莫豆反。构音构,又音寇。”)。” 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郑元曰:“龟,虫之生於水,而游於春者,属木。”),时则有鸡祸(郑元曰:“鸡,畜之有冠翼者也,属貌。”),时则有下体生上之こ,(郑元曰:“こ,病也。貌气失之病也。《汉书音义》曰:“若梁孝王之时牛足反出背上也。”)时则有青眚青祥。(郑元曰:“青,木色也。眚生於此,祥自外来也。”)唯金木(服虔曰:“,害也。”如淳曰:“音拂戾之戾,义亦同。”郑元曰:“,殄也。凡貌、言、视、听、思心,一事失则逆人之心,人心逆则怨,木、金、水、土、火气为之伤,伤则冲胜来乘殄之,於是神怒人怨,将为祸乱,故五行先见变异,以谴告人也。及妖孽祸こ眚祥,皆其气类暴作,非常时为怪者也,各以物象为之占也。”)。”凡六之作,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则后王受之。岁之中,月之中,日之中,则正卿受之。岁之夕,月之夕,日之夕,则庶民受之(郑元曰:“自正月尽四月,为岁之朝。自五月尽八月,为岁之中。自九月尽十二月,为岁之夕。上旬为月之朝,中旬为月之中,下旬为月之夕。平旦至食时为日之朝,禺中至日失为日之中。晡时至黄昏,为日之夕。受之,受其凶咎也。”)。其二辰,以次相将,其次受之(郑元曰:“二辰,谓日、月也。假令岁之朝也,日、月中则上公受之,日、月夕则下公受之。岁之中也,日月朝则孤卿受之。日月夕则大夫受之。岁之夕也,日月朝则上士受之,日月中则下士受之。其馀差以尊卑多少,则悉矣。”)。 说曰:凡草木之类谓之妖。妖犹夭胎,言尚微也。虫豸(池尔反)之类谓之孽。孽则芽孽矣。反六畜,谓之祸,言其著也。及人,谓之こ。こ,病貌也,言浸(作任反)深也。甚则异物生,谓之眚;自外来,谓之祥。祥犹祯也。气相伤,谓之。犹临莅,不和意也。每一事非“时则”以绝之,非必俱至,或有或亡,或在前或在後。 孝武时,夏侯始昌通《五经》,善推《五行传》,以传族子夏侯胜,下及许商,皆以教所贤弟子。其传与刘向同,惟刘歆传独异。貌之不恭,是谓不肃。肃,敬也。内曰恭,外曰敬。人君行己,体貌不恭,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在狂易,故其咎狂也。上慢下暴,则阴气胜,故其罚常雨也。水伤百,衣食不足,则奸宄并作,故其极恶也。一曰,人多被刑,或形貌鬼恶,亦是也。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匹妙反)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水类动,故有龟孽。於《易》,《巽》为鸡,鸡有冠距文武之貌,而不为威仪,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多鸡死及为怪,亦是也。上失威仪,则有︹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体生於上之こ。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凡貌伤者病木气,木气病则金之,冲气相通也。於《易》,《震》在东方,为春为木;《兑》在西方,为秋为金;《离》在南方,为夏为火;《坎》在北方,为冬为水。春与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故貌伤则致秋阴常雨,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至於春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绝,水火之气,不得相并,故视伤常燠,听伤常寒者,其气然也。逆之,其极曰恶;顺之,其福曰攸好德。刘子晋传曰,有鳞虫之孽,羊祸,鼻こ。说以为於天文东方辰为龙星,故为鳞虫;於《易》,《兑》为羊,木为金所病,故致羊祸,与常雨同应。此说非是。春与秋,气阴阳相敌,木病金盛,故能相并,惟此一事耳。祸与妖こ祥眚同类,不得独异。 传曰:“言之不从,是谓不,厥咎僭,厥罚恒,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こ,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金。” 说曰:“言之不从。”从,顺也。“是谓不”,,治也。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诗》曰:“如蜩(音调)如螗(音唐),如沸如羹。”言上号令不顺人心,虚讠华(音华)愦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僭,差也。刑罚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也。旱伤百,则有寇难,上下俱忧,故其极忧也。君炕(苦朗反)阳而暴虐,臣畏刑而箝(巨淹反)口,则怨谤之气发於歌谣,故有诗妖。介虫孽者,谓小虫有甲飞扬之类,阳气所生也,於《春秋》为螽(音终),今谓之蝗,皆其类也。於《易》,《兑》为口,犬以吠守,而不可信,言气毁故有犬祸。一曰,旱岁犬多狂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口喉(苦爱反)嗽(苏豆反)者,故有口舌こ。金色白,故有白眚白祥。凡言伤者,病金气;金气病,则木之。其极忧者,顺之,其福康甯。刘歆言传曰时则有毛虫之孽。说以为天文西方参为兽星,故为毛虫。 传曰:“视之不明,是为不η”,厥咎舒,厥罚恒燠,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虫之孽(师古曰:“螽,螟之类,无鳞甲毛羽,故谓之虫也。音郎果反。”),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こ,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火。” 说曰:“视之不明,是谓不η”,η,知也。《诗》云:“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师古曰:“《大雅 荡》之诗也。言不别善恶,有逆背倾仄者,有堪为卿大夫者,皆不知之也。仄,古侧字。”)言上不明,暗昧蔽惑,则不能知善恶,亲近习,长同类(师古曰:“习,狎也。近狎者则亲爱之,同类者则长益也。”),亡功者受赏,有罪者不杀,百官废乱,失在舒缓,故其咎舒也。盛夏日长,暑以养物,政弛缓,故其罚常燠也。燠则冬温,春夏不和,伤病民人,故极疾也。诛不行则霜不杀草,繇臣下则杀不以时(师古曰:“繇读与由同,言诛罚由於臣下。”),故有草妖。凡妖,貌则以服,言则以诗,听则以声,视则以色者,五色物之大分也,在於眚祥,故圣人以为草妖,失秉之明者也(师古曰:“谓失所执之权也。音彼命反。”)。温燠生虫,故有虫之孽,谓螟之类(师古曰:“螟食苗心,食苗叶之虫也,螟音冥。音徒得反。”)当死不死,未当生而生,或多於故而为灾也。刘歆以为属思心不容。於《易》,刚而包柔为《离》(师古曰:“两阳居外,一阴在内,云刚包柔。”),《离》为火为目。羊上角下,刚而包柔,羊大目而不精明,视气毁故有羊祸。一曰,暑岁羊多疫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目者,故有目こ。火色赤,故有赤眚赤祥。凡视伤者病火气,火气伤则水之。其极疾者,顺之,其福曰寿(李奇曰:“於六极之中为灾者,逆火气,致疾病也。能顺火气,则祸更为福。”)。刘歆视传曰有羽虫之孽,鸡祸。说以为天文南方喙为鸟星,故为羽虫;祸亦从羽,故为鸡;鸡於《易》自在《巽》。说非是。庶徵之恒燠,刘向以为《春秋》亡冰也。小燠不书,无冰然後书,举其大者也。京房《易传》曰:“禄不遂行兹谓欺,厥咎燠,雨雪四至而温。臣安禄乐逸兹谓乱,燠而生虫。知罪不诛兹谓舒,其燠,夏则暑杀人,冬则物华实。重过不诛,兹谓亡徵,其咎当寒而燠六日也。” 传曰:“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こ,时则有黑眚黑祥,为火水。” 说曰:“听之不聪,是谓不谋”,言上偏听不聪,下情隔塞,则不能谋虑利害,失在严急,故其咎急也。盛冬日短,寒以杀物,政促迫,故其罚常寒也。寒则不生百,上下俱贫,故其极贫也。君严猛而闭下,臣战栗而塞耳,则妄闻之气发於音声,故有鼓妖。寒气动,故有鱼孽。多雨以龟为孽(服虔曰:“多雨则龟多出。”),龟能陆处,非极阴也;鱼去水而死,极阴之孽也。於《易》,《坎》为豕,豕大耳而不聪察,听气毁,故有豕祸也。一曰,寒岁豕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耳者,故有耳こ。水色黑,故有黑眚黑祥。凡听伤者病水气,水气病则火之。其极贫者,顺之,其福曰富。刘歆听传曰有介虫孽也。” 