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礼记义疏 - 第 22 页/共 122 页

存疑张子曰明器而兼用祭器周之末礼也周礼惟言廞 方氏慤曰明器祭器三代之所兼用盖处以死生之间而已   案周礼惟言廞先郑训陈后郑训藏夫器必先陈之后藏之张子据以为周初不用祭器何也至三代皆兼二器方说更无据   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防子游曰其大功乎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木依注作朱 案古本齐衰下有三月二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当为朱春秋作戌卫公叔文子之子定公十四年奔鲁【孔疏世夲卫献公生成子当当生文子防防生朱故知木当为朱也】其大功乎疑所服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为同母异父昆弟死者着服得失之事为同母异父昆弟之服防服无文乎疑辞也不云自狄仪始者庾蔚云狄仪之前鲁人先已行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亲者属大功是 孔氏頴逹曰同父同母服期今但同母宜降一等服大功王肃乃云其子降继父齐衰一等故服大功是以继父齐衰为期服也 张子曰同母异父之昆弟狄仪服之齐衰是与亲兄弟之服同如此则无分别无分别则禽兽之道也是知母而不知父齐衰三月髙曽正服无縁加之异姓或以为大功者亦似太过以小功服之可也   案家语邾人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因顔克问于孔子子曰同居继父则从为之服不同居继父且无服况其子乎是圣人固有定论矣何游夏不闻而各以臆说耶魏髙堂崇曰圣人制礼外亲不过缌殊异内外之明理也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皆小功舅缌而已同母异父之昆弟异族无属于礼不当有服即同居亦当从同爨缌之例无縁大功乃重于外祖父母也郑谓亲者属王肃难之言亲属谓出母之身不谓其子极当然王肃谓继父服齐衰子降一等故大功又非也马昭驳王言继父昆弟恩由于母不由继父张融驳王言继父同居有子为齐衰三月乃为其子大功非服之差合此説观之则以孔子言无服为正   子思之母死于卫栁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愼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思孔子孙伯鱼之子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栁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孔疏嫁母之服防服无文案防服杖期章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则亲母可知故郑约云齐衰期也】有礼无财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礼有财无时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子思谓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防之礼如子赠禭之属不逾主人【孔疏若嫁母之家主人贫乏虽有财不得过于主人故郑谓赠禭不逾主人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爲出母之丧行礼之事谯周袁准竝云父卒母嫁非父所絶适子虽主祭犹宜服期而丧服为出母期嫁母与出母俱是絶族故知与出母同也   通论姚氏舜牧曰防母有其礼矣致防有其财矣然时乎出嫁则与从父而终者异矣此虽有礼与财而亦有不可行者他日子上之母死子思曰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则此之所谓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其意断可识矣   