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谔医话 - 第 14 页/共 17 页
兹启者,有医药一项,念晚生年轻学浅,不能解决,故特专函请教,祈为指导是幸。事缘敝戚郭君,去年回粤,得识粤医谭孟勤,今春谭医寄来一方,与郭君云为家庭太平药剂,无论其人身体寒热虚实,皆可服用,寒者自愈,即热者食之,亦能泻热,但观其方,辛热异常,且其份量亦比寻常药方重十馀倍,郭君食之,精神增加,其家人食之,亦俱见佳,尚有敝成陈君家人,潘君家人等,食之亦无不精神爽利,其中虽有寒体,然亦不无热体,如有常流鼻血及牙出血者,亦有肝火上升者,又有平日便结者。又有失眠者,但食之均能自愈,且大便畅顺,试研究其药味,则不莫名其妙。兹将该药方开列如下:胡椒八两川椒八两细辛八两陈皮二两北五味四两如有喘加半夏六两用二十四碗水煎成一碗顿服。以上五味,均辛热之药,寒热之体俱能医治,岂非神乎,其中奥妙,还祈老先生研究指教是幸,嵩此顺请春安。
蔡××复函:此劫剂也。以二椒之散,细辛之升,陈皮之行,而有五味之酸涩监制之,则椒、辛、橘为所牵制,缚英雄之手,槛虎豹于阱,只能鼓动气血,不能为祸肠胃,犹之吸鸦片烟者之精神得振。江湖劫剂,不可为训,烦寄语诸亲友,幸毋以劫剂自戕也。
十二、郭××君函:士谔大医士伟鉴:敬启者,久慕大名,未能前来请教为憾,先生对于医理至精,病者受惠实多,近更为远处通讥请教之病者,在《金钢钻报》示明病理及处方,则授惠远道病者,更不胜其数矣。兹将鄙人之病况,奉告于后。烦请先生将病理及服何药。披露于《金钢钻报》,则感谢不尽矣。
病状:1、左耳常鸣及至最近厉害,听时届须双目一闭。
2、夜间睡眠不安,如睡非睡熟之状,恶梦连绵不断,在睡第一觉比较安静些,到午夜二时左右,醒后则颇难入睡,既入睡不到二十分钟左右即被恶梦惊醒,如此直至天明。
3、早晚有咳嗽,早晨较剧,痰灰白不多,口沫甚腻白色。
4、喝开水咽口水时,颇易误入气管而致咳嗽。
5、头部常觉发热不舒服,尤其是晨八时至十时及饭后喉问觉干哮,虽无痰亦欲咳嗽一下才舒服。
6、作任何事,心终甚为着急。
7、一运动或一着急,则呼吸即甚急促。
8、前几个月每隔五六天遗精一次,后服中药,现已二十天没有遗精,而以上七种病症,迄无稍愈,用敢烦劳,敬颂大安。郭××,复函:此肝胆有馀火,肺胃有馀饮也,奉上小方,宜连服五剂。
制半夏三钱川贝母三钱竹二青三钱(不知是何药)枇杷叶(去毛)三钱青陈皮各八分朱茯神四钱夜交藤三钱川连三分生甘草三分十三、顾××君函:士谔大医士有道,久仰盛名,无缘拜识,每读《钻报》至“医药栏”论,钦佩无任。仆肠胃消化素强,惟有蛀牙致右面腭齿失职,只能一面咀嚼。十载以来,致肠胃中时觉胀满,剧作时脐部小腹间续痛不已,约三四天始止,其时频欲下便,而所下仅黑灰芕溏汁少许。此种作痛,每年约二三次,平时胃欲虽大,肠中消化不任,无多进食则胀,未知应常服何种药品为宜,敢请先生拟方载于《钻报》是荷,如丸药更妙,因仆作客沪上,煮煎不便,耑此祗颂炉安。
顾××。
复函:贵恙乃睥运失健也,奉上小方,宜制丸服。
