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石山志 - 第 6 页/共 14 页

在山北麓,本雪峰廨院。后梁贞明五年,闽王审知梦梵僧数百,奕奕有光。光所至处有双桧并池而秀,一僧擎跽而前曰:“王能饭吾于此乎?”及旦,图而访之,得今寺地,百步池桧皆如梦中,乃为堂环之,命池曰“浴圣”,桧曰“息圣”,改名五百罗汉寺,有放生池。至今尚存。后寺废人犹名其地为罗汉洋。明洪武十七年移都仓巷,《闽都记》“都仓巷,宋时积贮于此。今呼旧米仓,有三巷环绕相通。”积贮于此,改罗汉寺废址为常丰仓。见《古迹》。 郭柏苍《过罗汉废寺》诗:“奕奕梵王宫,泥平野草丰。施僧今有几,游屐近多穷。词客惊燔石,山灵笑报功。百年兴废局,得失亦鸡虫。”国初有冒请名宦乡贤,蒙准后,其子孙私人于乌、于二山,建立祠宇,侵占山地,不旋踵颓废。兹录谢古梅学士《名宦乡贤祠》诗于左。谢道承《名宦乡贤祠》诗:“乡贤社名宦祠、千秋公论常在兹。林宗墓、岘山碑、万古流传无愧祠。后人不复见此等,遂使此道日陵迟,宫黉有惭德,道左无风规,其初乡人长没世,忽忽将随秋草痿。子孙稍稍通金籍,居然本主耀堂帷,黄尘歌吹匝地起,凌晨帐饮东西驰,升堂入室纷杂遝,陈笾荐豆了不疑。硕德名贤羞与伍,千秋万岁将谁欺。又如莅民长碌碌,岂有治行东南师。所亲乃欲献勤媚,鸠金卜筑鸟山陲。伐石题名纪功德,穹碑丰碣徒累累。踞祠立像志遗爱,甘棠勿剪知有谁。述行何必非孔墨,铭勋何必非周伊。所幸不久皆湮没,姓名寂寞无人知。愿将此语告万世,幸勿留为贤者嗤。”凡滥入乡贤名宦者,其祠宇在乌、于二山,不久多废。此盛衰之故,原无足异,但人品不可不辨,宋王积翁入祀乡贤,真西山斥之。 顺治间部院李率泰入祀名宦。《榕城纪闻》载:“顺治十八年七月初一日辰时地震,有声如鼓。午时妙巷发火,延烧大街、鼓楼、双门楼、虎节河边、东街至都司前,西至定满桥、旧米仓、府巷、后曹、大中寺、弹棉河边,北至淳仁里、钱塘巷、其府头门、运司头门、公廨、关帝庙、马王庙、断事司、熙朝四辅石坊、三世祭酒石坊、按察司署前后,俱为灰烬。至次日卯时火灭,部院李率泰见火,不许拆救,坐高椅食荔枝、瓜子,如饮宴然,故延烧不绝,四围火炽,望见鼓楼上有如一灯,其光青色,少顷自焚。鼓楼建自唐观察使,元锡名威武军门,宋郡守元绛更辟双门,建楼十楹,后置刻漏、鼓角,又为楼以翼之,左曰‘宣诏’,右曰‘班春’。嘉定间,墩煌安抚使杨长孺重建,元泰定间复毁,增筑两观,构重楼八楹,用石柱四十有四,高九十八尺。至正二十三年,陈有定平章事,鼓楼鸱尾吐气如雾。明宣德二年,为大风所圯,御史方端命僧了心募建,深广如旧,高减二尺,复置刻漏,以前案五虎,惟开左门,北匾“拱辰”,南匾“授时”,后易曰‘第一楼’。(按:宣德二年,圯于风,《府志》未载。)耿继茂欲以布政司署为府第。传闻北至屏山,南至平远台并固山旧营,居民移徙纷纷。部院李率泰建火醮,出票责僧道不发分文,一切供应皆僧道备办,行香三日,取素菜一百席,米粉一百斤,四方食店掠取尽空。”又载“李四爷运一虎过山,用抬铁橱夫一百六十名,每日用猪二只饲虎者,名守虎官,强悍异常,因取猪稍迟,打毙建宁府书役。先是部院李率泰与弟李四爷好畜怪禽异兽蛇虎之类,各处取虫物饲之。于浙运四鹿,每一鹿用夫十名,雇倩用银五六两。”又载:“改按察司署作部院衙门,每日用扫地磨砖挑石夫六百名,官兵押工匠于烈日中造作亭,午不休,又取沙土筑高台,门柱榱题俱用灰布白粉彩妆取緕布五六百匹,所用各物皆行县转票铺户,官兵押追稍迟,身家俱碎。”又载:“福州鼓楼面五虎山,楼上门屏画巨狮以制之,更鼓至落擂,必打舞狮鼓,此旧制也。自六月部院李率泰搬住按司署,怪其聒耳,落擂不许再打舞狮鼓,数日后鼓楼即被火,前数日有僧沿街敲梆云:‘七月初一日诸佛下降,城中有灾,各人修省’。至初一后不见。”     仁王寺   亦名仁皇寺,在神光寺右。晋天福三年,闽连重遇伪闽永隆间晋检校太尉封兖国公。建,初名“道深天王院”,后更名“仁王寺”《三山志》:“宋僧修赞始修葺之,中有“横山阁”。《八闽通志》称横山楼。《三山志》:横山阁,张劝有诗。雨花阁、《三山志》。雨花阁,王逵、范亢有诗。后寺废。明洪武间修,寻毁。天顺七年重建,万历间僧真庆修。国朝康熙初又废。南门外茶亭乃仁王寺第一重牌坊,游人点茶于此,因名。宋皇祐初,熙宁初,西南隅两处筑城,茶亭及入寺之径隔于城外,可知初建时地甚袅远。元何中《仁王寺》诗:“天王小精庐,山角临城闉。”只此十字,已状尽小寺之态,当是大筑城后寺地割于城外。宋曾巩《旬休日过仁王寺》诗:“杂花飞尽绿阴成,处处黄鹂百啭声。随分笙歌与尊酒,且偷闲日试闲行。” 元何中《仁王寺》诗:“天王小精庐,山角临城闉。古称藩有雄,异境环相陈。塔影六七枝,瓦缝千万鳞。烟明南台树,潮壮方山津。老僧肯前揖,似与异代人。指点壁间画,修庑行逡巡。观音本自在,维摩妙悲颦。苍然古木荫,寒山若可亲。板扉几尊者,一一皆风神。老僧太息言,劫余偶遗珍。从今几年算,此壁终成尘。余笑谓老僧,子意亦良勤。适见俄已失,当悟无还真。” 明林彦弼《仁王寺避暑》诗:“古木阴阴宝刹幽,言寻河朔共清游。风来亭午浑无暑,雨送微凉却似秋。词客挥毫同雪调,山僧卓锡带云浮。市嚣不到禅栖处,永日相携一散愁。” 王应山《游仁王寺》诗:“飘飘巾舄指烟霞,古刹层崖一径赊。为访禅关入双树,如云法界演三车。引泉洗钵分蔬供,敲石烧铛荐茗芽,共喜寻芳窥色相,珠林片片落天花。” 陈濂《游仁王寺》诗:“寻芳偶到梵王家,为叩真诠听法华。坐引流觞浮竹叶,厨开香积饭胡麻。春深院宇数声鸟,日永庭阶几树花。兴发留题攀绝壁,不妨沉醉落乌纱。” 徐熥《避暑仁王寺憩天秀岩》诗:“结夏依禅窟,松关闭寂寥。