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案汇览三编 - 第 21 页/共 53 页

刑案汇览三编(四) 续增刑案汇览总目(1) 新增刑案汇览总目(30) 97 出版说明中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明古国之一。每每提起中国丰富的文化史料人们总会用“汗牛充栋”、“浩如烟海”之类的话语来形容。然而相比较而言关于法律案例类的史料典籍却显得凤毛麟角而且现存的相关史书中收录的案例也多半出自于民间传说、野史记载编辑重点多半注重突出案情的诡怪陆离、法官侦破断案技术之高超卓绝。这些生动的案例汇编为我们了解古代司法状况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视角。但是历史的发展是立体的、多侧面的还原历史面貌的必然途径是必须依赖和建立在最为科学、真实、准确的史料基础之上在这一点上官方史料所起的作用无疑是野史、传说所无可替代的。有清以前古代官方司法档案都未保存下来从此意义上讲作为中国古代篇幅最大、涉及范围最广、分类最为详细的案例编纂类图书由任职刑部两代老吏历时数十年精心编纂而成的《刑案汇览三编》所具备的史料价值是弥足珍贵的。《刑案汇览三编》含《刑案汇览》及《续增刑案汇览》、《新增刑案汇览》三种。其中《刑案汇览》六十卷《续增刑案汇览》十六卷编辑者皆系祝庆祺、鲍书芸收录1736年(乾隆元年)至1834年(道光十四年)的案例约5600余件《新增刑案汇览》十六卷编辑者潘文舫、徐谏荃收录1842 年(道光二十二年)至1885年(光绪十一年)的案例约300 余件。合计共收录案例7600余件。《刑案汇览》自其问世以后便一直成为古今中外法学家1 研究中国法制史的重要资料。近代著名法学家沈家本称赞该书的价值说:“《汇览》一书固所以寻绎前人之成说以为要归参考旧日之案情以为依据者也。”美国著名汉学家布迪、莫里斯称《刑案汇览》为“所有中文案例汇编中篇幅最大、内容也最为精良”的作品并从中精心选出190个案例译成英文二人据此著成的《中华帝国的法律》一书成为国外学者研究中国古代法律的重要杰作。为了进一步服务于我国法制现代化建设整理和普及优秀的典籍著作此次我社特出版简体横排本《刑案汇览三编》以飨读者。由于此次出版着重突出典型性与趣味性的双重原则更由于我们掌握的版本有限各编中的“赦款章程”及少数不涉及具体案例的条款此次出版做了适量删节祈望读者谅解。本书的标点者为史春风、杨剑利、王丽娟、张小也、陈晋文、王玲。本书适用于各大中专院校法律专业师生、司法机构和相关研究机构及广大法律爱好者。北京古籍出版社二??三年八月2 序张晋藩林乾谈及清代成文法的编纂及各项法律制度的完型不能不说到乾隆朝所取得的成就。《清史稿?刑法志》称“高宗运际昌明一代法制多所裁定”就是对这种成就的肯定。乾隆五年正值而立之年的弘历颁行了由他亲自厘定的《大清律例》从而为清初以来近百年的修律活动画上了句号。这部“一定不易之成法”(薛允升《读例存疑》“总论”)既是中国传统法典中最完备的集大成者又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一部刑法典。18年后《大清会典》及其《则例》颁行又为清代也为中国封建社会的行政立法树立了那个时代无法攀越的新高度。然而18 世纪的中国在盛世光环的笼罩下又是盛极转衰的重要转折时期。人口的压力城市手工业者的集体罢工———“叫歇”、数万十数万矿冶“佣工”的罢采;抗粮抗税抗官案的此伏彼起以及下层社会的秘密结社民间宗教的渗透;统治阵营中普遍蔓延的官商合流、金钱万能、商品拜物教以及由此而加剧的吏治腐败;裹挟欧风西雨的传教士的登陆中土让统治者大感头痛的商欠案以及中外法律的冲突的长现等等都在乾隆时代凸显出来。在时代的激荡中弘历没有听任法律处于无所作为的尴尬地位他要让权力这个万能的附庸发挥无所不在的力量。他也1 没有固守儒家传统的“法约刑简”理念而是着意发挥这个具有国家强制力的工具的作用。最基本的对策就是增加例文。所谓“以万变不齐之情欲御以万变不齐之例”(《清史稿? 刑法志一》)。据统计康熙初的旧例为321条至康熙六十一年新增例仅为115条两项相加为436条。雍正三年的《大清律集解》附例为824条至乾隆五年的《大清律例》例文为1049条至乾隆三十三年增加到1456条28 年间增长407条年均增例14.5条。乾隆四十三年为1508条。乾隆六十年的例文数目不详但推断当在1600条左右。又据同治九年例文1892条计(这是迄今所见的清代例文最高数字的记载) 似乎可以说在清朝入关后君临全国的268年间扣除旧例约有半数以上的例文是在乾隆六十年间制定的。乾隆年间例文的大量增修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律文的疏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法操自上严格限制法司的“自由裁量权”。因为律文是“万世之法”(袁枚《答金震方先生问律例书》《小仓山房文集》卷十五) 具有“有伦有要”、“若网在纲”的特点但同时由于它疏阔、简略难以涵盖情伪万端以致许多案件不能据此审断。这就是例文“踵事弥增”有不可遏止之势的根本原因(《读例存疑》序文)。例文的大量增修当时就引起不少诟病。学者袁枚讥之为“以死法待活人”称“若必欲设数万条成例待数万人行事而迎合之是以死法待生人而天下事付傀儡胥吏而有余”。由于没有大量例文的增修遂使司法审判权潜移至各级法司他们可以根据律文的不足“自由裁量”这当然是“性矜明察”的乾隆皇帝所不允许的。他要求各级法司“不得稍存畸重畸轻之见”尤其不允许有所“权度”(《清高宗实录》卷七一八)。但例文无论怎样增加也不能适应“世情万变”的社会需要。而且“吏胥专例”对法条的解释权与其说是操2 之在上不如说操之各级法司的胥吏之手。其客观效果似乎走向了反面“法欲密而转疏义求明而反晦”(《读例存疑》序文)。事实上如果把清代的例理解为一种判例法比起以往朝代不足两千条的例文不可谓多。尤其是乾隆以后的百年间例文增加并不多而社会转型的匆匆步履已将法律滞后的现实推向极端。这期间随着司法权的下移大量的成案被称引比附并大有代例而行的趋向。这是清代法律递嬗中又一大枢机。本来就单一的例、案而言是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互为取代的。《刑法志》称“乾隆一朝纂修(例)八九次而改变旧例及因案增设者为独多”。因为例带有“一时之事”、“因时制宜”的性质由此它的删改增修就是不可避免的而采案入例或以案破例是通常的两种形式。就在乾隆增加例文以弥补律文不足的同时就已出现了以案代例的倾向。他指出:“律例一书原系提纲挈领立为章程俾刑名衙门有所遵守。至于情伪无穷而律条有限原有不能纤悉必到全然赅括之惟在司刑者体察案情随时详酌期于无枉无纵则可不可以一人一事而即欲顿改成法也。”但援引成案以代律例的情况仍无法禁止以至于不得不修改“断罪引律令”的例文。本来乾隆三年例规定:除正律正例而外凡属成案未经通行、著为定例一概严禁毋得混行牵引致罪有出入。如督抚办理案件果有与旧案相合可援为例者许于本内声明刑部详加查核附请著为定例。仅仅过了五年即乾隆八年弘历删改前例谕称“司刑名者偿引用律例意为低昂其弊亦不可不防。嗣后如有轻重失平、律例未协之案仍听该督抚援引成案刑部详加查核将应准应驳之处于疏内声明请旨”。(光绪《大清会典事3 例》卷八五二)本来《大清律例集解?凡例》有“成案与律例相为表里虽未经通行之案不准引用然其衡情断狱立议折中颇增学识”的规定因此成案中的通行与条例、则例实质相同具有法律效力(《清国行政法》( 日)织田万上海广智书局印本43 页)。到了嘉庆时期以案代例的情况已经十分普遍尽管皇帝三令五申“迭奉明谕”“遵例不遵案”(《包世臣全集?齐民四术?刑一》黄山书社1997年版372 页) 但“引案附例上下其手”的情况仍司空见惯。甚至习幕的刑名师爷皆从熟悉成案入手而不读律例(张廷骧《入幕须知?赘言十则》) 这也是乾隆后期尤其是嘉道时期刑案之类书籍大量出现的重要原因。在《刑案汇览》问世前后已有几十种这种书籍行世。比较重要的有《刑部说帖》(有嘉庆十六年、道光五年、十一年、十三年、十四年等多种版本计186卷、册)、《秋审比较条款》(乾隆四十九年本)、《驳案新编》(乾隆四十六年全士潮等刊印本)、《成案备考》(嘉庆十三年沈廷瑛原刻本)、《成案质疑》(洪弘等辑80 册乾隆十一年刊本)、《成案续编》(乾隆二十年刊本、19册)、《成案续编二刻》(乾隆二十八年刊本、10册)、《刑部比照加减成案》(32卷许?等辑道光十四年刊本)、李馥堂辑《两歧成案新编》(2卷道光十三年刊本)、《加减成案新编》等等。在清中后期相继刊行的刑案之类汇编中由鲍书芸参订、祝庆祺辑成的《刑案汇览》一书以其资料源自档案、内容精良、案件收录多、时间跨度长而备受推重。按照鲍书芸所说此书“胪陈案以为依据征说帖以为要归一切谨按通行无不备具”。(《刑案汇览序》)这大体概括了构成本书的主要案源及内容即主要辑入的是说帖、通行、成案。4 清朝的刑部有“直省刑名总汇”之称是六部中职官最多的(407人)一个部所属有直隶、奉天等17个清吏司及律例馆、督捕司、提牢厅、减等处等下属机构。“说帖”属于刑部档案的一种通俗而言它类似于中央三法司对地方呈报的重罪案件(清代案件审断采取分级管辖)所拟的意见书。刑部对它的定义是“三法司会议往来札商及刑部堂司酌定准驳各案”(《刑部说帖各省通行成案摘要抄存》凡例) 案件无论准、驳皆须由律例馆抄录存查。其主要用途有二:一是大修律例时作重要参考其中的一部分纂入为例;二是未经著为定例的部分存馆备查。由于“说帖非颁行者可比不可遽作成案声叙引以辩驳也”。(《刑部说帖抄存》凡例)就是说“说帖”不能在审断案件时引用比附判决。“说帖”的产生是这样的。全国各直省刑名案件题、咨到部(据道光时江西道御史奏称每年各省题、咨案件“约有数万”见《刑案汇览》“讲读律令”2页下) 按省区分由各司复核原审。各司在审核该管地区题、咨案件后拟具说帖呈刑部会堂以求准驳。若刑部会堂认为该案“例无专条情节疑似”即将各司拟定的说帖批交律例馆覆核。律例馆对该案核查后再拟具说帖呈交刑部会堂酌夺再行交司照办。所有这些说帖的原件皆装订成册归入刑部档案。鲍书芸看到的刑部说帖始自乾隆四十九年至编辑《刑案汇览》时已逾五十年因此保存在刑部的说帖“愈积愈多”“其中有今昔情形不同及初无定例后有专条者有案情重叠并先后所论不同者”这些说帖按年汇册但没有分门别类难以检阅。鲍书芸编辑《刑案汇览》一书时做了大量工作将“说帖与现行条例逐加详核析异归同删繁就简”共计集入乾隆四十九年至道光十三年间的说帖达二千八百余件约占《刑案汇览》全书的十分之四。5 比较而言“通行”具有较强的法律效力。刑部对它的解释是:“各直隶省通行系律例内所未备载或因时制宜或随地立法或钦奉谕旨或奏定章程均宜遵照办理者也。”乾隆九年对“通行”颁行于各直省地方有一套比较严格的规定(《大清会典事例》卷852)。它的时效性甚至要比“例”强即“倘遇案仍引用旧例必犯部驳”。(《刑部说帖抄存》凡例)这说明它是地方法司办案时必须参考的法律依据对地方刑司有法律约束力。这也是它与“说帖”的显著区别。与“说帖”相同的是“通行”中的一部分也在律例馆修例时作为新例编入《大清律例》中(这部分《刑案汇览》没有收入)。而未编入刑法典的“通行”因为对全国具有指导意义因而也在一段时间将其编辑成册作为判案的依据。如自乾隆元年至嘉庆十四年的通行即由江苏臬司刊印。收入《刑案汇览》这一时期的通行即来自江苏通行刊本。嘉庆十五年以后编入《刑案汇览》的通行则直接“照刑部原稿汇录”。总计集入《刑案汇览》的通行达六百余件。辑入《刑案汇览》的另一主体部分是“成案”。如前所述成案在律例不相吻合的条件下被赋予法律效力因此在断案引征时有法理依据。这也是清人极为重视成案的原因。清末名幕张廷骧说:“律例如古方本草办案如临症行医。徒读律(例)而不知办案恐死于句下未能通用。”(《入幕须知? 赘言十则》)强调一个出色的刑名师爷必须熟悉成案。成案的作用“非第为引证比附之取资也”有时可以认为是“用刑之圭臬也”(《驳案新编》卷首)。道光十三年李逢辰辑写的《比引成案新编》序中即说:“成案与律例相为表里虽未经通行之案不准混行牵引然衡情断狱律无正条准援他律例比附。”“成案”作为判例的一种是指比照判决之案《刑案汇6 览》“凡例”解释曰:“成案俱系例无专条、援引比附、加减定拟之案。”因此整理、编辑成案的工作就显得格外重要。据鲍书芸称这些成案曾于道光三年进行一次详细的核查当时按各司底簿逐细检查自嘉庆十八年起至道光三年止得1900 余案。编辑《刑案汇览》时将其中“定有专例各案”予以删除后集入《刑案汇览》的共1400余件。由于成案辞语简略编入《刑案汇览》时“悉照清查时原底集录并无增损”这不但使我们了解比附判决的结果而且详细掌握了其过程。成案在《刑案汇览》全书中约占百分之二十五。《刑案汇览》刊行后祝庆祺又辑《续增刑案汇览》16 卷所辑说帖、成案、通行等案计1670多件收案时间接续前书。分类方法仍按前书即按照《大清律例》的名例、吏、户、礼、兵、刑、工诸律进行分组编纂。其后又有潘文舫等所辑《新增刑案汇览》16卷辑入道光二十二年至光绪十一年间经由中央司法机关审理的刑案291件。以上三种《汇览》除各有单行刊本外有几个合刊版本较好的是光绪十九年上海鸿文书局版。此外又有光绪十四年上海图书集成局仿袖珍版以及台湾成文出版社据上海仿袖珍版的影印本。《刑案汇览》合刊本共收案例7600多件大体反映了清中后期法律制度尤其是司法审判制度的嬗变对以案代例的变化也有相当反映因此历来为治法史者所重。