生白术五钱焦枳实一两鸡内金一两焦谷麦芽各一两神曲一两清炙甘草五钱焦山馇一两共研细末,饭汤泛丸。梧子大,每食前吞服十五丸。开水下,一日三次。十四、徐××君函:陆士谔先生道鉴:小儿现年四岁半,在二年半前的春天,陡然发烧、惊惶、啼哭,腰以下瘫软如绵,不能坐立,当求医服药,烧退左腿即行复原,惟右腿自膝以下不红不肿,热天时有汗如渗。冷天时触手如冰,不知伸曲,肌肉消瘦,迭经中西医诊治,或谓系风湿内侵,宜服热燥之药;或谓系神经麻痹。宜用电疗。二年以来。稍能站立,而不能自由伸曲如故,西医并谓须自然恢复,无特效药,殊为绝望。仆夙仰先生为医界泰斗,济世为怀,因不揣冒昧,专函干渎,伏乞惠示医治方法,则感荷无慨矣。即颂壶安。徐××,,复函:此痹证也,古称难治,姑拟小方试之。
党参三钱川桂枝一钱白芍一钱怀牛膝一钱鹿角胶七分(另烊化入药)十五、郑×君函:士谔先生大鉴:读《钻报》时聆伟说。欣慰莫名,仆少嗜医,奈乏师承,等于盲人暗中摸索,今得一睹曙光,未始非三生有幸也。兹有请者,内人向有带疾,乃月初自止,而脑后之发脚[发际处]突起小疮,大便秘结,喉干口苦,脉颇洪实,本人自服泻丸,大泻三次,竟小便不通,刺痛欲死,仆以莲梗二两,陈皮五钱,甘草梢三钱,木通三钱,水煎服,始略通。乃翌日复闭,且遍体出小疹如米,其痒异常,脉转弦数,再以龙胆泻肝汤及当归芦荟丸,亦时通时闭,如是十日,精神渐疲,脉亦弦软,且午后至夜半更重,喉干欲焦,试以四物汤加黑山栀、丹皮、元参、麦冬、肉桂等服之,尿始出,顾数而短,阴痒难耐,不得已仿《国医新话》法用桃仁研碎绵裹纳阴中,痒竟止,溺亦不甚数,但一去桃仁又复作。殊深闷损,此症似属湿热,惟舌苔淡而不渴,尚能食,未卜将何以善其后耳,愿先生有以教之。专此并颂诊安。
郑×复函:尊言湿热,足见卓识,第病机似在气机,姑以轻药重用法治之,银花、绿豆衣、梗通草各一两,煎汤代茶,或有效也。[此方从舌苔淡而化出也。]十六、张××君函:士谔先生大鉴:读《钻报》见先生为人解答疑难疾病,造惠病家,深感钦佩,兹鄙人亦有二病。烦劳先生。
1、左眼有花点甚多(花点在看书时方有,眼内决无,与常眼同),前首起只二点,亦未注意,现竟加至六七点。看物时随视线而转移,心甚厌恶。
2、前年夏日,着短裤坐于凳上,被友某误将铜元掷于右睾九上,当时睾丸在内反复转动,痛甚,有顷即下坠,睡时复缩上,如此念数日方不再下坠,隔一年又复发,痛更甚,肛门亦抽动伸缩,睡二小时方止,现在睾丸右略大,因恐其复发,有何药医治,以上二病,获请先生解答于《金钢钻报》则感德无涯,专此上达,即请德安。
张××。
注:睾丸下坠,仍劳作未休息。花点形,看远处花点亦远,看近则近,看近则小,看远则大而长。
复函:左眼有花点,宜以稆豆衣五钱煎汤服,连服一个月。铜元掷伤,病属不内外因,余是内科,愧难代谋。[左眼有花点,今之远视也,应配镜以矫正之。陆公用稆豆衣者,欲以清热而明目也。校者注。]十七、陈××君函:敬启者,久仰大名,时深响往,近更特辟《医林》,拔人痛苦。钦佩尤深,兹有恳者,室人素体衰弱,年事已在五十以上,平素血热,大肠秘结,向来五六天始通一次。
通时又须坐桶七八回方下,干燥非常,困苦委实难堪,常服平肝凉血补血等药,均不见效,即服泻肠药品如泻叶、泻盐等,亦等于零,此等怪症,殊属可恶,务请先生对症批答,并赐良方,藉资治理,以祛病源,实为幸甚。附上信封一扣并信纸两张,伏祈详细批答,并拟一方加封掷下为祷,专此奉恳。顺请大安。
陈××。
复函:尊夫人既病热体弱,则攻剂断不可服,奉上小方,试服十剂。
