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纂诗义折中 - 第 6 页/共 33 页
北门三章章七句
北门仕不得志也夫谁司天禄而使劳臣无俯仰之资谁秉国钧而使从事有独贤之叹此必有任其责者矣而贤者不怨也不惟不怨而已且有所以处之之道焉天下事莫患乎无可冀而心不己故多出位之思抑莫患乎无可诿而心不甘故有旷官之诮北门之贤者决志于已则以为分所固然而励其守者益坚一归于天则以为理所当然而尽其职者益勤且恬然安之而不复有所谓则内无悲愤之意而外无不平之鸣所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也故曰诗可以怨谓其宜怨而不怨也谓其虽怨而善于处怨也谓其不怨而且善于处不怨也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比也北风喻严急也雨雪喻惨虐也凉风初至也雱雪初来也惠仁爱也虚寛邪徐亟急也只且语辞卫之贤者忧国危乱欲偕友以同去也言严急之象已兆惨虐之状已形性仁爱者不合于时当相携以同去不可以为寛且徐也而俟之其事既已急矣盖惧及于祸而惟恐去之不速也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比也喈疾而有声更甚于凉矣霏宻而四布更甚于雱矣行尚未知所之今则决计欲归隐也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比也狐邪媚之兽乌不祥之鸟喻小人也邪媚小人之态不祥小人之实也满目皆赤而无非狐满目皆黑而无非乌喻小人之众也同行同归犹商之也同车则已驾矣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其是之谓乎
北风三章章六句
诗序曰北风刺虐也国家危乱皆由于虐政虐政之兴皆始于小人小人一用则必言利言利则必重敛重敛而不得继之以严刑而虐政行矣故赤狐黑乌者北风雨雪所由来也虐政既行则小人各引小人而举朝皆是虐政大行则庸人皆变小人而举国若狂故莫赤匪狐莫黑匪乌者北风雨雪之极致也当其用一赤狐用一黑乌之初百姓未受其害而人君亦以为无伤及乎莫匪赤狐莫匪黑乌之日则百姓不胜其苦而人君悔之而无及且欲去之而不能然则用人可不慎哉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赋也静女美称也姝殊色也城隅期防之所也不见期而不至也搔首踟蹰久待之也期防城隅而以为静女爱其色之美则忘其行之丑也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赋也娈好貌彤赤也古者针笔皆有管此静女之所佩而解以贻所私也炜光也管无光而以为有光者悦女之美觉管亦美也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赋也牧野外也荑茅之始生者洵信女汝谓荑也言静女既会之后又自野而贻我以荑见之而信以为美不止于美而且异者非荑之果美也以其为美人之所贻则不美者亦美耳爱憎之极美恶易位临乱之君各贤其臣亦若是矣独管荑也与哉
静女三章章四句
静女刺迷也管本无炜荑何足异而以为炜且异者溺爱则不明也昔弥子瑕食桃而甘以其半与卫君公曰爱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弥子母病矫驾君车以出公曰孝哉为母而忘其刖罪及弥子色衰爱弛公怒曰是尝矫驾吾车又啖我以其余桃故弥子之行未变于初也当其爱时则人以为罪君以为功及其不爱则前为功者后即为过故曰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人君鉴此于其所爱必察之焉曰得毋尚有可疵乎于其所恶必察之焉曰得毋尚有可用乎则不至因喜而谬赏因怒而滥刑亦不因迎合而悮用小人因触忤而乆弃君子其于治天下庶几矣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籧篨不鲜
赋也新台新筑之台也泚鲜眀也弥弥满也燕婉安和籧篨丑疾也鲜少也卫宣公欲纳伋之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也新台有泚诧其事也河水弥弥志其处也燕婉美伋也言齐女之来本欲求伋乃不见燕婉而见籧篨也籧篨之人亦世之所少有何为此地不鲜乎怪之也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赋也洒髙峻也浼浼平也殄絶也言籧篨之人亦天之所不佑何为至今不殄也厌之也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比也鸿雁之大者离丽也戚施亦丑疾也言鱼网之设本以求鱼而反得鸿以比齐女之来本求燕婉而反得戚施也不鲜不殄初见之也至于得则成婚矣此人伦之大变狄人入卫始于此矣籧篨不能俯戚施不能仰宣公本无此疾而云然者以其既无人理则亦非复人形也恶之甚也
