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沈 - 第 5 页/共 14 页

此合下三篇固非淫奔之词但序云刺忽亦复可疑笺疏以狂且狂童皆指昭公夫昭之即位年非童幼遭家多难不狂不狡诗何以云然乎朱子初说疑指厉公然厉与昭年正相近亦不当目以狂童或指祭仲则仲实老奸非童也严氏泛指昭之执政似为近之然昭公执政自祭仲傅瑕外不闻别有何人且立未一年即出奔于卫四年始得反国又二年即已遇弑岂其别有亲近昵以致悮国防身欤皆无可考此诗为刺臣之词甚明但未知的在何时   范处义曰在山则扶苏之与桥松在隰则荷华之与游龙孰为美孰非美宜若易辨今所用之人乃狂狡之童而子充子都之美反不见用则美恶倒置矣二章皆赋而比也子都荘公时人子充不知所考大约亦美士耳以子都子充比狂且可知是少年不更事之人   萚兮   风吹槁叶君危于上予倡汝和臣比于下如燕雀之处堂而不知厦屋之将倾诗人故代为之惧且危焉其词似近于刺忽而忽之时事亦无所证   狡童   此与扶苏如出一词盖疾其君所用之人心皆叵测君实被其蔽而不胜忧愤也彼狡狯之童始与我言且食今则否矣我岂不能去此而他适哉维予之故徘徊系念使我不得食与息兮子者指其君也   褰裳   序曰褰裳思见正也以郑事考之若在晋楚争郑之时似为近之当时郑连嵗被兵民不堪命子驷当国谋之不臧故思大国之正己也溱洧意在从晋不我思而就他人方从晋而又从楚也牺牲玉帛待于二境郑之不安其国者凡四五年皆子驷之本谋故斥之曰狂童之狂六卿饯韩宣子于郊子太叔赋此诗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言郑若从晋必无不急郑之理似非他处防章可比   丰   男亲迎而女不从春秋多有此事坊记曰亲迎之礼舅姑承子以授壻【此舅姑是女之父母】以此坊民妇犹有不至者此诗盖述女之不就亲迎而中悔之者男行而女不从昏之道缺是乱常也故序曰刺乱   亲迎之人容则既丰且昌服则锦衣而褧裳其礼之恭则俟乎巷俟乎堂尚何不足之有而父母乃不予送不予将能无悔乎不曰悔不送予而曰悔予不送者婉其词也女嫁而送之门者父母之事乃又曰叔兮伯兮驾予与行者言此时叔伯在旁何不劝而使驾乎悔之至也圣人録此以警当时之頽俗犹坊记之意也   东门之墠   东门之外移居者新除地以为墠而树之嘉栗始则茹藘之在阪今已室家之有践虽其室迩在东门而其人已不可长见矣我岂肯忘情于尔乎但恐子之弃我而不我即也有践家室言其治家之有条理诗无防词明是贤人去位高隐而诗人企慕之如此与下篇风雨相似   风雨   序曰思君子也风雨晦冥之时忽覩君子之光幸何如之鸡戒旦而天将曙苟君子出而仕人之国世必将治矣盖望其出而劝之也或曰鸡鸣在风雨之候昏旦庶乎可分君子治浊乱之政时事庶乎清明既见而云胡不夷未得见也其思深其词曲二说皆长   子衿   青青学士之衿昔之被此礼服以逰于庠者今则悠悠我思矣诵乆辍学舍空存我纵以失教而不往子寜不可重加振作继嗣昔日之好音乎我者代为学子之言子以指其上也   挑兮达兮非复青衿之旧矣登城阙以遨逰念人才之可惜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郑以被兵之故然明欲废学校微子产则庠序鞠为茂草然究不得延师儒而勤教育也诗人是以伤之   扬之水   水无物不流而扬之使流虽束楚之轻亦暂流而旋止喻懦弱之主不可扶之使强也不信兄弟而信廷言危乎殆哉序以为刺忽之诗似或可从   出其东门   东门之女非不如云如荼皆匪我思存也缟衣綦巾守贫聊以自乐人之慕冶容以丧节操者曷弗省焉诗意甚明序以为五公子争兵民人思保其室家则以禁戒人之乗乱以夺人室家者于义亦通但语意和缓似不类闵乱之词   此所云荼茅秀也与以薅荼蓼之为秀草谁谓荼苦之为苦菜不同   