传曰:“思之不睿,是谓不圣,厥咎(莫豆反),厥罚恒风,厥极凶短折。时则有脂夜之妖,时则有华孽,时则有牛祸,时则有心腹之こ,时则有黄眚黄祥,时则有金木水火土。” 说曰:“思心之不睿,是谓不圣,”思心者,心思虑也,睿,宽也。孔子曰:“居上不宽,吾何以观之哉!”言上不宽大包容臣下,则不能居圣位。貌言视听,以心为主,四者皆失,区无识(师古曰:“区音口豆反。音莫豆反。其下并同。”),故其咎也。雨旱寒燠,亦以风为本,四气皆乱,故其罚常风也。常风伤物,故其极凶短折也。伤人曰凶,禽兽曰短,草木曰折。一曰,凶,夭也;兄丧弟曰短,父丧子曰折。在人腹中,肥而包裹心者脂也,心区则冥晦,故有脂夜之妖(师古曰:“脂妖及夜妖。”)一曰,有脂物而夜为妖,若脂水夜人衣,淫之象也。一曰,夜妖者,风并起而杳冥,故与常风同象也。温而风则生螟,有裸虫之孽(师古曰:“裸亦羸字也,从衣果声。”)。刘向以为於《易》,《巽》为风为木,卦在三月四月,继阳而治,主木之华实。风气盛,至秋冬木复华,故有华孽。一曰,地气盛则秋冬复华。一曰,华者色也,土为内事,为女孽也。於《易 坤》,为土为牛,牛大心而不能思虑,思心气毁,故有牛祸。一曰,牛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心腹者,故有心腹之こ。土色黄,故有黄眚黄祥。凡思心伤者,病土气,土气病则金木水火之,故曰:“时则有金木水火土。”不言“惟”而独曰“时则有”者,非一冲气所,明其异大也。其极曰凶短折,顺之,其福曰考终命。刘歆思心传曰时则有虫之孽,谓螟之属也。 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毛(音耄),厥罚恒阴,厥极弱。时则有射妖,时则有龙蛇之孽,时则有马祸,时则有下人伐上之こ(郑元曰:“夏侯胜说‘伐’宜为‘代’,书亦或作‘伐’。阴阳之神曰精气,情性之神曰魂魄。君行不由常,亻舟张无度,则是魂魄伤也,王极气失之病也。天於不中之人,恒耆其毒,增以为病,将以开贤代之也。《春秋传》所谓夺伯有魄者是也。不名病者,病不著於身体也。”)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 说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皇,君也。极,中;建,立也。人君貌言视听思心五事皆失,不得其中,则不能立万事,失在毛悖,故其咎毛也(师古曰:“毛,不明也。悖,惑也,音布内反。”)。王者自下承天理物。起於山,而弥於天(师古曰:“弥,满也。”);天气乱,故其罚常阴也。一曰,上失中,则下︹盛而蔽君明也。《易》曰:“亢龙有悔,贵而亡位,高而亡民,贤人在下位而亡辅(师古曰:“《乾》上九文言也。”),”如此,则君有南面之尊,而亡一人之助,故其极弱也。盛阳动进轻疾(服虔曰:“阳行轻且疾也。”)。礼,春而大射,以顺阳气(韦昭曰:“将祭,与群臣射,谓之大射。”)。上微弱则不奋动,故有射妖。《易》曰“从龙(师古曰:“《乾》九五文言。”),”又曰“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师古曰:“《下系》辞也。”)”。阴气动,故有龙蛇之孽。於《易》,《乾》为君为马,马任用而︹力,君气毁,故有马祸。一曰,为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君乱且弱,人之所叛,天之所去,不有明王之诛,则有篡弑之祸,故有下人伐上之こ。凡君道伤者病天气,不言五行天,而曰“日月乱行,星辰逆行”者,为若下不敢天,犹《春秋》曰“王师败绩於贸戎”,不言败之者,以自败为文,尊尊之意也。刘歆皇极传曰有下体生上之こ。说以为下人伐上,天诛巳成,不得复为こ云。 《唐史 五行志序》曰:“万物盈於天地之,而其为物最大且多者有五: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其用於人也,非此五物不能以为生,而阙其一不可,是以圣王重焉。夫所谓五物者,其见象於天也为五星,分位於地也为五方,行於四时也为五德,禀於人也为五常,播於音律为五声,发於文章为五色,总其精气之用谓之五行。自三代之後,数术之士兴,而为灾异之学者务极其说,至举天地万物,动植无大小,皆推其类而附之於五物,曰五行之属。以谓人禀五行之全气以生,故於物为最灵。其馀动植之类,各得其气之偏者,其发为英华美实,气臭滋味、羽毛鳞介、文采刚柔,亦皆得其一气之盛。至其为变怪非常,失其本性,则推以事类吉凶影响,其说尤为委曲繁密。盖王者之有天下也,顺天地以治人,而取材於万物以足用。若政得其道,而取不过度,则天地顺成,万物茂盛,而民以安乐,谓之至治。若政失其道,用物伤天,民被其害而愁苦,则天地之气,三光错行,阴阳寒暑失节,以为水旱、蝗螟、风雹、雷火、山崩、水溢、泉竭、雪霜不时,雨非其物,或发为氛雾、虹、光怪之类,此天地灾异之大者,皆生於乱政。而考其所发,验以人事,往往近其所失,而以类至。然时有推之不能合者,岂非天地之大,固有不可知者邪?若其诸物种类,不可胜数,下至细微家人里巷之占,有考於人事而合者,有漠然而无所应者,皆不足道。语曰:‘迅雷风烈必变。’盖君子之畏天也,见物有反常而为变者,失其本性,则思其有以致而为之戒惧,虽微不敢忽而巳。至为灾异之学者不然,莫不指事以为应。及其难合,则旁引曲取而迁就其说。盖自汉儒董仲舒、刘向与其子歆之徒,皆以《春秋》、《洪范》为学,而失圣人之本意。至其不通也,父子之言自相戾,可胜叹哉!昔者箕子为周武王陈禹所有《洪范》之书,条其事为九类,别其说为九章,谓之‘九畴’。考其说为不相附属,而向为《五行传》,乃取其五事、皇极、庶徵附於五行,以为八事皆属五行欤?则至於八政、五纪、三德、稽疑、福极之类,又不能附。至俾《洪范》之害失其伦理,有以见所谓旁引曲取而迁就其说也。然自汉以来,未有非之者。又其祥眚祸こ之说,自其数术之学,故略存之,庶几深识博闻之士有以考而择焉。夫所谓灾者,被於物而可知者也,水旱、螟蝗之类是巳。异者,不可知其所以然者也,曰食、星孛、五石、六之类是巳。孔子於《春秋》,记灾异而不著其事应,盖慎之也。以谓天道远,非谆谆以谕人,而君子见其变,则知天之所以谴告,恐惧修省而巳。若推其事应,则有合有不合,有同有不同。至於不合不同,则将使君子怠焉,以为偶然而不惧。此其深意也。盖圣人慎而不言如此,而後世犹为曲说以妄意天,此其不可以传也。故考次武德以来,略依《洪范五行传》,著其灾异,而削其事应云。” 老泉苏氏曰:“五行含罗九畴者也,五事检御五行者也,皇极裁节五事者也。今夫皇极之建也,貌必恭,恭作肃;言必从,从作;视必明,明作哲;听必聪,聪作谋;思必睿,睿作圣。如此则五行得其性,雨、、燠、寒、风皆时而五福应矣。若夫皇极之不建也,貌不恭,厥咎狂;言不从,厥咎僭;视之不明,厥咎豫;听不聪,厥咎急;思不睿,厥咎蒙。如此则五行失其性,雨、、燠、寒、风皆常而六极应矣。歆、向之惑,始於福极分应五事,遂强为之说,故其失浸广而有五焉。今其传以极之恶,福之攸好德,归诸貌;极之忧,福之康甯,归诸言;极之疾,福之寿,归诸视;极之贫,福之富,归诸听;极之凶短折,福之考终命,归诸思。所谓福止此而巳,所谓极则未尽其弱焉,遂曲引皇极以足之(刘向《五行传》云:“皇之不极,厥极弱。”)。皇极非五事匹,其不建之咎,止一极之弱哉!其失一也。性逆而极、顺而福,传之例也。至皇之不极,则其极既弱矣,吾不识皇之极,则天将以何福应之哉!若曰五福偕应,则皇之不极,恶忧、疾贫、凶短折,曷不偕应哉!此乃自废其例,其失二也。箕谓咎曰狂、僭、豫、急、蒙而巳,罚曰雨、、燠、寒、风而巳,今传又增咎以毛,增罚以阴(《五行传》云:“皇之不极,厥咎毛,厥罚常阴。”),此其揠圣人之言,以就固谬。况毛与蒙无异,而阴可兼之,而别名之,得乎?其失三也。经之首五行而次五事者,徒以五行天而五事人,人不可以先天耳,然五行之逆顺,必视五事之得失,使吾为传,必以五事先五行。借如传‘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则木不曲直,厥罚常雨’。其馀亦如之。察刘之心,非不欲尔。盖五行尽於思,无以周皇极,苟如庶验,增之则虽{春心},亦怪骇矣。故离五行五事而为解,以蔽其衅,其失四也。传之於木,其说以为貌矣,及火土金水,则思言视听殊不及焉。自相乱,其失五也。夫九畴之於五行,可以条而入者惟二,箕子陈之,盖有深旨矣。五事一也,庶验二也。验之肃、、哲、谋、圣,一出於五事;事之貌、言、视、听、思,一出於五行,此理之自然,可不条而入之乎?其他八政、五纪、三德、稽疑、福极,其大归虽无越於五行五事,非可条而入之者也。条而入,非理之自然,故其传必钩牵扳援,文致而强附之,然後可以仅知此福此极之所以应此事者。立言如此,其亦劳矣。且传於福极既尔,则於八政、五纪、三德、稽疑亦当尔,而今又不尔何也?经曰:‘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此言皇极建而五福备,使经云皇极之不建,则必以六极易五福矣,焉在其条而入之乎!且皇极九畴之尤贵者,故圣人位之於中,以贯上下,譬如庶验。