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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集》四卷《遗文》一卷 陈氏曰:监察御史河南程颢伯淳撰。三司使羽之後也,其父曰颢。之没,文潞公题其墓曰明道先生。 ※《伊川集》二十卷 晁氏曰:崇政殿说书程颐正叔撰。之之子也。少与其兄颢从汝南周茂叔学。元初,司马温公荐於朝,自布衣擢说书,未几罢。绍圣中,尝谪涪陵,颛务读经明道,深斥辞章之学。从其游者,多知名於世。 陈氏曰:集凡九卷。 ※《河南程氏文集》十二卷 陈氏曰:二程共为一集,建宁所刻本。 ◎张横渠《崇文集》十卷 晁氏曰:张载字厚之,京师人。後居凤翔之横渠镇,学者称曰横渠先生。吕晦叔荐之於朝,命校书崇文。未几,诏按狱浙东,既归,卒。 ※《孙贤良进卷》十卷 晁氏曰:孙洙字巨源,广陵人。欧阳永叔举洙贤良,上策论五十篇,极论时事。元丰中,直学士院,奉诏作《灵津庙碑》,上称洙学术行谊,且大用之,暴得风缓而卒。或云上欲复大理狱,洙对合旨,由是骤进。 ※《钱贤良进卷》十卷 晁氏曰:钱公辅字君倚,武进人。从胡瑗学,昭陵末,知制诰。 ※《王直讲集》十五卷 陈氏曰:天台县令南城王无咎补之撰。无咎,嘉二年进士,曾巩之妹夫。从王安石游最久,将用为国子学官,未及而卒,为之志墓。曾肇序其集云二十卷,今惟十五卷。 ※《南阳集》二十卷 陈氏曰:门下侍郎濡昌韩维持国撰。封南阳郡公,故以名集。沈晦元用其外孙也。卷首载鲜于绰所述行状,而晦跋其後。南润元吉无咎,其四世孙。 ※《无为集》十五卷《别集》十卷 陈氏曰:礼部郎濡须杨杰次公撰。嘉四年进士。元中为郎。杰善谈禅,《别集》皆为释老,而释又十之九。 ※《清江三孔集》四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新淦孔文仲经父、礼部侍郎武仲常父、户部郎中平仲毅父撰。实先圣四十八世孙。嘉六年、八年、治平二年连三科,兄弟以次登第。文仲举贤良,对策切直忤时宠。举官范镇景仁因求致仕,而制科亦自此废。武仲为礼部第一人,中甲科。平仲亦尝举制科。其著述各数十篇,多散逸弗传。今其存者,文仲才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而已。庆元中,濡须王<辶萧>少愚守临江,裒辑刊行,而周益公必大为之序。序略曰:遗文虽存一二於千百,然读之者,知其为有德之言,非雕篆之习也。昔黄太史颂当时人才,有曰:“二苏联璧,三孔分鼎。”张丞相天觉,在元符中诋元词臣,极其荒唐,谓两苏为狂率,则刚直也,谓公兄弟配之,文行如何哉! ※《西溪集》十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钱塘沈遘文通撰。初以郊社斋郎举进士第一,执政谓已宦者不应先多士,遂居其次,实皇元年,自是为故事。文通吏事精明强敏,为杭州、开封府,皆有能名。从容暇,夙兴治事,及午而毕。卒时年四十馀。其孙晦元用,宣和中亦魁天下。 ※《长兴集》四十一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沈括存中撰。括於文通为叔,而年少於文通,世传文通常称括叔。今《四朝史》本传以为从弟者,非也。