摩崖猜古篆,相地徙团瓢。赤日过林尽,红尘到寺销。清凉元有境,人自爱炎歊。” 又《陪屠田叔使君游仁王寺》诗:“钟磬近香台,鸣驺半路回。庄严菩萨界,善信宰官来。合掌缘同结,攒眉禁渐开。山僧能爱客,莲漏不频催。” 洪士英《仁王寺》诗:“祇园同结夏,枕藉白云深。栲栳当门树,旃檀别院林。岩钟微雨翳,山阁暝烟沉。世味坐来淡,新蝉时一吟。” 马欻《仁王寺》诗:仁王名宝刹,法相是旃檀。树老春无叶,香深径有兰。法云如酿雨,慧日不生寒。醉学逃禅者,依然自在观。” 曹学佺《仁王寺》诗:“登山才至麓,最喜得招提。泉出疑浮露,江回似吐霓。云阴交日乱,树色入城低。自顾将行役,新诗试一题。” 陈衎《仁王寺》诗:“城鸦惊客履,幽径寺门深。草坐冷崩石,茶铛香密林。月含山气肃,风入谷音沉。积岁希游迹,重来倍赏心。” 国朝许友《仁王寺即事》诗:“不作人间梦,寻僧过讲堂。编篱斜补径,破衲冷堆床。秋静一犁雨,灯残半寺霜。此身禅定去,鼻观一痕香。” 许珌《仁皇寺》诗:“夕阳城郭静,人语落空苔。乌石寻秋去,黄冠讯菊来。山泉吹杖笠,佛火出楼台。暝色虚无外,天高念酒杯。”     延祥院   在山之北,本闽之邮馆。天福五年,王延曦名为永隆院。宋祥符四年,赐额延祥院。按《三山志》:“延祥院本闽之邮馆,王延曦以为永隆院名,以其年号也。绍兴五年,屯驻水军,改为延祥寨。”     道深寺   在旧社稷坛侧,建年无考,久废。按:《三山志》:“乌石山社稷坛之侧,有道深寺。”《三山志》记:“道深寺不载创建年月,淳熙时其年月已无可考,则寺之建于宋前可知。”     闽山保福寺   在闽山,不知建于何时,后更为“法祥院”。《三山志》作“法祥寺”。建隆三年,镌石观音像,有刻云:“寺虽新号,山则旧名。”是则寺更为院或在建隆之时。唐天宝八载,敕赐乌石山为闽山,寺称闽山保福寺,或建于唐,亦未可知。其更为“法祥院”,诸书又不载年代,或亦晋天福间王延曦建永隆院时更寺为院。光绪七年,苍入居闽山,于方井前穿漾月池,土中柱础殿砖重叠,当是闽山保福寺毁,又建“法祥院”。法祥院毁,废为民居。惟土中所得古钱磁字至嘉定而止,法祥院当毁于嘉定之后。中有光禄吟台、方井、鹤磴、俱详《古迹》。追昔亭、漾月池,详《名胜》。尚有寺地,久入民居,道南祠、育婴堂亦其址也。     释迦院   今遗其处。按:《八闽通志》:“释迦院,宋天圣四年建,在乌石。”按《三山志》:“释伽院,州西南,亦名释伽寺,天禧四年置。”     弥勒寺   《三山志》:“在释迦寺之东。绍兴二十九年,为洪水漂流,后重建,乾道元年火。”     大悲院   见《神解记》。今遗其处。按《闽书》:“有僧常止庐岳三十年,诵大悲神咒。空中言曰:‘功已成矣,可去救人。’后归乡创此”。     四圣院   见《神解记》。奉梁武帝、志公和尚、娄约法傅大士。今遗其处。     普眼庵   在南涧寺头陀岩侧。宋大观中,赐额,久废。《三山志》:“安文头陀因游寺,于莽蔓中得岩石,侧足而入。有一穴仅可容身,遂宴坐,号头陀岩。七年,主僧辟而润色之,其后日广,有“降睡塔”。大观间颜曰“普眼庵”,有磨崖诗今犹存。详《古迹》。     地平瑜珈教寺   在山之北。元至正十七年建。《八闽通志》:”国朝正统间镇守奉御来住。景泰六年奏改名法禅寺。旧志俗呼法禅寺为地平堂,嘉靖七年改为“养正书院”见《名胜》。     法光寺   在山麓。见《八闽通志》。建年无考,或在明朝以前。     大虚庵   在邻霄台下。明嘉靖初,有僧北来,顶大笠趺坐岩上,后作庵今所,有泉石花竹之胜,号太虚上人,因以名庵。年九十圆寂。万历间董侍郎应举即其地建“太虚亭”。见《第宅园亭》。明王应钟《憩太虚庵》诗:“一卧沧洲白板扉,乌山风景与心违。偶从刘阮寻真去,正遇维摩讲法归。霜叶故深鸿雁候,雨花时点芰荷衣。因悲火宅无穷累,羡尔横空一鹤飞。两年不及到乌山,风壑霞峰杳霭间。野客远来寻白社,禅师依旧卧柴关。竹疏不碍流云度,僧定从教夕鸟还。一径烟萝人境别,分明世外得幽闲。” 顾大典《赠太虚上人》诗:“三山俯城闉,岝崿饶奇石。上有邻霄台,下有餐露客。窅然慕其人,摄衣振游屐。圆晖映虚牖,层林隐密室。朗啸摄烟霞,冥栖事冲寂。仰掇青蓝葩,俯漱琼玉液。皓发何蒙茸,童颜自鲜泽。修元亦修禅,遁世复遁迹。迹为形滞留,神与道超逸。启我以丹经,授我以秘术。任公挺奇尚,薛老负仙骨,谁言蓬莱遥,咫尺神灵宅。流光若惊弦,人命何促迫。尘襟系一官,遐想超八极。愿从息心侣,葆真养精魄。长揖谢世人,共驾凌霄翮。” 陈椿《过太虚山房》诗:“虚公遁迹俯危岑,双树微衔水石阴。灵鹫寺边秋籁发,宿猿洞口夕阳沉。偶同白社攒眉客,来问空门出世心。相送不知归路晚,虎溪明月上东林。” 林士《造访太虚上人》诗:“老僧高卧处,幽绝到人稀。半榻无长物,空山独掩扉。竹疏常漏日,苔古欲侵衣。相送斜阳在,清风满翠微。” 徐熥《乌石访虚公》诗:“飞锡何年住此山,长松修竹掩禅关。斜阳影里暮钟发,三十六峰烟霭间。” 又《过大竺僧太虚故居》诗:“重携竹杖访禅栖,钟磬无声鸟乱啼。只履乍逢归竺国,众香今已指曹溪。幻身自昔终于灭,住世虚传得大齐。堪笑俗情空雨泪,悟来应识世人迷。” 陈荐夫《过太虚上人竹房》诗:“未老身先绝送迎,蒲团长对竹阴清。百年灯焰销尘劫,一夕浮云了此生。小院已空终日闭,青山虽在少人行。四邻猿鸟招呼惯,犹望晨昏礼磬声。”     灵鹫庵   亦名灵鹫寺,俗称乌石山庵。明嘉靖初年建,十二年提学道姜宝字维善,丹阳人。入府志《名宦传》。废之。万历间为陈方伯洙宅。见《第宅园亭》。 明林燫《春日乌石山庵追忆旧游》诗:“禅室倚层巅,逶迤石径悬。居然在城市,迥自隔人烟。