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注疏 - 第 47 页/共 77 页

本志令)云:「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郦《注》所引,四时有小异。《御览》四百六十八引王沈《魏书》云:「太祖告归乡里,筑室城内,习读书传,秋冬弋猎以自娱乐。」无「春夏」二字。《元和志》卷八所引较郦《注》略同。其文较裴《注》引文,多出「以议郎」三字。杨氏谓《元和志》亦有「春秋」二字,记忆之误,《志》正无此二字,不足为证。但下文按语考操称疾还乡里在徽为东郡太守不就后,则较《元和志》为密。 又按:裴《注》引文作「秋夏读书,冬春射猎」,较有据。操好射雉,尝于南皮射雉一日获六十三头(裴引《魏书》)。如以潘安仁《射雉赋》推类言之,则射雉在春末夏初也。  [一八]「《晋书 谯王逊传》,子定王随立,薨」 按:杨引《晋书 逊传》如此。「薨」字无谓,当剪裁。宜删去,或移前于「子定王随立」上。  [一九]「盖随字士会,又以字行,故此称士会乎?」 按:上一「字」字,原作「子」,今改。杨氏以士会为随之字,是也。《晋书》本传未出其字,但士会即春秋晋贤大夫范武子。初食采于随,故《左传》曰随会,曰随季,曰随武子,《檀弓》亦曰随武子。司马随子士会,可信。  [二〇]「故吏别驾从事史右北平,无终年化」 按:赵氏谓「《隶释》引此作年化,年亦姓也」。杨氏但云《隶释》一本作「牟」。今按汪刻本《隶释》卷十及卷二十,「年化」都作「牟化」,赵氏或据俗本耶?当改「牟」。  [二一]「垂惠聚……在今蒙城县西北二十里」 按:此《疏》盖据《清一统志》八十九引旧《志》文。《寰 宇记》十二云:「垂惠聚,汉为聚邑。废城在今蒙城县西北二十八里。」前引旧《志》与《寰宇记》文之两「今」字,一为清乾隆修《一统志》前旧《志》,《寰宇记》所谓「今」则北宋初。读者幸勿以为杨、熊作《疏》时也。  [二二]「上引彪说,而此改引山松说,盖故以示博」 按:《疏》此语常见,读者幸分别观之。郦氏博采异文,有利于存旧说,考佚文,山松书已不存,赖此见其一鳞一爪,不宜轻率以衒博微辞评之。  [二三]「然考《后汉书 王常传》,常已先封山桑侯矣」 按:《寰宇记》十七宿州临溪县下北平城引《水经注》云:「山桑邑俗谓之北平城,后汉王常封山桑侯,即此。」或郦《注》语耶?《注》 文钦,但云疑食邑于此。或郦《注》先 王常后 文钦,后人抄脱耶?  [二四]「《后汉书 明帝纪》作汴」 按:事在《明帝纪》中元十二年四月遣将作谒者修。  [二五]「《禹贡》九州岛之末,皆记入河水道」 按:「末」原作「水」,「水」当作「末」,据《禹贡锥指》五校改。《锥指》卷二有「九州岛之末各载其通于帝都之道」,即此意也。胡氏云:「今按所载皆达河之道……自周氏(希圣)之言(「天子之都必求其舟楫之所可至」)出而其义始定。」可作注 。  [二六]「为出《禹》以后……四字」 按:「以」原作「之」,「四」字上钞脱原文二十七字:「苏氏引《高纪》文颖《注》而忘其出于《河渠书》也,又安知上之有自是之后」。当补。(省略号一段文今据台北本增。)  [二七]「赵虽未改大梁作浚仪,但云」 按:赵未改字,但有按语,今补「虽未」、「但」字。  [二八]「《寰宇记》引《舆地志》同」 按:《寰宇记》卷一开封县下引作「南临汴水」,不作「汴渠」。  [二九]「《西征记》曰」 按:《方舆纪要》四十七作《述征记》,《清一统志》百五十引《水经注》文作《西征记》。  [三〇]「《春秋 隐十年》伐戴,三《经》皆作载」 按:《公》、《谷》二《经》皆作「载《左氏经》」,《传》杜《注》皆作「载」。《疏》云「三《经》」盖据陆氏《经典释文》说也。(「伐戴」两字今据台北本删。)  [三一]「《卢毓传》为梁郡太守,时在魏初」 按:《毓传》云:「出为济阴相,梁、谯二郡太守……上表徙民于梁国就沃衍。」则梁此时仍有梁国之称。  [三二]「《括地志》故贯城今名蒙泽城」 按:《史记 田完世家 正义》引作「贯」字,孙氏岱南阁辑本字作「贳」。黄奭辑本亦皆作「贳」。  [三三]「《括地志》三原县……」 按:见《史记 秦本纪》,岱南阁本三原县下漏辑。  [三四]「其西有微子冢」 按:《寰宇记》卷十二宋城县下亦云:「微子墓在县西南十二里。」  [三五]「尔勿复取吾先人墓前树也」 按:杨《疏》据「碑题祇云仙人王子乔,则先人二字非也。」非是。碑铭明明有:「笃孝,念所生(先人),岁终阕(冬十二月),发丹情,存墓冢,舒哀声。」则固王子乔之先人,非子乔之墓而云吾坟者,犹言吾家坟耳。  [三六]「既在径见,朱作既有经见,赵改有作在,仍经」 按:郦氏《注》中用「径」字以别于《经》文纪水道之「过」字,则「径」可训为经过之「经」,上文亦有,然不经见,难得而详,则「经见」亦未必在 必改之例,抑赵、杨、戴亦无谓。窃以为有亦不必改。观上文云:「然不经见,难得而详。」此云:「既有经见,不能不书存耳。」一正一反,郦亭之重视目验,于此可见,何必改字!(「朱」字以下正文,今据台北本改。)  [三七]「郦氏所见,皆是误本……《汉书 地理志》曰:获水也」 按:此说是也。《经》文不误,作「●」。而《汉书》误作「获」,蒙县下谓之获水。故郦亭存《经》文不误之「●」字而注之曰:「《汉书 地理志》曰获水也。」明《汉志》之获水即《水经》之●水矣。朱本、沈本皆讹作「获」,杨从孙校是也。  [三八]「《注》碑下或当有云字」 按:如郦《注》碑下有「云」字,则不成文理矣。杨、熊二氏作《疏》功不细,然赵氏实其先河,功不可没。后贤突过前贤,宜也,然必以求胜之心出之,则非是,殆所云蠹生于木者耶?杨氏如增「碑云」二字则可,以详《注》所 似引碑文也。  [三九]「汉县属梁国」 按:「汉」上原有「两」字。《元和志》八下邑县下云:「后汉无下邑县。」检《郡国志》梁国治此县,疑《元和志》无。  [四〇]「砀县故城北」 按:《寰宇记》十二永城县下云:「砀山故城在永城县北五十三里。」又《记》十四砀山县下云:「砀,文石也,以其山出文石,故以为县名。」本小颜《注》。  [四一]「砀中有千万人观之,戴千作可」 按:《御览》两引皆作「万人」无「千」字,戴以此意改作「可」,删「千」字是也。  [四二]「《续汉志》注引《北征记》……南临汴水」 按:标点本作南临「污水」,未有校记。  [四三]「皆同挾纊…… 而勉之」 按:今本《左传》作「皆如」。又,小字六字皆《注》文,钞胥漏钞补,应改大字。  [四四]「山下有楚元王墓,故名」 按:此语出《明一统志》而《清一统志》引之。  [四五]「于诸鬼神」 按:标点本《校记》改「于」作「役」,从《广弘明集》卷二改,据文同日造就八万四千塔,当役使鬼神之力。是也。  [四六]「今洛阳、彭城、姑臧、临淄有阿育王寺」 按:「淄」原作「渭」,标点本「临渭」校改「临淄」,据《广弘明集》卷二、卷十五引《高僧传》卷十《佛图澄传》。今订。  [四七]「孟康曰…彭城为西楚」 按:《文选》阮籍咏怀诗《湛湛长江水》篇三楚多秀士,李善《注》引孟康《汉书 注》曰:「旧名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作「吴」而不作「陈」。  [四八]「又《文选》……为三楚」 按:今本李善《注》无此文,但引孟康说。  [四九]「登更筑之……登字疑误」 按:「登」字不误。登犹言登时。《焦仲卿妻》诗有登即相许和,登亦如此解。 《水经注疏》卷二十四    后魏郦道元撰                宜都杨守敬纂疏                         门人枝江熊会贞参疏   睢水  瓠子河朱、赵作水。  汶水 睢水出梁郡鄢县,会贞按:《集韵》,睢,水名,在梁郡,盖本此。 睢水出陈留县西,蒗荡渠,戴荡改。会贞按:旧本《寰宇记》襄邑下,引此《注》作荡。《通鉴》汉高帝二年,《注》引亦作荡,不当改,说见《河水注》五。《渠水注》,渠水东南径开封县,睢水出焉。此则本《汉志》为说,陈留之西,即浚仪之东也。二县并详彼篇。《左传 僖十九年》杜《注》,睢水受汴,与言受蒗荡渠同。汴水自荥阳受河,与蒗荡渠互受通称,故《一统志》谓睢水,故汴水分流也。水出今陈留县西北。东北流。《地理志》曰:睢水首受陈留浚仪蒗荡水也。戴蒗荡作狼汤,盖依《汉志》改。会贞按:《通鉴》秦二世三年《注》,引《注》作蒗荡,[一]当是郦氏变《汉志》狼汤作蒗荡也。又《汉志》水 作渠。《经》言出鄢,非矣。会贞按:睢水自陈留东径雍邱、襄邑、宁陵等县,方径鄢县,则鄢县去水源甚远。故郦氏斥《经》出鄢之非。又东径高阳故亭北。守敬按:《续汉志》,圉有高阳亭,盖本属圉,详见下。《地形志》,雍邱有高阳城。《元和志》,高阳故城在雍邱县西南二十九里,颛顼高阳氏,佐少昊有功,受封此邑。《寰宇记》,雍邱,开封并载高阳城,盖在二县之交,在今祀县西。俗谓之陈留北城,非也。苏林曰:高阳者,陈留北县也。按在留,故乡聚名也。朱故讹作使。赵改云:《汉志》陈留县下《注》,臣瓒曰,留属陈,故称陈留。盖留本郑邑,为陈所并,是以郦释高阳为故留之乡聚名也。使字误,当作故。戴改同。守敬按:苏林说见《汉书 梁孝王传 注》。《寰宇记》,小陈留城在陈留县南三里。晋《太康地记》,陈留先有陈留县以北有大城,故此号小陈留城。苏林以高阳为陈留北县,盖因此致误。考《高帝纪》沛公过高阳。文颖曰,聚邑名,属陈留圉。臣瓒曰,《陈留传》在雍邱西南。又《史记 郦生传》,陈留高阳人。徐广曰,今在圉县。《索隐》引故《耆旧传》,[二]食其,高阳乡人。是高阳者,乡聚之名,属圉,至确。圉在陈留南,何得云北县?故郦引苏说以证上文俗传之误所自。随实指在圉为乡聚名以明之。今本作在留,传钞讹耳。赵不知留为圉之讹,故诠释皆谬。圉县详《渠水》篇鲁渠水下。有《汉广野君庙碑》。守敬按:《史记 高祖纪》,郦食其说沛公袭陈留,得秦积粟,以食其为广野君,本传尤详。《续汉志》雍邱《注》引徐齐民《北征记》,有郦生祠。延熹六年十二月,雍邱令董生,何氏曰:《隶释》作董之,乃董督之义。赵云:按斯言未安。守敬按:明抄本作之,黄本作 生。董生盖即令姓名;又或称生,如伏生、贾生之比。仰余徽于千载,遵茂美于绝代,命县人长照为文,朱长作苌,赵同,戴改。