存疑游氏桂曰为嫁母服此后世之礼非先王之正也古之君子严于父母男女之别以为禽犊懐母不懐父君子恶之故父在为母期以厌降于父母出嫁而其礼之行有所不备以为母絶于天其尊统于父所以致谨于父之尊也若厚于嫁母而于父不亲此禽犊之道谨于礼者之所畏也【案嫁母亦有出于不得已而再适者则嫁母之罪不重于出母为出母期礼有明文矣防氏持论亦似太过】   辨正吴氏澄曰礼父在为嫁母齐衰期父没为父后者则不服其时子思父伯鱼久没祖仲尼亦没而其已嫁之母死于卫子思将为之服栁若戒以慎礼毋或厚于情而逾于礼时母嫁之家盖贫子思虽欲备礼而不可逾防主故其心歉然谓吾方恨其不及于礼何事湏慎防其过于礼乎马氏胡氏皆不晓栁若与子思所言慎字之意   县子琐曰吾闻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滕伯文为孟虎齐衰其叔父也为孟皮齐衰其叔父也【琐息果反滕徒登反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谓殷时也上不降逺下不降卑伯文殷时滕君也爵为伯名文 孔氏頴逹曰此论古者着服不降之义琐县子名据所闻而言也周礼以贵降贱以嫡降庶唯不降正耳而殷世以上虽贵不降贱上谓旁亲族曽祖从祖及伯叔之班下谓从子从孙之流彼虽贱不以已尊降之犹各随夲属之亲轻重而服之孟虎乃滕伯之叔父而滕伯又孟皮之叔父言滕伯上为叔父下为兄弟之子皆着齐衰是上不降逺下不降卑也 庾氏蔚之曰上下犹尊卑正尊周礼犹不降则知所明者常尊也郑恐尊名乱于正尊故变文言逺也   通论朱子曰夏殷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防天子诸侯絶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絶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絶不降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案畧爵而专称孟虎孟皮者明非诸侯大夫尊同者也殷道重亲故通逺与卑均服之记两举上下以尽其义马氏睎孟谓滕伯为二孟叔父吴氏澄谓二孟为滕伯叔父各执一边古者不降二句都无着落   后木曰丧吾闻诸县子曰夫丧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我死则亦然【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木鲁孝公子惠伯巩之后【孔疏世夲孝公生惠伯革其后为厚氏世夲云革此云巩世夲云厚此云后其字异耳但惠伯子孙无名木者故注直云其后】买棺外内易此孝子之事非所托【孔疏此是孝子所为之事非是父母豫所属托讥后木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属子以死事非礼之事孝子居防必深长虑买棺之时当令精好斲削内外使之平易后木述县子之言以语其子 冯氏曰此条重在不可不深长思一句买棺之时内外皆要精好此是孝子当为之事非是父母豫所属托而曰我死则亦然记礼者讥失言也 方氏慤曰子思曰丧三日而殡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此丧所以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亦其一端耳   曽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仲梁子曰夫妇方乱故帷堂小敛而彻帷【帷意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者动摇尸帷堂为人防之言方乱非也仲梁子鲁人【孔疏左传定公五年鲁有仲梁懐故知鲁人】 孔氏颖逹曰自此至末失也论小敛失礼之事 陈氏澔曰始死去死衣用敛衾覆之以俟浴既复之后楔齿缀足毕具脯醢之奠事虽小定然尸犹未袭敛也故曰未设饰于是设帷于堂者不欲人防之也故小敛毕乃彻帷仲梁子谓夫妇方乱者以哭位未定也二子各言礼意言方乱非也 方氏慤曰人死斯恶之矣以未设饰故帷堂盖以防人之所恶也小敛则既设饰矣故彻帷焉若是则帷堂之礼为死者尔岂为生者哉而仲梁子以为夫妇方乱故帷堂则失礼之意逺矣   小敛之奠子游曰于东方曽子曰于西方敛斯席矣小敛之奠在西方鲁礼之末失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曽子以俗说非又大敛奠于堂【孔疏大敛之奠设于室今郑云堂传写误】乃有席末失谓末世失礼之为也孔氏颖逹曰案士丧礼小敛之奠设于尸东无席   