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国志 - 第 36 页/共 87 页

章武三年,越嶲此下廖本有高字,他各本无。【高】叟大帅张、吴、何、王浙本作师。高定元《三国志张嶷传》作高定。称王恣睢,钱写本讹作睚。遣都督李承之《张嶷传》作李求承。煞《函》、廖二本作煞。他各本作杀。《函海》注云:「亦作杀之。」当非。将军梓潼焦璜,破没郡土。丞相亮遣越嶲太守龚禄住安上县,遥领太守。安上去郡八百里《张嶷传》作「八百余里」。今按:八当衍,常氏缘《陈志》文误也。有名当作「徒有郡名。」而已。建兴三年,〔丞相亮南征,复郡治。〕此依《三国志后主纪》及《杨戏传辅臣赞》「龚德绪赞」注文补。【蜀安南将军马忠讨越嶲郡夷】旧刻此上混乱,不成文理,考与史事殆全不合。除已校订上文,存其残字,更还常志原貌外,审此十字,与马忠与张嶷两传皆不合,又下文迭出而不衔接,当是宋椠依妄人窜乱残字所为,故删去另补。郡夷刚狠廖本作很。皆鸱视。〔军去后,复杀太守禄叛。延熙初以安南将军马忠率将张嶷为〕越嶲太守。【张】嶷将所领之郡。以上旧刻讹乱依《三国志》马忠、张嶷传及本书《南中志》改补。移上「安南将军马忠率」七字于此。诱杀苏祈、顾广圻校稿注「即苏示」。邑君冬逢及其弟隗渠等,怀集种落,威信允着,诸种渐服。又斩斯都耆帅李承之首,乃吴、何、王本作及。浙本剜改作乃。手煞焦璜、龚禄者也。又讨叛鄙,降夷人,安种落,蛮夷率服。嶷始以郡郛宇颓,更筑小居之。延熙二二当作五。年乃还旧郡。《嶷传》云:「在官三年,徙还故郡。」更城郡城,夷人男女莫不致力。兴复七县。嶷迁后,复颇奸轨,旧各本后复二字倒。兹从廖本。虽有四部斯儿,廖本注云「当作叟。下同。」及七营军,不足固守。乃置赤甲、北军元丰本作都。二牙门,及斯儿督军中坚,卫夷徼。此下刘、张、李本连缮,误。     旧本记此段,讹舛不重叙,姑考事之本末,略加整顿刻之。记字,《函海》本作纪。并注云:「李本此注在书头。刘、李本作记。刘、吴、何本亦有此注。似吕氏语。」按,此二十三字,各本皆有,在「更筑小坞居之」句下,大字、提行,低一格排,作二行。其下「延熙二年」,乃提行作正文。此明是吕大防付刻时,因前脱页下,存文蠹坏,漫不成理,妄以所可辨识残字纂合为之。廖本刻作双行夹注,在「小坞居之」句下。循此以求原文,参合历史文献,本易得其大致,而竟将「拜越嶲太守」句上接汶山郡骆武事下之「因」字,而又将残页末行「更筑小坞居之,延熙二年乃还旧治」的不可分割之句割离为两段。兹将其移于章末,存其原形,以助了解校补移易之义。       二十三   邛都县  郡治,因邛邑名也。邛,邛二字古通用。《史》、《 汉》及宋、明各本皆作邛。《函海》与廖本作邛。邛之初有七部,后为七部营军。又有四部斯儿。顾观光校勘记引上文廖本注。并于此注云:「《史记司马相如传》索隐引作叟。不误。」今案:是误。南山出铜,此下,廖本注云:「《续汉书志》注引『邛都河有唪嶲山。』疑此有脱文。」〔邛河有唪嶲山,又〕有温泉穴,冬夏〔常〕热,依《郡国志》注引《华阳国志》文补上八字。其温《初学记》卷七,《太平御览》卷七十一引作源。可汤《水经注》卷三十六引作燖。鸡、豚。下流《初学记》作汤。〔澡洗〕治疾病。《初学记》作「下汤澡洗疗宿疾」。《御览》引作「下流澡洗治宿病。」