会贞按:黄本作苌,明抄本作长。用章不朽之德。其略云:辍洗分餐,谘谋帝猷,陈、郑有涿鹿之功,海岱无牧野之战,大康华夏,绥静黎物,生民以来,功盛莫崇。今故宇无闻,而单碑介立矣。朱宇讹作字,云:一作宇;单讹作军,云:当作单。戴、赵改。守敬按:明抄本作宇作单。此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陈留风俗传》曰:郦氏居于高阳,沛公攻陈留县,郦食其有功,封高阳侯。全云:按食其生前未尝封侯,是因其子高梁侯疥而误。守敬按:郦疥所封之高梁即《左传》高梁之墟,《汾水注》载之,其地不在此。食其号广野君,生前固未封侯。而《史表》云,以列侯入汉。此《风俗传》所由有异说欤?然《表》又云,以死事,子疥袭食其功侯,未尝云改封。疑疥所封本为高阳,而误为高梁也。有郦峻,字文山,官至公府掾。守敬按:郦峻无考,以上 食其,下 商例之,盖亦食其之昆弟乎?大将军商,有功食邑于涿,故自陈留徙涿。朱脱此二字,全校增,戴、赵增同。守敬按:郦商即食其弟,见《史记 食其传》。商本传言为将军,赐爵列侯,食邑涿,徙涿别有所据。县有鉼亭,鉼乡。会贞按:《渠水注》云,波乡波亭,鸿沟乡鸿沟亭,则此当作鉼乡鉼亭。又《汳水注》引《陈留风俗传》,县有鉼乡亭,此或本作县有鉼乡亭,传写者误增倒耳。建武二年,世祖封王常为侯国 也。赵云:按王常封山桑侯,不闻在陈留也。岂由乡亭进封,而史传失之乎?睢水又东径雍邱县故城北。守敬按:汉县属陈留郡,后汉因,魏属陈留国,晋属陈留郡,后魏为阳夏郡治。即今 县治。县,旧 国也,守敬按:《汉志》文。殷汤、周武以封夏后,继禹之嗣。守敬按:《史记 夏本纪》,汤封夏之后,至周,封于 。又《 世家》,殷时或封或绝,周武王封东楼公于 ,以奉夏祀。《汉志》亦云,周武王封禹后东楼公,是不以殷、周俱封夏后于 。故《括地志》以夏亭故城在郏城县者,为殷所封,以雍邱县古 国城为周所封。然考《大戴礼 少闲》篇,成汤放移夏桀,迁姒姓于 。《史》、《汉》载郦生说,汤伐桀,封其后于 。《文选 张士然〈求为诸孙置守冢人表〉》,成汤革夏而封 [三]则殷已先封 。殷敬顺《列子 释文》引《系本》,谓殷汤封夏后于 ,周又封之。则郦氏谓殷、周俱以 封夏后,信矣。楚灭 ,守敬按:《汉志》, 先《春秋》时,徙鲁东北,至简公为楚所灭。《史记 世家》,楚惠王四十四年,灭 。乃东迁后之 ,非故 。郦氏本以为说,未遑细剖也。《寰宇记》, 为宋灭。秦以为县。圈称曰:县有五陵之丘,故以氏县矣。朱丘作名,戴、赵同。会贞按:作县有五陵之名,无丘字,与下句不贯。考《书钞》一百五十七引《陈留风俗传》,雍丘县西。[字疑误。]有五陵之丘。《御览》五十三引云,县有五陵之丘,故以名县。则此名为丘之误无疑。今订。《名胜志》,桃陵在 县东南十里,又二十五里为青陵,翟陵在县西南五十里,又十里为石陵,武陵在县东北二十里,即《风俗传》所谓五陵也。城内有夏后祠。昔在二代, 享祀不辍。守敬按:《书钞》一百五十二引《陈留风俗传》,雍丘有夏后祠,有神井,能兴雾雹。古来享祠,至今不辍。秦始皇因筑其表为大城,而以县焉。朱因讹作图,《笺》曰:当作围。赵改围,戴改因。守敬按:据此文是夏后祠原在雍丘城内,而《寰宇记》谓,祺城在雍丘县西北十八里。陈思王《袭封雍丘王表》云,禹祠原在此城,汉光武移在雍丘城内。异。又云,植于雍丘作宫,请迁其神于旧馆。《续汉志 注》引曹植《禹庙赞》,植移于祺城,是祠不在雍丘城,与上言城内亦异。盖上用圈称说,称汉人,故犹言城内也。睢水又东,水积成湖,俗谓之白羊陂。陂方四十里,守敬按:《地形志》,雍丘有白杨陂。杨、羊音同,在今 县东。右则奸梁陂水注之。其水上承陂水,守敬按:汪《图》陂作汳,非也。若是承汳水,则当东南径雍邱北,非东北流也。仍以作陂为是。东北径雍丘城北。守敬按:即上雍邱县故城。又东分为两渎,谓之双沟,俱入白羊陂。守敬按:水在今 县东北。陂水朱水讹作之,戴、赵改。东合洛架口,朱口上有水字,赵同,戴删。守敬按:《汳水注》作洛架口。水上承汳水,谓之洛架水,东南流入于睢水。守敬按:水在今 县东北。睢水又东径襄邑县故城北,守敬按:县详《淮水》篇涣水下。又东径首乡城北。朱首乡作雍邱,戴、赵同。会贞按:此雍邱城无考,当误。《左传 桓十八年》杜《注》,陈留襄邑东南,有首乡。《释例》作首乡城。此雍邱二字与首乡俱形近,且地望亦合,当本作首乡,传 钞者涉上文而误,今订。在今睢州东南。睢水又东径宁陵县故城南,守敬按:汉县属陈留郡,后汉属梁国,魏、晋因,宋属谯郡,后魏因。在今宁陵县南。故葛伯国也,守敬按:《汉志》宁陵颜《注》,引孟康曰:故葛伯国,今葛乡是。葛乡故葛伯国见《汳水注》。王莽改曰康 矣。历鄢县北,守敬按:《汉志》作傿,《续汉》、《晋志》作,通作。汉县属陈留郡,后汉属梁国,魏、晋因,[《晋志》脱此县。《寰宇记》引《太康志》,梁国有县。]后废。在今柘城县北三十里。二城南北相去五十里,故《经》有出鄢之文。会贞按:上已驳《经》出鄢之非,此乃推言致误之由。盖睢水至斯历鄢县,故《经》以为出鄢也。城东七里水次,有单父令杨彦、尚书郎杨禅字文节兄弟二碑,汉光和中立也。守敬按:杨彦、杨禅,《后汉书》无传。二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 东过睢阳县南。朱东上衍又字,赵同,戴删。 睢水又东径横城北。《春秋左传 昭公二十一年》,乐大心御华向于横。朱御上有丰愆革径四字,赵同。戴删云:盖后人据《左传》增加。会贞按:明抄本无此四字。杜预曰:梁国睢阳县南有横亭。守敬按:《续汉志 注》引《地道记》同。今在睢阳县西南,世谓之光城,盖光横声相近,习传之,非也。[四]守敬按:《汉书 成帝纪》建始三年,颜《注》引如淳曰,横音光,故长安城横门亦曰光门,此以为非,何耶?睢水又径新城北,守敬按:《续汉志》,谷熟有新城。《春 秋》杜《注》,新城,宋地,在梁国谷熟县西。《括地志》,在宋州宋城县界。《九域志》,宁陵有新城镇,取此为名,在今商邱县西南。即宋之新城亭也。守敬按:《释例》宋地内,梁国谷熟县西有新城。疑城下本有亭字,为此《注》所本。《春秋左传 文公十四年》,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盟于新城者也。守敬按:三《传》、《经》文与此同。《左传》但言同盟于新城,无公会至赵盾十七字,则《左传》二字衍,或依他条作经书二字。睢水又东径高乡亭北。会贞按:高乡亭无考。据《元和志》,高辛故城在谷熟县西南四十五里。帝喾初封于此。《寰宇记》同。疑此高乡为高辛之误。在今商邱县西南。又东径亳城北,南亳也,即汤所都矣。守敬按:互详《淮水注》涣水下。彼《注》 亳城,引《帝王世纪》,谷熟为南亳,即汤都也。睢水又东径睢阳县故城南。守敬按:汉县为梁国治,后汉、魏、晋因,后魏为梁郡治,在今商邱县南三里。周武王封微子启于宋,以嗣殷后,为宋都也。赵云:按《尚书 序》、《史记 周本纪》、《宋微子世家》皆云,周公承成王命以封微子于宋。《注》云武王,误也。全、戴改作成王。会贞按:《礼记 乐记》,武王克殷,下车投殷之后于宋。《诗 商颂谱》,武王伐纣,以陶唐氏火正阏伯之墟,封纣兄微子启为宋公。《潜夫论 志氏姓》,帝乙元子微子开,武王封之于宋今之睢阳是也。则作武王有据。昔宋元君梦江使乘辎车,被绣衣,而谒于元君。元君感卫平之言,而求之于泉阳,男子余且献神龟 于此矣。守敬按:以《史记 龟策传》文,《传》元君作元王,余且作豫且。秦始皇二十二年以为砀郡。会贞按:《史记 秦始皇本纪》,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其王降,尽取其地。当以为郡,故郦氏谓是年置砀郡也。《汉志》颜《注》,以有砀山,故名砀郡。汉高祖尝以沛公为砀郡长。会贞按:《汉书 高帝纪》秦二世二年,怀王以沛公为砀郡长。天下既定,五年,为梁国。全云:阎若璩云,睢阳是梁都,而班《志》置之第八,其第一县乃砀也。按秦立砀郡则砀县乃秦之治所。及汉改治睢阳,孟坚或仍秦地图之旧而未及改正耳。会贞按:《汉志》高帝五年为梁国。《史记 诸侯王表》王彭越。《越传》,越为梁王,都定陶。文帝十二年,封少子武为梁王,太后之爱子,景帝宠弟也,会贞按:《史记 梁孝王世家》,文帝四男,武是次子,与景帝同母,窦太后少子也。文帝十二年,自淮阳徙为梁王。《汉书 诸侯王表》作十年徙梁,误。是以警卫貂侍,饰同天子,藏珍积宝,多拟京师。招延豪杰,士咸归之。长卿之徒,免官来游。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观,台苑屏榭势 皇居,会贞按:此亦钞变《梁孝王世家》文。惟长卿二句,参以《司马相如传》。其所经构也。役夫流唱,必曰《睢阳曲》,朱脱曲字。赵增云:刘昭补注《郡国志》引《地道记》,梁孝王筑城三十里,小鼓唱节,杵下而和之,称《睢阳曲》。《注》落曲字。戴增同。会贞按:刘昭《注》作十二里。《宋书 乐志》一载此事,亦作十二里。《类聚》六十三引《太康地记》作二十里。[五]创传由此始也。 城西门即寇先鼓琴处也。守敬按:孙志祖《读书脞录》四,《列仙传》寇先,寇字误。《广韵》冠字《注》云,又姓。《列仙传》有冠先,据此则今作寇,乃后人妄改。《御览》一千卷引作冠先生。《水经 睢水》篇亦误。会贞按:《搜神记》一作冠先。先好钓,居睢水旁。宋景公问道,不告,杀之。后十年,止此门,鼓琴而去。宋人家家奉事之。守敬按:以上《列仙传》文,十年作数十年。南门曰卢门也,《春秋》华氏居卢门……里叛。守敬按:《左传 昭二十一年》文,里上有以南二字。杜《注》南里,宋城内里名。[六]杜预曰:卢门,宋城南门也。守敬按:《左传》杜《注》作宋东城南门,考襄十七年,泽门杜《注》,宋东城南门,不应有两东城南门,必有一误。观此《注》称南门,引杜《注》为证。《方舆纪要》亦云,南门曰卢门,则卢门是南门非东城南门,郦所见杜书是 本,今本衍东字。又哀二十六年杜《注》,卢门,宋东门也。东亦南之误。司马彪《郡国志》:睢阳县有卢门亭。城内有高台,甚秀广,巍然介立,超焉独上,谓之蠡台,[七]守敬按:《通鉴》晋永和九年,姚襄在历阳,殷浩恶其强盛,迁襄于梁国蠡台,即此,在今商邱县城内。