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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制“承天受命之宝”。
真宗制“恭膺天命之宝”。大中祥符中,又别制“恭膺天命之宝”、“天下同文之宝”,用於封禅。“昭受乾符之宝”,以印密祠。
宋制:天子之宝,皆用玉,篆文,广四寸九分,厚一寸二分。以金,盘龙钮,系晕锦大绶,赤小绶,连玉环;玉检高七寸,广二寸四分,厚四分;玉斗方二寸四分,厚一寸二分:皆饰以金装,里以红绵,加红罗泥金夹巴,纳於小。以金装,内设金床,晕锦褥,饰以衬色玻璃、碧钿石、珊瑚,金精石、玛瑙(大中祥符初,登封泰山,别制宝,皆差小其制)。又二重,皆装以金,覆以红罗绣巴,载以腰舆及行马,并饰以金(又有香炉、宝子、香匙、灰匙、火箸、烛台、烛刀,皆以金为之)。朝会陈於御前,大礼即列於仗卫中。
累朝每上尊号,有司制玉宝,以尊号为文。
禁中所用,别有三印:一曰“天下合同之印”,中书奏覆状,流内铨历任三代状用之;二曰“御前之印”,枢密院宣命及诸司奏状用之;三曰“书诏之印”,翰林诏书敕别录敕榜用之。皆铸以金,又以石各铸其一。雍熙三年,并改为宝,别铸以金,旧者六印皆毁之。
皇太子金宝,方二寸,厚五寸,系以朱组大绶,连玉环、金斗。金检长五寸,阔二寸,厚二分。悉里以红绵,加红罗泥金巴,纳於小。以金装,内设金床。又二重,皆覆以红罗销金巴。及腰舆、行马皆银装金涂。他法物皆银为之,花涂以金。
宋因唐制,诸司皆用铜印。诸王及中书门下印方二寸一分,枢密、宣徽、三司、尚书省诸司印方二寸。惟尚书省印不涂金,馀皆涂金。节度使印方一寸九分,涂金。馀印并方一寸八分,惟观察使涂金。诸王、节度、使州府、军、监、县印,皆有铜牌,其长七寸五分,诸王广一寸九分,馀广一寸八分。诸王、节度、观察使牌涂以金,刻文云“牌出印入,印出牌入。”或本局无印者,皆给奉使印。景德四年,别铸两京奉使印(大中祥符七年,诏自今除国信接伴劾狱勾当财用创寺观外,其他细务勿给)。又有朱记,以给京城及外处职司及诸军校等,其制长一寸七分,广一寸六分。士庶及寺观亦有私记。大中祥符五年,诏禁私铸,止得雕木为文,大方寸。
旌节:唐天宝中置,节度使受命日赐之,得以专制军事,行即建节,府树六纛。宋凡命节度,有司给门旗二,龙、虎旗一,旌一,节一,麾抢二,豹尾二。凡制旗以红缯九幅,髹漆杠,绯纛。旌用涂金铜龙头,髹漆杠,绸以红缯,画白虎,设髹漆木盘於上。节亦用髹漆杠,饰以金涂铜叶,凡三盘,为三层,以红丝为旄,并绸以紫绫旗囊,又加碧绢囊。麾枪、豹尾,亦髹漆杠。麾枪设髹漆木盘,绸以紫缯衤复囊,又绸以碧油绢袋。豹尾,制以赤黄布,画豹文。
银牌,唐制,差发驿遣使,则门下省给传符以通天下之信。宋符券皆枢密院主之。旧有银牌,以给乘驿者。阔一寸半,长五寸,面刻隶字曰“敕走马银牌”,凡五字。首为窍,贯以革带。其後罢之。枢密院给券,谓之“头子”。太平兴国三年,李飞雄诈乘驿谋乱,伏诛。遂罢枢密院券,别制新牌,阔二寸半,长六寸。易以分书,上二飞龙,下二麒麟,两边年月,贯以红丝绦。端拱中,使臣护边兵多遗失之者,又罢银牌,复给枢密院头子。
乾兴元年三年作受命宝,其文曰“恭膺天命之宝”,命参知政事王曾书之,遣内侍、诸少府监,文思院视工作。
仁宗明道元年,禁中火,宝册悉焚。其年九月,改作宝及册,命参知政事陈尧佐书受命宝,薛奎书尊号册宝,宰臣张士逊书仁宗为皇太子册,参知政事晏殊书皇太后尊号册宝。二年,册宝成。三司言,用黄金二千七百两为法宝法物。诏易以银而涂黄金。初,真宗尝为“昭受乾符之宝”,前此亦焚,遂诏宰相陈执中书“钦崇国祀之宝”刻之,以代“昭受乾符之宝”,凡斋醮表章用焉。
景三年,篆文官王文盛言於少府监曰:“在京粮料院印,多伪效之以摹券历者。谓宜铸三面印,圆其制,而面阔二寸五分;於外围周匝篆纪年及粮料院名,凡十二字;以围篆十二辰,凡十二字;中央篆正字,上连印钮,令可转旋,以机穴定之。用时,月分对,年中互建十二月,自寅至丑,终始循环。每改元,即更铸之云。若此,使奸人无复措其巧矣。”少府监以奏,诏三司详定,请如文盛言。文盛又曰:“旧例,亲王、中书印各方二寸一分,枢密、宣徽、三司、尚书省、开封府方二寸,节度使寸九分,节度观察留後、观察使寸八分半,防御团练使、转运使、州县印寸八分。凡印各上下七分,皆阔寸六分,虽各有差降,而无令式以纪其数。”诏从其言,著於令。
康定初,制铜符,上篆文曰“某处发兵符”,下铸虎豹为饰,而中分之。右五符留京师,左符付总管钤辖州军事官高者掌之(枢密院下符发兵,第一至第五,周而复始。本处勘以左符,即发兵)。
皇五年秋九月,作“镇国神宝”。
时阅奉宸库得良玉,广尺,厚半之。上以其希世之宝,不欲以为服玩,因作镇国神宝,命宰相庞籍篆文,参知政事刘沆书其上。宝成以进,召近臣、宗室观於延和殿。是岁,太常礼院引《唐六典》次序曰:“一神宝,二受命宝。冬至祠南郊,大驾仪仗,请以镇国神宝先受命宝为前导。”自是遂为定式。初,太宗以玉宝二钮赐太祖之子德芳,其文曰“皇帝信宝”,至孙从式上之。
英宗即位,别制受命宝,其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宝”。
嘉八年,将葬仁宗於永昭陵,翰林学士范镇上奏曰:“窃闻先朝受命宝及法宝物,与平生衣冠器用,皆欲举而葬之,非所以称大行皇帝恭俭之意也。其受命宝,望陛下宝而用之,且示有所传付。若衣冠器玩,则宜陈於陵寝及神御殿,岁时展视,以慰思慕。”诏检讨官披绎典故及命两制、礼官详议。学士王等上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古者藏先王衣服於庙寝,至於平生器玩,则世纳於方中,亦不悉陈於陵寝。谓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己而别制受命宝,等议格不用,命参知政事欧阳修篆其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宝”。
治平三年,命知制诰邵泌、殿中丞苏唐卿详定天下印文,泌、唐卿皆通篆籀,寻复废罢,亦无所改焉。
神宗熙宁四年,诏中外奉使除文臣两省、武臣横行已上,不以职务紧慢,馀官如使外国接送伴体,量安抚制勘之类,给奉使印,馀给铜记,以奉使朱记为名。
先是,臣僚差使,不以官序高下、职务慢紧,例给奉使印,而令式节文非剧司者记,故密院有请也。
九年八月,令礼部铸诸路提举官印、自是提举官不带奉使印以出。十月,诏西作坊铸造诸铜符三十四副,令三司给左契付诸门,契付内钥匙库。诸门轮差人员,依时转铜契入,赴库勘同。其铁牌则请人自执,止宿外仗。本库依漏刻法发钥匙,付外验牌给付,候开门即执牌纳钥匙,请出铜契。至晚仍依上项请纳。其开门朝牌六面,亦随铜契发放(时上以京城门禁不严,素无符契,命枢密约旧契,更造铜契,中刻鱼形,以门名识之,分左右给纳,以戒不虞,而启闭之法严於旧日矣)。
元丰二年,详定仪注所言:“《周礼》:‘王执镇圭。’释者曰:‘祭天地宗庙及朝日、夕月,则执之。若朝觐,诸侯授玉於王,王受玉,抚玉而已。’《考工记》:‘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盖诸侯执圭以授天子,天子以冒圭邪刻之处,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如後世之合符。未有临臣子而执镇圭者。《唐六典》殿中监掌服御之事,凡大祭祀,则进大圭,执镇圭。若大朝会,止进爵。《开宝通礼》始著元会执圭,出自西房。淳化中,上寿进酒,又令内侍捧圭,於周制、唐礼皆不合。其元会受朝贺,请不执镇圭上寿。”诏可。