然曰雨、曰、曰燠、曰寒、曰风、曰时,时於雨、、燠、寒、风,各冠其上耳,又可列之为一验乎?若是则刘之传惑且强明矣。噫传之法,二刘唱之,班固志之(《班固叙传》云:“《河图》命庖,《洛书》赐禹,八卦成列,九畴叙。《春秋》之占,咎证是举。告往知来,王事之表。述《五行志》第七。”)。後之史志五行者,孰不师而效之,世之读者又孰不从而然之,是以胶为一论,莫有考正,吾得无言哉!” 夹氵祭郑氏曰:“仲尼既没,先儒驾以妖妄之说而欺後世,後世相承,罔敢失坠者。有两种学,一种妄学,务以欺人,一种妖学,务以欺天。凡说《春秋》者,皆谓孔子寓褒贬於一字之,以阴中时人,使人不可晓解。三传唱之於前,诸儒从之於後,尽推己意而诬以圣人之意,此之谓欺人之学。说《洪范》者,皆谓箕子本《河图》、《洛书》,以明五行之旨。刘向创释其传於前,诸史因之而为志於後,析天下灾祥之变而推之於金、木、水、火、土之域,乃以时事之吉凶,而曲为之配,此之谓欺天之学。夫《春秋》者,成周之典也;《洪范》者,皇极之书也。臣旧作《春秋传》,专以明王道,削去三家褒贬之说,所以杜其妄,今作《灾祥略》,专以记实迹,削去五行相应之说,所以绝其妖。且万物之理,不离五行,而五行之理,其变无方。《离》固为火矣,而《离》中有水,《坎》固为水矣,而《坎》中有火,安得直以秋大水为水行之应?成周宣榭火,为火行之应乎?况周得木德,而有赤乌之祥,汉得火德,而有黄龙之瑞,此理又如何邪?岂其晋厉公一视之远,周单公一言之徐,而能关於五行之乎?岂其晋申生一衣之偏,郑子臧一冠之异,而能关於五行之乎?如是则五行之绳人甚於三尺矣。臣窃观汉儒之说,以乱世无如春秋之深,灾异无如春秋之众者,是不考其实也。臣每谓春秋,虽三王之乱世,犹治於汉、唐之盛时,何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日食三十六,唐三百年,而日食过百。举春秋地震五,汉和平中,积二十一日,而地百二十四动。举春秋山倾者二,汉文帝时,一年之,齐、楚山二十九所同日圯。举春秋大水者八,後汉延平中,一月之,郡国三十六大水。其他小小灾异,则二百四十年之事,不及後世一年也。如李梅冬实、鸲鹆来巢之类,在後世不胜书,使春秋之人而亲见後世事,岂但恸哭流涕而巳哉!以春秋视後世,不为乱世也,何哉?後世之法度不及春秋之法度,後世之人才不及春秋之人才,其所以感和气而弥灾异者,又安可望春秋乎?呜呼,天地之,灾祥万种,人祸福,冥不可知,奈何以一虫之妖,一气之戾,而一一质之为祸福之应,其愚甚矣。况凶吉有不由於灾祥者,宋之五石六,可以为异矣,而内史叔兴以为此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魏安平太守王基筮於管辂,辂曰:‘君家有三怪,一则生男女堕地,走入灶死;二则大蛇床上衔笔;三则乌来入室与燕斗。儿入灶者,宋无忌之妖;蛇衔笔者,老书佐之妖乌与燕斗者,老钤下之妖。此三者足以为异,而无凶兆,无所忧也。’王基之家,卒以无患。观叔兴之言,则国不可以灾祥论兴衰;观管辂之言,则家不可以变怪论休咎;惟有和气致祥,乖气致异者,可以为通论。” 按:古今言灾异者,始於《五行传》,而历代史氏所述灾异因之,然必曰某事召某灾,证合某应,如医师之脉诀,占书之繇辞,则其说大牵强而拘泥。老泉之论,足以正其牵强之失;夹氵祭之论,足以破其拘泥之见。然郑论一归之妖妄,而以为本无其事应,则矫枉而至於过正矣,是谓天变不足畏也,不如苏论之正大云。 《礼记 礼运》:“故圣王所以顺,山者不使居川,不使渚者居中原,而弗敝也(使各安其居,不劳敝之也)。用水、火、金、木,饮食必时(用水谓渔人以时渔为梁,春献鳖蜃,秋献龟鱼也。用火,谓司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及季春出火,季秋纳火是也。用金,谓人以时取金玉锡石也。用木,谓山虞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饮食,谓食齐视春时,羹齐视夏时,酱齐视秋时,饮齐视冬时)。合男女,颁爵位,必当年德(谓媒氏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司士稽士任进退其爵禄),用民必顺(不夺农时)。故无水旱昆虫之灾,民无凶饥妖孽之疾。故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言嘉瑞出,人情至也)。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取,龟龙在宫沼。其馀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器,谓若银瓮丹甑也。取,聚草也。疏:”按《礼纬 斗威仪》云:“其政太平,山车垂钩。”注云:“山车,自然之车。垂钩,不揉治而自圆曲也。银瓮丹甑,《援神契》云。”)。则是无故(非有他事使之然也),先王能修礼以达义,体信以达顺,故此顺之实也。” 欧阳氏《五代史 王建世家》论曰:“呜呼,自秦、汉以来,学者多言祥瑞,虽有善辩之士,不能祛其惑也!予读《蜀书》,至於龟、龙、麟、凤、驺虞之类也,世所谓王者之嘉瑞,莫不毕出於其国,异哉!然考王氏之所以兴亡成败者,可以知之矣。或以为一王氏不足以当之,则视当时天下治乱,可以知之矣。龙之为物也,以不见为神,以升行天为得志。今偃然暴露其形,是不神也;不上於天而下见於水中,是失职也。然其一何多欤,可以为妖矣!凤凰,鸟之远人者也。昔舜治天下,政成而民悦,命夔作乐,乐声和,鸟兽闻之皆鼓舞。当是之时,凤凰至,舜之史因并记以为美,後世因以凤来为有道之应。其後凤凰数至,或出於庸君缪政之时,或出於危亡大乱之际,是果为瑞哉?麟,兽之远人者也。昔鲁哀公出猎,得之而不识,盖索而获之,非其自出也。故孔子书於《春秋》曰‘西狩获麟’者,讥之也。‘西狩’,非其远也;‘获麟’,恶其尽取也。狩必书地,而哀公驰骋所涉地多,不可遍以名举,故书‘西’以包众地,谓其举国之西皆至也。麟,人罕识之兽也,以见公之穷山竭泽而尽取,至於不识之兽,皆搜索而获之,故曰‘讥之也’。圣人巳没,而异端之说兴,乃以麟为王者之瑞,而附以符命、谶纬诡怪之言。凤尝出於舜,以为瑞,犹有说也,及其後出於乱世,则可以知其非瑞矣。若麟者,前有治世如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世,未尝一出其一出,而当乱世,然则孰知其为瑞哉?龟,元物也,污泥川泽,不可胜数,其死而贵於卜官者,用有宜尔。而《戴氏礼》以其在宫沼为王者难致之瑞,《戴礼》杂出於诸家,其失亦巳多矣!驺虞,吾不知其何物也。《诗》曰:‘吁嗟乎驺虞!’贾谊以为驺者,文王之囿;虞,虞官也。当谊之时,其说如此,然则以之为兽者,其出於近世之说乎?夫破人之惑者,难与争於笃信之时,待其有所疑焉,然後从而攻之可也。麟、凤、龟、龙,王者之瑞,而出於五代之际,又皆萃於蜀,此虽好为祥瑞之说者亦可疑也。因其可疑者而攻之,庶几惑者有以思焉。” 致堂胡氏曰:“草木之秀异,禽兽之珍奇,物之变动,无时无之,系时好与不好耳。以为祥瑞,注意於多有,虽元狩之麟,神爵之凤,尚可力致。盖尝有好芝草者,一日官吏入深山穷谷,覆地皆芝也。盖数千万木,遂择其尤者,少取以复命。又况智巧之徒能伪造乎?花卉可以染植增其态,毛羽可以饣畏饲变其色,虽石脉木理,犹且假幻使成文字。惟上之人泊然无欲於此也,苟欲之则四面而至矣。汉章帝时,以瑞物仍集,改元章和,而何敞谓宋由、袁安曰:‘夫瑞应依德而至,灾异缘政而生,今异鸟翔於殿屋,怪草生於庭际,不可不察。’由、安惧不敢答。夫二人位冠群臣,乃为谄媚之习、蒙蔽之行,以侈逸上心,使忽忘警戒,不亦昧於责难正扌求之道乎?” 按:古今言祥瑞者,祥於《礼运》,而历代史氏所述祥瑞因之,然有无其证而有其应者,又有反当为妖而谬以为祥者,欧阳公、胡氏致堂之论,谊正词伟,足以祛千古之惑,破谄子之谬,故备著之。 ●卷二百九十六 物异考二 ○水灾 《春秋》桓公元年“秋,大水”,董仲舒、刘向以为桓弑兄隐公,民臣痛隐而贱桓。十三年复大水。一曰,夫人骄淫,将弑君,阴气盛,桓不悟,卒见杀。庄公七年“秋,大水,亡麦苗。”董仲舒、刘向以为庄公母与兄通,共弑桓公,庄释父仇,复取齐女,臣下贱之之应。 十一年“秋,宋大水”。董仲舒以为时鲁、宋比年为乘邱、晋阝之战,百姓愁怨,阴气盛,故二国俱水。明年,宋万弑闵公。 二十四年“大水”。董仲舒谓夫人哀姜淫乱不妇,阴气盛也。 宣公十年“秋,大水”。董仲舒以为时北伐邾取邑,亦见报复,兵仇连结,百姓愁怨。成公五年“秋,大水”。董仲舒、刘向以为时成幼弱,政在大夫,三家专兵,阴胜阳。 襄公二十四年“秋,大水”。刘向以为襄慢邻国,邾、齐、莒交伐之,鲁国小兵弱,数敌强大,百姓愁怨,阴气盛。 汉高后三年夏,汉中、南郡大水,水出流四千馀家。 四年秋,河南大水,伊、雒流千六百馀家,汝水流八百馀家。 八年夏,汉中、南郡水复出,流六千馀家。南阳沔水流万馀家。是时女主独治,诸吕相王。 文帝十二年十一月,河决东郡。後三年秋,大水,昼夜不绝三十五日。蓝田山水出,流九百馀家,氵坏民室八千馀所,杀三百馀人。时新垣平得幸,立渭阳五帝庙,郊见上帝。後岁馀,谋为逆,诛,夷人三族。匈奴数犯北边,杀略甚众,汉连岁征讨。 