百雉窗中出,群山户外连。微茫辨海岛,缥缈接云天。谷静应清响,林香袭梵筵。布金知往日,卓锡问他年。暂息尘寰扰,聊依净土偏。无生心已悟,不住法谁传。嘉遁遗朱绂,冥搜结白莲。追陪曾谬忝,高论一怀贤。” 林垠《游灵鹫庵》诗:“尘心久与白云期,世事何须问路歧。到处茅茨皆净土,每逢鸡犬即秦时。几多黄菊霜中灿,无数青山雨后奇。喜共薇垣花底客,尊前挥洒已成诗。” 袁表《集灵鹫禅林》诗:“上方榕叶昼阴阴,下界炎歊午不侵。水竹清秋迷觉路,天花霁景雨禅林。同人总悟无生乐,乞法应持不染心。永日追陪逢胜果,便将元圃此中寻。” 王应山《过灵鹫禅林》诗:“鹫岭标名胜,控奇信独行。披云窥佛日,隔竹听经声。花满东林秀,风来上界清。空门忽自愧,尘世欲何营。” 陈梦槐《游灵鹫庵》诗:“卓锡连云起,祇园向郭开。烟花团影殿,野色入香台。止静经声寂,安禅俗念灰。相从恣游览,日暮不知回。”国朝顺治初,以灵鹫庵余地建“斗姥宫”。据萧震《道山议》,于山玉皇阁、道山斗姥宫皆闽藩与督抚同时建造,后以假弁张国威妄拓旧址,建他坟屋,为郡人告逐,寺随废。康熙十三年闽藩之变,福建总督范承谟被系于此,今范忠贞祠、见《祠庙》。积翠寺见下。皆其址也。国朝曾沂《斗姥宫晓望》诗:“野色迷离入,疏钟破晓眠。窗投千嶂绿,帘卷一庭烟。暝树半疑雨,空山尽入禅。诗情与画意,浓淡湿青笺。” 林茂春《过斗姥宫》诗:“绀宇欹斜剩数椽,淋漓金像卧黄昏。竺兰迦叶归何处,独倩颠当为守门。”     絓月兰若   又名絓月轩,在神光寺幞头石旁,不知创建年代,《闽都》云:“万历间作小庵于寺后山麓,仍旧名曰‘絓月兰若。”国初呼为“道山兰若”,久废。明陈煇《游絓月轩》诗:“灵境閟空寂,云门入中峰。玩奇事幽赏,因得相追从。方以静中趣,共忘尘外踪。攀登散情性,语笑谐心胸。萧条林木昏,群物生秋容。暝色半潭雨,寒声双涧松。行吟送落叶,归思闻疏钟。莲社有佳约,东林期再逢。” 林鸿《登絓月兰若》诗:“金人青莲宇,乃在白云里。久与名僧期,乘闲却来此。入门闻经梵,絓壁见巾履。落涧泉影红,侵廊藓花紫。海天正南豁,一望见千里。独树川上浮,孤烟岛边起。予生况多暇,所性乐山水。真赏非外求,冥心巢居子。” 又《九日登絓月兰若忆郑二宣》诗:“微霜初下越王城,衰病逢秋也自轻。九日登临多纵醉,百年感慨独钟情。断蝉野寺黄花晚,远树江天白雁晴。却忆浮邱炎海上,懒题诗句寄同声。” 又《夏日与诸公至絓月兰若》诗:“翠微精舍碧萝垂,涧户阴阴暑不知。青草旧游苔满院,白莲新社雨侵池。题诗好是书蕉叶,招隐谁同赋桂枝。不向空门休物累,下方尘土欲何为。” 又《题异上人絓月轩》诗:“迢迢青莲宇,寂寂野僧定。片月絓虚空,群崖破阴暝。云窗晃玉毫,露幔卷金镜。色映天影寒,光凝古坛净。尝闻止水观,可以喻禅性。夜久悟音闻,空山响烟磬。” 又《登絓月兰若忆元之》诗:“离怀触景易消魂,况复寻云到法园。晴雪闭门深竹暝,夕阳呜磬野藤昏。林僧夜语多经梵,词客春游少屐痕。最忆元晖羁璧水,凤台新咏与谁论。” 周元《登絓月兰若》诗:“诗客新从海上归,青山相访到禅扉。畲田近郭晴初烧,水乌将雏暖自飞。野性已甘依觉苑,浮名何用绊朝衣。凤台也有同游侣,想是看云赋式微。” 林壁《雨夜宿絓月兰若》诗:“濛濛春雨锁禅扉,聊借绳床暂息机。却被钟声催梦醒,一庭烟霭鹧鸪飞。” 林世璧《集神光兰若》诗:“夙耽元览压区廛,落日乌山晚兴偏。结赏共邀莲社侣,追游幸忝竹林贤。风前梵景摇双树,月里仙歌下九天。夜静空香诸想寂,愿言乘醉欲逃禅。” 谢肇淛《壬子元日登絓月兰若》诗:“春动冶城南,扪萝穴遍探。开年新蜡屐,絓月旧精蓝。野色青犹逗,林光绿已含。布沙初作径,倚石欲成岚。寺废多余地,僧闲不出庵。香留残岁火,树剩晚冬柑。柏叶杯应禁,莲花漏可参。欲将余愿足,长日傍瞿昙。” 安国贤《絓月兰若同僧夜话》诗:“平生爱空寂,常过雨花台。云树当窗出,山风入竹来。灯明无尽火,炉宿不寒灰。静坐闻名理,青莲舌上开。” 国朝周亮工《上巳集絓月兰若》诗:“高台入望山能好,约客闲看雨后新。上巳空传修禊事,百年谁祓不祥人。虚烟暧暧家园梦,碛柳垂垂海岸春。接岭连滩何计去,如今曾愧荔枝民。” 曾大升《陪李卓人夫子游道山兰若》诗:“闻有南山寺,陪游始自今。文茵班细草,函丈借高岑。暗壁泉声小,稠林鸟语深。不知尘外境,几得日追寻。” 又《陪李卓人夫子道山兰若》诗:“南山隐苍翠,登望昔犹今。花待曾过客,云垂欲暮岑。石房僧磬静,绀殿佛香深。似惬幽期意,无劳更远寻。” 郭柏苍《登兰若废址》诗:”萧萧老树满斜晖,日见长空夕鸟归。千古才人遗恨去,西江作泪湿秋衣。”     金粟庵   在般若台旁,宋时建,见《三山志》。     法林尼院   今遗其处。《三山志》:“法林尼院,州西南,崇宁二年置。”     圆觉庵   在山北麓。明嘉靖间改为“忠烈祠”。见《祠庙》。     涌莲庵   在山南麓。道光间改为“海滨四先生祠”。见《祠庙》。     圆通庵   在三皇庙旁。道光十八年布政使吴荣光废尼庵,虚其地,后为郡人邓氏别业。“避俗岩”见《名胜》。在焉。     崇善庵   在山边巷,地甚宽绰。道光间,闽县何则贤、道观、道中、道晋、轩年,会乡人建为戚、俞二公祠。详《祠庙》。     妙香庵   在山南麓。光绪二年并入致用书院。郭柏苍《累日同张进士冕试茶妙香庵》诗:“几家门巷俯城头,佛火微明小院幽。热客闲人浑不识,白云芳草足淹留。”     水月庵   在崎头顶关王庙旁。道光十八年废。改为北斗宫。     万寿庵   在邻霄台后,西望斗门大凰诸山。国朝顺治初年驻兵于此,庵遂废。 明陈衎《乌石万寿庵遗址》诗:“树密崖悬草径迂,菜畦尤喜近僧厨。輓轮未歇烽烟乱,何处青山客老夫。” 