三年五月,详定所言:“郊庙之礼,有镇圭而无大圭,於礼为阙,诏议大圭尺度。《考工记》:‘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说者曰,王所大圭也,或谓之。後魏以降,又改为笏。以白玉为之,长尺有二寸,西魏以来皆然。方而不折,虽非古制,盖後世所得之玉,随宜为之。考之《周礼》,大圭长三尺,西魏、隋、唐长尺有二寸。请自朝廷揆玉之有无制之。又按孔颖达言,天子执镇圭以朝日、夕月及祭天地宗庙,盖奉祭祀执镇圭者,挚也;大圭者、笏也。唐礼亲祀天地神祗,皆大圭,执镇圭。有事宗庙,则执镇圭而已。王泾《郊祀录》曰:‘大圭,质也,事天地之礼质,故执而之。镇圭,文也,宗庙之礼亦文,故无兼执之义。’不知大圭,天子之笏,通用於郊庙。请自今皇帝亲祠郊庙,大圭,执镇圭。奉祀之时,既接神再拜,则奠镇圭为挚,执大圭为笏。当事笏,君尊则不笏,别於臣下也。《仪注》云:‘皇帝镇圭’,盖沿袭之误,宜改为奠镇圭,盥手饮福,则授之人。”诏俟制大圭毕施行。详定所言:“又古者执玉以行事,前事则不执。《开元礼》、《开宝通礼》:‘皇帝升辂,不言执圭。祀日,质明,至中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尚衣奉御,又以镇圭授殿中监以进。’於是始大圭,执镇圭。今皇帝乘玉辂,执镇圭,赴景灵宫及太庙、青城,皆乘辂执圭,殊不应礼。请自今乘辂不执圭,还内御大辇亦如之。”诏可。详定所又言:“大圭中必之制,按《考工记》:‘天子圭中必。’《聘礼记》:‘元,系长尺绚组。’中必与绚组,一也。绚以荐玉,以组以约圭,二者皆谓之缫藉。今之镇圭无此二物,请制荐玉缫藉,以木板为中,广袤如其玉,然後用韦衣之,乃於韦上画五采文,前後垂之。又制约圭缫藉长尺,上以元以绛,为地五采五就,因以为饰,每奠圭,则以荐玉之缫陈於地,执圭,则以约圭之缫备失坠,因之为饰。况大圭之绅带之,不可无中必,明矣。俟明堂服大圭,宜依镇圭所约之组,令可系。”从之。
四年,诏三省印银销金涂,给事中印为门下外省之印,舍人印为中书外省之印。
六年,别铸“礼部贡举之印”。旧制:贡院有印。院废,印亦随毁。礼部遇锁试,则牒印废事故也。又诏臣僚所授印,亡殁并赐随葬。
八年五月,作受命宝,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
哲宗元元年,诏:“天圣中,章献明肃皇后用玉宝,方四寸九分,厚一寸二分,龙钮。今太皇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宜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又诏:“太皇太后玉宝,以“太皇太后之宝”为文;皇太后金宝,以“皇太后宝”为文。
元符元年五月,得传国宝,御殿受之。
绍圣三年,咸阳县民段义地得古玉印,光照满室。四年十二月,上之,诏礼部、御史台以下参验。五年三月、翰林承旨蔡京及讲义玉玺官十三员奏:“按所献玉玺,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其背螭钮五盘,钮有小窍,用以贯组。又得玉螭首一,白如膏,亦温润,其背亦螭钮五盘,钮亦有贯组小窍,其面无文,与玺大小相合。篆文工作,皆非近世所为。臣等以历代正史考之,玺之文曰‘皇帝寿昌’者,晋玺也;曰‘受命於天’者,後魏玺也;‘有德者昌’,唐玺也:‘惟德允昌’,石晋玺也;则‘既寿永昌’者,秦玺可知。今得玺於咸阳,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与李斯小篆体合。饰以龙凤鸟鱼,乃虫书鸟迹之法,於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非汉以後所作明矣。今陛下嗣守祖宗大宝,而神宝自出,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则天之所畀,乌可忽哉?汉、晋以来,得宝鼎瑞物,犹告庙改元,肆眚上寿,况传国之器乎?其受宝法物礼仪,乞下所属施行。”诏礼部、太常寺考按故事详定以闻。至四月,礼官言:“五月朔,故事当大朝会,宜就行受宝之礼。依上尊号宝册仪,有司豫制受宝法物,并宝进入。俟降出,权於宝堂安奉。前三日,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前一日,帝齐於内殿。翼日,帝服通天冠,御大庆殿,降坐受宝。群臣上寿称贺。”
徽宗崇宁五年,作镇国宝。
时有以玉印献者。印方寸,以龟为钮,工作精巧,文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受宝记言有以古篆进者谓是也。帝因次其文,仿李斯虫鱼篆作宝文。其方四寸有奇,螭钮,方盘,上圆下方,名为镇国宝。
大观元年,制八宝。
时得玉工,用元丰中玉琢天子、皇帝六玺,叠篆。绍圣。得汉传国玺,无检,螭又不缺、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有《检传》,考验甚详,传於世。帝於是取其文而黜其玺不用,因作自受命宝,其方四寸有奇,文皆琢以白玉,篆以虫鱼,帝自为之记。镇国、受命二宝,合天子、皇帝六玺,是为八宝。於是下诏曰:“自昔皆有尚符玺官。今虽隶门下後省,遇亲祠,则临时具员,讫事复罢。八宝既备,宜重典司之职。可令尚书省置官,如古之制。”又诏:“永惟受命之符,当有一代之制,而尚循秦旧,六玺之用,度越百年之久,或未大备。自天申命,地不爱宝,获全玉於异域,得妙工於编氓,八宝既成,无前比,殆天所授,非人能为,可以来年元日,御大庆殿恭受八宝。”尚书省言:“请置符宝郎四员,隶门下省,二员以中人充,掌宝於禁中。按唐八宝,车驾临幸,则符宝郎奉宝以从,大朝会,则捧宝以进。今镇国宝、受命宝非常用之器,欲临幸则从六宝,朝会则陈八宝,皆夕纳。内符宝郎捧宝出以授外符宝郎,外符宝郎从宝行於禁卫之内,朝则分进於御座之前。镇国宝、受命宝不常用,唯封禅则用之。皇帝之宝,答邻国之书则用之;皇帝行宝,降御札则用之;皇帝信宝,赐邻国书及物则用之;天子之宝,答外夷国书则用之;天子行宝,封册则用之;天子信宝,举大兵则用之。应合用宝,外符宝郎具奏,请内符宝郎御前请宝、印讫,付外符宝郎承受。”从之。二年,诏受命宝字之上,添“镇国”二字。三年八月,名八宝:一,镇国神宝;二,受命之宝。诏:古为六玺,至唐始名曰宝,增数至八。今天下承平百五十年,其制尚阙,绍圣中,得秦李斯所作制度,虽工,乃蓝田青玉。又镇国宝未有所稽,今宝成祗受,典礼始克大备,实邦家之庆。镇国、受命二宝,宝而不用,藏置内府,人未知制作之因,可宣付有司。
政和二年,得元圭,御大庆殿受圭。
宦者谭稹献元圭。其制,两旁刻十二山,若古山尊,上锐下方。上有雷雨之文,下无琢饰,外黑内赤,中一小好,可容指,其长尺有二寸。诏付廷议。议官以为周王执镇圭,缘以四镇之山,其中有好,为受组之地,其长尺有二寸,周人仿古为之,而王执以镇四方也。帝乃以是岁冬御大庆殿受圭焉。
六年,诏:“御宝自祖宗朝行用,今百五十馀年,角元刂篆暗,几不可验,恐无以示信天下。旧有祖宗所藏御前金宝,宜自冬祀大礼毕行用,而降新旧二宝印文,付外照验,且以布告中外。”
七年,制定命宝。
时从于阗得大玉逾二尺,色如截肪。帝又制一宝,赤螭钮,文曰“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凡十六字,篆以虫鱼。制作之工,几於秦玺。其实九寸,检亦如之,号曰“定命宝”。合前八宝为九,其後诏以九宝为称,以定命宝为首,应行导排设去处。定命与受命,天子宝在左,镇国与皇帝宝在右。又诏:“得宝玉於异域,受定命於神霄,合乾元用九之数,以明年元日受之。”凡两受宝,皆赦天下。帝曰:“八宝者,国之神器也;至定命宝,乃我所自制云。”
礼部言:“政和令:奉使官第二等以上给印,馀给记。差出者遇替移事故,元借印记,随所在寄纳,本部岁终检举拘收,而寄纳州县占留给借无以防之。”乃诏有司立法,应州县寄纳。礼部印记,非奉朝旨,不许擅行给借。
高宗开大元帅府,谢克家以玉玺来上,文曰“大宋受命之宝。”
建炎三年,铸三省、枢密院银印(旧制:中书门下省印方二寸一分,枢密院印方二寸。元丰中,诏三省印银铸金涂)。五月,改铸虎符颁降,令刑部遍下诸处见行虎符,并不得施行(康定所铸铜符),仍缴纳尚书省。又制金字牌,凡赦书及军机要切则用之、自内侍省遣焉,日行五百里。
