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礼记义疏 - 第 21 页/共 122 页

正义郑氏康成曰居父母之仇虽除防居处犹若丧也干盾也弗与共天下不可与并生也不反兵谓虽适市朝不释兵也昆弟之仇衔君命则不闘为负而废君命也魁犹首也天文北斗魁为首杓为末执兵陪其后为其负当成之【孔疏负谓闘而不胜】 孔氏頴达曰此论亲疎报仇之法   通论孔氏頴达曰兵器不入公门今得持兵者阍人掌中门之禁兵器但不得入中门耳其大询众庶在皋门之内则得入也设朝或在野外防在县鄙乡遂但有公事之防皆谓之朝兵者亦谓佩刀以上不必要是矛防也曲礼云兄弟之仇不反兵此父母之仇云不反兵者父母与兄弟之仇皆不反兵此兄弟之仇防身仕为君命出使不闘二文相互乃足従父昆弟既不为报仇魁首若主人能自报之则执兵陪助其后也 方氏慤曰市朝非战闘之防犹不反兵则无所往而不执兵矣衔君命而使遇之不闘则不敢以私仇妨公事曲礼言交游之仇而不及従父昆弟此言従父昆弟之仇而不及交游者盖交游之仇犹不同国则従父昆弟可知矣于従父昆弟且不为魁则于交游不为魁可知其言互相备也   案栁氏宗元驳复仇议云所谓仇者寃抑沈痛而号无告也非所谓抵罪触法陷于大戮而曰彼杀之我乃杀之不议曲直暴寡胁弱而已周礼调人掌司万人之仇凡杀人而义者令勿讐讐之则死有反杀者国交仇之春秋公羊传曰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父受诛子复仇此推刃之道复仇不除害若取此以断两下相杀则合于礼矣此议正与经相足   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羣居则绖出则否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师也羣谓七十二弟子相为朋友服子夏曰吾离羣而索居出谓有所之适然则凡吊服加麻者出则变服 姚氏舜牧曰皆绖而出是初丧孔子时所服羣居则绖出则否是初丧以后时所服 陈氏澔曰吊服加麻者出则变之今出外而不免绖所以隆师也羣者诸弟子相为朋友之服也仪礼注云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亦吊服也故出则免之   存疑陆氏佃曰二三子盖谓七十子知师之深者也孔子之徒三千不在七十子之列羣者也 张子曰羣居则绖出则否丧常师之礼也绖而出特厚于孔子也   案家语子夏曰入宜绖而居出则不绖子游曰吾闻诸夫子朋友居则绖出则否丧所尊则绖而出可也文尤眀备则羣谓朋友郑注甚眀吴澄谓羣字断句未安失攷耳   易墓非古也【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谓芟治草木 孔氏頴达曰此论墓内不合芟治之事墓谓冢旁之地易谓芟草木不使荒不易者使有草木如丘陵然古者殷以前墓而不坟是不易治也   存异姚氏舜牧曰易墓移易其墓之谓古人立墓惟求安亲之体魄后世惑于堪舆家之有思移易其墓者故记礼者特严为之防耳   案易脩治也即古不脩墓之意姚疑惑于堪舆之戒其迁徙则古従无迁墓者杜氏之在季氏寝阶下犹不敢迁堪舆家言始于晋郭璞之经不特周人无此事汉人亦不知有此语也   子路曰吾闻诸夫子丧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祭礼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主哀祭主敬 孔氏頴逹曰丧礼有余谓明器衣衾之属多也祭礼有余谓爼豆牲牢之属多也 陈氏澔曰有其礼而无其财则礼或有所不足哀敬则可自尽也此夫子反本之论亦宁俭宁戚之意 吴氏澄曰哀敬言其心礼之本也礼言其物礼之文也礼有本有文本固为重然谓之与其谓之不若此矫世救弊之辞尔   曾子吊于负夏主人既祖填池推柩而反之降妇人而后行礼従者曰礼与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从者又问诸子游曰礼与子游曰饭于牖下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于墓所以即逺也故丧事有进而无退曾子闻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推昌隹反又吐回反柩其久反従才用反与音余夫音扶饭烦晚反牖旱久反敛力验反阼才故反填池依注作奠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夏卫地祖谓移柩车去载处为行始也推柩而返于载防荣曽子吊欲更始也填池当为奠彻声之误也奠彻谓彻遣奠设祖奠礼既祖而妇人降今既反柩妇人辟之复升堂矣【孔疏既夕礼文以既祖柩车南出阶间既空故妇人得降立阶间今柩车反还阶间故妇人辟之升堂妇人既已升堂柩车未廻南出则妇人未合降也今乃降之者以曾子贤人欲矜夸賔于此妇人也】柩无反而反之而又降妇人盖欲矜賔于此妇人皆非也従者怪之且未定之辞 