早在1961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两位著名汉学家德克?布迪(Derk Bodde)和克拉伦斯?莫里斯(ClarenceMorris) 在为该校法学院开设的中国法律思想课程上即主要以《刑案汇览》中的案例作为课堂讨论的材料。后来他们以此为主干著写了LawInImperialChina一书这部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著作是西方学者研究中国传统法律的杰作之一其中译本7 《中华帝国的法律》由法史学专家朱勇先生译出并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列入《海外中国研究丛书》于1995年出版。遗憾的是《刑案汇览》一直没有整理标点本加之几个刊本雕印极少这无疑影响对它的广泛利用。这次北京古籍出版社据成文出版社影印本加以标点整理出版实在是嘉惠士林的一件事尤其是治法史者的一大福音。二??三年十月于中国政法大学8 刑案汇览序夫抉狱断刑必衷律例垂邦法为不易之常经例准民情在制宜以善用。我朝钦定《大清律例》节经修纂至当至精。而其用之也要在随时随事比附变通期尽乎律例之用而后可以剂情法之平。易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至哉言!不穷其理于律例之中未足为明慎也;不通其意于律例之外亦未足为明慎也。天下刑名汇于刑部凡值省题达各案刑部详加核义苟有可疑必援彼证此称物而类比之剖析毫厘律例之用于是乎尽。情与法皆两得矣。岁癸未余奉职西曹见历年成案颟若画一而文牍浩如渊海每思分门别类裒集一书以便检阅。自维研究未精未遑从事。洎居母忧归扬州晤会稽祝君松庵读所录例案一编窃幸与鄙见同也。爱馆之家属成全帙而君虚怀雅抱与余商榷是非悉心对勘昕夕忘疲。编次未竟会祀君应闽督孙文靖公幕府之聘壬辰复至扬州重加研究阅三寒暑而始蒇事得书六十卷。于广搜博采之中寓共贯同条之义胪陈案以为依据徵说帖以为要归一切谨按通行无不备具。散见者会之系称者简之其有未尽更缉拾遗以备参考门分类别条理秩然以是徵祝君刑名之精而用心之苦也。既成谋付剞劂名曰“刑案汇览”。盖以穷源竟委俾阅者一览无遗汇而通之可以无不明无不慎。荟萃之功洵深矣哉!道光十四年岁在甲午九月歙鲍书芸季涵氏书。1 刑案汇览凡例一、刑部说帖始自乾隆四十九年因各司核覆外省题奏咨文并审办词讼各案逐一拟稿呈堂阅画遇有例无专条情节疑似者当经批交律例馆覆核于核定时缮具说帖呈堂酌夺再行交司照办。迄今计五十年馆存说帖愈积愈多惟其中有今昔情形不同及初无定例、后有专条者有案情重叠并先后所论不同者递年汇册门类未分一时检阅难周。今将说帖与现行条例逐加详核析异归同删繁就简俱按律牌次序分门别类以资查阅。一、删去各案如情重人犯赶入秋审;五军三流酌量地方安置;免死强盗量予监禁;黑龙江遣犯一经脱逃俱应正法;缘坐人犯发遣;阉割尊长致死有罪;卑幼不论亲疏减等科罪;威逼人命非致命又非重伤酌拟杖徒;殴奸盗罪人折伤以上减凡斗二等;子妇犯奸致翁被奸夫拒毙将子妇仍科奸罪;因奸诱拐系本夫纵奸抢夺兴贩妇女掳人勒赎;蒙古地方抢夺拒捕旗人犯和诱诈欺折枷销档等类。此皆今昔不同初无定例后有专条者过失杀伤数人共分收赎银两;回民执持器械分别是否凶器;年幼犯事扣足生年月日谋杀人勉从加功量减拟流;施放鸟枪竹铳杀人准其保辜;因抢拟徒犯窃、因窃拟徒犯抢照抢窃不并计;亲属和奸奸妇羞忿自尽从重科以奸罪;解役疏脱未定罪人犯照逃犯罪名减科;山东窃贼加重治罪;蒙古强劫什物比照刑例拟遣之犯脱逃正法;知情买娶被拐妇女买主与和诱首犯同罪拟军;番役拷打旧贼限外身死准2 扣辜限仍照诬良拷打本例拟军;监刑官将绞犯误行处斩并因处斩错误复将斩犯处绞分别问拟徒遣;听从尊长共殴以次期亲尊长至死、帮殴伤轻之卑幼只科伤罪;事主与本夫杀死罪犯应死之奸盗罪人仍按擅杀拟以绞候等类。此皆先后所论不同者以上数项并重叠各案共去七百余件。一、说帖自乾隆四十九年起至道光十三年止除删去外共计集入二千八百余件。一、成案俱系例无专条、援引比附加减定拟之案。系道光三年特奉堂派司员及供事人等按各司底簿逐细检查自嘉庆十八年起至道光三年止得一千九百余案除续经定有专例各案删去外共计集入一千四百余件。至成案辞语简略悉照清查时原底集录并无增损。一、通行自乾隆元年起至道光十三年止除业经纂定条例引用已久无须查看原案者不录外其乾隆元年至嘉庆十四年系照江苏藩署刊本摘录嘉庆十五年至道光十三年系照刑部原稿汇录共计集入六百余件。又内有遵行一项系部中通传各司遵办并不通行外省一、除说帖、成案通行之外尚有在部时遇案自行记存者共计五百余件并已集入。一、邸抄自道光九年起至十四年止所见例无专条之案共计集入二百余件。一、坊本所见集系乾隆元年至嘉庆十年止载有一千一百三十八案择其例无专条尚可比附者共计集入八十八件。一、坊本平反节要系乾隆元年至五十年止载有三百四十二案择录十七件。一、坊本驳案汇钞系乾隆元年至三十年止载有二百五十案择录十九件。一、坊本驳案新续编系乾隆五十年至嘉庆二十年止载有六十五案3 择录二十件。一、所集说帖、通行、邸抄、所见集等案俱于每案下分晰注明某年说帖、通行、邸抄、所见集等字样其只注某年案者俱系成案。一、江苏刊本通行内从前亦有将邸抄一并采列其中者今择其例无专条之案随手录入但非奉部通行恐致淆混特注明某年通行本内案。一、每件摘录案由于书头注明以为目录便于检查。一、说帖、成案、通行俱已分门别类其书头附注各案亦系以类相从。惟说帖间有一案之中议及二三事者如千总私役兵丁护送眷属回籍致兵丁被车轧身死系照千总空歇军役私使出境因而致死律拟军则按律牌将正案归入兵律军政纵放军人歇役条。因案内议及该弁亲老留养并职官犯罪应行具题故复于名例犯罪存留养亲条内书头注云武弁拟军准其留养案载某处又于刑律断狱有司决囚等第条内书头注云千总拟军未便咨结驳令具题案载某处庶检查不致隐漏。余可类推。一、驳审之案除无关紧要者删去外其余无论曾否拟覆概行集入。庶可举以隅反于谳案似有裨益凡驳案下所注此案遵驳及仍照原拟者皆系确切查明悉有依据。一、所集各案均与新例逐条核对遇有所引例文业经修改之处俱溯查律例谨按内历次修例按语详其本未逐一注明。一、例无专条之案有情同议异介在疑似者未便遽行删去另集一本名《拾遗备考》。一、所集各案共计五千余件。除案情相仿及书头附注者均未摘录案由外其余四千余件俱分列目录以便查阅。一、此书于甲午冬月开雕其道光十三年说帖系乙未春初续行增入故于目录下添注增字以清眉目。4 刑案汇览卷二十一发冢地邻虑恐受累将尸移弃水中河抚题:赵曲谋勒赵套身死并霍敬盛畏累弃尸不失一案。又咨寇文友将病毙尸身移弃无存一案。查律载:残毁他人死尸及弃尸水中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弃而不失各减一等。若地界内有死人里长地邻不申报官司检验而辄移他处埋藏者杖八十以致失尸者杖一百。残毁及弃尸水中者杖六十徒一年。注云:残弃之人仍坐流罪又弃而不失各减一等。注云:若邻里自行残毁仍坐流罪等语。详绎律义前节拟流系指本犯自将他人死尸毁弃者而言后节杖六十徒一年系指本犯仅移尸他处及将尸埋藏以致尸骸转被他人毁弃者而言律内以致二字直贯下文谓因其移尸他处及埋藏不固以致他人将尸毁弃原非里长地邻自行残弃尸骸。若自毁弃则虽里邻甲长亦应照残毁他人死尸及弃尸水中律拟流不得仍坐杖徒之律本注业已分晰指明。今查寇文友因李景成在伊场院病毙虑恐报官受累将尸负至河内撩弃漂失无存。是该尸系被该犯自行起意弃置水中并非仅止移埋以致将尸毁弃律应杖徒者可比自应照毁弃本律问拟。该省将该犯依弃尸水中律拟杖一百流三千里尚属允协应请照覆。至赵曲谋杀赵套案内之937 霍敬盛因见赵套尸身在伊地边虑恐报官受累令雇工薛道性、霍明林将尸移弃河中旋因水退露出。该犯固系地邻惟将尸身径自弃置水中与仅止移埋以致转被他人弃置者不同正与邻里自行残毁仍坐流罪之律注相符弃而未失自应依律减等拟徒。该抚将霍敬盛拟以杖一百薛道性、霍明林拟杖九十系属误会应即更正。霍敬盛应改依弃尸水中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失尸减一等律杖一百徒三年。薛道性、霍明林均改依为从减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道光三年说帖将兽残尸头掷入人园内图害安抚咨:吕海青因挟吕怀珍不允借贷之嫌将野兽残食之尸头弃置吕怀珍园内遗害应将吕海青比照弃他人尸于水中不失尸减一等律杖一百徒三年。嘉庆二十一年案擅杀烧尸从重论若格杀拟杖广东抚咨邓大经格杀窃贼黄胜然烧尸灭迹一案。查例载: 旷野道途格杀拒捕盗贼罪本不应拟抵将尸毁弃因而遣失者照地界内有死人移置他所以致失尸律杖一百。如有格杀之后怀挟仇恨逞凶残毁投弃水火者仍照毁弃死尸本律科罪。又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事后殴打至死者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如贼犯持仗拒捕被捕者登时格杀仍依律勿论。注云:抵格而杀谓之格杀各等语。此案邓大经先于夜间被贼窃去竹箱衣物因岁暮未报嗣经赴墟见黄胜然携箱出卖邓大经认系原赃当向盘问黄胜然认窃不讳弃箱逃走邓大经上前追捕黄胜然拾取柴棍拒伤邓大经左手背、右脚面邓大经夺棍过手格伤黄胜然顶心额颅旋即殒命。邓大经恐尸亲寻获尸身报官受罪起意央同余逸胜等将尸焚化灭迹。职等查格杀奸盗罪人律得勿论之犯如因畏罪将尸毁弃灭迹止应照地047 界内有死人移置他所以致失尸律杖一百。如于格杀之后怀挟仇恨逞凶残毁投弃水火始照毁弃死尸各本律拟流。例文分晰甚明引断不容牵混。今该犯殴毙贼犯畏罪烧尸灭迹并无怀挟仇恨残毁情事如谓该犯系夺棍回殴与登时抵格致毙持仗之贼犯不同不得照格杀勿论则其毁尸止系满流轻罪如审系格杀则止应照例拟杖一百。乃该省将该犯依照格杀律勿论又从重依残毁死尸律拟流引断殊未允协应请驳令另拟。道光五年说帖从犯擅杀罪人旁人埋尸灭迹贵抚题:罗应坤因罗羊金调戏其女五妹随纠邀沈开太帮同将罗羊金捆送行至中途沈开太因罗羊金嚷骂将其共殴身死。经沈开成瞥见罗羊金死在伊家门首恐致连累嘱令罗应坤帮同抬尸灭迹。除沈开太依擅杀拟绞外沈开成起意弃尸不失并未在场帮殴且死系调奸罪人应照弃尸不失满徒罪上再减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罗应坤帮殴并非折伤律得勿论。惟帮同弃尸应照在场共殴并未伤人止于听从抬埋者杖六十徒一年不失尸减一等例杖一百。道光元年案擅杀首犯拟绞余人帮同弃尸贵抚题彭起才等殴死贼犯胡达弼弃尸不失一案。奉批:此案杨幅受在场帮殴有伤本罪应照余人律满杖。其听从抬尸即与律应满杖者亦杖一百徒三年之例相符。惟死系贼犯似应与殴故杀人之案有所区别今该抚将杨幅受于余人杖一百律上量加一等问拟曾否办有成案交馆查核等因。查例载:殴故杀人案内凶犯起意埋尸灭迹其听从抬埋之人审系在场帮殴有伤律应满杖者亦杖一百徒三年。其在场并未伤人止于听从抬埋者杖六十徒一年不失尸者各减一等。若系格捕致死147 奸盗之犯罪本不应拟抵将尸毁弃掩埋者照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私自掩埋律杖八十。其随同协捕共殴之余人有犯移埋等项俱照此例办理等语。细绎例义如听从抬埋审系在场帮殴之犯总视为首之罪名应否拟抵该犯之罪名应否满杖分别科罪。若首犯虽属擅杀仍以斗杀论拟绞则在场帮殴有伤者均应依余人律满杖其听从抬埋即应拟以满徒仍分别是否失尸依例办理。此案杨幅受系彭起才殴伤贼犯胡达弼身死案内之余人彭起才系属应抵正凶起意弃尸该犯帮殴有伤复听从弃尸不失自应依例办理。乃该省既称该犯应照余人拟以满杖复称与殴故杀人案内听从抬埋之人在场帮殴有伤律应满杖者杖一百徒三年之例不符将该犯于余人满杖上加一等拟徒一年与例既不符合且与并未帮殴之彭万启无别应将杨幅受改照殴故杀人案内凶犯起意埋尸灭迹其听从抬埋之人审系帮殴有伤律应满杖者亦杖一百徒三年。不失尸减一等例杖九十徒二年半。嘉庆二十一年说帖夫弃妻尸比较服制递减科罪川督咨:卓明远捉奸杀死伊妻梁氏弃尸不失一案。查妻毁弃夫尸律注云:有犯依缌麻以上尊长律奏请。是妻毁弃夫尸应依毁弃缌麻以上尊长死尸律拟斩监候奏请。则夫毁弃妻尸即应依尊长毁弃缌麻以上卑幼死尸律于凡人满流上按服制递减科断。惟比引律载弃妻之尸比依尊长弃毁缌麻以下卑幼之尸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详参律例尊长毁弃缌麻卑幼死尸律得依凡人减一等拟徒若系期服卑幼则递减四等止应杖七十徒一年半。而比引律内夫弃妻尸罪应满流不特与毁弃凡人之尸无分等差而与尊长毁弃缌麻以上卑幼之尸按服制依凡人递减拟徒之律亦属未符。查夫之于妻论服制则齐衰期年论名分亦非功服可比。参观他例妻将夫尸图赖人律247 杖八十徒二年。若夫将妻尸图赖人止拟不应重杖是夫弃妻尸未便依比引律拟流应依尊长弃毁期亲卑幼死尸递减凡人四等弃而不失又减一等应将卓明远从重拟杖六十徒一年并载入例册将比引律拟流一条删除俾免两歧。奉批:移弃妻尸罪名仍应详查例案妥定比引。律条内现在定有新例者不少原难以引用亦可毋庸删除。惟妻与期亲卑幼各律例内罪名不同者尚多应详查等因复查律例内妻殴夫者杖一百与殴缌麻尊长同至死者斩决则不与殴杀缌麻尊长同。夫殴妻至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死者绞候此夫殴妻与尊长殴小功卑幼者同与殴期亲卑幼则不同也。妻过失杀夫拟绞立决此妻于夫较期亲卑幼为重也。尸亲期服以下亲属受财私和俱计赃准枉法论分别定罪。夫被杀而妻受贿私和者不论赃数多寡杖一百流三千里。此夫之于妻与祖父母、父母同而不与缌麻以上期亲以下服制同也。其余律例内似此不相同者亦复不少要皆各有专条似无格碍。