余多恶水,水神护之,不可污秽及沈乱发,照●《函海》注云:「元本作●,古●字也。吴、何本误回。」则使人被恶疾,一郡通云然。   台登县  有孙水,一曰白沙江,入马湖水。山有砮石,火烧成铁,刚利。《禹贡》「厥赋砮」是也。又有漆,汉末,夷皆有之,〔 张〕嶷取焉。宋椠元有小注「嶷,张嶷也」。钱写本只「张嶷」二字。《函海》注云:「刘本无也字。李本小注在书头,亦无也字。」兹径补张字。   【阐】〔阑〕县旧皆同误本《郡国志》作「阐县」。兹依《前汉志》改。  故邛人邑,李本作也。〔治〕邛【都】〔部城〕。旧本皆只「邛都」二字。兹依《郡国志》注引《华阳国志》文补治,城两字。兹依《元和志》改「邛都」为「邛部」字。〔地〕接【寒】〔零〕关。旧各本皆作「接寒关」三字。寒为零字讹甚明。依《司马相如传》改,并补地字。   〔零关道〕依《郡国志》注引《华阳国志》补。  〔有铜山,又有利慈渚。太始九年,黄龙〕〔见于利慈,县令董玄之率吏民观之,以白刺史王浚。浚表上之,改名护龙县。〕前七字,用《郡国志》注引文。并援《水经注》卷三十六补渚字及其下三十五字。今省。此二字存宋椠旧文,元接「阑县」条。   苏示县钱写本作「汉示县。」《张嶷传》作「苏祁」。汉末,夷王〔冬逢〕依《张嶷传》补此二字。及弟隗渠数偝刘、李本作背。吴、何、王本作偕。钱、函、廖本作偝。浙本剜改作偝。叛。以服诸种,张嶷先杀王。【弟】隗渠又叛,遁入西徼,遣亲信二人使嶷。《张嶷传》云「诈降嶷。实取消息」。嶷知奸计,以重赂使,使杀渠。《 嶷传》云:「许以重赏,使为反间。二人遂合谋杀渠。」渠死,夷徼肃清。【县晋省】此三字,当是后人批注,吕刻收入正文,说在注释。   会无县  【路通宁州。渡泸得住狼县】廖本注:住,「当作堂。」狼,「当作蜋。《南中志》作螂」。今按:此十字,当倒在末,以故濮人邑句上承县。故濮人邑也。今有濮人冢,冢不闭户,闭字宋明旧本皆作开。清刻本皆同《郡国志》注引作闭。其穴多有碧珠,人不可取,取之不祥。有天马河,天马《郡国志》注引讹作「元马」。下文同。〔天〕马日千里,依《郡国志》注引文补天字。后死于蜀,葬江原小亭,今天马冢是也。【县】〔山〕有天马祠。「山有」是常氏文例「县有」非例。《郡国志》注所引文,固多改字,不足全遵。兹还县字为山字,与下文山下字相应。山,谓天马河侧之天马山也。【初】旧本皆有此字,于文不适。《郡国志》注引亦无。民家马牧山下,或产骏驹,云天马子也。今有钱、《函》本作其,廖本作有。天马【径】〔径〕,刘、《函》、廖本作径。不取。厥迹存焉。河中有铜胎,钱、《函》、廖本作胎,《郡国志》注引作船,张、吴、何、王本同作船,《水经注》作「具子铜胎」,顾广圻校云:「当依《水经注》。」今以羊祀之,可取,河中见存。土地【时】〔特〕产〔好〕犀牛,犀当作兕。〔东〕山【色】〔出〕青碧。依《郡国志》注所引《华阳国志》文补好字与东字,改时作特,色作出。顾广圻顾观光二校稿已先见及。   大筰县旧各本作笮、廖本作筰。汉末省也。刘、李本无也字。   定筰县《函海》注云,「前后《汉书》、《晋书》作莋。」  筰,笮夷也。笮字,廖本注云「当衍」。汶山曰夷,南中曰昆明,汉嘉、越嶲曰筰,蜀曰邛,皆夷种也。县在郡西。渡泸水,宾刚徼,【 白】〔曰〕旧皆作白,兹改作曰。摩沙夷。有盐池,《郡国志》注引此文,作「盐坑」。