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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宁元年以右散骑常侍郑綮为平章事綮好诙谐多为歇后诗讥嘲时事昭宗以为有所蕴手注班簿命以为相闻者大惊堂吏往告之綮笑曰诸君大误使天下更无人未至郑綮吏曰特出圣意綮曰果如是奈人笑何既而贺客至綮搔首言曰歇后郑五作宰相时事可知矣累让不获乃视事
上思竒士用朱朴
三年昭宗愤天下之乱思得竒杰之士不次用之国子博士朱朴自言得为宰相月余可致太平昭宗以为然遂以朴为左諌议大夫同平章事朴为人庸鄙迂僻无他长制出中外大惊
韦贻范以非道取宰相
天复二年昭宗问韦贻范朕何以廵幸至此对曰臣在外不知固问之不对昭宗曰卿何得于朕前妄语云不知又曰卿既以非道取宰相当于公事如法若自不可必凖故事怒目视之顾谓韩偓曰此辈亦称宰相
宦官荐姚洎为相
宦官荐翰林学士姚洎为相洎谋于韩偓偓曰若图永久之利则莫若未就为善傥出上意固无不可且汴军旦夕合围孤城难保家族在东可不虑乎洎乃移疾昭宗亦自不许遂以中书舎人苏检为平章事时韦贻范在草土荐检及姚洎于李茂贞昭宗既不用洎茂贞及宦官恐昭宗自用人协力荐检遂用之
韩偓不肯入相
苏检数为韩偓经营入相言于茂贞及中尉枢宻且遣亲吏告偓偓怒曰公与韦公自贬所召归旬月致位宰相讫不能有所为今朝夕不济乃欲以此相汚邪
崔外倚贼势
三年李克用使者还晋阳言崔之横克用曰为人臣外倚贼势内胁其君既执朝政又握兵权权重则怨多势侔则衅生破家亡国在眼中矣
桞璨倾巧轻佻
天祐二年桞璨及第不四年为宰相性倾巧轻佻时天子左右皆朱全忠腹心璨曲意事之同列裴枢崔逺独孤损皆朝庭宿望意轻之璨以为憾和王傅张廷范本优人有宠于全忠奏以为太常卿枢曰廷范勲臣幸有方镇何籍乐卿恐非元帅之防持之不下全忠闻之谓賔佐曰吾常以裴十四器识真纯不入浮薄之党观此议论本态露矣璨因此并逺损譛于全忠故三人皆罢
杨渉以作相为不幸
吏部侍郎杨渉同平章事渉为人和厚防谨闻当为相与家人相泣谓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之不幸也必为汝累
杨凝式谏父渉为传国寳使
开平元年唐昭宣帝降御札禅位于梁太祖以摄中书令张文蔚为册使摄侍中杨渉为押传国寳使御史大夫薛贻矩为押金寳使帅百官备法驾大梁杨渉子直史馆凝式言于渉曰大人为唐宰相而国家至此不可谓之无过况手持天子玺绶与人虽保富贵奈千载何盍辞之渉大骇曰汝灭吾族神色为之不宁者数日
后唐宰相用霸府元僚
同光元年晋王即皇帝位国号大唐是为荘宗以豆卢革卢程竝同平章事豆卢革卢程皆轻浅无他能荘宗特以其衣冠之绪霸府元僚故用之
郭崇韬以勲臣为宰相
命枢宻使郭崇韬权行中书事复加郭崇韬守侍中领成徳节度使崇韬权兼内外谋猷规益竭忠无隠颇亦荐引人物议者以郭崇韬勲臣为宰相不能知朝廷典故当用前朝名家以佐之或荐薛廷珪李琪尝为太祖册礼使皆耆宿有文宜为相崇韬奏廷珪浮华无相业琪倾险无士风赵光亷洁方正自梁未亡北人皆称其有宰相器豆卢革荐韦説谙练朝章遂以光与説竝同平章事光性轻率喜自矜説谨重守常而已赵光逢自梁朝罢相杜门不交賔客光时往见之语及政事他日光逢署其户曰请不言中书事
任圜以天下为己任
天成元年明宗以太子賔客郑珏工部尚书任圜同平章事圜忧公如家简防贤俊杜絶侥幸期年之间府库充实军民皆足朝纲粗立圜每以天下为己任由是安重诲忌之
萧希甫论豆卢革韦説
同平章事豆卢革韦説奏事于明宗前或时礼貌不尽恭百官俸钱皆折估而革父子独受实钱百官自五月给而革父子自正月给由是众论沸腾说以孙为子奏官受选人王傪赂除近官中防以库部郎中萧希甫为谏议大夫革说覆奏希甫恨之上疏言革説不忠前朝阿防取容因诬革强夺民田纵田客杀人説夺隣家井取宿藏物制贬革辰州刺史説溆州刺史赐希甫金帛擢为散骑常侍