四年,改造宫殿诸门号,皇城司掌之,旧号不复用。
行宫禁卫所言:“应官司自给号记,不许用黄色,他色不许入皇城门。又严代名借带之禁,论其罪如律。”
绍兴元年,制“大宋受命中兴宝”,宣示辅臣(比定命宝大半分)。是岁祀明堂八宝,犹未备也。
二年正月,更定行宫殿诸门号,敕入禁卫号,黄绫八角(三千道);入殿门,黄绢以方(一千道);入宫门,黄绢以圆(八千道);入皇城门,黄绢以长(八千道)。其後更殿门号以黄绢圆,宫门以绯黄绢方,皇城门以绯红绢圆。又诏官司辄以黄绯色为号者,罪赏依伪造大礼敕号法。
四年,铸行宫留守司印。
权户部侍郎王俣言:“文书以印记防奸伪,钱尤为要切,不可借用他印。今车驾巡幸,凡常程文书,皆留守司裁决,以印记权行立用,如行在所度支用侍郎印,金仓部通用金部印,留守司权本部侍郎用尚书印,太府司农寺并用寺丞印,不惟日下交互,异时必生奸弊,请度支、金仓部、太府司农寺各铸印,以行在所或巡幸某印为文,事已发,赴礼部置柜封钥掌之,遇巡幸关出行用,庶无窒碍。其他部要切印记,都省依此施行。”诏印文添“行在所”字。
十三年四月,行皇后册礼,册用珉玉五十,简宝用金,方一寸有半,螭钮,文曰“皇后之宝”。隆兴以後,悉循是制。十六年郊祀始陈宝如承平之仪凡中兴御府
十六年,郊祀,始陈宝如承平之仪。凡中兴御府所藏玉宝十有一:金宝三,八宝皆高宗皇帝作(入内,内侍省掌之)。一曰镇国神宝(文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疆”),二曰受命宝(文曰“受命于天,既受永旨。”),三曰天子之宝(答外夷书用之),四曰天子信宝(举大兵用之),五曰天子行宝(封册用之),六曰皇帝之宝(答邻国书用之),七曰皇帝信宝(赐邻国书及物用之),八曰皇帝行宝(降御札用之),大宋受命之宝(太祖皇帝作)定命宝(文曰“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徽宗皇帝作,并八宝谓之九宝),大宋受命中兴之宝(绍兴元年作,五月宣示於内殿,宝玉明润,追琢精巧)。金宝三(皆建炎二年秋所作,八月三日始用之):一曰皇帝钦崇国祀之宝(印香合祠表),二曰天下合同之宝(印中书门下省文字),三曰书诏之宝(印诏书。绍兴元年,湖南副总管孔彦舟於潭州得玉,请宣取以刻御宝,诏御宝已备。自艰难以来,华靡之物,一无所用,令其不须投进)。三十二年(时孝宗以受禅),诏恭上太上皇帝尊号曰光尧圣寿太上皇帝。礼官讨论册宝之制,册用珉玉,简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数视文之多寡。联以金绳,首尾组带,刻龙镂金。藉以锦褥,覆以红罗泥金夹巴。花匣涂以朱漆,金饰龙凤,金锁、分钅,沓上以红罗绣盘龙巴覆之,承以金装长竿床,金龙首、鱼钩。宝用玉,篆文,广四寸九分,厚二寸二分,以皇黍尺为度,填以金盘龙钮,系以晕锦大绶,赤小绶,连玉环。玉检高七寸,广二寸四分,皆饰以金,里以红绵,加红罗泥金夹巴,纳於小。以金饰之,内设金床,承以玻璃、碧钿石之属。又二重,皆饰以金,覆以红罗绣巴,戴以腰舆行马,并金饰。香炉、宝子、香匙、灰匙、火箸、烛台、烛刀,亦以金为之。命文思院制造。乾道七年,淳熙二年、十二年加上尊号,及绍熙元年上至尊寿皇帝圣尊号,庆元二年上圣安寿仁太上皇帝尊号册宝,悉同此制。又上寿圣太上皇后尊号册宝,如慈宁之制(绍兴时,制皇太后册宝,宝用金,文曰:“皇太后宝册,”以珉或象牙印宝法物皆以金,诏以玉石制册,上亲书其文奉慈宁殿)。绍熙初,恭上寿圣皇太后、寿成皇后尊号金宝皆六字。文曰:寿圣皇太后宝、寿成皇后之宝,广四寸九分,厚一寸二分,填以金盘龙钮。至四年,加上寿圣隆慈备福皇太后尊号金宝,以十字为文。庆元二年十月,上寿圣隆慈备福光佑太皇太后、寿成惠慈皇太后、寿仁太上皇后尊号册宝,其制并同嘉泰时。其加上寿成慈惠太皇太后尊号册宝,亦皆如之(谥册唯昭慈圣献皇后以象牙,馀皆用珉。绍兴七年五月,命文思院用玉制“显肃皇后宝”二颗。礼官言:“国朝礼制,诸后谥宝,曾垂帘听政者则用玉,馀则比用金。”遂诏以金制造)。
孝宗隆兴二年,金部言:“初行会子,权借户部尚书印覆印。今行之已久,恐致混淆,宜专有印记,俾郎官掌之。”遂铸太府寺专一检察会子印。二年,复铸尚书覆印会子印。
乾道元年,礼官讨论皇太子册宝之制,按《会要》:册用珉玉,简六十,前後四枚,刻龙填金,贯以金丝,首尾结为金花,饰以分钅沓。衬以红罗泥金夹巴、藉以锦褥、盛以黝漆匣,长九尺五寸,阔尺二寸,高八寸,装以金花,刻为金地合罗枝条隐起花,覆以红罗泥金巴,络以红丝结绦,衬以红锦褥,安以黝漆金叶装床,其竿饰以螭首。今请用珉玉,简七十五,其黝漆匣用金涂银花凤叶,加以腰舆行马,饰以花凤,条以鱼钩,竿以螭首,宝以黄金为之,文曰,“皇太子宝”,系龟钮。(旧制:金宝方二寸,厚五寸,系以朱组大绶,连玉环,金斗。金检长五十,阔二寸,厚二分。悉裹以红锦,加红罗泥金巴,纳於小。)
二年礼部请郡县假借印记,悉毁而更铸。
南渡之初。有司印章多失,尚方重铸给之,加“行在”二字,或冠年号以别新旧,然欺伪犹未能革。至绍熙初,礼部侍郎李言:“文书有印,以示信防奸,给毁悉经省部,具有条制。然州县沿循,或以县佐而用东南将印,以椽曹而用司寇旧章,名既不正,弊亦难防。请令有司制州县官合用印记,旧印非所当用者毁之。”上从其请,由是名实正而真伪别矣。
宁宗嘉定十四年,山东效顺,铸沧景淄密莱登潍德莒滨齐棣青海州、静海州、泰安军及京东安抚使、马步军总管京东河北镇抚节制大使印,并冠以“嘉定”二字。十一月,京东、河北节制司缴进北方大将扑鹿花所献“皇帝恭膺天命之宝”,并元符三年《御府宝图》一册(时淮东制置使兼京东、河北节度使贾涉遣京东路钤辖赵拱北军大将扑鹿花献之,续令吕冉投进)。又镇江副都统制翟朝宗缴进玉宝检。时获元符玉宝,而朝宗以玉检来上,其文若合符契,乃诏以来年元日受宝於大庆殿,时又得玉玺,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寿永昌”。礼官条具典礼,请附於“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以献宗庙。闰十二月,行奏献之礼。以内侍罗舜举为内符宝郎,提举奉安玉宝。有司豫制沿宝法物及宝舆。明年正月朔,皇帝服靴袍,御大庆殿,设黄麾半仗,受朝贺,毕,次受玉宝。进呈,读印文讫,於天章阁安奉。己未,大赦天下,监司、帅守、在外从官以上,令上表陈贺,及三衙诸军都副统制亲属捧表进贡,皆特推恩,臣僚请诏礼官集受宝仪注,勒为成书,藏之秘阁。十六年七月,置奉安符宝所建殿,以内臣掌之(初淳熙十四年春,有聂事愿者,获古印,其文曰“皇帝车驾奉祀汾阴之宝”。吴琚以献於朝,诏藏天章阁,下工部考,乃铜也。按《汾阴记》:“封金匮石匮,用受命宝及天下同文宝。”此宝不见於纪载,朝论疑之,卒不加赏云)。
●卷一百十六 王礼考十一
○乘舆车旗卤簿
昔人皇氏乘驾六羽,出谷口,或云祗车也。及五龙氏乘龙,上下以理。《古史考》云:“黄帝作车,至少始驾牛,及陶唐氏制彤车,乘白马,则马驾之初也。”
黄帝振兵,教熊罴,貔貅ァ虎,制阵法,设五旗五麾。
有虞氏因彤车而制鸾车(鸾有鸾和也)。有虞氏之(有虞氏当言绥。夏后氏当言,此盖错误也。绥谓注旄牛尾於杠首,所谓大麾。《周礼》:“王建大麾以田。”)。
夏后氏因鸾车而制钩车(钩有曲盖。曲盖者,谓曲前阑也。钩之言不揉自曲),俾车正奚仲建ヵ,尊卑上下,各有等级。夏后氏之绥(绥当为,此错误。夏后氏渐文,既注旄竿首,又有旒纟参), 夏后氏骆马黑鬣(骆马黑相也。此马白身黑鬣,故云骆也。夏尚黑,故用黑鬣),夏后末代制辇(按辇人所辇也。《傅元子》曰:“夏名辇曰舆车。”《司马法》曰:“夏后二十人而辇。”)。
殷因钩车而制大辂(大辂,车辂也。《礼纬》曰:“山车乘钩,乃钩车之象。昔成汤用而郊祀,有山车之瑞。山车亦谓之桑根车,似金根之色,亦谓之大辂)。殷之大白(谓白色旗。殷尚白,故随代之色,无所画也),殷人白马黑首(纯白似凶,故黑首,亦从所尚也)。殷曰胡奴车(即辇也。殷十八人而辇)。
