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沈 - 第 4 页/共 14 页

蝃蝀   蝃蝀地之淫气傍日以成彩隂干阳也曰莫之敢指者戾气在上也序但云止奔古说多指宣姜然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于宣姜不相似   相鼠   此序但恶无礼而诸说并刺宣姜韩诗亦然然卫文贤君其治卫之诗自干旄而外不多见诗之次序虽有移乱而蝃蝀与此篇恰在定之后干旄之前则止奔所以防淫恶无礼所以训俗犹见中兴之雅化当从首序为是   干旄   定为文公立国之本干旄则作人之雅化也在郊在野在城国人于干旄一见再见三见也大夫乗四马初往求贤故曰四之求贤既得并马以归故曰五之六之何以告之何以畀之知其必有以报大夫也左传干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家语干旄之忠告至矣哉言上之致敬尽礼如此贤者无不献可替否以致其忠爱者但不知其何以告之何以畀之耳美大夫正以美卫文   载驰   一章虚言欲归二三正言责臣四则明言当控告于大邦发乎情止乎礼义莫夫人若矣意欲大夫之设法以救卫非违礼而径情也左传许穆夫人赋载驰齐侯使公子无亏帅师戍漕意许大夫即从夫人之命往齐请救可知   此事左传年分亦误按闵公二年狄入卫冬十二月宋桓公随立戴公以庐于漕是年戴公卒立甫一月耳文公继立夫人之思归当在此时夫周之十二月夏十月也诗云芃芃其麦言采其蝱岂十月所有乎盖唁卫或在次年或戴公未立之前耳   视尔不臧我思不閟言我视尔之所谋皆非良圗若我之所思不在逺而在近若齐与宋必不閟而不纳也古礼有不可行于后世者三祭之立尸以孙象祖至于祫禘堂上皆诸孙堂下皆父兄相率而罗拜心何以安一也诸侯一娶九女二国媵之皆以侄娣幼者待年此春秋之事不可以行二也【详江有汜】父母既没虽国破家亾不得归省兄弟三也秦汉而下三者皆废岂以违古为非哉   卫   淇奥   抑之诗有与淇奥相发明者不愧屋漏不敢射思即切磋琢磨也质人民谨侯度即瑟僩赫喧金锡圭璧也无易由言无曰苟矣善戯谑不为虐也惠朋友绳孙子至于万民靡不承有斐君子终不可諠也   圣贤之学治外即以治内动容周旋中礼者盛徳之至切磋琢磨于威仪言词见之可谓善言睿圣   切磋琢磨大学分道学自修是为已事后序言武公聴谏以礼自防其意亦同要之不外主敬而已诗中语语有敬字在   緑竹古分为二绿为王刍竹为萹竹王刍莎也萹竹萹蓄也朱子改为緑色之竹是也汉志武帝塞瓠子河下淇园之竹以为犍诗曰籊籊竹竿以钓于淇淇故多竹哉   考槃   淮南子曰夫可以扬清激浊抑贪止廉其惟隐者故録考槃与孔丛子合后序刺庄公不能继武公使贤者穷处疑有本   因涧阿以考室架木作屋谓之槃其中既寛且薖可以寤歌何乐如之永矢弗告犹云此中人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硕人   以硕人美庄姜而曰其颀曰敖敖叙世系以及婣亲美容色而极形容因而喜盈门之有烂道大国之多仪皆俗情之艳羡非好徳之所尚也乃诗人一一侈陈之者明庄姜之贤不必言即以容貌礼仪姻族观之亦人情所共悦而何以不见答于公也   巧笑者笑之倩不轻笑也竹竿云巧笑之瑳是也公唯谑浪笑傲则不乐巧笑矣可互证以见   严氏解大夫夙退二句曰庄姜以礼来嫁不应不见答于公岂吾君疲于政事未暇与夫人相接耶如是则大夫在朝者且宜夙退无使君劳也其体防细矣愚谓此来嫁入朝之礼也夫人至君冕而亲迎大夫从君命妇从夫人至于入而行共牢之礼则大夫当夙退矣无使君劳行礼之劳也诗皆叙其来嫁之事似不必言其后之不见答也   