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集说 - 第 80 页/共 145 页

郑氏曰不丧服求生主吉恶其凶也遂以主其丧谓养者有亲也死则当为之主其为主之服如素无丧服入主人之丧入犹来也谓飬者无亲于死者不得为主其有亲来为主者素有丧服而来为主与素无服者异素无服素有服为今死者当服则皆三日成也养尊者谓父兄卑谓子弟之属   孔氏曰此一节论自有丧服亲族有疾患者养之法已先有丧服养此亲属有疾者则不着丧服疾者既死无主后此养者为之主养时既去其服今疾者身死已为之主还与素无服同也非养者谓死者之亲属当死者病时不得来为养而死时来为主虽有前丧之服今来为主不易己之丧服所以然者已既前不养不经变服故今为死者不易己之丧服郑注与素无服者异者谓若来为丧主者身本吉无丧服既来为主则为此死者服始死之服若本丧服今来为丧主仍以先丧之服主之故云异也云皆三日成者谓己身若本有服及本无服与死者有亲则皆至三日成服皆为死者服其服也若本有服重而新死者轻则为一成服而反前服也若新死重则仍服死者之新服也身本吉而来为主则计今亲而依限服之也养尊者必易服养卑者否此广结前文养有疾者不丧服之文前不分明尊卑故此明之   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   郑氏曰女君适祖姑也易牲而祔则凡妾下女君一等   孔氏曰此一节明祔祭之法妾当祔于妾祖姑若无妾祖姑当祔于髙祖姑故前文云亡则中一以上今又无髙祖妾祖姑则当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祔于女君可也下一等者若女君少牢妾则特豚可也严方氏曰女君适祖姑也妾祔之嫌于隆故易牲而祭以示其杀焉   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则舅主之士不摄大夫士摄大夫唯宗子主人未除丧有兄弟自他国至则主人不免而为主   郑氏曰妇谓凡适妇庶妇也虞卒哭祭妇非舅事也祔于祖庙尊者宜主焉士之丧虽无主不敢摄大夫以为主宗子尊可以摄之不免而为主亲质不崇敬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丧祭为主之事虞与卒哭在寝故其夫或子则得主之祔是祔于祖庙其事既重故舅主之妇之所祔者则舅之母也士丧无主不敢使大夫兼摄为主士卑故也宗子为士而无主后可使大夫摄主之也主人未除丧者谓在国主人之丧服未除有兄弟自他国至谓五属之亲从逺归奔者也免必有时若葬后唯君来吊虽非时亦免崇敬欲新其事故也若兄弟非时而奔则主人不须免也   山隂陆氏曰若应大夫丧虽无大夫士不得摄   陈器之道多陈之而省纳之可也省陈之而尽纳之可也   郑氏曰多陈之谓賔客之就器也以多为荣省陈之谓主人之明器也以节为礼   孔氏曰此一节论以明器送葬之事郑注就器者既夕礼注云就犹善也以其可用也赠无常惟玩好所有总而言之亦曰明器故宰夫云凡吊与其币器注云器所致明器也多陈列之以为荣省少纳之有常数故也若主人所作明器依礼有限故省陈之而尽纳于圹檀弓云竹不成用瓦不成沬之属是也严陵方氏曰就器亦明器也以賔客就丧家陈之因谓之就器既夕礼曰若就器则坐奠于陈   山隂陆氏曰陈器之道如其陈之数而纳之正也即虽多陈之少纳之省陈之尽纳之礼亦不禁是谓之可   奔兄弟之丧先之墓而后之家为位而哭所知之丧则哭于宫而后之墓   郑氏曰兄弟先之墓骨肉之亲不由主人也宫故殡宫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奔兄弟之丧兄弟之丧骨肉自然相亲不由主人故先往之墓若所知由主人乃致哀戚故先哭于宫也   父不为众子次于外   郑氏曰于庶子略自若居寝   孔氏曰众子庶子次谓中门外次也父不为庶子处门外为次长子则次于外为丧次也   