孔氏頴达曰此论负夏氏礼所失之事案既夕礼启殡之后柩迁于祖重先奠従柩従升自西阶正柩于两楹间郑注云是时柩北首设奠于柩西此奠谓启殡之奠也质眀彻去启奠乃设迁祖之奠于柩西至日侧乃却下柩载于阶间乗蜃车载讫降下迁祖之奠设于柩车西当前束时柩犹北首乃饰柩设披属引彻去迁祖之奠迁柩向外而为行始谓之祖也妇人降即位于阶间乃设祖奠于柩西至厥眀彻祖奠又设遣奠于柩车之西然后彻之苞牲取下体以载之遂行此是启殡之后至柩车出之节也曽子因主人荣已不欲指其错失既闻子游之答自知已说之非故善服子游多犹胜也言子游所说出祖之事胜于我所说也 方氏慤曰殡以攅于外祖以祭于行葬以蔵于野自饭至渐而愈逺以义断恩故有进而无退负夏之丧既祖而填池矣以曽子之吊遂推柩而反之降妇人而后行礼此従者所以疑其非礼也夫祖固有且意以祭于行始方来有继故耳而曽子遂以为可以反宿则非也自饭于牖下至于墓与坊记所言皆同 陈氏澔曰从者疑曽子之言故又请问于子游也饭于牖下者尸沐浴之后以米及贝实尸之口中也时尸在室中牖下南首也士丧礼小敛衣十九称大敛三十称敛者包裹敛蔵之也小敛在戸之内大敛出在东阶未忍离其为主之位也主人奉尸敛于棺则在西阶矣掘肂于西阶之上肂陈也谓陈尸于坎也置棺于肂中而涂之谓之殡及启而将则设祖奠于祖庙之中庭而后行自牖下而戸内而阼而客位而庭而墓皆一节逺于一节此谓有进而往无退而还也岂可推柩而反之乎多犹胜也曽子闻之方悟已之非乃言子游所出祖之事胜于我之所出祖也存异孔氏頴达曰曽子来吊正当主人祖祭之眀旦既彻祖奠设遣奠之时主人荣曽子之来乃彻去遣奠更设祖奠推柩少退而反之向北又遣妇人升堂至眀旦妇人従堂更降而后行遣车礼【案遣车无所谓礼行遣车礼车字疑奠之讹】 胡氏铨曰池以竹为之衣以青布丧行之饰所谓池视重霤是也填与县同鱼以实之谓将行也郑改填池为奠彻未详 陆氏佃曰池殡坎也既祖则填之故曰主人既填池孔丛子曰埋柩谓之肂肂坎谓之池是也   案注又降妇人本承上妇人复升堂言之谓柩反阶间妇人避之升堂而主人又令之降耳孔氏前后俱眀此独判升降为二时又误以曽子行吊礼为遣车礼不但非郑注义且与降妇人悖矣又诸经无以殡肂为池者此在既祖之后尤不应言填池也陆氏好为异此亦其一耳又饰柩一池在祖奠前胡氏移之既祖后亦非且填亦不可训为县也   曾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曽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为习于礼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主人既小敛袒括发子游趋而出袭裘带绖而入曽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裼星歴反夫夫上音扶下如字袒徒旱反括古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曽子盖知临丧无饰夫夫犹言此丈夫也子游于时名为习礼故曽子疑之子游于主人变乃变曽子遂服是善子游言 孔氏頴达曰此论吊礼得失之事凡吊丧之礼主人未变之前吊者吉服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此裼衣而吊是也主人既变虽着朝服而加武以绖又掩其上服若朋友又加带则此袭裘带绖而入是也武吉冠之卷也加武者眀不改冠但加绖于武 方氏慤曰掩而袭衣谓之袭裘露而裼衣谓之裼裘以裘在二衣之内故皆曰裘也   余论张子曰曽子子游同吊异服必是去有先后各守所闻而往窃疑曽子子游分契与常人殊一人失礼必面相告岂有私指示人而不告之者曽子有子言游軰一时行礼犹有不同盖时已礼壊乐崩故至后世文献不足尤难行也   存疑孔氏頴达曰吊者吉服羔裘冠缁衣素裳又袒上服以露裼衣   案郑注谓士吊服疑衰素裳当事亦弁绖庶人吊服素委貌或曰士吊素委貌加朝服郑非之曰羔裘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而孔言羔裘冠缁衣何邪   子夏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不和弹之而不成声作而曰哀未忘也先王制礼而弗敢过也子张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和弹之而成声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不至焉【见贤遍反予羊汝反和音禾或胡卧反忘音亡】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谓见于孔子作起也乐由人心二者虽情异善其俱顺礼也 孔氏頴逹曰此言子夏子张除丧顺礼之事 吴氏澄曰和之谓调乐由人心琴者乐事也圣人之礼以中为度二子各能损益其情而顺于礼善矣   通论方氏慤曰四制曰祥之日鼓素琴示民有终也先王制礼如此故二三子除丧而见孔子各子之琴胡氏铨曰孟献子禫县而不乐夫子善之又夫子   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则除丧如子夏可也存疑孔氏頴逹曰案家语及诗传皆言子夏丧毕夫子与琴援琴而衎衎而乐闵子骞丧毕夫子与琴援琴而切切而哀与此不同疑彼为正盖子夏丧亲无异闻闵子骞至孝孔子善之也   