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经疏证 - 第 79 页/共 81 页
【人】微温。治肺痿(君)。消胸中痰,主肺痿吐脓(《药性论》)。
【天虋冬】大寒。治肺痿(君)。疗肺痿,生痈,吐脓(《药性论》)。
【蒺藜子】微寒。治肺痿(臣)。主欬逆,伤肺,肺痿,止烦下气。
【茯苓】平(君)。主肺痿,痰结。
【白石英】微温(君)。疗肺痿,下气,利小便。
【薏苡仁】微寒。主肺。主肺痿,肺气,吐脓血,欬嗽,涕唾,上气(《药性论》)。
【麦虋冬】微寒。治肺痿(臣)。治肺痿吐脓(《药性论》)。
肺痿、肺痈为病,实同而异,《金匮要略》详阐其源,亦始出一致,初无歧,故特为病时搏于虚为痿,搏于实为痈,是以肺痿吐涎沫,肺痈吐脓血,肺痿脉数虚,肺痈脉数实,而其兼证则均有咳,故治法大都仿咳为规模,可以愈咳,即可以已痿与痈也。独是肺痈无不咳者,肺痿则有咳有不咳,观于甘草干姜汤、炙甘草汤、生姜甘草汤、桂枝去芍药加皂荚汤皆不言咳,此篇所列七物与《上气咳嗽篇》无一复者,是徐氏所以补此篇之意欤!盖热在上焦,因咳为肺痿,其始终虚者,热无所附,惟迫痰涎,亦有虽沦于虚,旋附于实,遂自痿而痈者,想不能无故,本篇谓天虋冬疗肺痿生痈吐脓,而人、薏苡仁、麦虋冬均有吐脓字样系于下,可见两证者虽源同而派异,然亦可互相出入,中异而终同,其一定不移处,在与咳画界限,不在与痈分彼此,此麦虋冬汤既有此篇药两味,即但主上气而不见咳字,以肺痿、肺痈之咳者,原有《上气咳嗽篇》药可寻用也。肺痿、肺痈既系互相连属,肺痿之不咳者,已有是篇之药为准,其咳者,又有《上气咳嗽篇》之药为规,肺痈独可无治乎!肺痈之治,咳甚者,亦规《上气咳嗽篇》,夫固言之矣,而有停饮为脓源者,尽可逐饮,有脓盛致气阻者,自当蚀脓。苟如脓饮已蠲,元气难复,病患向愈,生阳不振,则又有《痈疽篇》之药为归着。若之何其无治则耶!
《素问.痿论》历数五藏皆有痿,自《金匮要略》已下,论证者止及肺病而不及余痿,论治者亦止及肺痿而不及余痿,岂脉痿、筋痿、肉痿、骨痿咸无足论耶!抑诸痿者皆不可治也。夫《痿论》固言之矣,曰:『五藏因肺热叶焦,发为痿躄。』是论痿之源,皆由于肺也。曰:『治痿独取阳明。』是论痿之治,皆可责诸胃也。盖痿者,软罢难振之候,其始不过吐涎沫,身形疲弱耳,既而胫纵不任地焉,筋急而挛焉,肌肉不仁焉,腰脊不举焉,都在痿之分内。不如此不足以绘痿之传,不如此不足以穷痿之变,不如此不足为痿之败,故在肺之痿时原可治,至脉痿、筋痿、肉痿,乃渐不可治,至骨痿遂系必败之候,纵有治法,亦当推寻其源,仍从肺痿立则,故治痿者得独阳明。论其所以然,则如《痿论》所言,其关系在经脉间;论其所当然,则胃固为肺之母矣,然则诸痿之治,概可质诸是篇欤?夫欲塞其流者,必推其源;欲溯其本者,须循其末。治宗肺痿,固其大本大源所在,第胫纵不任地,筋急而挛,肌肉不仁,腰脊不举,岂遂可任之乎!是又当于《本经》逐味究之。
下气
【麻黄】温(臣)。
【杏仁】温(臣)。主雷鸣,喉痹,下气。
【厚朴】温(臣)。消痰,下气。
【橘皮】温(臣)。下气,止呕欬。
【半夏】生微寒熟温(使)。伤寒寒热,心下坚,下气。
【白前】微温(臣)。主一切气(《药性论》)。
【生姜】微温(臣)。主痰水,气满,下气。
【前胡】微寒(臣)。去痰实,下气。
【李树根白皮】大寒(使)。下气,主热毒,烦躁。
【苏子】温(臣)。主下气,除寒中。
【石硫黄】大热(臣)。能下气,治脚弱,腰肾久冷(《药性论》)。
【白茅根】寒(臣)。
【蒺藜子】微寒(臣)。止烦,下气。
上气者,病之情形;下气者,药之功效,故治上气病,必以下气之药,此《下气篇》列药十三,所以复于《上气篇》者七也。然在《上气篇》不有此复,则无以知上气与咳嗽犹有分科;在《下气篇》若尽皆复,则无以知下气之药不必尽治上气,故夫因痰(厚朴、前胡),因热(李根白皮、茅根、蒺藜),因寒(石硫黄),当从下气而愈者,均可以是而识,由是而推矣。虽然病变万殊,治遵一辙,即全编而言,凡大腹水肿、呕吐、腹胀、肺痿,皆可因上气而生咳嗽,痰饮皆本与上气为伍,治之者必不可置其上气,但治他患,他患遂可除也,则下气之药,竟是至要之物。就是篇而言,则中热下寒,痰凝气滞,皆得以下气而除。第祇可推实以就虚,使气机得其平,决不可推虚俾就实,则非特实不济虚,且虚已先自受戕而无从救矣,则下气之药,断难独任,而须裁成辅相之得宜。统稽篇中,曰痰,曰呕,曰心下坚,曰水,可以悟性温者之下气,断须执定病气之有形,曰热毒,曰烦躁,又可悟性寒者之下气,断须选择清利之品,如是则下气之物不敢滥投,削人元气矣,下气云乎哉!