文通之父扶,扶之父同,括之父曰周,皆以进士起家,官皆至太常少卿。王荆公志周与文通墓,及辽志其伯父振之墓可考。括坐永乐事贬,晚居京口,自号梦溪翁,自叙甚详云。 山谷黄氏曰:沈存中博极群书,至於《左氏春秋传》、班固《汉书》,取之左右逢其原,真笃学之士也。 ※《巢集》十卷 陈氏曰:审官西院主簿沈辽达撰。遘亲弟也。以兄任为京官,坐法流贬,事见《挥麈录》。自永徙池,筑室齐山,号巢,竟不复起。以上三集刊於括苍,号《三沈集》,其次序如此。 ※《苏魏公集》七十二卷 陈氏曰:丞相魏国公温陵苏颂子容撰。绅之子也。绅在两禁,人称其险讠皮,而颂器局阔厚,未尝与人较短长。其为相在元末,大臣奏事多禀宣仁,独颂必以白哲庙。其後免於迁谪,盖上以为识君臣之礼故也。年逾八十,薨於建中靖国之初。自草遗表,医屏药,死生之际了然。集前、後序,汪藻、周必大撰。 ◎吕晋伯《辋川集》五卷《奏议》十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忠字晋伯,蓝田人。汲公之兄。皇中进士,除检详枢密院吏房文字,为河北转运判官,累迁宝文阁直学士,三帅秦凤。晋伯博极群书,为文尚理致,有益於用,章奏皆亲为文。 ◎吕汲公《文录》二十卷《文录掇遗》一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防微仲,京兆蓝田人。皇初,中进士第。哲宗即位,召知制诰、翰林学士,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绍圣初,责授舒州团练副使,循州安置,未逾岭卒。大防既拜相,常分其俸之半以录书,故所藏甚富。其在翰林,书命典丽,议者谓在元绛之上云。 ◎吕和叔《诚德集》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钧和叔,嘉二年,中进士第,大防仲弟也。终於宣义郎、延路漕司属官。师张厚之,赡学博文,无所不该,其文非义理不发。 ◎吕与叔《玉溪集》二十五卷《玉溪别集》十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临字与叔,汲公季弟也。登进士第。尝历太学博士、秘书省正字。从程正叔、张厚之学。通《六经》,尤精於《礼》,解《中庸》、《大学》等篇行於世。尝赋诗云:“学如元凯方成癖,辞类相如始近俳。独倚圣门无一事,愿同回也日心斋。”正叔可之。 《朱子语录》曰:吕与叔《文集》煞有好处,他文字极是实,说得好处,如千兵万马,饱满伉壮。 ※《傅献简集》七卷 陈氏曰:中书侍郎献简公河阳傅尧俞钦之撰。 ※《赤城集》十卷 陈氏曰:两浙提刑宁海罗正之撰。治平二年进士。学於四明楼郁。为吏健敏,颇为苏子瞻、刘贡父诸公所知。台士有闻於世,自始。 ※《西塘集》二十卷 陈氏曰:监安上门三山郑侠介夫撰。治平四年甲科。小臣靡刂上,言人所不敢言,上为之感动,略施行其言,不惟不怒而已。既而竟堕深谴,良由吕惠卿欲倾王安石,而侠与安国游从厚善,遂起狱并陷之。侠既得罪,新法遂不罢,而本朝之祸本成矣。小人勿用之戒,可不畏哉。安石亲惠卿而疏侠,岂惟误国,亦以危身。後之君子可以监矣。 ※《范忠宣集》二十卷 陈氏曰:丞相忠宣公吴郡范纯仁尧夫撰。文正公之次子也。文正子四人,长纯佑,尤俊有贤行,早年病废以死。