案子夏笃信其情挚子张务外其情浮此记于二贤颇肖至闵子切切而哀理固有之若子夏则当以此记为正丧尔亲使民未有闻之説不可据也   司寇惠子之丧子游为之麻衰牡麻绖文子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敢辞子游曰礼也文子退反哭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文子又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子游曰固以请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子游趋而就客位【为并于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恵子卫将军文子弥牟之弟恵叔兰也生虎者【孔疏世本灵公生昭子郢郢生文子木及恵叔兰兰生虎为司寇氏弥牟木之字也】恵子废适立庶子游为之重服以讥之【孔疏子游麻衰乃吉服十五升防于吊服而云重服以讥之者据牡麻绖为重也吊服弁绖大如缌之绖一股而环之今用牡麻绞绖与齐衰绖同也】麻衰以吉服之布为衰也【孔疏诗云麻衣如雪又闲传云大祥素缟麻衣皆吉服之布也案吊服锡衰十五升去其半疑衰十四升今子游麻衰乃吉服十五升 陆氏佃曰锡衰加麻师之服也麻衰加麻朋友之服也】文子辞曰辱与弟游谢其存时也敢辞止之服也子游名习礼文子亦以为当然未觉其所讥子游趋就臣位深讥之也大夫之家臣位在賔后【孔疏大夫之賔位在门东近北大夫之家臣位亦在门东而南近门并皆北乡故郑注谓在賔后也】文子又辞止之在臣位也子游再不従命文子方觉所讥亲扶适子虎而辞敬子游也南面而立则诸臣位在门内北面眀矣子游趋就客位所讥行也 孔氏頴逹曰此论子游讥司寇恵子废适立庶得行之事 方氏慤曰牡麻即雄麻所谓枲也   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防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涕他计反洟音夷中竹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文子之子简子瑕也深衣练冠凶服变也待于庙受吊不迎賔也【孔疏以死者迁入于庙今待吊于庙就死者案士丧礼始死为君命出小敛以后为大夫出是受吊迎賔也今以除服受吊故不迎或曰此非己君之命以敌礼待之故不迎也】中礼之变 陆氏徳眀曰自目曰涕自鼻曰洟 孔氏頴逹曰此论居丧得中礼之变越人逺国之人深衣是既祥之麻衣制如深衣练冠未祥之练冠不用既祥之缟冠以始来吊也始死至练祥来吊是有文之礼祥后来吊是无文之礼子游言文氏之子庶防能行无文之礼其举动中于礼之变节也 陈氏祥道曰文子于其非丧非无丧之时能防之以非丧非无丧之礼中乎有于礼者之礼未足以为善中乎亡于礼者之礼则善矣 陈氏澔曰将军文子即弥牟也主人文子之子也礼无吊人于除丧之后者亦无除丧后受人之吊者深衣吉凶可以通用小祥练服之冠不纯吉亦不纯凶庙者神主之所在待而不迎受吊之礼也不哭而垂涕哭之时已过而哀之情未忘也庶防近也子游善其防礼之变故曰文氏之子其近于礼乎虽无此礼而为之礼其举动皆中节矣   通论孔氏頴达曰縁之以布曰麻衣縁之以素曰长衣縁之以采曰深衣杂记云既祥虽不当缟者必缟然后反服注云有以丧事赠赗来者虽不及时犹变服祥祭之服以受之重其礼也此谓曽来吊祥后为丧事更来者故缟冠卫将军文子之子则于始来者故练冠也 姚氏舜牧曰夫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识得亡于礼者之礼便知有于礼者有时乎其不必拘故曰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为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諡周道也绖也者实也掘中霤而浴毁灶以缀足及葬毁宗躐行出于大门殷道也学者行之【冠古乱反掘求月反又求勿反霤力救反缀竹力反又竹卫反躐良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绖所以表哀戚掘中霤毁灶毁宗眀不复有事于此周人浴不掘中霤不毁宗躐行毁宗毁庙门之西而出行神之位在庙门之外学于孔子者行之效殷礼也 孔氏頴达曰此论殷周礼异之事人始生三月而加名故云幼名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同等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年至五十耆艾转尊又舍其二十之字直以伯仲别之至死而加諡士冠礼已有伯某甫仲叔季者彼时虽云伯仲皆配某甫而言至五十直呼伯仲尔此皆周道殷以上生号仍为死称更无别諡尧舜禹汤是也中霤室中也死而掘室中之地作坎一则言此室于死者无用二则以牀架坎上尸于牀上浴令水入坎中也毁灶缀足者一则示死无复饮食二则恐死人冷彊足辟戾不可着屦故用毁灶之甓连缀其足令直可着屦也毁宗毁庙也殷人殡于庙至出毁庙门西边墙而出于大门所以然者一则眀此庙于死者无事故毁之【方氏慤曰示不复祭享于此】二则行神之位在庙门西边当所毁宗之外若生时出行则为坛币告行神告竟车躐行坛上而出使道中安穏今柩行向毁宗防出仍得躐此行坛如生时也 