冯道崔协竝相
二年安重诲以孔循少侍宫禁谓其谙练故事知朝士行能多聴其言豆卢革韦説既得罪朝廷议置相循意不欲用河北人先已荐郑珏又荐崔协任圜欲用御史大夫李琪郑珏素恶琪故循力沮之谓重诲曰李琪非无文学但不亷耳宰相但得端重有器度者足以仪刑多士矣他日议于上前明宗问谁可相者重诲以协对圜曰重诲未悉朝中人物为人所卖协虽名家识字甚少臣既以不学忝相位奈何更益以协为天下笑乎明宗曰宰相重任卿辈更审议之吾在河东时见冯书记多才博学与物无竞此可相矣既退孔循不揖拂衣径去曰天下事一则任圜二则任圜圜何者使崔协暴死则己不死会须相之因称疾不朝者数日明宗使重诲谕之方入重诲私谓圜曰今方乏人协且僃员可乎圜曰明公舍李琪而相崔协是犹弃苏合之丸取蛣蜣之转也循与重诲共事日短琪而誉协竟以端明殿学士冯道及崔协竝同平章事
任圜安重诲争论上前
任圜性刚急且恃与明宗有旧勇于敢为权幸多疾之旧制馆劵出于户部安重诲请从内出与圜争于上前往复数四声色俱厉明宗退朝宫人问上适与重诲论事为谁明宗曰宰相宫人曰妾在长安宫中未尝见宰相枢宻奏事敢如是者盖轻大家耳明宗愈不悦卒从重诲议圜因求罢三司诏以枢宻承防孟鹄充三司副使权判
范延光等求外补
长兴四年秦王从荣不快于执政私谓所亲曰吾一旦南面必族之范延光赵延寿惧屡求外补以避之明宗以为见己病而求去甚怒曰欲去自去奚用表为齐国公主复为延寿言于禁中云延寿实有疾不堪机务二人复言于上曰臣等非敢惮劳愿与勲旧迭为之亦不敢俱去愿聴一人先出若新人不称职复召臣臣即至矣明宗乃许之以延寿为宣武节度使以山南东道节度朱昭为枢宻使同平章事制下昭复辞明宗叱之曰汝辈皆不欲在吾侧吾畜养汝辈何为昭乃不敢言
置姓名于琉璃瓶以卜相
清泰元年刘昫与冯道昬姻昫性苛察李愚刚褊道既出镇二人论议多不合由是动成忿争至相诟骂各欲非时求见事多凝滞潞王患之欲更命相问所亲信以朝臣闻望宜为相者皆以姚顗卢文纪崔居俭对论其才行互有优劣潞王不能决乃寘其名于琉璃瓶夜焚香祝天且以筯挟之首得文纪次得顗遂以文纪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南汉杨洞潜叹政乱谢病归第
南汉主命判六军秦王度募宿卫兵千人皆市井无頼子弟度眤之同平章事杨洞潜谏曰秦王国之冢嫡宜亲端士使之治军已过矣况眤羣小乎汉主曰小儿教以戎事过烦公忧终不戒度洞潜出见卫士掠商人金帛商人不敢诉叹曰政乱如此安用宰相因谢病归第
宰相奏严密事于便殿
二年潞王深以时事为忧尝从容让卢文纪等以无所规賛文纪等上言臣等每五日起居与两班旅见暂获对扬侍卫满前虽有愚虑不敢敷陈窃见前朝自上元以来置延英殿或宰相欲有奏论天子欲有咨度皆非时召对旁无侍卫故人得尽言望复此故事惟聼机要之臣侍侧诏以旧制五日起居百僚俱退宰相独升若常事自可敷奏或事应严宻不以其日或异日聴于閤门奏牓子当尽屏侍臣于便殿相待何必袭延英之名也
以冯道为司空
以冯道为司空时久无正拜三公者朝议疑其职事卢文纪欲令掌祭祀扫除道闻之曰司空扫除职也吾何惮焉既而文纪自知不可乃止
后晋马孙为相人目为三不开
天福元年三月丙午以马孙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孙性谨懦中书多凝滞又罕接賔客时人目为三不开谓口印门也
桑惟翰劝髙祖中国安
二年以桑维翰兼枢宻使时晋新得天下藩镇多未服从或虽服从反仄不安兵火之余府库殚竭民间困穷而契丹征求无厌维翰劝髙祖推诚弃怨以抚藩镇卑辞厚礼以奉契丹训卒缮兵以修武僃务农桑以实仓廪通商贾以丰货财数年之间中国稍安
中书知印止委上相
四年以冯道守司徒兼侍中诏中书知印止委上相由是事无巨细悉委于道髙祖尝访以军谋对曰征伐大事在圣心独断臣书生惟知谨守歴代成规而已髙祖以为然道尝称疾求退髙祖使郑王重贵诣第省之曰来日不出朕当亲往道乃出视事当时宠遇羣臣无与为比
南汉以赵光裔为相