氓   诗人述弃妇之言以明苟合之无终其为戒深矣曰淇曰顿丘曰复闗明着其地曰贸丝曰秋期明着其时盖诗人述弃妇之言以为当时奔女戒也昔人谓谷风节节是哀氓诗节节是供牒也   此妇之奔方三嵗而顔之衰旋比于桑之落者作劳故耶亦所迁之贿已尽食贫在室以致如是耳彼男子之来即我谋非贪色盛亦利财多财色去而爱絶可不戒欤及尔偕老以下追述始奔之语期偕老之如一谓尔毋使我老而兴怨也当无防无泮长如总角之晏言笑宴宴乃为有始有终耳其情虽苦而事弥丑   竹竿   序言思归即归寜也后序以为适异国而不见答非也夫适人而夫不见答可以思归故国乎首以少时闲情说起明其在家之乐接言岂不尔思言归寜不得思亦徒然也明人季本以此二句似淫诗而改之大谬   芄兰   佩觿佩韘者虽童子也能不以彼为知于我甲于我乎彼其垂带而悸顔厚有忸怩矣其词虽曲而有直体若非刺君之词则指童昏而居上位者言之   河广   易同人注天子诸侯后夫人不出谓其嫔妾多虽无子不出唯犯大故仍用常法耳宋桓夫人之出未知何故说苑载宋襄为太子请于桓公曰请使目夷立公曰何故曰臣之舅在卫爱臣若立则终不可往矣盖不敢言其母而言舅则夫人似非为淫逆而去故兾以感桓公而反之也夫人河广之诗当作于此时严氏谓防公之世卫文已迁河南不须渡河其证甚明   诗虽以望宋为言然于桓公无相思之理诗亿引宋仁宗废后郭氏不肯与仁宗私见一事明夫人之不思桓桓公是也盖望宋但以思子   伯兮   执殳前驱义当从戎无怨怼也膏沐不施偶居无匹诲冶容也其雨也而日杲杲望雨者无不首之疾我之望伯犹是矣萲之为言谖也忘也树谖堂背或可忘忧皆思妇之言而序曰刺时者刺兵戎之不息也   古说谓为王前驱即桓五年蔡卫陈从王伐郑繻葛一战夫卫宣从王伐郑于义甚正诗人何故兴刺春秋之事左氏失载甚多何必定指一事以证之   有狐   旧说以狐之媚比女之无因而忧人之裳衣其义甚浅且寡妇鳏夫于诗无征此盖忧乱之作故序曰刺时耳淇梁孔道之上狐不夜出而昼见绥绥然不复避人妖徴也无裳无带无服民之衣不蔽体则食不充口可知穷困如此乱将至矣皆触目伤心之语   木   齐桓之封卫卫未有以报也而曰报之以琼琚报之以琼玖且车马噐物之遗非轻何以木木李为喻乎诗若曰人生赠遗之故苟其情甚厚于我虽投我以木之微必报之以琼玖之重匪以为报也盖欲永以为好也齐之厚我岂木也哉卫之感齐桓也深故其词如此而所以美桓公者自见   王   王风次序说   王风何以次于邶鄘卫之后也元城刘氏曰王风在邶鄘卫后者存二代之后也周既灭商分其畿内为三国即邶鄘卫也自纣城以北谓之邶其南谓之鄘东谓之卫邶以封纣子武庚也鄘管叔尹之卫蔡叔尹之以监殷民谓之三监武王崩三监叛周公灭之尽以其地封康叔故邶诗十九鄘诗十篇共二十九篇皆卫诗也序诗者以其地本商之畿内故列于王之先而仍列为三国独不谓之卫其意深矣   黍离   岐丰为西戎所有六七年始入于秦周之宗庙宫室戎之所毁非秦之所毁也大夫行役覩禾黍之离离伤故都之沦丧而民皆封殖耕农因作是诗非但悲宗庙宫室之欝为禾黍也故首序但曰闵宗周   于役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斯时其曷至哉鸡栖于埘日其夕矣牛羊皆已下括则今日又不至矣如之何令我弗思盖日日期望之词诗次黍离故序刺平王   君子阳阳   此与简兮相似彼万舞而夸锡爵此执翿而乐只且皆舞师也古者乐正之职习舞释菜兴噐用国之俊秀肄焉干戈羽籥春夏以时非贱职也籥师旄人掌教舞仕与国子身闲而业尊聊逍遥以肆志故贤者时出其中秦汉以下俳优侏儒尽入太常房中之乐但以穷声色娱耳目而兴贤育才之地一化为酣歌妙舞之塲贤者岂肯出此哉   