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春县志 - 第 19 页/共 27 页

一、刘阿郎充公榖,变价一百三十元八角七瓣二尖,   一、刘阿郎充公十年冬季租榖,变价二十八元五角。   --以上发张隆兴生息,每月一分。   一、刘阿郎充公十一年夏季租榖,变价三十六元。   --此项发龚永顺号生息,每月一分,   每年租息项下:   一、吴銮贌草潭鱼塭年租钱八千文;   一、陈炉贌园地年租钱四千文;   一、陈阿三贌园地年租洋三千文;   一、朱添丁贌园地年租洋三元;   一、埤长潘旺年纳水租榖五石:   一、朱振淮贌走社充公田年租榖六十石;   一、江顺兴租陈新福充公瓦屋一间月租洋一元五角;   一、半棹三十张;   一、板凳三十条;   一、牛单刻板一块;   一、进出帐簿一本;   一、现银五两二钱八厘。   光绪十三年八月十五日,知县程邦基禀请停止义塾月课,变通办理,恳请训示由;奉爵抚宪刘批:『义塾功课,如禀办理。牛单租息,每年征收若干?着即查明确数,项目具报。将来奖赏用数,仰即按季造册通报。毋延,此缴』!   附录原禀   敬禀者:窃照卑邑设县之初,禀奉夏前宪、前道宪准设义塾十五处;择闽、粤生童文理通顺者为塾师,以教民间番社子弟,于作养童蒙之中,寓转移风气之意,法至善也。嗣经各前县添设总义塾及另筹经费,以为按月塾师考课奖赏,均经禀准有案,立法似亦周详。然治法赖有治人,循名必先核实。卑职以为义塾之设,原为启迪民、番子弟,使其领解诵读,渐知礼义起见。塾师之品学,当考核于遴选之初;教法之勤惰,宜稽查于课读之时。总义塾之设,实不可少。至于从前按月分官师课期,各塾师来城会课作文,其间道涂之远近不一,往返之时日迁延,各学童旷课游嬉,势所不免。甚有不肖塾师,藉此勾留城内,教唆词讼,流弊滋多。况若辈既有应得之修伙,训蒙是其专责。乃不究其塾中之功课,而反考取文艺,奖以额外之花红;即使文理甚优,以之训迪蒙童,仍属无裨实用。如谓栽培士子,各塾师既非恒春土著,将小试、乡试纷纷上进,仍旧各归各籍,于恒邑文风亦毫无裨益。日久相沿,遂令各塾师视义塾为一己肄业之区,地方官亦以考课为振兴文教之端。而塾师之教法若何?童子之读书若何?转置之不论不议之列,殊失设塾训蒙之初意。查各塾民番幼童不下一百余人,内中能作破承者,不过数人。以十余载之经营,费万余金之巨款,有名无实,既难言养正之功;舍本逐末,又安望颓风之变?伏念卑邑民、番杂处,风化未开;耕作之外,几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移风易俗,其效固未可骤期,以养以教,其事实未可偏废。即此设塾,训蒙之成法,本属默化愚顽之良图。诚能实事求是,力返从前之积习,三五年后,未必无成效可观。卑职拟将前项月课先行停止,并由卑职酌定训蒙功课章程,传齐各塾师来县,谕令实力举行,认真督课。该塾师等果能始终不懈,化导有方,自当量予奖赏;倘有怠惰不力以及干预词讼不法等事查实,随时斥革惩办。至前项考课经费,系在卑县所收牛单租息项下开销;现在月课停止,拟将此项另购笔、墨、纸张、书籍、衣、裤之属,以备随时由卑职于塾童中之能作文字及诵读聪明、字楷端方者,以各物分别等第奖赏,以鼓励之。似此明定赏罚,量为变通,庶几事有实济、款不虚糜,而亦可为地方培植人材、转移风气之一助。卑职为整顿塾规,诱掖童蒙起见,是否有当?合将卑邑义塾拟停塾师会文月课、变通办理缘由,禀请爵帅大人察核,训示祗遵云云。   光绪十四年四月二十九日,知县高晋翰复以塾师必须兼课,按月来署,扃门考校,品定甲乙,并声明牛单每月租息三、四千文暨各项租息统计全年可一百七、八十元之谱,按月匀摊奖赏,延请福州某孝廉主讲等情,禀奉爵抚宪刘批:『准照所议办理,仰布政司移道饬缴』。自此立为定章。