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147 页/共 1125 页

不视侯而视公,犹未极乎推崇之礼,圣朝始帝五岳而王四渎。窃惟天莫尊于上帝,而五方帝次之;地莫尊于大示,五岳帝次之。神宗皇帝亲祠上帝于南郊,而五方帝列于第一成,然则五岳帝其可尚与四镇、海渎而并列乎 今欲升之于第一成。」并从之。 【宋会要】 政和四年三月一日,礼制局言:「《崇宁祀仪》,昆仑地祇设位于坛之第一成,其说出于郑康成,盖康成以昆仑地祇为皇地祇。既皇地祗位于坛上,则昆仑地祇一位不当重设。崇宁四年,有司讲明,已知其非,乃复列于本方众山之首。然既有西山位,则昆仑在其中矣,欲乞除去。」从之。又言:「先依《崇宁祀仪》定方坛神位,谨按皇地祇北向,盖取荅阴之义。故阳祀降神升烟于坛,其位在丙,以阳祀皆南向故也;阴祀降神瘗血于坎,其位在壬,以阴祀皆北向故也。若皇地祇南向,则降神在神位之后,与阳祀不类。历代沿袭,并设南北之位,非所谓荅阴也。元丰、绍圣修定仪注,有失厘正。今新坛亦于午陛设小次,望赐裁定。」诏设神位北向,于北面设小次。 高宗绍兴十三年二月十二日,权礼部侍郎王赏言:「若依《五礼新仪》,冬日祀昊天上帝,合称冬祀大礼,合设昊天上帝位,太祖皇帝配,并从祀共六百九十位。若依元丰已前祖宗朝礼例,于冬日至就圜坛合祭天地,合称郊祀大礼,合 设昊天上帝、皇地祇位,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配,并从祀共七百七十一位。所有将来大礼,未审行冬祀大礼,唯复行郊祀大礼。」诏行郊祀大礼。 【宋会要】 神宗熙宁四年二月十八日,太常礼院言:「三司乞织造圜坛地衣,准诏检详典礼以闻。今检到前后典礼并南郊一行仪制,即无地衣制度。」诏圆坛无用地衣。 徽宗大观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议礼局又言议礼局:原作「仪礼司局」,据《宋史》卷一六一《职官志》一改。:「《祭法》曰:『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诸儒皆以谓祭天即南郊所祀感生之帝,祭地即北郊所祭神州之神,历代崇奉,以为天地大祠。故席以槁鞂,其仪必与昊天上帝、皇地祇等。」从之。 【续宋会要】 光宗绍熙二年八月十四日,诏:「将来郊祀大礼,铺设高宗皇帝御书天地宗庙神位等,自今后依礼部祝册仪范体例,迎引赴圜坛。」太史局条具:「一、圜壇上鋪設禦書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四位,並係朱紅漆腰 匣罩,見在文思院雅飾。每位制造迎引朱红漆献案一只,铜麻炉花瓶一副,罗帛花二十枝,点照神位朱漆红纱烛笼四只,黄绢夹烛笼袋四个。一、圜壇十二階龕,鋪設上下從祀神位,黑腰 匣共十有二,每匣朱紅紗、黃夾袋燭籠各二。一、 擎御书天地祖宗神位四位,乞差 擎每位天武官八人。 献案,打烛笼,每位天武官各四人。十二階龕從祀神位腰 匣一十二,每匣乞差打燭籠天武官二人。以上共八十八人,乞下殿前司前两月差拨赴局,人各制武弁冠、绯罗宝花袍、白抹带。一、援卫喝引神位,合差街司三十二人,乞下金吾街仗司,牒步军司差拨。内三十人衣制如天武官外,给黑漆杖子一条。将校二人,乞制平巾帻、紫罗宝花袍、铜革带、锦腾蛇二件,仪刀二柄。其冠、帻、袍、带等,乞下文思院依法制造。一、今来增置前项 擎神位、献案、烛笼天武官,乞破敕入坛殿号八十八道;援卫喝引三十二人,乞破黄方号三十二道。一、圜坛十二阶龛,合用从祀 在天諸星神位,係一十二腰 匣;太廟七祀軷門、九宮貴神、太社、太稷,係四腰 匣。每一腰 舊例軍兵四人,共用軍兵六十四人,管押二人。本局依例于殿前、步军司差到七十人,除 擎神位外,有四人空闲,欲祗备 擎军兵不测病患。一、将来郊祀迎引天地、祖宗神位等,合用点烛和香,乞下两浙转运司应办。一、天地、祖宗神位及从祀神位等至圜坛,乞令仪鸾司预行高大绞缚幕屋五间,以俟至期安奉神位。」礼部、太常寺看详:「内朱红漆献案止合添造一只,铜麻炉花瓶止添造一副,罗帛花止添造二十枝,其 擎人照合用数裁减,余欲并从所申事理施行。」诏依礼部、太常寺看详到事理施行。 宁宗嘉泰三年九月二十五日,增太子星、庶子星、宋星、感生帝四神位。以张宏图进《南郊辨驳》,从其言也。 【宋会要】 神宗元丰元年十一月五日天头原批:「郊祀神位议论。」,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臣等见亲祠南郊仪注,并云祀前三日仪鸾司铺御座黄道褥。谨按唐故事,郊坛宫庙内壝及殿庭,天子步武所及,皆设黄道褥,坛上立位又施赤黄褥。将有事,命撤之。武德、贞观之制用紫,至德以来用黄。《开元礼》《开宝通礼》,郊庙并不设黄道褥。《太常因革礼》曰:『旧制,皇帝升坛,以褥藉地,象天黄道,太祖命撤之,设拜于地。和岘乞宣付史馆。』天圣二年仪注,又增设郊坛壝门道北御座黄道褥。康定初,有司建议,谓配帝褥用绯,以示损于天 地,而自小次之前至坛上诸位诸:原作「请」,据《文献通考》卷七一改。,其道褥以黄,盖非典礼。是岁有诏,自小次至坛下撤黄道。臣等伏详《礼记》:『郊祭之日,泛埽反道。』郑氏注谓『 令新土在上也。』其藉神席,天地尚质则用蒲越、槁鞂,宗庙尚文则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而已。