亦曰升台焉。当昔全盛之时,故与云霞竞远矣。《续述征记》曰:回道似蠡,故谓之蠡台,非也。守敬按:《御览》一百七十八引《述征记》,蠡台,梁孝王所筑于兔园中,回道似蠡,因名之。据此《注》彼脱续字。胡三省云,蠡,如字。若如《述征记》之说,音卢戈翻。是亦不甚以为然也。余按:《阙子》朱 《笺》曰:汉《艺文志 纵横家》有《阙子》一篇,宋本作关,误。称:宋景公使工人为弓,九年乃成。公曰:何其迟也?对曰:臣不复见君矣,臣之精尽于弓矣。献弓而归,三日而死。景公登虎圈之台,援弓东面而射之,失踰于西霜之山,朱《笺》曰:[八]旧本《注》及《御览》与《文选 鲍照〈诗〉 注》俱作西霜,唯《艺文类聚》作孟霜,赵作西,戴改孟。会贞按:明抄本作西,吴本作孟。《后汉书 注》作西,《书钞》作孟。集于彭城之东,朱城讹作梁,戴、赵改。会贞按:明抄本、黄本并作城。余势逸劲,犹饮羽于石梁。会贞按:《书钞》一百二十五、《类聚》六十、《文选 鲍照〈拟古诗〉 注》、《后汉书 蔡邕传 注》、《御览》三百四十七并引《阙子》文。石梁即吕梁,见《泗水注》。然则蠡台即是虎圈台也,盖宋世牢虎所在矣。晋太和中,大司马桓温入河,命豫州刺史袁真开石门。鲜卑坚戍此台,真顿甲坚城之下,不果而还。会贞按:《通鉴》晋太和四年,大司马温与豫州刺史袁真等伐燕。温使真攻谯、梁,开石门以通水运。真克谯、梁而不能开石门。据前升平四年,燕以慕容垂为兖州牧、荆州刺史,镇梁国之蠡台,而是年不言燕戍蠡台。裣《晋书 桓温传》、《前燕载记》并略之。石门见《济水注》一 桓温事。[九]蠡台如西,朱如作而,戴、赵改。会贞按:明抄本、黄本并作如。又有一台,俗谓之女郎台。台之西北城中,有凉马台。守敬按:《初学记》二十四、《御览》一百七十八,引此凉并作掠,误。台东有曲池,池北列两钓 台,水周六七百步。蠡台直东又有一台,世谓之雀台也。城内东西道北,会贞按:西当南之误。有晋梁王妃王氏陵表,会贞按:《晋书 宣五王传》,梁王肜,武帝践阼封梁王。 列二碑,碑云:妃讳粲,字女仪,东莱曲城人也。齐北海府君之孙,司空东武景侯之季女。会贞按:《魏志 王基传》,东莱曲城人,□豹,追赠北海太守。基封东武侯,追赠司空,谥曰景侯。是王氏为豹之孙,基之女。咸熙元年,嫔于司马氏,泰始二年妃于国。会贞按:《晋书 武帝纪》,泰始元年十二月,封肜为梁王。此二年当作元年。太康五年薨。营陵于新蒙之朱《笺》云:此下疑有脱误。太康九年立。守敬按:此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碑东即梁王之吹宫也。赵宫改台,戴改同。守敬按:非也。考梁王吹台在开封城东南三里,详见《渠水》篇。《御览》一百八十七引《郡国志》亦云:在汴州。此睢阳城中不闻复有梁王吹台。观下文故宫东云云即承此故宫言,故吹形近,乃传钞讹故为吹耳,宫字不讹也。基陛阶础尚在,今建追明寺故宫东,即安梁之旧地也。会贞按:安梁不可解。故《御览》一百七十八引此删安字。余谓当本作梁王,传钞讹王为安,又错入梁字上耳。地,《御览》作池,是也。下池东即承此池言。广周五六百步,朱《笺》曰:旧本作齐周,吴本改作广周。戴作齐,赵作广。会贞按:明抄本、黄本并作齐。水列钓台,池东又有一台,世谓之清泠台。守敬按:《御览》一百五十九引《图经》,清泠池有钓台,谓之清泠台。《寰宇记》, 清泠池在宋城县东北二里[《元和志》东二里]。梁孝王故宫有钓台,谓之清泠台,今号清泠池。是以钓台清泠为一台,与此异。北城凭隅,又结一池台。晋灼曰:或说平台在城中东北角,守敬按:《汉书》颜《注》引晋说同。亦或言兔园在平台侧。守敬按:《括地志》,兔园在宋城县东南十里。盖指一处言之,详见下。如淳曰:平台,离宫所在。今城东二十里有台,宽广而不甚极高,守敬按:极字当衍,《索隐》无此字。俗谓之平台。守敬按:据此以上并如说,《汉志》颜《注》但引如淳曰,平台在大[《索隐》引无大字,是。]梁东北,离宫所在。下作师古曰,今其城东二十里所有故台基,其处宽博,土俗云,平台也。乃袭如说。《元和志》,平台在虞城县西四十里。《左传》,宋皇国父为宋平公筑。《述异记》上,梁孝王筑平台,至今存。孝王盖因宋台增筑之。今商邱县东北十七里有平台集,接虞城县界。余按:《汉书 梁孝王传》称王以功亲为大国,筑东苑,方三百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余里。守敬按:《汉书》止此。《御览》一百九十七引《隋图经》,《史记》谓梁孝王筑东苑方三百里,是曰兔园。《西京杂记》二,梁孝王好营宫室苑囿之乐,筑兔园,诸宫观相连延, 数十里。复道自宫东出杨门之左。朱讹作杨州之门左,戴但删州字,以左字下属。赵从沈炳巽说,改作杨门之左。全改同。守敬按:《左传 昭二十一年》作杨门。《校勘记》谓《石经》、宋本等作扬,是也。杨、扬字同,详见王先谦《汉书补注 扬雄传》。阳门赵改阳作杨。守敬按:《礼记 檀弓下》作阳门,郦氏盖故意错出以示博。扬、阳古字通,详见王引之 《经义述闻》。即睢阳东门也。守敬按:见《左传》杜《注》。连属于平台则近矣,朱则作侧,《笺》曰:《御览》引此作则近。戴、赵改。属之城隅则不能,是知平台不在城中也。守敬按:郦氏引《汉书》以证如说,见平台在东门外,足征晋灼言在城内之误。梁王与邹、枚、司马相如之徒,极游于其上。[一〇]守敬按:《文选 谢惠连〈雪赋〉》,梁王不悦,游于兔园,召邹生,延枚叟,相如末至,居客之右。故齐随郡王《山居序》守敬按:《齐书 武十七王传》,随郡王子隆,武帝第八子,有文才,文集行于世,今佚。此序,他书亦未引。所谓西园多士,平台盛宾,邹、马之客咸在,《伐木》之歌屡陈,是用追芳昔娱,神游千古,故亦一时之盛事。谢氏赋雪,守敬按:《雪赋》见《文选》。亦曰:梁王不悦,游于兔园。今也歌堂沦宇,律管埋音,孤基块立,无复曩日之望矣。城北五六里,便得汉太尉桥玄墓,朱桥作乔,下同。《笺》曰:旧本作桥。戴、赵改。守敬按:明抄本、黄本并作桥。桥公碑作桥,《后汉书 纪》、《传》亦作桥。[《魏志》同。]而《陈球碑》作乔。惠栋谓古文通,故汉以后桥氏皆去木。晋、唐、宋、元、明诸《史》、《传》并同。《玄传》,梁国睢阳人,光和元年迁太尉。《寰宇记》,墓在宋城县北十里。在今商邱县北。冢东有庙,守敬按:《寰宇记》,墓前碑云,《汉故太尉桥公之碑》。至皇朝干德三年, 改为汉太尉桥公庙,盖改作之。即曹氏孟德亲酹处。守敬按:此据《玄传》。考《魏志 武帝纪》,建安七年,遣使以太牢祀桥玄,则非亲酹。且祀文云,奉命东征,屯次 乡里,北望贵土,乃心陵墓。则是遣使无疑。《宋书 礼志》四亦云,建安中,遣使祀桥玄以太牢。操本微素,尝候于玄。玄曰:天下将乱,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操感知己,后经玄墓,祭云:操以顽质,见纳君子,士死知已,怀此无忘。又承约言:徂没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怨!虽临时戏言,非至亲笃好,胡肯为此辞哉?凄怆致祭,以申宿怀。守敬按:《注》全本《玄传》,祀文又见《魏志 武帝纪 注》。《类聚》三十八引此有删节。冢列数碑,一是汉朝群儒,英才哲士,感桥氏德行之美,乃共刊石立碑,以示后世。一碑是故吏司徒博陵崔烈、戴烈改列。守敬按:《隶释》作烈。烈附《后汉书 崔骃传》,即入钱五百万为司徒者。戴氏改作列,何谬也?廷尉河南 整等,守敬按:劳格云,《隶续》载《刘 碑》阴故吏名,有故吏廷尉河南[缺三字。]整,公修,当即其人。以为至德在己,扬之由人,苟不皦述,夫何考焉?朱皦作骄,考作舍,《笺》曰:《蔡中郎集》载此碑,作苟不皦述,夫何考焉。戴、赵改皦,考。乃共勒嘉石,昭明芳烈。一碑是陇西枹罕北次陌砀守长骘为左尉汉阳豲道赵冯孝高,会贞按:此碑是凉州人官梁国者所立。而二语多误。砀、并梁国县,误 ,又衍为字,砀长当在陇西枹罕,上与左尉对,北次陌守当是人姓名及字,与赵冯孝高对,而文有误也。以桥公尝牧凉州,感三纲之义,慕将顺之节,以为公之勋美,宜宣旧 邦,乃树碑颂,以昭令德。光和七年朱讹作元年,赵同,戴改。主记掾李友字仲僚作碑文。碑阴守敬按:碑阴详下。有《右鼎文》,建宁三年拜司空。守敬按:文见《邕集》,作《东鼎铭》。又有《中鼎文》,建宁四年拜司徒。守敬按:文见《邕集》,作《中鼎铭》。又有《左鼎文》,光和元年拜太尉。守敬按:文见《邕集》,作《西鼎铭》。《鼎铭》文曰:朱铭作名,赵、戴改。故臣门人,相与述公之行,守敬按:《邕集》作言行,卢氏以此作之为是,谓碑但记行事耳。咨度体则,守敬按:《邕集》作礼制,卢氏谓当从此作礼则,然此书各本,俱作体则。文德铭于三鼎,武功勒于征钺,守敬按:《邕集》作钲钺,卢氏谓当从此作征。书于碑阴,以昭光懿。又有《钺文》称,是用镂石假象,作兹征钺,军鼓,陈之于东阶,亦以昭公之守敬按:《邕集》无此字,《隶释》有。文武之勋焉。赵云:《隶辨》曰,按《后汉书 桥玄传》,光和六年卒。《蔡邕集 太尉桥公碑》有二,俱云光和七年薨。《水经注》谓是《碑》作于光和元年,恐误也。其载《鼎铭》文云,文德铭于三鼎云云,乃是蔡邕《桥公碑》中语,非《鼎铭》文也。邕有《东》、《中》、《西鼎》三《铭》,见于集中,又有《黄戊铭》,所云钺文称,是用镂石假象,作兹征钺,亦邕《铭》中语。而谓碑文为李友所作,岂后人 采《邕集》,误入他人之文耶?守敬按:卢文弨《钟山札记》,宋天圣元年,欧静所辑《蔡中郎集》,首篇乃《故太尉桥公庙碑》,文德武功云云为碑文,下有桥氏之先,出自黄帝一段,即所谓碑阴也。其四《铭》附 后。郦氏删节引之,安得以碑文为鼎铭?此有传写舛误,今当删去鼎文铭曰四字,以故臣至光懿一段移于碑阴之上,而于故臣上增一碑是之字,则无不合矣。中郎又有《太尉桥公碑》一篇,乃为故吏崔烈等作者,即此《注》上所 也。李友所作之碑,《邕集》不载,《隶辨》误以此碑连下碑阴为一,故臆谓误入《邕集》也。会贞按:《天下碑录》,汉桥玄碑二,在宋城县。汉朝 臣感桥氏德行之美,乃共立碑,一故吏博陵崔烈立,一陇西枹罕等立,所指数碑与此同。惟碑三误作碑二,汉朝上脱一字耳。郦氏先 三碑,后 碑阴,原不以碑阴充数。卢氏校衍鼎铭文曰四字,是也。而欲移故臣至光懿一段于碑阴之上,于故臣上增一碑是三字,稍未合。