曾灿垣《万寿庵》诗:“叶飞山犬吠,松子落衣轻。一径全依竹,千峰不碍城。空林惟鸟迹,枯木有蝉声。天地闲如此,能无世外情。” 林蕙《万寿庵》诗:“邻霄尘绝处,门掩薜萝阴。春到山头早,客来花气侵。江光衔旷野,潮白动高林。半榻肯长借,宁无入道心。” 又诗:“名山风日异,山净助僧幽。共指邻霄回,争看陟险游。蝉呤深避俗,木落独悬秋。三酌萸杯后,还登最上头。”     翠岩寺   在华严岩侧。据《通志》:“康熙二十三年,僧照喆建。前俯雉堞,后枕般若台,苍松翠竹,袭映可人,因名。有橄榄数园,今萎。康熙五十九年重修。”郡人李馥《翠岩寺》记,文亡。郭柏苍《翠岩废寺记》:“翠岩寺旧迹具在。前俯雉堞,后枕华严岩。其殿址与施公祠并,渐高渐胜,寺尽而目远矣。江云海气,变幻于百步之内。春夏,诸岩苍翠欲滴,不独华严也。唐嗣圣中建华严院于此,造般若台于此,王氏筑百道阶于此,宋时建金粟庵于此。地势与山情,有不容已于结构者,古人已先我得之。寺废,使人失坐卧,不能使人失眼耳,为废寺作记,事亦新异。道光甲午五月,避水登城者移墙基为灶脚,始沦为平地。赵师在田与凤池监院林公有杞议复之。适赵师谢世,不果。按:寺重修于康熙五十九年,福清李馥有记,当知创建年代,惜《李鹿山集》不可得,碑石被人窃鬻,而文亦亡。康熙四十二三年间,福州郡守顾焯与侯官诸生林衡倡立骚坛,招都督李涵、太原王奕驹、太仓穆坤、长洲陆鸿典、襄平苏世禧、延安白长庚、山阴钟芝豫、云间张恒、邵武杨应翰、福州陈祖虞、林皦、郑新、林豫吉、林绍勋、林伟、林仪、郭人麟、朱任弘、郑维忠、郑郯、蓝涟、陈祈广、方京、李馥等四十余人,结社于九仙山平远台,即所谓平远社也。乾隆甲子,鹿山年八十四,重宴鹿鸣,其居宅为敬业堂,在福州黄巷,与里社南北相向。康熙庚子去今仅百十余年,而寺亡,碑亡,记亦随之而亡。予因憝及记载之疏,凡修志乘,多以退宦主之,其精神已竭于致君泽民,视此区区者为无关政体,任采访,不任探讨。李元仲《宁化县志》,陶篁村《延平府志》,高雨农续修《光泽县志》皆精核可读,他志非牵引即遗亡。淳熙《三山志》多载某胜某人有诗,作志者不录其文,久久又谁录其文乎?记载之疏,令人傍皇失据。赵师亡而废址存,恐久之将为他氏所得,净慈昼静,因记而列于《竹间十日话》,时丙申秋日。”     道山观   在冲天台侧。明万历初为孙提学昌裔石梁书屋。详《第宅园亭》。国朝顺治间,昌裔子学稼、学圃舍为观。前建玉皇阁,旁建三宝殿,后又添设鬼谷子祠及吕祖宫。吕祖宫,近为乩堂。按:阮弥之祠、许豸祠、许氏石林、谢道承一枝山房,地皆毗连,嗣因作为斋堂。乩堂累经官禁。统废为园,日久豪强侵据,名人之第宅园亭遂没为私祠淫祀。道光十八年,因观中滥祀铁头和尚及胡田宝、蚨蝶母,布政司吴荣光字河幅,南海人。株及守观道人,将铁头和尚等木身锁拿上堂,杖碎之,观几废。铁头和尚,不知何时妖僧,制牛头铁印,至今犹存在康山田中道士家。用犬血印黄纸,以若干纸为一车,谓之口纸口者口愿也。请口害人者,或用十车,或用百车,至有数百车者,以仇家年庚夹入口纸,请口者散发跣足于口神之前,呼曰自己愿遭某报,道士鸣锣击鼓作法,将口纸焚烧,仇家见血即毙。如请口者用十车,解口者用二十车,则所害之人偶或不死,害人之人转至致命。凡新官涖任,胥役醵钱到康山庙,庙祀元泰定间人赵时畴,后人误为口神,或于山白马王庙、(白马王即射鳝三郎,原属正神。)怀安麻三相公庙,(庙祀元时土神麻大相公、麻二相公、麻三相公、麻八舍人。)请口数百车,以新官之年庚夹入口纸焚烧,道士祝曰:“愿新官顺胥役之意,”谓之新官福,群饮而罢。嘉庆间,李殿图历闽臬、闽藩,新官福请口千车,而官愈严峻,至今传为笑柄。大桥五门礅及怀安溪边三相公庙,所请之口名曰水口,水之所至,口亦至焉。凡解口者,须至所请之庙解散,方有灵验。夜行冲撞者名曰飞口,不解散亦见血随毙。《竹窗杂录》:胡田宝者,明提学道轿班,提学某少年美秀,田宝伺其入厕,尾之。受杖时,呼曰,愿死为此神,遂毙杖下。蚨蝶母乃淫亵之女神,俗传夫妇不睦,家人私祷焉。吴布司荣光比追铁头和尚铁印,当堂缴销,其牛头真印至今尚存康山田中道士家,非忽然掩取,恐害人之物终在吾闽也。适漳州人航海详《志余》。获神祐,捐金重修,中有“望潮峰”、见《名胜》。“飞鹊池”。孙学稼《登道山观》诗:“高丘晴翠引登临,彤阁巍然压远岑。遂有千蕤通羽骑,疑从五岳觅青琳。江光俯槛浮潮汐,山色横霄自古今。清晓露寒闻礼斗,步虚声入白云深,碧幢风卷倚嶔崯,岩壑依依尚可寻。何处郊原留古木,独余山水尚清音。身邻香案披云札,名署华阳借曲林。满目王侯新第宅,雕梁归燕思难任。” 林豫吉《登道山玉皇阁赠李炼师》诗:“炎海黄尘毒热侵,仙家楼观此阴阴。天横西北辰居在,山尽东南帝座临。送客薜萝迷远近,狎人鱼鸟自高深。酒阑莫问丹砂术,野鹤闲云见汝心。” 又《道山阁用沙方伯登高壁上韵》诗:“峻趾嵌空俯碧巅,飞帘桂馆驻神仙。岩埋虎豹黑穿地,树舞虬龙青入天。长见星河齐拱北,更闻士马又开边。登高作赋大夫事。自笑投闲二十年。” 谢道承《道山观留别》诗:“立马秋山快着鞭,且携书剑共朝天。松风揖我来时路,诗酒怀人去后缘。丹灶已迷双鹤径。故家今在五云边。可怜乌石荒台月,曾为联床照雪篇。” 陈朝麟《避暑道山观》诗:“蓬莱仙境在人间,宿雨新晴叩竹关。飞鹊池边云未卷,望潮峰上鹤空还。且将清簟消炎暑,不厌轻风解醉颜。潦倒虚亭时极目,荔红遥映石文斑。” 郭柏苍《癸未游道山观》诗:“冈峦南去似游龙,殿宇随山渐向东。雨过光生沧海浪,日斜凉引大江风。扬尘不变高人宅,胜地终成佛老宫。莫为一丘频叹息,古来兴废在胸中。”     大士准提殿   在山北麓石夹庙旁。国朝顺治十八年建。按假弁张国威于乌石建望荷亭、准提台,又新造斋堂,将历代题刻燔以火醋,石为之赤,今之墙址、地坪皆石刻也。