检查乾隆三十四年云南省苏卜林将伊妻杨氏死尸移弃水中不失依移弃期服卑幼之尸不失照凡人弃尸不失满徒上递减四等拟杖六十徒一年。又嘉庆十六年山东省职官丁锡绶将妻殴伤余限外身死狡不吐实致尸两遭蒸检情同残毁比照毁期亲卑幼死尸律拟徒。是夫毁弃妻尸历系照毁弃期亲卑幼死尸律递减科断揆之情法核之律注似属平允请将卓明远仍照前议拟杖六十徒一年。至比引律拟流一条若并存不删不惟易滋疑实且各省或有引用定拟者难以驳改仍请删除以免两歧。奉批:卓明远照议拟徒至纂例一层存记候核。道光四年说帖已纂例移尸与弃尸其情罪各有不同川督咨:卓明远移弃妻尸不失咨请部示一案。查弃尸与347 移尸本属不同移者以东移西止因畏累非有残尸灭迹之心其情轻故其罪亦轻。弃者径行弃掷意在消灭尸骸居心残忍其情重故其罪亦重。律文止言弃尸水中者盖以漂流沉没易于灭迹人情又易于投弃故切近言之。律文简约举一可以反三如有心弃尸灭迹置之深山邃谷稠林密树人迹罕至之所与置之水中者何异?岂得谓其并未弃之水中而仅科以移尸之罪?如谓必须弃之水中而后科以弃尸之条则执一不通。且查例载:殴故杀人案内凶犯起意埋尸灭迹在场帮殴有伤听从抬埋之余人照弃尸为从律杖一百徒三年。注又云: 如余人起意埋尸灭迹仍照弃尸为首律杖一百流三千里。殴故杀人案内埋尸灭迹者即与弃尸同科可知杀人后弃尸灭迹与地界内有死人不报辄移他处者不同。此案卓明远奸所获奸非登时杀死伊妻梁氏前据该省审拟咨部奉堂谕交馆查核。经职等以按照通行新例应将卓明远改拟杖一百。惟该犯于殴死梁氏后将尸身用篾篓装好于夜间背至邓禮顺蕨箕林内丢弃核其情节系有心弃尸灭迹与仅止挪移他处希图掩饰者不同将该犯从重依夫弃妻尸比律拟杖六十徒一年。今据该省以必须将尸弃于水中方谓之弃若仅移置他处尸未残毁及埋藏者自有移尸及埋藏本律以示区别。前咨内将移尸叙为弃尸不失轻罪不议系属错误。若将卓明远依弃尸律拟罪将来设有卑幼将尊长死尸辄移他处之案均照弃尸律问拟罪名甚重碍难办理。所有卓明远一犯若以移尸律定拟止杖八十较轻于杀奸之罪是各应除移尸轻罪不议仍照本夫奸所获奸非登时杀死奸妇例杖一百等因咨请部示。职等查移尸他处及埋藏之例系指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而言不得与殴故杀人案内移尸埋藏者相提并论如卑幼止于畏累将尊长死尸移置他处自不得即照弃尸问拟。若于杀人后移尸埋藏在凡人尚不得照平人移尸拟杖卑幼之于尊长自不得转较凡人为447 轻尽可仍照共殴尊长及埋尸灭迹各本例相比从其重者科断并无碍难办理之处。该犯卓明远于杀人后将尸装贮篾篓丢弃蕨林揆其情节实与殴故杀人案内埋尸灭迹无异未便作为移尸轻罪不议自应从重仍将该犯卓明远依夫弃妻尸比律拟徒。道光五年说帖夫被杀妻私和听从烧毁夫尸热河都统咨:巴什掷伤绳格尔图身死案内尸妻诺尔吉玛受贿私和复任听将夫尸焚烧查毁弃夫尸应拟斩候该犯妇系属为从应于斩罪上减一等拟杖一百流三千里。嘉庆二十一年直隶司案妻被人殴死夫听从凶犯烧尸吉林将军咨:黄七误伤明保之妻身死明保听从烧尸一案。此案黄七因明保与妻西克特力氏互殴该犯拉劝被骂即夺获明保手中劈柴向明保殴打扑灭油灯误将西克特力氏殴伤身死。该将军将黄七依因斗殴而误杀旁人律拟绞该司改依因斗殴而误杀其妻例拟绞监候洵属允协。至明保因畏事听从黄七将伊妻尸身烧毁该将军将明保照大功尊长听从弃毁卑幼死尸例递减拟杖六十徒一年实属错误应改依殴故杀人案内凶犯起意弃尸其听从抬弃之人照弃尸为从律杖一百徒三年例上依尊长犯卑幼期亲递减四等不失尸又减一等杖一百系旗人鞭责发落。道光六年奉天司说帖胞兄被嫂谋杀听从埋尸灭迹川督题:孙癸娃因伊嫂与陈纬通奸谋杀伊胞兄。该犯被胁听从埋尸灭迹。查毁缌麻以上尊长死尸罪应拟斩弃而不失减一等为从又减一等应拟满徒。惟该犯于伊嫂杀死胞兄并547 不首告反随从弃尸应酌加一等拟杖一百流二千里。嘉庆十九年案烧子妇尸身灭迹依服制拟徒律例馆查律载:毁弃缌麻以上卑幼死尸各依凡人递减一等毁弃子孙死尸者杖八十。又非理殴杀子孙者杖一百非理殴子孙之妇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又服制图内载:众子妇大功各等语。详绎律义诚以祖父母、父母之于子孙天伦至性所关若子孙之妇系属义合非有属毛离里之恩故律科殴杀子孙之妇较子孙特严至毁弃卑幼死尸虽与殴杀不同但本条律内止将子孙提明而不及子孙之妇自系包括于按服递减之内似不得与毁弃子孙死尸同拟以杖八十。此案潘连因次子潘彭殴妻赵氏致死情急求救该犯起意焚尸灭迹即同潘彭将尸身抬至山内烧化。是潘连因虑子抵罪忍于惨毁媳尸律例内并无翁姑毁弃媳尸作何治罪专条该抚依毁弃卑幼死尸律按大功服制递减拟徒系属照律办理参会殴杀子孙之妇较殴杀子孙加重之律义亦属贯通似可照覆。乾隆五十二年说帖翁主令常人盗子妇未埋尸棺陕抚咨:姚德茂因子媳刘氏物故棺殓时氏父勒逼将伊父绸褥铺入棺内该犯主使李水生子等于临埋之时开棺抽取原褥以致暴露媳尸。查刘氏尸柩尚未掩埋仍与未埋无异该犯主使开棺应以为首论将姚德茂比照发子孙坟冢开棺见尸律杖八十未埋者酌减一等拟杖七十。李水生子等均照凡人盗未埋尸柩开棺见尸为从一次例杖一百总徒四年。嘉庆二十四年案发掘兄妻弟妻尸棺应同凡论河抚题林科纠同林德发掘兄妻林罗氏尸棺一案。该省以兄647 妻不在尊长之列将林科依发掘他人坟冢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职等查兄之妻弟子妻均服属小功至死律同凡论原无尊长卑幼之分发冢开棺自应以凡人科断。如谓兄妻分同尊长应照卑幼发掘尊长坟冢律拟斩监候设遇发掘弟妻之棺亦应照发掘小功卑幼坟冢律杖九十徒二年半恐有未协。此案林科以凡人定拟似可照覆。嘉庆十六年说帖发冢开棺见尸无服亲以凡论安抚咨:程大爬窃程君锡之妻刁氏坟冢开棺见尸一案。将程大照亲属相盗无服之亲减一等拟流咨部。查律载:发掘他人坟冢开棺见尸者绞监候。若尊长发卑幼坟冢开棺见尸者缌麻杖一百徒三年小功以上各递减一等。又亲属相盗无服之亲减一等各等语。是亲属相盗律虽有无服亲减等之文而发冢开棺实惟有服尊长方得议减律载甚明难容牵混。今程大与刁氏虽系无服长亲但发冢开棺实与寻常盗窃财物者不同自应依律科断。乃该抚将该犯以发冢开棺拟罪复引亲属相盗之法议减实属错误应令另行妥拟去后。旋据遵驳改依发冢开棺见尸律拟绞业已监毙应毋庸议。乾隆十五年咨准案母舅偷刨外甥之妻坟冢见尸直督题:张洛管与夏喜儿谊属甥舅夏喜儿因妻冯氏病故即浼母舅张洛管帮同殓埋。嗣张洛管因贫起意刨坟剥取尸衣乘夜潜至夏冯氏坟前刨开坟土掀起棺盖剥取尸衣褥子等物正欲典当即被获送将张洛管依发掘他人坟冢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具题。经臣部照拟会核题结行文在案。兹据该督咨称查服图内载母之兄弟小功妻为夫外亲服降一等。又缌麻三月条下有妻为夫之小功服外姻亲属之条。张洛管系夏747 喜儿母舅服属小功夏喜儿之妻夏冯氏降服一等即为张洛管外姻缌麻卑幼。查乾隆三十年有湖北省题余上志故杀甥媳周陈氏一案将余上志依缌麻以上尊长殴卑幼之妇故杀亦绞律拟绞监候奉部照拟核覆。致死甥媳既按服制科罪则发掘甥媳坟冢即可类推前将张洛管同凡人问拟与例似有未符。当经檄饬详查据该县详称遵查此案前因查服图内并无母舅与甥媳另有报服明文是以照凡人问拟。今讯明张洛管实系夏冯氏之夫夏喜儿亲母兄弟与湖北省余上志故杀甥媳周陈氏之案事犯虽属不同服制并无二致办理未便两歧自应据实检举。惟查服图内母之兄弟小功妻为夫外亲服降一等其母舅与甥媳服制是否相同有犯应否按照服制问罪抑或应仍同凡论之处例内并无明文由司转详咨部查核等因到部。臣等查此案张洛管发掘甥媳夏冯氏坟冢开棺剥取尸衣前据该督将该犯张洛管依发掘凡人坟冢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经臣部查服图内母舅为甥媳并无报服照拟会核题覆。兹据该督以照凡论问拟与例似有未符检举咨部查核。随查据礼部覆称母舅为甥之妻报服例无明文。臣等查律载:发掘他人坟冢开棺见尸者绞监候。若尊长发掘五服以内卑幼坟冢开棺见尸者缌麻杖一百徒三年等语。律称尊长发掘缌麻卑幼坟冢开棺见尸问拟杖徒系指五服以内有服尊长发掘缌麻卑幼坟冢者而言。至母舅发掘甥媳坟冢应否依尊长发掘有服卑幼坟冢科断律例并无专条臣等复查刑律外亲服图内载:为母之兄弟小功五月妻为夫外亲服降一等。是甥为母舅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则甥之妻为夫之母舅应服缌麻母舅为甥之妻服图内固无报服明文第甥妻既为夫之母舅降服缌麻即属有服卑幼未便因母舅为甥媳并无报服明文即与凡人并论。检查臣部历年并无办过发掘甥妻坟冢之案惟查有嘉庆二十年四川省绵竹县民唐安泰故杀甥媳萧氏一案将唐安泰依缌麻以上尊长故847 杀卑幼之妇律拟绞监候题结在案。核与该督所引乾隆三十年湖北省余上志故杀甥媳一案前后办理均属相符是故杀甥媳既系照故杀外姻缌麻卑幼拟绞不与凡人故杀拟斩则发掘甥媳坟冢虽与致死不同而分为缌麻卑幼则一似未便与故杀之案办理两歧。臣等详考他律悉心参酌例内既无明文自应酌定通行各省以昭画一应请嗣后如有母舅发掘甥媳坟冢即照发掘缌麻卑幼坟冢律问拟。所有此案张洛管偷刨甥媳坟冢开棺剥取尸衣应请旨将该犯张洛管改依尊长发掘缌麻卑幼坟冢开棺见尸律杖一百徒三年等因奏准。道光五年通行义子盗开浮厝尸棺照奴雇例浙抚题:成八老发掘义父金有盈之母坟冢并盗开金有盈等厝棺烧毁尸身一案。查例载:奴婢雇工人发掘家长坟冢见棺椁者为首绞立决开棺椁见尸者为首斩立决。毁弃撇撒死尸者斩立决等语。至奴雇盗开家长浮厝尸棺已未见尸之案查乾隆六年本部题覆江苏省张瑞凿损伊主母在殡未埋尸棺案内议请将奴婢雇工人盗开家长浮厝见棺椁者为首绞监候开棺见尸者为首绞立决弃毁撇撒死尸者斩立决等因通行在案。现行例内并未纂入。此案成八老自幼经金有盈领为义子抚养成人配有家室分有财产迨因本宗绝嗣归宗并无义绝之状。如于义父母有犯例应以雇工人论。今该犯发掘家长金有盈之母沈氏丁氏坟冢并未开棺罪应绞决其盗开家长金有盈金邬氏浮厝尸棺按六年通行亦罪应绞决该犯又烧毁金有盈尸骸罪应斩决自应从其重者论。该省将该犯照雇工人毁弃家长死尸例拟斩立决尚属允协应请照覆。嘉庆二十二年说帖947 家长烧毁雇工死尸弃骨水中浙抚咨:李刘氏之故夫白契所买婢女彩宝恩养未久未配室家应以雇工人论。李刘氏将其殴伤在正余限外身死殴非折伤律得勿论。惟烧尸灭迹弃骨水中例无家长毁弃雇工人死尸治罪明文。查家长殴雇工人致死与伯叔殴杀侄同科满徒家长殴弃雇工人死尸自可比照问拟李刘氏应比照毁弃缌麻以上卑幼死尸各依凡人递减律期亲于凡人满流罪上减四等拟杖七十徒一年半。嘉庆二十五年案义父发掘义子坟冢见尸直督奏:高学儿等发掘李来城尸骨案内之李洛盛系李来城义父例内并无义父发掘义子坟冢治罪明文应比照发掘期亲卑幼坟冢见尸律拟杖七十徒一年半。嘉庆二十一年案公主看坟包衣旗人偷窃尸衣提督奏送:常海系跟随公主下嫁包衣旗人后嗣所食钱粮系由本旗给发非公主后嗣典雇之奴仆雇工人可比。惟该犯系看守公主坟墓之人兼管公主孙媳玛拉忒氏未埋尸柩。今将玛拉忒氏尸柩盗开窃取衣物若遽照奴婢雇工盗家长未埋尸棺例拟以绞决殊与实系奴仆雇工无别应将常海销除旗档于奴仆雇工盗开家长未埋尸棺绞罪上酌减一等发黑龙江当差。刘大小子等听从为从惟查该犯等均系公主后嗣雇工人之子自不得以雇工论第该犯等之父既系在坟当差苑户若竟以凡论亦觉轻纵刘大小子等均应比照看守坟墓并无主仆名分之人如盗未埋尸柩照凡人加一等之例问拟。道光三年陕西司现审案057 族人私挪乞养子孙浮厝尸棺南城察院移送:范重蓕因钱二襁褓无依收养为子取名范思义与收养遗弃小儿无异例得即从其姓。嗣范思义将伊妻子棺木在范姓坟地内浮厝本系奉范重蓕之命乃范重蓕之共祖堂弟范元杲辄将棺木挪出墙外。查范元杲擅挪尸棺固与发冢不同而范思义并非盗葬应将范元杲比照止在切近坟旁盗葬而本家辄行发掘者照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而辄移他处律拟杖八十系职官照例纳赎。尸棺已据范士藩另为安厝俟范思义觅有茔地迁葬。嘉庆二十五年江苏司现审案听从移继父尸身被他人残毁陕抚题:赵秋法故杀鲁奉山案内之鲁春来被赵秋法强逼帮同移尸致尸被赵秋法各自烧毁。该犯系已死鲁奉山同居继子两有大功亲服属缌麻例内并无听从移缌麻亲之尸致他人残毁治罪明文应照凡人加等问拟将鲁春来照地界内有死人辄移他处以致他人残毁者杖六十徒一年律该犯为从应减一等杖一百。系缌麻卑幼酌加一等拟杖六十徒一年。道光三年案葬父无资盗棺剥衣当钱埋葬陕抚咨:宇文焕因嗣父病故停柩在室无钱埋葬忆及伊父尸衣尚值钱文起意剥取当钱即可葬父。乘母妻外出遂揭开棺盖剥取尸衣藏匿旋当钱六千捏称从外借来择期将棺埋葬。嗣被伊母杜氏查见当票询明情由投约报县。验明坟冢并无掘动形迹尸身亦未残毁例无子盗父未埋尸枢开棺见尸作何治罪明文案关伦纪咨部示覆等因。臣等悉心酌议应请将子孙盗祖父母、父母未殡未埋尸柩不分首从157 未开棺椁者皆绞立决开棺见尸者皆斩立决所有宇文焕一案应令该抚即照新例审拟具题。嘉庆十三年奏准通行已纂例棺被压破殓母无资抽取尸衣陕抚题李家果抽取母棺衣服一案。职等查该犯赊棺殓母停放屋内被梁断压损棺盖无处再赊随由棺上破处抽取浮盖衣裙二件携出当钱意欲买棺另殓即被盘获。是该犯情切殓母既非有意盗棺亦非窃剥尸衣卖钱自用与盗父母尸柩之例不符。其私取衣服当钱殓母其罪不过杖责即谓停柩不葬致被断梁损棺比照过失伤父母律亦止满徒。该抚以该犯尚有房地吝惜不卖究属忍心害理将该犯于盗父母尸柩未开棺绞罪上量减拟流未免深文周内情罪未为允协谨另拟稿尾呈候钧定。刨高祖以上坟三冢开棺见尸都察院奏吕峒呈控伊侄吕祥毁伤祖墓等情一案。此案吕祥因贫起意刨窃祖墓财物捏称迁葬为名先后发掘伊高祖之祖吕承科、高祖之父吕九思、并伊高祖之弟吕犹龙坟冢开棺见尸盗取金银器物卖钱花用实属残忍蔑伦。查律例内并无干犯高曾以上发冢开棺治罪明文惟律称祖父母与高曾同则高曾以上自当与祖父母同应即援例定拟。