房者乐师肄业所居之房也古注以为房中之乐笺防以天子路寝小寝之房释之夫路寝法地也乐师可阳阳然执簧以招友为乐乎   扬之水   戌甫戌申戍许不一戍而序専言母家者甫许之戍因申而连及之也甫与申同在南阳宛县许在开封邓州之间与申接壤戌之皆以为申耳孔氏谓甫许俱姜姓故借言之其实不戌非也顾亭林曰申侯之伐幽王之弑不可谓非出于平王之志当时但知其冡嗣为当立而不知其与闻乎弑为可诛孔子生于二百年之后盖有所不忍言故録文侯之命于书録杨之水于诗其防微矣   中谷   此幽王诗也三章皆曰有女仳离是民人弃其室家乱离莫保情非得已何以重责其夫曰遇人之不淑乎盖责其夫愈以悯其女也言外亦若为申后怜者蓷名庵防即益母宜生湿地暵其干先燥其干地之蓷也继则得地而长者亦悴矣终并下湿之地无一不暵其殆为宜臼之在申喻乎   有兔   后序以此为桓王诗朱子不详其世考桓王在位二十三年唯率蔡卫陈伐郑一事见春秋传他无所考诗曰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则明为平王诗也幽王之初年周室尚平故生初无为至犬戎入冦王死骊山祸始大剧东迁以后戎患未息平乃觍顔庇仇戌申戌许征役不息非逢此百罹逢此百凶乎兎狡而避罿罦雉则罹之盖以自喻也   葛藟   三章皆以终逺兄弟责平王不亲兄弟之国而终依母家谓他人父谓他人母愚莫甚也亦莫我顾亦莫我有谓寕使彼之弗我顾弗我有而呼之亲之之情弥挚焉孰知其终不可恃也哉   终逺兄弟之下接云谓他人父谓他人母者逺兄弟则以他人为兄弟以他人为兄弟则以他人之父母为父母矣甚之之词也故三章明言之曰谓他人昆   采葛   葛蔓草也易困之上六曰困于葛藟于臲卼盖苦其纒束以致危动也萧父混于香草楚辞曰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彼者彼其君之辞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谓君之于谗人亲密之至一日不可以离则去君日乆者能弗惴惴如集木哉黄氏日抄载朱子诗传新说仍改为聴谗惜不见其原本   大车   谷异室死同穴守礼之言下二句信誓之词当是周大夫聴谗失防而男女怨恨自誓也序刺周大夫后序以为不能聴男女之讼按之诗文甚明   畏子不奔者女之言也言我若奔尔则尔仍罹大夫之法是以畏而不敢也然岂遂忘夫妇之恩而有二心乎故誓之曰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中有麻丘   周人惜贤者之去而思之也言彼丘中以望田则有麻有麦果则有李皆子嗟子国之所封殖也遗爱犹新彼其犹肯施施而来食我而贻我以佩玖乎毛氏以子嗟子国为留氏父子之名必有所本或曰设为彼国之留贤亦通若指为淫词则失之逺矣   诗沈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诗沈卷七   栁州府知府范家相撰   郑   缁衣   记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则爵不凟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服明栺上之好贤而言非民之爱武公之词也缁衣指贤之仕于周为大夫者武公之荐于朝者也称其宜欲其乆于位衣之敝予则为改制而新之适子之舘见子之勤于职而薄于奉也还则使廪人继之粟而授之餐司徒之官以贤制爵使民慎徳武公之辅周如此信能继桓公之业哉孔丛子曰于缁衣见好贤之至焉与记正同   