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野史 - 第 4 页/共 21 页

先是,左光先按浙,会鞫奕琛一案。适时为衢州司理,与绍兴司理陈子龙共成是狱。及奕琛入相,与阮大铖同心排挤光先,以致褫逮,并及于适。御史张孙振疏纠适为东林嫡派,复社渠魁,宜速正两观之诛。   二十四日,清师攻扬州。史可法御之,薄有斩获。攻益急,血奏请救,不报。其明日,可法开门出战。清师破之,屠扬州。可法死之。原任兵部尚书张伯鲸被执不屈,身被数创,自刭死。妻杨氏、媳郝氏从之。   左兵下破安庆,尽杀阮氏。大铖遂谓:“与其左兵之来,不若清师之来,我且用清师以杀左氏。”欲杀王之明以绝左兵之望,闻扬州急,遂不得行。   明日,帝召群臣问迁都计。钱谦益言不可。马士英请调黔兵入卫,备走贵阳。工科吴希哲等力谏乃止。召黔兵一千二百名入城,命住鸡鸣山房。   初,左兵至九江,袁部将郝效忠、郭云等大掠,左兵附之。良玉见城中火起,闻报曰左兵也,即其舟中顿足呕血而死。左死,军益乱。其养子梦庚劫袁共破安庆,东下采石,为黄得功、方国安所败,遂引兵还。捷闻,封得功靖国公,并晋大铖、大典太子太保,余加级有差。   五月,以巡漕御吏霍达、监军佥事杨文骢分设苏、松、常、镇巡抚。初,祁彪佳抚吴,裕军储八万,以二万充可法军饷,而贮六万于京口库中。及文骢监军京口,欲漏其赋而无词,遂为筑城金山之说。由是京口无军储。   高杰溃卒之渡江也,郑鸿逵掩而杀之,不下万人,余卒北走降清。鸿逵乃露章告捷。玺书褒封靖虏(校者据《海上见闻录》补“虏”字)伯,世袭。赐蟒衣、金币。京口民皆顶祝,且为建寺峙碑。自前月二十五日至是月之朔,日报虚捷。军门鼓角,将士凯歌,声沸江滨。鸿逵开藩京口,民争以牛酒犒师。   午日,百官进贺。帝以演戏不视朝。忽有中旨命乞子捕虾蟆为房中药。时目为虾蟆天子。   士英传令各门下闸,辰开申闭。   清师既破扬州,沿江问渡。初七日,鸿逵军中大宴,歌舞喧阗,而清师乘间遣二百余人潜入金山寺。初八日夜,大雾四塞,清师编筏张灯向京口,而别由上游大宁洲老鹳河渡。黎明尽抵南岸,遂袭破镇江。郑兵尽弃军实,扬帆东遁。   初十日,都门昼闭。大风猛雨。午后犹集梨园入内演戏,帝与群小杂坐酣饮。二鼓,乃与屈、张二阉单骑出奔黄得功营。五鼓,士英入朝,驾已先出矣。遂召黔兵奉太妃走浙。平明,宫门洞启,宫女杂走。于是各官争窜。   十一日,忻城伯赵之龙闭各城门以待清师。居民竞杀城内外黔兵,无有遗者。午刻,有监生赵某率市人出王之明于狱,拥入宫中,登殿鸣钟。百官莫有至者。吏部尚书张捷死之。副都御史扬维垣以重案之明狱,闻都城人拥立之明,遂胆战自经。妾朱氏、孔氏从之。王之明黏示皇城,略云:“先皇帝丕承大鼎,惟兹臣庶同共甘苦,胡天不,惨罹奇祸。凡有血气,裂眦痛心。泣子小子,分宜殉国。思以君父大仇,不共戴天,皇祖基业,汗血匪易,忍垢匿避,图雪国耻。幸文武先生迎立福藩。