吕祥除将无服高叔祖吕犹龙发冢开棺应以凡论拟绞监候轻罪不议外合依子孙发掘祖父母坟冢开棺见尸例凌迟处死。乡长赵联奎不知吕祥发冢开棺情事惟因其迁葬未向通知辄声言禀究讹得京钱四吊合依蠹役诈赃一两至五两例杖一百枷号一个月刺字。代书胡森经吕王氏倩其作词呈控毁墓重情胆敢说合寝事得吕祥酬谢京钱二十吊合依枉法赃一十两杖九十无禄人减一等律杖八十。僧人李马儿查知吕祥于棺内捡得财物因257 其分给求免声张将所给赃物卖得京钱二十吊合依知窃盗后而分赃准窃盗为从论律杖六十免刺加枷号一个月勒令还俗受雇。抬埋之李进才等讯系误信迁葬不知吕祥开棺盗取财物情事均予免议等因具奏。奉旨:吕祥着照所拟凌迟处死。并着查明该犯如有子嗣即着发往伊犁嗣后如有似此刨掘祖父母坟墓至三冢者该犯照例凌迟外其子嗣均即行发遣等因。钦此。嘉庆十五年山西司通行已纂例因人谋买坟地发掘年久祖坟江西抚题:周仁书等因朱东升谋买坟地听从发掘穿陷祖坟致见尸骸一案。查例载:子孙发掘祖父母、父母坟冢不分首从已行未见棺椁者皆绞立决开棺椁者皆斩立决开棺见尸者皆凌迟处死。如外人为首分别凡人首从论各等语。此案周仁书等因朱东升谋买伊八世祖周希令坟地风水令其将坟起迁另葬卖给基地该犯等图财允从。迨刨开泥土见棺已朽烂墙盖散脱骨殖俱在泥内。经该犯等买坛捡贮骸骨携回另葬旋即被控获案。是该犯等系属贪得地价发掘祖坟起棺迁葬因年久穿陷见棺业已朽烂以致见尸发冢。原因卖地其事不必开棺则其见尸实出意外与盗取棺椁中财物有意令其暴露者情罪有间。惟查子孙发掘祖父母坟冢见棺椁者罪应斩决该省以发掘祖父母年久穿陷坟冢见尸例无专条声明凡人发掘穿陷坟墓见尸与盗未殡未埋尸棺见尸者例内系相提并论将该犯比照盗祖父母未殡未埋尸棺不分首从开棺见尸例拟斩立决罪名既无关出入似亦只可照覆。至案内之朱东升一犯该省以周希令尸骨之暴露并周仁书等同罹重辟均由该犯教诱所致将该犯照发年久穿陷之冢开棺见尸一次为首例发边远充军。职等查例载:贪人吉壤将远年之坟盗发者以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等语。又查十六年交馆核议安徽省审题357 民人文杆商同徐牡丹发掘吴廷旺等祖坟盗葬一案内称文杆因吴廷旺家道兴旺度其祖坟必系吉壤起意发掘将妻骨埋葬随商允徐牡丹并邀同吕开心偕抵吴姓坟前将吴姓之祖吴有清、李氏贵娘椁砖各挖一洞用火照见椁内只有土堆棺木均已朽烂无存文杆将伊妻骨放入李氏贵娘椁内吕开心将父骨与徐牡丹所带骨殖放入吴有清椁内掩盖石板而散。该省将文杆依贪人吉壤将远年之坟盗发者以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经律例馆议以例文所云:盗发之人以开棺见尸律拟绞乃系举重以该轻并非一经发掘不论见尸未见尸概拟绞候。文杆发掘吴廷旺远祖坟冢意在盗葬本无开棺之心迨挖落椁砖棺木朽烂积有土堆并未刨动亦未见骨该抚将该犯照开棺见尸例拟以绞候系属误会等因题驳。奉旨:部驳甚是依议。钦此。嗣经该省遵驳改正将文杆拟军在案。是贪人吉壤盗发坟冢之案必系开棺见尸方拟绞候。文杆一案核议至为明晰。此案朱东升以周仁书等之祖坟风水较好因路遇周仁书等许财谋买令周仁书等将祖坟起迁另葬其可否听从悉出周仁书等情愿既非私自盗发又无强逼情事与贪人吉壤盗发坟冢不同。该省以亡者尸骸暴露与亡者子孙同罹骈首皆该犯教诱所致从重以盗发为首定拟尚属允协。且本案听从盗发之周仁书等二犯既以发冢原因卖地其事不必开棺见尸实出意外得拟斩决是听从起迁者既无开棺之事则买地者更无开棺之心起迁者既不与发掘祖父母坟冢开棺见尸一例同科则买地者自亦不能以盗发坟冢开棺见尸一例定罪。若因朱东升用财买地即坐以盗发之条既与例意不甚符合亦与从前文杆案内所议并非一经发掘不论见尸未见尸概拟绞候之语自相矛盾。且文杆一案近在十六年业经奉有部驳甚是之旨亦不得谓远年成案不足为据。总之朱东升用财诱买坟地似不得名之曰盗即因周仁书等听从该犯盗发将该犯加重问拟而盗发本457 犯既得比照未殡未埋尸棺定拟则朱东升一犯亦应按周仁书等罪名一并持平科断若将朱东升改照盗发坟冢开棺见尸例拟以缳首是从前盗发坟冢之文杆既以其未露尸骸由绞罪改驳充军即本案发掘祖坟之周仁书等亦得以并非开棺见尸仅拟斩决得免凌迟重辟独于用财买地之人科以盗发见尸之罪似未平允所有朱东升一犯似应一并照覆。嘉庆二十一年说帖拒捕伤差撬损祖母尸棺图赖热河都统咨:李昭郓听从李珍拒捕伤差并起意商同李珍撬损祖母尸棺图赖一案。又续获逸犯李珍并李兰亭一案。查例载:子孙因贫盗祖父母、父母未殡未埋尸柩不分首从开棺见尸者皆斩立决。如未开棺椁事属已行确有显迹者皆绞立决。又官司差人捕获罪人聚众中途打夺伤差者绞监候为从减一等。又凶器伤人发近边充军。又罪人事发在逃被获如犯该军流者照本律加逃罪二等。有拒捕者如犯该充军以次递加调发各等语。查子孙盗祖父母、父母未殡未埋尸柩无论图诈图赖一经毁损即应分别曾否见尸按例问拟。盖子孙于祖父母、父母大伦攸关若于既死之后复毁棺图赖即于生前殴詈无异自应按例惩办未便因例内因贫二字谓其并未图财曲为宽贷。此案李昭郓因伊伯李佩欠租被控差拘经伊叔李珍起意拒捕唤同伊兄李佩、李普伊、弟李瑞、伊子李兰亭并伊侄李云亭、李昭郓、李昭祁该犯等父子叔侄将官兵殴伤逃逸李昭郓畏罪起意商允伊叔李珍将停放家内祖母尸棺于旧有开裂处所撬损图赖赴京捏控咨交该都统审办。拘获李珍、李昭祁、李云亭、李普与李昭郓一并看押。李珍等乘看役睡熟一同逃走兹据缉获李昭郓、李昭祁、李云亭、李普。审将李昭郓比照盗祖父母、父母未埋尸柩未开棺椁例拟绞立决李昭祁、李云亭等比照夺犯伤差为从例杖一百流三千557 里。李普并未随同拒捕于流罪上减等拟徒等因咨部。又据该都统续获李珍、李兰亭审将李珍除夺犯伤差为首罪止绞候不议外比照盗祖父母未埋尸柩未开棺椁例拟绞立决李兰亭用铁尺拒伤兵丁依凶器伤人发近边充军例上加拒捕罪二等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并以李昭郓商同李珍撬损祖母尸棺意在畏罪图赖与因贫窃取棺内衣饰者不同若竟拟以绞决未免无所区别可否量予未减听候部议等语。查李昭郓商同伊叔李珍撬损祖母尸棺虽非图窃财物惟于拒伤官差之后复毁损祖母尸棺图赖此等凶狡之徒较因贫盗开尸棺者情节尤重且案关伦纪生前殴詈既不得稍事姑容则死后残及尸骸亦断不能藉词宽假。该都统请将李珍等量减之处殊未允协。至李昭祁、李云亭、李普于到官被押之后复随同逃走自应于所犯本罪上加逃罪二等。该都统将该三犯仅照本例问拟亦属错误李兰亭用铁尺拒伤兵丁该犯先未到官今始被获按夺犯伤差为从本例罪止拟流惟铁尺应以凶器论平人凶器伤人罪应近边充军今该都统将该犯李兰亭于近边充军上加拒捕罪二等与例相符其余各犯罪名均无错误应请交司照办。嘉庆十九年直隶司说帖争坟私挖骨坛尸子将其殴伤江西司查:罪人已就拘执而擅杀或折伤者各以斗杀伤论之律系指官司差捕杀伤罪人而言。此外惟犯奸犯盗亦照罪人办理其余有犯别项罪名擅行杀伤不得概引此律。今谢尚英因刘廷英将伊已葬母骸瓦坛挖起移埋该犯查知将刘廷英两耳割伤。查该犯所葬骸坛虽系官荒地内非为盗葬但在刘廷英祖坟拜坪之下刘廷英恐碍风水私自挖掘与奸盗罪人不同。且原验左耳仅存耳坠已在折伤以上即核之擅杀罪人至折伤亦应以斗伤论。详查并无办过此等成案既据该抚将657 谢尚英依刃伤本律拟徒似可照覆。惟查例载:民人除无故挖焚已葬尸棺者仍照例治罪外其因争坟阻葬开棺易罐埋藏占葬者亦照开棺见尸残毁死尸各本律治罪。又律载:发掘他人坟冢见棺椁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各等语。是发冢见棺拟军之例系专指无故发冢及图财盗发者而言若因争坟阻葬发见棺椁按律罪止满流且瓦坛究与棺椁有间该抚将刘廷英拟发近边充军与例未符似应改依本律拟流。奉谕再行详查。职等遵查此等争坟发冢之案如所发系盗葬之冢即照在切近坟旁盗葬而本家辄行发掘例拟杖八十若非系盗葬俱仍依发掘常人坟冢见棺椁为首例拟发近边充军并无办过依律拟流成案此案刘廷英所发谢德成妻骸瓦坛系在官荒地内并非盗葬似可照覆拟军谨将查出成案呈阅。乾隆五十九年说帖平治祖坟六十余冢奏准定例直督咨:韩玉命因贫将祖坟地基一段平治为田栽种麦禾经韩姓族人控县诣勘该处韩姓祖坟韩玉命始祖以下逮十世至韩玉命之祖共六十一冢俱经平治为田并无露有棺椁形迹。查该犯平治祖坟至六十余冢之多应否递加治罪自应叙案请示。臣等查发冢之罪惨及枯骨故定例加严至平治坟墓虽与发掘不同而以有形之冢平治作地或图财盗卖恐即为刨棺弃尸之渐自应明立科条用昭惩创。所有韩玉命一犯平治祖坟为田栽种麦禾至六十一冢之多情节实为惨忍特平治究非盗发加罪不至于死应请发黑龙江为奴。嘉庆二十三年奏准通行已纂例贪图风水开沟挖出枯骨多桶湖督题:原任英山县丁忧回籍知县李春明因葬父贪图风水使令李荣生开挖沟地起出枯骨一案。查承审案件必核其757 案情之大小以定罪名之轻重。此案前据该督疏称:李春明引水绕坟东边另开新沟要从古义冢地里挖过李荣生见有古冢不敢开挖李春明主使挖捡复令捡收暴骨以图掩饰。义冢内挖的枯骨也有坟形的均系一次所挖等语。将李春明依发年久穿陷之冢开棺见尸为首一次例拟军李荣生拟徒具题。经臣部以轻重未平案情朦混驳令另行审拟。嗣据该督覆称李春明买地葬父欲图面前水法缳绕东西两边原有旧沟东边已经淤满因贴近义冢历年大水常将骨殖冲崩沟内令李荣生于沟地挖出骨殖盛于木桶实无发掘义冢情事仍照原拟具题。覆经臣部以供词顿殊地形互异再行驳审去后。今据该督以东边之沟泥土淤满重新疏挖在于义冢地边经过故将古冢冲崩填塞沟内之骨挖出并非由义冢地内开沟仍照原拟具题。查此案李荣生不过做工愚民尚见有古冢不敢开挖李春明曾为职官乃因引水绕坟遂将他人之骨殖恣意狼藉自认掘了古坟是有的无论东边是否旧沟而既云义冢地内又云义冢地边也有坟形也有平地所见之尸自应不一而足况挖掘历一月之久枯骨至二十一桶之多何得谓之一次?此不但赋性残忍亦且行事恣横按之律例法应缳首。李春明未便拟军应改照发年久穿陷之冢三次为首例拟绞监候李荣生亦应改照为从三次例发极边烟瘴充军。乾隆二十二年题准案义地浮埋旅榇年久焚化誊葬山西司审办西城奏送僧安喜等私起厝棺一案。现经该司讯明地藏寺本系山西临汾等五县客民公置义地浮埋旅榇。后因地窄众议起旧葬新相沿已久并查明寺内有乾隆六年碑记载明暂寄灵柩有力者起去无力者三年焚化供证确凿。职等查贫民不能扶柩归里不得已焚化携骸归葬例所不禁。其余有犯亦只照违制律杖一百。今该寺暂寄灵柩起旧葬新焚化857 携骸系相沿旧习已越八九十年核其情节实与发冢开棺及盗未殡未埋尸柩并占葬平治各案迥不相同。即谓所起究竟业已浮埋之棺且次数过多较仅止将尸火化者为重亦不过于杖罪上酌加一等拟以杖徒已足蔽辜。惟查原详内称查看殖骨三具内有二具业经残毁似应详悉讯明分别首从照残毁律定拟。至原详又称该处尸棺大半浮出破败该犯等所起三棺是否俱系远年浮埋曾否显露似亦应叙明以昭详慎。再京城附郭屯乡义地尚多恐有似此起棺誊葬者亦应即于本案稿尾声明饬令各地方官出示晓谕嗣后如义地内尸棺葬满并无隙地可以埋葬者即另置空地安坟不得将已葬尸棺起出誊葬倘有似此刨棺起骨誊地茔埋从重治罪以免无知误犯。道光七年说帖卖地造圹误挖朽棺捡骨另葬安抚咨:姚胜林将已经迁葬坟山卖与陈明光造圹因该山与方姓毗连未经清界又因年久错记原迁处所以致误将方姓久经低陷之冢错认废穴误挖迨见有棺木不即掩埋辄以棺已塌卸捡骨另葬。惟先非有心发掘应将姚胜林于盗发年久穿陷之冢开棺见尸为首一次拟军例上量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陈明光听从雇人误挖应照为从减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嘉庆二十二年案挖圹葬亲误伤无服族祖棺角江督咨:马利贞因公共祖坟山内向不禁止添葬即于祖坟余地内挖圹葬亲以致误伤无服族祖棺角与有心发掘者有间将马利贞照发掘他人坟冢见棺拟军例上量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嘉庆二十三年案957 欲葬父棺误挖朽烂无尸坟冢江西抚咨:外结徒犯陶佑名欲葬父棺误认梁周氏穿陷坟冢为伊家废穴挖土探视因冢内棺木年远朽烂无存该犯挖至圹灰钉环即行歇手应照发年久穿陷之冢未开棺椁例杖一百徒三年。嘉庆二十五年案误信阴阳迁葬父棺抽盖露尸陕抚咨:李作华因听信阴阳将伊父迁葬抽取棺盖虽无洗检毁弃重情第已取盖露尸例无治罪明文将李作华比依愚民惑于风水将已葬父母骸骨发掘捡视以毁弃论于毁弃父母死尸斩罪上量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嘉庆二十一年案因病疑祟刨掘二冢伤残尸身陕抚题:马成贵因家宅不安伊妻患病沉重疑系已死雇工陕贵及借葬伊地之杜贺氏阴魂作祟先将陕贵坟角刨掘窟窿用灰水灌入镇压复将杜贺氏坟冢刨掘烧尸殊属妄诞例无专条将马成贵比照指称旱魃刨坟毁尸为首者照发冢开棺见尸拟绞讯无嫌隙秋审入缓例拟绞监候入于缓决。嘉庆二十二年案违断葬坟不肯起迁将棺发掘南抚咨:欧阳贵元等因欧阳光崽在山开穴葬棺恐碍伊祖坟脉控官断明欧阳光崽并不遵断仍将父棺安葬原穴欧阳贵元等催令起迁不允将棺发掘应照发掘常人坟冢见棺椁为首拟军例上量减一等杖一百徒三年。嘉庆二十五年案067 远祖禁山盗葬父棺被人掘移湖督咨:王逢世于久经阖族议禁不许添葬之祖山坟地辄因图谋风水将父棺切近远祖坟旁盗葬致被族人王耀林等掘移他处将王逢世比照切近坟旁盗葬尚无侵犯致被地主发掘例拟杖一百徒三年。王耀林等不候审断押迁辄行发掘应照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辄移他处律杖八十。嘉庆二十二年案主使开棺见尸诬告冒认祖坟广东抚题谢林廷挟嫌主使谢怀恩等刨挖陈应联等祖坟一案。缘谢林廷等有五六世祖坟坐落陈应联祖妣杨氏坟后先因住居远隔失扫多年渐成荒冢。嗣谢林廷同族众至山挂纸见祖坟荒废商议前往修复陈应联恐碍祖坟风水欲图影占即以谢林廷等冒认祖坟控县勘明断令谢姓修复谢林廷修筑立碑被陈应联族人挖倒。