新台三章章四句
诗序曰新台刺卫宣公也宣公之事人之所不忍言而经存之者何哉淫乱之祸必至灭亡人知之焉乃眀知而故蹈之不能自克故也当其淫乱之初情欲之感已动灭亡之事未来不胜其欲而遂为之迨底于灭亡则悔无及矣圣人于刺淫之诗多存之使知籧篨戚施之状行道之人指笑唾骂无所不至苟有人心宁不耻此果能耻之则必自克其欲而守礼防淫祸乱无由作矣此圣人所以仁天下而救其亡也岂徒曰志乱之所由起哉
二子乗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赋也二子谓伋寿也乗舟渡河如齐也景古影字养养犹漾漾心不定也左传曰卫宣公为急子娶于齐而美公娶之生寿及朔宣姜与朔搆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寿子告之使行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将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盗又杀之是寿先济而伋从之故二子皆乗舟也国人知其事欲救之而不得故思之养养然悲二子之志而伤宣公之非人类也
二子乗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赋也逝徃也景犹见之逝则不复见矣不瑕有害忧其必见害也太史公曰余读世家言至于宣公之子以妇见诛弟寿争死以相让此与晋太子申生不敢眀骊姬之过同俱恶伤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杀兄弟相戮亦独何哉
二子乗舟二章章四句
诗序曰二子乗舟思伋寿也次二子乗舟于新台之后者着淫祸也有秽行者必有竒祸夫新台之要纳伋之妻非欲杀伋也伋且不杀何有于寿然而嫌隙既生谗间必起虽欲不杀不可得矣以二子之相让以死虽伯夷叔齐何以加兹使伋嗣位而寿辅之则卫可勃兴桓文岂足道哉卒至孝子悌弟骈首就戮而国亦随以灭亡得祸之惨莫此为甚而原其初则一念之不自克以至于斯也情欲之灾烈于鸩毒枕席之变惨于兵戎读此诗者宜何如戒慎哉
邶十九篇七十二章三百六十三句
御纂诗义折中卷三
<经部,诗类,御纂诗义折中>
钦定四库全书
御纂诗义折中卷四
鄘风一之四
鄘不详其始封后入于卫故鄘风皆卫事也鄘灭矣犹系鄘存鄘也不予卫之得灭鄘也春秋昭公八年楚既灭陈矣九年犹书陈灾与诗存邶鄘同义故曰诗与春秋相表里者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他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兴也中河河中也髧发垂貌髦子事父母之饰仪匹也之至矢誓谅信也此节妇恐父母夺其志也舟在河中不复出岸以兴妇在夫家不复之他也两髦之人既为我匹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故至死誓无他焉母犹天也犹不谅人之心乎以卫之淫风流行而独能皎然不污于此见天理之常存而人心之不死也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兴也舟在河侧亦不行陆以兴妇虽夫死亦不他适也特独也夫为妇匹则妇之心中止夫一人而已故曰特也慝邪之隐于心者也许谦曰之死靡他其事犹显至于一念邪思亦誓不发则心纯而节永不渝矣
柏舟二章章七句
柏舟美节妇也妇从一而终故夫死不嫁然或门户衰微无人可依家道贫窘不能自给当此之时能坚其志而靡他且纯其心而靡慝此其幽独自盟之衷实有人不知而天谅之者若掩没不彰则无以劝善矣圣人录柏舟于鄘风之首所以潜徳之幽光使苦节者得以自慰也抑士庶之家多有妇欲守志而父母夺而嫁之者夫其嫁之所以怜之也然与其失节而生何如守节而死况子本无他而亲夺其志亦不善爱其子矣圣人录柏舟使天下之为舅姑父母者曲谅贞妇之心而勿夺其志所以培植人伦扶持节义其意逺矣
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兴也茨蒺藜蔓生多刺中冓闺阃也卫自宣公以来宫闱淫乱人所难言诗人疾之言墙上之茨蔓刺而不可扫也闺阃之言淫乱而不可道也择其可道者道之犹觉言之甚丑则其不可道者何如哉是不道之道深于道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兴也襄尽除之也详悉数之也长者其事甚多详之而不能尽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兴也束约之也读者约其词使可诵也详者多言之读者少言之多言之而不能尽其状少言之而不能讳其恶故以为污我齿颊也夫已之所为而至使人不忍言亦不可以为人矣上之所为而至使下不忍言亦不可以为上矣