淡苁蓉八钱大生地八钱全当归四钱生白芍四钱核桃肉五个(打碎)郁李仁五钱大麻仁四钱十八、谭××君函:士谔先生大鉴:敬启者,近阅大著,得知先生学术精深,存心济世,为国医放大光明,为人生健康造福,弟恨远处南方,未获亲叩鸿仪,饫黔大教,唯见尊著《医学南针》卷末,附先生有诊例,通函论症一条,不胜欣幸之至,盖弟身有宿疾,二十馀年来中西医尊均经尝试,虽不无小效,然终未断根,今见先生之高明,实恨相知之晚,用敢不揣冒昧,将弟之症情详细函陈,并将例金四元奉上,以万分至诚至敬之意,请先生赐我良方,及指示摄生床第之法,俾得旧疾消除,恢复人生乐趣,则不啻恩同再造矣。谨此敬请大安。
谭××。
1、体格及生活情况(1)、年龄。现年41岁。
(2)、体格,筋肉颇坚实,身高约四尺四寸,体重约80馀斤,脉搏平时每分钟72跳。
(3)、生活经历,自少读书,自30岁以后在实业界做事。
(4)、嗜好,不饮酒,不吸烟。不赌博,不狎邪。喜游玩,好音乐美术,惟读书则精神不甚贯注。
2、病历及症情(1)、遗精,14岁时同居中有患麻风病者,不知因何而受其传染(非有肉体之接触),中年之后。方医全可,但梦遗继之。由十馀岁而至三十馀岁后,仍有梦遗之病未断。惟近数年来,屡经中西医药疗治,此疾患已少,有时月中不过一二次,比之从前,好得多矣。
(2)、头晕头痛,自十余岁已常有之,在二十馀岁时,凡至众人集会空气秽浊之处,或行远路,则必头晕,其晕必在额,初则晕,晕极则痛,痛极则欲呕而不呕,必熟睡数小时后方复原。近来此病已较好,其晕痛已不似前十数年之频且剧矣,惟有时似觉有虚火上冲,如口燥鼻中有血,而且心胸胀闷及心跳时,则势必时连头晕头痛,其晕仍是在额也。
(3)、心跳(怔忡),平常多觉心跳,以致心胸胀闷不舒,有心跳之现象时必随觉头晕,又平时纵宁静,而当与异性接触性欲勃发之际,心脏必大跳特跳,以至全身不克镇静,精神不能自主。
(4)、早泄精稀,平生少与异性交接,一有交接。则因一时性欲冲动。即极度心跳,不能自制,因此甫交即泄,甚至未交而泄者亦有之,有时与老妻敦伦必要毫无介意,情欲绝不举奋,而后方能持久,如是则又举而不坚,痿而没趣,至于精液则素来均甚稀薄而无结晶,龟头则平时冻而不暖。
(5)、中气不足,平生少言语。一多言语或激昂言语,高声言语时则觉中气不接而致头痛。
(6)、大小便,大便常通顺,小便亦不频不数,且素无夜尿,惟平时多黄赤。
(7)、起居饮食,平时嗜睡,夜间必须在十点钟以前就寝,睡足八九小时方可,不然,若深夜坐过十二点钟以后,则次日必精神不足,而头晕头痛见矣。食量每餐两碗,算是平常,茶水平生不甚多饮。
(8)、有时眼见火星飞,有时手足各处及阴囊后阴茎之根皮肉跳动。
谭××。
复函:谭××君:肝阳有馀,肾阴不足,肝主升,肾主泄,头晕头痛,怔忡,胀闷不舒,凡此或为直接或为间接,皆属肝之为病,皆病肝阳有馀。性动心悸,甫交即泄,此属肾之为病,病在肾阴不足。所幸眠食如常,根本犹未动摇,对证发药,惟有敛肝益肾,庶几利多弊少,万里拟方,是否悉中病情,尚祈贵地道中一酌之。
别直参五钱盐川柏五钱生甘草五钱天冬五钱川连五钱五味子五钱大熟地两生白芍五钱春砂仁三钱青龙骨一两左牡蛎一两炙桑椹一两上药十二味,共研细末,饭汤泛为丸,朱砂为衣,丸如绿豆大,每食前吞服一钱,开水下,日三服。