天子受胙乃有席,《周礼》司几筵所谓『胙席』是也。今来郊坛黄道褥,欲更不设。」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二五 郊祀配侑 郊祀配侑 【宋会要】 太宗即位七祭,并以宣祖、太祖更配。太平兴国三年亲行郊祀,始奉太祖升侑。九年,礼仪使扈蒙建议,引《孝经》严父配天之义,请以宣祖配圆丘,太祖配大飨。是冬罢封禅,祀南郊,遂行其礼。太祖受周禅,追尊四庙,亲郊以宣祖配天。及太宗即位,礼官以为舜郊喾礼:原作「祀」,据《长编》卷二五改。,商郊冥,周郊后稷,王业因之而兴也。若汉高之太公,光武之南顿光:原作「九」,据《长编》卷二五改。,虽有帝父之尊,而无豫配天之祭。故自再郊,并以太祖配天,于礼为允。及将东封,召蒙定礼仪,乃奏此议,时论非之。 淳化四年正月庚寅朔,亲享五室。辛卯,合祭天地于圆丘,以宣祖、太祖升配。 真宗至道三年十一月,时真宗已即位。有司上言:「冬至祀圆丘,孟夏雩祀,夏至祭方丘,请奉太宗配;上辛祈谷,季秋大飨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生;原无,据《文献通考》卷七一补。,孟冬祀神州地祇,奉宣祖配;其亲郊圆丘,奉太祖、太宗并配。」诏可。 咸平二年十一月丙戌,合祭天地于圆丘,以太祖、太宗配。 天禧元年正月十一日,奉天书合祭天地于南郊,以太祖、太宗并配。 仁宗干兴元年,真宗崩。六月,诏礼官定迁郊祀配帝。乃请孟春上辛祈谷,孟冬祭神州地祇,以太祖配;孟夏雩祀,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以太宗崇配;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享明堂,以真宗崇配「季秋」至「崇配」,原无,据《文献通考》卷七一补。;皇帝亲祀郊丘,以太祖、太宗崇配。奏可。 景佑二年五月一日,诏:「王者奉宗庙,贵功德。禋天祀地,则有侑神作主之尊作:原无,据《皇朝文鉴》卷三一《神宗升配诏》补。;审谛合食,则有百世不迁之重。朕以寡昧,获承天 序,实赖先烈,迄臻治平。惧不能扬祖宗之丕休,显前人之懿铄,夙夜惟念,弗遑宁居。恭以太祖皇帝奋淳耀之精,辑乐推之运,属五代屯否,中华剖裂,英威一震,罔不率俾。夷僣黜暴,皇纲再张。革其桀骜,纳诸轨度,规摹闳远,诒万世法。太宗皇帝躬上圣之资,膺继及之运。来闽粤,复汾晋,方夏一统,尉侯万里;兴文教,拔 才,思皇政经,忧劳庶务。惠泽渐渍,浃人骨髓。真宗皇帝钦明孝熙,恢缵鸿绪。勤俭以率下,哀矜以慎刑。抚和二边,兵不复用,民靡知役,物遂其生。因时昭泰,宪章考古,登封巡祭,声明焯耀。享国多载,仁恩溥博。昔商、周之际,则长发大禘,严父配天。逮于汉氏,亦能尊二宗,立庙乐,朕甚慕之。肆我艺祖之受天命,建大业,可谓有功矣;二圣继统,重熙累洽,可谓有德矣。其令礼官稽按典籍,办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中书门下审加详阅,称朕意焉。」 六月九日,太常礼院言:「将来皇帝亲祀,以三圣皆侑。其岁时常祀,则至日圆丘,仲夏皇地祇,配以太祖;孟春祈谷,夏雩祀,冬祭神州,配以太宗;孟春感生帝,配以宣祖;季秋大飨,配以真宗。」诏恭依。 十一月乙未,郊,三圣并侑。此后迭配,还如前议。岁时常祀则至日圆丘,仲夏皇地祇,配以太祖;孟春祈谷,夏雩祀,冬祭神州,配以太宗;孟春感生帝,配以宣祖;季秋大享,配以真宗。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二五 祖宗配侑 祖宗配侑 国初南郊四祭及感生帝、皇地祇、神州地祇,凡七祭,并以僖祖、顺祖、翼祖、宣祖迭配。 太祖建隆四年八月二十七日,诏以将亲郊祀,有司议配座之制。请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并以僖祖配;上辛祈谷,孟冬祭神州地祇,以顺祖配;雩祀以翼祖配;大享明堂以宣祖配。诏恭依。 皇佑五年八月八日,诏曰:「祗见天地,莫重于亲郊;崇严祖考,无先于侑帝。朕以绍图敷治,慎祀讲仪。祖功存定配之规,宗德有迭主之序。自合宫臧事臧:原作「藏」,据《太常因革礼》卷九改。,参变旧文,今稽古奉神,特伸广孝。尊列圣以皆侑,对三后之在天。因自孝心,不为常制。今来南郊来南:原倒,据《太常因革礼》卷九乙。,三圣并侑,其后当复(加)[如]旧礼。」 二十六日,诏曰:「王者因郊反始,无大于躬亲;本孝奉先,莫尊于主侑。且明堂之配,以着定仪;而景佑之文,盖存甲令。虽协事亲之爱,犹慎缘情之举。载诹 议,述考旧典,皆以谓祖功宗德,宜对越于上灵;文昭武穆,亦并严于祀位。息民昭礼,定保永图。自今南郊,三圣并侑。布告内外,宜体至怀。」初,太常礼院言:「奉诏再详定三圣并侑事详:原作「祥」,据《长编》卷一七五改。。伏以配侑之法,前代不同,古则一主,而后或兼配,皆是变礼弥文,广申诚爱也。国朝景佑二年,曾下诏书,今后郊禋,三圣并侑。其后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明 堂大礼亦三圣并侑。今陛下浚发德音,钦明大孝,况是本朝旧礼,已再躬行,于义无爽。」故下是诏。 皇佑五年据此绦末「诏恭依」三字,则其前文字应为奏语,故此条之首脱上奏时间及上奏人员(或机构)名。