蚀脓
【茹】寒。排脓。
【雄黄】平。
【桔梗】微温。养血,排脓(《日华》)。
【龙骨】微温。
【麝香】温。蚀一切痈创脓(《药性论》)。
【白芷】温。能蚀脓(《药性论》)。
【大黄】大寒。蚀脓(《药性论》)。
【芍药】微寒。能蚀脓(《药性论》)。
【当归】温。
【藜芦】寒。
【巴豆】温。排脓消肿(《日华》)。
【地榆】微寒。蚀脓(《药性论》)。
创痈之脓,犹伤寒之汗。汗者,正气伸而邪气解。脓者,新血生而恶血化。邪气本无形,故随解而即散,恶血固有用,故虽化而未去。是以有汗者,不必再汗,一汗亦且忌其多;溃脓者,仍当蚀脓,屡脓方得希其尽,此两者之异同,实亦至理之所在也。徐氏患陶氏于创痈止言上截而遗溃,复恐后人一例认为伤寒表解后,见病治病,内病虽差,脓水壅结,复有攻冲侵薄等事,卒至难期全效,久旷变生,因于膏摩薄帖外,诏示彻内彻外之法,剥蚀净尽之计,庶几腐退新生,血行肌满,恢复之后,毫无阙漏,为最要。篇中大半皆在皮肤肌肉血脉上着想,其有顽矿不化,仍不废恶劣劫烁(大黄、藜芦、巴豆),及去火去湿(雄黄、地榆),固犁庭扫穴,所不容缓者,而于血中导气(当归),气中导血(桔梗、白芷),成和治之功,腐中引新(茹),新中逐腐(麝香),复流动之旧。由是意推广之,盖可信手拈来,头头是道,不推此数物者为可用也,况犹有《金匮要略》排脓散、排脓汤之调爕其内耶!
女人血闭腹痛
【黄】微温。主妇人子藏风邪气,逐五藏间恶血。
【芍药】微寒。主妇人血闭不通(《药性论》)。
【紫】寒。主妇人血闭不通。
【桃仁】平。主瘀血,血闭瘕,邪气。
【细辛】温。主血不行。
【紫石英】温。主女子风寒在子宫。
【干姜】大热。治血闭。
【桂心】大热。主破血。
【茯苓】平。疗心腹胀痛,妇热淋(《药性论》)。
血闭矣,月事能仍利乎!苟不利则与月闭复矣。月闭矣,腹能无痛乎!苟腹痛则与血闭腹痛复矣。夫亦因其甚相近绝相似,故特补此,使后人不得于血闭腹痛,未经月候者,浪用治月闭法治之耳。观本篇药物所主,一则曰妇人子藏风邪,再则曰瘀血、血闭瘕、邪气,屡屡曰风寒在子宫,曰心腹胀痛热淋,可见血皆因邪而闭,因闭而痛,既痛而邪未化,与因虚积冷结气,为诸经水断绝,已至结热中而在关元者,迥不侔也。夫然,故《月闭篇》所用药多寒,间有微温,亦皆血肉之品,过而不留之性,无他,恐其助热益燥阴液也。此篇所用药多温,间有微寒,又系破阴布阳(芍药),拔邪离血(紫),非他,以逐寒须及早,欲免其成月闭也。试更参其彼此俱用之一味(桃仁),能既治新邪,复攻旧积,则本篇为治寒邪阻血,彼篇为治邪血化热,事有先后之殊,为异中之同矣。然彼篇多用克削,本篇多用补益,岂暴病正反虚,久病正反实耶?夫破血之物何限,彼篇不皆采用,偏偏列血肉之物、空灵之品,其披郄导窾之意为何如?而此为之补,偏不补血而补气,是其命意又在?惟欲逐邪,乃暂崇正,非沾沾用补可同日语,是法有常哲之用,为同中之异也,倘无此篇,不令人视血闭皆属热欤!然使仅有此篇,不令人谓月闭亦属寒欤!徐氏之补,意固在是。
女人血气历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