周因钩车以制木辂,约木以加饰,为王之五路。一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ヵ,以祀(王在焉曰路。玉路以玉饰诸末。锡,马面当卢刻金为之,所谓镂锡也。樊,读如ひ带之ひ,谓今马大带也。郑司农云:缨,谓当胸,以削革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元谓缨,今马鞅,玉路之樊及缨,皆以五彩饰之。十二就,就,成也。太常九旗之画日月者。正幅为纟参ヵ则属焉。疏曰:饰诸末,凡车上之材於末头皆饰之。眉上曰,刻金饰之。缨夹马头,故以马鞅解之。就,谓毛,以为,染五采饰之。一采一匝为一就,就数虽多,亦一采一匝也。钩在膺前,玉路有,亦有钩,上得兼下。金路有钩无,下不得僭上)。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以宾,同姓以封(金路,以金饰诸末。钩,娄颔之钩也。金路无有钩,亦以金为之。其樊及缨,以五采饰之,而九成。大,九旗之画交龙者。以宾,以会宾客。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虽为侯伯,其画服犹如上公,若鲁、卫之属;其无功德,各以亲疏食采畿内而已)。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象路,以象饰诸末。象路无钩,以朱饰勒而已。其樊及缨,以五采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以朝,以日视朝,异姓,王甥舅。疏云:凡言勒者,马之辔饰皆是)。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革路鞔之以革而漆之,无他饰。龙,ζ也,以白黑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盖脱耳,以此言条,知玉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金、玉、象矣。大白,殷之旗,犹周大赤,盖象正色也。即戎,谓兵事。四卫,四方诸侯守卫者,蛮服以内。疏曰:金、玉、象路皆以革鞔,但更有玉、金、象为饰,故谓之他物,且有玉金象之名。今此革路亦用革鞔而无他物,则名为革路而已。龙勒,杂色韦为勒),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木路,不鞔,以革漆之而己。前读为缁翦之翦,翦,浅黑也。木路无龙勒,以浅黑饰韦为樊,鹄色饰韦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大麾不在九旗中,以正色言之则黑,夏后氏所建。田,四时田猎。蕃国,谓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疏曰:”太上无革,故言木路无龙勒,降於革路也。凡五等诸侯,所得路者,在国祭祀及朝天子皆乘之。但朝天子之时,乘至天子则舍之於馆。诸侯自相朝,亦应乘之,亲迎皆乘所赐路)。
陈氏《礼书》曰:“古者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下,则车之作尚矣。或曰:‘黄帝作轩冕’,不可考也。车之制,象天以为盖,象地以为舆,象斗以为杠毂,象二十八星以为盖弓,象日月以为轮辐;前轼而後户,前轨而後轸,旁奇而首以较,下轴而衔以卜;对人者谓之对车,如舟者谓之,揉而相迎者谓之牙;之曲中谓之前疾,轭之上平谓之衡,衡之材与舆之下木皆曰任,以其力任於此也。毂之端与奇之下木皆曰轵,以其旁止於此也。轸可以名舆,可以名车,达常可以名部,轸前横木可以名辂,此又因一材而通名之也。其为车者有长毂者,有短毂者,有杼轮者,有侔轮者,有反揉者,有仄揉者,有两轮者,有四轮者,有有辐者,有无辐者,有曲辕者,有直辕者,(辇,直辕),有一辕者,有两辕者,有直舆者,有曲舆者,(钩车曲舆),有广箱者,有方箱者,有重较者,有单较者。或驾以马,或驾以牛,或鞔以人,或饰以物,或饰以漆,或朴以素,要皆因宜以为之制,称事以为之文也。然礼有屈伸,名有抑扬,故论其任重,则虽度人之牛,车亦与大夫同称大车。论其等威,则虽诸侯之正路,於王门曰偏驾而已。”
又曰:“路,大也。玉路、金路、象路、以金、玉、象饰之也;革路、鞔而漆之;木路,漆之而不鞔。则有饰者皆鞔而漆,鞔而漆者无饰也。玉路,,樊缨,十有再就;金路,钩,樊缨,九就;象路,朱,樊缨,七就;革路,龙勒,条缨,五就;木路,前樊鹄缨者。在颅,钩在额。朱者勒之色,龙者勒之饰。《诗》言‘镂’《左传》言‘鸾和铃,昭其声也’。庄周言‘齐之以月题’。,白金也。缕,其文也;月题,其象也。则,象月而缕之,又昭其声也。《诗》言钩膺,(《采芑》曰:‘钩膺革’,《韩奕》曰:‘钩膺缕’),则钩在膺前,亦金为之。《尔雅》:‘辔首谓之革’;《诗》曰:‘革金厄。’《仪礼》:‘士缨辔贝勒’。夫诸侯之革有金厄。(《毛》义曰:‘厄,鸟也。’)士之勒有贝饰,则王之革路有龙勒,宜矣。《巾车》、《行人》言樊缨,《礼记》、《左传》皆作繁缨。繁缨十有再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别。此《左传》所谓游缨昭其数也。杜预曰:‘缨在马膺前,如索群。’则缨非鞅也。樊,然为鞅之饰耳。杜子春谓故书鹄或为结,则前樊结缨者,无就而结之尔。条则不结,则条缨垂而长者也。然则也,钩也,朱也,龙勒也。玉、金、象、革四路,盖皆有之。《采芑》言‘方叔之车,钩膺革’,《韩奕》言韩侯车‘钩膺镂’。夫方叔在征。则革路矣,而有钩膺(释《诗》者,谓方叔乘金路,然金路以封同姓而方叔不必同姓,又非就封,其於师中,宜乘革路);韩侯就封,则象路矣,而有镂。是不特施於玉路,而钩不特施於金路也。以此观之,则礼所谓也,钩也,朱也,龙勒也,条也,各举其一,互相备也。若夫木车,则质而已。故前樊结缨,则结其前而非全结也。《巾车》言五者之饰,皆其首而颔膺之著者也,故不及腹带。郑康成以樊为ひ,带之ひ又以龙为ζ,条为绦,前为翦,非也。缨盖用组为之,与冠缨同。五采一匝为就,与圭缫冕旒之就同。郑司农以士丧马缨三就为削革三重,康成谓樊缨以五采饰之,又谓金路无有钩,鹄缨就数与革路同,殆不然也。《礼》曰‘丹漆雕几之美,素车之乘’,《诗》曰‘路车有’,毛氏曰:‘,赤貌’。路车之饰,皆丹漆矣。然《礼》言‘玉路以祀’,又言‘素车之乘’,盖王之祀天,自国至大次则乘玉路,自大次以升坛,则乘素车,犹之听祭报以皮弁,及祭则服大裘冕也。《巾车》:‘金路以宾,同姓以封,象路以朝,异姓以封,革路以即戎,以封四卫,木路以田,以封蕃国。’言同姓以封,而不言以封同姓;言异姓以封,而不言以封异姓,则嫌以宾独宾同姓,以朝独朝异姓故也。同姓一,异姓二,以异姓对庶姓,则庶姓非异姓也(《司仪》“士揖庶姓,时揖异姓,”孔子以南宫缁为异姓,则异姓,姻也;庶姓,非姻也)。以异姓对同姓,则庶姓亦异姓而已。故《巾车》金路封同姓,象路封异姓。《礼记》於侯授同姓谓之伯父、叔父,异姓谓之伯舅、叔舅,凡此所谓异姓者,庶姓预之也。同姓亦曰内姓,异姓亦曰外姓。《左传》曰:‘同姓选亲,外姓选旧。’”