俟考。,诏南郊三圣并侑,今请大庆殿设昊天上帝、皇地祇位,以三圣并侑,仍前一日享太庙。诏恭依。 神宗熙宁元年八月九日,礼仪〔使〕言:「将来南郊,以太祖皇帝定配。」诏恭依。 五年四月三日,中书门下言:「伏请奉僖祖神主为太庙始祖僖:原作「禧」,据《长编》卷二三二改。,每岁孟春配祀感生帝。乞诏礼院详定仪注。」诏恭依。始罢宣祖配位。 元丰三年七月二十六日,诏:「朕惟先王制行以起礼,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配天一也,而属有尊亲之殊,礼有隆杀之别。故远而尊者祖,则祀于郊之圆丘而配天;迩而亲者祢,则祀于国之明堂而配上帝。天足以及上帝,而上帝未足以尽天,故圜丘祀天则对越诸神,明堂则上帝而已。故其所配如此,然后以适尊亲远近之义。昔者周公之所亲行,而孔子以为盛者也。事载典册,其理甚明,而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乃至杂以先儒六天之说,此皆固陋昧古以失情文之宜,朕甚不取。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余从祀 神悉罢。」 五年七月丁未,诏以十月丙午有事于南郊。乙卯,祔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于太祖、太宗、真宗庙室。孝惠、孝明、孝章、淑德、懿德、明德、元德、章怀、章穆、章献明肃、章懿,各以配继先后为次。 六年十一月五日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 太祖配。 哲宗元佑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吏部尚书吕大防等言:「谨按国朝之制,奉僖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以配郊丘。季秋大享,自唐及本朝皆严父之义,伏请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诏恭依。 徽宗大观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议礼局言:「国家崇奉赤帝为感生帝,以始祖僖祖配侑,与迎气之礼不同,尊异之也。」 高宗建炎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冬至,皇帝祀昊天上帝圜丘,以太祖皇帝配。 绍兴二年,按太常寺每岁常祀,夏日至祭皇地祇,以太祖皇帝配。 十三年十一月庚申冬至,(各)[合]祀天地于圜丘,以太祖、太宗并配(元)[云]。 建隆四年十一月八日,吏部尚书张昭献议曰:「伏寻汉、魏以来,追谥止于一世,故郊天、祀地即奉以享配。惟光武追立四庙,皆在南阳,不加帝号,而立高祖、文帝、武帝三庙于长安,又立成、哀、平三庙,号为西庙。曹操封魏王,立三庙,至文帝始追尊其祖为太皇帝。晋武受魏禅,追尊宣、景、文三庙而立七庙,其四庙亦无帝号。宋武及南齐高帝、梁武帝、陈高祖受禅,皆立七庙,上追尊其父,而陈氏正月上辛祀南北二郊,以皇考配。北齐文宣立六庙,止加其父、兄帝号。隋文帝立四庙,亦止追尊其父。唐初立四亲庙,帝号但及于父、祖。其咸亨中,又追上二祖尊号二:原作「上」,据《太常因革礼》卷七改。。前代追谥,不过一世至二世,无诸庙 加帝号之文,故郊祀天地必以皇考作配。谨按郊礼用正月,梁 天监三年,右丞吴操之议曰:『传,启蛰而郊,当在立春之后。』左丞何佟之曰:『周以建子祀天,三月祭地;商以建丑祀天,六月祭地;夏以建寅祀天,七月祭地。』自近代以来,南北郊为允。故梁、陈南郊皆以间岁正月上辛行事,用特牛祀皇天大帝于坛上,配以皇考。北齐圜丘三年一祭,亦以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以神武升配。隋冬至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皇考配。唐贞观初,以高祖配圜丘,世祖元皇帝配感生帝。高宗尝亲祀圜丘、方泽、明堂、神州,以高祖、太宗并配。中宗即位,南北郊、神州、明堂以高祖、太宗、高宗三帝并配。梁太祖开平三年郊天,以皇考烈祖文穆皇帝配。恭惟宣祖昭武皇帝积累勋伐,肇基王业,窃考历代之礼,咸以亲庙升配,伏请奉宣祖配享。」从之。 太宗淳化三年十月一日,礼仪使苏易简上言曰:「伏以国朝亲祀圜丘,以宣祖侑神作主,此则符圣人大孝之道,成严父配天之义。恭以太祖光启丕图,恭临大宝,以圣授圣,传于无穷。谨按唐永徽中,以高祖、太宗同配上帝,欲望将来亲祀郊丘,奉宣祖、太祖同配。又按唐永泰中,礼仪使杜鸿渐奏:『冬至祀昊天,夏至祀皇地祇,以太祖景皇帝配;孟春祈谷,孟冬祀神州,以高祖配;孟夏雩祀,以太宗配;季秋大享明堂秋:原作「夏」,据《太常因革礼》卷七改。,以肃宗配。』当时之议,以为得礼。欲望自今孟春祈谷,孟冬祀神州,季秋大享,以宣祖崇配;冬至圆丘,夏至北郊,孟夏雩祀,上辛 祀感生帝,以太祖崇配。」诏恭依。 本院与崇文院检讨官详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窃寻宣祖非受命开统,因循配祀,义或未安。