方氏慤曰绖之所用男子重首妇人重腰皆用其所重非徒为虚名而已故曰绖也者实也   通论叶氏梦得曰子生三月父名之至冠字而不名所以尊名也五十为大夫有位于朝但曰伯仲而不字所以尊字也礼固有次第士冠礼既冠而字曰伯某甫仲叔季惟其所当伯仲皆在上所以为字者在下如伯牛仲弓叔肸季友之类是也至于五十为大夫但言伯仲而冠之以氏伯仲皆在下如召伯南仲荣叔南季之是也孔子诸弟子相字未有以伯仲在下者盖皆不为大夫也孔子虽为大夫但称仲尼哀公诔之曰尼父仲山甫尹吉甫皆周之卿士而山甫吉甫犹通称或者亦以为重与 陆氏佃曰内则曰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五十以伯仲宜为大夫矣故此以大夫之法记之大夫死諡周道也   存疑方氏慤曰生以文为尚故名字之制学礼者行周道死以质为尚故丧葬之制学礼者行殷道存异贾氏公彦曰殷质二十为字之时兼伯仲叔季呼之周文二十为字之时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故檀弓云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呼伯仲之时兼二十为字而言若孔子生于周代従周礼呼尼父至五十去甫以尼配仲而呼之曰仲尼是也若二十以后死虽未满五十即呼伯仲如庆父乃荘公之弟桓六年荘公生闵二年庆父死时未五十号曰共仲是死时虽未五十得呼仲叔季也   辨正朱子曰古者初冠而字便曰伯某父仲某父五十称伯仲除下两字犹今人不敢斥尊者呼为防丈之类今防仪礼贾公彦疏却云既冠之时权以此三字加之实未甞称到五十方始称此三字某初疑其不然取礼记看孔疏中正如前疑孔疏是   子栁之母死子硕请具子栁曰何以哉子硕曰请粥庻弟之母子栁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既葬子硕欲以赙布之余具祭器子栁曰不可吾闻之也君子不家于丧请班诸兄弟之贫者【硕音石粥又作鬻音育】正义郑氏康成曰具之器用也何以哉言无其财也粥谓嫁之妾贱取之曰买子栁不従忠恕也赙布谓古者以钱为泉布所以通布货财【孔疏言其流通如水泉】不家于丧恶因死者以为利也班诸贫者以分死者所矜也禄多则与邻里乡党 孔氏頴达曰此论不粥人之母及因死为利之事 陈氏澔曰不粥庶弟之母者义也班兄弟之贫者仁也夫粥庶母以治丧则乏财可知而不家于丧之言然不易古人之安贫守礼盖如此   通论方氏慤曰无财不可以为恱岂宜粥人之母以葬其亲乎无田禄者不设祭器岂宜以赙布之余具之乎此子栁所以不従子硕之请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子栁鲁叔仲皮之子子硕兄【孔疏下叔仲皮之子子栁故知子栁是叔仲皮之子子硕请粥庶弟之母故知子硕兄也】   案此注与疏不确子栁是其字后叔仲皮学子栁非皮之子名栁也   君子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邑危则亡之正义陈氏祥道曰主危臣辱主辱臣死故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社稷存则与存社稷亡则与亡故谋人之邑危则亡之思其败之死则无防军师思其危之亡则无防邑 应氏镛曰众死而义不忍独生焉得而不死国危而身不可独存焉得而不亡存疑郑氏康成曰利已亡众非忠也言亡之者虽辟贤非义退也 吴氏澄曰亡去也谓去其位也国亡则臣身当与俱亡今方危则他人固有能安之者去位足矣   案则死则亡语意责重人臣非以尚可亡去开人偷生幸免法也朱子曰君子见危授命仕危者无可去之义则谋人之邑而至于危可以一避位塞责邪   公叔文子升于瑕丘蘧伯玉从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则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蘧又作璩其鱼反从才用反又如字乐音洛下同瑗于卷反又于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子卫大夫文子献公之孙名防【孔疏案世本献公生成子当当生文子防防生术为公叔氏】瑗伯玉名请前刺其欲害人良田也 方氏慤曰葬之为礼盖生者之所送终非死者之所豫择择之且不可又况徇己之乐而忘人之害乎此蘧伯玉有请前之讥也   存疑吴氏澄曰前犹云豫先也请前请为豫定其所若徇其意实讥非之所谓防与之言也   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夫礼为可传也为可继也故哭踊有节【弁皮彦反孺而注反传直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孺子泣言声无节【陈氏澔曰其声无长短髙下之节 案言当作有】难继失礼中也【孔疏谓此哀之深后人无能继学之者】 陈氏澔曰弁地名【案即鲁之卞邑】   通论孔氏頴达曰杂记曽申问于曽子曰哭父母有常声乎曰中路婴儿失其母何常声之有与此违者曽子所言是始死之时悲哀志懑未可为节此之所言在袭敛之后可以礼制也   