富文忠志其墓。近时礼部尚书之柔者,其四世孙也。次纯礼、纯粹,皆显用至大官。 ※《刘忠肃集》四十卷 陈氏曰:丞相忠肃公东光刘挚莘老撰。凡四举於乡,试礼部为第一,登嘉四年甲科。刘元城为集序,述其出处大概。 ※《范子功集》五十卷 晁氏曰:范百禄字子功,镇之侄也。终於中书侍郎。 ◎张浮休《画墁集》一百卷《奏议》十卷 晁氏曰:张舜民芸叟,州人。庆历中,范仲淹帅,见其文异之。用温公荐为谏官。仕至吏部侍郎。後羁置房陵。政和中卒。其文豪重有理致,而最刻意於诗。晚年为乐府百馀篇,自序称“年逾耳顺,方敢言诗,百世之後必有知音者”云。自号浮休先生。唐张称浮休子,芸叟盖袭之。 陈氏曰:舜民初用於元,至元符末,为谏议大夫。居职七日,所上事六十章。崇宁初,坐谢表言绍圣逐臣,有云:“脱禁锢者,何止一千人;计水陆者,不啻一万里。”又曰:“古先未之或闻,毕竟不知其罪。”以为讥谤,坐贬。 ※《范太史集》五十五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成都范祖禹淳夫撰。 《朱子语录》曰:“范淳夫文字纯粹,下一个字,“便是合当下一个字,东坡所以服他。东坡轻文字,不将为事,微时,只胡乱写去。又曰:四六语佳莫如范淳夫。” ※《灌园集》三十卷 陈氏曰:乡贡进士吕南公次儒撰。熙宁初,试礼部不利,会以新经取士,遂罢举。欲修《三国志》,题其斋曰“衮斧”。书将成而死,其书亦不传。元初,诸公欲荐进之,不及。 ※《伐檀集》一卷 陈氏曰:知康州豫章黄庶亚夫撰,自为序。庭坚,其子也。世所谓“山魈水怪著薛荔”之诗,集中多此体。庭坚诗律,盖有自来也。庶,庆历二年进士。 ◎黄鲁直《豫章集》三十卷《别集》十四卷 晁氏曰:黄庭坚鲁直也。幼警悟,读书五行俱下,数过辄记。苏子瞻尝见其诗於孙莘老家,叹绝,以为世久无此作矣,因以诗往来。会子瞻以诗得罪,亦罚金。元中,为校书郎。先是,秦少游、晁无咎、张文潜皆以文学游苏氏之门,至是同入馆,世号“四学士”。鲁直之诗尤奇,世又谓之苏黄云。绍圣初,责置戎州。至徽宗即位,召还。尝因嘲谑忤赵正夫,及正夫为相,谕部使者以风旨,所作《承天院塔记》中语,以为幸灾谤国,遂除名,编隶宜州以死,崇宁四年也。 《家传》曰:公既孤,从舅尚书李公公择学。公择尝过家塾,见其书帙纷错,因乱抽架上书问之,无不通,大惊,以为一日千里。苏公尝荐公自代,其略曰:“瑰玮之文,绝妙当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世以为实录。公学问文章,天成性得,落笔妙天下。晚节位益黜,名益高,世以配眉山苏公,谓之苏黄。公尝游皖,乐山谷寺、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 《史赞》曰:自李、杜没而诗律衰,唐末以及五季,虽有以比兴自名者,然格下气弱,么么<骨皮>,无以议为也。宋兴,杨文公始以文章莅盟,然至为诗,专以李义山为宗。以渔猎掇拾为博,以俪花斗果为工,号称“昆仑体”,嫣然华靡,而气骨不存。嘉以来,欧公称太白为绝唱,王文公推少陵为高作,而诗格大变。高风之所扇,作者出,班班可述矣。元,苏、黄并出,以硕学宏材鼓行士林,引笔行墨追古人而与之俱。世谓李、杜歌诗高妙而文章不称,李翱、皇甫古文典雅而诗独不传,惟二公不然,可谓兼之矣。