臣以谓三代、两汉之际,经礼虽着而事远难法,请以唐典明之。高祖武德初,定令每岁圜丘、方丘、雩祀并以景帝配,祈谷、大享并以元帝配。太宗初奉高祖配圆丘、明堂、北郊之礼,元帝专配感生帝。高宗永徽二年,祀高祖于圆丘,太宗于明堂,兼感生帝作主,又以景帝、元帝称祖,万代不迁,乃停配祀,以符古义。臣以为景帝厥初受封,为唐始祖,推于事实,盖与宣祖不侔。恭惟宣祖于唐,是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祀之典。且受命创业既自太祖,垂宪缵绪,于兹四圣,而宣祖配侑因而未停,恐非往典之意。请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享。仍用唐太宗故事,宗祀真宗于明堂,兼感生帝作主。若据郑康成说,则曰五帝迭王,王者因所感别祭,遵之于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武德、永徽故事,则请以太祖兼配,正符郑说。论者以为宣祖配坐,亦周配祖之义,窃又惑焉。详郑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不应配,故引周后稷配灵威仰之义为证。惟太祖始造基业,亲受符命,配侑感生帝,据理甚明。如恐太祖既配祈谷,与感生帝祠日相妨,则当以太宗配祈谷,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严之旨。臣以为 仁宗干兴元年十一月四日,秘阁校理、同判礼院谢绛言:「伏 宣庙非为不迁,而迭用配帝,于古为疑。礼:『祖有功,宗有德。』但非受命之祖,亲尽必毁,况配享乎!」事下两制,翰林学士承旨利瓦伊等议曰:「谨按《礼记 祭法》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高阳氏而宗尧高阳:原作「高祖」。按经传无「高祖氏」之说,今本《礼记 祭法》记作「颛顼」,而颛顼即为高阳氏,因改。参《史记 五帝本纪》,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高阳氏而宗禹;商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正义曰:『郊谓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之帝于南郊。』此则崇配之文也。绛所陈以为宣祖非受命开统,不当郊配,则何以鲧、冥非夏、商受命之君,而皆崇配感帝 窃惟感帝比祈谷礼秩差轻,宣祖比太祖功业有异,请太祖配祈谷,宣祖配感生帝,称情立文,于礼斯协。望依礼官所定。」从之。 景佑二年五月一日,诏欲以太祖、太宗、真宗并配,定崇配之序。礼官言:「臣等闻王者建庙鹢之严,合昭穆之缀,祖一而已,始受命也;宗无豫数,待有德也。由宗而下,等谓之疏戚,以为迭毁之制,使后嗣虽有显扬褒大,犹不得与祖宗并列,所以一统乎尊,尊古之道也。皇帝陛下躬孝治,发德音,永惟三后之盛烈际天接地烈:原作「列」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而推奉之礼有所未称,明发悼惧,图惟厥终,使攸司得稽旧章,开(辟)[群]议,摅懿铄,阐孙谋,将合灵心,垂荣无极,非臣等孤陋所能及已。窃以太祖皇帝诞受宝命,付畀四海,铺敦燮伐,巘黜不端,夷泽路之叛,兼淮海之昧,东焚吴舆,右困蜀垒,湘楚闽禺,请吏入朝。当此之时,天下之人去大残,蒙更生,卜 年长世,丕阐洪业。太宗皇帝敦受皇图,广运神武,龚天之讨龚天:原作「袭天天」,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删。,底定太原。由是慎九州岛之辟,艺四方之贡,信赏类能,重食劝分,官无烦苛,人无恫怨。又引搢绅诸儒讲道兴学,炳然右文,与三代同风。真宗皇帝干粹日昭,执竞维烈,重威抚和,休宁北方,顺斗布度,先天作圣,遂考夏谚,觇虞巡,秘牒岱宗,育谷冀壤,翕受瑞福,普浸黎元,肖翘跂行,罔有不宁。百度已备,眷受明辟。洪惟一祖二宗之烈,历选坟诰,未有高焉者也。昔成汤为商之祖,太甲、太戊、武丁实号三宗;后稷为周之祖,文王、武王庸建二祧;高帝为汉之祖,孝文、孝武特崇两庙。皆子孙世世奉承不辍。我皇伯祖经纶草昧,遂有天下,功宜为帝者之祖;皇祖勤劳制作,皇考财成治定,德宜为帝者之宗。三庙并万世不迁,宣布天下,以示后世,臣等请如圣诏。至于升侑上帝,裒对先谟,本之周道,克厌典礼克:原作「尧」,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昔太宗亲郊,奉宣祖、太祖配焉;真宗肇祀,奉太祖、太宗配焉。自尔有司不敢轻议。今二祖同跻不祧之位,则祀无异等。伏请自今以往,太祖为定配,二宗为迭配,称情适事,理实无嫌。其将来皇帝亲祠,伏请以三圣并侑并:原作「皆」,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上显对越之圣,次申遹追之感遹:原作「适」,据《太常因革礼》卷八删。,圣人之能事,群臣之大愿。此后迭配,还如前议。昔唐高宗之封也「封」上原有「上」字,据《太常因革礼》卷八删。,以太武皇帝、文皇帝配昊天;明皇之封也,以高祖配天,睿宗配地;开元之着礼也,高祖配方丘,太宗配神州。