予惟先帝之哀,奔投南都,实欲哭陈大义,不意巨奸障蔽,至撄桎梏。予虽幽狱,无日不痛绝也。福王闻兵远遁,先为民望,其如高皇帝之陵寝何?泣予小子,父老人民围抱出狱,拥入皇宫。予身负重冤,岂称尊南面之日乎?谨此布告在京勋旧文武先生士庶人等,念此痛怀,勿惜会议。予当恭听,共抒皇猷。勿以前日有不识予之嫌,惜尔经纶之教也。”   十二日,钦天监挈壶官陈于阶自经。   是日,帝驻太平府二十里外。黄得功、阮大铖、朱大典、方国安等来见,欲入太平。太平民不纳。十三日,往芜湖。总兵官黄斌卿遁登中军翁之琪舟。十四日,将往浙。   时清豫王已薄都城,赵之龙挟王之明出降。豫王加之龙兴国公,赐金镫鞍马、貂裘宝帽,设牛酒于军中宴之。王铎、钱谦益、张孙振等皆降。   十六日,清豫王入京,百官朝见。王铎等南面而坐。点诸降臣名。至邹之麟,不应。王铎急欲参之。张孙振谓钱谦益曰:“此系老先生同乡同籍,宜为周旋。”钱颔之,邹得无恙。张孙振每对人夸云:“非我,邹衣老几弄出来。”邹厚酬之。而邹犹扬扬自称不屈。   清豫王出示晓谕,略曰:“福王僭号称尊,沉湎酒色,信任佥壬,民生日悴。文臣弄权,只知作恶纳贿,武臣要君,惟思假威跋扈。上下离心,远近仇恨。”云云。   时刘孔昭走浙,刘泽清入海。惟刘良佐降清,奉豫王命,引兵追帝至芜湖,于十五日及之。且召黄得功。得功不从,良佐伏弩射中得功喉。得功创甚,拔剑自刎。后金陵有人忽奔真武庙中者,跳舞大呼曰:“我靖南侯也。上帝命我代岳武穆王为四将,岳已升矣。”言毕,手提右廊岳像于中,而己立其位,作握鞭状,良久乃苏云。是日,良佐挟帝去。之琪投水死。   帝见清豫王于内守备府。豫王责其僭位称尊、荒酒好色及谋害太子等事,帝默然。随囚于江宁县。   刑部尚书高倬、户部侍郎刘成治署中自经。十八日,国子监生吴可箕鸡鸣山关庙中经死。二十三日,中书舍人龚廷祥投秦淮河死。其死不知日者,中书舍人陈キ及子举人陈伯瑜、户部主事吴佳胤。死不知名者,投秦淮河中冯小挡、百川桥下乞儿也。小以色幸,卒以身殉。乞儿题诗桥畔曰:“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   礼部郎中刘万春、主事黄端伯以不朝遇害。   清豫王分兵略定各属,而命御史王忄养、刘光斗、鸿胪丞黄家等分往招抚。家至苏,被杀。   苏州诸生顾所受服儒服,哭文庙,投泮池死。原任少詹徐沉虎丘后溪死。玄庙观前,卖面人夫妇对经死。   常州石生及卖扇欧姓者投西庙池中死。又一乡民鬻薪入城,闻安抚使至,跃入文城坝南龙游河死。五牧畜鹈鸟者薛叟以剃发自经死。   常熟诸生徐怿以剃发自经死。诸生项志宁不食死。   武进诸生董元哲痛哭死。   至各处起兵见杀,则贵池诸生吴应箕、宣城诸生麻三衡、武弁陈有功、余元宣、万会、吴国桢。而苏州原任游击鲁之及武韦韬俱战死。嘉定原任通政使侯峒曾城破与子诸生玄演、玄洁被杀。进士黄淳耀与兄渊耀及举人张锡眉、龚用圆俱死。常熟诸生徐守质战死。昆山贡生朱集璜城破被执,不屈死。故将王公扬年七十战死。