谢林廷欲择日兴修陈应联扬言仍欲平毁谢林廷忿激起意主使谢怀恩等将陈应联妣坟发掘泄忿取回骸骨埋藏虽非图财究属残忍该犯身虽不行系属起意仍应照为首论将谢林廷依发冢开棺见尸律拟绞监候谢怀恩等照为从拟军。查例载:因有土墩见人埋葬辄称伊远年祖坟勾引伙告陷害无辜审明将为首者照诬告人死罪未决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等语。细绎例意此指见人在土墩埋葬辄捏称伊远祖之坟诬陷无辜者而言盖在土墩埋葬则必发掘土墩既称土墩为祖坟则埋葬者即是发冢如审验土墩并非祖坟即是诬告发冢故坐以诬告人死罪之律。今谢林廷修坟竖碑并未埋葬陈应联告其冒认祖坟并未诬告发冢所诬不至于死则反坐不应拟流该抚援照因有土墩见人埋葬辄称伊远年祖坟诬陷无辜之例而删去见人埋葬四167 字将该犯问拟满流例意不明故罪名不当。查陈应联控告谢林廷冒认祖坟如所控得实谢林廷应比照盗葬律杖八十。今审属全虚陈应联应于诬告杖八十罪上加三等拟杖六十徒一年。乾隆四十九年题准案纠众发冢起棺勒赎分别治罪广西抚咨:陈石伟等发掘邱中元故祖母蔡氏骨坛藏匿勒赎未经得财一案。查例载:纠众发冢起棺索财取赎者比依强盗得财律不分首从皆斩等语。此条系前明旧例诚以奸匪纠众发冢起棺索财取赎实为穷凶极恶故严立专条用示惩儆。细绎例内起棺索财等字及比依强盗得财不分首从之文是一经起棺索赎无论曾否得财悉依强盗得财科断。旧例强盗得财皆予实斩迨康熙五十四年始有法所难宥情有可原之别起棺勒赎之案若无论曾否得财概予实斩殊无区别如因其未经得财照强盗未得财分别首从拟以遣流又觉轻纵。现据该省咨请部示应请嗣后纠众发冢起棺索财取赎已经得财者比依强盗得财律不分首从皆斩立决仍以起意及下手发掘扛抬棺木之犯照法所难宥例即行正法仅止跟随同行在场?望之犯照情有可原例免死发遣。其起棺索赎未经得财者首犯仍比依强盗得财律拟斩立决为从之犯俱比照情有可原例免死发遣庶昭平允。嘉庆十七年说帖已纂例讹诈不遂发坟伤棺将其殴死福抚咨:陈荛安葬父坟之处本属陈姓公山向听族人安葬。乃族人陈事因向陈荛吓诈不遂发坟伤棺实属无端扰害陈荛目击父坟被发更甚于寻常被害登时阻殴适伤陈事身死核与登时忿激殴死棍徒无异将陈荛照棍徒无故扰害被害之人登时忿激致死例杖一百徒三年。道光三年案267 押犯坠链自尽移尸捏报脱逃苏抚咨:县役顾华奉差看押犯奸之陈步堂并不小心看守致令坠链自尽又不据实禀报因图免究辄移尸捏作脱逃比照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检验辄移他处律杖八十再加枷号一个月。周华等听从移尸于顾华罪上减一等杖七十酌加枷号一个月。嘉庆二十二年案检过尸骨不候结案私挪失少直督奏:刘志智不候结案辄将检过之白士能尸匣移抬出铺以致骨殖失少应比照地界内有死人辄移他处以致残毁者杖六十徒一年。嘉庆二十五年案夜无故入人家夤夜被撞入室殴死疯发之人河南司查律载:夜无故入人家内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其已就拘执而擅杀者减斗杀罪二等杖一百徒三年等语。诚以昏夜入人家内奸盗未明仓卒相值不及致详若稍缓须臾则祸将及己故登时防御而杀律得勿论。至已被拘执则势非仓卒不难送官究治而主家擅自杀伤虽不以斗杀论抵亦当以擅杀减等拟徒。推原律意诚以黑夜无故入人家内本有取死之道故即拘执擅杀亦得量减城旦非宽擅杀之罪正所以严奸盗之防也。检查乾隆三十七年广东司碣石镇总兵署内李振标将白日跳墙进署打毁房窗、逢人即殴之疯犯曾亚长殴伤致毙经该督将李振标照擅杀律拟绞经本部改依白日入人家事主殴打至死拟以杖一百徒三年。又四十九年福建367 司巡夜兵丁张禄将黑夜跳入马八院内之疯犯赵统殴伤身死经本部将张禄照邻佑仓卒致毙例拟杖一百徒三年各在案。一系黑夜入人家一则虽非黑夜而已入人家被主家及邻佑在家殴死故止按例拟徒。其如乾隆四十三年湖广司蒋怀远于白日殴死拉牛疯犯林如才问拟绞抵一案又四十九年福建司德宜于黑夜在街殴死抢夺包袱疯犯倪二问拟绞抵一案又五十二年浙江司李阿来于黑夜在田间殴死拔毁芋头疯犯潘志富问拟绞抵一案又五十四年山东司刘三于黑夜在街殴死抗落街门之疯犯李祖武问拟绞抵一案或事在白日又未入人家内或系黑夜而事在旷野街市或系夜入人家而追逐至门外共殴致毙故俱拟绞抵。此案傅岩士于二更时分至张黑驴家推断门竏撞入室内抱住张黑驴腰身用头撞其胸膛虽属因疯所致但张黑驴等并不知系疯病之人按殴致毙该抚将该犯照夜无故入人家内已就拘执而擅杀律定拟核与例案相符。乾隆五十四年说帖夤夜撞门攻击殴死疯发之人福抚咨:黄凝泰因素不认识之刘幅邦疯病复发夤夜无故至伊家撞门攻击势同强劫黄凝泰将其殴伤身死应依夜无故入人家已就拘执而擅杀律拟杖一百徒三年。嘉庆十八年案。疑为图奸伊嫂殴死疯发之人陕抚题:王克勤因与已死张文全素不认识张文全染患疯病跑至王克勤之嫂王张氏房内躺卧炕上王张氏声喊王克勤闻声趋视见张文全躺卧伊嫂炕上声称来家睡宿王克勤因其出言亵狎认为图奸伊嫂一时气忿随拾木棍殴伤张文全右腿等处张文全滚骂又乱殴其左右腆?等处正欲捆缚送官因见其乱言始知患疯即未再殴讵张文全越日身死。查张文全虽因疯发跑入该犯之嫂王张氏房内躺卧并非图奸罪467 人惟该犯听闻伊嫂声喊趋视时张文全尚称来家睡宿该犯本与其素不认识又因其出言亵狎确认为图奸伊嫂而来一时忿激将其殴伤致毙死者疯迷之状确似图奸该犯毙命之由实出义忿非寻常疑奸案件可比自应比照擅杀图奸罪人问拟该省将该犯比照本夫有服亲属杀死图奸未成罪人例拟绞监候应请照覆。道光六年说帖疑为强奸伊婶殴死疯发之人浙抚咨:何帼槎因疯袒怀跣足卧于傅王氏床上适傅王氏携灯进内见而喊嚷何帼槎将傅王氏搂抱挣扎不脱经该氏胞侄傅添香闻喊趋至见有强奸形状一时忿激剥衣殴打何帼槎逸出因天寒冻死。将傅添香照强奸未成被本妇有服亲属登时忿激致毙例杖一百徒三年。何帼槎之父照疯病不报以致自杀例杖八十。嘉庆二十年案殴死黑夜闯入屋内疯发妇女川督咨成继富殴伤王杨氏身死一案奉批似有拟抵成案等因。查律载:夜无故入人家内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其已就拘执而擅杀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等语。诚以夜入人家其情叵测事在仓卒故罪可从轻。此案成继富因素不认识之王杨氏疯病复发黑夜掀开该犯竹笆门持棒走进屋内该犯睡醒惊起喊拿用木枋殴伤其左胳膊倒地又殴其右后肋等处。经邻人点灯趋视认明杨氏移时殒命。夤夜进屋即非无故倒地复殴已非登时与夜无故入人家被主家拘执而杀之律相符。随检查十三年河南省题程四因素不认识之崔南方性情痂傻被母斥詈黑夜误入该犯院内该犯疑贼吆喝崔南方跑走该犯与邻人将其追获捆缚拴挂拷问叠殴多伤毙命又十七十八等年江苏省朱潮功疑贼将患疯之朱开沅拷打毒殴毙命又史景567 成疑贼将患疯之陈继淋捆缚致毙均依寻常共殴并威力制缚人致死本律拟绞监候此三案均系制缚后或叠殴多伤或毒殴重伤其人业已就缚不难详视辨认乃辄将其殴毙则是有意逞凶死者又系疯发无知之人予以绞抵自不为枉。此案虽死亦疯发无知而该犯黑夜惊醒持械捕殴实系事在仓卒比前三案较轻又查元年浙江省题王中因林满妹黑夜误入该犯门内该犯疑贼举棍向殴适伤其偏左殒命。杀死虽在登时而误入门内尚未入人家内原题于斗杀绞候上减一等拟流原属酌情量减究无律例可靠未可援为定式。今该省将成继富拟以满徒系援定律办理似应照覆。嘉庆二十三年说帖衙役殴死因疯闯闹大堂之人河抚题焦登科殴死患疯之荆黑儿一案。嘉庆二十五年七月初六日奉旨:刑部具题河南灵宝县役焦登科踢毙荆黑儿一案。朕详加披阅荆黑儿疯病复发亦身持棍跑入县堂击鼓跳舞焦登科、卫万林二人因系值堂皂役若不行拦阻或被闯入署内殴伤本官应得守卫不严之罪。该役等向前拦阻因被荆黑儿持棍乱殴一同捕御焦登科举脚向踢适伤荆黑儿心坎右乳伤重殒命。焦登科与荆黑儿素不认识并非有心致死照共殴下手伤重律拟以绞监候似觉过重着刑部详查律例量为轻减另行核议具奏。钦此。经部议将焦登科量减一等拟杖一百流三千里。卫万林依手足殴人成伤律笞三十。河南司案因疯夜入拘执而杀仍应拟抵安徽司:此案张兴渊因素不认识之王玉疯病复发三更时至张兴渊家从矮墙爬入院内张兴渊同雇工童钟义听闻点灯出看见院内站立一人张兴渊心生疑虑与童钟义各用木棍铁叉殴扎致伤王玉左膝等处一同扭住向问姓名来意不667 答随用绳将王玉两手缚住拴在树上复向盘问王玉仍不言语张兴渊又用结拢麻绳叠殴其右肋、右胁殒命。该抚将张兴渊依夜无故入人家已就拘执而擅杀律拟以满徒等因咨部。本部查殴死疯发无知夜入家内之人必实系事在仓卒搏殴致毙方可照擅杀律拟徒若其人业已就缚辄复将其叠殴殒命则仍应予以绞抵向来办理并无歧误。今王玉因疯发无知夜入该犯院内该犯等既将其捉获捆缚何难辨认送究乃辄将其叠殴致死与仓卒殴毙者不同自应仍照共殴本律问拟该抚将该犯依夜无故入人家已就拘执而擅杀律拟以满徒殊未允协罪关生死出入应令该抚另行按律妥拟具题。道光十一年说帖看坟人追贼致贼犯失足淹死苏抚咨潘阿多追贼王阿正失足落河身死一案。此案潘阿多为章顺幅看管祖茔既有看守之责即与事主无异。该犯因夜间在附近田内看守稻禾听闻锯树声响起身查看见王阿正将坟树锯断肩负跑走即上前追赶。王阿正被追紧迫将树撩弃沿河逃跑失足滚跌落河淹毙。王阿正之死虽由自行失足推原其致死之由实因潘阿多之追捕。事出登时情同手毙。潘阿多合依因贼犯黑夜偷窃市野有人看守器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例杖一百徒三年。董阿喜目击浮尸不即报验辄移他处以致漂流无着亦应依地界内有死人不报官司而辄移他处以致失尸律杖一百。周阿保听从帮移应减一等杖九十。潘阿五、章顺幅等闻喊追至已在王阿正落河之后惟听嘱匿报与私和无异均应照私和人命律杖六十。地保费双喜不知移尸情事应与救阻不及之见证宋阿二均免置议等因。查例载: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又律载:囚逃走捕者逐而杀之勿论。又断罪无正条援引767 他律比附定拟各等语。此案潘阿多看管章顺幅祖茔坟树因王阿正携带锯斧前往章顺幅祖坟用锯将树锯断正在肩树回船适该犯听闻锯树声响见王阿正肩树跑走上前追赶王阿正被追紧迫将树撩弃沿河逃跑失足滚跌落河淹死。该抚以王阿正之死虽由自行失足推原其致死之由实因潘阿多之追捕事出登时情同手毙将潘阿多依贼犯黑夜偷窃登时殴打至死例拟以满徒等因咨部。查登时擅杀贼犯问拟满徒之条系专指殴打至死者而言若因追捕致贼犯落河身死例无作何治罪明文。今潘阿多因见贼犯王阿正负树跑走上前追赶致王阿正被追失跌落河溺毙虽溺由于跌跌由于追在寻常斗杀案中不能不坐以拟抵之罪而仅止向追并未向殴在事主捕贼案中似不便遽科以致死之条盖捕贼之时目击贼人携赃逃遁势不能不直前擒捕是追逐原非得已跌溺实出不虞与因争斗而追逐致死应罪坐所由者不同若竟照殴打至死之例问拟满徒则捕贼者俱罹法网势必至观望不前而贼匪益得肆行无忌于弭盗安民之道殊有关系。查囚逃走捕者逐而杀之律得勿论虽专主捕贼与官司差人捕囚有别而情事不甚悬殊自可比照问拟。潘阿多应比依囚逃走捕者逐而杀之勿论律勿论以昭平允。余如所咨办理。再此等案件从前各省办理亦未能画一应通行各省嗣后有事主登时追捕贼犯致贼犯失跌落河溺毙或失跌致毙者均照此画一办理。道光十三年通行先殴重伤后复叠殴仍应拟绞直督咨刘起等共殴无名贼人受伤身死一案。缘刘起与无名贼人素不认识道光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午后刘起虚掩街门与妻王氏同弟刘奉偕赴房后枣园打枣将晚时刘起先自回家见街门已开进内查看见两贼正在屋内炕上行窃衣服刘起大声吆喝一贼弃赃逃逸一贼手持皂布马褂逃至院内未出867 街门经刘起追及顺携木杆殴伤贼人脊背倒地。刘起喊嚷拿贼时刘奉亦从枣园回归帮同刘起将贼人捉获夺下马褂究问姓名住址、伙贼何人因其不语又将贼人拉至门外用绳拴于树上刘奉即持粪叉柄殴伤贼人左脚腕、左胳肘、左脚踝贼人求饶刘起又向究问姓名贼人仍不言语刘起复持木杆殴伤贼人右脚腕、右后肋、左右臀、右腆?、右脚踝时有村人刘明、刘帼林踵至询悉前情嘱勿再殴并将贼人解放贼人随向刘明等磕头道谢讵贼人伤重未能行走但称脊背疼痛即在刘起家场院草房内调养延至是月二十四日因伤殒命。查无名贼人行窃刘起家衣服之处虽无生供可凭但当村人刘明等查询窃情之时贼人并无异言且向刘明等磕头道谢即此可为行窃之明证。惟查该贼人已就拘执之后被刘起、刘奉所殴各伤均非致命又无重伤其未经倒地以前被刘起所殴脊背系属致命该贼人生前又呼脊背疼痛其为死于此伤无疑应以刘起当其重罪。第查脊背一伤讯系殴于追捕之时并非殴于倒地之后应将刘起依事主因贼犯白日入人家内偷窃登时殴打至死例拟杖一百徒三年。刘奉依余人例杖八十等因。查例载:事主因贼犯白日入人家内偷窃财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已离盗所捕者人数多寡贼犯已未得财俱杖一百徒三年。余人杖八十。若贼犯已被殴跌倒地及已就拘获辄复叠殴致毙均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余人杖一百等语。诚以事主登时追捕殴打窃贼至死因其事在仓卒即时殴捕倒地之后及贼已就擒不复再殴方可依例拟徒。若贼已倒地就获尽可拘执送官辄复叠殴致死实属擅行杀害故例应缳首罪有杖徒绞候之分引断岂容牵混。此案刘起因打枣回家见街门已开两贼在屋行窃衣服刘起吆喝一贼弃赃逃逸一贼逃至院内刘起追及顺携木杆殴伤贼人脊背倒地经伊弟刘奉帮同将贼捉获追问姓名、住址、967 伙贼不语将贼拉至门外用麻绳拴于树上刘奉持粪叉柄殴伤贼人左脚腕等处刘起复持木杆殴伤右脚腕等处殒命。该督以贼人已就拘执之后被刘起等所殴各伤均非致命又无重伤其未倒地以前被刘起所殴脊背系属致命重伤将刘起拟徒等因。查刘起将贼人殴跌之后与伊弟刘奉将其拴获持械叠殴致死不但贼已倒地又系已就拘执而杀且细核尸伤脊背虽系致命与右脚腕等处同一紫色长宽分数大略相等而倒地后却有重叠之伤尤难定为因脊背伤重致毙。