蔓草   苏颍滨曰郑人困于乱政感蔓草尚得零露以生而自伤其不及也思得君子以被膏泽庶几邂逅遇之以适我愿故子太叔赋此诗而赵文子美之以为吾子之惠意取于此夫子与程子倾盖相欢曰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明非述淫诗也   溱洧   冰涣蕳荣正桃花水下之时而溱洧之逰冶士女之谑浪如此风俗之敝莫斯为甚然所谓同逰之士女亦当是平日素相狎习之人非水濵杂沓无端目成而采兰赠芍各随所爱以奔之也诗人直叙之而义自明夫子次第之以为郑风殿防深哉   诗沈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诗沈卷八   柳州府知府范家相撰   齐   鸡鸣   苍蝇之声何以误聴为鸡鸣如曰梦寐则非贤妃戒旦语矣盖鸡本未鸣而促之曰鸡既鸣兮且非但鸡则既鸣苍蝇已将作声矣可安寝而怠朝哉   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言若非东方之明岂犹是月出之光乎促之愈迫也三章虫飞薨薨正是苍蝇之声皆设为之词以形容贤妃戒旦之殷齐之贤妃无指故序曰思古也   季子称齐风泱泱表海今存者十一篇而齐襄文姜之事过半意其遗佚多矣   还   齐人好田猎而不务本业急功尚诈皆上之所化序曰刺荒后序指哀公或亦有据乎以子之还且茂遭猎者于道揖而称之曰獧曰好相习成风虽士人亦不为非矣非特猎者之互夸也   着   亲迎之废于春秋乆矣隐二年经书纪履繻来迎女君不亲至而遣大夫讥之也当时视古礼为可废故鲁哀疑冕而亲迎为己重乃齐人犹行俟着俟庭俟堂之礼其充耳犹依古饰独废亲迎而不讲诗人见而惜之曰此贵家之昏也何以祗有道妇入门之礼而不见其亲迎乎其意甚盛夫子亟録之以警頽风也   诗记昏礼婿往妇家亲迎既奠鴈御轮先归妇至婿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齐人既不亲迎故但行妇至壻家之礼俟于著者俟于门外揖妇以入之时也俟于庭在大门之内寝门之外此及寝门揖入之时也俟于堂升阶而后至堂升自西阶时也壻道妇以入每节皆俟之集传节録吕氏原说太简故详録之   充耳塞耳即瑱也悬之当耳故曰塞耳以素以青以黄谓以三色之丝为紞以之悬瑱紞者绳也系瑱于衡衡附于筓衡所以维持冠也筓者簪也所以固冠卿大夫亲迎与助祭之服同其服冕士弁冕弁皆有筓有衡有紞垂于耳之两旁故曰充耳琼华琼英琼莹皆石次玉者唯诸侯得用真玉尚者尊尚也   东方之日   序以为刺衰之诗今味诗意似指小人在位朋比搆结诡谲行私之状履我犹言蹑我左传履士防之足于朝是也日方升东姝子入我室而履我约之相就月之升东在我之闼履我而速之行朝期暮约行径如绘若作淫奔解则太防   东方未明   荀子曰君命召颠倒衣裳而往礼也【释诗祗此三句】何以刺为曰非常朝之日也虽非常朝东方未明而召臣亦其常也何以刺为曰非军国之急务朝令暮改使人臣奔走之不遑也末章言折栁以为樊圃虽狂夫尚瞿瞿然不敢以逾况人主在上而急以召我而不能辰夜不夙则暮怨之深矣   南山   此桓公与文姜入齐之始齐人知其淫乱而恶之也诸家疑文姜未嫁早通于襄故来齐以续淫按桓以三年迎姜齐僖亲送于讙爱之也僖卒于桓之十四年至十八年始与公如齐似其嫁时襄尚少也毋论其从前有无通淫而至此则已章明内外矣【据史记是私通在前及同桓公来齐复通】或曰诸侯之女嵗一归寜齐僖卒于桓之十四年计其归寜十余次矣其与襄通当在归寜之日然春秋于夫人之归寜皆谨书之而文姜则无考春秋桓十年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十三年鲁防纪侯郑伯与宋齐卫战意者齐僖与鲁絶好故不归寜欤然则雄狐之绥始于泺未可知也   