余谓宜移此段于碑阴下,于故臣上增是字,即得。庙南列二石柱,朱二下脱石字,戴同,赵据黄本增。守敬按:明抄本有石字。柱东有二石羊,羊北有二石虎。庙前东北有二石驼。朱石驼上无二字,赵以黄本校增。守敬按:黄本无二字。以上下文例之,当有二字。驼西北有二石马,皆高大,亦不甚雕毁。朱作雕饰,戴改雕毁。赵据黄本改毁。守敬按:明抄本作毁。惟庙颓构,麤传遗墉,石鼓仍存, 今不知所在。睢水于城之阳,积而为逢洪陂。朱《笺》曰:《御览》引《水经注》作逢淇陂。赵云:淇乃误文,不足据。守敬按:《御览》六十三本作逢洪泽,《淮水注》作蓬洪陂,在今商邱县南。陂之西南有陂,又东合明水。水上承城南大池,守敬按:城南大池即指逢洪陂,郦氏变文书之耳。池周千 步,南流会睢,谓之明水,绝睢注涣。守敬按:《续汉志 注》引《北征记》,睢阳城南临濊水,濊水当即承城南大池之明水。考涣水又名秽水,岂以明水通涣并明水亦被以秽水之名乎?明水自蓬洪陂东南流入涣,互见《淮水注》涣水下。睢水又东南流,历于竹圃。会贞按:《御览》一百九十七,引此历作入。《通鉴》梁中大通四年,《注》引无于字。《九域志》,兔园有修竹园。《寰宇记》,修竹园在宋城县东南十里,在今商邱县东南。水次绿竹荫渚,菁菁实望,会贞按:《通鉴 注》引实作弥,《方舆纪要》从之。世人言梁王竹园也。会贞按:《括地志》,兔园,俗人言梁孝王竹园也。本此。睢水又东,径谷熟县故城北。会贞按:县详《淮水注》涣水下。睢水又东,蕲水出焉。会贞按:水详《淮水》篇。睢水又东,径栗县故城北。朱栗讹作粟,戴同,赵改。守敬按:《汉志》作栗,《高帝纪》、《项羽传》、《周勃传》同。则粟为栗之误无疑。汉县属沛郡,后汉废,今夏邑县治。《地理志》曰侯国也。守敬按:《汉书 王子侯表》,武帝征和元年,封赵敬肃王子乐。王莽曰成富。睢水又东,径太丘县故城北。守敬按:在今永城县西北三十里,县详下。《地理志》曰故敬丘也。汉武帝元朔三年,封鲁恭王子节侯刘政为侯国。朱《笺》曰:《汉书 王子侯表》,鲁共王子政封瑕丘,谥曰节侯。《地理志》,瑕丘属山阳郡,而敬丘即太丘,属沛郡,《注》似误引。赵云:按郦氏所言,未可非也。《地理志》山阳郡瑕邱下,不云侯国,沛郡敬邱下, 云侯国。侯表中无敬邱侯,安知道元所见之本之不作敬邱乎?守敬按:《史表》政作贞。汉明帝更从今名。守敬按:《汉志》颜《注》引应劭曰,《春秋》遇于犬丘,明帝更名犬丘。下犬字为太字之误。《续汉志》作太丘,属沛国。魏省。《列仙传》曰:仙人文宾,邑人,卖 履为业。以正月朔日,会故妪于乡亭西社,教令服食不老,即此处矣。朱无以正月至即此处共二十二字,《笺》曰:《列仙传》云,文宾者,太丘乡人也,卖草履为业,数取妪,数十年辄弃之。后时故妪年九十余,续见宾年更壮,拜宾问道。宾令其至正月朔,会乡亭西社,教令服菊花、地肤、桑寄生、松子,妪亦更壮。赵据《名胜志》所引校增十二字,戴同。睢水又东径芒县故城北。守敬按:前汉县属沛郡,后汉曰临睢,[见下。]属沛国,魏省。在今永城县东北三里。汉高帝六年,封耏跖为侯国。守敬按:《汉书 功臣表》,六年封跖,九年侯昭嗣。《史表》作六年侯昭,脱耏跖一代,误甚。王莽之傅治也。朱无也字,戴同,赵据《名胜志》校增。守敬按:毛本《汉志》作博治,官本作傅治同。世祖改曰临睢。守敬按:《汉志》颜《注》引应劭曰,世祖更名。《续汉志》同。城西二里水南,有《豫州从事皇毓碑》,殒身州牧阴君之罪,时年二十五。临睢长平舆朱作与,赵同。《笺》曰:宋本作舆。戴改舆。守敬按:平舆见《汝水》篇。李君,二千石丞,朱丞作承,《笺》曰:当作丞。戴、赵改。轮氏夏文则,朱《笺》曰:《郡国志》,颍川郡有轮氏县,夏文则盖其邑人。戴以轮为讹,改作纶。守 敬按:《汉志》作纶,《续汉志》作轮,此从当时之制书之,何反以为讹也?刻全书者贸然从之,此全氏身后袭戴之据。高其行而悼其殒,州国咨嗟,旌闾表墓,昭 令德,式示后人。守敬按:此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下碑同。城内有《临睢长左冯翊王君碑》。 有治功,累迁广汉属国都尉,吏民思德。县人公府掾陈盛孙郎中儿定兴朱儿作倪,赵同,戴改。守敬按:明抄本、黄本并作儿。刘伯鄜等,共立石表政,以刊远绩。县北与砀县分水。会贞按:砀县详《●水》篇。砀县在水北,芒县在水南,二县以水为界,故言分水。有砀山。会贞按:砀山亦详《●水》篇。芒、砀二县之闲,朱脱二字,赵据《御览》引此文校增,戴增同。会贞按:见《御览》四十二。山泽深固,会贞按:《汉书》颜《注》引应劭曰,芒、砀二县之界,有山泽之固。多怀神智,有仙者涓子、主柱, 隐砀山得道。朱《笺》曰:《列仙传》,涓子,齐人也。饵 ,接食其精,至三百年,乃见于齐,隐于宕山,能致风雨,受伯阳九仙法。又云,主柱者,与道士共上宕山,饵丹沙,三年,得神砂飞雪服之,五年能飞行。会贞按:《一统志》,砀山亦曰宕山。汉高祖隐之,吕后望气知之,即于是处也。会贞按:《汉书 高帝纪》,隐芒、砀山泽闲,吕后求,常得之,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宋马永卿《懒真子》四,芒、砀山有岩曰紫气,盖高帝避难所也。京房《易候》会贞按:《隋志》,《周易飞候》九卷,又六卷,并京房撰。曰:何以知贤人隐?师曰:视四方常有大云,五色具而 不雨,其下贤人隐矣。会贞按:今本《史记 高祖本纪 正义》引京氏此条,师下衍古字。《后汉书补注》八,引与此同。《类聚》一、又二十、《初学记》二、《御览》八,引稍略。[一一] 又东过相县南,屈从城北东流,当萧县南,入于●。朱讹作入于睢。赵同,云:按睢水岂可云入睢乎?《汉志》,睢水东至取虑入泗。《注》云,睢水东南流入泗,谓之睢口,《经》止萧县,非也,所谓得其一而亡其二矣。《获水经》云,又东过萧县南,睢水北流注之。此篇《经》文入于睢之睢,盖别水支流所汇,而非首受蒗荡渠之睢。道元故以出入回环,更相通注调停之。戴改睢作陂,云:考睢水与桐梧陂水互相通注,故《经》 睢水言入于陂。守敬按:赵不知睢为误字,曲说殊谬。戴改陂亦误。[说下。][一二]此睢字当作●,惟孙校依前●水文作入于●,是也。睢水自《汉志》以下,无不以为入泗者,而《水经》于《●水》篇云,又东过萧县南,睢水北流注之。于睢水则亦于萧县南入于●截然而止,是明明指受蒗荡渠之睢水。郦氏知其误也。乃以白沟水出入回环迁就之。 相县,故宋地也。守敬按:相县,宋恭公所都,见下。秦始皇二十三年,以为泗水郡,守敬按:《史记 始皇本纪》,二十三年,使王翦击荆,虏荆王,盖即其地为郡。汉高帝四年,改曰沛郡,治此。守敬按:《汉志》但云高帝更名,《史记 正义》引《十三州志》,[再查何卷引。]汉兴四年,改泗水为沛郡,理相城。阎若璩曰,沛郡治相,以《薛广德传》知之。汉武帝元鼎六年封南越桂林监、居翁为侯国,朱讹作元狩,戴、赵同。守敬按:《史记 建元以来侯者表》、《汉书 武帝功臣表》并作元鼎,则 狩为鼎之误无疑,今订。曰湘成也。赵作相成,云:按《史》、《汉表》并作湘成。《索隐》曰,在堵阳,然则非侯沛郡之相。守敬按:《汉书 南越传》作湘城,城、成通。王莽更名郡曰吾符,县曰吾符亭也。朱郡曰二字作一之字,亭下有也字,赵同。《笺》曰:旧本作吾符高亭。《汉 地理志》,王莽改沛郡曰吾符,改相县曰吾符亭。戴改之作郡曰,删也字。睢水东径石马亭,守敬按:亭当在今宿州之西北。亭西有汉故伏波将军马援墓。守敬按:洪亮吉曰,援,扶风茂陵人。本传又云,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葬而已。所云城西者,茂陵城西也。下文云,家上书讼 ,前后六上,辞甚哀切,然后得葬。则是定葬于茂陵旧茔可知。何缘远至睢水旁卜冢?道元误也。守敬按:扶风县《县志》,援墓在县西七里伏波村。睢水又东径相县故城南,守敬按:汉县,为沛郡治。[见上。]后汉为沛国治。魏属谯郡,晋复为沛国治。宋、齐、后魏属沛郡。《地形志》相县有相城。在今宿州西北九十里。宋恭公之所都也。赵改恭作共,云:恭当作共。戴改同。会贞按:《春秋 成十五年 经》、《传》、《史记 宋世家》、《汉书 人表》并作共公。然《列女传》本作恭公。而《汉书 五行志》上,作恭公,不必改也。《史记 曹参世家 正义》引《舆地志》,宋共公自睢阳徙相子城,又还睢阳。国府园中,犹有伯姬黄堂基。守敬按:缃《素杂记》,天子曰黄闼,三公曰黄合,给事舍人曰黄扉,太守曰黄堂。伯姬之堂何以称黄堂?考《演繁露》,鸡陂侧即春申君子假君所居之地,以数失火,涂以雄黄,遂名黄堂。此黄堂殆亦涂以雄黄而防失火欤?然卒不免于火矣。堂夜被火,左右曰:夫人少避。伯姬曰:妇人之义,保傅 不具,夜不下堂。遂遇火而死。守敬按:自夜被火以下,见《列女传》四,本《公羊》、《谷梁》,事在襄三十年。斯堂即伯姬 死处也。城西有伯姬冢。守敬按:《一统志》,宋伯姬墓在宿州相城之西山。昔郑浑为沛郡太守,于萧、相二县,兴陂堰,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郑陂。守敬按:此《魏志 郑浑传》文。《晋书 食货志》更详。《方舆纪要》,陂在萧县西北。此碑欧、赵皆不著录,洪但载郦说,盖已佚。睢水又左合白沟水,朱沟讹作渎。赵改,白沟水,见前《获水注》。戴改同。会贞按:赵谓白渎水当作白沟水,是也。而谓见前《获水注》则微误。彼水自梧桐陂北流注●,此水自梧桐陂南流注睢,非一水也。水上承梧桐陂,陂侧有梧桐山,会贞按:梧桐陂在梧桐山侧,则陂盖取山为名。《一统志》 ,萧县南有永固湖,其南为梧桐湖,即古梧桐陂也,陂互见《●水注》。陂水西南流,径相城东,而南流注于睢。会贞按:水自今萧县南,西南流,至宿州西北入睢。睢盛则北流入于陂,陂溢则西北注于●。朱●讹作睢,戴、赵同。会贞按:此当作●,即《经》入●之●。陂溢西北注●即《汳水》篇所谓西流水承梧桐陂北流注●也。出入回环,更相通注,故《经》有入●之文。朱●讹作睢,赵同。戴改陂。会贞按:此睢字亦当作●。《●水注》,睢水于萧县南注●。此《经》称当萧县南入●与彼篇应。而睢水与●水不通流,郦氏就《经》诠释, 梧桐陂水南流注睢,随言睢盛则北流入陂,又言陂溢则西北注●,是回环通注,睢与●通,因直决之,曰,故《经》有入●之文。