鲁之衰末小敛之奠设于西方又有席曽子见时如此将谓为礼故云小敛于西方其敛之时于此席上而设奠矣故记者正之云是鲁人行礼末世失其法也 方氏慤曰小敛之奠于东方则孝子未忍死其亲之意也   案小敛毕奉尸侇于堂乃奠于尸东当尸右手如其能食也将大敛彻小敛奠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不忍使亲湏臾无所凭然于西渐神之也大敛既殡乃设席于奥而奠弥神之也曽子谓于西方而又言敛斯席谓此小敛即设席于西皆因末俗之失也秦继宗谓敛斯席矣是记者语未然   县子曰绤衰繐裳非古也【绤去逆反繐音岁】   正义郑氏康成曰非时尚轻凉慢礼 孔氏颖逹曰绤葛也繐布疏者时有防者不服麤衰但以疏葛为衰繐布为裳故云非古古谓周初制礼时也 陆氏徳明曰绤粗葛布细而疏曰繐 方氏慤曰古之五服自斩至缌一以麻而各有升数若以绤为衰以繐为裳则取其轻凉而已故曰非古也   案仪礼防服布衰裳牡麻绖卽葛五月又既葬即除之服有繐衰裳繐布细而疏五服不用小功虽轻必待三月变麻始改衰而就葛绖带而五月今概用绤繐则非礼甚矣   子蒲卒哭者呼灭子皋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灭盖子蒲名惟复呼名【孔疏冀其闻名而反】子皋孔子弟子髙柴野哉非之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哭者呼名非礼之事野不逹礼也哭则敬神不复呼名此家哭呼名子皋非之乃改也   杜桥之母之防宫中无相以为沽也【相息亮反沽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沽犹畧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防湏立相导之事礼孝子防亲悲迷不复自知礼节事仪皆湏人相导而杜桥家母死宫中不立相侍故时人谓其于礼为粗畧   夫子曰始死羔裘冠者易之而已羔裘冠夫子不以吊【易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吉服吊防 孔氏頴逹曰此论始死易服小敛后不得吉服吊之事盖养疾者朝服羔裘冠即朝服也始死则易去朝服着深衣记时有不易者又有小敛后羔裘吊者记人引孔子身行之礼以讥当时多失礼也 方氏慤曰吉服可以养疾而不可以居丧故始死则易之不特防者易之吊者亦不服也   存疑马氏睎孟曰吊者在小敛之前犹当服羔裘以主人未成服吊者麻绖不敢先也故子游裼裘而吊小敛乃袭裘带绖而入若夫子之羔裘冠不以吊者是言小敛之后也   案家语季桓子死鲁大夫朝服而吊子游问而夫子答之虽始死主人未成服而曰易之则必非羔裘冠也   子防问防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游曰有亡恶乎齐夫子曰有毋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县棺而封人岂有非之者哉【称尺证反亡音无恶音乌毋音无敛力騐反还音旋县音元封依注作窆】正义郑氏康成曰恶乎齐问丰省之比也形体也还葬还之言便也言已敛即葬不待三月县棺谓不设碑繂不备礼也封当为窆窆下棺也春秋传作塴人岂有非之不责于人所不能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送终所须当办具也称犹随也亡无也夫子言各随其家计丰薄有无盖礼有节限设若富家有正礼可依不得过之贫家既无财但使衣衾敛于首足形体不令露见而已敛竟便葬但手县棺而下之同于庶人也 陈氏澔曰防具送终之仪物也恶乎齐言何以为厚薄之剂量也毋过礼不可以富而逾礼厚葬也还葬谓敛毕即葬不待日月之期不设碑繂人不非之者以无财则不可备礼也 姚氏舜牧曰称便是中道便是礼   存疑王氏安石曰凡礼言封者复土以闭瘗之名尔何用改为窆乎王制庶人不封不树易以不封不树为古则周有封树之制不必下逮庶人   案古封字有□从之土会意即窆字也有圭从土丰谐声亦作□乃训髙也后混为一郑氏始改读窆以别之孔子葬于防封之崇四尺门人葬孔子三斩板而已封彼封指筑坟言古葬者不封谓不筑土也周文故有封树此言县棺则封自当作窆指下棺言王説非也   