康熙初拆为平地,乾隆间重建。     净慈寺   在山北麓石夹庙旁。国朝康熙间鼓山僧某建,初名“净慈庵”,庵后有宋绍兴间大饮盆。道光间邑人郭柏苍尝读书于此。国朝叶矫然《花朝夕宿净慈寺》:“碧月临金界,朱光漏碧纱。春声沉贝叶,夜色静桃花。灵籁钟将发,荣名梦己赊。重贪佛日胜,又过梵王家。啜茗春风入,携尊绣佛前。由来高士饮,不碍远公禅。鸟唱提壶急,花开解语妍。杖头岩壑在,应笑买山钱。” 庄一鸣《同欧阳子林过郭蒹秋净慈寺山斋》诗:“圣水曾消夏,(予教官罗川,有圣水寺。)乌山又度秋。日斜红树径,天净白蘋洲。琴鹤随僧静,杯筐入竹幽。清闲原有分,吾意渐淹留。” 蔡征藩《净慈寺同蒹秋夜坐》诗:“竹入经筵佛殿斜,上方夜雨剔灯花。萧萧瑟瑟门前景,称与高人试苦茶。” 郭柏苍《滩神祠移居净慈寺》诗:“废寺深巷中,又复傍山趾。终日无游踪,独坐动移晷。午倦绕磴行,老树郁可喜。言念二三子,凭高恣远视。园花与檐蕉,灼灼若甚迩。客至茶一壶,客散书满几。与鸟共饮啄,与僧同卧起。昼夜任短长,梦醒晨钟里。”又《过净慈寺与竹岩上人》诗:“古寺日堪游,寻僧趣更幽。梵音深竹院,佛火暗经楼。诗为看云得,泉因煮茗流。百年城市里,一笑悟浮沤。”     积翠寺   在山之南,旧灵鹫庵地。见上。国朝乾隆间建,“江城如画楼”见《名胜》。在焉。寺傍有古梅,盘屈嵌空,盖灵鹫庵旧植也。道光十六七年,俗僧王二能提每以看梅泥人功德,游者苦之,后被乡人斥逐。国朝陈赓元《积翠寺晓望》句:“参差楼阁寒鸦集,重叠林峦远水环。” 刘家谋《积翠寺》诗:“山僧不知处,钟磬有余音。一径入幽竹,孤云生暮岑。楼涵大江远,潭照石堂深。寂寂梅花发,寒香自古今。” 张际昌《积翠寺集唐诗》:“江城如画里,我辈复登临。无数烟霞色,惟闻钟磬音。鸟幽声忽断,山迥日初沉。涉趣皆流目,到来生隐心。世界接人天,登临近日边。园林坐清影,乡寺隔寒烟。云气生虚壁,松声韵野弦。寥寥人境外,身向静中圆。” 郭柏苍《积翠寺》诗:“花竹成幽径,寻僧只独行。柴门向野静,春水绕田明。坐对千山暮,眠闻一鸟鸣。偶然亲梵宇,猿鹤莫相惊。”     弥陀寺   在霸石前。国朝乾隆间建,舒啸岩、小洞天、俱见《名胜》。仙床、见《古迹》。红雨山房见《第宅园亭》。在焉。郭柏苍《壬午游弥陀寺》诗:“一别故山事事非,上方无恙闭柴扉。雨过秋气沉高树,风定蝉声近落晖。坦腹仙床花入梦,昂头霸石月生衣。当年领客攀跻处,扫尽腥臊见翠微。”(光绪戊寅仲秋三日,沿山儿童各执编菅,将连亘夷楼烧毁,官不能禁。今夷人远徙,道山观、霸石、雀舌桥、冲天台俱已收复,官以其地奉佛。)     三仙楼   在山北天后宫左。光绪五年,邑人郭柏苍建,祀汉何氏九仙、梁仙人王霸、唐诗人周朴,制石鼎、灼台置楼中,石鼎篆书镌“光绪壬午二月乙丑,郭柏苍造乌石山三仙楼、石鼎,百一十二日成。”灼台篆书镌“光绪辛巳郭柏苍监造三仙楼灼台,祝曰:非泥非铁,惟钝且拙,不盗不折。”勒《三仙楼记》于重建天后宫之碑阴。郭柏苍《福州乌石山三仙楼碑记》:“大王山一伏为斗门山,再起即乌石山。第一山乃其旁附支,曰‘钟山’,曰‘闽山’,久入阛阓。皇祐四年大筑城,山之西南别于城外者废为丛塚,即豹头山、宿猿洞也。山阴多历代祠宇、名贤第宅,世远互有兴废。豪强乘机乾没古迹,充拓园林,乌石之得以展游踪者,视余少时又不及半,不知前此合钟山、闽山二支隆起而磅礴者,其形势气象为何如也。山多泉石,以近都会,故题咏林立而剥削亦滋甚。李阳冰《般若台记》、庾承宣《无垢净光塔记》、程师孟、湛俞、赵汝愚、朱文公各碑刻幸犹完美可诵,薛逢《薛老峰字》、曾巩《道山亭记》久已不可寻觅。萧震《道山纪略》谓,斯山之石,受劫于假弁张国威之起盖斗姥宫,燔以火醋,石为之赤。予谓僧颂功德,阉勒姓名,亦斯石之劫也。形家谓乌石不宜蒙头盖屋。明都御史林廷玉以古有‘乌石青,动刀兵’之谣,故于正德间平定卫卒之后,毁祠代树,不避诽讪,磨崖作碑,以告后来。近祠庙复蹙压山脊,显有虎视之势,于方位实所未宜。惟天后宫隐于邻霄台下,与山势相熨贴,可久不废。第宫左虚旷,宜实以楼阁,因于重建之后,移僧厨为三仙楼,祀汉何氏九仙、梁仙人王霸、唐诗人周朴,皆斯山之仙灵。奉三仙于楼居,或可绝狐祟。而天后宫亦资以护卫。楼多远胜,鼓旗分列,江海交流,城郭之回环,田畴之秀错,于敬神之暇,足以供眺。因磨天后宫碑阴记三仙楼并记乌石之大概。道光甲辰以后入居之外国人近多远徙,名胜已可收复,独山趾之侵踞不可遏绝,虎头之昂耸仍然在望,安得有毁祠代树如都御史者,起而为斯山清气脉、存面目也。姑笔之于石,以俟后贤之采择焉。” 郭柏苍《三仙楼》诗:“远水分明接远峦,夜深无语独凭栏,□声鸡唱霜华重,十万人家月里寒。”      《乌石山志》卷之三终 于麓古天开图画楼,开镌匠吴大擀 《乌石山志》卷之四   祠 庙      闻之山川清溆之区,宜为神明所宅。会城三山,乌石为最秀,故建祠立庙,往往因之。四时致祭,杯酒瓣香,或伸崇报之意,或表仰止之思,久矣,二百年载在祀典,亦有其举莫敢废之义也。志祠庙。     文昌庙   在山上,像奉文昌恒宿。康熙四十年,郡人黄瑶林闽县人。建,乾隆二十二年,子守儛字奋如,乾隆壬戌进士。修,嘉庆二十二年,邑人冯缙重修,道光十四年,郡人何膺吕呈请官祭香灯。     三官堂   在南涧寺西。明万历间建,祀天、地、水府三官。     三皇庙   俗呼“药王庙”,在山南麓,祀太昊伏羲氏、炎帝神农氏、黄帝有熊氏。旧庙在欧冶池侧,因创盖贡院,遂迁于此,后圯。国朝康熙六年,总督张朝璘辽东人。捐资重建,后总督姚启圣、字忧庵,汉军人,入府志《名宦传》。将军祖良璧奉天镶黄旗人。累修。