又曰:“《书》曰:‘大辂在宾阶面,缀辂在阼阶面,先辂在左塾之前,次辂在右塾之前。’《礼器》曰:‘大路繁缨一就,次路繁缨七就。’《郊特牲》曰:‘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然则《周官》驭玉路者谓之大驭,则玉路谓之大路,独周为然。若夫商之大路,则木路而已。《春秋传》与荀卿曰:‘大路越席’。《礼器》与《郊特牲》曰:‘大路繁缨一就。’《明堂位》曰:‘大路,商路也。’孔子曰:‘乘殷之路。’皆木路也。然《礼器》与《郊特牲》言大路繁缨一就则同,其言次路繁缨五就、七就则不同者。先王之路,降杀以两,反此而加多焉,盖亦以两而已。大路一就,先路三就,则次路有五就、七就者矣。《书》言次路,以兼革、木二路,则商之次路五就、七就,庸岂一车耶?郑氏以七就为误,是过论也。夫缀路,金路也,以其缀於玉路故也。先路,象路也,以其行道之所先故也。次路、革路、木路也,以其次於象路故也。《周官 典路》,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说,大丧、大宾客亦如之。凡会同、军旅、吊於四方,以路从。盖王之行也乘玉路,而先之以象路,次之以革路,木路,而金路缀於玉路之後。观《书》先路在左塾之前而居西,次路在右塾之前而居东。《春秋》之时,郑侯以先路三命之服赐子展,以次路再命之服赐子产;鲁以先路三命之服赐晋三帅,以一命之服赐司马舆师以下,则先路固贵於次路矣。孔安国亦以先路为象路,盖亦有所受之也。诸侯有先路、後路,亦有大路。《乐记》亦曰:‘大辂,天子之辂,所以赠诸侯。’《杂记》,‘诸侯之,有乘黄大路。相衤遂,以後路与冕服,先路与褒衣。’盖诸侯之大辂,则金路谓之大路,犹熊侯谓之大夫侯。《春秋传》称王赐晋文公以大路之服(僖二十八年),祝它言先王分鲁、卫晋以大路(定四年),王赐郑子侨以大路(襄十九年),王赐叔孙豹以大路(襄二十四年),杜氏以赐鲁、卫、晋之大路,皆金路;赐穆叔、子侨之大路,当是革、木二路。此不可考。”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龟蛇为,全羽为┸,析羽为旌(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属,谓徽识也,《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著绛衣,皆其旧象。通帛为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於┸、旌之上,所谓注旄於千首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绛。疏曰:九旗之中,旃、物、旌、┸不画,此总言之,故皆云画耳。天子之衣无日月星,故有升龙降龙,诸侯不得与天子同,故其衣有升龙无降龙。天子之有日月星辰,诸侯旌无日月星,故有升龙降龙。升龙象朝王,降象还本国也。旃不画异物,帛而已。物,赤中白旁。旗画鸟、隼,隼象勇,鸟象捷疾。画龟蛇,龟蛇象避难)。道车载┸(道车,象辂也。王以朝夕燕出入,所乘。全羽为┸。全羽、析羽,皆象文德。《夏采》注云:“《禹贡》徐州贡夏翟羽,有虞氏为绥,後染羽用之。”,无帛),游车载旌(析羽为旌),大麾以田(夏后氏之正色),大白以即戎(殷之正色)。旌(君射於国中,以旌为获。自羽与朱羽揉,鸠ㄕ韬杠三仞),龙旃(君射於境所用也。画龙於通帛之旃上)。
陈氏《礼书》曰:“《释名》曰:‘旗,期也,言与众期於下。’《明堂位》曰:‘有虞氏之绥,夏后氏之绸练,商之崇牙’,则其制有自矣。《司 常》:‘日月为常,交龙为,熊虎为旗,鸟隼为,龟蛇为,全羽为┸,析羽为旌’,则其等有辨矣。然熊虎为旗,而九旗亦谓之旗,经传凡言旌旗是也;日月为常,而诸侯之亦谓之常,《行人》‘公侯伯子男建常’是也;交龙为,亦谓之常,亦谓之,《觐礼》‘天子载大’是也;析羽为旌,天子至大夫士之旗亦谓之旌,《乐记》‘龙,天子之旌’,《乡射》‘旌各以其物’是也;《尔雅》曰:‘素锦绸杠,帛纟参,素升龙於纟参,练旒九,饰以组,维以缕。’盖揭旗以杠,绸杠以锦,正幅为纟参、属纟参为旒,旒亦曰饰。纟参以,则旒绩矣。《左传》曰‘绩{艹伐}’是也;升龙素则降龙青矣,《曲礼》曰‘左青龙’是也,盖青,阳也;素,阴也。阳在上而降,阴在下而升,交泰之道也。《觐礼》曰:‘天子载大,升龙降龙。’《周礼》曰‘交龙为’,又曰‘诸侯建’,则天子诸侯之,龙章一也。《司马法》谓旗章夏以日月,上明;商以虎、上威;周以龙,上文。先儒谓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然《商颂》曰‘龙十乘’,则商不闻其以虎也。天子之,亦升龙降龙,不象其升朝、下复也。先儒又谓天子之旌高九仞(仞,八尺),诸侯七仞,大夫五仞,士三仞。死者以尺易仞,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射礼》无物则旌,杠三仞。《士丧礼》无铭则缁,铭而杠三尺,其说盖有所受也。旧图杠首为龙首衔结绶及铃,盖承唐制然欤。”
又曰:“《周礼 司常》:‘日月为常’,《巾车》:‘王乘玉路,建太常,十有二ヵ以祀。’《觐礼》:‘天子乘龙,载大,象日月,升龙降龙。’《郊特牲》曰:‘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象天也。’《鲁颂》与《明堂位》言鲁用天子之礼,亦曰,‘龙承祀,十有二旒,日月之章。’《左传》曰:‘三辰旗,昭其明也。’然则常有三辰、升龙降龙,设崇牙,备弧矢(弧以张纟参也,郑氏谓崇牙者,为重牙以饰旒之侧),饰之以旄,垂之以铃,人臣有功则书於其上。《考工记》曰:‘弧旌枉矢以象弧。’(郑氏曰:“画枉矢,恐不然也。”)《明堂位》曰‘乘大路、载弧’。《觐礼》‘侯氏载龙弧’,《左传》曰:‘鸾和铃’,《尔雅》曰‘有铃曰’,《书》曰‘厥有成绩,纪于太常’《司勋》‘凡有功者,铭书於王之太常。’观此,则太常之制可知矣。太常不特祀天而巳,至於拜日礼月,祀方明,礼四渎,礼山川,秋治兵,冬大阅,皆载焉。祀方明,遂会诸侯,则所会之与朝之大赤异矣。治兵、大阅然後田,则治兵大阅之与田之大麾异矣。郑氏谓春夏之田用大麾,秋冬建太常,王之自将建太常,不自将建大白:然後治兵非即戎也。治兵大阅未即田也,孰谓行师而不建大白,田而不建大麾乎?然常之三辰,则日、月、北斗而已,与衣服之画星辰不同。观《曲礼》曰‘招摇在上’,《穆天子传》称天子葬盛姬,建日月七星。盖旗以指物,则所画者不过北斗耳。汉《郊祀歌》曰:‘招摇灵旗’,则後世旗亦画北斗也。
周曰辎车,即辇也(不知何年去其轮,周十五人而辇)。
秦平九国,荡灭典籍,旧制多亡。因金根车用金为饰,谓金根车,而为帝轸(金根以金为饰)。黑旗皂ヵ,以从水德。复法水数,驾马以六(五子之歌曰:“若朽索之驭六马”,则六马非始於秦制,但法水德相符耳)。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周制:凡良车、散车任马者,其用无常,以给游燕及恩惠之赐。从车所载财货辎重之车,车後开户。作之有功有沽,良车功多,散车功少。郑元曰:“作之有功有沽。”沽,粗也,则属车之流。及周之末,诸侯有贰车九乘。秦灭而兼之。其车薛综曰:“属者,相连属也,皆在後,为三行。”)贰行法驾半之。左右分行其车,皆皂盖赤里,木︶辎,戈矛弩ゅ,尚书、御史所载。最後一乘悬豹尾,豹尾以前为省中(《小学 汉官篇》曰:“豹尾过後,罢屯解围。”胡广曰:“施之道路,故须过後,屯围乃得解,所以戒不虞也。”《淮南子》曰:‘军正执豹皮,所以制正其众’也。”省中,即今之仗内)。 秦以辇为人君之乘(古谓人牵为辇,宋万以乘车辇其母,秦始皇乃去其轮而舆之,汉代遂为人君之乘)
汉制:乘舆大驾,备车千乘,骑万匹属车八十一乘,公卿奉引,太仆御,大将军骖乘,祀天於甘泉用之。
《三辅黄图》:“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有法驾,有小驾。大驾则公卿奉引,大将军骖乘,太仆御,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後一乘垂豹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备千乘万骑出长安。出祠天於甘泉备之。百官有其仪注,名曰甘泉卤簿。法驾,京兆尹奉引,侍中骖乘,奉车郎御,属车三十六乘。”
石林叶氏曰:大驾仪仗,通号“卤簿”,蔡邕《独断》巳有此名。唐人谓卤,橹也,甲之别名。凡兵卫以甲居外为前导,捍蔽其先後,皆著之簿籍,故曰“卤簿”。因举南朝御史中丞、建康令皆有“卤簿”,为君臣通称,二字别无义,此说为差近。或又以“卤”为“鼓”,“簿”为“部”,谓鼓驾成而部伍,不知“卤”何以谓之“鼓”?又谓石季龙以女骑千人为一“卤部”。“簿”乃作“部”,皆不可晓。今有《卤簿记》,宋宣献公所修。审以“簿”籍之簿。则既云“簿”,不应更言“记”。
