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质疑 - 第 25 页/共 62 页

兴也 毛传楚木也甫诸姜也 孔疏尚书吕刑礼记作甫刑孔安国云吕侯后为甫侯周语曰胙四岳国赐为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又曰申吕虽衰齐许犹在是申与甫许同为姜姓诗人重章变文借甫许以言申其实不戍甫许也六国时秦赵皆嬴姓而史记汉书多谓秦为赵亦此类也   扬之水不流东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懐哉懐哉曷月予还归哉【蒲许平上通韵】   兴也 郑笺蒲蒲栁也 毛传许亦诸姜也   朱注申侯与犬戎攻宗周而弑幽王则申侯者平王不共戴天之仇也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知立己为有徳而不知弑父为可怨至使复讐讨贼之师反为报恩酬私之举其忘亲逆理得罪于天甚矣况先王之制诸侯有故则方伯连帅以诸侯之师讨之王室有故则方伯连帅以诸侯之师救之天子郷遂之民供贡赋衞王室而已今平王不能行威令于天下徒使畿甸之民逺为诸侯戍守周人以非其职而怨思焉则其衰懦防弱而得罪于民又可见矣诗亡而春秋作其不以此也哉 虞惇曰平王于大义不得戍申诗人但以逺戍为忧所谓怨而不怒也   扬之水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郑氏以扬之水为激扬湍迅之水喻平王政教烦急朱子以彼其之子为戍人指其室家俱非是今从欧阳氏苏氏又注云此诗之兴取之不二字如小星之例安成刘氏附防其説云此乃兴之不取义者特取之不两字相应耳诗无不取义之兴六义之壊皆此种説啓之   中谷有蓷闵周也夫妇日以衰薄凶年饥馑室家相弃尔   中谷有蓷暵其干矣有女仳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兴也 毛传蓷鵻也 郭氏曰今茺蔚也又名益母许氏曰暵燥也 毛传仳别也 朱注嘅叹声   孔疏人斥其夫也   程氏曰谷中之草待隂润而生今暵则干矣喻夫妇乐嵗相保凶年相弃也 郑笺嘅然而叹自伤君子之穷厄   中谷有蓷暵其脩矣有女仳离条其歗矣条其歗矣遇人之不淑矣【脩尤韵歗啸韵淑转平声殊留反萧肴豪尤韵通此以平去入通一韵也集注俱叶从淑非是】兴也 陈氏曰脩长茂者也 毛传条条然歗也程氏曰歗长吟也悲恨深于叹矣 郑笺淑善也朱注古者死丧饥馑皆曰不淑   曾氏曰凶年遽相弃背葢衰薄之甚者而诗人乃曰遇斯人之艰难遇斯人之不淑絶无怨怼过甚之辞厚之至也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兴也 苏氏曰暵其湿旱之甚也 毛传啜泣貌朱注言事已至此末如之何穷之甚也   范氏曰世治则室家相保者上之所养也世乱则室家相弃者上之所残也其使之也勤其取之也厚则夫妇日以衰薄而凶年不免于离散诗人举一物失所而知王政之恶一女见弃而知人民之困以为政荒民散国将无以为国也 黄氏曰王者之治必使天下有相生相养相亲相恤之道顾其父子兄弟夫妇而有不忍相去之意然后礼义生焉今平王不能善天下之风俗而反以败天下之风俗至于夫妇衰薄凶年相弃夫人而弃其夫妇则亦无所不至矣尚何望其尊君爱亲哉予于谷风而知衞之所以亡于中谷有蓷而知周之所以亡   中谷有蓷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暵其干矣毛郑説颇迂曲朱注本苏氏程氏今从之遇人之不淑亦从朱   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侯背叛搆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   虞惇按春秋传鲁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战于繻葛蔡衞陈皆奔王卒大败祝射王中肩序葢指此事为言然经无此意也   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为古音譌罹古音罗后并同不从叶】毛传兴也爰爰缓意 朱注离丽也 毛传鸟网为罗罹忧也 郑笺尚庶几也 毛传吪动也 郑笺寐不欲动无所乐生之甚   朱注张罗本以取兔今兔狡得脱而雉以耿介反离于罗以比小人致乱而以巧计幸免君子无辜而以忠直受祸也为此诗者葢犹及见西周之盛时   有兔爰爰雉离于罦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罦忧尤韵造皓韵觉效韵平上去通韵集注俱叶从造非是】   兴也 毛传罦覆车也 郭氏曰今之翻车大纲也朱注造为也   有兔爰爰雉离于罿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   兴也 毛传罿罬也 孔疏韩诗施罗于车上曰罿毛传庸用也聪闻也   兔爰三章章七句   虞惇按毛郑以雉兔喻政有缓急用心不均东莱吕氏以兔比诸侯恣睢雉为周人自比皆穿凿欧阳氏仅以物之幸不幸为言则寄托亦浅今从朱郑以逢此百罹为过军役之事虽本序説亦不必如是之拘也   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弃其九族焉   