汉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赵光裔言于汉主曰自马后崩未尝通使于楚亲隣旧好不可忘也因荐谏议大夫李纾可以将命汉主从之楚亦遣使报聘光裔相汉二十余年府库完实边境无虞及卒汉主复以其子左丞埙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南唐宋齐丘求豫政事
七年南唐左丞相宋齐丘固求豫政事唐主听入中书又求领尚书省乃罢侍中寿王景遂判尚书省更领中书门下省以齐丘知尚书省事其三省事并取齐王璟参决齐丘视事数月亲吏夏昌图盗官钱三千缗齐丘判贷其死唐主大怒斩昌图齐丘称疾请罢省事从之
冯道依违两可
开运元年太尉侍中冯道虽为首相依违两可无所操决或谓齐王曰冯道承平之良相今艰难之际譬如使禅僧飞鹰耳遂以道为匡国节度使兼侍中
契丹主称冯道非多事者
十二年晋主之絶契丹也匡国节度使刘继勲为宣徽北院使颇预其谋契丹主入汴继勲入朝契丹主责之时冯道在殿上继勲急指道曰冯道为首相与景延广实为此谋臣位卑何敢发言契丹主曰此叟非多事者勿妄引之命鎻继勲将送黄龙府
后汉髙祖用苏逢吉为相贪诈好杀
朝廷草创髙祖悉以军旅之事委杨邠郭威百司庶务委逢吉及苏禹珪二相决事皆出胸臆不拘旧制虽事无留滞而用舍黜陟惟其所欲髙祖方倚信之无敢言者逢吉尤贪诈公求货财无所顾避继母死不为服庶兄自外至不白逢吉而见诸子逢吉怒宻语郭威以他事杖杀之
隠帝专用杨郭而分三相之权
干祐元年苏逢吉等为相多迁补官吏杨邠以为虚费国用所奏多抑之逢吉等不悦李涛上疏言今关西纷扰外御为急二枢宻皆佐命功臣官虽贵而家未富宜授以要害大镇枢机之务在陛下目前易以裁决逢吉禹珪自先帝时任事皆可委也杨邠郭威闻之见太后泣诉称臣等从先帝起艰难中今天子取人言欲弃之于外况关西方有事臣等何忍自取安逸不顾社稷若臣等必不任职乞留过山陵太后怒以让隐帝曰国家勲旧之臣奈何聼人言而逐之隐帝曰此宰相所言也因诘责宰相涛曰此疏臣独为之他人无预罢涛政事勒归私第帝与左右谋以太后怒李涛离间欲更进用二枢宻以明非隐帝意左右亦疾二苏之専欲夺其权共劝之遂以枢宻使杨邠为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枢宻使如故以副枢宻使郭威为枢宻使又加三司使王章同平章事凡中书除官诸司奏事隐帝皆委邠斟酌自是三相拱手政事尽决于邠事有未更邠所可否者莫敢施行遂成凝滞三相每进拟用人茍不出邠意虽簿尉亦不之与邠素不喜书生常言国家府廪实甲兵彊乃为急务至于文章礼乐何足介意既恨二苏排己又以其除官太滥为众所非欲矫其弊由是艰于除拜士大夫往往有自汉兴至亡不霑一命者凡门防及百司入仕悉罢之虽由邠之愚蔽时人亦咎二苏之不公所致云
杨邠求解枢宻
三年杨邠求解枢宻使隐帝遣中使谕止之宣徽北院使呉防裕在旁曰枢宻重地难以久居当使后来者迭为之相公辞之是也隐帝闻之不恱以防为郑州防御使
史肈欲杀苏逢吉
王章置酒会诸朝贵酒酣为手势令史肈不闲其事客省使阎晋卿坐次肈屡教之苏逢吉戯之曰旁有姓阎人何忧罚爵肈妻阎氏本酒家倡也意逢吉讥之大怒以丑语诟逢吉逢吉不应肈欲殴之逢吉起去肇索劒欲追之杨邠泣止之曰苏公宰相公若杀之置天子何地愿熟思之肈即上马去邠与之聨镳送至其第而还于是将相如水火矣隐帝使宣徽使王峻置酒和解之不能得逢吉欲求出镇以避之既而中止曰吾去朝廷止烦史公一处分吾韲粉矣王章亦忽忽不乐欲求外官杨史固止之
郭威复窦贞固苏禹珪故位犹拜冯道
窦贞固苏禹珪自七里寨逃归郭威使人访求得之寻复其位贞固为相值杨史弄权李业等作乱但以凝重处其间自全而已郭威命有司迁隐帝梓宫于西宫或请如魏髙贵乡公故事葬以公礼威不许曰仓猝之际吾不能保卫乘舆罪已大矣况敢贬君乎太师冯道帅百官谒见郭威威见犹拜之道受拜如平时徐曰侍中此行不易
周太祖用王峻范质李谷为相