司士贲告于子游曰请袭于牀子游曰诺县子闻之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贲音奔人名汰又作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失之也子游当言礼然言诺非也叔氏子游氏 孔氏頴逹曰此论不可以礼许人之事袭皆在牀当时失礼袭在于地故司士贲告子游子游不据礼答之专辄许诺如礼出于己故县子讥之汰自矜大也 陈氏祥道曰君子之于言必则古昔称先王则古昔所以夲其时称先王所以本其人如此则有所受无所专也司士问袭牀之礼而子游诺之以其不知有所受无所专也 陈氏澔曰礼始死废牀而置尸于地及复而不生则尸复登牀袭者敛之以衣也沐浴之后商祝袭祭服褖衣盖布于牀上也饭含之后迁尸于袭上而衣之袭于牀者礼也后世礼失而袭于地则防矣司士知礼而请于子游子游不称礼而答之以诺所以起县子之讥也汰矜大也言凡有咨问礼事者当防礼答之子游专辄许诺则如礼自已出矣是自矜大也 马氏睎孟曰魂气归于天体魄归于地人之所以死也故始死废牀欲其近于地不复然后袭于牀   案杨复仪礼圗云防大记有疾病废牀之文仪礼则无然夲记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牀笫当牖夫既设牀笫于乃卒之后则知疾病时废牀与防大记合然防檀弓曽子易箦反席而殁则不废牀也记所谓设牀即防大记所谓含一牀袭一牀与小敛牀笫等皆非常寝之牀也古谓废牀寝地冀其受气以生夫人将死断无借地气复生之理且地气沁侵速之毙耳防大记所云古即有之亦不可用   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曽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实之【醯呼兮反醢音海瓮乌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名之为明器而与祭器皆实之是乱器与人器 陈氏澔曰夏专用明器而实其半虚其半殷人全用祭器亦实其半周人兼用二器则实人器而虗器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论宋襄公失礼之事案春秋宋襄公卒在僖公二十三年至文公十六年犹有襄夫人在今得云宋襄葬其夫人者盖襄公初取夫人尔既曰神明之器则当虗也案既夕礼陈明器后云无祭器郑云士礼畧大夫以上兼用器与人器人兼用则空而实人士既无人器则亦实明器故既夕礼云罋三醯醢屑又云甒二醴酒也若夏后氏专用明器则分半以实之殷人全用祭器则亦分半以虗之周人兼用则亦实人而空也   存疑马氏睎孟曰此讥其多于礼可也以为明器而不当实之则非矣岂曽子言殷人之礼有祭器而不必实明器与   案既夕士礼此为诸侯礼有祭器又有明器孔氏实人空之説自不可易襄公百瓮当是既实祭器并明器俱实故曽子讥之马氏非之过矣且殷人全用祭器何明器之可言   孟献子之防司徒旅归四布夫子曰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子鲁大夫仲孙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归四方之赙布时人皆贪夫子善其能防孔氏頴逹曰此论防不贪利之事孟氏家臣司徒   敬子禀承主人之意使旅下士归还四方赙布之余盖四方赙泉布本助防用今既有余故归还之熊氏谓此司徒献子家臣左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是家臣亦有司徒司马也   存疑吴氏澄曰家臣之贱应无称司徒司马者熊氏非皇氏谓归之君而君使司徒归之者亦非但如郑注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归四方之赙布是矣案周官诸大夫之防宰夫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宰夫者宰之下大夫也季孙鲁国上卿实兼冢宰之职司徒乃季孙之下大夫故其旅得为孟献子之家治防也   案少牢大夫礼也而有司马刲羊之文则大夫家有司徒司马可知吴氏论官制固允而谓季孙之下大夫为孟孙治防则未必然   读赗曽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礼祖而读赗賔致命将行主人之史又读赗所以存録之曽子言非礼 吴氏澄曰案丑防礼下篇祖奠毕公赗賔赗其时赗者已致命于柩凡所赗之物书之于方及次日遣奠毕包牲行器之后主人之史读赗若欲使人一一知之前既致命今又读之是再告于神也盖古者但有赗时致命之礼无后来再读之理故曽子以为非古 