内设专教番童一塾,并派定闽籍九塾、粤籍六塾,逐年照章考校课读。乃日久玩生,有于官给修伙之外,索取塾童束修者;有与总理人等串同指名,禀请某生教读,分肥修伙者。至于塾童功课,全不顾问。是以设塾垂二十年,而民、番各童,仍无一能文及讲贯经书之人。虚糜国帑,误人子弟,绝无良法以救药之。   光绪十八年七月十九日,知县陈文纬抵任。目睹诸弊,停止会课旧章。预年腊月,甄别各塾师诗文一场,以定次年教读之取去;并手订塾规,分给各塾师,遵章教读。延请总查各塾童课程一人,按月周流往查,抽背所读之书,熟则赏以笔、墨、书籍等物;不熟,则朴以刑之。各塾师之赏罚,即以塾童之进益与否,为之等差焉。   塾规   盖闻师道立则善人多。师也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恒邑各庄义塾十五处,设已十余年,年费千余金。每塾学生十二人,年则百数十人,迄未有成材出于其中,深为可惜!本县以为化民成俗,端由于学。学之基始于童蒙,故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自今伊始,愿与尔塾师、恒民约:查各塾旧章,每年以二月朔启馆,十二月朔解馆;此十个月中,先生不能无故离馆,学生亦不得无故不入塾。读书学生之父兄,既令子弟读书,亦不可溺爱不明;如此交相儆戒,方足以语功课。一日之中,早晨则授新书,视学生之才质,定上书之多寡。中午写方寸大字数十个;午后则温习旧书,背读本日新书。傍晚对课,教以平仄字义,自一字以至七字;盖对课者,即作诗之权舆也。晚间至二更为度,先生讲解经史、古文、纲鉴一首,不论何书,不论多少。诚以三余读书,夜者日之余,不可听其虚度,或学做论、赋、杂着;至有日间未完功课,此时亦可补足。师生之间,有化雨春风之乐,无急迫烦恼之苦,则善矣。读书之法,各省不同,而其要,不外乎熟及不间断而已。先生肯教而不惮烦,学生肯读而不畏难,即日计不足,月计必有余也。闽省福清黄藻亭太史,经术传家,子弟均以童蒙游庠,着有「读经臆略」一本。爰摭其大较,并参以吾乡读法如左:   一、授书之课:初读新书,学生随先生读三遍,乃令学生在先生前自读两遍(先生要留心细听,间有连上、连下不清楚者,先生随句改教之),即为分别句读,逐句讲解。毕,令学生照讲一遍(如有讲错,为之更正)。先生再导学生读两遍,仍令学生自读两三遍,必句读都能顺口,乃令回位自读。到背书时,即有一二不大成句读,或背诵不清楚,先生不要怒詈;只须正色厉词,微令知怕,勿使畏而逃学也。温第二次书,先生仍要引导一二遍以快些为妙(快些者,不宜太缓,令其顺口成熟轻快);温第三次书,先生仍要引导一二遍以至快为妙(至快者,学生亦有兴会,且大熟也。训蒙有火候,顺势利导,以耐烦为第一义);温第四次至第九次书,先生仍要引导一二遍,以最快为妙(仍要引导者,恐年幼目不到书尚有误读之病,终要先生不厌烦苦。其最快为妙者,则先生不多费工夫,学生亦易于成熟也);至第十次以后,乃可令其自读。盖十岁以内之童稚,究属无知,教导之者,不可过宽,亦不可过严;宜宽心启迪、诱掖而奖劝之,则用力易而成功多。   一、学字之课:其十岁以下者,由本县购发摹本,教其影摹外,如十岁以上学生,当审其字迹,近于何体?无论颜、柳、欧、苏,取古本之善者而临之。提笔必正,研墨必浓。每午写方寸大字五十个,并写明年、月、自己姓名,送请先生分别优劣,逐日朱标。并默写本日所授新书,按月存候汇寄总教,送署品评,分别奖赏。   一、诗文之课:文以清真雅正为宗,诗以温柔敦和为则。所读所做之诗文,或破承、或半篇、或全篇,皆视学生之学力以定之。每旬逢二、八日,先生选时文、古今诗各一首,法律、声调字义、平仄,详细讲解,每日朗诵数十遍;按期熟背,再行选读。逢三、六、九日,先生命四书题、诗题各一枚、以作文之多寡、定时刻之长短,无论半篇、全篇,不得逾两个时辰,定要完卷,送请先生评定。