该督遽将刘起依登时追捕殴打至死例拟徒是将已就拘执擅杀拟绞之案而援登时殴打至死之例不特易启避就之端且滋先后移伤之弊。罪关出入本部未便率覆应令该督另行按例妥拟具题。至此等重伤在未倒地以前轻伤在倒地之后恐他省亦有似此之案办理未能画一应通行各省嗣后捕贼之案但经倒地及已就拘执叠殴致死无论伤痕先后轻重即应依例拟绞不得照登时殴打至死之例拟徒以昭平允而免轻纵。道光十年通行共殴贼犯死在未经倒地之伤四川司查例载:邻佑人等因贼犯黑夜偷窃携赃逃遁直前追捕登时仓猝殴毙者杖一百徒三年。余人杖八十。若已就拘获辄复叠殴致毙者仍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余人杖一百。又上年本部通行内开嗣后捕贼之案但经倒地及已就拘执叠殴致死者无论伤痕先后轻重即应依律拟绞不得照登时殴打之例拟徒各等语。此案姚胜举因黑夜听闻邻人姚贤先家声喊捉贼顺携木棍赶出帮捕见贼人携赃逃跑即追上用棍殴伤贼人左肋因其拒捕复先后殴伤贼人左肋、右太阳倒地。时事主姚贤先与父姚海宣等趋至用绳将贼人拴树亦用木扁担殴伤贼人脊背等处殒命。验明贼人系死于姚胜举所殴之伤第姚胜举所殴左肋等处尚在未经倒地之先至贼人倒地077 之后系被姚海宣等拴树共殴姚胜举并未再殴应否照登时之例拟徒抑或即依捕贼之案但经倒地及已就拘执叠殴致死无论伤痕先后轻重拟绞之处咨请部示。查上年本部通行内称捕贼之案但经倒地及已就拘执叠殴致死者无论伤痕先后轻重即应依律拟绞系指下手伤重之人倒地后及已就拘执复叠殴致死而言原以杜奸徒挪移避就之端若下手伤重之人将贼犯殴跌倒地后不复动手余人再行殴打并非该犯主使岂能将余人轻伤致入正犯重罪自应依登时殴死之例问拟相应咨覆。道光十一年说帖殴死盗田园贼犯例有明文贵州司查例载:贼犯旷野白日盗田园谷麦被事主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有无看守照擅杀罪犯律拟绞监候等语。此案王呈祥、邓得宽因郭占银、郭得先偷窃王宇家包谷并将看守之闵王氏、王何氏殴伤逃逸王宇气忿邀该犯等往拿送官。因其不服拘拿王呈祥将郭占银砍伤身死邓得宽等将郭得先殴伤毙命。郭得先身受各伤惟邓得宽后殴致命额颅额角为重应以拟抵。王呈祥系王宇堂弟邓得宽系在王宇家帮工均与事主无异该犯等各将郭占银、郭得先父子殴毙实属擅杀自应各科各罪。查事主因贼犯偷窃田园谷麦殴打至死例有专条该抚将王呈祥、邓得宽依擅杀以斗杀论其殴人致死律拟绞罪名虽无出入引断究未允协应即更正。王呈祥、邓得宽均合依贼犯旷野盗田园谷麦被事主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有无看守照擅杀罪人律俱拟绞监候。事结在道光十一年正月十二日恩旨以前死系行窃罪人秋审应入缓决。王呈祥、邓得宽应准减为杖一百流三千里。死系罪人毋庸着追埋葬银两。再擅杀罪人与凡斗不同并无原谋之例此案王宇因郭占银等偷伊包谷并将伊女伊媳殴伤纠邀王177 呈祥将郭占银等送官并无不合即王呈祥等将郭占银等殴死尤非王宇意料所及该抚将王宇依原谋量减拟徒之处应毋庸议。道光十一年说帖事主砍死凶横徒手拒捕之贼北抚咨胡?等砍伤贼犯赵亚三身死审将胡?依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登时殴打至死例拟徒。帮殴之李清依余人例杖八十。本部以赵亚三行窃经事主胡?喊同工人起捕赵亚三辄敢持刀拒捕迨被李清将刀格落复揪往事主发辫揿按不放情殊强横未便依登时追捕致死例拟徒。惟赵亚三之刀已被事主抢拾系属徒手若照持杖格杀勿论亦与例意稍有未符应酌量问拟将胡?改照不应重律杖八十李清照不应轻律笞四十。道光二年案徒手殴死徒手拒伤有据之贼浙抚咨华用禄殴死无名窃贼一案。此案华用禄因无名赃人护赃用拳殴伤该犯左额角等处复揪住发辫往下揿按该犯情急用手抓伤贼人肾囊殒命。查贼犯持仗拒捕被事主格杀律得勿论。如事主徒手殴死徒手拒捕有据之贼犯虽例无勿论明文但查本部办理秋审凡擅杀罪人之案惟罪人持仗拒捕有据一律拟列可矜比类参观是事主殴死徒手拒捕贼人只须事主被殴有伤即应与格杀持仗拒捕罪人之案一律拟以勿论。今该抚将华用禄一犯照黑夜偷窃被事主殴打至死例拟徒咨部诚如钧谕办理殊失平允。检查五十二年该省咨葛奶义抓伤徒手拒捕贼犯黄阿培肾囊身死将该犯照罪人持仗拒捕格杀律勿论。因其移尸照地界内有死人辄移他处律杖八十咨部核覆在案。此案华用禄与葛奶义成案相同自应改依格杀律勿论。奉批:查得是照议改。嘉庆二年说帖277 彼来此往抵格而杀始得勿论奉天司查律载罪人持仗拒捕者格杀勿论等语。律称格杀者盖抵格之义必系死者拒殴捕人还抵彼来此往之际势迫情急仓猝致毙者方得照律勿论。若罪人虽持仗拒捕已被捕人格殴之后而罪人已经奔逃捕人又复赶向殴戳致毙者即不在勿论之列。此案袁文发抵戳杨玉山身死伤由抵格是应照律勿论。至杨保子先用棒拒伤袁文发胳肘袁文发用刀抵戳咽喉维时杨保子并未复行拒殴袁文发又用刀向戳杨保子转身致伤脊膂倒地殒命。死者转身已无拒捕情形伤及脊膂又非格殴所致与抵戳杨玉山情节迥不相同似难以一律格杀勿论。职等再四斟酌应将袁文发改依事主登时追捕殴死贼犯例拟徒。嘉庆五年说帖赃已夺获贼已逃走事非仓猝江西司查新例载:事主因贼犯白日入人家内偷窃财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已离盗所捕者人数多寡贼犯已未得财俱杖一百徒三年。若贼犯已被殴跌倒地及已就拘获辄复叠殴致死或事后殴打至死者均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等语。此案熊璧义因布褂晒晾院中旋即外出被不知姓名乞丐进内偷窃经伊堂兄熊璧杰撞见夺获拳殴乞丐跑走适熊璧义外回熊璧杰告知情由熊璧义用担殴伤其右前肋乞丐举手格落熊璧义用左手拉其胸衣右脚踢伤其肚腹殒命。前据该抚将熊璧义依白日入人家内偷窃财物被事主殴打至死例拟徒咨部。经本部以乞丐被殴时只系徒手格担并无接夺回殴该犯亦未受伤则其拒捕之言尤难凭信。且熊璧义赃已夺获贼经殴逐乃必欲尾追殴伤致死正与罪人不拒捕而擅杀之律吻合驳令研审另拟。嗣据该抚以熊璧义外回甫当乞377 丐出门逃避一经闻知即行追捕系在当时因乞丐转身拒捕但伤其右前肋乞丐举手将担格落此即因捕而拒较之束手就擒毫无格斗者情形似不相同自难以罪人不拒捕而擅杀之律问拟仍照原拟满徒。复经本部查殴死窃贼之例系指事主当时追捕事在仓猝而言如贼犯业已弃赃逃遁事已寝息事主事后询知复行追捕殴毙者仍照律拟绞等因复行咨驳在案。今据该抚咨称此案乞丐所窃赃物由熊璧杰夺获后始行逃避其时正值熊璧义走回闻窃追捕其事并未寝息若竟照擅杀例拟绞则熊璧义所捕之贼甫离盗所究与隔日不同而乞丐曾经举手将担格落亦非已就拘执及未经拒捕者可比且以追捕逃遁未远之时非特不能援当时殴死拟徒之例并不得照隔日殴死不服拘执之贼量从末减似觉情轻法重将熊璧义比照白日入人家内偷窃事主当时追捕殴死杖一百、徒三年例上加一等杖一百流二千里等因。查人命不可轻纵擅杀不可不严故事主殴死窃贼在登时则尚可减徒以其时在仓猝有不及拘拿之势故可量予原减。若非登时殴死则时非仓猝不难拘执送官乃辄逞凶殴毙即应科以擅杀绞候之罪是于惩警窃贼之中仍寓慎重人命之意。定例有拟徒拟绞之分总以登时非登时为断至嘉庆四年本部议覆福建巡抚题黄亚仔殴死窃贼许兴早案内奏请事主邻佑于隔日殴死窃贼如已就拘执并未拒殴及拒捕而未成伤者均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如贼犯不服拘执及虽已就拘而拒捕成伤者事主邻佑均于绞罪上减一等拟流。嗣于本年纂修条例时本部详细参酌因旧例拟徒拟绞情罪本有区分特未载明登时非登时之别恐引用不无参差至隔日殴死拒捕成伤之贼量减拟流不但非旧例所有且恐外省拘泥隔日二字遇有当日而非登时殴死窃贼之案亦照登时拟徒或隔日被拒成伤即准随案拟流恐定例过轻转易启事主人等逞凶殴害之弊复经据实奏明更正请添477 明事主但系登时追捕殴打致死者杖一百徒三年。若事后殴打致死即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并将原奏内隔日殴死拒捕成伤拟流一条全行节删。今熊璧义被窃衣物经伊堂兄熊璧杰夺获拳殴窃贼业已受伤逃跑是其事业已寝息该犯外回闻知复行追殴致毙实系事后殴打并非登时追捕应仍照例拟以绞候。该抚以熊璧义所捕之贼甫离盗所事未寝息将熊璧义比例加等拟流核与新例不符罪关生死出入应令按例另拟具题。嘉庆六年说帖黑夜偷窃墙外树梨登时殴死浙抚咨翁六狗黑夜殴死窃贼严锡幅一案。职等查:窃盗杀伤之案总视其人之是否实犯窃盗与准窃盗为断实犯窃盗者窃盗之罪重则拒捕之罪亦重。准窃盗者窃盗之罪轻故拒捕之罪亦轻。窃盗拒捕之罪重则事主杀伤之罪即可从轻。窃盗拒捕之罪轻则事主杀伤之罪不得不重。情有区分故罪有等差。如盗田野谷麦蔬果等类为物甚微擅食者律以坐赃论止徒一年。盗者律亦准窃盗论免刺。有拒捕依罪人拒捕另立。盗田野谷麦一门不与窃盗同例此等贼犯如拒捕刃伤事主只应于本罪上加二等即临时盗所拒杀事主亦只照罪人杀所捕人律斩候不与实犯窃盗同科斩决绞候。反是而推则事主捕杀盗谷麦蔬果之贼即应无论是否登时概照擅杀罪人例绞候方为平允。惟夜无故入人家门内例载事主杀贼二条一言黑夜偷窃而不及谷麦蔬果一言旷野白日盗田园谷麦等类而不及黑夜历来遇有黑夜盗田园谷麦蔬果被事主捕杀之案悉牵引黑夜偷窃之例以是否登时分别徒绞竟有盗一穗一果之微因其杀在登时即与杀死实犯窃盗之人同拟城旦办理殊未允协。第例无明条检查成案尚多画一竟难忽议更张。此案翁六狗因严锡幅于三更时窃伊墙外树梨该犯出577 见追捕登时棍殴毙命该省将该犯依贼犯黑夜偷窃登时殴打至死例拟徒似亦只可照覆。嘉庆二十一年说帖黑夜偷窃门外树木登时殴死河南司查例载:黑夜偷窃白日入人家内偷窃财物被事主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等语。细绎例意以黑夜在外偷窃与白日入人家内偷窃财物事主皆知其为窃贼而殴死贼人究与殴死平人有别故仅拟满徒宽事主正以儆盗贼也。例内黑夜偷窃是夜而不入人家者白日入人家内窃取财物是入人家而非黑夜者原属两项分晰甚明。此案张体道当场殴死门外窃贼柳二身死之处事在半夜并未白日一人上树折枝数人在地接取非顺便摘取蔬果可比。既非捆缚叠殴亦非事隔多日该抚援例登覆仍拟杖徒似可毋庸议驳。乾隆四十九年说帖黑夜偷窃地内稗捆登时殴死奉尹题乔玉德砍死谢魁一案。查例载: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或白日入人家内院内偷窃财物并市野偷窃有人看守器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若事后殴打至死者拟绞监候。又邻佑人等因贼犯黑夜偷窃或白日入人家内院内偷窃登时仓猝殴毙者杖一百徒三年。若贼犯已被殴跌倒地及已就拘获复叠殴致毙者拟绞监候。又贼犯旷野白日盗田园谷麦被事主邻佑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拟绞监候各等语。是例内将贼犯黑夜偷窃一语冠于诸条之首凡遇殴死黑夜偷窃之贼无论系家内院内财物或系田园谷麦事主邻佑俱应分别登时事后按例问拟又虑外省引用或至牵混其于家内院内以及市野有人看守各项俱加以白日字样分别是否登时事后问拟徒绞又恐引用仍未明晰复设立白日偷窃田园谷麦不问是677 否登时拟绞专条例文分晰甚明引断自无错误。今该府尹以贼犯黑夜偷窃登时捕殴至死拟徒条下并未指明黑夜盗田园谷麦被殴至死亦拟徒杖之文贼犯白日盗田园谷麦事主殴打至死拟绞条下亦未指明非白日不用此例等语是该府尹并未将此条全例详细参核以致引断失据所有该府尹声请将例文添注之处应毋庸议。黑夜偷窃山内柴薪登时殴死南抚咨赵中魁殴死窃贼蒋荣一案。该省将赵中魁依例拟徒奉谕旨交馆查核。经职等以赵中魁殴毙蒋荣时当黑夜事在登时问拟满徒与例相符议请照覆。奉批:山内柴薪似与有人看守财物不同细查例案为妥。职等伏查例载: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或白日市野偷窃有人看守器物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其旷野白日偷窃无人看守器物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拟绞监候等语。是殴死窃贼分别拟徒拟绞总以是否黑夜白日为断如在黑夜无论其所偷之物有无看守杀系登时罪止城旦若系白日则偷窃有人看守之物始拟满徒偷窃无人看守之物罪拟绞候。故例凡黑夜则统言偷窃凡白日则分有无看守历来遵办并无歧误。此案已死蒋荣黑夜偷窃杨文畅山内柴薪该犯赵中魁系杨文畅雇工例有应捕之责见而追捕用棍殴伤致毙实系黑夜登时例止满徒尚无错误应仍照覆。嘉庆十五年说帖黑夜偷窃屋后竹枝共殴致毙川督咨张德雄殴死窃贼李添贵一案。此案李添贵黑夜行窃事主张德雄听闻犬吠同兄张德英出捕见李添贵正在屋后偷砍竹枝张德雄用木棒殴伤其囟门张德英亦用木棒殴伤其左胳肘李添贵跑走张德雄追捕又用木棒连殴其顶心偏777 右倒地殒命。查李添贵被殴各伤俱在行窃及跑走之际张德雄并无倒地叠殴及已就拘获辄复致毙情事。该省将张德雄依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登时追捕殴打至死例杖一百徒三年。张德英依余人律拟杖八十均属相符应请照覆。嘉庆十六年说帖黑夜偷窃塘鱼捆伤溃烂身死广西抚咨:雷在喜因王七夤夜潜赴伊塘内窃鱼惊觉起捕与雷在配等将王七两手腆?捆缚致王七因伤溃烂身死。雷在喜应比照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登时追捕殴打至死例杖一百徒三年。