武帝建元二年春,河水溢於平原。元光三年春,河水徙,从顿邱东南流入渤海。五月,河决濮阳,汜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元鼎二年夏,大水,关东饿死以千数。 元帝初元元年,关中十一郡大水。 二年,北海水溢,流杀人民。 五年夏及秋,大水。颍川、汝南、淮阳、庐江雨,坏乡聚民舍,及水流杀人。先是一年,有司奏罢郡国庙,是岁又定迭毁,罢太上皇、於惠帝寝庙,皆无复修。刑臣石显用事。 成帝建始三年夏,大水。三辅霖雨三十馀日,郡国十九雨,山谷水出,凡杀四千馀人,坏官寺民舍八万三千馀所。 四年,河决东郡金是。阳朔二年秋,关东大水。 王莽始建国二年,河决魏郡,泛清河以东数郡。 後汉光武建武六年,东郡以北伤水。 七年六月戊辰,雒水溢至津城门,弘农都尉治为水所漂杀,民人,伤稼及庐舍。 八年秋,大水。 三十一年五月,大水。明帝永平三年,京师及郡国七大水。 七年秋,郡国十四大水。 和帝永元元年七月,郡国九大水,伤稼(《梁传》曰:“高下有水灾曰大水。”)。京房《易传》曰:“颛事私知,诛罚绝理,厥灾水。其水也雨杀人,陨霜,大风,天黄。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杀人。辟遏有德,兹谓狂,厥灾水流杀人,已水则地生虫。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水寒杀人。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不收。大败不解,兹谓皆阴,厥水流入国邑,陨霜杀(《春秋考异邮》曰:“阴盛臣逆,民悲情发,则水出河决也。”)。”是时和帝幼,窦太后摄政,其兄窦宪事,及宪诸弟皆贵显,并作威虐,常所怨恨,辄任客杀人。其後窦氏诛灭。 十年五月丁巳,京师大雨,山水流出至东郊,坏民庐舍。 十二年六月,颍川大水,伤稼。时和帝幸邓贵人,废阴后。 殇帝延平元年五月,郡国三十七大水,伤稼。董仲舒曰:“水者,阴气盛也。”是时帝在襁抱,邓太后专政(臣昭按:本纪是年九月,六州大水。《袁山松书》曰:“六州河、济、渭、雒、洧水盛长泛溢,伤秋稼。”)。 安帝永初元年冬十月辛酉,河南新城山水出,突坏民田,坏处泉水出,深三丈。是时司空周章等以邓太后不立皇太子胜而立清河王子,故谋欲废置。十一月,事觉,章等被诛。是年郡国四十一水出,漂没人民(《谢沈书》曰:“死者以千数。”)。《谶》曰:“水者,纯阴之精也。阴气盛洋溢者,小人专制擅权,治疾贤者,依公结私,侵乘君子,小人席胜,失怀得志,故涌水为灾。 二年,大水(臣昭按:本纪京师及郡国四十有水。《周嘉传》:是夏旱,嘉收葬客死骸骨,应时澍雨,岁乃丰稔,则水不为灾也。”)。三年,大水(臣昭按:本纪京师及郡国四十一雨水)。四年,大水(臣昭按:本纪云三郡)。五年,大水(臣昭按:本纪郡国八)。 六年,河东池水变色,皆赤如血(水变。占曰:“水化为血者,好任残贼,杀戮不辜,延及亲戚,水当为血。”)。是时邓太后犹专政(《古今注》曰:“元初二年,颍川襄城临水化为血,《京房占》曰:“流水化为血,兵且起,以日辰占与其色。”《博物记》曰:“江河水赤。占曰,泣血道路,涉苏於河以处。”)。 延光三年,大水,流杀人民,伤苗稼。是时安帝信江京、樊丰及阿母王圣等谗言,免太尉杨震,废皇太子(臣昭按:《左雄传》顺帝永建四年,司、冀二州大水,伤稼。《杨厚传》永和元年夏,雒阳暴水,杀千馀人)。 质帝本初元年五月,海水溢乐安、北海,溺杀人物。时帝幼,梁太后专政(《春秋汉含孳》曰:“九卿阿党,挤排正直,骄奢僭害,则江河溃决。”《方储对策》曰:“民悲怨则阴类强,河决海澹,地动土涌。”)。 桓帝建和二年七月,京师大水。去年冬,梁冀枉杀故太尉李固、杜乔。三年八月,京都大水。时梁太后犹专政。 永兴元年秋,河水溢,漂害人物(臣昭按:《朱穆传》云:“漂害数千万户。”《京房占》曰:“江河溢者,天有制度,地有里数,怀容水泽,漫溉万物。今溢者,明在位者不胜任也,三公之祸不能容也。率执法者利刑罚,不用常法。”)。 二年六月,彭城泗水增长,逆流(《梁冀别传》曰:“冀之专政,天为见异,众灾并凑,蝗虫滋生,河水逆流,五星失次,太白经天,人民疾疫,出入六年,羌戎叛戾,盗贼略平民,皆冀所致。”《敦煌实录》张衡对策曰:“水者,五行之首,滞而逆流者,人君之恩不能下及而致逆也。”《潜潭巴》曰:“水逆者,反命也。宜修德以应之。”)。 永寿元年六月,雒水溢至津阳城门,漂流人物(臣昭按:本纪又南阳大水)。是时梁皇后兄冀秉政,疾害忠直,威权震主。後遂诛灭。延熹八年四月,济北水清。 九年四月,济阴、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襄楷上言:“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徵,岂独诸侯有规京都计邪?”其明年,宫车晏驾,徵解犊亭侯为汉嗣,即尊位,是为孝灵皇帝。 永康元年八月,六州大水,渤海海溢,没杀人。是时桓帝奢侈淫祀,十一月崩,无嗣。 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清(《袁山松书》曰:“祷於龙。”)。五月,山水大出,漂坏庐舍五百馀家(《袁山松书》曰:“是河东之水暴出也。”)。 熹平二年六月,东莱北海海水溢出,漂流人物。 三年秋,雒水出。四年夏,郡国三水,伤害秋稼。 光和六年秋,金城河溢,东出二十馀里。 中平五年,郡国六水大出(臣昭按:《袁山松书》曰:“山阳、梁、沛、彭城、下邳、东海、琅琊”,则是七郡)。 献帝建安二年九月,汉水溢流,害民田庐舍。是时天下大乱(《袁山松书》曰:“曹操专政。十七年七月,大水,洧水溢。”)。 十八年六月,大水(《献帝起居注》曰:“七月,大水,上亲避正殿;八月,以雨不止,且还殿。”)。 二十四年八月,汉水溢流,害民田庐舍(明年禅位於魏)。 魏文帝黄初四年六月,大雨霖,伊、洛溢,至津阳城门,漂数千家,杀人。初,帝即位,自邺迁洛,营造宫室,而不起宗庙。太祖神主犹在邺,尝於建始殿飨祭如家人礼,终黄初不复还邺。又郊社神,未有定位。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也。 明帝景初元年九月,淫雨,冀、兖、徐、豫四州水出,没溺杀人,漂失财产。时帝崇饰宫室,妨害农战,触情恣欲,水不润下之应。 吴孙权赤乌八年夏,茶陵县洪水溢出,漂二百馀家。十三年秋,丹阳、故鄣等县又洪水溢出。按权称帝三十年,竟不於建业创七庙,唯父坚一庙远在长沙,而郊祀礼阙。末年虽一南郊,而北郊无闻。吴、楚之望亦不见秩,反祀罗阳妖神,以求福助。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也。 太元元年,又有大风涌水之异。时权信谗,废太子,又无年不用兵,百姓愁怨。 孙亮五凤元年夏,大水。亮即位四年,乃立权庙。又终吴世不上祖宗号,修严父礼,废二郊,不秩群神。罚同前。又,时孙峻专政,阴胜阳之应。 孙休永安四年五月,大雨,水泉涌溢。昔岁作浦里塘,功费无数,而田不可成,士卒死叛,或自贼杀,百姓愁怨,阴气盛。 五年八月壬午,大雨震电,水泉涌溢。 晋武帝泰始四年九月,青、徐、兖、豫四州大水。 七年六月,大雨霖,河、洛、伊、泌皆溢,杀二百馀人。自帝即尊位,不加三后祖宗之号。至泰始二年又除明堂南郊五帝座,同称昊天上帝,一位而已。又省先后配地之祀。此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也。 咸宁元年九月,徐州大水。 二年七月癸亥,河南、魏郡暴水,杀百馀人。闰月,荆州郡国五大水,流四千馀家。去年采择良家子女,露面入殿,帝亲简阅,务在姿色,不访德行,有蔽匿者以不敬论,绅愁怨,天下非之,阴盛之应也。 三年六月,益、梁二州郡国八暴水,杀三百馀人。七月,荆州大水。九月,始平郡大水。十月,青、徐、兖豫、荆、益、梁七州又大水。是时贾充等用事专恣,而正人疏外者多,阴气盛也。 四年七月,司、冀、兖、豫、荆、扬郡国二十大水,伤秋稼,坏屋室,有死者。太康三年六月,泰山、江夏大水,泰山流三百家,杀六千馀人,江夏亦杀人。时平吴後,王为元功而诋劾妄加,荀、贾为无谋而并蒙重赏,收吴姬五千,纳之後宫,此其应也。 四年七月,兖州大水。十二月,河南及荆、扬六州大水。 五年九月,郡国四大水,又殒霜。是月南安等五郡大水。 六年四月,郡国十大水,坏庐舍。 七年九月,郡国八大水。 八年六月,郡国八大水。 惠帝元康二年,有水灾。 五年五月,颍川、淮南大水。六月,城阳、东莞(音官)大水,杀人,荆、扬、徐、兖、豫五州又水。是时帝即位已五载,犹未郊祀,其蒸尝亦多不亲行事,此简宗庙废祭祀之罚。六年五月,荆、扬二州大水。是时贾后乱朝,宠树贾、郭,女主专政,阴气盛之应也。 八年五月,金墉城井溢。《汉志》,成帝时有此妖,後王莽僭逆。今又有此妖,赵王伦篡位,伦废帝於此城,井溢所在,其天意也。九月,荆、扬、徐、冀、豫五州大水。是时贾后暴戾滋甚,韩谧骄猜弥扇,卒害太子,旋以祸灭。九年四月,宫中井水沸溢。 永宁元年七月,南阳、东海大水。是时齐王ぁ(举永反)专政,阴盛之意也。 