此二宗迭配之前比也前比也:原作「典此」,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补。。垂拱、 开元之间,高祖、太宗、高宗同配昊天;真宗登介丘,降社首,并以太祖、太宗崇配天地。此三圣皆侑之明准。其岁时常祀,则至日圜丘,仲夏皇地祇,配以太祖;孟春祈谷,夏雩祀,冬祭神州,配以太宗;孟春感帝,配以宣祖;季秋大飨,配以真宗。伏请(尝)[当]如礼典。」中书门下言:「准诏及礼官所议,臣等伏以礼之为大则必以宗鹢居先,德之所尊则不随昭穆而毁,此有国之丕律而飨亲之大猷。是严父配天,因心之本;惟圣飨帝,至孝之宗。非夫浚哲聪明,曷能举百王之阙佚!恭惟国家膺神明之宝器,冯积厚之鸿基,源深流长,本固枝茂,祖宗之烈昭淖,顾复之施绵延。是以浚哲启渊衷,详求懿范。降发中之诏,鼓动于温辞;戒执事之司,谘诹于旧史。仍俾丞疑之列,重详今古之文,官抱蕝而协恭,物有章而惟允。若是则七世之庙,咸一德而可观;三后在天,虽百代而不毁。至于配侑之则,并申寅奉之崇,远以袭商、周之仪,近以沿汉、唐之制。广矣大矣,无得而名,真百王之称首矣。此盖皇帝陛下缵承宝绪,援席瑶图,推尊于缔构之初,制礼于治平之日。至德要道,时定于祊祧;长世善经,风行于海域。繇兹而教,畴敢弗祗!其礼官所定,伏望付外施行。」诏恭依。 景佑五年南郊仪注:『设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座于坛 康定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同判太常寺吕公绰言:「伏地:原作「帝」,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南 向西上;设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配座于东方,西向北上。』又注云:『准大中祥符元年 ,设太祖、太宗配座位,西北侧向,以表祖宗恭事天地之意。』臣案《春秋传》曰:『自外至者,无主不止。』《诗》云:『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云:『对越在天。』皆谓以祖宗之灵配顺天地、侑神作主之义。考历代郊祀之制,设祖考配位,无侧向之理理:原作「经」,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昔真宗将有事于泰山于: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八补。,以《封禅坛圜图》宣(宗)[示]宰臣曰:『当郊禋日,祀昊天上帝不以正座,盖有皇地祇次之。今封禅大礼,昊天上帝位当子位,太皇帝配位;北郊禋日,稍斜置之。』此可明先帝以告成报功成:原作「诚」,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酌宜变礼之意。外廷罔知渊旨非为定规外廷: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八补。,每南郊撰仪,必引着祥符一 ,事乖先志乖:原作「承」,据《太常因革礼》卷八改。,体越旧章。虽后来有司相承,仍于东方宜设配座,不从西北侧向之文,缘仪矩两存,未尝折衷于上,在有司蒇事之际,择一而从,此又非慎重大事之所宜也。请诏有司撰郊仪,设太祖皇帝配座,只具东方西向之仪。如此,则增封建号,自存希阔之文;就阳配天,不爽古先之法。」诏从之。旧礼,配享神座在昊天上帝之东,西向北上。东封之岁,诏以祖宗配座皆西北斜向置之,用表祖宗恭事天地之意。至天禧元年南郊,遂因封禅故事侧置配座,至是始改焉。 嘉佑七年正月二十七日,谏官杨畋上言:「《洪范五行传》曰:『简宗庙,则水不润下。』又曰:『听之不聪,厥罚常水常:原作「赏」,据《长编》卷一九六改。。』去年夏秋之交,久雨伤稼,澶州河决,东南数路大水为灾。 陛下临御以来,容受直谏,非听之不聪也;以孝事亲,非简于宗庙也。然而灾异数见,臣愚殆以为万机之听,必有失于审者;七庙之享,必有失于顺者。惟陛下精思而矫正之精:原作「积」,据《长编》卷一九六改。。」于是诏太常礼院检详郊庙未顺之事,礼官乃言:「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春秋传》曰:『自外至者,无主不止。』然则天地之祭,必有所配者,皆侑神作主之意也。祖一而已,始受命也;宗无豫数,待有德也。由宗而下,功德显著,自可崇庙社之制,百世不迁,垂之无穷。至于对越天地,则神无二主,所以奉上帝之尊,示不敢渎。唐垂拱中,始用三祖同配。至开元十一年,明皇亲享,遂罢之。皇佑五年诏书:『今南郊且奉三圣并侑,后复迭配如旧礼。』未几复降诏,三圣并侑,以为定制。虽出孝思,然其事颇违经礼。当时失于讲求。」乃复下两制议,而翰林学士王珪等议曰:「推尊以享帝,义之至也。尊尊不可以渎,故郊无二主。今三后并侑,欲以致孝也,而适所以渎乎享帝。推存事亡,则非所以宁神也。请如礼官所议,自今南郊以太祖定配。」诏恭依。既而太常礼院奏议迁僖祖神主藏于西夹室,乃下诏议定庙祧之序。 高(帝)[宗]皇帝绍兴元年四月十一日,刑部尚书、兼权礼部尚书胡直孺等言:「谨按百王之礼,沿革不同,然而祀天地于丘郊,天神地祇无不从祀此句原作正文书写,而《文献通考》卷七四所载无此句。