郑笺九族者据已上至髙祖下及孙之亲   緜緜葛藟在河之浒终逺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藟弟隔句韵浒父顾上去通韵】   兴也 毛传緜緜长不絶之貌水厓曰浒   苏氏曰葛藟得河之润泽以长大犹王族得王之恩施以茂盛也王今弃逺兄弟而谓他人父彼非王族亦安肯顾我哉   緜緜葛藟在河之涘终逺兄弟谓他人母谓他人母亦莫我有【母满以反有音以不从叶集注一章俱叶不可晓】   兴也 毛传涘厓也 朱注谓他人父者其妻则母也 郑笺有识有也   緜緜葛藟在河之漘终逺兄弟谓他人昆谓他人昆亦莫我闻   兴也 孔疏尔雅夷上洒下曰漘 毛传昆兄也李氏曰闻相闻知也   虞惇曰平王忘杀父之仇而徳申侯之立已所谓谓他人父谓他人母也不有于其父何有于其族乎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未闻异姓之能扞王于艰也亦莫我顾之言信矣   葛藟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集注世衰民散有去其乡里家族而流离失所者作此以自叹不主序説葢朱子于三百篇凡讽刺君上之语概不以为然不独此诗也緜緜葛藟二句注无解苏氏本之毛郑吕氏谓葛藟生非其地犹宗族失所依窃意葛藟生于河滨不得为非其地不若苏説之为长也   采葛惧谗也   郑笺桓王时臣无大小使出者则为谗人所毁故惧之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虞惇曰比而兴也 郑笺采葛喻臣以使事出也毛传葛所以为絺绤也事虽小一日不见于君忧惧于谗矣 孔疏日久情疎为惧益甚故以多时况少时 李氏曰小人之谮人多因其不见之时乘隙而入如上官桀谮霍光伺光出沐日奏之恭石显谮萧望之亦候望之出沐日上之忠臣义士一日不在朝廷则谗説殄行并作矣 逸斋曰汲黯不愿之郡疑张汤也京房不敢离左右畏石显也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萧尤韵不必叶】   比而兴也 孔疏萧荻也 毛传萧所以共祭祀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嵗兮   比而兴也 朱注艾蒿属 毛传艾所以疗疾采葛三章章三句   虞惇按诗序辨此淫奔之诗其篇与大车相属其事与采唐采葑采麦相似其辞与郑子衿正同葢朱子説诗専辟小序于国风之懐思赠答者概以为淫奔之诗故其説云尔不可从也郑以采葛喻小事出采萧喻大事出采艾喻急事出亦太拘今删之但曰使事出而已彼采葛兮毛曰兴朱曰赋今曰比而兴者采葛以比使出而即以兴惧谗之意也   大车刺周大夫也礼义陵迟男女淫奔故陈古以刺今大夫不能聴男女之讼焉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赋也 毛传大车大夫之车槛槛车行声也毳衣天子大夫之服菼芦之初生也天子大夫四命其出封五命如子男之服 郑笺毳衣之属衣缋而裳绣皆有五色其青者如菼 朱注尔淫奔者相命之辞也子大夫也   蘓氏曰古者大夫巡行邦国以聴男女之讼其聴之也明而止之也有道民闻其车声而见其衣服则畏而不敢非待刑之而后已也葢伤今不能矣 郑笺此古之欲淫奔者之辞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赋也 毛传啍啍重迟之貌 许氏曰璊玉頳色也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赋也 毛传谷生也 郑笺穴圹也 毛传皦白也朱注男女之欲奔者畏其大夫自以终身不得如其志也故曰生不得相奔以同室庶几死得合以同穴而已皦日约誓之辞也 吕氏曰此诗所谓陈古其犹在文武成康之后欤葢唯能止其奔未能革其心与行露之诗异矣   大车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注周衰大夫犹有能以刑政治其私邑故淫奔者畏而歌之葢不取陈古之説也谓予不信二句郑笺缪今从注刘向列女传以此为息君夫人作考之左传殊不合未可为据也   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施式何反戈麻韵通不必叶】   虞惇曰赋而兴也 朱注麻谷名皮可绩为布 毛传留大夫氏子嗟字也 朱注将愿也 郑笺施施舒行也   苏氏曰子嗟隐居丘园之间殖麻麦果实以为生民思其贤而庶其肯徐来以从我也 孔疏贤者其肯来乎言不肯复来所以思之特甚   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   赋而兴也 朱注子国亦字也 苏氏曰来食从我食也 郑笺庶其亲已已得厚待之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玖音几不从叶】   赋而兴也 毛传玖石次玉者言能贻我美寳 苏氏曰冀其贻我以善也   严氏曰张平子四愁诗美人赠我金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其序云屈原以珍寳为仁义骚人之辞源流国风也   