汉王车,黄屋左纛(李斐曰:“天子车以黄缯为盖里。纛,毛羽幢也,在乘舆车衡在方上注之。蔡邕曰,以牛尾为之,如斗,或在头,或在衡或在最後左马げ上)。鸾旗在前,属车在後(师古曰:“鸾旗编以羽毛,列系幢旁,载於车上。大驾出,则陈於道而先行”)。翠凤之驾(师古曰:“天子乘车,为凤形而饰以翠羽也。”《扬雄传》),旌旗、鼓车、旄头先驱(师古曰:“凡此皆天子之制。”又《东方朔传》,应劭云:“旄头以羽林为之。正向上而长,衣绣衣,在乘舆之前”),骖乘(师古曰:“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有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是以戎事则称车右,其馀则曰骖乘,盖取三人为名义耳。”陈平降汉,汉王使骖乘;周纟以舍人从高祖,常为骖乘;文帝自代来,令宋昌骖乘;文帝朝东宫,赵谈骖乘;袁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独柰何与刀锯馀人共载於?’于是上笑,下谈。谈泣下车。武帝时,金日迁侍中驸马都尉光禄大夫,出则骖乘。宣帝始立,谒高庙,大将军光骖乘;上内严惮,若有芒剌在背,後车骑将军张安世代骖乘,上从容肆体,甚安。”)。
高祖为沛公,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所杀者赤帝子故也。
《司马相如传》:“乘镂象,六玉虬(张楫曰:‘镂象,象路也,以象牙疏镂其车辂。六玉虬,谓驾六马以玉饰其镳勒,有似玉虬。龙子有角曰虬’)拖旌(析羽毛,染以五采,缀以镂为旌,有似虹之气),靡旗(画熊虎为旒於旗,似气),前皮轩,後道、游(皮轩之上以赤皮为重盖。天子时出,道车五乘,游车九乘言皮轩最居前,而道游次皮轩之後也)。”
《杨雄传》:“乘舆登夫凤凰兮翳华芝(师古曰:“凤凰者,车,以凤凰为饰也。翳蔽也。以华芝为蔽也。”),驷苍螭兮六素蚪(四、六,驾数也。螭似龙,一名地蝼)。流星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屯万骑於中营兮,方玉车之千乘(方,并也)。张日之元旄,扬左纛,被稍(“稍”与“︾”同)。奋电鞭,骖雷辎,鸣洪钟,建五旗(《汉旧仪》云“黄帝车驾建五旗”。盖谓五色之旗也。以木牛承其下,取其负重致远)。建九旒,六白虎,载灵舆。立历天之,曳梢星之旃。举洪颐,植灵旗(旗名也)。”
《汉旧仪》:“皇帝起居仪宫马内,百官所使,按传籍而後出入。营卫周庐、昼夜谁何。殿门外署卫尉,殿内郎署属光禄勋,黄门、钩盾近署属少府。辇动,则左右传帷幄者称警,车驾则卫官填街,骑士塞路。出殿则传跸,止人清道,建五旗。丞相入卿执兵奉引。先置素室,清宫而後往,故曰出则屏门,入则瘗塞,所以重威固绝无,防未然也。乘舆冠高山冠,飞羽之缨,帻耳赤,丹纯里,带七尺斩蛇剑,履虎尾纟句履。”
汉辇,因秦以玉为之,方径六尺,或使人鞔之,或驾果下马。
东汉大驾希用,惟上陵及遭大丧施之。法驾,公卿不在卤簿中,唯河南尹、执金吾、洛阳令奉引,侍中骖乘,奉车郎御。属车三十六乘(或曰四十六乘)。前驱有九ヵ(ヵ车有九乘,前史不记形。武王克纣,百夫荷旗而先驱。《东京赋》曰:“九ヵ。”薛综曰:“,旌旗名也”),凤凰戟(之为言亟也,取四戟亟车边”),皮轩鸾旗(应劭《汉官 卤簿图》曰:“乘舆大驾,则御凤凰车,以金根为列”),皆大夫载(皮轩谓虎皮轩。郭璞曰:“皮轩革车。”或曰即《曲礼》“前有士师,则载虎皮”)。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幢旁(胡广曰:“建盖在中”)。民或谓之鸡翘,非也(胡广曰:“鸾旗,以铜作鸾鸟车衡上。”与本志不同)。後有金钲黄钺(《说文》曰:“钺,大斧也。”《司马法》曰:“夏执元钺,殷执白钺,周仗黄钺。”),黄门鼓车。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法驾半之。属车皆皂盖,赤里,木︶辎,戈矛弩ゅ,尚书、御史所载。最後一车悬豹尾(薛综曰:“传御史载之。”),豹尾以前比省中(《礼记》:“前载虎皮”,亦此之义类)。行祠天郊以法驾,祠地、明堂省什三,祠宗庙尤省,谓之小驾。每出,太仆奉驾上卤簿,中常侍、小黄门副;尚书主者,郎令史副。侍御史,兰台令史副。皆执注,以督整车骑,谓之护驾。春秋上陵,尤省於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馀令以下,皆先行後罢。
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蔡邕曰:“五安五立。”徐广曰:“立乘曰高车,坐乘曰安车”),轮皆朱班重牙(《周礼》曰:“牙也者,以为固抱也。”郑众曰:“牙谓轮柔也,世或谓之辋。”),贰毂两辖(蔡邕曰:“毂外复有一毂抱辖,其外乃复设辖,抱铜置其中。”《东京赋》曰:“重轮贰辖,疏毂飞令”),金簿缪龙,为舆倚较(徐广曰:“缪,交错之形也。较在箱上。”《说文》曰:“ね文画蕃。”蕃,箱也。《通俗文》曰:“车箱为较。”),文虎伏轼(《魏都赋》注曰:“轼,车横覆膝,人所冯止者也。”),龙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徐广曰:“置金鸟於衡上。”),ね文画,羽盖华瓜(徐广曰:“翠羽盖黄里,所谓黄屋车也。金华施朱,有二十八枚,即盖弓也。”《东京赋》曰:“树翠羽之高盖。”薛综曰:“树翠羽为盖,如龙矣。金作华形,茎皆低曲。”)。建大,十有二ヵ,画日月升龙,驾六马(《东京赋》云:“六方蚪之弈弈。”),象镳镂,金げ方钅乞,插翟尾(《独断》曰:“金げ者,马冠也。高广各五寸,上如玉华形。在马髦前。方钅乞,铁也。广数寸,在马げ後。後有三孔,插翟尾其中。”薛综曰:“钅乞中央低,两头高,如山形,而实中翟尾结著之。”颜延之《幼诰》曰:“钅乞,乘舆马头上防钅乞,角所以防罔罗,钅乞以翟尾铁翮象之也。”徐广曰:“金为马文尾也。”),朱兼樊缨,赤易茸,金就十有二,左纛以牛尾为之,在左马轭上,大如斗(徐广曰:“马在中曰腹,在外曰。”亦名骖。蔡邕曰:“在最後左马头上。”),是为德车。五时车,安、立亦皆如之。各如方色,马亦如之。白马者,朱其髦屋为朱鬣云。所御驾六,馀皆驾四,後从为副车(《古文尚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逸礼 王度记》曰:“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周礼》四马为乘。《毛诗》天子至大夫同驾四,士驾二。《易》京氏、《春秋 公羊》说皆云天子驾六。许慎以为天子驾六,诸侯及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史记》曰,秦始皇以水数制乘六马。郑元以为天子四马,《周礼》乘马有四圉,各养一马也。诸侯亦四马,《顾命》,时诸侯皆献乘黄朱,乘,亦四马也。今帝者驾六,此自汉制,与古异耳。蔡邕《表志》曰:“以文义不著之故,俗人多失其名。五时副车曰五帝车,鸾旗曰鸡翘,耕根曰三盖,其比非一也。”)。
蔡邕《独断》:法驾,上所乘曰金根车,驾六马,有五色安车、五色立车各一,皆驾四马,是为五时副车,俗人名曰五帝车,非也。又有戎立车以征伐,三盖车名耕根车,一名芝车,亲耕籍田乘之。又有蹋猪车,慢轮有画, 猎乘之。绿车名曰皇孙车,天子孙乘之以从。凡乘舆,车皆羽盖,金华瓜,黄屋、左纛、金钅、方钅乞、繁缨、重毂、副牵(繁缨在马膺前,如素群。重毂,毂外复有一毂,施牵其外)。诸车之文:乘舆,倚龙伏虎,ね文画,龙首鸾衡,重牙班轮,升龙飞令(薛综曰:“飞令,以缇油广八寸,长注地,画左苍龙右白虎,系轴头。二千石亦然,但无画耳。”卢植《礼记》注曰:“令,辖头也。”《楚辞》云“倚结令兮太息”,王逸注曰“重较也”。李尤《小车铭》曰:“令之兼虚,疏达开通。”按二家之言,不如综注所记)。诸马之文:按乘舆,金钅,方钅乞,插翟象镳(《尔雅》注曰:“镳,马勒旁铁也。”皆用象牙)、龙画总,氵未升龙,赤扇汗(《诗》云“朱贲镳镳”。《毛传》曰:“人君以朱缠镳扇汗,且以为镳饰。”),青两翅,燕尾。驸马,左右赤珥流苏,飞鸟节、赤膺兼。