道光二年广西司案黑早偷树既能看见难作昏夜贵州司查例载: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又贼犯旷野白日盗田园柴草木石被事主殴打至死拟绞监候各等语。是殴死盗田园木石贼犯拟绞之例系专指白日而言若时当黑夜杀系登时追捕则无论所偷何物事主罪止拟徒。条例分晰甚明引断不容牵混。此案陈昌伦于黑早听闻犬吠携镖出探见后山有人在彼拖树追往喊拿赶戳致伤贼人何现远腰眼旋即殒命。该抚将陈昌伦依贼犯旷野盗柴草木石被事主殴打致死例拟绞监候。查陈昌伦追捕杀死贼人何现远之时既能见人偷树则非昏夜可知今该抚讯取各犯供词俱称时在黑早人尚未起是黑夜白日介在两歧且既科陈昌伦以白日杀贼拟绞之例又删去例内白日二字供情既未确切例文又经节删罪关生死出入应令再行研讯明确按律妥拟。嘉庆十二年说帖877 白日偷窃有无看守分别徒绞贵抚题黎卜其殴伤窃贼李士贵身死一案。查例载:事主因贼犯白日市野偷窃有人看守器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其旷野白日偷窃无人看守器物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亦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等语。查同是事主殴死贼犯而罪名有徒绞之殊详绎例文总以器物之有无看守为断而有无看守又以所在之是否旷野为准。故同一在野之物而于有人看守条内仅称市野于无人看守条内则称旷野可见旷野二字原指地本空旷远隔人烟之所而言若舍前屋后声息相闻即属有人看守条内所称之野而非无人看守条内之旷野矣。谳狱者自当剖晰例文援情科断。此案黎卜其将鸡只白日养放屋后李士贵走至攫鸡一只跑走黎卜其听闻鸡叫出看赶向夺鸡李士贵护赃不放黎卜其顺拾木棍殴伤其右胳膊李士贵仍行拿住不放黎卜其复用木棍殴伤李士贵囟门殒命。该抚将黎卜其依贼犯旷野白日偷窃无人看守器物殴打至死者不问是否登时亦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等因具题。臣等详核案情黎卜其将鸡只养放屋后当李士贵偷窃之时该犯即听闻出看是鸡只养放屋后并非旷野闻声出视难谓无人其赶向李士贵夺鸡因其护赃不放用棍连殴两伤致毙时维顷刻杀在登时正与贼犯白日市野偷窃有人看守器物登时追捕殴打至死拟徒之例相符。今该抚将黎卜其依贼犯旷野白日偷窃无人看守器物殴打至死例拟绞监候是将市野之案而引旷野之条实属错误应令该抚详绎律例另行悉心妥议具题。嘉庆二十年案登时戳伤死在他处仍应拟徒奉尹咨张亮戳死窃贼李八一案。此案张亮因李八夤夜至伊977 家内行窃掇门进屋张亮闻响携刀出捕戳伤李八小腹李八未敢声喊负痛逃至伊族嫂李刘氏家卧炕将行窃被戳缘由告知。张亮追至李刘氏门首见贼已进内定系院内之人遂进内言明前情而回。李八旋即因伤殒命。查李八虽死在李刘氏家其因窃被戳业于生前已向李刘氏告知供证确凿张亮因李八夤夜偷窃登时戳毙该省将张亮依例拟徒情罪相符应请照覆。嘉庆十七年说帖事主事后杀贼应引事后之例云南司:此案周发湛于上年二月十三日夜被窃十五日夜在段孺家搜获原赃将段孺拴系十六日送官。行至中途因其声言报仇将其烧毙。该省援引邻佑人等殴死窃贼之例拟以绞候固属错误该司所改贼犯已被殴跌倒地辄复叠殴致毙之例系指登时殴死贼犯而言今周发湛被窃已越三日将贼犯烧毙系属事后致死应改照事主因贼犯偷窃财物事后殴打致死者照擅杀罪人拟绞例拟绞监候。道光元年说帖黑夜偷禾还赃后又殴死盛京刑部题:郑琴因黄参于黑夜偷窃伊场园稗子被该犯拿获嗔斥黄参将原赃送还而散。次日该犯路遇黄参仍斥其行窃之非黄参不服用木棒向殴该犯夺过木棒适该犯之子走至各用木棒将其殴伤身死。该省将郑琴依共殴律拟绞监候。经本部以黄参黑夜偷窃系属有罪之人该犯于事后将其殴毙自应以擅杀科断。将郑琴改依事主因贼犯黑夜偷窃事后殴打至死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嘉庆二十二年奉天司案索诈不遂黑夜窃猪登时戳毙南抚咨雷昌仁戳死廖锦书一案。职等详核案情雷昌仁将087 父棺安葬祖坟右边有伊族人雷文贤之妻兄廖锦书查知欲图借诈时雷文贤外出廖锦书商令雷文贤之妻雷廖氏捏指雷昌仁骑埋祖坟出向理谕雷廖氏因系妇女不便出论廖锦书遂带同雷文贤之子雷一保投族雷光辉指称雷昌仁骑葬祖坟欲令出钱祭谢雷昌仁不依。廖锦书因索诈未遂邀约廖清奇等同往牵猪泄忿许俟卖钱分用于三更时同抵雷昌仁门首廖清奇等在外等候廖锦书一人从墙缺进内赴猪圈内捉猪。时雷昌仁因犬吠惊醒心疑有贼因卧房窗洞与猪圈相连由窗洞窥视见猪圈内有人捉猪疑系贼人顺取防夜铁枪从窗洞往下戳去致伤廖锦书右腮颊斜入咽喉廖锦书转身欲走雷昌仁复用枪向戳致伤身死。查廖锦书索诈不遂纠众夤夜进内捉猪系图卖钱即与窃盗无异雷昌仁由窗洞用枪向戳适伤致毙系属登时该省将该犯依事主因贼犯偷窃登时殴死例拟徒与例相符似可照覆。嘉庆十五年说帖187 刑案汇览卷二十二盗贼窝主洋盗之兄事后受寄盗赃使用福建司查例载:强盗同居父兄知情分赃照强盗为从减一等治罪。又窝藏强盗二名以上坐家分赃者发近边充军各等语。此案张阿英系盗犯陈阿正胞兄检查该犯供单内称:小的肩挑度日有弟阿正过继陈姓为子上年十二月兄弟同吕贤生各挑钱十七千文到家寄放问说是洋里劫来叫小的藏匿不要声张。小的因系胞弟听其寄放后来过年乏用动了四千文等语。核其情节该犯虽不同居究系该犯之弟既不能禁约于先又复知情分赃于后设无吕贤生同往寄赃自应于陈阿正斩罪上减等拟流。今该犯受寄盗犯二人之赃动用钱文其情较重该督声明未便照同居父兄知情分赃例同拟致滋轻纵将该犯拟发近边充军系属从严办理事关结伙多人外洋肆劫案内之犯既据从重定拟具奏似属可行。乾隆五十三年说帖明知脚夫行窃收买多赃转卖察哈尔都统咨:郭世全明知索特巴盗卖揽送货物该犯贪贱收买旋即转卖得余利银五百余两核其情节与分赃无异。且张家口铺民向雇蒙古驮脚送货并不跟人亦并无盗卖287 盗买等弊。似此与脚夫朋比为奸实为地方商民之害将郭世全比照知窃盗后而分赃计赃准窃盗为从论律计赃科断。嘉庆二十四年直隶司案积惯收买赃竹贼匪藉以肆窃浙抚题:贼犯钱惠祥等拒伤事主杨帼斌身死案内之盛秀陇积惯收买赃竹历时至年余之久计竹二百数十株之多以致各犯藉有消赃之处肆窃无忌若仅照买赃本例拟杖实属情浮于法。将盛秀陇比照知强窃盗赃而接买三犯拟军例量减一等拟杖一百徒三年。道光三年案积惯窝匪肆窃勒赎并赃逾贯直督奏:石谨因窝窃拟徒释回复窝顿匪徒纵子肆窃勒赎至十二案之多为害地方情同盗劫应比照造意分赃之窝主统计各主之赃数在一百二十两以上拟绞监候例请即正法。嘉庆二十年案知人窃赃藏匿乘空携取逃走东抚咨:王院因知何三藏贮银两系属窃赃乘其外出即携带潜逃将王院比照知窃盗后而分赃计赃准窃盗为从论科断。道光三年案谋窃行强窝主不同行而分赃东抚题赵衍平窝留王麻等行窃、临时行强一案。查例载: 窝藏强盗二名以上窃盗五名以上坐家分赃者发近边充军。又强盗窝主并非造意又不同行分赃但知情存留三人以上者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又律载:知强盗后而分赃准窃盗为从论。又共谋为窃盗临时不行而行者为强盗其不行387 之人系造意者曾分赃知情不知情并为窃盗首。系余人曾分赃俱为窃盗从各等语。此案赵衍平窝留王麻等七人行窃该犯并未同行不知王麻等临时行强情事。迨王麻等携赃至该犯家该犯知情分得赃物。如果该犯明知强盗而窝留分赃或先系窝窃而于知盗情分赃之后复窝留图利自应照窝藏强盗例按所窝人数分别拟军。今该犯窝藏之时只知是窃分赃之后并未窝留。检查历年并无似此成案惟细核该犯窝窃之情与纠窃而不行者同其知强盗情而分盗赃亦与行者为强盗、而纠窃不行之人知情分赃者同。在纠窃而分盗赃者既以窃首论则窝窃而分盗赃者亦止应以窝窃论。该省照窝藏强盗例因窝至七名而又分赃比依情有可原伙盗发遣固系从严惩创究属例外加重该司议改照窝窃五名以上例发近边充军系属按律办理似可照覆。嘉庆二十年说帖直隶热河窝藏窃盗毋得轻减直隶司查新例载:直隶省窝藏窃盗三名以上发近边充军等语。此案白泳成等叠次在蒙古地方纠抢嗣先后至韩庭美店内。韩庭美与店伙李政知系贼匪贪利容留住歇旋被拿获。该都统以店主韩庭美、李政二犯虽供贪利容留第白泳成等甫经至店即被拿获韩庭美等并无分赃及代变赃物情事细绎原例窝窃专条须坐家分赃及代变赃物两项有一者方拟军罪而新例并未将分赃代卖指出若将韩庭美、李政照新例拟军似与窝窃分赃代卖者无所区别应咨请部示。查新定窝窃之例本系从严惩创其窝藏窃盗三名以上一条未将分赃及代卖赃物指出原以但经有意窝留即应按例定拟。今韩庭美等窝留叠次纠抢之白泳成等虽尚未分赃及代变赃物即被拿获惟该犯等既称贪利容留即属窝藏自应照窝赃窃盗三名以上新例科罪未便稍为宽纵。惟韩庭美、李政二犯伙开歇店其487 窝留贼匪究系何人起意为首抑或各自起意厥罪惟均原咨未经声叙应行令热河都统查明遵照办理。道光七年说帖直隶山东窝家事后始知窃情直隶司查律载:知窃盗后而分所卖所盗赃者计所分赃准窃盗为从论免刺。又道光六年本部议覆直隶总督条奏内声明嗣后直隶省窝留积匪无论有无造意但经容留分赃代卖者改发极边烟瘴充军等因咨行该省。嗣于道光十年纂修条例时奏明将此条酌加修改纂入例册。内称:直隶省窝留积匪之家无论贼犯在彼行窃与否但经知情窝留者实发云贵两广极边烟瘴充军等语续经咨行该省查照办理在案。详绎例内所称知情窝留系指明知窃情容留居住者而言若止代为卖赃并未容留居住或虽容留居住事后始知窃情均不得牵引窝留之例。此案陈明金、薛三英子虽系积匪惟查阅各犯供词内惟陈明光、王添宾二犯供认知情窝留属实其何大禄、冀四达二犯据供仅止知情代卖赃马并未容留陈明金等在家居住。衡情定断自应将知情窝留之陈明光、王添宾二犯依窝留积匪例拟以烟瘴充军仅止知情代卖并未容留之何大禄、冀四达究明代卖之后分赃若干即照盗后分赃准窃盗为从论律分别问拟方与例意相符。乃该都统将何大禄、冀四达与陈明光等一并拟军殊未允协。至许世才一犯据供伊留薛三英子居住事后始知窃情而薛三英子供词内则称何大禄领伊到许世才家告知窃情窝留居住是许世才供词既与薛三英子互异其是否知情窝留之处尤难臆断案关罪名出入本部未便率覆应令该都统另行提犯研讯确情按例妥拟咨报。道光十二年说帖587 西宁地方私开歇店交通野番陕督咨王兴等与番民交易一案。查上年十二月据该督等奏:现在办理汉奸约有三等其最重者为抢劫其次则私贩私歇查私贩各犯业经奏明分别拟以绞决充军惟私歇例无明文该汉奸等于山僻小路开设歇家夤夜招住野番代消赃物易换粮茶其情较私贩为尤重。及经获案又恃无质证茹刑不吐应请嗣后拿获私歇家除审有不法重情实犯死罪外其但系在山僻小路经年累月开设私歇家者将为首之犯照私通土苗例发边远充军为从之犯拟杖一百徒三年所有现获各犯即照此例严办等因奉旨允准在案。此案王兴等六犯均在山僻小路开铺与番民交易并放粮账。该督等以各犯均在山僻小路借卖杂粮为由与番民交易并均有囤积粮石租赁房屋累月经年之久。该处系僻径时有野番往来住宿实难保无交结接济情事当兹严禁与野番交通之际未便轻纵将王兴等六犯均照奏定章程发边远充军等因。查审办案件例应取具输服供词以凭拟断不得以案犯未经承认之事谓系恃无质证茹刑不吐即从严惩治致滋屈抑。今王兴等六犯据该督等讯明并无出口交结野番代消赃物及贩卖违禁货物情事。因该犯所开店铺均在山僻小路且与番民交易即称难保无交结接济情事一概照私通土苗例均拟遣戍殊觉法重情轻。惟现在办理番案甫竣正当严禁汉民与野番交通之时该督系照奏定章程从严惩办王兴等六犯应如所咨办理。再该督此次奏立章程原系惩办汉奸因时制宜惟法必施于有罪之人而后民知劝惩案无枉纵嗣后如遇此等案件应饬令承审各员详加研鞫务得确实供情分别酌量定拟仍俟二三年后酌看情形如民风敛戢即由该督奏明仍各归旧例办理。道光三年说帖已纂例687 共谋为盗听从伙窃患病不行事后分赃广东司查律载:共谋为窃临时不行而行者为强盗其不行之余人而曾分赃为窃盗从论。又例载:共谋为强盗伙犯临时患病不行事后分赃杖一百流三千里各等语。是共谋为窃身虽不行而行者既已行强其不行之余人事后所分即属强劫之赃故仍以窃盗从论。若原谋仅止伙窃临时并不同行而事后所分又系窃赃则比之谋窃行强分赃不行之余犯情罪较轻自不得一例科断。况图财害命及强窃盗窝主各律例内同谋不行之罪均较同谋已行者为轻则共谋为窃为从不行之伙犯亦未便与为从已行之伙犯无所区别。且共谋为强盗患病不行无论分赃之多寡均止满流若共谋伙窃不行分赃亦计赃科以满流之罪是谋强谋窃轻重悬殊而拟断竟无二致亦不足以昭平允。衡情定罪自应酌减问拟。所有广东省咨叶遇膚等行窃逾贯一案该抚将案内同谋不行事后分赃之陈亚端照谋窃行强律依窃盗为从拟流之处似应议驳惟例无明文亦无办过成案应呈堂交馆查核等因。查共谋为强盗临时不行而行者为窃盗共谋为窃盗临时不行而行者为强盗此条律文专指谋强行窃谋窃行强谋与行不同者而言。若共谋为强临时不行而行者仍为强其不行之犯例有明条。至共谋为窃临时不行而行者仍为窃其不行之犯例无作何治罪明文似此案件自应随案分别情之轻重赃之多寡酌量定拟。此案陈亚端听从陈亚家谋窃计赃逾贯该犯临时不行随后分得赃物核其不行之故系因陡患腹痛非有畏法中止之心而其赃物又系按股絳分是该犯之不行与已行各从犯情787 罪无甚区分该省按照窃赃逾贯于首犯绞罪上减等拟流似尚平允。惟牵引谋窃行强之律问拟实属错误似应照覆原拟罪名仍将所引律牌更正。至该司说帖内称共谋为强盗无论分赃多寡均止满流若共谋伙窃不行分赃亦计赃科以满流是谋强谋窃罪无二致等语查共谋为强不行分赃满流之例不计赃数但经共谋分赃即应满流若谋窃之案计赃定罪设陈亚家等窃赃在一两以下则陈亚端止依为从笞五十并不能如共谋为强不行分赃之例一概拟流是轻重自有区分也办理亦无■碍等因。奉批交司办理。道光七年说帖听从行窃临时行强逃回分赃陕抚题:鲍盛有等行窃临时行强伙犯吴文有听纠同往迨临时一闻行强即畏惧先逃仅于事后分得赃物将吴文有依伙盗临时畏惧不行事后分赃例杖一百徒三年。道光元年案临时不行又不分赃毋庸刺字广东司查:共谋为盗临时不行事后又不分赃之犯例无刺字明文。