戴氏据《注》改《经》,注 并作陂,不惟忘却《●水经》注●之说,即近上文亦但知睢盛则北流入陂之说,读《注》不审。案朱、赵作睢。睢水又东径彭城郡之灵壁东,守敬按:《汉书》颜《注》引孟康曰,灵壁,故小县,在彭城南。《括地志》,在符离县西北九十里。《元和志》,在符离县东北九十里,东为西之误。在今宿州西北九十里。东南流。《汉书》项羽败汉王于灵壁东,守敬按:《项羽传》,汉二年,羽从萧击破汉军于彭城,又追至灵壁东睢水上。即此处也。又云:东逼谷泗。赵云:按,又云下有脱文。朱《笺》曰:逼,宋本作通。戴、赵改通。守敬按:《史记 项羽本纪》,汉军皆走,相随入谷泗水。《汉书》作迫之谷泗水,然则东逼谷泗,乃郦氏钞变史词,更端引之,无脱文。故《通鉴》汉高帝二年,《注》引此作《汉书》又云东逼谷泗。赵氏截又云二字作小字为句,而以东逼谷泗作大字,非也。服虔曰:水名也,在沛国相界。守敬按:《史记 诸侯王表 集解》,徐广曰,谷水在沛。谓在沛邵相县也,与服说同。《项羽本纪 集解》,瓒曰,二水皆在沛郡彭城,《汉书 诸侯王表》,瓒曰,谷在鼎城,泗之下流为谷水。与服说异。未详。朱未讹作又,赵改,戴改同。睢水径谷熟,两分睢水而为蕲水,朱而字讹在睢水上,赵改,戴移同。会贞按:蕲水首受睢水于谷熟城东北,见《淮水》篇。《九域志》,谷熟有谷水,故县取水为名。故二水所在枝分,通为兼称,赵为改谓,云:为当作谓。全、戴改同。会贞按:为、谓古通。谷水之名,盖因地变,然则谷水即睢水也。守敬按:《方舆纪要》,谷水在徐州南。《图经》,睢水自谷熟而支分,其东出者曰谷水。又东北合于泗水,故有谷泗之称。自隋以后,谷水堙绝。《水 经注》谷水,即睢水支流也。又云:汉军之败也,睢水为之不流。会贞按:今本《汉书 羽传》无之字,盖脱。《高帝纪》有之字,可证。《史记 本纪》俱原有之字。睢水又东南径竹县故城南。守敬按:前汉县属沛郡,后汉曰竹邑,属沛国。魏属谯郡。晋曰竺邑,后属沛国,后废。《地形志》,南济阴郡治竹邑城。在今宿州北二十里。《地理志》曰:王莽之笃亭也。李奇曰:今竹邑县也。会贞按:《汉志》竹县颜《注》引李说,《史记 曹参世家 正义》亦引。睢水又东与滭湖水合,水上承甾丘县之 陂,赵 改滭。会贞按:《新唐志》宿州,符离东北九十里,有隋故牌湖堤。《九域志》,符离有陴河。《金史 地理志》,符离有陴湖。又云,陴湖即今 湖。滭也、 也、脾也、陴也,皆以形声相近错出。窃以牌、陴、 三字皆从卑,而 又从水,当以作 为是,故至今犹称 湖。[见《一统志》。]此《注》滭、 参差,当改上句滭作 。赵氏反改下句 作滭,失之。在今宿州东北。南北百余里,东西四十里,东至朝解亭,会贞按:今本《旧唐志》亦作朝解城,而《方舆纪要》、《一统志》引《旧唐志》并作朝斛,知本作朝斛。《寰宇记》虹县下,亦作朝斛。考《地形志》睢南郡有斛城县,即此。则解为斛之误,无疑。西届彭城甾丘县之故城东。守敬按:汉县属楚国,后汉废,在今宿州东北十里。王莽更名之曰 丘矣。其水自陂南系于睢水。睢水又东南,戴乙作又东睢水南。会贞按:此不误,戴乙乃不成语。八丈故沟水注之。会贞按:《地形志》斛城有五陂,与此八丈 沟或非一水。水上承蕲水会贞按:此八丈故沟承蕲水即《淮水》篇所云蕲水又东南句,此八丈故沟出焉者也,而北会睢水,会贞按:水当在今宿州东北。又东径符离县故城北。朱符作苻、赵据《汉书 地理志》改,戴改同。守敬按:黄本作符离。汉县属沛郡,后汉属沛国,魏属谯郡,晋复属沛国,后废。《地形志》,斛城有扶离城。在今宿州东北。汉武帝元狩四年,朱讹作元光四年。赵云:沈氏曰,是元狩四年封。又按《汉表》曰,邳离,属朱虚。[一三]此从《史记 年表》。封路博德为侯国,王莽之符合也。睢水又东,径临淮郡之取虑县故城北。朱脱又字、县字,赵增,戴增同。守敬按:前汉县属临淮郡,后汉属下邳国,魏属下邳郡,晋属下邳国,宋废。后魏武定中复置,属临潼郡,在郦氏后。在今睢宁县西南。昔汝南步游张少失其母,及为县令,遇母于此,乃使良马踟 ,轻轩罔进,顾访病姬,乃其母也。守敬按:明抄本作病姬,《寰宇记》下邳县引顾野王曰,汉时,汝南步游张少孤,四岁,母拾麦,为人所卖。游张后为取虑令,春月按行高平,至里头,有病姬,马便不前,自下马问讯,乃其母也。此姬当妪之误。诚愿宿凭,而冥感昭征矣。睢水又东合乌慈水,水出县西南乌慈渚,会贞按:渚当在今泗州西北。潭涨东北流,与长直故渎合。渎旧上承蕲水,朱渎作沟。赵改,云:即长直故渎也。戴改同。会贞按:此长直故渎承蕲水,即《淮水》篇所云,蕲水又东流,北长直故渎出焉者也。有直渎县。晋义熙中,分盱眙县置,盖非此渎也。此渎当在今泗州西北。《淮 水注》汶水下,亦有长直故渎,与此南北异流。北流八十五里注乌慈水。乌慈水又东径取虑县南,又东屈径其城东,而北流注于睢。会贞按:水自今泗州西北,东北流至睢宁县西北,入睢。睢水又东径睢陵县故城北。守敬按:汉县属临淮郡,后汉属下邳国,魏属下邳郡,晋属下邳国,东晋为济阴郡治,宋因,齐、梁属济阴郡。后魏武定时属彭城郡,在郦氏后。《地形志》,睢陵有睢陵城,即今睢宁县治。汉武帝元朔元年,封江都易王子刘楚为侯国,朱《笺》曰:孙云,按《史记 年表》,江都易王子刘定国,封睢陵侯。《索隐》曰,在淮阳。全、戴作楚同。赵改刘定,云:按《索隐》曰,《表》在淮陵。守敬按:《史》、《汉表》皆作刘定国,此作刘楚,误。是时,宣平侯张偃孙改封睢陵,[一四]安得又封江都王子?故《史记志疑》以《汉表》作淮陵为是。惟封睢陵,何得又注淮陵?淮陵属临淮,当本作临淮,传钞误临为陵,又错入淮字下耳。《景十三王传》称淮阳侯,亦淮陵之误。王莽之睢陆也。守敬按:吴本陆作睦,陈奂谓元本《汉志》作睦,非睢陵、淮陵,莽皆改为睢陵、淮陆也,睢水又东与潼水故渎会。旧上承潼县,赵潼改作僮,下同。会贞按:赵依历代地志改作僮县,因并改下作僮陂,然于《淮水》篇又沿潼县,潼陂之旧不改,失于不照。县详彼篇。西南潼陂,东北流径潼县故城北,又东北径睢陵县下会睢。戴睢下增水字,全增同。会贞按:潼水故渎,自今泗州北,东北流至睢宁县东北入睢,今谓之北潼河,出泗州北小曲里,东流出白羊河,入骆马湖。《一统志》谓白羊河即潼 水之下流也。睢水又东南流,径下相县故城南。守敬按:县详《泗水》篇。高祖十二年,封庄侯泠耳为侯国。守敬按:《史记 功臣表》作庄侯冷耳,《汉表》作严侯冷耳,避讳,改庄作严。应劭曰:相水出沛国相县,朱相水上衍下字,赵同,戴删,全本删同。守敬按:《史记 项羽本纪 索隐》引应劭云,相,水名,出沛国。沛国有相县,其水下流,又因置县,故名下相也。而《汉志》下相颜《注》引应曰,相水出沛国,故加下。盖钞略其辞。此引亦是钞略,相水上不当有下字,说见下。故此加下也,然则相又是睢水之别名也。朱相字上亦衍下字。赵云:按《汉志》下相县,应劭曰,相水出沛国,故加下,不名下相水,道元误矣。戴删下字。东南流入于泗,谓之睢口。会贞按:《宋书 沈攸之传》称睢口,《魏书 孔伯恭传》又称睢清合口,盖清水入泗,泗水亦得清水之名,故睢水会泗水谓之睢清口也。《方舆纪要》,睢水在宿迁县东南十里,俗谓之小河,至今合于黄河,今曰小河口渡。经止萧县,非也,所谓得其一而亡其二矣。 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河。会贞按:《汉志》封丘,濮渠水首受泲,东北至都关,入羊里水,而不载羊里水源。据此《注》,羊里水即瓠子河之别称。考《史记 河渠书》河决瓠子,《集解》瓒曰,所决河名。[一五]《汉书 武帝纪》元光三年,河水决濮阳,是濮阳为瓠子河所出。此《经》云云,可补《汉志》之阙。 县北十里,即瓠河口也。守敬按:《河水》篇,濮阳县城北十里有瓠子河。《汉书 武帝 纪》颜《注》引苏林曰,瓠子在鄄城南,濮阳北,广百步,深五丈。《寰宇记》,瓠子口在濮阳县西南十七里河津。《明一统志》,在开州西南二十五里。在今开州南。至《晋志》白马有瓠子堤,[本服虔说。]白马与濮阳地相接。《地形志》,城阳有瓠子河,乃河所经,非河所出也。《尚书 禹贡》雷夏既泽,雝、沮会同。《尔雅》曰:水自河出为雝。许慎曰:雝者,河雝水也。赵云:按道元 雷泽甚详,而雝、沮甚略,殆以不见班《志》故耶?《括地志》,雷夏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雝、沮二水在泽西北平地。《元和志》去县十四里,则明有其处矣。曾彦和则引,《尔雅》水自河出为雝。许慎曰,河雝水在宋。灉之下流,入于睢水,睢水其沮水与?晁以道亦引,河出为灉,济出为濋,求之于韵,沮有濋音。胡朏明非之,以为汳、沮皆出豫入徐,于兖无涉。又云:灉、沮皆济水所出,而河不与焉。故郑康成欲破《周礼 职方》兖州,其浸卢、维为雷雝。《通典》不从,以济阳卢县自有卢水,高密莒县自有维水。胡朏明又非之,以周时徐并于青, ,不得越青而东有维。济阳之卢水古不著名,《周礼》用古字,●似卢,雝似维也。且裴骃《史记 集解》引康成说,雍水、沮水相触而合,入此泽中。阎百诗曰,下一触字,郑盖以目验知之。惟雷泽之下流,未知何往,大抵不南注济则北注濮,濮亦终归于济也。二水为《禹贡》著名之水,不容不诠,要在雷泽之傍者,近是。道元《注》甚鹘突,且移而被之岐西之雍沮,专门名家之学, 缪若此,真卷中一话柄也。守敬按:《禹贡》、《尔雅 释水》、《说文》,雝并作灉。今本《说文》作河灉水在宋。据郦《注》当是灉河灉水也。许盖以河灉水解灉字,与他处篆注相连者不同。故郦氏加者字以明之,于此足见郦氏小学之精。赵引《括地志》、《元和志》说《禹贡》与康成合,然 非自河出,与《尔雅》、《说文》异。郦氏以瓠子河当之,正欲求合于《尔雅》、《说文》,郭注《尔雅》一引《说文》,是其前师。阎氏以鹘突讥之,过矣。至《渭水》篇亦引《禹贡》雍水,则必系后人羼入。郦氏既以瓠子为《禹贡》之雝水,何得复以岐西之雍水当之?暨汉武帝元光三年,朱脱武帝二字,三讹作之,赵同。戴增武帝二字,改之为三。守敬按:《汉书 沟洫志》,孝武元光中,河决于瓠子,东南注巨野,通于淮、泗。据《武帝纪》在元光三年。河水南泆,赵作决。漂害民居。元封二年朱元封上有武帝二字,赵同。戴删云:系上文讹舛在此。守敬按:《武帝纪》塞河在元封二年。上使汲仁、郭昌发卒数万人,守敬按:汲仁为汲黯之弟,官至九卿,见《史记》、《汉书 黯传》。