乾隆三年,总督郝玉麟奉天镶黄旗人。复重修。前有井曰“橘井”,中有“放生池”国朝总督张朝璘《重建三皇庙碑记》:古来治天下者,巡狩征讨所至,□名山大川,不敢视为游观之地,要必尽诚致敬,祀事孔明焉。其端居御世,大宗伯之□□□□□□□□□□川林丘陵坟衍各从其方,孟春命祀,仲冬祈祀,季冬毕祀,一岁三举,夏而大雩,命礼百源,一岁□举,又稽□祭法,有曰法施于民,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灾,捍大患者,悉从而祀之。若有大功于生前,殁而□蒸,亦所不废。祀之为义大矣哉。凡有□命之,□□□□□□□□□□□□□,体天子之意,而令祀典之湮没,不复为修举乎,是有祀必有庙,非特所以栖神而妥圣也,令智愚贤不肖咸有所观感而兴起,□□□□□□□□□□三皇之庙,由来久矣。稽诸所祀,乃太昊伏羲、炎帝神农、黄帝有熊之三圣人焉,盖三圣人者,开天辟地之圣人也,乃世之君□□□□□□□于此而昭则焉。第上古之时,原未有三皇之名也。《周礼》所载,外史所掌,虽有三皇书之文,而无其名称世系,秦博士议□始,□□□□□□□天地人三皇,然不过一时谀佞之辞,未尝确有所指。汉司马子长具有良史才,其著《帝王本纪》,特首五帝,而不及三皇。宋五峰胡氏□□□□□□羲、农、黄帝也,以《易·系》为据,特以为五帝之首,若以羲、农、黄帝为三皇,则自汉儒安国孔氏始,闽人以羲、农、黄帝为三皇,或亦本于汉儒孔氏。而言之者与今观六经之内、四子之书,三皇虽未一言言及,但此三圣人既已先乎尧舜二帝,而□帝亦何必不可先乎?□帝而称□□,自今言之,□□帝乃有天下者之统称也,则以三圣人之称皇,抑何弗可也。《易·系》所载,庖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使人吉凶悔吝之不迷,书契以代结绳,诚为万世文字之祖。神农黄帝相继而王,或开物而成务,或因时而立教,万世之师道于焉已备,其时嫁娶、音乐、稼穑、耒耜、舆□、宫室之类,靡不毕具,万世之君道又于焉立矣。今闽人又仅以二三业医者□谓炎帝当日,人有疾病未知药石,亲味草木,寒暑□□之性,君臣佐使之义,无不明察,而详辨之。方书是作,民疾可瘳。黄帝又以人之生也,气禀阴阳,情撄食色,外多寒暑之攻,内有喜怒之过,五气不调,百病交作,咨于歧伯,而作《内经》,复命俞跗、岐伯雷公究及脉息,巫彭、桐君处及方饵,欲使人人得尽天年,是二圣人又为医道之祖,与文字、开天之祖□□□□□□三皇然,亦报本推尊之举,即谓之三皇,亦何异尊为五帝之首,则三皇之名何可不立也。予自丙午之岁奉命来制斯闽,知三皇一庙,旧建欧冶池之侧,复迁此地,其风雨摧颓,已非一朝一夕,特为捐资,藩、臬诸司莫不一时鼓劝而勤厥事,中军城守营将以下,又皆竭蹶不敢告劳,以故鸠工庀材,使庙宇焕然一新。自兹以往,此都人士睹庙貌之威严,奉三皇之俨若,咸知三皇师天下之道无所不包,君天下之德无所不备,区区医术岂足以尽之也。千百世以下敬而礼之,未可斁也。若夫时殊世异,踵事增华,重新此庙,尤赖后之莅斯士者观感兴起,永垂不朽之盛事也云尔。是为记。”总督郝玉麟《重修三皇庙碑记》:“昔圣王之御天下也,将以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而跻斯民于仁寿之域,固非徒□□□甘苦之味,示望闻问切之术,起沉疴而疗治之也。顾尝□宣圣之系易,其溯王天下者,自庖羲氏始,而即继之以神农、黄帝。又考诸方书,谓神农尝百草以明药性,黄帝咨岐伯而作《内经》,爰与文字,开天之圣为君道之始者,即为医道之祖。三皇之号盖本诸此,闽省之有三皇庙也,由来久矣。始建□贡院之西,在欧冶池之侧,后因创盖贡院,遂迁于此。历年久远,风雨飘摇,一修于总制张公,再修于姚公,复修于将军祖公。嗣是以后,数十年来废□颓垣,又将倾圯。问昔之丹楹刻桷,已不可复睹矣,钦惟我皇上御极以来,尊先法古,崇德报功,凡陵寝之荒废者修之,庙宇之摧颓者葺之,爰动藩帑项重新斯庙,其规模制度悉如建庙之始。工竣之日,与同寅之莅兹士者,共观厥成,瞻礼之下,仰见我朝德洋恩溥。凡有功于民者,□日月星辰、山林川谷,并涤祀典。巍乎焕乎,不独入庙,□敬绍三皇之功烈于不衰,而圣天子之道脉相传,后先辉映,声教之隆,讫于薄海,亦可见盛世之鸿猷也夫。是为记。”     鲁贤祠   在山南麓,祀周公输子。国朝嘉庆间建,道光十五年重修。     关王庙   在山西麓,祀汉寿亭侯。国朝康熙五十九年重修。前有三代堂。关王庙见《闽都记》,是万历前已建。     许真君庙   在山南麓,奉晋真人许迈。永和间得道于临安之大涤中峰,梁乾化三年封“归一真君。”道光十一年建。     阮公祠   在山南麓,祀宋晋安郡太守阮弥之。江左人,元嘉间任晋安郡太守,兴学校,正风俗。洞夷海寇为虐,弥之设方略御之,有白鹤常栖于衙宇,郡人以为祥,文帝遣散骑常侍袁渝至晋安观察吏政,访求民隐,弥之历陈损益上言,袁渝又数称其仁声惠政。上悦,欲召内用。百姓焚香遮留,遂不果。后闻上杀檀道济,竟叹息忘寝食,以忧卒。男女痛哭之声不绝于道,塑像奉以为神。事闻,赠资政大夫,谥忠惠。明万历三十七年圯,移建归善里。     惠安明应王庙   在山西北麓,祀汉陈寔之二十二世孙,唐元和后始立庙,唐元和间立碑,中有“心游坟典,性爱山水,身息宿猿之洞,门临落景之坪”等语。《元和碑》文亡。今为里社。《八闽通志》:“庙在乌石山之西。王姓陈氏,按庙碑云,汉太邱长寔二十二世孙也。旧隐是山,没而灵显。唐元和后始立庙。郡人凡水旱疾疫必祷焉。大中时,观察使罗让祷雨立应。咸通中,观察使李播运饷湖湘,亦获阴佑。