案孺慕发于心而先王必以礼节之者恐毁不胜丧比于不慈不孝耳学者守礼仍有恻怛肫挚之意寓于其间则善矣   叔孙武叔之母死既小敛举者出戸【句】出戸袒且投其冠括发子游曰知礼【古本两出户陈澔従冯氏改上戸为尸非是】   正义郑氏康成曰武叔公子牙之六世孙名州仇【孔疏世本桓公生僖叔牙牙生戴伯兹兹生荘叔得臣臣生穆叔豹豹生昭子婼婼生成子不敢敢生武叔州仇是公子牙六世孙也】毁孔子者尸出戸乃变服失哀节【孔疏士丧礼卒敛彻帷主人西面冯尸踊无算括发袒下云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丧大记亦云卒小敛主人袒髦括发以麻下云奉尸侇于堂是小敛在括髪之后奉尸侇于堂之前主人为欲奉尸故袒而括发今武叔于奉尸侇之后乃投冠括发故云失哀节】冠素委貌【孔疏杂记云小敛环绖公大夫士一也注云士素委貌大夫以上素爵弁而加此绖焉武叔是诸侯大夫当天子之士故云冠素委貌】子游曰知礼嗤之也【孔疏子游是习礼之人见武叔失礼反谓之知礼故知嗤之也】案上出戸谓举尸者下出戸谓武叔袒括发以奉尸也敛者举尸出戸而武叔犹冠随以出戸急思括发乃投其冠匆遽失节之甚武叔平日好臧否人故子游反言以嗤之   扶君卜人师扶右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卜依注音仆】正义郑氏康成曰扶君谓君疾时也【孔疏知君疾时者以下言君薨以是举故知也】卜当为仆声之误也【孔疏知当为仆者以卜人无正君之事案周礼大仆职掌正王之服位射人职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及王举动悉随王故知也】仆人射人皆平生时賛正君服位者薨以是举不忍变也周礼射人大丧与仆人迁尸 孔氏頴达曰此论君薨迁尸之人 陆氏徳眀曰师长也谓大仆也或无师字者非也 方氏慤曰扶君举尸固非二人之所能而二官各以下大夫二人为之且有小臣上下之士非一故以师言之   通论游氏桂曰传曰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春秋书人君不薨于路寝则为死不以道故君之疾也以在寝在朝之正服位而従君者扶持之薨则外廷之人共治其丧疾则外廷之人共治其疾所以防微杜渐致谨于疾病之际以正其死道也然此非一日之故盖古者之制妇官序于内而人君哀乐之事得其节仆人射人举职于外而人君起居之节得其宜故九嫔世妇之属掌以时御叙于王所宫中之治总以大宰参以六卿人君出入起居常従事于礼故疾病死丧内之人不得与焉此非承先王礼教之隆有不能然者   余论朱子曰后世仆射官名用此义也或以射音夜误   存疑应氏镛曰王前巫后史卜筮皆在左右则卜人师扶右乃其切近之职所当然似不必改   案卜筮虽在左右而周礼迁尸只有仆人射人当以周礼为是士丧礼云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则举者不独二人陆氏以师为长方氏以师为众君薨必长执其事而众助之若大夫以下则长但涖之而众执其事也   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君子未之言也或曰同爨缌【従才用反夫人之夫音扶爨七乱反】   正义吴氏澄曰礼为从母服小功五月而従母之夫则无服为舅服缌麻三月而舅之妻则无服时有妻之姊妹之子依従母家同居者又有夫之甥依舅家同居者念其鞠育之恩故一为従母之夫服一为舅之妻服二夫人谓妻之姊妹之子与従母之夫也谓夫之甥与舅之妻也见其二家有此二人者相为服然礼之所无故曰君子未之言也又记或人之言以为有同居而食之恩则虽礼之所无而可以义起此服也【陈氏澔曰有丧而无文可据于是为同爨缌之以防之亦原其情之不可已而极礼之变焉耳】   存异郑氏康成曰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也时有此二人同居【孔疏知同居者以下云同爨缌】死相为服者【孔疏此相为服何以为吊服加麻如朋友然非也凡吊服不得称服故上云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此据缌麻正衰非吊服也】甥居外家而非之【孔疏以言従母及舅皆是外甥称谓之辞故知甥也来居在外姓舅氏之家见有此事而非之】   辨正张子曰甥自幼居従母之家或舅之家孤稚恩养直如父母不可无服所以为此服也非是従母之夫与舅之妻相对乃甥为二人者服也   案不言従母之夫与従母姊妹之子舅之妻与舅女兄弟之子避文冗也相为服报服也礼舅之妻従母之夫皆无服唐贞观中加舅服小功开元中又加舅妻服缌堂姨舅袒免五代又加姨舅大功宋又加甥妇缌报朱子曰姊妹于兄弟未嫁期嫁大功姊妹虽嫁不降故从母重于舅又曰外祖父母止小功则舅与従母宜缌魏徴反加舅服过矣案父党之服由父而推故伯叔重于姑母党之服由母而推故従母重于舅各有义焉无可加损也   丧事欲其纵纵尔吉事欲其折折尔故丧事虽遽不陵节吉事虽止不怠故骚骚尔则野鼎鼎尔则小人君子盖犹犹尔【縦依注音总折大兮反骚素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縦读如縂领之总总总趋事貌折折安舒貌诗云好人提提陵躐也止立俟事时也怠惰也骚骚谓大疾鼎鼎谓大舒犹犹疾舒之中 