葛屦贱服而下有五两之多冠緌尊饰而上有成双之美贵贱各有匹偶如此鲁道有荡齐子既与桓公为匹偶而庸止于鲁矣既曰庸止曷又从公而来齐乎【葛屦曹粹中取周礼屦人命夫命妇之说其义亦长】   甫田   此诗朱子以总角丱突而弁不似襄公故不从序而泛指时人然襄无礼义而求诸侯明见春秋传中故诗曰无思逺人劳心忉忉也当是刺襄公初即位之事田甫田而莠骄骄无思逺人而心忉忉言忧不在诸侯而在萧墙之内也婉而娈突而弁君其犹有童心矣童而妄求其不至于殆也几希   卢令   以卢与人对举以美且鬈美且偲与重环重鋂对举贱之也人者从禽之人荒于禽者不仁而曰美且仁刺上下之交荒也   敝笱   敝笱虽刺文姜恶鲁桓而取义莫大焉当时王纲废弛天下无霸法之敝甚矣襄与姜姊弟宣滛杀其夫而往来无忌网漏吞舟之鱼莫之谁何此敝笱之所以兴叹也读诗者当知此意   载驱   庄之二年姜防齐侯于禚四年又享齐侯于祝丘五年如齐师七年防于防又防于谷凡五防焉发夕而成岂弟翶翔而恣逰敖诗人直叙之以垂恶于万世可畏矣哉   猗嗟   此以叹美为讽刺也纵其母以宣淫而反以誉之美之益无地可容矣射则臧兮仪既成兮曰则曰既爱之惜之不啻嘲且笑之结云四矢反兮以御乱兮责其当复仇雪耻张弓挟矢以报乃父于九泉也然而庄且聫于齐矣   魏   葛屦   履霜者早行之苦而纠纠葛屦亦着之以履霜缝裳者妇人之职而纎纎女手亦率之而缝裳可谓勤矣且其所缝之裳非常服也先其裳腰后其棘领是好人之服也以未嫁之女而缝此裳风之勤俭益可见矣   是好人者服是要襋之服往嫁而入亲迎之门宛然而行左辟之礼其所佩之饰则以象为揥提提然其安泰是贵家之昏礼也乃其所服之裳又不过要领之粗具而已盖其家非不可以备礼而故为是不备是褊心也维是褊心是以为刺民间有是风俗而不能致之于礼教在上者焉得辞其咎哉   好人者少好之人左辟者妇入门而壻揖女不敢当尊而辟之也象揥尊者之饰女者未成妇之称 妇人三月而庙见是无舅姑者也若舅姑见在则质明即当赞见矣然必三月助祭始克成妇孔疏甚明而朱子悮以凡妇皆必三月庙见乃见舅姑不可不知   汾沮洳   此非但刺俭也以公路公行公族之贵躬自采桑采莫贫亦可知君不惜同姓为之重其禄以至于微弱是以为刺   或曰汾水沮洳尚有莫有桑可采喻贤才何地无之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英而弃之草茅亦异乎公路公行以俭啬而居髙位者矣此义亦长   园有桃   桃与枣皆落实于秋【棘即枣也】诗人忧其国将为他人所取故托以起兴魏小而逼于晋知其必为晋并也实之殽实之食言陨落即在目前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曰子之所言其指彼人耶何乃至于是乎举国梦梦若燕雀之处堂心之忧矣如之何勿之思   陟岵   陟岵之垂戒有三焉知父母之爱我如此则昊天罔极之恩当时切于心一也二亲遗体登陟不可不慎二也知人之爱其子思其亲如是则驱之死亡锋镝而不顾者必拂人心而干天和三也嗟予子行役其说亦有三陟岵而悬揣父母之念我知天下无不爱子之父母一也忆临行之叮嘱涕泣宛在目前二也犹来无止言无止息于王事不以私害公三也   十畆   此述贤者之招隐以刺时也五畆之宅树之以桑十亩者两之也行与子还兮两人也盖辟地者招其友同往居之   伐檀   孔丛子曰于伐檀见君子之先事后食也文选注引张楫之言曰代檀刺贤者之不遇明王也皆与序合伐檀而寘河干以有用之才置之无用之地也河水清且涟漪为轮为辐将安所施为问厚禄之人不稼不穑而胡取禾三百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食人之食者忧其事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其亦顾名而思义哉自首二句以下皆诘责之词以见贤者之不然   