然世之论文者必宗东坡,言诗者必右山谷,其然,岂其然乎?山谷自黔州以後,句法尤高,笔势放纵,实天下之奇作,自宋兴以来,一人而已。 ※《豫章别集》一卷 陈氏曰:皆集中所遗者,如《承天塔记》、《黄给事行状》、《毁璧》,盖其显显者也。诸孙┿子耕集而传之。 後村刘氏曰:山谷文不如诗,诗律不如古,古不如乐府。其文则专学西汉,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趄,如其纪事立言,颇时有类处。 ◎晁无咎《鸡肋编》七十卷 晁氏曰:族父吏部公也。公讳补之,字无咎。幼豪迈,英爽不群。七岁能属文,日诵千言,王安国名重天下,甚许可,一见大奇之。在杭州作文曰《七述》,叙杭之山川人物之盛丽,时苏子瞻ヘ杭州,亦欲有所赋,见其所作,叹曰:“吾可以阁笔矣。”子瞻以文章名一时,称其博辩俊伟,於文无所不能,屈辈行与之交,由此声名藉甚。举进士,礼部别试第一,而考官谓其文辞近世未,有遂以进御。神宗曰:“是深於经,可革浮薄。”元中,除校书郎。绍圣初,落职监信州酒。後知泗州,终於官,大观四年也。张耒尝言无咎於文章盖天性,读书不过一再,终身不忘。自少为文,即能追考屈、宋、班、杨,下逮韩愈、柳宗元之作,促驾而力鞭之,务与之齐而後已。其凌厉奇卓,出於天才,非酝酿而成者。自韩,柳而还,盖不足道也。 山谷黄氏曰:晁补之文章有汉唐风味,可以名世。往未识晁无咎时,见其作《安南罪言》,天辩纵横,《跋遮曲》,奥雅奇丽,常恨同时而不相识。其後得相从甚密,今不见遂十五年,计其文字皆当大进,恨随食南北,不能相见耳。 石林叶氏集序:公少警悟绝人,读《太史公书》而善之,以为可至。遇有所得,皆不由町畦,自以意会。其後益纵观百家,驰骋上下数千载,无不咀其华而摘其实。故公之文,缓急丰约,隐显乘除,猝不可以捕诘。如终南、太华,峻拔连络;虎豹龙蛇,腾攫变化。至於优柔宏衍,疏宕邃远,则朱弦疏越,停渊泉,可听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挹也。盖常自谓喜左邱明、檀弓、屈原、庄周、司马迁相如、枚乘及唐韩、柳氏,天下亦以为兼得数子之奥,莫敢与之争,卒能自成一家。晚惟文潜与之抗衡,是以後世谓之“晁张”云。 ●卷二百三十七 经籍考六十四 ○集别集 ◎张文潜《柯山集》一百卷 晁氏曰:张耒字文潜,谯郡人。仕至起居舍人。尝为宣、润、汝、颍、衮五州守,又尝谪居黄州、复州,最後居陈以没。元中,苏氏兄弟以文章倡天下,号长公、少公,其门人号“四学士”。文潜,少公客也。诸人多早没,文潜独後亡,故诗文传於世者尤多。其於诗文兼长,虽同时,鲜复其比。而晚年更喜白乐天,诗体多效之云。 石林叶氏集序曰:元,天下论文多曰晁、张,晁,余伯舅无咎,而张则文潜也。文潜之文,殆所谓若将为之而不见其为者欤?雍容而不迫,纡裕而有馀,初若不甚经意,至於触物遇变,起伏敛纵,姿度百出,意有推之不得不前,鼓之不得不作者,而卒澹然而平,盎然而和,终不得窥其际也。君与秦少游同学於翰林苏子瞻,子瞻以为秦得吾工,张得吾易,而世谓工可致,易不可致,以君为难云。又曰无咎雄健峻拔,笔力欲挽千钧,文潜容衍靖深,独若不得已於书者。二公各以所长名家。 ◎秦少游《淮海集》三十卷 晁氏曰:秦观字少游,高邮人。登进士第。元初,除校勘黄本书籍。绍圣中,除名,编隶黄州。遇赦北归,至藤州卒。