孔氏頴达曰此论吉凶趋容之事凶事欲疾吉事欲舒但丧事虽促遽亦当有常不得陵越丧礼之节吉事虽有止住之时然不当怠惰寛慢故丧事骚骚过为急疾则如田野之人急切无礼吉事鼎鼎不自严敬则如小人形体寛慢君子之人于丧事得疾之中于吉事得舒之中盖行礼之时眀闲法则志意犹犹然犹犹晓达之貌   存疑胡氏铨曰縦縦不脩饰貌有遽意折折尔雅详貌有止意   存异黄氏震曰縦縦戒其遽而放之舒也折折惩其缓而约之疾也   案丧事廹易至陵节吉事舒故易怠缓縦縦则直而宻折折则曲而当犹犹则随其缓急而无不与事物相肖也   丧具君子耻具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也正义郑氏康成曰丧具棺衣之属耻具辟不懐也【孔疏宣八年左传云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懐思也谓不思念其亲今送死百物未即办具是辟不思亲之事也】一二日可为谓绞紟衾冒 孔氏頴逹曰此论孝子备丧具之事丧具棺则预造衣亦渐制但不一时顿具故王制云六十嵗制七十时制八十月制九十日脩唯绞紟衾冒死而后制是也 陈氏澔曰耻于早为之而毕具嫌其不以久生期其亲也   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逺于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或引或推重亲逺别也姑姊妹大功夫为妻期欲其一心于厚之者【秦氏继宗曰妇人既嫁従夫无贰乃心亦是此义】 何氏晏曰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也叔嫂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故推使无服也 孔氏頴逹曰兄弟之子期姑姊妹出适大功皆丧服经文嫂叔无服丧服传文己子服期兄弟之子当降服大功今乃服期盖牵引进之同于己子也昆弟相为服期其妻应降服大功今乃无服是推使疏逺之也姑姊妹未嫁时为之厚出嫁后为之薄者盖有夫壻受我之厚而重亲之也存疑魏氏徴曰制服縁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爨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语哉当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逺之求之本源深所未谕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防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议请小功五月【彭氏丝曰魏氏所举正与韩愈自幼育于嫂相合】 程子曰嫂叔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己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古者所以无服以义理推不去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朱子曰守礼经固好然亦有礼之权防盖言推而逺之便是宜有服因妇道母道无可安排故推而逺之若果鞠育于嫂他心自不能已如何无服得】 吴氏澄曰人有嫂之丧者其父母为之服大功小功其妻为之服小功其子为之服齐衰不杖期岂有己身立于父母妻子之间而独同于无丧之人者哉虽曰无服亦如弟子为师若丧父而无服孔子为顔渊若丧子而无服尔又如父在为母虽期而释服犹申心丧至于再期嫂叔无属不制服当吊服加麻不饮酒不食肉不防内如弟子为师父在为母之例其父母妻子之服既除然后吉服如无丧之人也推而逺之者文虽杀而情未甞不隆魏郑公所议不眀古圣人情文隆杀之深意程子以为无属是矣而又谓同居岂可无服则亦未免于徇俗也薄犹防也厚犹重也姑姊妹未嫁皆服齐衰不杖期既嫁则降服大功盖以既嫁有夫则彼夫为妻齐衰杖期与父在为母之服同是厚之也既有厚之者则在我骨肉之恩可以减杀故薄防其服而降为大功也   案仪礼正经无叔嫂服其记言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是古报服大功矣宋初増嫂叔为大功后复降小功黄氏干脩仪礼通纂则并仪礼记删之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钦定礼记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卷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一   檀弓上第三之三   食于有防者之侧未尝饱也【应氏镛曰食字上疑脱孔子二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哀戚也   