诸生陶琰城破自刎。原任狼山总兵王佐才为乱兵所杀,一门被害。松江原任中书李待问、博罗知县章简城破被杀。吏部主事夏允彝投水死。总兵吴志葵、黄蜚驻兵豆腐浜,被擒,解至南京,死之。华亭教谕眭明永被执不屈死。常州诸生吴福之、徐安远入太湖从黄兵,兵败,福之投水死,安远被杀。诸生张龙文率乡兵薄郡城,见杀。   江阴屡攻不下,至三月乃陷,遂屠其城。典史陈明遇ト门投火。阎应元不屈见杀。训导冯某缢明伦堂。中书戚勋全家焚死。   及清兵下嘉湖,吏部郎中钱楝战殁于震泽。原任吏部尚书徐石麟自缢。其仆祖敏、徐锦从死。   南都之陷也,潞王监国于杭州。及清师至杭,潞王即以城降。杭州原任行人陆培缢死。钱塘知县顾成建不屈被杀。某县知县梁于亦死。   其前遣使臣左懋第在北,闻江南陷,七日不食。清摄政王召见,麻衣、孝巾、草屦,向上长揖,南面而坐。摄政王数以伪立福王、勾引土寇、不投国书、擅杀总兵、当廷抗礼五大罪。懋第抗词,惟请一死。命剃发,坚不肯,于闰六月十九日被害。题绝命诗云:“峡坼巢封归路迥,行南下意如何。寸丹冷魄消难尽,荡作烟云总不磨。”参谋兵部主事陈用极、游击王一斌、张良佐、王廷佐、刘统等五人从死。忽风沙四起,卷市棚于云际,屋瓦皆飞。一时罢市。   清豫王既定江浙,寻挟帝及王之明、潞王北去。袁继咸随帝北行,其中军都督邓林奇死之,而梦庚以三十六将降于清英王。随命梦庚以父官率诸将入朝。金声桓不欲行,乃自请愿取江西以献。英王许之。   郑鸿逵道海东奔,奉唐王监国,建号隆武,于是有闽中之事。马士英由广德与镇东伯方国安兵二万入浙,奉鲁王监国,于是有浙东之事。   三余氏曰:南枢电发金陵,匡赞之诚可并日月。于时俊,表从而景骛,麟师而凤仪,庶几桑榆之收焉尔。乃高张罗尉,纵彼穷饕。逮维扬一出,则鸱集林,归昌铩羽,祷杌入囿,驺虞败趾。此姜、刘诸人所以接踵而去也。卒之宁南东指,淮甸一空,士鲜晨炊,军无夕燧。南枢授命,阙烬城芜。士英之肉,其足食乎?当日幅员小矣而官愈大,郡县少矣而官愈多,财赋贫矣而官愈富。三反之政,古人切戒。彼昏不知,淫酗而已。呜呼!   ●卷中。绍宗皇帝纪绍宗襄皇帝(校者案:《清史纪事本末》卷八载,永历十四年夏四月,上思文皇帝谥号曰绍宗襄皇帝。今据以补入)讳聿键,小字长寿,高皇帝九世孙也。父义,以唐世子追封裕王,国于南阳府。母毛氏。聿键生三岁,祖端王惑于嬖妾,囚世子承奉所,聿键从之囚。稍长,读书即能识大义。年十八,尚未请名。世子为其弟毒死,端王讳之,将传国于次子。守道陈奇瑜入吊,谓端王曰:“世子薨逝不明,若又不立其子,事必发觉。”端王惧,始为聿键请名,立为世孙。   崇祯五年,聿键年三十有一。袭王位。选妃曾氏,诸生曾文彦女也。   七年,流寇披猖,南阳当其冲。又其城庳薄,王捐千金谋修筑。太守陈振豪不受功,王疏参之。烈皇帝震怒,逮振豪置理。王又援潞王近事,乞增兵三千人,设参将一员。不许。   八年冬,贼再犯南阳。王上疏云:“臣府护卫一千二百人,近制以其半为汴梁班军,给抚臣以下徭役。无谓。