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志 - 第 327 页/共 477 页

以复其不学者也,虑以复其不虑者也。使概焉右性而左反,右顿而左渐,譬诸安坐而谈行远 登高,高远何自,未入门而责之入室,室可入乎?此侯之修学所为先门而继之庙,意在斯欤! 天子既晋三大儒示仪的,特诏天下操修经术,无非实学,其旨与虞廷孔门合而良,师儒又申 明光大之日,谆谆以圣贤之训训学官。嗟夫!士际斯时而不务修其所以学,岂不负侯,且负 今 上哉。彦不佞,愿与二三君子商之。是举也,问所相事,则学谕夏君珂、署教谕事江君桐、 学训杨君鸣凤、黎君洛书;问所协劳,则丞李君泗、簿黄君乔柱、尉高君明;问所始事,则 乙酉季冬月;问所落成,则丙戍季夏月。侯名尧文,字宗钦,登癸未进士,江西新淦人,太 常寺少卿。邑人萧彦撰。 泾县尊经阁记傅泽洪泾县知县 天下宫室垣墉之建千八百年,不与朝市,为改革他楼观庙貌,为迁移者惟学校文庙为然。学 校之有明伦堂,钦实行也。有尊经阁,尊圣学也。古昔圣王垣墉以崇之,卷策以贮之,设博 士弟子以时肄之。嘻!其盛也,盖人之生异于庶物,而非五伦则不得而入之,故五者天下之 达道,而莫备于圣人,圣人人伦之至也。圣人往矣,垂训立极以昭揭于宇宙者,尤善于经。 经者治性之书而敦伦之学也。《易》曰:“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穷理尽性,以 至于命。”《书》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敦哉皆伦之谓也。《诗》以导其性, 《礼》以文其节,《春 秋》以严其法,此尊经之所为要也。泾学故有尊经阁,莫知其颓废何时。不莅任以来,见 其遗址瓦砾,慨然伤之,倡于邑之绅衿耆士,庀材营构。始于庚午嘉平之月,届辛未之腊, 甫期而就。计赀若干,高几丈,深广凡几,屹然旧观。泾之绅衿耆士喜于落成而属记,以永 诸石。呜呼!慨自六经糟粕,圣贤注我之说出,而理学家争涉于虚无简捷。而圣人之经晦, 制举之徒泊于训诂,牵于帖括,乎儒先余唾而益无当于经旨。然则经学之废久矣,区区 一阁之建置,遂足为砥柱也哉?抑泾故文学薮也,闻往者老师宿儒,尝以水西为聚讲之坛, 其遗风尚有存也。或因是阁而翻然,企古昔之盛,经学其有兴欤!糟粕虚无之说必无以惑, 其中帖括训诂之习必有以祛,其蔽相讲求于治性敦伦之实,而致勉于子臣弟友夫妇之庸德, 是所望于泾也。夫是所望于泾也夫! 仙源贞烈祠记焦 江宁 天地有六经,得之则生,失之则死,如水火菽粟然,不可一日废者。三纲是已,故臣叛其君 为不忠,子倍其父为不孝,妇二其夫为失节,三者废则彝伦而国家随之,岂可轻也哉。晚 近教化不行,内德尤缺而不讲。其时有捐身殉义与矢死不二者,挺然如松柏独立于霜雪冱寒 之中,而不一改柯易叶,此殆天地之间气所钟,非偶然也。仙源宁国属邑,光后以节烈著者 未可缕数。自万历甲申迄今,无几何时,乃自罗迄赵,烈烈而死者已得十余人,何其盛也。 岂禀 赋之,固然有出于其类者欤?抑父母所训诲得之,渐涵濡染而然欤?仙源在万山之中,土瘠而 民醇,冠盖文绣之所不冲,大家重装之所不凑,纷华靡丽之诱微,贞一淳固之习胜,盖士大 夫谈道而嗜义者彬彬也,岂其妇人女子亦有所闻而兴起者欤!乡之贤者请南坛隙地,醵钱为 祠,相与俎豆其中,而名曰节烈,无非为起敝维风之计,而非为名誉地也。说者谓一与之醮 ,终身不改,第能无丧其妇节,以合于不贰适之义。斯已矣,必一死以自快,不亦过乎?嗟 乎!是固然矣,士君子于君父之难,掉臂不顾,至舍而事仇者有之,势利之腥秽,方熏塞乎 宇宙。以妇人女子乃能毅然自断,不知躯命为可惜,又可苛责之耶!礼之有经,圣人以为众 人范。至于绝出奇伟之人,非寻常法度所能囿,而亦不必以是律之已。请余文为记者,为邵 君汝行、崔君廷举、周君可宗、崔君应兆,所谓谈道而嗜义者也,诸君子之心,岂欲廉耻节 义之风,自近及远,而因以维三纲于不毁也欤?乃不辞而为之记。 复水西书院记张尧文泾县知县 水西书院祠文成王公,以维扬王心斋先生、吾乡邹东廓、欧阳南野先生、东越钱绪山、王龙 溪先生,凡五公配,详《水西志》中。水西胜甲海内,窃慕之久。嘉靖甲子间,邗江罗公守 宛陵,时过水西谈说古今性命之学本原,文成公宗旨。当是时周司成、贡太守、沈少参、吴 文学、沈贡士、张本静、查宪副、翟驾部、萧开府咸相与切其间,一禀于钱塘天真条教, 诸士蒸蒸然向学,何其盛哉!不谓柄臣操切毒流道脉,毁天下明儒书院,水西不得独存。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