至闽王审知乃表其事,封宁远将军,进武宁侯,增至显应王。五代唐长兴三年,改服远昌运王。后五年改振义保成王。又十年改贞固安吉王。后地归吴越,封宣威感应王。宋熙宁八年改封今号”。按《旧志》:“城西旧有石八娘庙,审知欲以配享,别创闺阁。晋天福五年,骁卫长史徐文遇又于堂东北隅为寝室。捡校陈郯撰碑。”《后晋陈郯显应王庙碑》文亡。     睢阳庙   在道山亭西。明万历间建,祀唐南阳张巡,配以许远、雷万春,巡守睢阳。尝言“死为厉鬼杀贼”。闽中郡邑治多祀之。     水部林公祠   在山北麓灵响境右,祀唐长乐林慎思字虔中,咸通十年进士,复中宏词科,拜校书郎,出为万年令。广明元年,黄巢陷长安,慎思领兵出战,力不支,欲自刭。贼执之,逼降。慎思踞床大骂,北向稽首,遂遇害,年三十七。友人周岌匿慎思母与妻子及所著《续孟子》、《伸蒙子》并文集南归。     刚显庙   在邻霄台侧,旧为三贤祠,祀唐吴兴处士周朴。朴咸通中避地是山,与神光寺僧灵观、侯官令薛逢友善,后遇巢贼,不屈、死。闽人即其地立三贤祠祀之。宋绍兴初,张浚帅闽,疏于朝,赐号刚显。明季庙圯。   国朝康熙十三年重建,旋圯。宋郑昂《刚显庙记》并诗:“东汉之衰,陈蕃、李固、孔融之徒相与标榜,以节义名世,故虽以曹瞒之阴贼,终身睥睨汉室,不敢取。唐末名节扫地,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朱温以斗筲穿窬之才,谈笑而攘神器,士大夫亦欣然与之,莫敢正议。使公得志,亦肯以国与人乎,乃为诗以贻来者,俾歌以祀公。诗曰:“公昔隐居乌石冈,老观禅师同道场。法主懒安共徜徉,李薛咨参互击扬。摆脱利欲心清凉,是以能全此至刚。黄巢兵乱来福唐,公力抗之不肯降。欣然引颈齿剑铓,白乳上涌如雪霜。老贼自谓暴无伤。才杀人半于南方,公无爵位在周行,史臣不书名不彰。后三百年丞相张,夜梦三贤与迎将。翌日游山登公堂,宛如梦中貌昂藏,再来为州剡奏章,赐名刚显烈有光。葺祠为庙饰栋梁,普与州人奉肴觞。旅荐荔丹与蕉黄,岁时来享以为常。我作铭诗刻其傍,千万亿载死不亡。”明徐《复刚显庙议》:“有唐周朴处士不屈巢贼以死,郡人即邻霄台之巅祠祀之。盖唐末诗人雅重文词,鲜尚气节,朴一隐士,旦夕丐一钱于僧寮,称贫贱矣,乃一念激烈,身膏斧锧而不辞,千载而下,犹有生气,自唐及宋,香火不湮。绍兴初,张丞相浚知福州,梦处士白衣来谒,翌日登山谒祠,见处士容貌宛如梦中,因叹处士死节三百年未有庙额,乃奏之于朝,赐名刚显,不惟公道之在人心,不容泯没,而忠魂渺渺,能形于梦寐之际。处士诚一代之伟人,匪独以诗词驰骋艺林也者。国朝以来,俗尚淫祠,闽城为盛,不知何年何月,将刚显之额改名邻霄,妖巫之党安塑小神三四辈,勒马邪视。每有人家疾病,辄以一牲一醪纷纷祭赛,虚指舍人将军等号,实为无稽之言。废数百年忠烈之芳祠,奉一二尺妖淫之土偶,庸人俗子诧为灵应,吾无责已,至于衣冠士人,登兹山也,谒兹庙也,亦皆相沿而不察,深可慨叹。往年王懋宣先生撰《闽都记》,亦恨及此,但无有协出而排其非者。陈履吉先生惧处士之名日以晦也,乃揭榜于祠前,阐处士生平之行事以示游者。岁月既遥,徒成故纸,而巫觋祈祝犹盛曩时。然则处士之祀,其终可废也乎,其终不可废也乎,若今日因循而不为更始,不亦后死者之责哉。况是祠不属有司,予夺之权,操之自我,乡有先达一出而正之,谁敢有挠之者,特任之不力耳。愚尝读赵仁甫先生杂著《倬有议复之念》,惕然有感于予心焉。敬陈末议,告诸同志,将邻霄之扁,还其旧名,妖淫土偶,择一净地,瘗而藏之,或移置他所,仍立处士牌位,以张丞相祝文揭之庙中。庶已湮祀典一旦复兴;既泯英魂,千秋有托,一以留先哲之馨香,一以省愚民之繁费,不一举而两得之乎。惟高明者酌而行之,何如?” 国朝薛镕《重建刚显庙记》:按传,周公朴,字太朴,在唐季自吴兴避安溪之周塘,后居福州乌石山寺,凡晨粥卯食,施供乞钱,俱厕僧中,僧亦弗厌也。常苦吟,未成篇即播人口,有月锻季炼之誉,然自喜其诗益甚,人亦目为诗人已矣。巴州剌史河东薛公逢尝官福州,知之,与公及僧灵观友善,双峰寺僧法主、大沩寺僧懒安时与公往来,为禅悦交。黄巢至闽,求得公,曰:“能从我乎?”公曰:“我不臣天子,焉能从贼?”遂遇杀,涌白膏尺余。懒安闻巢至,坐蜕入塔,发而砍之,涌白膏三尺。巢自言:“我至闽杀一人半”是也。又按《三山志》:“郡人祀公与灵观薛长官逢于乌石邻霄台曰‘三贤’祠,双峰寺亦祀公与法主,李中丞瓒曰‘三贤堂’。绍兴初,张丞相浚谪福州,将游双峰,梦僧与金紫白衣来访,及登堂,三像宛然。异之。后为帅,谒乌石祠,叹曰‘公死三百年,庙额犹缺,何以示激厉?’乃奏请赐号‘刚显’。郡人郑昂记而序之曰:‘东汉之衰,陈蕃、李固、孔融之徒以节义名世,虽曹瞒阴贼,终身睨汉室不敢取。唐末名节扫地,以朱温斗筲穿窬之才,谈笑而攘神器,士大夫拱手授之,莫敢正议,使公得志,亦肯以国与人乎?镕窃惟唐室方倾,纪纲廉耻荡如矣。虽使白马驿诸臣俱在,无救于亡。谓公得志,只手能留,当不然也。然黄巢叛逆,历半天下,公独布衣死节,祚争去留,固已立大坊于千万世。郑公感叹云:‘然岂为过哉?方公托兴诗人,潜踪释氏也。岂不亦意在隐身,全形成道。迨义愤所激,至截项涌膏而不恤,是浩气长存,即千岁跨鹤,不屑也。非天下至刚,孰能与于此乎?唐外史载:颜鲁公得刀圭碧霞之术,亦学道者也,骂贼而死,事与公同。其后鲁公现罗浮,公显闽峤,皆正气所钟,与天地同其无尽,此非龙虎铅汞之所能生也。又岂卢杞、李希烈、黄巢之所能死哉:镕少时访双峰旧迹不可得,崇祯甲戌见小祠于邻霄台东百余步,庙额无稽,像十余,皆二尺许,巫祝指一像曰:‘此周舍人也’。越数年,祠毁于风,惟址在焉。越数年,址亦无存。邻霄东北别筑一祠,像额不具,俄焉亦废,所谓刚显,无从迹矣。