十九、张君函:士谔医师赐鉴:久耳大名,素佩仁术惠护病家,无微不臻,迥非一般时医好利者所可比拟也。谨陈者鄙人向操船业,体格素健,往时从未缠病,讵于旧历七月间患时寒时热类似疟病。仿佛初则日必一次,嗣以职属受雇劳工,未便久延,又无力辞养。故曾求医诊治。乃服药后,虽不再日必一次,须隔二三日仍复如是,奈何每发之日,则不仅一次矣。冷时较热时为多,至饮食胃口及大小便暨睡眠等均与未病时无异,惟两腿乏力,行路气喘,口味苦,(生平好酒而今已戒除二月)未知何病,因知神术高明,慈肠古道,务乞鉴核赐方,以解二竖困缠,且赖不致失业,不胜感盼之至。专上顺请台安。根林拜手复函:贵恙乃是伏邪症。邪伏在腠理,与脏腑无涉,所以饮食起居如常,宜就近延名中医诊治,脉证不详,碍难拟方,谅之。
二十、肇嘉路708号范信愚君函:士谔先生大鉴:久读《钻报》,见先生之为读者答复医药上之疑难,而设“医药问答”一栏。以与读者之方便,而更得解惑之惠,实所钦佩之至,兹者邻居祝姓有一女,年36岁,幼年因性地窄狭,稍有逆意。即积气成郁,于30岁时,突因与丈夫争突,一时郁气上升,遂成痴癫之症,终日引歌高唱,时或漫骂,若见鬼状,而更日以继夜,烦扰不堪,当时困惑西医神经病之说,杂乱投药,俱无少效,后更延请中医,仍不见愈,至今终日高歌引唱,二日呆而直视,头眩胸满,眠食无定,饥而不欲食,食则不多,口渴而舌黄,面发白而瘦,大小便则仍通,惟经水须四五十天而一来。色亦鲜红,惟早岁因气郁而吸鸦片烟,至今仍欲吸此,然因环境而已少吸(虽欲为之戒除而不可能也)惟有时亦能清醒,与人谈话,然不一刻则又漫骂高歌而唱矣。六年以来,其家为此女之病,虽百计求方,因之而倾家荡产,然于此病仍无一效也。今复遭其走之遗弃,退居母家,以致贫病更加,奈何无馀力诊治,然其痴癫之状,至为痛苦。敝人忝居其乡,目睹其状,因感其可怜而请之于先生,尚望为之一发慈悲,义务答复,有否经济治法,尚祈惠赐以除宿疾,自当感铭五中,永垂不忘,实为切祷之至。耑此敬请诊安。
范××。
复函:郁怒伤肝,已成狂疾,病历六年,实难治疗,姑拟小方以试之。
鲜石菖蒲生山栀各三钱苍龙骨左牡蛎各八钱水煎服,连服三日。二十一、李××君函:士谔先生道鉴:敬启者,常于《金钢钻报》得见大作,著述宏深,钦佩之至。鄙人患鼻病多年,迄未治愈,素仰高明,谨列病状,请先生指示,鼻塞(惟两孔每轮流塞)鼻内时个个作声,多浓涕而两耳内多黄色薄垢,神经衰弱,嗅觉减退,而精神不能集中,痛苦万分。特冒昧来函,不知有何治法,以何法为有神效,谨请于《金钢钻报”端答示,是所至祷。肃此敬颂撰安。
李××复函:此鼻渊之初也,不治必成鼻渊。可向国药店购通关散时时嗅之。
二十二、刘××君函:士谔先生大鉴:地角天涯,缘悭一面,遥企泰斗,不觉怃然,先生学通《灵素》,术赛岐黄[指岐伯、黄帝],普天之下,莫不同仰北辰,故虽荆州未识,而神登堂上者,非伊朝夕矣。敢布积悃,以表葵倾,兹有肃者,家父为二坚所困,所兹二月,尚未喜占勿药,深为抱虑。久仰先生道高德重,术可回生,法能再造,奈何以迢迢长路,不可梯航,言与及此,涕泪交并,前日检阅方书之馀,在尊著《医学南针》卷末,见有通函论证一例,不禁蹲蹲起舞,雀跃三千,用特条陈病状,以渎清鉴,恳为拟方掷下,俾病入膏肓者,得以著手回春,则感恩戴德于靡既矣。耑此敬请医安,惟照不宣。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