《元和志》作汲人,人、仁古通。郭昌,《史记》、《汉书》附《卫青传》,时为将军,[一六]故得发卒也。塞瓠子决河。于是上自万里沙还,临决河,沈白马、玉壁,守敬按:《汉书》沈作湛,师古曰,湛读曰沈。令群臣将军以下,皆负薪填决河。守敬按:《汉书》填作寘,师古曰,音大千反。上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瓠子决兮将奈何?浩浩洋洋,虑殚为河。朱脱此八字。赵云:按《汉书》有浩浩洋洋虑殚为河句,方 韵,戴增。[一七]殚为河兮地不宁,守敬按:《汉书》不下有得字。功无已时兮吾山平。守敬按:吾山亦曰鱼山,详《济水》二《注》马颊水下。吾山平兮巨野溢,守敬按:《汉书》巨作巨,巨野泽详《济水》二《注》黄水下。鱼沸郁兮柏冬日。[一八]守敬按:《汉书》沸作弗,《史记》作沸。正道 弛兮离常流,守敬按:《史记》正作延,《考异》曰,古文正与征通,或作征因讹为延耳。蛟龙骋兮放远游。守敬按:《史记》放作方。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皇谓河公兮朱《笺》曰:《史记》作为我谓河伯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啮桑浮兮守敬按:《方舆纪要》,啮桑亭在沛县西南。淮、泗满,久不返兮水维缓。朱维讹作唯,赵同,戴改。一曰: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回兮汛流难。守敬按:汛当依《汉书》作迅。搴长茭兮湛美玉,河公许兮薪不属。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噫乎何以御水!朱脱此二十四字。赵云:按《汉书》有此文,属字与玉字 。戴增。隤竹林兮楗石菑,[一九]宣防塞兮万福来。于是卒塞瓠子口,筑宫于其上,名曰宣房宫,守敬按:《一统志》称,旧《志》,宣防宫在开州西南十七里瓠子堤上。自上使汲仁以下,《汉书 沟洫志》文。故亦谓瓠子堰为宣房堰,守敬按:《河水》篇《注》,濮阳县有宣防堰。而水亦以瓠子受名焉。平帝已后,未及修理,河水东浸,守敬按:当作侵。日月弥广。永平十二年,显宗诏乐浪人王景治渠。筑堤起自荥阳,东至千乘,一千余里。景乃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守敬按:自平帝以下,本《后汉书 王景传》已引,见《河水》五《注》。瓠子之水,绝而不通,惟沟渎存焉。河水旧东流,朱讹作河,戴改决。赵改流 云:河字当作流。全改同。径濮阳城东北,守敬按:汉濮阳县为东郡治,[郡治见下。]后汉、魏同,晋为濮阳国治,后魏属濮阳郡,在今开州西南三十里。故卫也。赵作地。帝颛顼之墟。昔颛顼自穷桑徙此,号曰商丘,或谓之帝丘,本陶唐氏火正阏伯之所居,亦夏伯昆吾之都,殷相土又都之。朱相土讹作之相。赵相下增土字,云:《史记 殷本纪》,昭明卒,子相土立。《索隐》曰,相土佐夏,功着于商。《诗 颂》曰,相土烈烈,海外有截,是也。《左传》曰,昔陶唐氏火正阏伯居商邱,相土因之,是始封商也。戴改之相作相土。故《春秋传》曰:阏伯居商邱,相土因之,是也。全云:帝邱岂商邱耶?阏伯之商邱在睢阳,非帝邱也。王伯厚曰:此盖出于《帝王世纪》之缪。赵云:按《寰宇记》卫南县东北七十里土山村,即古帝邱,卫成公迁于此。[二〇]郦氏以商邱当之,真属臆说。会贞按:《左传 昭十七年》,梓慎曰,卫颛顼之虚,故为帝丘。杜《注》,卫,今濮阳县。《续汉志》,濮阳,古昆吾国。《通典》即昆吾之墟,亦曰帝丘。又《左传 襄九年》,阏伯居商丘,相土因之。杜《注》,商丘在宋地。是颛顼、昆吾居帝丘在卫,阏伯、相土居商丘在宋,渺不相涉,乃《帝王世纪》谓颛顼自穷桑徙商丘,于周为卫,又谓相徙商丘本颛顼之墟故阏伯之所居。随举《春秋传》文为证,俱引见《御览》一百五十五,则混帝丘而一之,而以颛顼、昆吾与阏伯、相土所居为一地矣,舛误殊甚。以郦氏之好辨,竟承用皇甫说,不置一辞,不可解也。卫成公自楚邱迁此。会贞按:《汉志》文,此楚邱在今滑县东六十里,非《汉志》成武县之楚邱亭也,辨见《济水》篇二楚邱城下。秦始皇徙卫君角于野王,置东郡,会 贞按:《史记 始皇本纪》,五年,初置东郡,六年,拔卫,迫东郡,其君角徙居野王。此《注》所本。《卫世家》则云,元君时,秦置东郡,徙卫野王。《沁水注》从之。盖两存其说,据《六国表》,以元君为是。治濮阳县,会贞按:阎若璩曰,郡治濮阳以《王尊》及《翟方进传》知之。秦时已然。濮水径其南,故曰濮阳也。会贞按:水北曰阳,县在水北,故曰濮阳。章邯守濮阳,环之以水。张晏曰:依河水自固。朱章邯讹作沛公。赵云:按《汉书》谓章邯守濮阳耳,非沛公也。所引张晏《注》,亦抄变其辞。元文是张晏曰,依河水以自环绕作垒也。戴改章邯。守敬按:《高帝纪》无之以二字,郦以意增。又文颖《注》曰,决水以自环守为固也,此固字,盖参以文说。又东径咸城南。朱脱此六字。赵据全云:以先司空本校增。戴增同。守敬按:此非别有据本,以下文照之,固当有此六字,此戴袭全之证。《续汉志》,濮阳有咸城,或曰古咸国。《春秋》杜《注》谓咸城在濮阳东南,在今开州东南六十里。《春秋 僖公十三年》夏,会于咸。守敬按:此《经》文,夏上当有《经》书二字。[二一]杜预曰:东郡濮阳县东南朱脱此二字,赵据杜《注》增,戴增同。会贞按:明抄本、吴本并有东字,朱不增南字以补其阙,反去东字,谬甚,赵氏亦未遑考及此。有咸城者是也。朱咸讹作咸,是字讹在也字下。赵改乙,戴改乙同。瓠子故渎,又东径桃城南。守敬按:《地形志》,离狐有桃城。此《注》谓桃城在鄄城西南五十里,当在今濮州南。《春秋传》曰:分曹地,自洮以南,东傅于济,朱脱此六字。赵云:按《传》 文是分曹地自洮以南,东傅于济。戴增同。守敬按:《左传 僖三十一年》文。僖八年杜《注》,洮,曹地。尽曹地也。今鄄城朱鄄作甄,《笺》曰:孙云,一作鄄城。全、赵、戴改鄄。守敬按:鄄城县见《河水》五《注》。西南五十里有桃城,赵云:按《方舆纪要》,桃城亦曰姚城,因姚墟而名。《援神契》,舜生姚墟。应劭曰,姚墟与雷泽相近,世称为姚城是也。戴改桃作姚。守敬按:当作桃城,以释上文桃、洮之异,赵牵引姚墟,戴径改作姚城,非也。或谓之洮也。瓠渎又东南径清丘北。守敬按:菏泽县西南有清邱山,或以当《春秋》之清邱,非也。《续汉志》,濮阳有清丘。京说在濮阳东南三十里。《通典》,临濮有清邱。《元和志》,在临濮县西三十五里。在今开州东南七十里。《春秋 宣公十二年 经》书,楚灭萧。守敬按:楚灭萧与晋人等盟清丘,《经》虽连书,截然两事。且楚灭萧明 于《●水》篇,此乃郦氏率笔,载入三字,当删。晋人、宋、卫、曹同盟于清丘。京相璠曰:在今东郡濮阳县东南三十里。魏都尉治。赵魏下增东部二字,云:魏分立东西两都尉,此为东部都尉治,落二字。全增同。戴增东字。守敬按:《魏志 武帝纪》,建安十八年,分魏郡为东、西部,置都尉。《浊漳水注》,分魏郡置东、西部都尉,故曰三魏。赵说似是而实非也。盖濮阳属东郡,不属魏郡,且与魏郡境,中隔大河,不得以曹魏事为说。考《魏书 官氏志》制诸州各置都尉以领兵,郦氏每称当时之制云,魏某州治,魏某郡治。此殆指后魏言乎? 东至济阴句阳县为新沟。守敬按:县详《济水》二句渎下。《方舆纪要》新沟在曹县北,非也。在今 濮州东南。 瓠河故渎又东径句阳县之小成阳城北。朱脱县字、小字,《笺》曰:宋本无城北二字。戴有县字、小字,删城北二字,赵并同。会贞按:明抄本作小城阳城北,则宋本亦有谬。戴删失之。京相璠称句阳县之小成阳,乃此句所本。小成阳在今濮州东南三十五里。城北侧渎,《帝王世纪》曰:尧葬济阴成阳西北四十里,是为谷林朱脱林字,戴、赵增。守敬按:《类聚》十一引《帝王世纪》有谷字。尧葬谷林,见《吕氏春秋 安死》篇高诱《注》,尧葬成阳,此云谷林,成阳山下有谷林,是皇甫所本。咸阳详下。《墨子》以为尧堂高三尺,土阶三等,[二二]守敬按:二语,今本《墨子》不载,而《史记 太史公自序》引之。北教八狄,道死,葬蛩山之阴。守敬按:二语见《墨子 节葬》。《书钞》九十四引《墨子》,蛩作 。《山海经》曰:尧葬狄山之阳,守敬按:见《海外南经》。一名崇山。守敬按:《汉书 司马相如传》,《大人赋》历唐尧于崇山。张揖《注》,崇山,狄山也,亦引《海外经》为证。观此一事,知郦氏炫博,其采辑之功勤矣。二说各殊,以为成阳近是尧冢也。守敬按:崇、蛩声近,崇山、蛩山,皆狄山之异名,则葬成阳,一说也,葬狄山,又一说也。郦盖从《帝王世纪》,而以为成阳近是耳。余按小成阳在成阳西南半里许朱《笺》曰:旧本作西北,戴、赵改。会贞按:郦氏乃申明士安之意,而西南半里许与西北四十里,违异殊甚。叶圭绶《续山东考古录》谓,南半为四十之误,当是也。又按《御 览》一百九十三引《续述征记》,小成阳城至囚尧城,与此文同,亦作西南半里许。岂郭氏别指一城以当小成阳,而郦氏据之乎?然谓士安以是为尧冢,不可通,究有误。实中,俗喭以为囚尧城,守敬按:《括地志》,故尧城在濮州鄄城县东北[当作西南。]十五里。《竹书》云,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史通 疑古》篇引《汲冢书》又作舜放尧于平阳,皆诬罔不足辨。士安盖以是为尧冢也。瓠子北有都关县故城,守敬按:前汉县属山阳郡,[见下。]后汉废,在今濮州东南。县有羊里亭,瓠河径其南为羊里水,盖资城地而变名,会贞按:《汉志》之羊里水,非瓠河不足以当之。本瓠河而又名羊里者,因径羊里亭,以亭名为水名也。此郦氏释羊里水之文。犹《经》有新沟之异称矣。黄初中,贾逵为豫州刺史,与诸将征 于洞浦,有功,魏封逵为羊里亭侯,邑四百户,即斯亭也。朱《笺》曰:《魏志》,贾逵征吴,破吕范于洞浦,进封阳里亭侯。守敬按:见《逵传》。《晋书 贾充传》亦作阳里,此作羊里,与《汉志》同。阳、羊,古字通。俗名之羊子城,非也,盖韵近字转耳。又东右会濮水枝津,水上承濮渠,会贞按:濮渠即《汉志》封丘下之濮渠水,详《济水》篇二。此枝津上承濮渠,即《济水》篇所谓濮渠又东分为二渎,北濮出焉者也。东径鉏邱城南。戴以鉏为讹,改作沮。会贞按:依下改鉏为沮,非也。