岁康熙甲寅,予友郑君元琳高弟曰:‘某君者,病中恍与三公语,因复建小祠于邻霄东南岩下,虽栋楹粗设,香火聿新,刚显精灵,俨然如在,是公示赫濯于变乱之年,而某公奋然独举,兴四十年来废祀,答七百余载贞魂,为可敬已。辞曰:‘共说仙台,仙子曾来。孰知乌石,仙翁是客。一醒一痴,亦诗亦释,逃名名彰,潜德德刚。不受帝纲,何畏贼铓,怀玉而烈,涌膏匪血,浩气在天,明神不灭。薛老灵公,识高志同,三贤并祀,道山与崇。请额赐玺,相浚肇始。见梦示仪,砺顽激耻。七八百年,沧桑几迁。灵爽不替,香火复然。莽今何处?杀人几许,活惟窜身,死不偿诅。睇瞻公祠,公节公诗,一时仙隐,百世人师。嗟彼巢厉空张目眦。为问曀霾,曾伤光霁。凡我后人,斋洁问津,壹忘俟命,松心竹筠。黄宗彝《过刚显庙故址》句:”有才还避世,不屈是全人。忠气青山里,诗魂沧海滨。”郭柏苍《过刚显庙故址》诗:“小隐乌山者,如君实壮哉。白膏乡梦断,芳草客心灰。举酒山风冷,招魂暮色来。且将千载恨,击节上高台。”     高贤祠   在山之西。明万历二十六年,监运同知屠本畯倡建,《闽书·文苑志》:“本畯,字田叔,鄞人。政暇创祠乌石山,祀先贤词人之有声者。”祀闽中乡先生,自唐至明万历间善声诗者六十余人,万历以后,又增祀后死者二十余人,合成八十九人。唐林蕴、欧阳詹、邵楚苌、欧阳衮、黄璞、黄滔、沈崧、徐寅、翁承赞,五代林鼎、陈陶,宋郑樵、林希逸、吴棫、杨徽之、陈襄、柳永、李纲、李弥逊、陈知柔、黄公度、敖陶孙、柯梦得、刘克庄、潘牥、严羽、谢翱、杨亿、郑所南、白玉蟾、元郭隚、韩信同、杨载、黄镇成、林泉生、陈旅、吴海、杜本明、张以宁、林元凯、林鸿、蓝仁、蓝智、唐泰、高廷礼、罗泰、邓定、王恭、王褒、陈亮、王侢、郑定、周玄、黄玄、黄泽、陈辉、赵迪、林志、郭完、柯潜、黄仲昭、许天锡、郑善夫、高濲、傅汝舟、张经、林春泽、陈勋、林世璧、邓迁、龚用卿、林懋和、郭文涓、何御、袁表、叶向高、黄克晦、王宇、陈仲臻、赵世显、陈鸣鹤、邓原岳、陈椿、董应举、林章、王应山、徐熥、陈荐夫。国初魏宪钞本载:祀高贤祠者八十八人。按:温陵谢吉卿《序幔亭集》云:“高贤祠祀我七闽先辈善声诗者六十余人,惟和卒,舆论以惟和之主合序其中,是万历庚子以后,复有增祀。”又按:“陈荐夫《水明楼集》有《祭陈汝大、徐惟和、陈子卿林初文、王懋宣入高贤祠》文。陈子卿名翰臣,莆人,钞本又未序入,今并陈子卿以八十九人为断。”又按:陈荐夫《祭陈子卿入高贤祠》文,有“寂寥百人、上下千载”之语,恐明季续祀高贤者又不止二十余人。陈白云言:陈伯孺价夫、徐兴公、曹能始学佺、安荩卿国贤、康元龙彦登、马季声欻、陈振狂宏已、谢在杭肇淛、陈叔度鸿、赵十五珣皆后死,时当兵革,不知有好事者为之袝祀否。今其地废为通德园。恶少郑姓冒为祖居,将题名碣击碎砌阶,仅存“林泉生”三字。苍修山志时累入探索,恶少恐祠址归官,又将残碑磨硥出鬻,指明国子监学正郑先生定木主为祖先,旋踵亦归爨下。明陈荐夫《祭高贤祠文》:“于维诸公,海岳精英,瓯闽炉冶。威凤腾霄,祥麟在野。劳著作兴,力追风雅。通塞改途,后先易世。阅水弗留,吟魂罔逝。新宫肇开,旷典斯制。于戏!生树雅伐,没享词馨,七闽共社,六代齐盟,衍斯文之绝脉,申尚友之微情。尚邀微爽,弼我后生。尚享。”又《祭陈汝大徐惟和入高贤祠文》:“呜呼,往哲既逝,大雅不扬。缅惟二君,提挈纪纲,陈则将顺,徐实主张。贤祠俎豆,六代有光。评公论协,日吉辰良。敬奉新主,告袝堂皇。生承艺脉,殁主词场。双魂永宅,千弗忘。尚飨。”又《祭陈子卿入高贤祠文》:“逦逦闽山,茫茫瀛海。苞灵孕奇,含词振采。寂寥百人,上下千载。于维陈君,龙驹凤雏。称诗艺苑,擢秀名都。大雅沦丧,风流弗渝。参兹祀典,实论之舆。于戏,六代同声,千秋盛事。妥此吟魂,永尔终誉。尚飨。”又《祭林初文入高贤祠文》:“呜乎,蕡嗟不第,广叹数奇。文憎命达,非君而谁。龙性难驯,凤德讵衰。名篇自吊,寄意蛾眉。生诎有尽,殁信无涯。吟魂永慰,歆此贤祠,尚飨。”又《祭王懋宣入高贤祠文》:“眷眷作兴,煌煌撰著,非此族也,不在贤祀。吁嗟先生,沉酣竹素,征唯文献,习于掌故。郡之大宾,乡之高士,阐先生之型范,则大记丛谈;撷作者之菁华,则帚言文赋。雅则有劳,典实宜袝,敬捐兹辰,敢告成事,尚飨。”又《竭高贤祠》诗:“祠坛一片地,千古聚精英。墓朽孤吟骨,碑镌大雅名。神应通后死。业不负生前。想到青霄里,泠泠白雪声。”徐熥《高贤祠成答屠使君》诗:“庙貌壮千秋,英灵托一邱。藻蘋无俗客,香火总名流。白骨化已久,清魂吟未休。预知百岁后,同得此中游。八代斯文振,全闽雅道尊。精灵同不灭,显晦未须论。权自操吾党,名非藉子孙,泱泱东海上,真可霸中原。新祠劳仰止,神理定非遥。五世应难斩,千秋永不祧。像从诗外想,魂向赋中招,后死吾徒在,遗风未寂寥。俎豆隆殊典,山林更有光。诗真传在世,没果祭于乡。身后荣如此,生前困不妨。当年冠盖者,谁敢望宫墙。”曹学佺《雨中高贤祠同社饯别》诗:“客路天涯外,朋来春雨深。空濛逗帆影,泥泞失车音。远水平将接,层峰阙屡侵。同声自相感,况复有离心。”国朝黄铨《甲午秋寻高贤祠》诗:“日夕祠堂起暮烟,骚人魂魄九秋天。八闽风雅曾兰社,我有遗编望后贤。”林梦蛟《游高贤废祠》诗:“时人鹜科第,遗址入豪强。门列鸡豚阜,碑荒枳墙。文章今沓沓,风月夜茫茫。定有后来彦,重新大雅堂。”(须并明季,国初诸诗人并祀)。郭柏苍《游高贤废祠》诗:“不见残碑卧夕阳,客来无地荐椒浆。遗祠决是吾曹责,大雅非如流辈狂。八代吟魂春寂寂,七城树色晚苍苍。湖山群哲留题处,莫笑诸生敢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