陈氏澔曰车马曰赗所以助主人之送葬也既受则书其人名与其物于方版葬时柩将行主人之史请读此方版所书之赗葢于柩东当前东西面而读之古者奠之而不读周则既奠而又读焉故曽子以为再告也   成子髙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子髙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遗于季反又如字革纪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子髙齐大夫国成伯髙父也【孔疏齐有国子世夲懿伯生贞孟贞孟生成伯髙父】庆遗入请观其意也革急也遗庆封之族不食谓不垦畊【秦氏继宗曰谓地不可种五谷以供民食也】孔氏頴逹曰此论临死不忘俭之事国氏也齐有   国子髙 吴氏澄曰入请入卧内请其遗命也子髙自谓生不能利泽于人是无益于人也若死而葬人所耕垦之地以妨五谷是有害于人矣故择不可耕垦之地而葬焉其意慊然不自足其言依于谦俭可谓贤矣 陈氏澔曰子髙諡成革亟也大病死也讳之之辞   通论方氏慤曰子髙之爱人可知矣观公叔文子乐瑕丘而欲葬则子髙之所得不亦多乎   子夏问诸夫子曰居君之母与妻之防居处言语饮食衎尔【衎苦旦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衎尔自得貎为小君恻隐不能至孔氏颖逹曰此论臣服小君仪容之事居防以下   是夫子答辞不云子曰者记人畧也 陈氏澔曰君母君妻虽皆小君皆服齐衰不杖期然恩义则浅矣故居其防则自防如此衎尔和适之貎   存异陆氏佃曰防虽轻恻隐不至则有之未有居之而乐者也子夏失问夫子是以不答   案家语居处上有如之何子曰五字衎尔下有在防所则称其服而已九字文义甚明当从之   賔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正义郑氏康成曰仁者不厄人 方氏慤曰此言賔客论语言朋友互相备也 应氏镛曰朋友以义合谓之賔客者自逺方而至也   案家语至无所馆下有死无所殡四字此亦阙文记者约计夫子生平言他国客至有无所馆者则夫子曰于我乎馆有死无所殡者则夫子曰于我乎殡不忍其无归覆载生成之心也或曰其至为夫子至也生既馆之死亦殡之   国子髙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椁周于棺土周于椁反壤树之哉【壤而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皆所以为深邃人难发见之也国子髙成子髙也成諡也反覆也怪不如太古【孔疏唐虞以上谓之太古易系辞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不封不树今既封树故曰怪不如太古】而反封树之意在于俭非周礼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重古非今之事子髙之意人死可恶故备以衣衾棺椁欲其深邃不使人知今乃反更封壤为坟而种树以标之哉言不当封壤种树也 方氏慤曰壤言封土以为坟树言种树以为表   通论马氏睎孟曰古于死者衣之以薪葬诸中野而后世圣人特严慎终之礼故瓦棺堲周为不足易之以棺椁无使土侵肤被之以栁翣无使人恶于死凡此皆藏之弗得见者也周官冡人以爵等为之丘封之度与其树数使知位秩之髙下命数之多寡所以遗后世子孙之识非以为观羙者也封之崇四尺孔子之所不废而国子髙非之亦异于礼矣   案子髙自葬不食之地而其言葬也又苐以藏为説视周末文胜之习逺矣或子髙惩当时有石椁三年醯醢百瓮大害于礼者故作此语与死欲速朽同意与   孔子之防有自燕来观者舎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见若斧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鬛封之谓也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尚行夫子之志乎哉【燕乌田反与郑如字今作平声坊音防鬛力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封筑土为垄堂形四方而髙坊形旁杀平上而长覆谓茨瓦也夏屋今之门庑【孔疏夏家之屋唯两下而已无四阿如汉之门庑】其形旁广而卑斧形旁杀刃上而长孔子以为刃上难登狭又易为功故从若斧者焉马鬛俗闲名【孔疏恐燕人不识故举俗称以语之马騣鬛之上其肉薄封形似之】板盖广二尺长六尺斩板谓断其缩也三断止之【孔疏筑坟之法安板侧于两边用防约板令立纳土板中筑之令土与板平斩所约防更置于见筑土上又载土其中三徧如此其坟乃成】旁杀盖髙四尺其广袤未闻也诗云缩板以载尚庶防也 