苏子瞻尝谓李チ曰:“少游之文,如美玉无瑕,又琢磨之功,殆未有出其右者。”王介甫谓其诗“新精婉丽,鲍、谢似之少”。游亦自言其文铢两不差,但以华丽为愧耳。吕氏《童蒙训》谓“少游过岭後,诗严重高古,自成一家,与旧作不同。” 文潜张氏曰:予见少游投卷多矣,《黄楼赋》,《哀钅专钟文》,卷卷有之,岂其得意之文欤。少游平生为文甚多,而一一精好可传。 玉山汪氏曰:居仁吕公云,秦少游应制科,问东坡文字科纽,坡云:但如公《上吕申公书》足矣。故少游五十篇只用一格,前辈如黄鲁直、陈无已皆极口称道之。後来读书,初不知其为奇也。吕丈所取者,盖以文章之工,固不待言;而尤可为後人模楷者,盖篇篇皆有首尾,无一字乱说,如人相见,接引应对茶汤之类,自有次序,不可或先或後也。 李方叔《师友谈记》:少游言邢和叔尝曰:文铢两不差,非秤上秤来,乃等子上等来也。某曰:今人文章,阔达者失之太疏,谨严者失之太弱,少游之文词,虽华而气古,事备而意高,如锺鼎然。其体质规模,质重而简易,其刻画篆文,则後之铸师莫彷彳弗。宜乎,东坡称之为天下奇作也,非过言矣。少游论赋至悉,曲尽其妙,盖少时用心於赋甚勤而专,常记前人所作一二篇,至今不忘也。 ◎陈无已《后山集》二十卷 晁氏曰:陈师道无巳,彭城人。少以文谒曾南丰,南丰一见奇之,许其必以文著。元中,侍从合荐於朝,起为太学博士。绍圣初,以进非科举而罢。建中靖国初,入秘书为正字以卒。为文至多,少不中意则焚之。 石林叶氏曰:世言陈无已每登览得句,即急归卧一榻,以被蒙首,谓之“吟榻”。家人知之,即猫犬皆逐去,婴儿稚子亦皆抱持寄邻家,徐待其起就笔砚,即诗已成,乃敢复常。盖其用意专,不欲闻人声,恐乱其思。故诗中亦时时自有言“吟榻”者,天下绝艺,信未有不精而能工者也。 《朱子语录》曰:陈后山文有法度,如《黄楼铭》出,当时诸公皆敛衽,便是今人都无他抑扬顿挫。如《仁宗飞白书记》大段好,曲折甚多,过得好。墓志亦好。有典有则,方是文字。其他文亦有太局促不好者。后山文字简洁,极有法度,做许多碎句子,是学《史记》。刘夷叔曰:陈无巳作文最苦,要是晁、张诸人所不及,恨其稍俭急,非谓文字简劲为俭急,其词气自俭急耳。韩退之文字多少自然雄浑。 《复斋漫录》曰:子瞻、子由门下客,最知名者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秦少游,世谓之“四学士”。至若陈无已,文行虽高,以晚出东坡门,故不及四人之著。故无已作《佛指记》云:“余以词义名次四君,而贫於一代是也。”而无咎诗云:“黄子似渊明,城市亦复真;陈君有道举,化行乡井淳;张侯公瑾流,英思春泉新;高才更难及,淮海一髯秦。”当时以东坡为长公,子由为少公,无已《答李端叔书》云:“苏公门下有客四人,黄鲁直、秦少游、晁无咎,则长公之客也;张文潜,则次公之客也。”又《次韵黄楼诗》云:“一代苏长公,四海名未已。”又云:“少公作长句,班、马安得拟。”谓二苏也。然四客皆有所长,鲁直长於诗辞,秦、晁长於议论。鲁直《与秦觏书》曰:“庭坚心醉於诗与《楚辞》,似若有得,至於议论文字,今日乃当付之少游及晁、张、无已,足下可从此四君子一一问之。”其後文潜《赠李德载诗》亦云:“长公波涛万顷海,少公峭拔千寻麓。黄郎萧萧日下鹤,陈子峭峭霜中竹。秦文倩丽纾桃李,晁论峥嵘走珠玉。”乃知人才各有所长,虽苏门不能兼全也。 陈氏曰:《后山集》十四卷,《外集》六卷,《谈丛》六卷,《理究》一卷,《诗话》一卷,《长短句》二卷。