《左传 襄四年》,魏绛曰,后羿自鉏迁于穷石。《续汉志》,濮阳有鉏城,[《括地志》作锄城,锄、鉏同。]即郦氏所指鉏字不误,惟鉏城作鉏邱城,盖沿 俗称耳。鉏城互详下。京相璠曰:今濮阳城西南十五里有沮邱城。会贞按:京氏当是释《春秋 僖二年》楚邱之文,而所指者实鉏城,所云沮邱城,即鉏邱城之异名,故郦氏引以为证,而驳京释楚邱之失。谓沮、楚虽同音,以为即楚邱则非也。《寰宇记》,故鉏城在卫南县东十五里,楚邱城在县西北四里。楚邱在今滑县东六十里,则鉏城在今滑县东如南约八十里。六国时沮、楚同音,朱脱音字。赵增云:同下落音字。全、戴增同。以为楚邱,非也。又东径浚城南,西北去濮阳三十五里。朱西讹作而,戴、赵改而当作西,全、戴改同。城侧有寒泉冈,即《诗》所谓爰有寒泉,在浚之下。会贞按:《通典》,寒泉在濮阳县东南,有古浚城,引《诗》云云。《宋书 索虏传》,魏主嗣遣万余人过河,于濮阳城南寒泉筑垒。乃寒泉在濮阳之确证。在今开州南。而《御览》一百九十三引《郡国志》,系浚仪寒泉于汴州。《寰宇记》,寒泉陂在浚仪县西十六里。《舆地广记》,开封县有浚沟,祥符县北有浚水,并引《诗》文,不知与毛氏《传》浚,卫邑不合也。世谓之高平渠,非也。京相璠曰:濮水故道在濮阳南者也。又东径句阳县西,句渎出焉。会贞按:句渎详《济水》篇。濮水枝渠又东北径句阳县之小成阳东垂亭西朱小成阳下有县故二字。赵县改城,故东二字乙。戴删县故二字。而北入瓠河。守敬按:濮水枝津乃《汉志》封邱濮水之下流,其东径须城至乘氏,与北济同入巨野者为正流,而以此为枝津,殆各因水之大小为说乎?互见彼篇。水自今滑县东 南,东北流,径开州东明县,至濮州东南入瓠河。《地理志》曰:濮水孙星衍曰:《志》濮下有渠字。首受泲于封邱县,东北,至都关入羊里水者也。又按《地理志》山阳郡有都关县,今其城在 邱城西。会贞按: 邱县详下。考《地志》,句阳 邱俱属济阴,朱句阳讹作山阳,赵同,戴据上文与《郡国志》改。守敬按:汉 邱属东郡,后汉属济阴郡。郦氏所云《地志》,是《郡国志》之讹。两汉此地无山阳县,其为误字无疑。戴因上文改作句阳,是也。盖 邱在雷泽东北,句阳在雷泽西南,而都关在雷泽之西北,属山阳,则为 邱、句阳所隔,故郦氏以前《志》为误。则都关无 山阳理。会贞按:前汉之 邱属东郡,后汉始属济阴,故《郡国志》云, 邱故属东郡。《注》谓句阳、 邱俱属济阴,则指后汉言。然前汉之都关后汉已省,郦氏据后汉属济阴之 邱,以议《前志》都关之隶山阳,非也。又按《地理志》,郕都亦是山阳之属县矣。戴云:按郕都,《汉书》今本作城都。而东杜朱《笺》曰:当作京相。赵云:当作京、杜,谓京相璠及杜预也。与《洧水》篇京、杜地名文义正同。戴改京杜。会贞按:京言, 邱县南有郕都城,是释隐五年郕侵卫文,引见后郕都城下。而杜《注》称刚父县西南有郕乡,不如京所云,然则《注》当但引京说作京相璠考地验城,又言在 邱城南。今本讹京相璠为东杜,又下衍并字耳。如以鹿城为鹿上是京相璠说,《济水》篇误作京、杜并谓此亭也,同。考地验城,又 言在 邱城南,推此而论,似《地理志》之误矣。朱无理字,全、赵同。戴据上文增。会贞按:郦氏因都关又推及于郕都,谓不当属山阳总之拘于后汉属济阴之 邱 也。或亦疆理参差,所未详。瓠渎又东径垂亭北。守敬按:亭在今濮州东南。《春秋 隐公八年》,宋公、卫侯遇于犬邱,《经》书垂也。朱《笺》曰:《左传》作犬邱。赵云:按《注》引《经》、《传》俱不误。《笺》说云云,于义何取?守敬按:黄省曾本误作大邱,当是朱氏据本作大邱,而以《左传》正之。杜《注》,犬邱,垂也,地有两名。京相璠曰:今济阴句阳县小城阳,朱《笺》曰:克家云,当作成阳。戴、赵改成。东五里有故垂亭者也。守敬按:《续汉志》,句阳有垂亭。《左传》杜《注》,句阳县东北有垂亭。 又东北过 邱县为濮水。 瓠河又右径雷泽北,朱讹作左径,戴、赵同。会贞按:左当作右。瓠河东流径雷泽北,则泽在其右,不得言左径也,今订。其泽薮在大城阳县故城西北一十余里,戴以城为讹,改作成。赵改同。会贞按:城、成古通,故两《汉志》成,《晋》、《后魏志》作城,此《注》亦城、成错出。大成阳县即城阳县,对城阳县言,以别一城阳为小成阳,此又对小城阳言,以城阳县为大城阳也。汉县属济阴郡,后汉、魏、晋因,后魏属濮阳郡,在今濮州东南九十余里,与菏泽县接界。《禹贡》,雷夏既泽。《海内东经》,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史记 五帝纪 正义》引较详。]《汉志》,雷泽在成阳西北。《水经山水泽地》同。《括地志》,雷夏泽在雷泽县郭外西北。《元和志》,在县北郭外。在今菏泽县东北六十里,已涸。昔华胥 履大迹处也。会贞按:《海内东经》郭《注》引《河图》曰,大 在雷泽,华胥履之而生伏羲。《书》孔《传》、《序》、《疏》,顾氏引《帝王世纪》云,伏羲母曰华胥。其陂东西二十余里,南北一十五里,即舜所渔也。会贞按:《史记 五帝本纪》,舜渔雷泽。泽之东南即成阳县,故《史记》曰:武王封弟叔武于成,朱叔武作季载,赵同,戴改。守敬按:《史记 管蔡世家》,是武王封叔武于成,成王始封季载于,而《索隐》引应劭云,武王封弟季载于成,[二三][与此下其后云云当是一条。]乃仲远承用《史记》,偶误为季载。郦但据应语,先标此句为《史记》,未检原书,故沿其误。《括地志》、《元和志》、《寰宇记》亦沿之。《舆地广记》则作叔武,故戴氏直改作叔武,以断葛藤。应劭曰:其后乃迁于成之阳,故曰成阳也。守敬按:《括地志》同,盖本应劭,应未言成本国所在。京相璠以郕都城当之,《索隐》则从杜预以为刚父之郕乡也。《地理志》曰:成阳有尧冢、灵台,守敬按:《续汉志》同。今成阳城西二里有尧陵,守敬按:《注》上 尧葬谷林,在成阳西北四十里,从古说。此谓陵在城西二里,则就当时所见实指之。《括地志》,在雷泽县西三里。《元和志》、《寰宇记》同。唐、宋雷泽,即故成阳也。陵南一里有尧母庆都陵,于城为西南,称曰灵台,朱台讹作都。赵改云:《后汉书 章帝纪 注》引《述征记》作灵台。《隶释》载此文亦作台,都字误也。戴改同。守敬按:据后汉《尧母碑》文云,尧母庆都,感赤龙而生尧,遂以侯伯,恢践帝宫。庆都仙殁,盖葬于兹,欲人莫知,名曰灵台。则灵台, 尧母冢也。《元和志》谓尧母庙在雷泽县西南四里。雷泽即故成阳,则陵在成阳西南四里矣。乡曰崇仁,邑号修义,皆立庙。四周列水,潭而不流,水泽通泉,泉不耗竭,至丰鱼笱,不敢采捕。守敬按:汉修尧庙,则祠祀久矣。《寰宇记》,尧母庙在雷泽县西南四里。《述征记》云,尧母庆都之墓,上有祠庙,绕墓有池,池中有鱼,头间有印,谓之印颊鱼。《御览》九百四十引《述征记》,非告祠,捕不可得。前 列数碑。赵云:按《隶释》有济阴太守孟郁修《尧庙碑》,威宗永康元年,又《帝尧碑》,灵帝熹平四年,与《成阳灵台碑》俱云,《水经》有,今本祇有成阳令管遵所立碑,即成阳灵台也。上二碑无之,盖缺失矣。会贞按:洪氏盖因《注》言,并自变量碑,包孟郁修《尧庙碑》及《帝尧碑》在内,故云《水经》有,非缺失也。说见《渭水》篇华山碑下。栝柏数株,檀马成林,朱《笺》曰:檀马,或谓檀与驳马也。《诗 疏》云,[二四]驳马,梓榆也。谚曰,砍檀不谛得檕迷,檕迷尚可得驳马,言三木之相似也。二陵南北列,驰道径通,皆以砖砌之,尚修整。尧陵东城西五十余步,中山夫人祠,尧妃也。守敬按:尧妃称中山夫人,仅见此。考《大戴礼 帝系》,尧取散宜氏之子女皇。《广韵 注》皇作媓。石壁阶墀仍旧。南、西、北三面,长栎联荫,扶 里余。中山夫人祠南有仲山甫冢,守敬按:此言山甫冢在中山夫人祠南,则在城阳之西南,尧陵之东南。而《寰宇记》谓在雷泽县西北一里,则与郭缘生所云在尧陵北混。[见下。]疑乐史误西南为西北也。冢西有石庙,羊虎倾低,破碎略尽,于 城为西南,在灵台之东北。按郭缘生《述征记》:自汉迄晋,二千石及丞、尉多刊石,述 尧即位至永嘉三年,二千七百二十有一载,记于《尧碑》,朱讹作尧妃。赵增祠字,云:尧妃下落祠字,即中山夫人祠也。戴增同。会贞按:非也。《御览》五百六十引《续述征记》此条作《尧碑》,今据订。惟作二千七百二十一载则误与此同。计自唐元年丙子,至晋怀帝永嘉三年己巳,凡二千四百五十四年。见汉建宁五年五月朱讹作四年,赵云:按四年当作五年。成阳《灵台碑》云,建宁五年五月造。《后汉书 灵帝纪》,以夏五月己巳始改建宁五年为熹平元年,故建宁无五年也。造碑时,尚未知有改元事,故碑题仍称五年,郦以纪元建宁无五年,遂作四年,岂得其实乎?抑或后人妄更,未可知也。会贞按:上引《述征记》言尧即位至永嘉三年云云,记于《尧碑》,明明晋有一碑。何得言见汉所立碑?确有错简,此见汉至所立碑十六字,当移于前称曰灵台下为合。碑佚,今有重刻本。成阳令管遵所立碑。又云:朱作文云,戴、赵同。会贞按:文为又之误,今订。又云,亦谓郭缘生说也。尧陵北,仲山甫墓南,朱脱仲字,戴、赵增。二冢闲有伍员祠。朱脱有字。赵增云:伍员上落有字。全、戴增同。晋大安中立一碑,是永兴中建,今碑祠 无处所。会贞按:此碑郦氏云无处所,盖已佚,故欧、赵皆不著录。又言:尧城在城南九里,中山夫人祠在城南二里,东南六里,尧母庆都冢,尧陵北二里有仲山甫墓。考地验状,咸为 僻,盖 闻疑书疑耳。会贞按:《御览》五百六十引《续述征记》,言尧陵,言尧母庆都墓,言仲山甫墓,与此同,惟略中山夫人祠,则此条亦郭说。郦因就目验以驳之。上文云,尧陵在成阳西二里,而郭言在城南九里,庆都陵在城西南,而郭言在东南六里,中山夫人祠在城西五十余步,而郭言在城南二里,仲山甫冢在中山夫人祠南,则在尧陵东南,而郭言在陵北二里,与所见皆不合,故统以 僻斥之。又《金石录》曰,《寰宇记》,仲山甫墓在雷泽县西北一里,墓前有祠堂石室。予尝得其石室画像,上有八分书,题云,君为从事。以字画及衣冠人物验之,乃东汉时所为,决非山甫墓。汉末,仲氏为成阳大族,盖后人因仲氏葬于此,遂误指为仲山甫墓,其实非也。是成阳并无仲山甫墓,郦氏未遑辨及此。雷泽西南十许里,有小山,孤立峻上,亭亭杰峙,谓之历山。守敬按:《隋志》,雷泽县有历山。《元和志》,在县北十六里。《寰宇记》,在县西北十六里。在今濮州东南七十里,接菏泽县界。孙星衍谓山高平地止二丈许,叶圭绶谓其地名历山庙也,莽平无拳石。山北有小阜,南属迤泽之东北。朱迤讹作池。赵改云:池,《御览》引此文作迤。