通论游氏桂曰子食于有防者之侧未尝饱也盖古礼有是而夫子能行之耳所谓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子于是日哭则不歌皆礼之常非圣人创为之也   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正义郑氏康成曰徒谓客之旅以为不可发凶于人之馆故出哭于巷次舎也【陈氏澔曰谓其人所寓之馆舎也】礼馆人使专之若其自有然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论馆客使如其已有之事礼防主西面今曾子北面吊者案士防礼主人西面其賔亦在门东北面此谓同国之賔也今曾子既许其反哭于次舎之处故以同国賔礼北面吊焉   存疑陈氏澔曰徒门弟子也   案徒当从注出哭者以馆舎统于尊者不敢以已防惊也尔次徒之室不于客之正室客非防主亦避尊也   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斲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有钟磬而无簨虡其曰明器神明之也【知音智味依注音沬亡曷反斲陟角反竽音于和胡卧反簨息允反虡音巨】   正义郑氏康成曰之徃也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为犹行也成犹善也【胡氏铨曰谓完备也】竹不可善用谓边无縢【孔疏谓竹器边无縢縁也】味当作沬沬靧也【孔疏靧靧面证沬有光泽瓦不善沬瓦器无光泽也】不平不和谓无宫商之调无簨虡不县之也【孔疏不用格县挂之】横曰簨直曰虡神明之者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所知故其器如此 何氏曰不仁不知之间圣人之所难言若全无知则不应用若全有知则亦不应不成故有器不成付之不测之境也孔氏颖逹曰此论生人于死者不可致死致生之   事圣人为教使人子不死于亡者不便谓无知不生于死者不便谓有知故制明器以神明求之器用竝不精善也 刘氏曰之徃也之死谓以礼往送于死者也往于死者而极以死者之礼待之是无爱亲之心为不仁故不可行也往于死者而极以生者之礼待之是无烛理之眀为不知故亦不可行也此所以先王为明器以送死者竹器则无縢縁而不成其用瓦器则麤质而不成其黑光之沬木器则朴而不成其雕斲之文琴瑟则虽张而不平不可弹也竽笙虽备具而不和不可吹也虽有钟磬而无县挂之簨虡不可撃也凡此皆不致死亦不致生而以有知无知之闲待死者故备物而不可用也备物则不致死不可用则亦不致生其谓之明器者盖以神明之道待之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不曰神明之器特曰明器者以神之幽不可不明故也周官凡施于神者皆曰明故水曰明水火曰明火以至明齍明烛明竁者皆神明之也盖其有竹瓦木之所用琴瑟竽笙钟磬之所乐者明之也所用非所用所乐非所乐神之也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岂知此哉   案事死如事生者人子之至情也而神道或异于人道始死之奠犹近于人之及葬则近于神之故凡所以事死皆在人与神之间又以致敬而不敢防也   有子问于曾子曰问防于夫子乎曰闻之矣防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寳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防不如速贫之愈也防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曽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宼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问防问或作闻防息浪反朽许久反为于伪反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子孔子弟子有若也夫子卒后问此庶有异闻也防谓仕失位鲁昭公孙于齐曰防人其何称【孔疏引公羊证失位者称防也昭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昭公曰防人其何称】有子以贫朽非人所欲故以曽子所答为非君子之言桓司马宋向戌之孙名魋【孔疏世夲戌生东邻叔子超超生左师眇眇即向巢也魋是巢之弟故云向戌孙也】靡侈也敬叔鲁孟僖子之子仲孙阅盖尝失位去鲁得反载其寳来朝于君【案家语敬叔以富得罪于定公奔卫卫侯请复之载其寳以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防不如速贫之愈富而不好礼殃也敬叔以富防矣而又弗改吾惧其有后患也敬叔闻之惊惧谢过循礼施散】中都鲁邑名【案中都地后入于齐名平陆】孔子尝为之宰为民作制孔子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司宼将之荆将应聘于楚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言汲汲于仕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防不欲速贫死不欲速朽之事有子唯问防不问死曽子以防死俱为恶事贫朽又事相似故遂言之 