《汉官仪》:侍中,左貂右蝉,本秦丞相史,往来殿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令掌御唾壶。朝廷荣之。至东京时,属少府,亦无员。驾出,则一人负传国玺,操斩蛇剑乘。舆中官俱止禁中。
光武平公孙述,始获葆车舆辇。而因旧制金根车,拟周之玉辂,最尊者也(其制见前)。大驾则御凤凰车,以金根为副。
魏武帝受汉献帝命,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
明帝景初中,山茌县黄龙见,以为魏得地统,服色尚黄,戎事乘黑首白马。
魏晋小出则乘辇,亦多乘舆。
晋制:玉、金、象、革、木等路,是为五路,并天子之法车,皆朱班漆轮,画为ね(其巨反)文。三十辐,法月之数;重毂贰辖。以赤油,广八寸,长三尺,注地,系两轴头,谓之飞令。金簿缪龙为舆倚较,较重,为文兽伏轼,龙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ね文画及幡。青盖,黄为里,谓之黄屋。金华施末,二十八以象宿。两箱之後,皆玳瑁为翅,加以金银饰,故世人亦谓之金车。斜注旗於车之左,又加(音启)戟於车之右,皆橐而施之。戟韬以黻绣,上为亚字,系大蛙蟆幡。轭长丈馀。於戟之杪,以牛尾,大如斗,置左马轭上,是为左纛。辕皆曲向上,取《礼纬》“山车垂句”之义,言不揉而能自曲。玉、金、象三路,各以其物饰车,因以为名。革者漆革,木者漆木。其制,玉路最尊,建太常,十有二旒,九仞委地,画日月升龙,以祀天。金路建大,九旒,以会万国之宾,亦以赐上公及王子母弟。象路建大赤,通赤无画,所以视朝,亦以赐诸侯。革路建大白,以即戎兵事,亦以赐四镇诸侯。木路建大麾,以田猎,其麾色黑,亦以赐蕃国。玉路驾六黑马,馀四路皆驾四马,马并以黄金为文髦,插以翟尾。象鹿而镂(在马面,所谓当颅者也),金钅而方钅乞(金钅谓以金钅为文。旄以铁为之,其大三寸,中缺而两头高,如山形,贯中以翟尾而结著之),繁缨赤易茸,金就十有二(繁缨,马饰缨,在马膺前,如索群)。五路皆有锡鸾之饰,和铃之响,钩膺玉襄(钩膺,即繁缨也。襄,马带名也),龙华义(,车辕也,头为龙象。义,谓车衡上环受鸾者也),朱贲(贲,饰也,人君以朱缠镳扇汗,以为饰也)。法驾行则有五路各有所主,不俱出;临轩大会则陈乘舆车辇旌鼓於其殿庭。车,坐乘者谓之安车,倚乘者谓之立车,亦谓之高车。
按:《周礼》,惟王后有安车也,王亦无之。自汉以来,制乘舆乃有之。有青立车、青安车、赤立车、赤安车、黄立车、黄安车、白立车、白安车、黑立车、黑安车、合十乘,名为五时车,俗谓之五帝车。天子所御则驾六,其馀并驾四。建十二,各如车色。立车则正坚其,安车则斜注。驾马,亦各随五时之色,白马则朱其鬣尾。左右骖,金钅镂,黄屋左纛,如金根之制,行则从後。
五牛旗,平吴後所造,以五牛建旗,车设五牛。青、赤在左,黄在中,白、黑在右。竖旗於牛背,行则使人舆之。牛之为义,盖取负重致远而安稳也。旗常缠不舒,所谓德车结旌也。天子亲戎则舒,所谓武车绥旌也。
晋大驾卤簿:先象车(象车,汉卤簿最在前。武帝太康中平吴後,南越献驯象,诏作大车驾之,以载黄门鼓吹数十人,使越人骑之。元正大会,驾象入庭)。鼓吹一部,十三人,中道。次静屋令,驾一,中道。或道候二人,驾一,分左右。次洛阳尉二人,骑,分左右。次洛阳亭长九人,赤车,驾一,分三道,鼓吹正二人引。次洛阳令,皂车,驾一,中道。次河南中部椽,中道。河桥掾在左,功曹史在右,并驾一。次河南尹驾驷,戟吏六人。次河南主簿,驾一,中道。次河南主记,驾一,中道。次司隶部河南从事,中道。都部从事居左,别驾从事居右,并驾一。次司隶校尉,驾三,戟吏六人。次司隶主簿,驾一,中道。次司隶主记,驾一,中道。次廷尉明法掾,中道。五官掾居左,功曹史居右,并驾一。次廷尉卿,驾驷,戟吏六人。次廷尉主簿、主记,并驾一,在左,太仆引从如廷尉,在中;宗正引从如廷尉,在右。次太常,驾驷、中道,戟吏六人。太常外部掾居左,五官掾、功曹史居右,并驾一。次光禄引从,中道。太常主簿、主记居左,卫尉引从居右,并驾一。次太尉外督令史,驾一,中道。次东西捕贼、仓户等曹属,并驾一,引从。次太尉,驾驷,中道。太尉主簿、舍人各一人,祭酒二人,并驾一,在左右。次司徒引从,驾驷,中道。次司空引从,驾驷,中道。三公骑令史戟各八人,鼓吹一部,七人。次中护军,中道,驾驷。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弓矢在内,鼓吹一部,七人。次步兵校尉在左,长水校尉在右,并驾一。卤簿左右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次骁骑将军在左,游击将军在右,并驾一。皆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骑队,五在左,五在右,队各五匹,命中督二人分领左右。各有戟吏二人,麾幢、揭鼓在队前。次左将军在左,前将军在右,并驾一。皆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次黄麾骑,中道。次黄门前部鼓吹,左右各一部,十三人,驾驷。八校尉佐仗,左右各四行,外大戟,次九尺、次弓矢、次弩,并熊渠、飞督领之。次司南车,驾驷,中道。护驾御史,骑,夹左右。次谒者仆射,驾驷,中道。次御史中丞,驾一,中道。次武贲郎将,骑,中道。次九游车,中道。武刚车夹左右,并驾驷。次车,驾驷,中道。次戟车,驾驷,中道,长戟斜偃向後。次皮轩车,驾驷,中道。次鸾旗车,中道。建华车分左右,并驾驷。次护驾尚书郎三人,都官郎中道,驾部在左,中兵在右,并骑。又有护驾尚书一人,骑,督摄前後无常。次相风,中道。次司马督,在前,中道。左右各司马史三人引仗,左右各六行,外大卉二行,次九尺,次弓矢、次弩。次五时车,左右有遮列骑。次典兵中郎,中道,督摄前无常。左殿中御史,右殿中监,并骑。次高盖,中道,左毕,右。次御史,中道,左右节郎各四人。次华盖,中道。次殿中司马,中道。殿中都尉在左,殿中校尉在右,左右各四行,细一行在弩内,又殿中司马一行,殿中都尉一行,殿中校尉一行。次冈鼓,中道。次金根车,驾六马,中道。太仆卿、御大将军参乘,左右又各增三行,为九行。司马史九人,引大戟二行,九尺一行,刃一行,细弩一行,细迹禽一行,槌斧一行,刀一行。连细,殿中司马、都尉、校尉,为左右各十三行。金根车建青旆ヵ十二,左将军骑左,右将军骑右,殿中将军持凿脑斧夹车,车後衣书主职步从,六行,合左右三十二行。次曲华盖,中道。侍中、骑常侍、黄门侍郎并骑。分左右。次黄钺车,驾一,在左,御麾骑在右。次相风,中道。次中书监骑左,秘书监骑右。次殿中御史骑左,殿中监骑右。次五牛旗,赤青在左,黄在中,白黑在右。次大辇,中道。太官令丞在左,太医令丞在右。次青立车,驾驷,不建旗。次青安车,次赤立车,次赤安车,次黄立车,次黄安车,次白立车,次白安车,次黑立车,次黑安车,合十乘,并驾驷。建旗十二ヵ,如车色。立车正竖旗,安车斜施之。次蹋猪车,驾驷,中道,无旗。次耕根车,驾驷,中道,赤旗十二ヵ,熊渠督左,飞督右。次御轺车,次御四望车,次御衣车,次御书车,次御药车,并驾牛,中道。次尚书令在左,尚书仆射在右。又尚书郎六人,分左右,并驾一。又治书侍御史二人,分左右,又侍御史二人,分左右,又兰台令史分左右,并骑。次豹尾车,驾一。自豹尾车後而卤簿尽矣。但以神弩二十张夹道,至後部鼓吹,其五张神弩置一将,左右各二将。次轻车二十乘,左右分驾。次流苏马六十匹。次金钺车,驾三,中道。左右护驾尚书郎并令史,并骑,各一人。