泰安元年七月,兖、豫、徐、冀四州水。时将相力政,无尊主心,阴盛故也。 元帝太兴三年六月,大水。是时王敦内怀不臣,狠陵上,此阴气盛也。四年七月,又大水。 永昌二年五月,荆州及丹阳、宣城、吴兴、寿春大水。 明帝太宁元年五月,丹阳、宣城、吴兴、寿阳大水。是时王敦威权震主,阴气盛故也 。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庾亮以元舅决事禁中,阴胜阳故也。 二年五月戊子,京都大水。是冬,以苏峻称兵,都邑涂地。 七年五月,大水。是时帝未亲机务,政在大臣,阴胜阳也。咸康元年八月,长沙、武陵大水。 穆帝永和四年五月,大水。 五年五月,大水。 六年五月,又大水。是时幼主冲弱,母后临朝,又将相大臣各执权政,与咸和初同事也。 七年七月甲辰夜,涛水入石头,死者数百人。是时殷浩以私忿废蔡谟,遐迩非之。又幼主在上而殷桓交恶,选徒聚甲,各崇私权,阴胜阳之应也。一说涛水入石头,以为兵占。後殷浩、桓温、谢尚、荀羡连年征伐,百姓愁怨也。 升平二年五月,大水。 五年四月,又大水。是时桓温权制朝廷,专征伐,阴胜阳也。 海西太和六年六月,京师大水,平地数尺,浸及太庙。朱雀大航缆断,三艘流入大江。丹阳、晋陵、吴郡、吴兴、临海五郡又大水,稻稼荡没,黎庶饥馑。初,四年桓温北伐败绩,十丧其九;五年又征淮南,逾岁乃克,百姓愁怨之应也。 晁文帝咸安元年十二月壬午,涛水入石头。明年,ビ贼卢竦率其属数百人入殿,略取武库三库甲仗,游击将军毛安之讨灭之,兵兴阴盛之应也。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大水。是时帝幼弱,政在将相。 五年五月,大水。 六年六月,扬、荆、江三州大水。 八年三月,始兴、南康、庐陵大水,平地五丈。 十年五月,大水。自八年破苻坚後,有事中州,役无宁岁,愁怨之应。十三年十二月,涛水入石头,毁大航,杀人。明年慕容氏寇扰司、兖,镇戍西北,疲於奔命,愁怨之应也。 十五年七月,沔中诸郡及兖州大水。是时缘河纷争,征戍勤悴之应也。 十七年六月甲寅,涛水入石头,毁大航,漂船舫,有死者。京口西浦亦涛入杀人。永嘉郡潮水涌起,近海四县人多死。後四年帝崩,而王恭再攻京师,京师亦发众以御之,兵役频兴,百姓愁怨之应也。十八年六月已亥,始兴、南康、庐陵大水,深五丈。 十九年七月,荆、徐大水,伤秋稼。 二十年六月,荆、徐又大水。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荆州大水,平地三丈。去年殷仲堪举兵向京师,是年春又杀郗恢,阴盛作威之应也。仲堪寻亦败亡。五年五月,大水。是时会稽王世子元显作威陵上,又桓元擅西夏,孙恩乱东国,阴胜阳之应也。 元兴二年十二月,桓元篡位。其明年二月庚寅夜,涛水入石头,商旅方舟万计漂败流断,骸(任智反)相望。江左虽频有涛变,未有若斯之甚。三月,义军克京都,元败走,遂夷灭之。 三年二月已丑朔夜,涛水入石头,漂没杀人,大航流败。 义熙二年十二月已未夜,涛水入石头。明年,骆球父环潜结桓允、殷仲文等谋作乱,刘稚亦谋反,凡所诛灭数十家。 三年五月丙午,大水。 四年十二月戊寅,涛水入石头。明年,王旅北讨。 六年五月丁巳,大水。乙丑,卢循至蔡州。 八年六月,大水。 九年五月辛巳,大水。 十年五月丁丑,大水。戊寅,西明门地穿,涌水出,毁门扇及限,亦水土也。七月乙丑,淮北风灾,大水杀人。 十一年七月丙戌,大水,淹溃太庙,百官赴救。明年,王旅北讨关、河。 宋文帝元嘉五年六月,都下大水。 七年十二月,吴兴、晋陵、义兴大水。十二年六月,丹阳、淮南、吴兴、义兴大水,都下乘船。 十七年八月,徐、兖、青、冀四州大水。 十八年五月甲申,河水溢,害居人。 十九年闰五月,都下水。 二十四年,徐、兖、青、冀四州大水。 二十五年冬,青州城南,远望见地中如水出有影,谓之地镜也。 孝武大明元年正月庚午,都下雨水。 齐武帝永明九年,吴兴、义兴大水。 废帝永元元年七月,都下大水,死者甚众。 梁武帝天监二年六月,太禾、信安、安丰三县大水。《春秋考异繇》曰:“阴盛,臣逆人悲,则水出河决。”时江州刺史陈伯之、益州刺史刘季运举兵反叛,师旅数兴,百姓愁怨,臣逆人悲之应也。 六年八月,建康大水,涛上御道七尺。 七年五月,建康又大水。时数兴师旅,以拒魏军。 十二年四月,建康大水。时大发卒筑浮山堰,以遏淮水,劳运连年,百姓悲怨之应也。 普通元年七月已卯,江、淮、海并溢。 中大通五年五月,建康大水,御道通船。京房《易飞候》曰:“大水至国,贱人将贵。”萧栋、侯景僭称尊号之应也。 後魏宣武帝元年,州镇十八,水,饥。 延昌元年,郡国十一,大水。 二年,十三郡大水。 东魏孝静帝元象元年,山东大水,虾鸣於树上。 後齐武成河清二年十二月,兖、赵、魏大水。 後主天统三年,并州汾水溢。谶曰:“水者纯阴之精。阴气洋溢者,小人专制。”时和士开、元文遥、赵彦深等专任。 武平六年八月,山东诸州大水。时群小用事,奸佞满朝。 隋文帝开皇六年,山南荆、浙七州水。 十八年,河南八州大水。时独孤后预政,杨素颇专,水阴气,臣妾盛强之应。 仁寿二年,河南、河北诸州大水。时帝用刑严急。京房《易传》:“诛罚绝理,则厥灾水。” 炀帝大业三年,河南大水,漂没三十馀郡。帝嗣位已来,未亲郊庙之礼,简宗庙废祭祀之应也。 唐太宗贞观三年秋,贝、谯、郓、泗、沂、徐、亳、苏、陇九州水。水,太阴之气也。若臣道颛,女谒行,夷狄︹,小人道长,严刑以逞,下民不堪其忧,则阴类胜,其气应而水至;其谪见於天,月及辰星与列星之司水者为之变,若七曜循中道之北,皆水祥也。 四年秋,许、戴、集三州水。 七年八月,山东、河南州四十,大水。 八年七月,山东、江淮大水。 十年,关东及淮海旁州二十八大水。 十一年七月癸未,黄气际天,大雨,水溢,入洛阳宫,深四尺,坏左掖门,毁官寺十九;洛水漂六百馀家。九月丁亥,河溢,坏陕州之河北县及太原仓,毁河阳中沾。 十六年秋,徐、戴二州大水。 十八年秋,、襄、豫、荆、徐、梓、忠、绵、宋、亳十州大水。 十九年秋,沁、易二州水,害稼。二十一年八月,河北大水,泉州海溢,州水。 二十二年夏,泸、越、徐、交、渝等州水。 高宗永徽元年六月,新丰、渭南大雨,零陵山水暴出,漂庐舍;宣、歙、饶、常等州大雨,水,溺死者数百人。秋、齐、定等州十六水。 二年秋,汴、定、濮、亳等州水。 四年,杭、夔、果、忠等州水。 五年五月丁丑夜,大雨,麟游县山水冲万年宫元武门,入寝殿,卫士有溺死者。六月,河北大水,滹沱溢,损五千馀家。 六年六月,商州大水。秋,冀、沂、密、兖、滑、汴、郑、婺等州水,害稼;洛州大水,毁天津桥。十月,齐州河溢。 显庆元年九月,温州暴风雨,海水溢,坏安固、永嘉二县。 四年七月,连州山水暴出,漂七百馀家。 麟德二年十月,州大水,坏居人庐舍。 总章二年六月,括州大风雨,海溢,坏永嘉、安固二县,溺死者九千七十人。冀州大雨,水平地深一丈,坏民居万家。 咸亨元年五月丙戌,大雨,山水溢,溺死者五千馀人。 二年八月,徐州山水,漂百馀家。 四年七月,婺州大雨,山水暴涨,溺死五千馀人。 上元三年八月,青州大风,海溢,漂居人五千馀家;齐、淄等七州大水。 永隆元年九月,河南、河北大水,溺死者甚众。 二年八月,河南、河北大水,坏民居十万馀家。 永淳元年五月丙午,东都连日澍雨;乙卯,洛水溢,坏天津桥及中桥,漂居民千馀家。六月乙亥,京师大雨,水平地水深数尺。秋,山东大雨,水,民大饥。 二年七月己巳,河溢,坏河阳桥。八月,恒州滹沱河及山水暴出,害禾稼。 文明元年七月,温州大水,漂千馀家。括州溪水暴涨,溺死百馀人。武后如意元年四月,洛水溢,坏永昌桥,漂居民四百馀家,七月,洛水溢,漂居民五千馀家。八月,河溢,坏河阳县。 长寿二年五月,棣州河溢,坏居民二千馀家。是岁,河南州十一水。 神功元年三月,括州水,坏民居七千馀家。是岁,河南州十九水。 圣历二年七月丙辰,神都大雨,洛水坏天津桥。秋,河溢怀州,漂千馀家。 三年三月辛亥,鸿州水,漂千馀家,溺死四百馀人。 长安三年六月,宁州大雨,水,漂二千馀家,溺死千馀人。 四年八月,瀛州水溢,坏民居数千家。 中宗神龙元年四月,雍州同官县大雨,水,漂没居民五百馀家。六月,河北州十七大水。七月甲辰,洛水溢,坏民居二千馀家。 二年四月辛丑,洛水坏天津桥,溺死者数百人。八月,魏州水。 景龙三年七月,澧水溢,害稼。九月,密州水,坏民居数百家。 元宗开元三年,河南、河北水。四年七月丁酉,洛水溢,沉舟数百艘。 五年六月甲申,水溢,溺死者千馀人;巩县大水,坏城邑,损居民数百家;河南水,害稼。 八年夏,契丹寇营州,发关中卒援之,宿渑池之缺门,营水上,夜半,山水暴至,万馀人皆溺死。六月庚寅夜,、洛溢,入西上阳宫,宫人死者十七八,畿内诸县田稼庐舍荡尽,掌关卫兵溺死千馀人,京师兴道坊一夕陷为池,居民五百馀家皆没不见。是年,邓州三鸦口大水塞谷,或见二小儿以水相沃,须臾,有蛇大十围,张口仰天,人或斩射之,俄而暴雷雨,漂溺数百家。 十年五月辛酉,伊水溢,毁东都城东南隅,平地深六尺;河南许、仙、豫、陈、汝、唐、邓等州大水,害稼,漂没民居,溺死甚众。六月,博州、棣州河决。 十二年六月,豫州大水。八月,兖州大水。 十四年秋,天下州五十水,河南、河北尤甚,河及支川皆溢,怀、卫、郑、滑、汴、濮人或巢或舟以居,死者千计;润州大风自东北,海涛没瓜步。 