守敬按:见《御览》四十二。有陶墟,缘生言舜耕陶所在,墟阜联属,滨带瓠河也。守敬按:《史记 五帝本纪》,舜耕历山,陶河滨。高诱《淮南子 注》,历山在济阴成阳。《御览》百六十引应劭曰,历山即雷泽中山也。缘生或以为据,谓舜耕在此,而又因相近有陶墟,谓舜陶在此,接云墟阜联属,滨带瓠河者,意以河滨即瓠河也。郑玄曰:历山在河东,守敬按:《史记 集解》引郑说,《书 大禹谟 疏》、《诗 魏谱 正义》云,《尚书 传》文也。历山见《河 水注》四。今有舜井。皇甫谧或言,今济阴历山是也。守敬按:《御览》四十二引此,谧下有曰字。《续汉志》成阳《注》,舜耕历山,济阴有历山乃节引之。与雷泽相比,余谓郑玄之言为然。故扬雄《河东赋》朱东讹作水,戴同,赵改。守敬按:明抄本作东,赋载《汉书 雄传》。曰:登历观而遥望兮,聊浮游于河之岩。守敬按:《汉书》于河之岩四字,作以经营三字。营字与下耕字韵。师古曰,历观,历山上有观也。今雷首山西枕大河,守敬按:山详《河水注》。《括地志》,雷首山亦名历山。校之图纬,于事为允。守敬按:《御览》四十二引此,允作安,疑当从之。郦氏于河东之山下云,历山妫汭,言是则安,此亦云然,盖专主郑说。故阎若璩谓历山所在多有,终以在今蒲州者为是。而孙星衍又力辨在今菏泽,则卒未有定论也。士安又云:定陶西南陶丘,舜所陶也。朱脱所陶二字,《笺》曰:舜一作亭。赵云:按全云,非也。舜下落所陶二字,朱氏但见《汉志 注》有陶丘亭之文,故改舜字以迁就之,而不知其有脱文也。戴增所陶处三字。全刊本但以舜字移陶邱上。守敬按:《史记》陶河滨,《集解》皇甫谧曰,定陶西南陶邱亭是也。郦氏钞变为文,定陶西南陶邱下,当作舜所陶也,与前舜所鱼也一例,全前校得之。陶邱详《济水》篇菏水下。不言在此,缘生为失。瓠河之北,即 丘县也。守敬按:汉县属东郡,后汉属济阴郡,魏复属东郡,晋属濮阳国,后魏属濮阳郡,在今范县东南七十里。王隐《晋书地道记》曰: 丘者, 《春秋》之所谓齐邑矣。会贞按:《左传 襄二十六年》,齐人城郏之岁,齐乌余以 丘奔晋。孔《疏》,《释例》以 丘为齐地。按 丘地在东郡,则是卫之邦城,齐竟不至此也。乌余,齐大夫,得以 丘奔晋者,盖齐人往前取得卫邑,以赐乌余,如郑公孙段之得州,宋乐大心之有原也。宋、郑大夫,得以晋地为采邑,是以齐大夫得以卫地为采邑。杜见齐人以奔晋,故《释例》以为齐地。明年讨乌余,皆取其邑而归诸侯,盖以 丘归齐也。实表东海者也。《竹书纪年》,晋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田布杀其大夫公孙孙,公孙会以 邱叛于赵,朱讹作公孙公孙,《笺》曰:今《竹书》作田布杀其大夫公孙孙,公孙孙以 邱叛于赵。赵增作公孙孙公孙会,云:按《索隐》曰,《纪年》,齐宣公十五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是为太公和。田太公相齐宣公。宣公卒,田会自 邱叛于赵。下公孙,乃公孙会也。今朱氏引《竹书》作两公孙孙,杀者是人,而叛者又即其人,岂可通乎?《史记 齐世家》亦云,宣公五十一年卒,田会反 邱也。戴增同。守敬按:《史记 田齐世家》,宣公四十五年,庄子卒。《索隐》引《竹书》作十五年,田庄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索隐》所引,盖脱一四字,若是宣公十五年,不得在晋烈公十一年也。赵截去田庄子卒明年六字,尤非。惟《索隐》引《纪年》言田悼子卒在此所引后一年,亦小有参差。田布围 邱,翟角、赵孔屑、韩师救 邱,师,朱《笺》曰:《竹书》作氏。守敬按:《吕氏春秋》二,[未见。]齐攻 邱,赵使孔青将死士救之,与齐大战,大败之,即此事。未详青、屑孰是?及田布战于龙泽,田布败逋朱作田布败遁, 《笺》曰:一作田师败逋。戴依改,全、赵但改遁作逋。是也。瓠河与濮水俱东流,《经》所谓过 丘为濮水者也。会贞按:濮水入羊里水,羊里水即瓠河,是二水互受通称,故云瓠河与濮水俱东流。都关与 邱接壤,《汉志》就都关言,故云,濮水至都关入羊里水。《水经》就 丘言,故云,瓠河过 丘为濮水也。县南瓠北,会贞按:明抄本瓠下有河字。有羊角城,会贞按:《左传 襄二十六年》,杜《注》, 丘,今 丘县故城。是羊角,今 丘县所治羊角城是,则 丘有二城,此所云县,指县故城在北,新城在南,即羊角城,故云县南有羊角城也。《晋志》, 丘有羊角城。《地形志》, 丘有羊角哀,哀当亭之误。《春秋传》曰:乌余取卫羊角,朱脱乌余二字,卫讹作晋。戴、赵增改。遂袭我高鱼,天大雨,朱《笺》曰:天,旧本作有。戴改。赵云:按天不误。自窦入,介于其库。[二五]朱无于字,赵同,戴增。登其克城朱作克,赵同,戴改。而取之者也。会贞按:《左传 襄二十六年》文。京相璠曰:全曰下增羊角二字。卫邑也。会贞按:本传卫羊角为说。今东郡 丘县南有羊角城。会贞按:京所云县,当指县故城,与杜说同。高鱼,鲁邑也,朱高邑二字作一今字,戴、赵改。会贞按:鲁邑亦本《传》说。今 丘东北有故高鱼城。会贞按:杜《注》同。《续汉志》, 丘有高鱼城。在今郓城县东北,从《纪要》。俗谓之交鱼城,守敬按:《通鉴》,唐干宁二年,朱全忠遣朱友恭围朱瑾于兖州,朱瑄自郓城驰救,友恭败之于高梧。胡《注》即高鱼也,则俗 讹高鱼为交鱼。后又转名高梧矣。谓羊角为角逐城,皆非也。瓠河又径阳晋城南。守敬按:城在今郓城县西。[二六]《史记》,苏秦说齐曰:过卫阳晋之道,全云:按胡三省曰,所谓卫阳晋者,以魏境有阳晋,故称卫阳晋以别之。《史记》,秦取魏阳晋是也。守敬按:《魏世家》哀王十六年,秦拔我阳晋。其城在今虞乡县西。径于亢父之险者也。守敬按:《苏秦传》文,于作乎。亢父见《济水》二黄水下。今阳晋城在 丘城东南一十余里,守敬按:《括地志》,在乘氏县西北三[一作四]十七里。与都关为左右也。赵也上增者字。张仪曰:秦下甲攻卫阳晋,大关天下之匈。守敬按:《张仪传》文。徐广《史记音义》云:关一作开。赵云:按此十一字《注》中《注》。[二七]守敬按:见《集解》。东之亢父,则其道矣。瓠河之北,又有郕都城。戴云:按《汉书》今本作城都。守敬按:汉县属山阳郡,[见下。]后汉废,在今濮州东南。《春秋 隐公五年》,朱五讹作三,赵同,戴改三,全改同。郕侵卫。守敬按:《左传》文。[二八]京相璠曰:东郡 丘县南三十里有故郕都城。朱无城字,赵增,戴作郕都故城。《地理志》曰山阳乡也。赵云:按乡当作县。戴删此八字。会贞按:戴盖以《注》载《志》于京说下为不顺而删之。不知下金安上之封国,王莽之改名,皆承此句也。褚先生曰:汉封金安上为侯国,朱《笺》曰:孙按《史记 年表》,金安上封都成侯。 按:《汉书 地志》,山阳郡有城都县而无都成,不审何在?赵云:按褚《表》,金 安上封都成侯,《汉表》同。《索隐》,《志》属颍川,而《地理志》无之。然金日磾封秺侯,秺属济阴,安上之封,必与日磾附近,山阳、济阴又地界连按也。全云:按安上封都成非封郕都。小司马曰属颍川,而《地志》无此县,盖不可考。若山阳郡城都县王莽改曰城谷者,乃王商所封之县,非乡也。《地志》亦无此语,善长此条,一误以都成为郕都,再误以城都为郕都,三误以县为乡,以至乐史亦因而误。守敬按:城都字通。以县为乡,盖刊刻之差,惟谓城都为王商所封,则全规郦甚审。据《汉表》王商以成帝河平二年封成都,至侯邑,王莽篡位,改为隆信公。金安上以宣帝地节四年封都成,至侯杨,王莽败,绝。则安上之封非郕都,无疑。王莽更名之曰城谷者也。瓠河又东,径黎县故城南,守敬按:前汉县属东郡,后汉废,在今郓城县西二十九里。王莽改曰黎治矣。孟康曰今黎阳也。薛瓒曰:按黎阳在魏郡,非黎县也,朱讹作非此黎阳也。赵云:按师古《注》引瓒曰,黎阳在魏郡,非黎县也,道元盖抄变其词。戴改作非黎县也。守敬按:《汉志》颜《注》引孟说,并引瓒说以驳之。黎阳详《河水》篇。世谓黎侯城,守敬按:《左传 宣十五年》杜《注》,黎侯国在上党壶关,此则因为黎侯所寓,而有黎侯城之名耳。昔黎侯寓于卫朱黎侯下有阳字。全云:据善长说,阳似黎侯名,误矣。戴删阳字。守敬按:《诗 邶风 式微 序》,黎侯寓于卫。《毛传》,黎侯为狄人所逐,弃其国而寄于卫。《诗》所谓胡为乎泥中?守敬按:《式微》篇文。毛云:泥中,邑名。疑此城也。土地污下,城居小阜,会贞按:《元和志》,黎丘在郓城县西四十五里。黎侯寓于卫,黎臣讽其君归国,作《诗》曰,胡 为乎泥中?盖恶其卑湿也。《寰宇记》黎阳县下,东黎故城,一名东离狐[字衍。]城,在郓城县东[当作西。]四十五里,侧近卑湿,城居小阜。魏濮阳郡治也。会贞按:《隋志》,鄄城旧置濮阳郡,考《地形志》,濮阳郡所领县有鄄城,此《注》言郡治黎城则治鄄城地,非治鄄城城也。瓠河又东径秅县故城南,戴秅改●,云:《说文》,●, ,秅声,济阴有●县。守敬按:汉县属济阴郡,[见下。]后汉废。《续志》成武《注》引《地道记》有秅城。《元和志》,故城在成武县西北二十九里。与此异,此所 当在今郓县城西。《地理志》济阴之属县也。朱志下有曰字,赵同,戴删。褚先生曰:汉武帝封金日磾为侯国,会贞按:《汉书 霍光传》,武帝遗诏封金日磾为秺侯,《日磾传》,日磾以昭帝少,不受封。岁余,病困,光白封磾,卧受印绶,一日,薨。则《褚表》以为武帝封者,就遗诏言也,《汉表》以为昭帝封者,就日磾受封言也。惟《昭帝纪》称日磾始元元年薨,《表》谓始元二年封,则误矣。王莽之万岁矣,世犹谓之为万岁亭也。会贞按:后汉废王莽之县为亭,即谓之万岁亭也。瓠河又东径郓城南。守敬按:鲁有东西二郓,说见《沂水》篇东莞县下。此西郓也,在今郓城县东十六里。《春秋左传 成公十六年》,公自沙随还,待于郓。守敬按:沙随见《汳水》篇。京相璠曰:《公羊》作运字。守敬按:《左传》待郓之事,《公羊 成十六年》不载、而成四、昭二十五、六等年,言鲁西之运,与文十二、成九等年,言鲁东之运,并作运。京盖统《公羊》全书言之,亦因当时有运城,见作运自《公羊》始也。 今东郡 丘县东八十里有故运城,守敬按:《续汉志》, 丘有运城。杜《注》, 丘县东有郓城。作郓,从《左传》而言县东,与京合。《地形志》,寿张有云城。云、运一声之转。即此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