今改作小注,以使正文文气通畅。。祀上帝于明堂,夆享祖宗于太庙,此三者万世不易之礼。惟仁宗皇帝在位之 二十八年,改元皇佑。是时元昊纳款,王则伏诛,四方无虞,万物盛多,神祇祖考无不安乐。明年九月辛亥,大享于明堂,时则合祭天地,并配祖宗, 礼百神 :原作「偏」,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故仁祖有礼缘人情之语,而文彦博以仁祖为能达礼之情,适礼之变。由是观之,皇佑宗祀本非为万世不易之礼也非;原无,据《文献通考》卷七四补。。国朝配祀而无定制,自英宗皇帝始专配以近考,司马光、吕诲争之,以为绌祖进父,然卒不能夺王珪、孙抃之谄辞。其后神宗皇帝谓:『周公宗祀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为祖,则明堂非以考配明矣。』王安石亦对,以误引《孝经》严父之文文:原作「悦」,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惜乎不能将顺上意以辨正其礼。今或者曰:『后稷为周之祖,文王、武王是为二祧;高祖为汉之祖,孝文、考武特宗两庙,皆子孙世世奉承不绝。太祖功宜为帝者祖,太宗、真宗德宜为帝者宗。』皇佑以二祖、二宗并配,议出于此。窃惟太祖皇帝削平僣伪,混一区宇;真宗皇帝丕承基绪,保绥黎元。二圣基命定命,有德有功,而谓当同为二祧,并崇两庙,考之周、汉,惧不相侔。直孺等闻,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盖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肇造区夏者,皆无配天之祭。古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美:原作「羡」,据本卷第九五页复文改。,然而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则创业之君,太祖是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者也。此二祭者,万世不迁之法。 皇佑宗祀,合祭天地,固宜以太祖、太宗配,当时盖拘于严父,故配帝并及于真宗。今主上绍膺天统,自真宗至于神宗均为祖宗,独跻则患在于无名,并配则几同于夆飨。又从祀百神在于明堂本非典礼,或升或黜,慢渎为多。今参酌皇佑诏书,将来请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祇于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天。惟礼专而事简,庶几可以致力于神明。然后申饬攸司,各扬乃职,牺牲必成,粢盛必洁,衣服必备,以称致力于神之意,则一朝大典,岂特于艰难之时情文粗称,虽万代行之可也。」从之。 二年闰四月二十七日,太常少卿王居正等言:「九月二日,季秋祀昊天上帝前二日,奏告神宗皇帝配侑。居正等窃惟去岁明堂大礼,是时礼官仰稽神宗圣训训:原作「顺」,据本书礼二四之八五改。,及取司马光、吕诲、王安石等说,皆以谓向者明堂配以近考,失《孝经》本旨,遂请以太祖、太宗配,而朝廷参用侍从、台谏之议行之矣。其九月四日祀昊天上帝,实每岁季秋大飨明堂之礼。今既不因旧配以神宗,而去岁明堂缘奉诏书参酌皇佑故事,有合祭并配之礼,与今来每岁季秋祀上帝礼复不同。乞令礼官合议,取旨施行。」从之。已而权礼部侍郎赵子画等言:「谨按《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前汉以高祖配天句首原有「以」字,据本书礼二四之八五删。,后汉以光武配明堂,说者谓『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肇造区夏者,皆无配天之祭。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 则创业之君,太祖是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者。』仰惟祖功宗德,万世不迁,配帝配天,礼无易此。顷当三岁之亲祠,爰奉祖宗而并配,虽为旧典,其实权宜。自今每岁季秋摄事,臣等伏请专祀昊天上帝,以太宗皇帝配侑。」诏依。 英宗治平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太常礼院言,请与两制同议大行皇帝当配何祭。翰林学士王珪等奏:「唐代宗即位,用礼仪使杜鸿渐等议,季秋大享明堂,以考肃宗配昊天上帝;德宗即位,亦以考代宗配。王泾《郊祀录》注云,即《孝经》周公严父之道。本朝祀仪,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今请以仁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知制诰钱公辅议:「谨按三代之法,郊以祭天而明堂以祭五帝。郊之祭,以始封之祖有圣人之功者配焉功:原作「德」,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明堂之祭,以创业继体之君有圣人之德者配焉。