十五年五月,晋州大水。七月,邓州大水,溺死数千人;洛水溢,入城,平地丈馀,死者无算,坏同州城市及冯翊县,漂民居二千馀家。八月,涧、溢,毁渑池县。是秋,天下州六十三大水,害稼及居人庐舍,河北尤甚。 十八年六月壬午,东都水溺扬、楚等州租船,洛水坏天津、永济二桥及民居千馀家。二十年秋,宋、滑、兖、郓等州大水。 二十二年秋,关辅、河南州十馀水,害稼。 二十七年三月,沣、袁、江等州水。 二十八年十月,河南郡十三水。 二十九年七月,伊、洛及支川皆溢,害稼,毁天津桥及东西漕、上阳宫仗舍,溺死千馀人。是秋,河南、河北郡二十四水,害稼。 天宝四载九月,河南、淮阳、睢阳、谯四郡水。十载,广陵大风驾海潮,沉江口船数千艘。 十三载九月,东都、洛溢,坏十九坊。 代宗广德元年九月,大雨,水平地数尺。时吐蕃寇京畿,以水自溃去。 二年五月,东都大雨,洛水溢,漂二十馀坊;河南诸州水。 大历元年七月,洛水溢。 二年秋,湖南及河东、河南、淮南、浙东西、福建等道州五十五水灾。 七年二月,江州江溢。 十年七月,杭州海溢。 十一年七月戊子夜,澍雨,京师平地水尺馀,沟渠涨溢,坏民居千馀家。 十二年秋,京畿及宋、亳、滑三州大雨水,害稼,河南尤甚,平地深五尺,河溢。 德宗建中元年,幽、镇、魏、博大雨,易水、滹沱横流,自山而下,转石折树,水高丈馀,苗稼荡尽。贞元二年六月丁酉,大风雨,京城通衢水深数尺,有溺死者。东都、河南、荆南、淮南江河溢。 三年三月,东都、河南、江陵、汴扬等州大水。 四年八月,灞水暴溢,杀数百人。八年秋,自江淮及荆、襄、陈、宋至於河朔州四十馀大水,害稼,溺死二万馀人,漂没城郭庐舍,幽州平地水深二丈,徐、郑、涿、蓟、檀、平等州皆深丈馀。九年六月,淮水溢、平地七尺,没泗州城。 十一年十月,朗、蜀二州江溢。十二年四月,福、建二州大水;岚州暴雨,水深二丈。 十八年春,申、光、蔡等州大水。顺宗永贞元年夏,朗州之熊武五溪溢。秋,武陵、龙阳二县江水溢,漂万馀家。京畿长安等九县山水害稼。 宪宗元和元年夏,荆南及寿、幽、徐等州大水。 四年十月丁未,渭南暴水,漂民居二百馀家。 六年七月,坊、黔中水。 七年正月,振武河溢,毁东受降城。五月,饶、抚、虔、吉、信五州暴水,虔州尤甚,平地有深至四丈者。 八年五月,陈州、许州大雨,大隗山摧,水流出溺死者千馀人。六月庚寅,大风,毁屋扬瓦,人多压死;京师大水,城南深丈馀,入明德门,犹渐车辐。辛卯,渭水涨,绝济。时所在百川发溢,多不由故道。沧州水潦,浸盐山等四县。 九年秋,淮南及岳安、宣、江、抚、袁等州大水,害稼。 十一年五月,京畿大雨水,昭应尤甚;衢州山水害稼,深三丈,毁州郭,溺死百馀人。六月,密州大风雨,海溢,毁城郭;饶州浮梁、乐平二县暴雨,水,漂没四千馀户;润、常、潮、陈、许五州及京畿水,害稼。 十二年六月乙酉,京师大雨,水,含元殿一柱倾,市中水深三尺,毁民居二千馀家;河南、河北大水,、邢尤甚,平地二丈;河中、江陵、幽泽潞晋隰苏台越州水,害稼 。十五年秋,洪、吉、信、沧等州水。 穆宗长庆二年七月,河南陈、许、蔡等州大水;好山水漂民居三百馀家;处州大雨,水,平地深八尺,坏城邑、桑田大半。 四年夏,苏、湖二州大雨,水,太湖决溢;睦州及寿州之霍山山水暴出;郓、曹、濮三州雨,水,坏州城,民居、田稼略尽;襄、均、复、郢四州汉水溢决。敬宗宝历元年秋,、坊二州暴水;兖海,华三州及京畿奉天等六县水,害稼。文宗太和二年夏,京畿及陈、滑二州水,害稼;河阳水,平地五尺;河决,坏棣州城;越州大风,海溢;河南郓、曹、濮、淄、青、齐、德、兖、海等州并大水。 三年四月,同官县暴水,漂没三百馀家;宋、亳、徐等州大水,害稼。 四年夏,江水溢,没舒州太湖、宿松、望江三县民田数百户;、坊水,漂三百馀家;浙西、浙东、宣歙、江西、坊、山南东道、淮南、京畿、河南、江南、荆襄、鄂岳、湖南大水,皆害稼。 五年六月,元武江涨,高二丈,溢入梓州罗城;淮西、浙东、浙西、荆襄、岳鄂、东川大水,害稼。 六年二月,苏、湖二州大水。六月,徐州大雨,坏民居九百馀家。 八年秋,江西及襄州水,害稼;蕲州湖水溢;滁州大水,溺万馀户。 开成元年夏,凤翔麟游县暴雨,水,毁九成宫,坏民舍数百家,死者百馀人。 三年夏,河决,浸郑、滑外城;陈、许、、坊、鄂、曹、濮、襄、魏、博等州大水;江、汉涨溢,坏房、均、荆、襄等州民居及田产殆尽;苏、湖、处等州水溢入城,处州平地八尺。 四年秋,西川、沧景、淄青大雨,水,害稼及民庐舍,德州尤甚,平地水深八尺。 武宗会昌元年七月,江南大水,汉水坏襄、均等州民居甚众。宣宗大中十二年八月,魏、博、幽、镇、兖、郓、滑、汴、宋、舒、寿、和、润、等州大水,害稼;徐、泗等州水深五丈,漂数万家。 十三年夏,大水。 懿宗咸通元年,颍州大水。四年闰六月,东都暴水,自龙门毁定鼎、长夏等门,漂溺居人。七月,东都、许汝徐泗等州大水,伤稼。九月,孝义山水深三丈,破武牢关金城门汜水桥。 六年六月,东都大水,漂坏十二坊,溺死者甚众。 七年夏,江、淮大水。秋,河南大水,害稼。十四年八月,关东、河南水,僖宗乾符三年,关东水。 昭宗光化三年九月,浙江溢,坏民居。 乾宁三年四月,河圯於滑州,朱全忠决其是,因为二河,散漫千馀里。 梁太祖开平四年十月,滑、宋、许、亳水。 後唐庄宗同光二年秋,水灾。 三年七月,洛水泛涨,坏天津桥,漂近河庐舍,舣舟为渡,覆没者日有之。邺都奏,御河涨,於石灰窑口开故河道,以分水势。巩县河决,注仓敖。 明帝长兴三年七月,诸州大水,宋、亳、颍尤甚。晋高祖天福四年七月,西京大水、伊、洛、、涧皆溢,坏天津桥。八月,河决博平,甘陵大水。 六年九月,河决於滑州,一溉东流,居民登邱家,为水所隔,诏所在发舟船以救之。兖州、濮州界,皆为水所漂溺。兖州奏,河水东流,阔七十里,水势南流,入沓河、扬州、河界,出帝开运元年六月,黄河、洛河泛溢,坏堤堰;郑州原武、荥泽县界河决。周太祖广顺二年七月,暴风雨,京师水深二尺,坏墙屋不可胜计,诸州皆奏大雨,所在河渠泛溢害稼。 三年六月,诸州大水,襄州汉江涨溢,坏羊马城,大城内水深一丈五尺,仓库漂尽,居人溺者甚众。 宋太祖建隆元年十月,棣州河决,坏厌次、商河二县居民庐舍田畴。 二年,宋州汴水溢;孟州河溢,坏堤;蔡州大霖雨,道路行舟,襄州汉水涨溢数丈。四年八月,齐州河决。 乾德二年四月,扬州广陵、扬子等县潮水害民田。七月,泰州山水暴涨,坏居民庐舍数百区,牛畜死者甚众。 三年七月,蕲州大雨,水,坏居民庐舍;开封府河溢阳武,塞县门;河中府、孟州并河涨,孟州坏沾军营、民舍数百区,河中坏石台百馀步;澶州河坏是,毁护岸石百八十步,又溢於郓州,坏民田;泰州湖溢,损盐城县民田;淄州济水并清河溢,害邹平、高苑县民田。 四年四月,郓州东阿县河溢,损民田数百顷;澶州观城县河决,坏居民庐舍,注大名。又滑州灵河县堤坏,水东注卫南县境及曹州南华县城。又七月,郑州荥泽县河南北堤坏。又八月,宿州汴水溢,坏堤;淄州青河水溢,坏高苑县城,溺数百家及邹平县田畴民舍;泗州淮溢;衡州大雨,水,月馀。 五年,卫州河溢,毁州城,没溺者众,城中水深五尺。 开宝元年六月,州府二十三大雨,水,江河溢,坏民田、庐舍。 二年二月,车驾驻跸潞州,积雨累日未止。七月,宋州下邑县河水决。九月,京师大雨霖,是岁青、蔡、宿、淄、宋州水及雹,害夏苗;真定府、澶滑泽博齐颍蔡陈宋亳宿许州水,害秋苗。 三年,郑、澶、滑、郓、淄、济、虢、蔡、解、徐、岳州水灾,害民田。 四年六月,汴水决宋州熟县济阳镇;又郓州河及汶水、清河皆溢,注东阿县及陈空镇,坏仓库、民舍;郑州河决原武县;蔡州淮及白露、舒、汝、庐、颍五水并涨,坏庐舍及民田。七月,青、齐州水,伤田。 五年五月,京师雨,连旬不止;河决澶州濮阳县;河南、河北诸州皆言大雨霖;绛、和、庐、寿州大水。六月,河又决开封府阳武县之小刘村;宋州、郑州并汴水决;忠州江水涨二百尺。 六年六月,郓州河决杨刘口;怀州河决获嘉;颍州淮、氵卑水溢,氵民舍、田畴甚众。七月,贝州历亭县御河决,单、濮州并大雨,水,坏州廨、仓库、军营、民舍。是秋,大名府、宋亳淄青汝澶滑州并水,伤田。 七年四月,卫、亳州水。泗州淮暴涨入城,坏居民五百家;相州安阳河涨,坏居民庐舍数百区。 八年五月,京师大雨,水;濮州河决郭龙村。六月,澶州河决顿邱县;沂州大雨,水入城,坏民居舍、田畴。 九年三月,京师大雨,水;秋又霖雨。淄州水,害田。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六月,孟州河溢;又涨於澶州,坏英公村堤三十步;陕州坏浮梁,失舟十五;开封府汴水溢,坏大灵是,浸害民田;忠州江涨、二十五丈;又兴州江涨,毁栈道四百馀;郑州管城县焦肇水暴涨,逾京水;濮州大水,害民田凡五千七百四十三户;颍州颍水涨,坏城门、军营、民舍。七月,集州江涨,嘉川县民十三户。是岁,道州春霖雨不止,平地水二丈馀。 三年五月,怀州河决获嘉县,北注;又汴水决宋州宁陵县境。六月,泗州淮涨,溢入南城,汴水又涨一丈,塞州北门。十月,滑州灵河已塞复决。 四年三月,河南府洛水涨七尺五寸,坏民舍;泰州雨,水,害禾稼;宋州河涨宋城县;卫州河决汲县,坏新场堤。八月,梓州江涨,坏阁道、营舍。又九月,澶州河涨,陷浮梁上囤十六;郓州清、汶二水涨,坏东阿县民田。五年五月,京师连旬雨不止;颍州颍水溢,坏堤及民舍;徐州白沟河溢入州城。