积薪,以齐水灌而【后】焚之,《郡国志》注引作「而后焚之」。其后字当衍。成盐。汉末,夷皆锢之,张嶷往争,夷帅狼旧无此狼字,廖本补,并注。岑,盘木王舅,旧各本作「盘木明。」廖本依《张嶷传》改,有注。不肯服,嶷禽,挞杀之。厚赏赐,余类皆安,官迄〔今〕有之。【北沙河是】四字可疑当衍,说在注释。   三缝县《前汉志》作三绛。  一曰小会无,音三播。旧本此下皆有小注云「音三播字疑误。」唯刘本多注「缝音播」三字。通道宁州。渡泸,【得】〔接〕蜻蛉县。得当作接,谓县境越泸水,接蜻蛉县界处有长谷。蜻蛉在云南郡。有长谷石刘李本作古。【时】〔猪〕旧各本皆作「石时坪。」顾广圻校稿依《水经注》改。坪,张、吴、何、王本作平,依元丰本也。刘、李、钱、《函》、廖本作坪,依嘉泰本也。中有石猪,子母数千头。长老传言:夷昔牧猪于此,一朝猪化为石,迄今夷不敢牧于此。张、吴、何、王本作「不敢往牧」。   卑水县  去郡三百里。水流通马湖。《郡国志》注引作「水通马湖」四字,当是「水通马湖江」五字被削,详注释。   潜街县《函海》注云:「刘、吴、何、李本作溪。《汉志》作灊。」  汉【末】置,《前汉志》已有此县,末字衍。晋初省。《后汉志》已无此县,则当云「后汉省」。而云「晋初省」者,盖蜀汉时曾复置。   安上县   马湖县  水通僰道入江。晋初省。刘、李本无初字。       二十四   右益州,汉初统郡五。按,谓巴、汉中、蜀、广汉、犍为,皆高祖王汉中时故地,截至武帝建元六年止,不计武帝新开诸郡也。后渐分建,蜀郡及巴【郡】,又分为五郡。为,当作出。谓蜀郡分出汉嘉、江阳二郡,巴郡分出巴东、巴西、涪陵三郡,合为五郡,皆在建安以前。不计汶山郡,非汉王故地也。〔刘二主时,又自〕广汉、汉中、犍为、〔巴西分出六〕【为四】郡。谓自广汉分出梓潼、阴平,汉中分出西城、上庸、房陵,巴西分出宕渠,犍为分出朱提,亦皆故汉中王故境。〔武帝〕【又】开益州五郡,此谓武都、汶山、越嶲、柯、益州五郡,沈黎旋废不计,益州后改晋宁。〔明帝开永昌郡,丞相亮分置建宁、兴古、云南郡〕,合二十五郡。蜀汉世有此二十五郡不误,但上文夺去字多,即不可合,各郡文固在,可按补也。南中平乐、南广二郡亦蜀汉置。平乐旋废,南广丞相亮后所置,故不当计入。旧刻各本怪其数不合,莫知考补,廖本注云「以上舛驳,所未详矣。」及宁、【州】〔荆〕、梁州建,复增七郡,蜀于是有【三】州四,及字《函海》注云「何本误又」。顾观光校云「原误又」。盖元丰与张、吴、何本皆作又,刘、李、钱、《函》、廖本作及也。又「于是有」下州四上,各本皆无三字。廖本有,并注云:「旧脱此字,今补正。」今按:李雄曾置荆州,见《大同志》,常氏原本有荆,为州四。降江左后,嫌荆州与晋抵牾,删去,改荆为州以掩之,而「州四」二字未及改。后之传抄者遂自州断句,以四下属。兹改还荆字,从四断句。〔凡三〕十二郡,旧刻误以四字下属代三字。兹补「凡三」二字。三十二郡者,上二十五郡,加李雄与王逊所增立之平夷、夜郎、平乐、南广(李雄复置),河阳、梁水、西平七郡及荆州之建平郡。由常氏去荆字删建平郡,故从来抄传与镌刻者不能得三十二数而作四十二,并上各数字疑昧不解,听其舛驳,甚至于改四州为三州,三十二郡为四十二也。一百九十六县。各本此文并同。查本书所列郡县,共只百七十四县,尚差二十二县,疑皆在原荆州郡县中,合省并之县计,非常氏原文有误,不尽详考。