按月存候汇寄总教送署阅看,分别奖赏。   一、礼义之课:蓬户瓮牖之中,难期品节详明之士。但幼童初就外傅,必须及时教导。恒邑各塾学生,虽多农、贾之子,但既令读书,应有读书人模样。为父兄者,不可存子弟略识之无,于愿斯足之心。礼仪繁文,不能备录。以后各塾学生,如再有蓬头垢面、不衫不履,仍如牧猪奴者,惟先生之耻;必令其父兄为之整饬。至一切拜跪之仪、应对进退之文,亦必随时指示,由渐而入,使知检束,毋令放浪为要。此外,尚有积弊四端,除出示严禁外,亦应一并痛除。   一、先生尚未到庄,间有不肖总理,浼人需索先生一月束修,方准其在庄教读;又有与先生串通指名,禀请教读,如得朦准,朋分束修之事:种种弊端,下流已极。要知本年塾师,均系本县凭文考定,无一竽滥其中。如再有前项情事,一经查实或被告发,定行重处。   一、先生来庄教读,虽系谋食之事,岂无谋道之心?务须清操自励,不得于本县修脯以外,希学生谢礼,致玷白圭。如先生教读有方,学生果有进益,父兄自愿致敬者听。   一、先生到塾后,住往任意作辍,挂一虚名,或回家、或远游,竟以义塾为传舍。嗣后如有冠、婚、丧、祭等事,必须亲后者,自应禀明本县,由先生觅人庖代。如不觅代,辄自解馆,定将解馆日起、至回馆日束修,全行扣除。至于平时束修,本县各给手折一个,上月束修,定于下月初按月凭折支取,毋庸先生亲来,致荒学业。一面将各学生功课等项带交,如不带交,修亦不发。   一、书塾最宜清静,方可一心读书。童蒙耳目心思,最易淆乱。嗣后不许庄中闲杂人等任意出入,久坐闲谈。至以词讼及一切缮写等事央及先生,先生亦须自爱,不得向人兜揽,致滋多事;违者究罚。   以上各条,本县深觉烦琐,足取人厌。但为地方牖启后人、振兴文教起见,不得不尔。且教学相长,师徒均有裨益。现经本县延请总教一人,按月轮赴各塾稽查课程。各学生所读之书,务将某生自某月初一日何处读起?至月底读到何书止?由先生逐一开单,并逐日所写字纸、所对课本,于下月初,总教到塾,统行交送。如有诗文,一并带回县署,以凭本县亲加考校,分别勤、惰、优、劣,填明赏罚;仍列榜寄塾,按月粘贴,以示鼓励,而资观感。本县实有厚望焉。   光绪十六年三月,知县宋维钊以牡丹社番与车城庄民迭次仇杀,奉镇宪督师剿抚。平定以后,通禀于城内设番义塾一处;额定番童一十三名,内:牡丹社六名、高仕佛社三名、射不力社四名,来县塾读书。每月每名,给饭食钱二千文,每季各制给衣裤一套,仍照民塾延师教读,以十个月为满。塾师修伙、房租等,按月给发洋九元四角九瓣三尖等因。禀奉各宪批准,并由台南支应局领发各款。十七年,高令晋翰据各头人禀:『番童年小,离家不便,请以附近各该社之文率社设塾教读』。奉爵抚宪刘批:『据禀已悉。番社子弟入学,必须厚给衣粮,使其有不愿回社之乐,将来番习易改;若漠视不管,终归无益。仰即着意办理。缴』!又奉本府宪方批:『番童不愿入城读书,固属人情之常。然若主管之者,恩信实在相孚,自然逐渐感化,就我泛围。该令其诚求之,毋稍忽此』。以后并奉各宪批:『仰候爵抚宪批示,缴』!等因在案。现在照章遵办。   为加谕事:照得番童义塾,意在化其桀骜。除读书写字外,尤须教以数事。开于后:   一曰:莫杀人。孟子曰:『杀人之父者,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者,人亦杀其兄』。此不过彼此报复之谓。况王父杀人者,偿命。凶番无故出草,自必拘凶抵罪。即有与人轇輵。尽可赴县控告,为之审理。官如父母,岂肯偏护?   一曰:莫做贼。古语:『物各有主,尔我分明』。贼番偷人牛只及地瓜、花生等类,均系犯法之事,重则斩绞,轻则枷杖。倘有穷苦番人,无可衣食者,准其告诉社长、头人等来县呈明,本县酌量抚恤。业已出示晓谕在案。   一曰:莫醉酒。谚云:『酒能成事,酒能败事』。朱子格言:『莫饮过量之酒』。