丘中有麻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注妇人望其所与私者而不来疑丘中麻麦之处复有与之私而留之者故作此诗也今按诗前二章子嗟一人也子国又一人也妇人所望其来者子嗟乎子国乎抑子嗟子国俱来乎何妇人所与私者之多也丘中有麻之处已有与子嗟私者丘中有麦之处复有与子国私者丘中有李之处又有与子嗟子国私者如其言则是徧国中皆淫妇人视栁子厚传河间妇人亦不是过也此虽世衰俗淫恐必不至于此而圣人删诗以惩劝后世恐亦决不存此等诗也故今断从序説毛传子国子嗟父也正义曰毛时书籍犹多或有所据然今未能确知故但云字而已毛郑又以子嗟子国能治麻麦草木为贤説亦过泥今畧参欧阳氏苏氏   王国十篇二十八章百六十二句   读诗质疑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读诗质疑卷七   太仆寺少卿严虞惇撰   郑   郑谱曰初宣王封母弟友于宗周畿内咸林之地是为郑桓公今京兆郑县是其都也又为幽王大司徒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曰其济洛河頴之间乎是其子男之国虢郐为大虢叔恃势郐仲恃险皆有骄侈怠慢之心加之以贪冒君若以周难之故寄孥与贿不敢不许是骄而贪必将背君君以成周之众奉辞罚罪无不克矣若克二邑鄢蔽补丹依畴厯华君之土也修典刑以守之唯是可以少固桓公从之后三年幽王为犬戎所杀桓公死之其子武公与晋文侯定平王于东都王城卒取史伯所云十邑之地右洛左济前华后河食溱洧焉今河南新郑是也武公又作卿士国人宜之郑之变风作 汉书地理志土陿而险山居谷汲男女亟聚防故其俗淫郑诗曰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又曰溱与洧方灌灌兮士与女方秉蕳兮此其风也吴札闻郑之歌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 程氏曰郑本畿内之封因周之衰兼有虢郐自为列国变自近始故王后次之钱氏曰王室东迁郑为懿亲又有定王之功盖   从周而东者也故次于王   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徳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严氏曰子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诗之好贤恶恶者多矣举二诗者以其至者言之也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赋也 毛传缁黑色缁衣卿士聴朝之正服也 郑笺缁衣居私朝之服也天子之朝服皮弁服 朱注宜称也 毛传改更适之馆舍粲餐也   朱注言子之服缁衣也甚宜敝则我将为子更为之且将适子之馆既还而又授子以粲好之无已也孔疏敝改为兮愿其常居此位常服此服也 范氏曰适子之馆亲之也 郑笺卿士之馆在天子之宫如今之诸庐也自馆还在采地之都我则设餐以授之爱之欲饮食之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赋也 毛传好宜也 郑笺造为也   缁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蓆古祥龠反不从叶】   赋也 毛传蓆大也 程氏曰蓆有安舒之义服称其徳则安舒也   孔丛子孔子曰于缁衣见好贤之至   缁衣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顾炎武氏云敝予又改为兮还予授子之粲兮敝字还字各作一句当作三章章六句今据孔氏正义云句必聫字为言一字不制也以诗者申志一字则言蹇而不防故诗之见句少不减二则敝字还字宜畧读不得竟作一句还予授粲毛传颇纡曲今从笺   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聴小不忍以致大乱焉   春秋传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叚庄公寤生惊姜氏遂恶之爱共叔叚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他邑惟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公曰姜氏欲之焉避害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已公子吕请除之公曰无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太叔完聚缮甲兵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遂伐京叚入于鄢公伐诸鄢太叔出奔共申公説郑庄公欲陷弟叚授以大邑祭仲谏阳拒之大夫原其情而刺之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懐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懐畏平去通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