次金钲车驾三,中道。左右护驾侍御史并令史,并骑,各一人。次黄门後部鼓吹,左右各十三人。次卓鼓车,驾牛,二乘,分左右。次左大鸿胪外部掾,右五官掾、功曹史,并驾一。次大鸿胪,驾驷,戟吏六人。次大司农引从,中道,大鸿胪主簿、主记,右少府引从。次三卿,并骑,吏四人,铃下二人,执马鞭辟车六人,执方扇羽林十人,朱衣。次领军将军,中道。卤簿左右各二行,九尺在外,弓矢在内,鼓吹如护军。次後军将军在左,右军将军在右,各卤簿鼓吹如左军、前後。次越骑校尉在左,屯骑校尉在右,各卤簿鼓吹如步兵、射声。次领、护、骁骑、游击校尉,皆骑、吏四人,乘马夹道,都督兵曹各一人,乘马在中。骑将军四人,骑校、鼗角、金鼓、铃下、信幡、军校并驾一。功曹史、主簿并骑并从。伞扇幢麾各一骑,鼓吹一部,七骑。次领护军,加大车斧,五官掾骑从。次骑十队,队各五十匹。将一人,持幢一人,持鼗一人,并骑在前,督战伯长各一人,并骑在後。幽州突骑督分领之。郎簿十队,队各五十人。绛袍将一人,骑、鼗各一人,在前;督战伯长一人,步,在後。骑皆持槊。次大戟一队,九尺一队,刀一队,弓一队,弩一队,五队队各五十人。黑褶将一人,骑校、鼗角各一人,步,在前;督战伯长各一人,步,在後。金颜督将并领之。其属车,因後汉制(复制御衣、御书、御轺、御药等车,驾牛。阳燧四望む皂轮小形车)。
晋自过江之後,旧章多缺。元帝践极,始造大路、戎路各一,皆即古金根之制也,无复充庭之仪。至於郊祀大礼,则权饰馀车以周用。六师亲征则用戎路,去其盖而乘之,属车但五乘而已。加绿油幢,朱丝络,饰青交路,黄金涂五采,其轮毂犹素,两箱无金锦之饰。其一车又是轺车。旧仪,天子所乘驾六,是时无复六马之乘,五路皆驾四而巳,同用黑,是为元牡。无复五时车。有事则权以马车代之,建旗其上。其後但以五色木牛象五时车,竖旗於牛背,行则使人舆之。牛之义,盖取其负重致远而安稳也。旗常缠而不舒旆,所谓德车结旌者也。惟天子亲戎,五旗舒旆,所谓武车绥旌者也。指南车,过江亡失,及义熙五年,刘裕屠广固,始复获焉,乃使工人张纲补缉周用。十三年,裕定关中,又获司南、记里诸车,制度始备。其辇,过江亦亡制度,太元中谢安率意造焉,及破苻坚於淮上,获京师旧辇,形制无差,大小如一,时人服其精记。义熙五年,刘裕执慕容超,获金钲辇、豹尾,旧式犹存(元兴中,属车唯九乘,苻坚败,又得伪车辇,增为十二乘。)
宋孝武大明中,尚书左丞荀万秋改造五辂。玉辂,依晋金根车,加赤漆ね画,玉饰诸末,建青旗,十有二ヵ,驾驷以元,复因汉之安车,章施羽葆盖,以祀。以金根为金辂,建青旗,驾元马四,羽葆盖,以宾。象、革、木辂,并拟玉辂,羽葆盖。象辂视朝,革辂即戎,二辂并建赤旆,驾元马四。木辂建赤麾,以田,驾赤马四。大事法驾,五辂俱出。孝建,中尚书令王宏议:“属车,起秦八十一乘,及三十六乘,并不出经典。自胡广、蔡邕传说耳,又是从官所乘,非常副车正数。江左五乘,则俭不中礼,帝王文物旗旒皆十二为节。今宜依礼十二乘为制。”
齐武帝永平初,伏曼容议:“齐德尚青,车旗先青(次赤,次白,次黑)。军容戎事,宜依汉道行运之色。”因宋金根车而修玉辂,画轮金涂,两箱上望板前优游,通禄金涂镂钅,碧纹箱,凿镂金簿帖。两箱外织成衣,两箱里金涂镂面钉,玳瑁帖。望板箱上帖金博山。优游上,和鸾立花趺衔铃,银带玳瑁筒。优游下,隐膝,里施金涂镂面花钉,织成文。优游横前,施玳瑁帖,金涂花钉,金涂倒龙,後损凿银玳瑁龟甲,金涂花沓。望板,金涂受福望龙诸校饰。轭及诸末,皆螭龙首。龙形板在车前,银带花兽,金涂受福,缘里边镂,钅玳瑁织成衣。里,金涂镂面花钉。外,金涂博山,辟邪障,凤凰衔花。升盖,金涂镂钅,二十八爪支子花,黄锦升衣,衤复碧绢漆布缘油顶,绛丝织成颜{艹屯}(徒昆反)赭舌孔雀毛,复锦,绿纹随阴,悬诸珠蚌佩,金涂铃,朱结人绶,杂色真孔雀毛。一辕,漆画车衡,银花带,衡上金涂博山,四鸾鸟立花趺衔铃,龙首衔轭,棰翟尾,上下花沓,绛绿丝的,望绳八枚。十有二ヵ,画升龙,竿首金涂龙衔大驺幡,真毛。戟,织成衣,金涂沓驻及受福,金涂雁镂钅。漆安立床,在车中,锦衤复黄纹,为安立衣。锦衤复黄纹障泥,八福,长九尺,绿红锦{艹屯}带,织成花。五辂江左相承驾驷,左右为六。施绛丝游御绳,其重毂贰辖,飞令幡,赤油,金紫真毛。左纛置左马轭上,金钅方钅乞,繁(音ひ)缨,金涂紫皮带真毛,横在马膺前,其镂,皆如古制。初加玉辂为重盖,捷宝凤凰,缀金镊珠玉蚌,四角金龙,衔五采毛,又麒麟头加以采画,马首戴之。竟陵王子良启曰:“凡盖圆象天,轸方象地。上无二天之仪,下设两盖之饰,求诸志录,最为乖衷。又假为麟首,加乎马头,事不师古,鲜或可施。”至建武中,明帝乃省重盖等。金辂之饰如玉辂而减少,象辂减金辂,革辂如象辂而尤减,木辂如革辂,建大赤麾,首施大驺幡。玉辂、金辂建碧,象辂木辂建赤。
齐辇因宋制,名小舆(小舆,即今之犊车、车之流)。盛增其饰,竹蓬,箱外凿镂金簿,碧纱衣,织成{艹屯},锦衣。箱里及仰顶隐膝後户,金涂镂面钉,玳瑁帖,金涂松精,登仙花纽,绿四缘,绿四望纱萌子,上下前後眉,镂钅。辕枕长角龙,白牙兰,玳瑁金涂校饰,漆障形板在兰前,金银花兽攫天伐龙师子镂面,榆花钿金龙指子摩尼炎,金龙虎。扶辕轭上,金凤凰铃锁,银口带,星後梢,玳瑁帖,金涂花沓,银星花兽幔竿杖,金涂龙牵,纵横长网。又制卧辇,校饰如坐辇,不堪服用,复制小舆,形如轺车小,行幸则乘之。
梁车辂,初因齐制,天监三年,五辂旗麾同用赤而ヵ不异,以从行运所尚也。七年,帝据《周礼》“玉辂以祀,金辂以宾”,今祀乘金辂,诏下详议。周舍谓“金辂为齐车,本不关於祭祀。”於是改陵庙皆乘玉辂,辔以朱丝。
梁制:小舆似轺车,金装漆画,地八横。元正大会,乘出上殿。西堂举哀亦乘之。行则从後。又制步舆,方四尺,上施隐膝,人舆上殿。天子至下贱,通得乘之。复制副辇,加笨(步本反)如犊车,通朱络,谓之蓬辇。
陈初因梁。文帝天嘉初,令刘仲举议,错综汉晋旧饰,造玉金象革木等五辂,皆金簿交龙,为舆倚较,文豹伏轼,虬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栌文画︶,绿油盖,黄纹里,相思,金华末。邪注旗於车之左,各依方色。置戟於车之右,韬以黻绣。兽头幡,长丈四尺,悬於戟杪。玉辂,正副同驾六马,馀皆驾驷,并金叉髦,插於翟尾,玉为镂。以采画蛙蟆幡,缀两轴头,即汉之飞令。五路两箱後,皆玳瑁为翅,金银雕饰。两箱里,衣红锦,金花帖钉,上用红锦为後,青纹纯带,夏花簟,冬绮绣褥。
後魏道武帝天兴初,修轩冕,制乾象等辇,草创制度,多违旧章。至孝文太和中,仪曹令李韶更议改正,唯备五辂,各依方色,其馀车辇,犹未能具。明帝熙平中,侍中崔光等议,大造车服,五辂并驾五马,亦无经据。道武帝天兴二年,命礼官采古法,制三驾卤簿。一曰大驾,设五辂,建太常,属车八十一乘。平城令、代尹、司隶校尉、丞相奉引,太尉陪乘,太仆御从。轻车介士,千乘万骑,鱼丽雁行。前驱皮轩、戟、芝盖、、指南;後殿豹尾。鸣笳唱,上,不作鼓吹。军戎、大祠则设之。二曰法驾,属车三十六乘。平城令,代尹、太尉奉引,侍中陪乘,奉车都尉御。巡狩、小祠则设之。三曰小驾,属车十二乘。平城令、太仆奉引,常侍陪乘,奉车郎御。游宴离宫则设之。天赐二年初,改大驾鱼丽雁行,更为方阵卤簿。列步骑,内外为四重,列标建旌。通门四达,建五色车旗,各处其方。诸王导从在甲骑内,公在幢内,侯在步槊内,子在刀内,五品朝臣夹列乘舆前两箱,官卑者先引。王公侯子车(後魏制除伯男爵)旒麾盖信幡及散官衤服,一皆绛黑。
天兴初,始修轩冕,制乾象辇,羽葆圆盖,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街罕(《星经》曰:“昴,天子出旄头。毕为天街,罕毕以前驱”)、山林奇瑞、游麟飞凤、朱雀元武、驺虞青龙,驾二十四马。又制大楼辇车,龙十二,加以玉饰,四毂六衡,方舆圆盖,金鸡树羽,宝铎流苏,鸾雀立衡,螭龙衔轭,建太常,画升龙日月,驾二十牛。又制象辇,左右金凤、白鹿仙人,羽葆流苏,金铃玉佩,初驾二象,後以六驼代之。复有游观小楼等辇,驾十五马车等。草创修制,多违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