七月,复州江水涨,毁民舍,是塘皆坏。 六年,河中府河涨,陷连堤,溢入城,坏军营七所、民舍百馀区。、延、宁州并三河水涨,溢入州城。州坏军营,延州坏仓库、军民庐舍千六百区,宁州坏州城五百馀,堵军营神祠民舍五百二十区。七年三月,京兆府渭水涨,坏浮梁,溺者五十四人。四月,耀、密、博、卫、常、润州水,害禾稼。六月,均州水、均水、汉江并涨,坏民居,人畜死者甚众;汉阳军江水涨五丈馀。七月,大名府御河涨,坏范济口;南剑州江州水涨,坏居人庐舍一百四十馀区;京兆府咸阳县渭水涨,坏浮梁,工人溺死五十四人。九月,梧州江水涨三丈,入城,坏仓廪及民庐舍。又十月,河决怀州武陟县,害民田。 八年五月,河大决滑州房村,径澶、濮、曹、济诸州,浸民田,坏居人庐舍,东南流入淮。六月,陕州河水涨,坏浮梁;又永定涧水涨,坏民舍、军营千馀区;河南府澍雨,洛水涨五丈馀,坏巩县官署、军营、民舍殆尽;、洛、伊、四水暴涨,坏京城官署、军营、寺观、祠庙、民舍万馀区,溺死者以万计;又坏河清县丰饶务仓库、军营、民舍千馀区,夔州江水涨七尺。七月,祚州资河涨,溢入城,坏军营民舍百馀区;雄州易水涨一丈三尺,坏民庐;州河水涨,溢入城,坏官寺、民舍四百馀区;荆门军长林县山水暴涨,坏民居舍五十一区,凡五十六人溺死。八月,徐州清河水涨丈七尺,溢出是,塞州三面门以御之。九月,宿州睢水涨,民舍六十里。是夏及秋,开封、浚仪、酸枣、阳武、封邱、长垣、中牟、尉氏、襄邑、雍邱等县河水害田。 九年七月,嘉州江水暴涨,坏官署、民舍,溺死者千馀人。又八月,延州南北两河涨,溢入东西两城,坏官寺、民舍;淄州霖雨,孝妇河涨溢,坏官寺、民舍,漂溺人畜;澶州河涨,坏民田;孟州河涨,断浮梁,损民田;雅州江水涨九丈,坏民庐舍;新州江涨,入南寨,坏军营。 雍熙二年七月,朗州江溢,害稼。 三年六月,寿州大水。 端拱元年五月,英州江水涨五丈馀,坏民田及庐舍数百区。七月,磁州漳滏二水涨,淳化元年六月,吉州大雨,江涨丈三尺,漂坏民田、庐舍;蕲州黄梅县堀口湖水涨,坏民田、庐舍都尽;江州江水涨二丈八尺。七月,洪州江水涨,坏州城三十堵及民庐舍二千馀区,漂二千馀户;秦州陇城县大雨,坏官私庐舍殆尽,溺死者百三十七人。 二年四月,京兆府河水涨,坏咸阳县浮梁,漂舰十七。六月乙酉,汴水溢於浚仪县,坏连是,浸民田,上亲临视,督卫士塞之。辛卯,又决於宋州宋城县;博州大霖雨,河涨溢,坏民庐舍八百七十区;亳州河水溢,东流民田,坏庐舍。七月,齐州明水涨,坏黎济寨城百馀堵;许州沙河溢;雄州唐河水涨,害民田殆尽;嘉州江涨丈八尺,溢入州城,毁民舍;复州蜀、汉二江水涨,坏民田、庐舍。九月,邛州蒲江等县山水暴涨,坏民舍七十区,死者七十九人。是秋,荆南北路江水注溢,浸田亩甚众。 三年七月,河南府洛水涨,坏七里、镇国二桥;又山水暴涨,坏丰饶务官舍、民居,溺死者二百四十人。十月,商州上津县大雨,河水溢,坏民舍,溺者三十七人。 四年六月,陇城县大雨,牛头河涨二十丈,没溺居人庐舍。七月,京师大雨,十昼夜不止,朱雀、崇明门外积水尤甚,军营、庐舍多坏。九月,澶州河水涨,冲陷北城,坏居民庐舍、官署、仓库殆尽,民溺死者甚众;梓州元武县涪江涨二丈五尺,壅决,流入州城,坏官私庐舍万馀区,溺死者甚众。是秋,陈、颍、宋、亳、许、蔡、徐、濮、澶、博州霖雨,秋稼多败。十月,澶州河决,西北流入御河,浸大名府城,知州赵昌言壅城门御之。五年秋,开封府、宋亳陈颍泗寿邓州雨水害稼。 至道元年四月甲辰,京师大雨雷电,道上水数尺。 二年六月,河南府、涧、洛三水涨,坏镇国桥。七月,建州溪水涨,溢入州城内,坏仓库、民舍万馀区;郓州河水涨,坏连是四处;宋州河决熟县。闰七月,陕州河涨,漂大树,坏浮梁,失连舰。是月,广南诸州并雨水。 真宗咸平元年正月,昭州雨霖,害民田,溺死者百五十七人;齐州清、黄河溢,坏田庐。 二年十月,潭州山水溢,坏民舍千馀区,民黄等十家俱溺死。 三年三月,梓州江水涨,坏民田。五月,河决郓州王陵埽。七月,洋州汉水溢,民多有溺死者。 四年七月,同州ㄜ谷水溢夏阳县,民溺死者数十人。 五年二月,雄霸瀛深沧州、乾宁军水,溢害民田。六月,京师大雨,漂坏庐舍,民有厌死者;积潦浸道路,自朱雀门东抵宣化门尤甚,皆注惠民河,河复涨,溢军营多坏。 景德元年九月,宋州汴水决,浸民田,坏庐舍;河决澶州横陇埽等。 二年六月,宁州山水溢,坏民舍、军营,多溺死者。三年七月,应天府汴水决,南注亳州,合浪宕渠东入於淮。 四年五月,郑州索水涨,高四丈许,漂荥阳县居民四十二户,有溺死者。六月,邓州江水暴涨;南剑州山水溢,漂溺居人。七月,河溢澶州,坏王八埽。 大中祥符元年六月,开封府尉氏县惠民河决。 二年七月,徐、济、淄、青州大水。八月,无为军大风雨拔木,坏城门、营垒、民舍,压溺千馀人;凤州大水,漂溺居民。十月,兖州霖雨,害稼;京畿惠民河决,坏民田。 三年五月辛丑,京师大雨,平地数尺,坏军营、民舍,多压死者,近畿积潦。六月,吉州、临江军并江水溢,害民田。九月,河决河中府白浮图村。 四年七月,江、洪、筠、袁州江涨,害民田,坏州城。八月,河决通利军,大名府御河水溢,合流坏府城,害民田,人多溺死者。九月,河溢於孟州温县;苏州吴江溢,坏民庐舍。十一月,楚、秦州潮水害田,民多溺死。 五年正月,河决棣州聂家口。七月,庆州淮安镇山水暴涨,漂溺居民。 六年六月,保安军积雨河溢,浸城垒,坏庐舍,判官赵震溺死,又兵民溺者凡六百五十人。 七年六月,泗州水溢害民田;河南府洛水涨;秦州定西寨山水暴涨,有溺死者。八月,河决澶州。十月,滨州河溢於安定镇。 九年六月,秦州独孤谷水涨,坏长道县盐官镇城桥及官廨、民舍共二百九十五区,溺死者六十七人。七月,延州洎定平、安远、寨门、栲栳四寨山水溢,坏是城。九月,雄、霸州界河溢;利州水漂栈阁万一千八百。 天禧三年六月,河决滑州城西南,漂没公私庐舍,死者甚众,历澶、濮、郓、济、单至徐州,与清河合,浸城壁,不没者四版。明年,既塞,六月,复决於西北隅。 ●卷二百九十七 物异考三 ○水灾 天圣四年六月丁亥,建州、剑州、邵武军大水,坏庐舍,溺人;庚寅,京师及河南府、郑州大水。九月,京东、江淮、两浙、福建诸州军雨,水,坏民庐舍。是岁,汴水决溢。 六年七月,江宁府、扬真润三州江水溢,坏庐舍;雄,霸州大水。八月,永兴军山水暴涨,溺死居民。是月河决王楚埽。 七年六月,河北大水。 明道二年,京师水,坏军营、府库。 景元年,泗州淮、汴溢。七月,澶州河决横陇埽。 三年,虔、吉等州水。 四年六月,杭州江潮溢,坏是千馀丈。八月,越州大水,漂溺居民。 宝元元年,建州水。 康定元年,滑州河溢。 庆历八年六月,河决澶州商胡埽。是岁,河北大水。 皇元年二月,河北黄、御二河决并,注於乾宁军;河朔频年水灾。 二年,镇定复大水,并边尤被其害。 三年七月,河决大名府馆陶县郭固口。 嘉元年六月,京师及京东西、河北水潦害民田;雨,坏社稷坛及官私庐舍数万区,城中系筏渡人。七月,京东西、荆湖北路水灾;淮水自夏秋暴涨,环浸泗水城。是岁,诸路江河决溢,河北尤甚,民多流亡。 六年,淮水溢。 英宗治平元年,京师、许蔡陈颍唐泗濠楚庐寿杭宣鄂洪施渝州、光化军俱有水灾。 二年八月庚寅,京师大雨,地上涌水,坏庐舍,漂人畜。 神宗熙宁元年秋,霸州山水涨溢,保定军大水,害稼,坏官私庐舍、城壁,漂溺居民。河决恩、冀州,漂溺居民。 二年八月,河决沧州饶安,漂溺居民,移县治於张为村;泉州大风雨,水与潮相冲泛溢,损田稼、官私庐舍。四年八月,金州大水,毁城,坏官私庐舍。 七年六月,熙州大雨,洮河溢;陕州大雨,漂溺陕、平陆二县。 八年四月,潭、衡、邵、道州江水溢,坏官私庐舍。 九年七月,太原府汾河夏秋霖雨,水大涨。十月,潮州海阳、潮阳二县海潮涨溢,坏庐舍,溺居民。 十年七月,河决曹村下埽,澶渊绝流,河南徙,又东汇於梁山、张泽泺,凡坏郡县四十五,官亭、民舍数万,田三十万顷;州漳河决,注城;大雨水,二丈河、阳河水湍涨,坏南仓,溺居民。 元丰元年,齐州章邱河水溢,坏公私庐舍、城壁,漂溺居民。舒州山水暴涨,浸官私庐舍。 四年四月,澶州临河县小吴河溢北流,漂溺居民。五月,淮水泛涨。七月,泰州海风驾大雨,漂浸州城,坏公私舍数千楹。 七年七月,河北东西路水;北京馆陶河溢,水入府城,坏官私庐舍。八月,赵、邢、、磁、相州河水溢,坏城郭、军营。是年,相州漳河决,溺临漳县居民;怀州黄、沁河泛溢。大雨。水。损稼。坏庐舍、城壁;磁州诸县镇,夏秋漳、滏河水溢;相州临漳县斛律口决,坏官私庐舍,伤田稼,损居民。 哲宗元八年,京畿、京东西、淮南、河北诸路大水。 绍圣元年,京畿、曹、濮、陈、蔡等州水,害稼。 元符元年,河北、京东等路大水。 二年六月,陕西、京西、河北大水,河溢,流漂人民、庐舍。 徽宗崇宁元年,京城水,坏庐舍,溺人。 大观元年夏,京畿大水,诏工部都水监疏导,至於八角镇;河北、京西河溢,漂溺民户。十月,苏、湖水灾。 二年秋,黄河决,陷没邢州钜鹿县。 三年七月,阶州久雨,江溢。四年夏,邓州大水,漂没顺阳县。 政和五年六月,江宁府、太平宣州水灾。八月,苏、湖、常、秀等诸郡水灾。 七年,瀛、沧州河水决,沧州城不没者三板,民死百馀万。 八年夏,江、淮、荆、浙诸路大水,民流移漂溺者众,分遣使者赈济。发运使任谅,坐不奏泗州坏官私庐舍等勒停。 宣和元年五月,大雨,水骤高十丈馀,犯都城,自西北牟冈连万胜门外马监,居民尽没。