墙有茨三章章六句
诗序曰墙有茨卫人刺其上也杨时曰中冓之言至不可读圣人何取焉而着之经也盖自古淫乱之君以为宻于闺门之中世无得而知者故自肆而不返圣人着之于经使后世为恶者知虽闺中之言亦无隐而弗彰也其为训诫深矣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赋也偕老同生死也副后夫人之首饰笄簪也珈以玉为之笄之饰也委委舒徐佗佗安重安重故如山舒徐故如河也象服礼服宜称也言夫人与君偕老故与君同尊而有副珈之饰焉必徳容之盛如山如河而后称其服今子之不淑失偕老之义矣其如此服何哉惜其不称也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赋也玼鲜眀也翟祭服鬒黑也如云美且多也髢假髻发多则不用也瑱所以塞耳揥所以摘发以美玉象骨为之也扬且叹美之辞晳白也极言其承祭之时服饰容貌之盛也胡然而天言非世之所有也胡然而帝言非人所能为也以不淑之人而如此其故不可觧矣故曰胡然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顔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赋也瑳洁白也展见賔之服絺之细者曰绉绁袢服名衣展衣而蒙以绉絺是所谓绁袢见賔之盛服也清目眀扬眉秀顔额丰也极言其见賔之时服饰容貌之盛也展诚媛贤也言果内有实徳外又如是之美焉岂非女中之贤而邦家之光哉勉以能称也君子偕老三章一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八句诗序曰君子偕老刺卫夫人也刺夫人之诗而经存之者为其立言有体也不言其恶而极言其美惜其不称而勉以能称庶几化不淑而为贤媛也士之有才犹女有貌也有才而得位犹有貌而居尊亦难得之遇也果自惜其才与遇而脩徳以称之非国之良哉而以一念营私遂失其才并其名与位而亦失焉可惜也小人不自惜而君子惜之圣人存其惜之之辞所以使后之小人知自惜也所以使后之君子知惜小人也君子怜小人而惜之小人亦知自惜而勉以求称其才与位拨乱反治之枢机莫大于是矣岂徒曰刺夫人之不淑已哉
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赋也唐蒙菜也沬卫邑所谓妹邦也姜齐国之女贵族也桑中上宫游观之所期约要迎也卫风淫乱至于世族在位相窃妻妾诗人疾之而赋是诗也托采唐而思孟姜男好淫也期之要之送之女诲淫也期我要我送我公然言之不耻淫也诗人如其言而述之当局者不耻而旁观者耻之也
爰采麦矣沬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赋也麦谷名秋种夏熟朱子曰弋春秋或作姒盖杞女夏之后亦贵族也
爰采葑矣沬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赋也葑蔓菁秋菜也庸与鄘通鄘为卫所灭其后在卫亦贵族也邓元锡曰采唐采麦采葑不一其时沬乡沬北沬东不一其地孟姜孟弋孟庸不一其人而期而要而送如出一轨焉盖耻心亡而淇沬之间风溃四流而不可止也
桑中三章章七句
诗序曰桑中刺奔也事之可耻莫甚于淫奔乃公然为之而公然言之不惟不耻而且以相夸卫风至此人类无以异于禽兽矣不再造不可以国天之亡之荡其秽也岂得已哉祸有自起福有自生读新台知桑中所从来也其上为之其下效之也读定中知上为下效未有不亡且以知亡而后存必尽反其所为焉前事者后事之师也可不鉴哉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无良我以为兄
兴也鹑防属奔奔彊彊居有常匹飞则相随之貌人谓公子顽也朱子曰卫人刺宣姜与顽非匹偶而相从也故为惠公之言以刺之曰人之无良鹑鹊之不若而我反以为兄何哉
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兴也人谓宣姜君小君也
鹑之奔奔二章章四句
鹑之奔奔卫人刺其上也范处义曰卫诗至此而人道尽天理灭矣杨时曰诗载此篇见卫为狄所灭之因也故在定之方中之前
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
赋也定室星也营室昏中兴筑之时也楚邑名宫庙揆度也揆日测日景也榛栗之实可食桐可为琴椅桐类梓可为器漆可饰物皆良木也卫为狄所灭文公徙楚邱以兴卫定之方中顺时令也揆之以日正方位也先作楚宫重宗庙也继作楚室立朝堂也建国之初百物宜备故田畴之外佐以种树阜财用也榛栗以备笾豆椅桐以伐琴瑟兴礼乐也