臣部历来核覆此等案犯并不刺字。今林阿共谋为盗临时因病未行事后又不分赃自应免其刺字。该抚声明刺字系属错误应令该抚将该犯毋庸刺字。道光元年说帖公取窃取皆为盗窃钱未离盗所当经事主夺下陕抚咨本年夏季分外结徒犯内窦保儿行窃三犯一案。查律载:器物钱帛之类须移徙已离盗所。珠玉宝货之类据入手隐藏纵在盗所未将行亦是。其木石重器非人力所胜虽移本887 处未驮载间犹未成盗等语。律意盖以物有贵贱之殊取有难易之别故罪名亦有轻重之分。律内曰离盗所、曰在盗所、曰移本处皆据行窃之地而言。珠玉宝货物最贵而取最易故未离行窃之地即以成盗论。木石重器物较贱而取最难故即离行窃之地犹不以成盗论。器物钱帛视珠玉宝货为贱而取较难视木石重器为贵而取较易故是否成盗即以是否已离行窃之地为断界限分明不容牵混。此案窦保儿起意行窃乘夜独至事主张和门外瞥见房门外扣该犯入内见地上放钱二千文该犯即蹲地将钱取负肩上正欲逃走经事主张和自外转回将该犯抱住夺下钱文拿获。查该犯行窃钱文未离盗所不得以成盗论该省将该犯于三犯拟流罪上量减拟徒未为允协应请驳令另拟发落。道光七年说帖起除刺字并非谋故情重人犯毋庸刺字苏抚题须七殴伤缌麻表兄谈二身死一案。此案须七因缌麻表兄谈二向伊父借钱争斗并向伊父赶拢撞头该犯上前救护被谈二用凳掷殴该犯夺凳回掷致伤其左胁殒命。该省将须七依卑幼殴外姻缌麻兄死者律拟斩监候并声明照例刺字。该司以须七系救父起衅共殴情轻之犯与例载斗杀免刺相符毋庸刺字等因。查例内已指明戏杀误杀斗杀三项俱免刺字则人命案内如无谋故重情即不在刺字之列。检查乾隆二十九年修例通行内亦止称谋故重囚审定即行刺字并未载及别项情重人犯。今须七系斗杀外姻缌麻尊长与命案内谋故拟斩情重难宥者不同应行令毋庸刺字。道光六年说帖987 序齿结拜弟兄拟流毋庸刺字广西抚咨老廖等序齿结拜弟兄一案。查异姓人序齿结拜弟兄聚众至四十人以下二十人以上为首杖一百流三千里。此项流犯本条例内及起除刺字门内均无刺字明文。检查历年办过成案如嘉庆二十年江西省宁佩青并二十三年广东省刘贵得等各序齿结拜弟兄四十人以下为首拟流并二十五年广西省吴亚贵、袁老满等序齿结拜弟兄数在四十人以下二十人以上核与从前办过各案并无二致例内既无刺字明文自不得率予刺字。该省将老廖刺字之处系属错误应令更正。道光四年说帖赦前刺字后未复窃官为起除浙江司审拟贼犯段小二一案。查例载:窃盗遇赦其从前所犯原案咸予赦除等语。又历届办理恩赦章程凡窃盗应免并计者其前刺之字准予起除节次遵行在案。此案段小二于嘉庆六年正月犯窃刺臂扛粮度日。本年八月汛捕见其臂有刺字拿解提督衙门送部审明。该犯自犯窃刺责后并未复窃该司以该犯前刺臂字系在六年十一年及本年历次恩旨以前准予起除核与历届办理窃盗章程相符应请照办。嘉庆十六年说帖本应官为起除之字私自销毁福建司审拟毁字人犯王喜儿一案。查例载:窃盗等犯自行用药销毁刺字者枷号三个月杖一百补刺等语。例称销毁刺字拟以枷杖系指不应起除之字自行销毁仍应补刺者而言。至遇赦减罪例应官为起除之字有犯自行销毁者只可酌量责惩不应仍依销毁刺字本例科断。此案王喜儿因诱拐拟军面097 刺“烟瘴改发”字样该犯于累减释回后将刺字销毁查该犯前刺之字系因改发而刺前于减徒时应将刺字官为起除彼时遗漏未经起除该犯于减释后自行销毁未便仍科以销毁刺字之罪应酌量问拟。生员枪手拟军酌量分别刺字浙抚奏访拿雇倩枪手入场代考一折。此案戴经元起意为席如桥、席如恒雇觅代枪希图渔利。崔鼎元代为雇觅说合得赃即同包揽韩仁裕受雇得财代考。席如桥、席如恒用财雇倩枪手进场招覆事属已成应将戴经元、崔鼎元、韩仁裕除各计赃轻罪不议外均与席如桥、席如恒俱依代考枪手枷号三个月发烟瘴地面充军雇倩之人及包揽之人并与同罪例各枷号三个月发烟瘴地面充军仍照名例改发极边足四千里。韩仁裕讯系孀妇独子应准其枷责存留养亲。席如恒年未及岁照律收赎。至声明将戴经元、崔鼎元、席如桥面刺烟瘴改发四字之处臣等伏查举贡生监犯该发遣乌鲁木齐等处如只系寻常过犯不致行止败类者发往当差。若系党恶窝匪卑污下贱俱照平人一例发遣为奴当差之犯例不刺字为奴者照例刺字。至举贡生监犯极边烟瘴充军照名例以足四千里为限者应否面刺“烟瘴改发”字样例无明文。检查成案有声明系举贡生监免其刺字者亦有与平民一体刺字办理殊未画一。窃思举贡生监既厕身士林自与齐民有别故犯笞杖轻罪例准纳赎即罪至遣戍如只系寻常过犯止令其当差于遐荒不使其隶身于奴仆所以示矜恤而全廉耻。若至党恶窝匪卑污下贱则其自外生成不复齿于士类即与平人一例为奴用昭惩创。至犯充军罪名如不论所犯情节概与民人一体刺字转不若发遣者尚有当差为奴之分似非持平之道。自应仿照发遣之例定以界限俾示区别。臣等公同酌议应请197 嗣后举贡生监犯该充军例应刺字者除所犯系党恶窝匪卑污下贱仍行刺字外若只系寻常过犯不致行止败类者免其刺字似此酌定科条庶办理有所依据。此案生员崔鼎元代席如桥等雇觅枪手止系图利于法尚非卑污下贱应请免其刺字。戴经元、席如桥均系平人仍照例刺字等因奏准。嘉庆十六年通行已纂例各项人犯刺字蒙古仿照刑例理藩院咨查山东省请示抢劫拟遣之巴雅斯呼朗应刺何字一案。查嘉庆二十三年十二月内热河都统咨:王文成等照匪徒拦抢拟遣案内以蒙古民人偷窃四项牲畜刑律内既经指出在蒙古地方偷窃各照本例刺字自应遵例概行刺字等因咨部。经本部声明嗣后偷窃四项牲畜照蒙古例定拟之犯概行遵例各按窃盗本例刺字等因通行理藩院、直隶、山西、陕西、奉天、热河、察哈尔等处画一办理在案。至蒙古发遣人犯在配脱逃例内仅称刺字并未载明应刺何字又蒙古抢劫拟遣并抢劫应拟死罪减等拟遣各犯刑例内亦无刺字明文。职等伏思蒙古抢劫之案重于偷窃偷窃既行刺字则抢劫断无不当刺字之理蒙古例内既无明文原可参用刑例。查刑例内抢夺窃盗问拟死罪及遣军徒犯俱分别面刺抢夺窃盗字样则蒙古抢劫人犯亦应面刺抢劫二字惟关系续纂蒙古刺字专条未便遽行咨覆。职等现拟会稿应请会同理藩院汇折具奏俟奏准后通行遵照外其应拟死罪减等拟遣拟军之犯刑例内如抢夺系应减发烟瘴改发极边则面刺烟瘴改发如窃赃逾贯窃盗三犯系应减发新疆改发内地俱面刺改发其余减军减流各犯并非烟瘴及新疆改发者向不刺字若蒙古抢劫之犯由死罪减遣虽与刑例抢夺等犯相同惟蒙古例不外遣系发内地交驿当差并非由烟瘴及新疆条款改发应照刑例内减等军流各犯毋庸刺297 字。至蒙古发遣人犯并蒙古免死减军人犯在配脱逃刑例内虽有刺字之文而应刺何字未经指明此等案件向系理藩院主稿本部无成案可稽。查民人有犯军流脱逃被获系分别刺逃军、逃流字样若外遣脱逃除例应止法外其余俱系枷责仍发原配向不刺字。今蒙古免死减军人犯在配脱逃自应面刺逃军二字其蒙古发遣人犯在配脱逃既应加等调发与民人仍发原配者不同似应酌量面刺逃遣二字以昭慎重。此案巴雅斯呼朗系理藩院主稿之案应咨行理藩院查明原案照现拟刺字章程咨覆该抚遵照办理。嘉庆二十五年山西司说帖谋杀人被父吓逼加功下手伤轻广西司查:此案邓恒茂之父邓?因殴伤董老四身死复起意致死义子邓恒谨图赖密向该犯告知令其帮同下手该犯畏惧阻止邓?以如不依从先行杀死之言吓逼该犯无奈应允。邓?先用刀砍伤邓恒谨倒地喝令该犯殴打该犯用扁挑殴伤其左后肋一下不肯复殴邓?接过扁挑叠殴邓恒谨致毙。邓?于解审后在监病故。前据该抚以邓恒茂殴由威逼伤非致命审照谋杀加功律减等拟流并声明该犯系土人照例枷责免其迁徙等因咨部。本部查各省办理谋杀之案凡与闻其谋者即属为从帮殴有伤者即属加功从未有以殴由威吓伤非致命得从量减之条所有该抚咨请照律减流之处未便率准驳令妥拟去后。今据该抚覆称例载勘问谋杀人犯果有助殴伤重者方以加功论绞等语。细绎例内方以二字似谋命之犯必助殴伤重者始以加功论绞若助殴伤轻似不得概坐以缳首之罪。今该犯之父邓?致死义子邓恒谨抵赖密令其子邓恒茂397 帮同下手该犯闻言即阻邓?声称不依先令杀死该犯因被吓逼勉从仅殴左后肋一伤色止微红不肯再殴子从父命势复迫于生死既与听从凡人谋命者不同其助殴仅止一伤不肯再殴亦与甘心加功殴有重伤者迥异援照助殴伤重始以加功论绞之例咨请部示等因到部。本部查律既云从又云加功者听其指使谓之从助力下手谓之加功例则发明律内造意加功之义助殴伤重句反对下文助势二字而言未下手者为助势则下手者即为助殴如架拉推拥或揿按手脚虽未帮殴有伤亦不得不谓之下手未便拘泥例文内伤重二字遂以助力下手之犯率坐从而不加功之条。此案邓恒茂当伊父欲杀义子图赖向伊密告之时该犯即行阻止迨被伊父吓逼勉从下手该犯用扁挑向殴一下不肯再殴是该犯殴由迫于父命且殴止一伤即行住手较之甘心听从下手加功者固属有间惟此等可原情节应俟秋审时酌核办理若于定案时即行减等拟流是以曾经下手之犯而与从不加功者一例定拟实无以示区别殊与定例不符应令该抚照例定拟具题。嘉庆二十二年说帖明知谋杀在旁看视死后抬尸奉天司查律载:谋杀人造意者斩监候从而加功者绞监候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等语。此案巴碌起意将曹文智谋杀付太礼下手加功应如所题巴碌依谋杀人造意律拟斩监候付太礼依从而加功律拟绞监候。该侍郎等疏称:齐碌、徐江严讯均系听约看守不为劝阻浸死后复听从抬往焚尸应将该二犯均照殴故杀人案内凶犯起意残毁死尸其听从抬弃之人无论在场有无伤人照弃尸为从律拟杖一百徒三年等语。查凶犯起意残毁死尸其听从抬弃之人无论在场有无伤人照弃尸为从拟徒之例系指殴故杀人而言若案系谋杀则在场者即应究明有无加功情事按律惩办不容轻纵。此案497 齐碌系巴碌邀令相帮将曹文智惩治徐江系巴碌邀令看守曹文智之人迨巴碌起意将曹文智致死曾向该二犯告知该犯等又俱在场目击谋命即使并未下手亦属从而不加功按律罪应满流。今该侍郎等将该犯等照弃尸为从例拟徒已属错误且该犯等既听邀相帮当巴碌、付太礼将曹文智合扑水槽浸死之时谓均袖手旁观并未帮抬按捺殊不可信案无证佐焉知非巴碌等挺身独认故为该犯等开脱重罪?承审各官亦未研究遽信各犯事后串饰之词率定爰书不足以成信谳应令严鞫确情按律妥拟。嘉庆十八年说帖知****谋杀人嘱令移尸陷害东抚题常乐三谋杀幼孩张小存下并从犯常广在监病故一案。查例载:将十岁以下幼孩逞忿谋杀者首犯拟斩立决从而不加功者仍照本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又律载:谋杀人从者不行减、行而不加功者一等各等语。此案常乐三因挟张士能夫妇咒骂之嫌起意将张士能四岁幼子张小存下谋杀曾向常广告知常广亦与王奉祥挟有嫌隙嘱以若将张小存下致死移尸王奉祥场园借可出气。嗣常乐三乘间将张小存下谋毙常广踵至询明常乐三令其先去探人自抱尸身放入王奉祥场园各散旋被拿获。查常乐三谋毙张士能四岁幼子张小存下曾两次向常广告知该犯始终并未阻劝反嘱以移尸王奉祥场园陷害实属同谋核与知人谋害他人不即阻当者不同惟常乐三谋杀张小存下时该犯并未在场系属从而不行该省将该犯依谋杀人从而不行律拟徒声明业已病故应毋庸议。查核情罪相符应请照覆。嘉庆十七年说帖帮同殴人成笃不知事后谋杀盛京刑部咨续获谋杀人案内从犯焦文炳一案。此案焦文炳597 因佟进祥等常被张老屋索诈佟进祥起意挖瞎张老屋眼睛与焦文炳等商允。佟进祥与焦文炳将张老屋按倒佟进祥用锥将其两眼挖瞎复割落其舌尖各散。焦文炳畏惧逃逸后佟进祥恐被地方查访邀同佟五将张老屋拉入水沟按捺毙命佟进祥旋因畏罪自戕身死。前据该省缉获佟五审依谋杀加功律拟绞监候在案。查焦文炳于佟进祥挖瞎张老屋眼睛之时仅止听从帮按旋即畏罪潜逃佟不知进祥谋杀张老屋情事自应仍以挖瞎人眼睛为从科断该省将焦文炳依挖瞎人眼睛军罪上减一等拟以满徒与例相符应请照覆。嘉庆十七年说帖从犯不知谋情帮殴伤重奉天司查律载谋杀人造意者斩监候从而加功者绞监候等语。此案张桂荣因与秦朋云伙开荒地分种秦朋云硬将张桂荣窝棚拆毁荒地霸回张桂荣赴厅投告途遇秦朋云被其用言羞辱并欲殴打张桂荣隐忍回家忿气莫遏起意将秦朋云杀死泄忿向堂侄张添文谎说往找秦朋云讨要前霸荒地恐怕打架令张添文同往帮护并以打起架来叫你殴打你就动手之言向告张添文应允并不知张桂荣有谋害情事分携刀枪先后寻至李坤家见秦朋云坐炕饮酒张桂荣用侵刀戳伤秦朋云右臂膊、右胳膊划伤其右太阳秦朋云下炕张桂荣揪住发辫又戳伤其右臂秦朋云夺过侵刀张桂荣恐秦朋云还戳喝令张添文动手张添文即用朴刀枪戳伤秦朋云脐肚倒地殒命。该将军将张桂荣依谋杀人造意律拟斩监候张添文依威力主使下手之人为从律减等拟流等因咨部。臣部查张桂荣挟恨起意谋杀秦朋云因一人难以抵敌纠同张添文帮殴并以打起架来叫你殴打你就动手之言向告张添文系该犯堂侄自应将谋情实告无所用其欺诳且详核下手情形张桂荣既欲将秦朋云杀死何以戳伤部位皆非致命而同往帮护不知谋情之697 张添文刀戳一伤乃在致命要害处所当即殒命显系听从加功是所供张添文不知谋情断难凭信该将军以谋杀加功之犯率引威力主使为从之条情节既多支离罪名尤关出入应令研讯确情另行按律妥拟。道光十一年说帖谋杀而误杀旁人为从下手河抚题张明月等谋杀贾坯并误杀贾山刀各身死一案。查此案张明月胞兄张明德曾被贾坯砍伤成废畏凶隐忍嗣张明月与花胖、韩广德闲谈韩广德言及贾坯向伊借钱不遂持刀赶殴将幼子惊吓成疯身死花胖亦称贾坯欠钱不还将伊铺伙王青钱砍伤。张明月听闻起意杀害贾坯泄忿与韩广德等商允随先后纠得田二迷等一共十一人张明月探知贾坯每晚在社庙乘凉睡宿是夜更余各犯持械前往时值贾山刀在庙内廊下睡熟张明月等暗中瞥见料系贾坯即用枪棍殴扎致毙。次早张明月查知误杀情由复与韩广德、花胖商定杀死贾坯除害。随邀同田二迷等一共九人寻见贾坯张明月、韩广德、花胖三人动手将贾坯扎死。查张明月等因欲谋杀贾坯以致误杀贾山刀身死后复将贾坯谋杀是该犯等惨杀二命情节固属凶狠惟衅起挟仇报复并无图诈不遂情事与凶棍之例不符自止可仍照谋杀本律办理除花胖已归于行劫任红顺案内拟斩立决业已在监病故毋庸议外该省将张明月依谋杀人造意律拟斩监候韩广德依加功律拟绞监候查核情罪允协。至田二迷、张须德听从谋杀贾坯并未加功其误杀贾山刀帮同下手罪止拟流。惟张明月初次纠杀贾坯同伙十四人手执凶器铁枪该省将该犯等照豫省凶徒聚众十人以上执持器械无论曾否伤人例拟遣与例相符均请照覆。嘉庆十七年说帖7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