前数日,城中井皆浑,宣和殿後井水溢,盖水信也。至是,诏都水使者决西城索河是杀其势,城南居民冢墓俱被浸,遂坏籍田亲耕之稼。水至益猛,直冒安上、南薰诸门城守凡半月。巳而入汴,汴渠将溢,於是募人决下流,由城北入五丈河,下通梁山泺,乃平。十一月,东南州县水灾。 高宗绍兴二年闰四月,徽、严州水,害稼。三年七月丙子,泉州水,坏城郭、庐舍。 五年秋,西川郡国水。 六年冬,饶州雨,水,坏城四百六十馀丈。 十六年,潼川府东、南江溢,水入城,浸民庐。十八年八月,越、明、婺州水。 二十八年六月,兴利二州、大安军大雨,水,流民庐,坏桥栈,死者甚众。九月,江东、淮南数郡水;浙东,西沿江海郡县大风水;平江、绍兴、湖、常、秀、润为甚。 三十年五月,畿县於潜、临安、湖州安吉等三县山水暴出,漂民庐,坏田桑,人溺死甚众。 三十二年四月,淮水溢数百里,漂民田庐,死者甚众。六月,浙西郡县山涌暴水,漂民室,坏田覆舟。 孝宗隆兴元年八月,浙东、西州县大风水,越、苏、湖及崇德县为甚。 二年七月,苏、湖、常、秀、润、、宣、池、太平、广德、庐、和、光、寿春、无为及淮东郡皆大水浸城郭,坏庐舍、圩田、军垒,舟行廛市累日,人溺死甚众。越月,积阴苦雨,水患益甚。 乾道元年六月,常湖水坏圩田。 二年八月,温州大风,海涛流溢沿江民庐、盐场,覆舟溺死者二万馀人,江滨骼尚七千馀人。 三年六月,庐、舒、蕲州水,坏苗稼,漂人畜。七月,临安府天目山涌暴水,决临安县五乡民庐二百八十馀家,人多溺死。八月,上虞县、湖秀州水,坏民田庐。时积潦至於九月,禾稼皆腐;江东水溢於山,江西隆兴四县为甚。 四年七月,衢州大水,败城三百馀丈,漂民庐、孳牧,坏禾稼;江陵、建宁、绍兴、饶、信皆水。 五年夏秋,温、台凡三大风,水漂民庐,坏稼,溺人甚众,黄岩县为甚。 六年五月,苏、、宣、温、湖、秀、太平、广德大水,城市有深丈馀者,江西亦大水。 八年五月,吉、筠、临江、隆兴皆大水。六月,四川郡县大水,嘉、眉、邛、蜀、永康、金堂尤甚。 九年五月,严、吉、饶、信、池、太平、建康、隆兴、广德军水漂民居,坏圩田,分水县沙塞四百馀亩。六月,湖北郡县水。 晁熙元年七月,钱塘大风涛,决临安府江是一千六百六十馀丈,漂民居六百三十馀家。 三年八月,台州大风雨,海涛、溪流合激为大水,决江岸,坏民庐,溺人。是月,行都及浙东西、江东郡邑多水。 四年五月,建宁、福南剑大雨水,漂民庐数千家;钱塘江涛大溢,败是一百八十馀丈;明州濒海风,涛败是,漂没民田。九月,大风雨驾海涛,钱塘、馀姚、上虞、定海、鄞县败是溺人。 五年六月,阶州水,坏城郭;福州、兴化俱大水。 六年夏秋,衢、温、台、湖、秀、太平、宁国水,坏圩田,溺人。 八年五月,严州、绍兴府大水,流民舍,败是岸,腐禾稼;徽、江州亦水。 十年五月,信州、襄阳及江东西、浙东数郡水。秋,台州水。八月,雷州大风激海涛,没濒海民舍,溺人。九月,福、漳州大风雨,水暴至,濒海聚落、庐舍、人舟皆流入海,漳城半没。十一年四月,和州水。五月,阶州白江水溢,坏是及民舍,溺人。七月,明州大风雨,山水暴至,浸城覆舟杀人。 十二年六月,婺州水。是岁,鄂州水,浸民庐,自夏徂冬乃退。 十四年,汀州水。 十五年五月,淮甸大雨水,淮水溢,庐、濠、楚、无为、安丰、高邮、盱眙军皆漂民室,坏田稼;荆江溢,鄂州大水,漂民室三千馀家,复、岳、澧、江陵、常德、德安、汉阳皆水。至六月,建宁、隆兴、袁、抚临江皆水,圮民庐。 十六年五月,沅、靖州山水溢,沿江下辰州,常德府城没一丈五尺,漂民庐舍。六月,镇江、潼川俱水,溢坏民庐及田。 光宗绍熙二年五月,建宁水,福州水,浸城属县,漂没民庐;利州、潼川,嘉陵江暴涨,兴州、绵、果、合、金、龙、汉、崇庆、怀安、右泉、大安俱有水患,民溺死甚众。 三年五月,常德府水,浸民田庐;徽、宣、池、广德皆水。七月,台州、襄阳、江陵、荆门、复州俱水,镇江水,损稼。 四年,安丰、绍兴宁国、广德、筠州水,害稼;兴国、赣州、江州、江陵皆水。七月,临江、隆兴、吉州水,圮民庐。自夏及秋,江西九州三十七县皆水。兴化风激海涛,没田庐。 五年五月,池州、宁国太平、绍兴皆水。八月,行都及明台温严常、平江镇江、宁国、江阴、常德皆水。 宁宗庆元元年六月,台州诸县大风雨,山洪涛并作,没田庐无算。 二年秋,浙东郡国大水。 三年九月,绍兴、婺州水,害稼。 五年秋,台、温、衢、婺水,漂庐溺人。 六年五月,严、衢、婺、饶、信、徽、南剑、建宁及江西郡国皆大水,自庚午至甲戌,漂民庐,害稼。 嘉泰二年七月,汀州、建宁、福州、南剑及江西郡邑水,害苗稼。 开禧元年九月,淮、汉水溢荆襄。 二年五月,婺州东阳山崩洪,漂聚落五百四十馀所,湮田二万馀顷。三年,江、浙、淮郡县水,鄂、汉尤甚。 嘉定二年六月,西和、利州、成州、阆州、遂宁皆水。七月,台州海涛流圮民庐,溺人。 三年四月,严、衢、婺、徽大水,行都水浸民庐,西湖溢,濒湖民居皆圮。 五年五月,严州,台州水。六年六月,严州及临安、绍兴、湖州属县皆水。 九年五月,行都及绍兴、严、衢、婺、台、处、信、饶、福、漳、泉、兴化十二郡大水,漂田庐,害稼。 十年冬,浙江涛溢,圮濒江庐舍,覆舟溺人;蜀、汉二州大江没城郭。 十二年,畿县盐官海失故道,潮汐冲平野三十馀里,至是侵县治,盐场多圮。 十五年七月,绍兴水,衢、婺、徽、严暴流与江涛合,圮田庐,害稼。 十六年五月,江、淮、浙、荆、蜀郡县水,苏、湖、常、秀、池、鄂、楚、太平、广德为甚;鄂州江湖合涨,城市沈没,累月不泄。是秋,江涛溢,圮沿江民庐,畿县及福、漳、泉、兴化大水,坏田稼十五六。 十七年五月,福建大水,建宁、南剑尤甚;建昌大水,圮民庐城郭,败稼。 ○水异 此即前史《五行志》所谓火水也。世以河清为祥。而以水变赤为妖,其为水异一也,故并载於此。 史记鲁襄公二十三年,、洛水斗,将毁王宫。刘向以为近火水也。周灵王将壅之,有司谏曰:“不可。长民者不崇薮,不堕山,不防川,不窦泽(窦,穴也)。今吾执政毋乃有所辟(邪辟也),而滑夫二川之神(滑,乱也),使至於争明(明,水道也),以防王宫室,王而饰之,毋乃不可乎(言为欲防固王宫,使水不得毁,故遏饰二川)!惧及子孙,王室愈卑。”王卒壅之。以传推之,以四渎比诸侯,、洛其次,卿大夫之象也,为卿大夫将分争以危乱王室也。後数年有如日者五。是岁早霜,灵王崩。景王立二年,儋括欲杀王,而立王弟佞夫。佞夫不知,景王并诛佞夫。及景王死,五大夫争权,或立子猛,或立子朝,王室大乱。京房《易传》曰:“天子弱,诸侯力政,厥异水斗。”考王二年,河水赤於晋龙门三日。 秦武王三年,渭水赤者三日。昭王三十四年,渭水又赤三日。刘向以为近火水也。秦连相坐之法,弃灰於道者黥,网密而刑虐,加以武伐横出,残贼邻国,至於变乱五行,气色谬乱。天戒若曰,勿为刻急,将致败亡。昔三代居三河,河洛出图书,秦居渭阳,而渭水数赤,瑞异应德之效也。京房《易传》曰:“君湎於酒,淫於色,贤者潜,国家危,厥异流水赤也。” 後汉元武二十四年六月丙申,沛国睢水逆流,一日一夜止。 安帝永初六年,河东池水变色,皆赤如血(水变。占曰:“水化为血者,好任残贼,杀戮不辜,延及亲戚,水当为血。”)。时邓太后犹专政。 元初二年,颍州襄城临水化为血,不流。京房《占》曰:“水化为血,兵且起。” 桓帝延熹八年四月,济阴、东郡、济北、河水清(裴楷说见《水灾门》)。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清。 致堂胡氏曰:“水性润下而质不同,或清或浊,或轻或重,或弱或悍,或黑或白,或寒或温,或甘或澹,是其质也。若大河之质则黄浊,数千里而不可澄汰者也。凡物反常为妖,浊而忽清,犹地而出堆阜,山而沸泉涌,非所当有变异之象也。故裴楷言“自古未有河清者”,後世乃以为大庆,君臣动色,载於年号,著於邑名,形於歌咏,纪於史牒,不亦异乎!至若大海朝宗众流,自非并岸风水激薄沙泥浑之处,则万里氵亭氵莹,未尝浊也。而佞人谄媚,又有以海清为贺者,不亦异之甚乎!” 晋武帝太康五年六月,任城、鲁国池水皆赤如血。按刘向说,近火水,听之不聪聪罚也。 穆帝升平三年二月,凉州城东池中有火。 四年四月,姑臧泽水中又有火。此火水之妖也。明年,张天锡杀中护军张邕。邕,执政之人也。安帝元兴二年十月,钱塘临平湖水赤,桓元讽吴郡使言开除以为己瑞,俄而元败。 苻坚时,长安有水影,远观若水,视地则见人,至坚晚年而止。 宋文帝元嘉二十四年夏四月,河、济俱清。 二十五年冬,青州城南,远望见地中如水有影,谓之地镜。 孝武孝建五年,河、济清。 齐东昏侯永元元年七月辛未,淮水变赤如血。 陈宣帝大建十四年七月(时後主巳即位),江水赤如血,自建康西至荆州。後主祯明中,江水赤,自方州,东至海。《洪范五行传》曰:“火水也。法严刑酷,伤水性也。五行变节阴阳相干,气色缪乱,皆败乱之象也。”京房《易占》曰:“水化为血,兵且起。”其後为隋所灭。 祯明二年四月,郢州南浦水,黑如。黑水在关中,而今淮南水黑,荆、扬之地,陷於关中之应。 後齐武成河清元年四月,河、济清。裴楷曰:“河,诸侯象。浊反清,诸侯将为天子之象。”後十馀岁,隋有天下。 後周静帝大象元年六月,咸阳池水变血。与大建十四年同占。是时刑罚严急,未几国亡。 隋炀帝大业三年,武阳郡河清,数里镜彻。 十二年,龙门又河清。後二岁,唐受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