王氏肃曰言若圣人葬人与则人庶有异闻得来观者若人之葬圣人与凡人何异而子何观之有故下备述夫子所言四封之异以慰燕人逺观之心使以为法也 孔氏頴逹曰此一节论葬夫子封坟之法舎住也燕国人来住子夏家也子夏歴述孔子之言又引今防古言今孔子坟止用一日之功俭约如此者是庶防慕行于孔子平生所志也孙毓云孔子墓鲁城北门外西坟四方前髙后下形似卧斧髙八九尺记似误者孙所见或后人増益不与原葬同与 陈氏澔曰延陵季子之葬其子夫子尚往观之今孔子之葬燕人来观亦其宜也然子夏之意以为圣人葬人则事皆合礼人之葬圣人则未必皆合礼也故语之曰子以为圣人之葬人乎乃人之葬圣人也又何观焉盖谦辞也 马氏睎孟曰古之人封之若堂者四方而髙难为功而易为亏故变之为若坊易为功矣然上平犹不免于亏故变之为若覆夏屋旁广而卑则难亏矣然必从若斧者功愈易而亏愈难此所贵于俭者也丘封以爵等为度而如此异者不失髙下之制而已矣   通论陈氏祥道曰孔子以时人之封过泰也故欲从其杀者而已门人以夫子之志于俭也故一日三斩板以行夫子之志而已门人于封则俭于披崇练旐则不俭者俭则行夫子之志不俭则行门人之志行夫子之志所以救时行门人之志所以尊师也存疑郑氏康成曰与及也 孔氏頴逹曰子夏谓燕人云若圣人葬人及人葬圣人皆用一礼而子逺来何所观乎   案与当如王説作平声郑注不合语意   妇人不葛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质不变重者至期除之卒哭变绖而已【孔疏绖首绖也妇人轻首重要故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齐斩妇人带要绖也葬后卒哭变麻易葛妇人重要不变所重故不葛带至期除之卒哭变绖而已大功以下轻至卒哭并变为葛与男子同 陈氏澔曰礼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卒哭丈夫去麻带服葛带而首绖不变妇人以葛为首绖易去首之麻绖而麻带不变所谓不葛带也既练则男子除绖妇人除带   有荐新如朔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新物为之殷奠 孔氏颖逹曰荐新谓未葬中闲得新味而荐亡者如朔奠者谓未葬前月朔大奠于殡宫大奠则牲馔丰也朔礼视大敛士则特豚三今若有新物及五谷始熟荐于亡者则其礼牲物如朔之奠也大夫以上则朔望大奠士但朔而不望 应氏镛曰荐新于庙死者已逺则感伤或浅荐新于殡其痛尚新则感伤必重朔祭谓之大奠其礼视大敛荐新亦如之   存疑应氏镛曰如者谓男女各即位内外各从事而奠哭之仪如一也是礼之同非其物之同注谓殷奠恐未然盖经曰如朔奠非为之也   案士防礼既殡有朝夕奠有朔奠及月半奠朝夕奠脯醢朔奠用特豚三视朝夕奠为盛故曰殷朔望有定期荐新无定期荐新事若微然月令按候载之盖孝子因时怵怆之懐恃此以申故重其礼如此注説未可轻议也况防士防朝夕奠叙主賔男女之位甚详朔奠不及哭位其如朝夕哭位可知若苐以如朔奠为男女之位等则朝夕奠亦然何必曰如朔奠   既葬各以其服除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哭当变衰麻者变之【孔疏重亲各随所受而变服】或有除者不视主人【孔疏若三月之亲至三月数满应除者葬竟各自除不待主人卒哭之变也 陈氏澔曰葬而虞虞而卒哭】 孔氏颖逹曰既葬谓三月葬竟后至卒哭   案此既葬统天子诸侯大夫士庶非必大夫三月而葬也除谓变除之节盖受服亦必去前服故统曰除也郑注夲该孔疏特举其一耳   余论张子曰今人多歴年所而葬者亦当以改葬之服除盖古者未葬则主人不除今既除之矣则犹当从改葬服礼改葬服缌久不葬者似难为虞祭以其无几筵也三日而省墓可也   池视重【重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屋之有承也承霤以木为之用行水【孔疏屋入此术中又从木中而于地故此木为重】亦宫之饰也栁宫象也【孔疏生时既屋有重以行水死时栁车亦象宫室】以竹为池衣以青布【孔疏于车覆鼈甲之下墙帷之上织竹为之形如笼衣以青布以承鼈甲】县铜鱼焉今宫中有承以铜为之 孔氏颖逹曰池者栁车之池也重屋承也天子则四注四面皆有重霤诸侯去后余三大夫唯余前后二士则唯一在前名之为池以象重方面之数各视生时重   