惟明诏念臣困厄,以全军见还。”诏报曰:“南阳班军番直,祖制已久,朕不敢变。”时烈皇帝欲行宗室换授之法,陈子壮署礼部事,执不可。王贻书子壮,称说典训,援据经传,以相驳难。上乃下子壮狱。王每薄公卿为不足重,而争宗藩体统。劾总督卢象不朝其所。建请烦多,廷臣忌之。   会九年京师戒严,王率护军勤王。汝南道周以典止之,不听。至裕州,巡抚杨绳武以闻。严旨切责以擅离南阳。十一月下礼部议。给事冯可宾、钟介议废为庶人,安置风阳高墙。押发官同知张有度欲以槛车行。王自裁,不殊。至凤阳,守陵奄人索贿不得,墩锁以困苦之。病几殆,曾妃割股以进,始愈。有司廪禄不时,资用乏绝。   时有望气者曰:“高墙中有天子气。”言于淮抚路振飞。因假赈罪宗,入墙见王,心独异之。王告以吏虐状。振飞疏请加恩罪宗,赡以私钱,且谪其吏之无状者。   南都建号,大赦,得出。封南阳王。遣官送寓广西。道杭州而南都陷。王劝潞王监国。三日而潞王出降。   初,清师屠扬州,乘胜至瓜州。时郑鸿逵镇京口,与清帅张天禄相距。天禄,故史可法爱将也。鸿逵阵伤其一目。而清师编筏向京口,别由上流暗渡,遂袭破郑师。鸿逵扬帆东遁。而户部主事苏观生亦自南都走浙,与郑胥会于杭,遂奉王入闽。   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乙酉六月二十六日,次建安。王下令曰:“昔我太祖高皇帝扫荡群氛,统一区宇。成祖文皇帝燕都定鼎,威震华夷。仁涵义育,累洽重熙。何期数当阳九,天降鞠凶?昔年蓟北独深蒙难之悲,此日金陵复有南辕之恨。孤愁凉德,雪耻未遑,念切同仇,请缨有志。今尔臣民连笺劝进,至再至三。谓寇迫杭城,人无固志,贼臣有屈膝之议,举国同蒙面之羞。孤览斯言,抚膺陨涕,痛统绪之几坠,怅天下之无君。孤不得已,俯顺舆情,允从监国,谨于六月二十八日朝见臣民于建安。收拾余烬,恢复南都。张皇六师,迎还玉辂。萃皇灵于涣散之后,出百姓于汤火之余。”   又谕郑鸿逵出示安民于八府一州,曰:“寡人布素十年,毫无烦扰。今除下程小饭该县官备办外,一切供亿并毡彩无益等事,俱各免行。当百姓剥膏见骸之日,寡人誓约己以安天下。违旨者治以不忠扰民之罪。随侍官校不过十人,敢擅取民间根薪粒米,即时察启请究,定然捆打八十,割耳游示。寡人生平真性实心,字字真诚。尔各官一体遵行,毋负寡人倦倦至意。”   翰林学士黄道周进誓师文、监国谕、祭告文、登极诏共四通,并缴赐劳银三两。手敕答云:“所进撰文俱能写孤意中事,且典核有体。孤心嘉悦,留至日备用。孤今昼夜焦劳,新创诸事,方盼先生速至,便议战守并监国礼仪。至在途之费,上下所共需也,同艰分济,典非溢格,不准再辞。着即祗受,称孤轸恤至意。”   又谕郑鸿逵敕曰:“昨据先生启请中标黄将官领兵二千,各令把守仙岭等关,业即俞允,兼令发犒矣。孤发旨后,思念兵将跋涉之苦,孤目亲睹。今使兵将把关;必要先足其月饷,然后好责其成功。