书曰:『禹恶旨酒』,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盖为君则忘国,为百姓则败家;古人诰诫,历历可证。兹番人喜于饮酒,饮则必醉,往往乘醉,大则杀人,小则滋事;如能寡饮,自无祸端。   一曰:勤耕读。书云:『民以食为天』。食即由耕种而出也。不耕何食?番社隙地甚多,可种植者不独五谷,即茶叶、烟、麻等类,均是生计。果能勤苦耕耘,其一切犯法之事,自不妄为。   一曰:知礼仪。诗云:『人而无礼,不死何俟』?礼有五:吉、凶、军、宾、嘉,条目繁多,不可屈指。如敬大地、礼神明、守王法、孝父母、友兄弟、和乡党、睦宗族,寻常日用之间,莫不有礼仪;则一饮一食、一动一静、拜跪进退,皆须合度。中庸所谓:『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也。兹番人之闹皮气,将生平杀人及所作恶事,一经见面,自行形容夸张,以为好汉。殊不知朝廷以杀人为恶贼,法所必诛;以谦恭逊让者为好汉,奖必有加。孰得孰失?须慎思之。   以上五条,四书十三经无不赅载。但散而难稽,初学番童,何能论此?况师徒口音,未必尽合。本县一片婆心,故特摘其最要紧者,令该塾生日夕教训,使番童转告父兄,由一人而人人、由一家而家家、由一社而社社,将见痛除积习,勉为良民,番社皆乐土矣。盖番人不识不知,一如上古狉獉之世,诗书奥义,犹其后也。但得敛其蛮野,就我泛围足矣。该塾生其勉力为之!如有成效,定加上赏。切切,此谕(光绪十九年)!   汉文翁化蜀,先选开敏有才者,遣诣省会,受业巨儒,归而授诸乡里。以故文教大兴;司马长卿、李青莲辈接踵而起,名满寰中。恒虽褊小,非无一、二聪颖子弟,可以造就成材者。今另延高材生设塾城中,令皆来城就学。乃其父兄囿于农商,或诿为澣灈不便、或辞以寒暖不知,竟无一人应召而至。来城尚且为难,遑问赴省?宜乎开县设塾已二十年,不见有能文之士也。噫!农之子、恒为农,工之子、恒为工,其信然欤?   卷十一   祠庙   社稷坛一座,在南门外龙銮山鼻仔头。基高二尺一寸,四方各二丈五尺。正向竖镌字石碑一块。祝文:『维神奠安九土,粒食万邦。分五色以表封圻,育三农而蕃稼穑。恭承守土,肃展明禋;时届仲春(秋),敬修祀典。丸丸松柏,奠盘石于无;芃芃黍苗,佑神仓于不匮。尚飨』!   案:坛先在马鞍山下,嗣因风雨,祀事不便,光绪十七年,移设今处。是处为营盘旧址,除建坛外,尚有余地,召民人赵龙、赵喜耕种,并照顾坛地。科则系下下园,酌定每年租银六八洋三元;自光绪十四年起,按年完纳。旋以频年灾歉,种不起色,租亦不缴。十九年,经县查出,该佃户禀请退佃。复由县批准,自十六年起,年纳租洋一元,收存县库,以为坛庙之用。   先农坛一座,在东门外青牛浦。坛高二尺一寸,四方各二丈五尺。正向竖镌字石碑一块。祝文:『维神肇兴稼穑,粒我蒸民。颂思文之德,克配彼天;念率育之功,陈常时夏。兹当东作,咸服先畴。洪惟九五之尊,岁举三推之典。恭膺守土,敢忘劳民?谨奉彝章,聿修祀事。惟愿五风十雨,嘉祥恒沐神庥;庶几九穗双歧,上瑞频书大有。上飨』!   案:会典通礼内载:各州县应建先农、社稷、神祗暨邑厉等坛,均有尺寸定制。而先农坛,则坛后尚有正祠、左翼、寝室等神位。高二尺四寸、宽六寸,座高五寸、宽九寸。估需银三百余两,无从筹措;是以先筑坛基,勒碑竖之,俾得春秋致祭。   风、云、雷、雨、山、川坛一座,在东门外员山脚。高二尺一寸,四方各二丈五尺。正向竖镌字碑一块。祝文:『维神赞襄天泽,福佑苍黎。佐灵化以流行,生成永赖;乘气机而鼓荡,温肃咸宜。磅礡高深,长保安贞之吉;凭依巩固,实资捍御之功。幸民俗之殷盈,仰神□之庇护。恭修祀事,正值良辰;敬洁笾豆,祗陈牲帛。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