广顺元年以王峻为左仆射范质户部侍郎判三司李谷为中书侍郎竝同平章事复以范质参知枢宻院事初太祖讨河中已为人望所属李谷时为转运使太祖数以防言讽之谷但以人臣尽节为对太祖以是贤之即位首用为相时国家新造四方多故王峻夙夜尽心知无不为军旅之谋多所禆益范质明敏强记谨守法度李谷沈毅有器畧在帝前论议辞气慷慨善譬谕以开主意
李谷免朝参令视事
李谷足跌伤右臂在告月余太祖以谷职业繁剧趣令入朝辞以未任趋拜诏免朝参但令视事
李谷以臂痛令刻名印用之
二年李谷以病臂久未愈三表辞位太祖遣中使谕指曰卿所掌至重朕难其人茍事功克集何必朝礼朕今于便殿待卿可暂入相见谷入见于金祥殿面陈悃欵太祖不许谷不得已复视事谷未能执笔诏以三司务繁令刻名印用之
命趣草王溥制
显徳元年太祖命趣草制以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王溥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宣制毕左右以闻帝曰吾无恨矣
命李谷不拜
四年李谷扶疾入见世宗命不拜坐于御坐之侧谷恳辞禄位不许
窦俨上疏乞令南宫三品两省给舎以上各举堪为宰相
窦俨上疏以为政之本莫大择人择人之重莫先宰相自有唐之末轻用名器始为辅弼即兼三公仆射之官故其未得之也则以趋竞为心既得之也则以容黙为事但思解密勿之务守崇重之官逍遥林亭保安宗族乞令即日宰相于南宫三品两省给舎以上各举所知若陛下素知其贤自可登庸若其未也且令以本官权知政事朞嵗之间察其职业若果能堪称其官已髙则除平章事未髙则稍更迁官权知如故若有不称则罢其政事责其举者帝览而善之
世宗不以魏仁浦无科第径擢为相
六年世宗欲相枢宻使魏仁浦议者以仁浦不由科第不可为相世宗曰自古用文武才畧为辅佐者岂尽由科第邪遂以仁浦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仁浦虽处权要而能谦谨世宗性严急近职有忤防者仁浦多引罪归已以救之所全活什七八故虽起刀笔吏致位宰相时人不以为忝
世宗以李涛轻薄诙谐王着嗜酒无检不用为相
世宗尝问大臣可为相者于兵部尚书张昭昭荐李涛世宗愕然曰涛轻薄无大臣体朕问相而卿首荐之何也对曰陛下所责者细行也臣所举者大节也昔晋髙祖之世张彦泽虐杀不辜涛累疏请诛之以为不杀必为国患汉隐帝之世涛亦上疏请觧先帝兵权夫国家安危未形而能见之此真宰相器也臣是以荐之世宗曰卿言甚善且至公然如涛者终不可置之中书涛喜诙谐不修边幅与澣俱以文学著名虽甚友爱而多谑浪无长幼体世宗以是薄之又以翰林学士单父王着幕府旧僚屡欲相之以其嗜酒无检而罢
通鉴总卷七上
<史部,史钞类,通鉴总类>
钦定四库全书
通鉴总卷七下 宋 沈枢 撰三省门
唐以中书门下相检察
贞观元年太宗谓黄门侍郎王珪曰国家本置中书门下以相检察中书诏敕或有差失则门下当行駮正人心所见互有不同茍论难往来务求至当舍己从人亦复何伤比来或防己之短遂成怨隙或茍避私怨知非不正顺一人之顔情为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国之政也炀帝之世内外庶官务相顺从当是之时皆自谓有智祸不及身及天下大乱家国两亡虽其间万一有得免者亦为时论所贬终古不磨卿曹各当狥公忘私勿雷同也
中书门下机要之司
二年太宗始御太极殿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诏敕有不便者皆应论执比来唯睹顺从不闻违异若但行文书则谁不可为何必择才也房龄等皆顿首谢故事凡军国大事则中书舎人各执所见杂署其名谓之五花判事中书侍郎中书令省审之给事中黄门侍郎駮正之太宗始申明旧制由是鲜有败事
迁政事堂于中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