师道一字履常。蜀本但有诗文,合二十卷。按魏衍作集记云:离诗为六卷,类文为十四卷。今蜀本正如此。又言受其所遗甲、乙、丙稿,诗曰五七,文曰千百。今四明本如此。此本刘孝韪刊於临川,云未见魏本全仍其旧十四卷为正集,盖不知其所谓十四卷者,止有文而诗不与也。《外集》,诗二百馀篇,文三篇,皆正集所无。《谈丛》、《诗话》,或谓非后山作。后山者,其自号也。 ※《济南集》二十卷 陈氏曰:乡贡进士华山李チ方叔撰。又号《月岩集》。东坡知贡举,得试卷,以为方叔也,置之首选,已而不然。赋诗有“平生谩说古战场,过眼还迷日五色”之句。後竟不第。 ※《李文叔集》四十五卷 後村刘氏曰:李格非字文叔,济南人。诗文四十五卷。文高雅,条鬯有义,味在晁、秦之上,诗稍不逮。元末为博士,绍圣始为礼部郎。有《挽蔡相确诗》云:“丙吉勋劳犹未报,卫公精爽仅能归。”岂蔡尝荐引之乎?《挽鲁直》五言八句,首云:“鲁直今巳矣,平生作小诗。”下六句亦无褒辞。文叔与苏门诸人尤厚,其没也,文潜志其墓。独於山谷在日,以诗往还,而些词如此,良不可晓。其《过临淄》绝句云:“击鼓吹竽七百年,临淄城阙尚依然。如今只有耕耘者,曾得当时九府钱。”《试院》五言云:“斗暄成小疾,亦足败吾勤,定是朱衣吏,乘时欲舞文。”亦佳作。文叔,李易安父也。文潜志言:“长女能诗,嫁赵明成。”又曰:“李文叔笔势略与淇水相颉颃。” ◎毕公叔《西台集》五十卷 晁氏曰:毕仲游字公叔。早登进士第。元中,召天下文学之士十三人,策试翰林院。苏子瞻以公叔为第一,除集贤校理。又表自代云:“学贯经史,才通世务,文章精丽,议论有馀。自台郎为宪漕,绰有能声。”後入党籍,终於西京留台。集陈叔易为之序。 ◎何博士《备论》四卷 陈氏曰:武学博士浦城何去非正通撰。去非以累举对策称旨,授左班殿直,教授武学。後以东坡荐,授承奉郎、司农寺丞,通判庐州。有《文集》二十卷,未见。 ◎廖明略《竹林集》三卷 晁氏曰:廖正一字明略。元中,召试馆职。苏子瞻在翰林,见其所对策,大奇之。俄除正字。时黄、秦、晁、张皆子瞻门下士,号“四学士”,子瞻待之厚,每来必命侍妾朝取“密龙”,家人以此知之。一日,又命取“密龙”,家人谓是“四学士”,窥之,乃明略来谢也。绍圣,明略贬信州玉山监税,郁郁不得志,丧明而没。自号竹林居士。 石林叶氏集序略曰:明略尝言“吾深服左氏,而乐道范晔之秀正温绎。晔尝自叙其书,以为但多公家之言,而少事外远致,吾所恨。亦云邱明不可及也。异时有吾於晔伯仲之,吾尚无愧。往有评吾文似尹师鲁者,吾虽不学师鲁,然意善其言。”是时,余见明略文固多,知其所自道不诬也。明略自为举子时,即不沿袭场屋一语,再举而取进士。其所试,杰然已若可以名世者,至今为学者推重。盖其用志深苦而思致精悫,渊源所从来者远矣。每一出语,辄有区域町畦,未有卒然而作者。至於出入经传,驱驾前言,左掐右摘,比次回曲。他人咀嚼皇杌,终不能安者,明略绳约隐括,如以利刀摧朽木,尺呵群羊,无不如意。故其曲奥简洁,音节遒峻,精新焕发,使人读之,不觉矍然增气。惜其早困,不得尽用所长。始元初,天下所推文章黄、张、晁、秦,号“四学士”。明略同直三馆,轩轾诸公,无所贬屈,欲自成一家。然其流落不偶略相似云。 ◎邢敦夫《呻吟集》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