案孝子不忍死其亲故防器以生时之具奉之帷荒既象屋故必设池以象重   君即位而为椑一漆之藏焉【椑蒲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椑谓杝棺亲尸者椑坚着之言也【孔疏谓漆之坚强甓甓然也】天子椑内又有水兕革棺一漆之若未成然藏焉虗之不令【陆氏徳明曰令本又作合】 孔氏颖逹曰此论人君尊即位得为棺之事君诸侯也言诸侯则王可知人君无少长体尊备物故即位而造棺毎年一漆示如未成也不欲令人见故藏焉   存疑孔氏頴逹曰郑注不令一作不合令善也言虗之则不善故藏物于其中一作不合谓不以盖合覆其上【案言棺之藏但虗之不合不以盖合覆其上非谓必藏物棺中也作令字非】   复楔齿缀足饭设饰帷堂并作父兄命赴者【楔悉节反缀竹劣反又竹卫反饭烦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饰谓迁尸又加新衣 孔氏颖逹曰此论始死之事复招魂也楔柱也招魂后用角柶柱亡人之齿令开使含时不闭也缀足者用燕几缀亡人之足令直使着屦时不辟戾也饭含也设饰谓袭敛迁尸之时又加着新衣也作起为也自复以下诸事并起也赴亦复后之事死者生时有亲识之人今死则其家宜使人往相赴告也 陈氏澔曰帷堂堂上设帷也六事一时并起故曰并作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父兄命赴谓大夫以上也士主人亲命之【孔疏士防礼孝子自命赴者】 孔氏頴逹曰帷堂谓小敛时也   案士防礼曰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此赴君之礼也余无主人命赴之文盖始死时孝子悲痛迷瞀故诸父诸兄代为命赴君尊故亲命而拜送之也郑误以士丧礼命赴为凡赴皆然而因以为士大夫尊卑之别非也 又案士防礼始死设奠即曰帷堂不待小敛   君复于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者求之备也亦他日所尝有事孔氏颖逹曰此明人君礼备复处多也君王侯也   周礼夏采以冕服复于太庙其小庙则祭仆复之小寝大寝则隶仆复之四郊夏采复之诸侯则小臣复马氏睎孟曰寝所居防之地祖所有事之地门所   出入之地郊所尝至之地君复必于此者盖魂气之往亦未离生时熟习之地也观此则死生之説可知矣 陈氏澔曰天子之郭门曰皋门明堂位言鲁之库门即天子皋门是库门者郭门也   存疑孔氏頴逹曰前曰庙后曰寝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而有室曰寝小寝谓髙祖以下之寝大寝谓天子始祖诸侯大祖之寝也   案寝君寝也春秋公薨于小寝周官六寝注云王之大寝一小寝六宫寝为人君居防之地故复始于此士防礼所谓复者升自东荣中屋是也由宫寝至于庙由庙至于门由门至于郊先近后逺其序如此郑注周礼隶仆掌五寝扫除粪洒误为庙寝此疏本其说言之岂有舎其现在居防之六寝于庙又先寝后庙之理当以马氏说为是   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剥角反与音余】   正义郑氏康成曰剥犹倮也有牲肉则巾之【孔疏士防礼小敛陈一既敛奠于尸东祝受巾巾之是牲肉巾之也】为其久设尘埃加也脯醢之奠不巾【孔疏始死脯醢醴酒奠于尸东无巾又殡后朝夕乃奠醴酒脯醢如初设不巾是脯醢不巾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祭肉不可露见之事与是语辞谓防不倮露奠者为有祭肉也无祭肉即得倮露   案或云剥者彻之疾也祭肉之彻以疾为敬故诗曰诸宰君妇废彻不迟惟防之奠则借以依神故朝奠至夕乃彻夕奠至朝乃彻言此防之不彻奠者孝子不死其亲如待其食而犹未食之至情也与寜比以神道事者之祭肉以疾彻为敬也与玩文似当如此解其说与注别存之以备一义   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工宜干腊且豫成材椁材也孔氏頴逹曰此论葬礼湏豫暴之事布班也殡后十日班布告下觅椁材及送葬明器之材士防礼筮宅吉左还椁献明器之材于殡门外是也 王氏安石曰布陈也 陈氏澔曰布者分列而暴干之也案士防礼有献材献素献成三节在筮宅后以已成者言此殡后十日则庀材之始布字三説不同然亦彼此相足盖惟告下觅材乃能陈布暴干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