升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焉允臧
赋也虚土阜也堂邑名景大山京髙陵允信臧善也此叙其将营宫室之先也升虚望楚审形势也望楚与堂建都邑也景山与京慎封守也将设险以守国也降观于桑辨植产也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也卜云其吉谋及卜筮慎之至也终焉允臧要其成也能慎始者必能善终尽人事者必获天佑也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说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赋也灵神也零降也倌人主驾之官星见星之时说舎止也匪直犹言不但秉操塞实渊深也马七尺以上为騋牝字驹者也此言其既营宫室之后也灵雨既零者政事脩和天休荐至应时而降有如神赐也命彼倌人申戒令也星言夙驾勤廵行也说于桑田者课农夫之事观红女之工重衣食之原也如是则人富庶矣不但人也因其秉心之塞渊马亦至三千之多焉邱牛甸马足供武备则富而且强矣邹泉曰怀国家根本之圗而不事乎虚文所以为塞实建国家乆逺之策而不狃于近利所以为渊深也左传曰文公衣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敬教劝学授方任能元年革车三十乗其季年乃三百乗
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
诗序曰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狄人入卫文公渡河野处漕邑齐桓公城楚邱而迁之定中再造卫也观其立国之初日不暇给然规模鸿逺矣因天之时辨方正位察地之利体国经野立其基也基立而政行焉养之以农桑卫之以戎焉教之以礼乐而归本于心之塞渊天徳王道灿然可覩矣夫犹是卫也昔何为而沦胥今何为而昌炽邦之兴废曰由一人人之圣狂曰由一心观卫之所以灭与其所以再兴亦治乱得失之林也
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比而赋也蝃蝀虹也日与雨交倏然成质天地间不正之气也莫之敢指恶之也以比淫奔之人人皆贱之也又况女子有行必远其父母兄弟以礼而行犹可归宁以奔而行不可复返何为尽弃所亲乎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比而赋也虹映日而成暮日沉西故蝃蝀在东朝日升东故蝃蝀隮西也崇终也从旦至食时为终朝方雨而虹见则其雨终朝而即止以比淫奔之人其夫妇之情亦不能乆盖不特人贱之其夫亦贱之也又况女子有行尽逺其兄弟父母人即不念兄弟未有不思父母何为不顾所生乎
乃如之人也怀昏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赋也乃如之人兼男女而言昏姻男女之欲也言淫奔之人但知怀男女之情欲而不知夫妇者人之正道亦天之定理今背人道逆天理而淫奔则是大无信而无处不欺人也不知命而无时不违天也天人之所不佑行将何之矣指蝃蝀触其羞恶之良也远父母发其恻隐之心也大无信啓其畏人之念也不知命动其畏天之思也程子曰人虽不能无欲然当有以制之无以制之而惟欲之从则人道废而入于禽兽矣以道制欲则能顺命
蝃蝀三章章四句
诗序曰蝃蝀止奔也一章二章先止女也婉讽之也巽与之言也三章兼止男也直责之也法语之言也盖深知淫奔之可耻故不惜谆复以止之也夫犹是卫之人也桑中之诗何为并不知耻有先之者也新台是也蝃蝀之诗何为深以为耻亦有先之者也定中是也上好淫则下劝奔上恶奔则下止淫上纵欲则下从怀上好义则下顺命民皆劝奔虽欲不亡不可得也民皆顺命虽欲不兴不可得也国之兴亡在于风俗之美恶俗之美恶在于人心之贞淫国风于好徳好色之际三致意焉岂无故哉
相防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兴也相视也仪威仪也仪者身之文犹皮也防尚有皮人反无仪曾防之不若也人不如防生不如死且即不死将何所为哉
相防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兴也止容止也止者事之节犹齿也人之生也欲有所为不能即为故生以俟之人而无止俟亦无益又何必俟哉
相防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兴也体支体也礼无不在犹体之无不具也人而无礼仪与止皆无矣无所为而无所俟则速死可也郑康成曰生而败俗伤化不如其死无所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