故《孝经》曰:『昔者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言:『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也;以成王言之,则严祖也。方是之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乎必严其父哉 《我将》之诗是也。后世失礼,不足考据,请一以周事言之。臣窃谓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也。则创业之君,遂为太祖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也。此二配者,至大至重,万世不迁之法也。真 宗则周之武王,宗乎庙而不祧者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武王也。仁宗则周之成王也,虽有配天之业而亦无配天之祭,亦未闻康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成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则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下至于两汉,去圣未甚远,而明堂配祭,东汉为得。在西汉时,则孝武之世始营明堂,而以高帝配之,其后又以景帝配之,孝武之后无闻焉。在东汉时,则孝明始建明堂而以光武配之,其后孝章、孝安又以光武配之,孝安之后无闻焉。当始配之代当: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一○补。,适符严父之说,及时异事迁,而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此最为近古而合礼者。有唐始在神龙时,则以高宗配之,在明皇时则以睿宗配之皇:原作「堂」,据《太常因革礼》卷一○改。,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之。礼官杜鸿渐、王泾辈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于今,牢不可破。当仁宗嗣位之初,傥有建是论者,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当时无或一言者或、者: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一○补。,故使宗周之典礼不明于圣代,而有唐之曲学流蔽乎后人。愿陛下深诏有司,博谋 贤,使配天之祭不胶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循宗周之典礼,替有唐之曲学。」于是又诏台谏及讲读官与两制、礼院再详定以闻。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孙抃等议:「谨按《孝经》出于圣述,其谈圣治之 极则谓人之行莫大于孝,举孝之大则谓莫大于严父而配天。仲尼美周公,以居摄而能行天子之礼,尊隆于父,故曰『周公其人』,不可谓之『安在乎必严其父』也。又若止以太祖比后稷,太宗比文王,则宣祖、真宗向者皆不当在配天之序。推而上,则谓明堂之祭真宗不当以太宗配,先帝不当以真宗配,今日不当以仁宗配,必配之以祖也。臣等按《易 豫》之说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盖若祖若考,并可配天者也。兹又符于《孝经》之说,亦不可谓『安在乎必严其父』也。祖、考皆可配帝,郊与明堂不可同位,亦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虽周家不闻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焉,然则《易》之配考,《孝经》之严父,历代循守,固亦不为无说。魏明帝宗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谓是时二汉郊祀之制具存,魏所损益可知,则亦不可谓东汉章、安之后配祭无传,遂以为未尝严父也。自唐至本朝,其间贤哲讲求不为少,所不敢以异者,舍周、孔之道无所本统也。今以为《我将》之诗祀文王于明堂而歌者也,亦安知非仲尼删《诗》,存周之全盛之颂,被于管弦者独取之也 仁宗继体保成,置天下于大安者四十二年,德之于人可谓极矣。今祔庙之始,遂抑而不得配上帝之享,甚非所以宣章陛下为后严父之大孝。臣等参稽旧典,博考公论,敢以前所定议为便。」知谏院司马光、吕诲议诲:原作「晦」,据本书礼二四之三六复文改。:「窃以孝 子之心,谁不欲尊其父者 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踰也。故祖己训高宗:『曲祀无丰于昵。』孔子与孟懿子论孝,亦曰『祭以礼』。然则事亲者,不以祭为孝,贵于得礼而已。