桓以隂谋取国后死于犬戎之难召犬戎者申也武公乃忘父仇而结昏至其子庄公首抗王师射王中肩如是而称为世徳良可寒心然好贤之诚自不可没缁衣黑色布衣士冠礼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盖诸侯卿大夫视朝之通服非常朝之服   将仲子   仲子指祭仲也仲之谏庄公也实啓公以图段之思所以恶其逾里逾墙间人骨月也恶仲则刺庄矣折杞折檀手足相戕之喻父母指姜氏下三句乃庄公饰词对仲之言此作于荘公之世故隐而不直   叔于田 大叔于田   国人之爱庄之纵之也庄之纵正以图也深心以残骨肉醸乱以逞雄才恶莫甚焉故不刺而刺庄左传得众国人爱之意亦有可爱之事欤不然何以巷无居人也荘公至此盖若为弗知也者而甲兵则已备矣   袒裼虎献于公所古注谓献于庄公之所是也从公而田田之大也故别之曰大叔于田将叔无狃戒其伤女述公饰为爱弟之言   清人   春秋经曰狄入卫郑弃其师其词盖専责郑文之恶高克而并弃其师无人君之道故诗亦无恶高克之意夫狄之入卫患未逼郑何容先发兵以御之河文公既恶高克何不逐之乃逆料其不能将师使之弃师而自奔驭臣之道既失而弃师之心尤不可问诗即史也周制大国三军次国二军郑次国也不应有三军而诗曰中军作好者繻葛之明有左距右距僭之乆矣左旋右抽谓左军方自河上以旋右军复抽师以出河而高克但在中军作好形其不堪将师之状   羔裘   羔裘之美大夫诗文甚明序曰刺时者意以刺君之不能用以当国耳曰彼其之子是及其在位而称美之词非如后序所云思古以风   遵大路   为君留贤而曰无我恶者是同僚之词也去国以礼故行大路掺操也【魏了翁曰魏晋间避曹操讳多改操为椮】操其袪而留之曰毋我厌恶而不省也君臣之义去就之大礼当系恋我之留子为人君不当速去故君也寁者速也   鸡鸣   明星啓明星也士将早弋而女聴鸡鸣以相告未及昧旦也而士则疑为昧旦矣然明星尚有烂也以是翺翔而往弋鳬雁未散所获必多矣【唐李华曰将翺将翔弋鳬与雁此主酒食待賔客之仪也载在礼经】   弋之多和之宜足以佐饮愿偕老之如斯莱妻鸿妇之敬也鼓瑟鼓琴虽乐非躭故曰莫不静好   知子者士之知己也或同其方而来或倾其心而顺或合其志而好以赠以问以报我毋惜此杂佩子毋失此良友有进徳之思焉诗人述贤夫妇之相警以戒当时不悦徳而好色之多序说是也   有女同车   此固非窃妻之诗但序云刺忽义亦难通盖忽之辞昏虽失大国之援而义则甚正考郑忽先在王所陈侯请以女妻之郑伯许焉而后成昏忽从父命而可以为非乎陈妫不以色闻又何以舜华为比且诗云孟姜如序所言正是鲁之文姜也讵文姜也而徳音之不瑕乎淫弟杀夫天下后世之所深恶忽之辞昏幸而免为鲁桓若诗人反以刺忽此圣人之必删无疑者也或曰郑昭之取陈妫也在隐之八年是时未闻齐欲以文姜妻之及桓之六年昭公率郑师以败北戎始有请昏之事昭公辞而祭仲劝之昭公不从尔时文姜归桓业已三年似忽之辞昏者别有一孟姜而非文姜也抑知昭之娶陈妫时已十年矣尚何以请昏为哉总之左氏记载前后舛讹毛公但据祭仲劝忽一节以之解诗防不可训也此刺当时亲迎者不悦徳而好色之词孟姜不必定有其人亲迎未知何指六卿饯韩宣子于郊子旗赋此取其徳音之不瑕诗意甚明   唐李华与外孙崔氏二孩书云将翶将翔佩玉琼琚此奉舅姑助祭祀之仪也载在礼经汝其记之今礼经无此文然必有所本要之此非淫诗益明   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