州分后,《函海》作为。益州凡新旧郡【九】〔七〕,旧刻皆作九,当是七字之讹,说详注释。县四十八,户夷、晋二十【二】〔四〕万。廖本作「二十二万」。   譔曰蜀之为邦,天文,〔则〕井络辉其上。地理,〔则〕岷、嶓镇其域。五岳,则廖本有则字,他本无。华山表其阳。四渎,则旧各本有。汶江出其徼。故上圣,则大禹生其乡。媾姻,则黄帝婚其女。显族,吴、何本无女、显二字,吴作墨巴,何本空格。疑是张佳胤删,以族代女字,意实胜于嘉泰本,然窃疑显族下有脱文,当是原有表扬诸大族字被删。大贤,彭祖育其山。列仙,王乔升其冈。而宝鼎辉光于中流。离张、吴、何、王本作骊。龙、仁虎跃当脱有一字。乎渊陵。开辟及汉,国富民殷。府腐谷帛,家蕴畜积。《雅》、《颂》之声,充塞天衢,中【林】〔穆〕旧本皆作穆。廖本作林。之咏,侔乎《二南》。蕃衍三州,土广万里。方之九区,于斯为盛。固干坤之灵囿,先王之所经纬也。   附一    蚕丛考   蚕丛之名,始着于扬雄《蜀王本纪》,其书今佚,唯有辑本。所辑魏晋以来杂史、地书及汇书,文字小有异同,大旨若一。无非出于扬雄所传。兹于《常志》外选录数种以便参订:   《文选蜀都赋》注:「蜀王之先名蚕丛、柏濩、蒲泽、开明。是时,人萌(民)椎髻、左言,不晓文字,未有礼乐。从开明以上到蚕丛,积三万四千岁。」(左言,谓不同于汉语。六朝有「左郡」,谓语言不同之郡。)   《艺文类聚》卷六:「蜀王始曰蚕丛,次曰伯雍,次曰鱼凫。」   《太平御览》卷一百六十六:「蜀之先称王者曰蚕丛、柏灌,鱼易(凫)、开明。是时,椎髻、左衽,不晓文字,未有礼乐。自开明以上至蚕丛凡四千岁。」(左衽非羌氐俗。应是「左言」讹。)   又卷八百八十八:「蜀王之先名蚕丛,后代名曰柏灌,后者名鱼凫。此三代各数百岁,神化不死。其民亦随王化去。」   综合分析,以求扬雄本语,则蜀王先世最先着名者为蚕丛氏。其时与中原不同俗,无文字,无礼乐,年代荒远,连坟墓亦无有。质言之,还是原始社会的初期或中期,或说是中石器时代以前的社会。自蚕丛氏开始,乃有氏族组织。所谓「王」,乃后人加于其氏族首领之称,正如称伏羲氏、神农氏曰「帝」,非即已经有国家制度之王号也。   常璩在《序志篇》,用特笔反对扬雄所传之说云:「世俗间横有为蜀传者,言蜀王、蚕丛间周回三千岁。……按《蜀纪》,『帝居房心,决事参伐』(参)伐,则蜀分野。言蜀在帝议政之方。帝不议政,则王气流于西。故周失纪纲而蜀先(称)王。七国皆王,蜀又称帝。此则蚕丛自王,杜宇自帝,皆周之叔世,安得三千岁?」所据《蜀纪》三语、与《三国志秦宓传》「请为明府陈其《本纪》」文同。璩固云:「司马相如、严君平、扬子云、阳成子玄、郑伯邑、尹彭城、谯常侍、任给事等各集传记以作《本纪》。」则从前汉至魏晋,作《蜀本纪》者凡八家。扬雄仅居其一。璩与秦宓所据之《蜀本纪》,出于星象家言,非扬雄语。扬雄「怀铅握椠遍访故老」(《方言序》),传其《方言》。其记蜀王事,当亦如此。凡民族在无文字时,率有口诵其先代历史之能力。(近世彝族奴隶主,有能诵其祖先名氏至七十代以上者。)扬雄生于蜀,与故老习,记其传说如此。虽其真实性不能甚大,亦应较其他学人专恃书本、推断者为可靠。故璩所持以驳雄说者,不能成立。从而可知对《常志》相关诸语,亦当有所抉择矣。   