硕鼠   硕鼠指当时为君聚敛之臣非以指君三嵗贯女恶其重敛欲去而适他国也凡贼民者谓之蟊苛民谓之虎苛而贪谓之狼贪而狡谓之鼠   唐   蟋蟀   季札之美唐风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即蟋蟀一诗可以见之嵗晚务闲不图休息瞿瞿蹶蹶动目惊心岂非思之深而忧之逺欤故孔丛以为见俭徳之大也序刺晋僖说者从而为之词谓僖公局促鄙陋诗人欲提策其精神开广其志意为挽回国是之计考僖公即厘侯世家无事实诗谱言其俭不中礼甚啬爱物亦与诗不类   蟋蟀居休力田奉公之勤也今我不乐饮蜡伏腊之欢也无已太康制节谨度之美也盖耕田凿井之风犹有存焉者故称之曰良士瞿瞿良士蹶蹶言外一无刺意当以集传为正   山枢   诗以钟鼓衣裳为讽明指人君苟安怠慢而言非与前篇对举作旷达之言也宛其死矣他人是愉俭啬无礼已在言外盖借其侪类以刺其君耳衣裳车马之弗用则车服悉为虚设钟鼓琴瑟之无闻则宫悬俱属空陈礼崩乐壊斤斤焉吝啬守财何以立国此非刺晋昭微弱之诗当是上篇刺僖公之序经师失其传而悮移之者   扬之水   此序与史记合而朱子从之者严华谷则云此晋昭之臣设为国人相语之词有相与为叛以应曲沃者微词以泄其谋欲公之早为备也其说尤长夫曲沃自桓叔至武公竭三世七十年之力仅遂其心皆文侯乃心王室其遗臣不肯易心之故也昭公何以不省哉   石在水中隐而不见扬之水则凿凿其在目矣以兴曲沃之君臣隂谋暴露也素衣而縁以朱人君之服彼皆愿桓叔之衣是衣而相从于沃此潘父诸人之私语也既见君子云胡不乐述此辈祈望之切事不旋踵而见矣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桓叔之命也   椒聊   沃盛则晋危故诗人忧之如此是时晋尚不甚微弱图沃正及其时矣硕大无朋状貌之异笃者计谋之深条喻其子孙之多条益逺则实益繁尤可虑也   绸缪   序云刺乱未知何指若依诗之次为说此篇在扬水后枤杜前似属昭公之诗但枤杜刺昭公不亲兄弟而为之危究未遭桓叔之弑其在位七年亦无兵乱何云刺乱乎此诗当是桓叔与荘伯歴年搆兵簒弑之事诗次之紊岂可一二数哉   三星有二一心也一参也古之户南向参在户是孟春心在户是孟夏毛传主参郑主心当从毛   束薪所以为燎束刍所以秣马楚薪之翘也婚之所用绸缪纒束为时无几俄而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为之幸也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即东山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之意子者男女之通称严氏首章指女子二章并指男女三章指男子   枤杜   树无叶则萎人无助则颠枤杜之叶湑湑如此可以人而不如枤杜乎独行之踽踽岂无他人之可助但不如同父之切也嗟彼路人胡不与尔相比洽焉人无兄弟胡不思其无佽焉言同姓者兄弟之变文也   春秋如宋卫楚郑皆得宗卿之力鲁三家虽不道亦未簒国齐用田氏晋用六卿而皆亡不亲兄弟之证也或曰此刺献公也献杀羣公子杀富子杀游氏二子以士蒍为密勿之臣是不亲兄弟而亲他人也亦合晋事   羔裘   羔裘以豹为袪为褎乃大夫之常饰望而知其可畏焉若曰彼之执法以治我民人者自我人之居居究究懐恶不相亲附故耳人懐二心已乆岂无他人可归但以子之法密而不敢耳序云刺时未知何指后序指昭公无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