兹谕先生各兵将一概应支粮饷,除前欠粮支并先生捐资代给者,通算欠数,俟孤到省陆续照补外,今将现令把关兵将二千名,即将浦城县现存正项银两,每名先给与现月六月一月,并再预支闰六月一月,示孤轸念兵将至意。其额兵二千,传谕该将,一不许兵冒领,二不许纵兵淫酗赌博等弊。抖擞精神,一意防守外,仰先生即将标下大小将领年龄、籍贯、履历速造简明文册一本。再历来各将照给支饷数目,各兵行坐每名支饷数目,并自今年正月起至六月各饷支过几月,通共领过银数若干,现欠几月,每月欠银若干,通共欠饷若干,先生赔应若干,曾那应补公家别项若干,某饷断宜急补,某宜稍缓补给,俱一—速造简明文册一本。共册二本,一二日即造进来。其发过犒银并支过该县两月饷银,给发后再行造册。一面具启,一面移部,以凭开销。孤以困顿之余,宫内生长,不谙军国大事,惟先生竭力辅孤不逮,以全奉孤南来精忠大节。”   时闽广军门刘若金欲驻福宁州,以抽洋税。州中士民及铺户恐致骚扰,粘帖拒之,遂罢市激变。   二十九日,总兵南安伯郑芝龙进冰纱十端,漳纱、葛纱、软纱、永春布各五端。启曰:“芝龙盥手跪诵唐王殿下赐谕,如丝如纶,感高厚之恩。惟是天步艰难,正望荡平之日。幸殿下神圣,尤为中兴之主。芝龙前得胞弟鸿逵手信,慎重之过,恐武备未周,致有窥伺,故意从迂远之行。兹奉令旨谕示,芝龙即亟会抚按司道及缙绅孝廉贡监生员,无不欢欣鼓舞,共庆升平。人心如此,天意可知。祸乱之作,皇天所以开圣人也,其在斯乎?然众议亦云只先监国而后登极,此与芝龙之愚见暗合矣。又据差官邹泰传谕欲居贡院。察贡院系山腋,稍雨即患水,当以布政司为行宫。若布政司一时未便搬移,芝龙总兵衙门亦可驻跸。即与抚按各官议妥,不敢有烦睿虑。其谕旨赐芝龙胞弟芝豹者,因芝龙在省督船,彼在安平练兵,相去六日路程,方差人赍去,未及取启回报,统惟慈宥。芝龙一味拙直,心口如一。苟有率误,更望天涵到底,方信芝龙之无他肠也。”手敕答云:“自古英雄相遇,凡功业之巨细,正在相信之浅深。启内一切慎举动,择行在,识虑周详,任事坚决,孤更感激。另启,所进衣著,孤即受用,以昭与卿一体之忠爱云尔。”   芝龙随进笺劝以监国,恢复中兴。手敕答云:“汉唐中兴,各有成资。今止一隅,势非昔比。况孤庸质,恐羞祖烈,惟是先生兄敬弟忠,勋猷夙著。前靖虏(校者据《海上见闻录》补”虏“字)伯奉孤南来,实惟先生是奔是依。自孤勉允监国之后,专望先生兄弟,在朝则孤之心胆也,在边则孤之左右臂膊也。孤占先生等才,不愧太祖臣子。至于诸将,则均有安危之寄。一统告庙,功成封侯,孤必不负。”   又谕芝龙云:“把守关隘一切急务,先生业豫料理有绪,孤不胜嘉慰。措饷之难,其来已久。孤今惟实至俭至劳,布素外朝,以先天下。余俟监国之后,与先生等面议而行。至委先生兄弟守巡总督重任,出孤独断倚任之专,先生不可辞此官,即孤不可辞监国。闰六月初一日当过建宁,一切监国事宜俱要豫备。一统所基,关系甚重,勉之慎之。”(校者案:此谕与《思文大纪》所载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