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分析旧籍所传关于蚕丛氏之资料,可以肯定其为原始社会最先形成一个氏族集团之首领。其至周末之时间,说三千岁,为保守数;四千岁,为近似数;估万余岁亦非甚夸。此为结论之一。   胡为称曰蚕丛?凡古籍记述原始社会之氏族名称,有录音者,有录意者。「蚕丛」为录音耶?必不取于如此繁画之两字。意必亦如「 伏羲」、「神农」、「有巢」、「豕韦」之为录意;或由其饲养原蚕成功,创缫丝法,为民族兴利,故号「蚕丛」也。宋黄休复《茅亭客话》云:「蜀有蚕市,……耆旧相传:古蚕丛氏为蜀主,民无定居,随蚕丛所在致市居。此其遗风也。」是蜀人相传蚕丛氏时尚无都邑,随桑林所在,聚其人,教以养蚕缫丝,故曰蚕丛。然宋去蚕丛已远,后于扬雄一千余年,既非秦汉人传说,更难信赖。窃疑蚕丛之义,谓聚蚕于一箔含养之,共簇作茧,非如原蚕之蜎蜎独生,分散作茧。是原始人类一大发明创造。故成为氏族专称也。今蜀人犹称作茧之草树为簇,语音作丛之入声。疑即蚕丛语变也。   古史相传,黄帝元妃嫘祖,教民养蚕(出《世本》)。《史记五帝本纪》据《世本》与《大戴礼帝系姓五帝德》撰成,称:「 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于西陵之女,是为嫘祖。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仆,生高阳……是为帝颛顼也。」蜀山氏居于何地,暂可不论。论蜀之为字,盖即原蚕之本称也。就我国文字发展过程言,先只象形,次会意。周秦以降,谐声字乃多。蚕字,从,朁声。其非原始之蚕字甚明。较蚕字早出者,有蜀字;古文作●,后加虫字,象形兼会意。所表者为蛾类之幼虫。蛾类幼虫与人类生活最关切者莫如蚕。故蜀字系古人专为原蚕制造。象巨目之虫。又加虫为识者,是象形末期字;更加虫,以明其非他种巨目动物。原蚕眼实微小,然有大黑斑为伪目,故其造字如此。(家蚕经人工改良变化,多失其眼斑。)我国象形文字,在渔猎经济时代开始,畜牧时代大盛。进入农业时代转衰,乃渐进入会意、谐声阶段。估计蜀字之制成,即在黄帝之世。其字,亦即为当时之蚕字。后世乃以蜀为原蚕,而于人工改良之蚕种,则造蚕字以相区别。故《淮南子》云:「蚕与蜀似而爱憎异。」其所云「蜀」,即原蚕,今云野蚕者是也。   野蚕,今四川有桑之处皆有之。桑林岁久,即自繁生。其蛾与蚕蛾无异,产卵于桑之枝干,不甚密集。春暖自孵出,就叶芽。恒分散,鲜共叶者。蜕变四化而后成茧。体较家蚕短小,形质全同。散向桑下枯草、篱栅、墙垣间结茧,或就桑皮皴裂间。茧淡灰黄色,较家蚕茧小而坚硬。可煮而抽丝,与家蚕丝无异,但多颣结。性不群聚。故蜀字引伸之义为独。扬雄《方言》:「一,蜀也。南楚谓之独。」盖蜀人古语读一为蜀,其字作●,象蚕之形,亦即古代之蚕字。我国古代传养蚕法者,初亦只呼为「蜀。」更造为蜀字。是故「蜀山氏」,即古人加于蚕丛氏之称也。其义皆谓最先创造养蚕法之氏族。西陵氏女子嫘祖得其法,转施之于中原地区。故其子娶于蜀山氏。疑西陵氏居地与蜀山氏近,故传其术于中原独早。然则蚕丛氏在黄帝之先已养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