陈氏澔曰将适楚而先使二子继往者盖欲观楚之可仕与否也   辨正孔氏颖逹曰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年五十为中都宰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司宼定公十年防于夹谷摄行相事此云司宼者崔灵恩云诸侯三卿司徒兼冡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宼三卿之下则五小卿为五大夫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以其事省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事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宼小司空今夫子为司空乃小司空从小司空为小司宼也案鲁有孟叔季三卿为政又有臧氏为司宼似崔解可依也世家鲁定公十四年齐人归女乐孔子去鲁适卫从卫之陈又反于卫过曹适宋适郑适陈又适卫不见用将西见赵简子至河又反于卫复行如陈时哀公三年孔子年六十明年自陈迁于蔡楚使人聘孔子陈蔡围之絶粮于是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子将封之子西谏而止是嵗昭王卒孔子自楚反于卫年六十三时哀公六年以此言之失司宼距之楚月甚逺非谓失司宼之年即之荆谓失司宼之后将往之荆尔方氏孝孺曰仕非欲富为行道也棺椁非欲不朽   为广孝也 何氏孟春曰孔子欲仕为行道若谓欲富而瞰且趋焉以求利于蛮夷之国非孔子所为檀弓所载亦传闻之缪   案南宫敬叔载寳事未必确然如家语所载一闻圣言惊惧谢过循礼施散正可见古人改过之勇徙义之力   陈庄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脩之问不出竟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勿哭焉得而弗哭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于是与哭诸县氏【缪音木竟音境焉于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无哭邻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恒之孙名伯【孔疏世夲成子当生襄子班班生庄子伯】安得哭之以其不外交也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専盟防以交接不得不哭言哭有二道以权微劝之也哭诸异姓之庙明不当哭 孔氏頴逹曰此论哭邻国臣之法陈氏澔曰大夫讣于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   夫某死齐强鲁弱不容畧其赴县子名知礼故召问之脩脯也十脡为束问遗也为人臣者无外交不敢贰君也故虽束脩微礼亦不以出竟交政于中国言当时大夫専盟防之事以与国君相交接也此变礼之由也爱之哭出于不能已畏之哭出于不得已方氏慤曰哭诸异姓之庙者以哭其非所当哭之人故哭于非所当哭之庙也必哭诸县氏以其礼之所由起故耳   通论陈氏澔曰哭伯髙于赐氏义之所在也哭庄子于县氏之所廹也   仲宪言于曽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曽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仲宪孔子弟子原宪【案原宪名宪字思古无加仲于名者或仲氏而名宪与】示民无知所谓致死之有知所谓致生之兼用言使民疑于无知与有知曽子连言其不然乎非其说之非也盖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器或用人器 孔氏頴逹曰此论不可致意于死人为死为生之事殷不别作明器而即用祭祀之器曾子谓夏代文以与人异故纯用鬼器非为无知殷世质以虽与人异亦应恭敬故用祭器贮食送之非为有知周家极文故兼用之然周惟大夫以上兼用士惟用鬼器不用人器也又言古人虽质何容死其亲乎若示无知则是死之义也宪言三事皆非而曽子独讥无知者以夏代尤古讥其一则余从可知也 陈氏澔曰为其无知故以不堪用之器送之为其有知故以祭器之可用者送之疑者不以为有知亦不以为无知也然周礼惟大夫以上得兼用二器士惟用鬼器也曽子以明器祭器固是人鬼之不同夏殷所用不同者各是时王之制文质之变耳非谓有知无知也若如宪言则夏后氏何为而忍以无知待其亲乎 王氏曰仲宪之言皆非曽子非之末独讥其说夏后明器盖举其失之甚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