先儒谓禘郊宗祖,皆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祀昊天于圆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此其证也,下此皆不见于经矣。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光武:原作「光光」,据本书礼二四之三六复文改。。以是观之,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及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祭。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然而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适其父也,故引之以证圣人之德莫大于孝,荅曾子之问而已,非谓凡有天下皆当尊其父以配天,然后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误识《孝经》之意而违先王之礼,不可以为法也。景佑二年,仁宗诏礼官稽案典籍,辨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仍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于明堂以配五帝,亦未失古礼。今仁宗虽丰功美德洽于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食明堂,恐于祭法不合。又以人情言之,是绌祖而进父也。夏父弗忌跻僖公,先兄而后弟,孔子 犹以为逆祀,书于《春秋》,况绌祖进父乎 必若此行之,不独乖违典礼,恐亦非仁宗之意也。臣等窃谓宜遵旧礼,以真宗配五帝于明堂为便。」诏从抃等议,以仁宗配享明堂。 十月二十五日,翰林学士王珪等言:「殿中侍御史赵鼎奏:『谨按本朝祀仪,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并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孟冬祭神州地祇,并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享明堂,旧以真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最为得礼。陛下纯孝之诚,固已格于上下矣。臣闻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陛下祗绍大统,纂承洪业,固当继先帝之志而述先帝之事也。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享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今一旦黜真宗之祀庙而不配,非所以严崇祖宗、尊事神明之义也。臣谨按《易》之《豫》曰:先王以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明此称祖者,乃近亲之祖,非专谓有功之始祖也。考《易》象之文则一,真宗配天之祭亦不可阙也。臣窃详有唐武德初,以元皇帝配享明堂,兼配感生帝。至贞观中,缘情革礼,奉祀高祖配明堂,迁世祖配感生帝,此则唐太宗故事,已有递迁之典,最为治古之道道:原作「近」,据本书礼二四之三八复文改。,有足考验。臣伏请递迁真宗配孟夏雩祀,以太宗专配上辛祈谷、孟冬神州地祇,循用有唐故事。如此,则列圣参侑,对越于昊天;厚泽流光,垂裕于万祀。』臣珪等按祀典,天地大祭有七,皆袭用历代 故事,以始封受命创业之君配神作主。至于明堂之祭用古严父之道,配以近考。故朝廷在真宗则以太宗配,在仁宗则以真宗配,今则以仁宗配。方仁宗始以真宗配明堂,罢太宗之配,而太宗先已配祈谷、雩祀、神州地祇,本非递迁。今明堂既用严父之道,则真宗配天之祭于礼当罢,难议更分雩祀之配。」天章阁待制兼侍读李受、天章阁侍讲傅卞言:「昨于学士院会议,窃有愚见,与众不同,不敢不以闻。窃惟自唐末丧乱及五代陵迟,中夏分裂,皇纲大坏。我太祖、太宗以神武英睿,一统海内,功业之大,上格皇天。真宗以盛德大明纂承洪绪,恭俭御物,仁恕抚民,勤劳万机,哀矜庶狱,绥怀二鄙,遂偃甲兵。因宇内之泰宁,兴旷代之典礼之:原无,据本书礼二四之三九复文补。,登封、汾祀,烜赫声明,临御永年,仁恩普浃,则是二圣定天下而真宗成之也。故先帝景佑诏书,令礼官议定,以真宗与太祖、太宗并为为万世不迁之庙。然则侑配之道,是宜与国无穷矣,岂可甫及陛下而遂阙其礼乎!且礼不由天降且:原作「具」,据本书礼二四之三九复文改。,不由地出,合于人情而已矣。今若以人情揆之,则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又定为万世不迁之庙者,孝道之大可谓着明矣。今仁宗神灵在天,乃以配享代真宗之旧而虚真宗之配,则仁宗以子而代父,使父不得与于配侑,岂神灵之孝心可得安乎 议者乃谓遵用严父配天之义,臣等谓窃以为所谓严父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