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   郑氏曰谓卿大夫以下也与尊者为亲不敢以轻服服之言诸侯者明虽在异国犹来为三年也   孔氏曰郑恐彼此俱诸侯为之服斩故注云谓卿大夫以下若俱为诸侯则各依本服经不云与君为兄弟而言与诸侯为兄弟故知容在异国也然既在异国得为旧君服斩者以曽在本国作卿大夫今来他国未仕故得服斩也   熊氏曰诸侯死凡与诸侯有五属之亲者皆服斩以诸侯体尊不可以本亲轻服服之也   严陵方氏曰兄弟朞丧尔而与之服斩衰者以其为君而有父道故也   山隂陆氏曰礼臣为君斩衰虽兄弟不得以其属通如是而后君臣之分严故朞之丧达乎大夫丧服传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此与诸侯为兄弟者也虽如此犹服斩所臣兄弟可知兄弟如此诸父可知   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絶本诎而反以报之   郑氏曰报犹合也下殇小功本齐衰之亲其绖带澡率治麻为之带不絶其本屈而上至要中合而纠之明亲重也凡殇散带垂   孔氏曰谓本朞亲在下殇降在小功者服澡麻为绖带而断麻根本示轻故也今若下殇在小功者则但首绖无根而要带犹有根示其重故也故谓带澡麻不絶本谓不断本也凡殇不纠要垂皆散其带而此下殇则屈所散麻上至于要故云屈而反也屈向上然后中分麻为两股合而纠之以垂向下故云报也郑注澡率治麻谓戛率其麻使洁白也凡殇谓成人大功以下之殇其殇既轻唯散麻带垂而下不屈而上紏之异于下殇小功故也   严陵方氏曰凡殇之带则散而垂今则不絶其本根而为之亦既粗矣又诎而反以报之不使之垂者明其亲本重而与凡殇异也   山隂陆氏曰以本齐衰之亲降在小功故视大功以报之   妇祔于祖姑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其妻为大夫而卒而后其夫不为大夫而祔于其妻则不易牲妻卒而后夫为大夫而祔于其妻则以大夫牲   郑氏曰祖姑三人谓舅之母死而又有继母二人也亲者谓舅所生不易牲以士牲也此谓始来仕无庙者无庙者不祔宗子去国乃以庙从   孔氏曰此一节明妇人祔祭之事妇祔祖姑则祔于舅之所生者也其妻为大夫而卒者谓夫为大夫时而妻死者也而后其夫不为大夫者谓妻死后夫或黜退不复为大夫而死也夫既不为大夫死若祔祭此妻但依夫今所得用之牲不得易用昔大夫时牲也妻死后夫乃得为大夫今既祔祭其妻则用大夫牲妻从夫之礼故也死当祔于祖今夫死祔于其妻故郑知是无庙者宗子以庙从则祔于祖矣   横渠张氏曰祔祔祭极至理而论只合祔一人夫妇之道当其初昬未尝约再配是夫只合一娶妇只合一嫁今妇人夫死而不可再嫁如天地之大义夫岂得而再娶然以重者计之养亲承家祭祀继续不可无也故有再娶之理然其葬其祔虽为同穴同筵几然譬之人情一室中岂容二妻以义断之须祔以首娶继室别为一所可也   新安朱氏曰程氏祭仪谓凡配止用正妻一人或奉祀之人是再娶所生即以所生配谓凡配止用正妻一人是也若再娶者无子或祔祭别位亦可也若奉祀者是再娶之子乃许用所生配而正妻无子遂不得配祭可乎程先生此説恐误唐防要中有论凡是适母无先后皆当并祔合祭与古者诸侯之礼不同又曰夫妇之义如干大坤至自有差等故方其生存夫得有妻有妾而妾之所天不容有二况于死而配祔又非生存之比横渠之説似亦推之有太过也只合从唐人所议为允况又有前妻无子后妻有子之碍其将有所杌而不安者唯葬则今人夫妇未必皆合葬继室别营兆域宜亦可矣   长乐黄氏曰案丧服小记云妇祔于祖姑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祖姑有三人皆得祔于庙则其中必有再娶者则再娶之妻自可祔庙程子张子特考之不详耳朱先生所辨正合礼经也   严陵方氏曰妇人以从人为事故贵贱从夫而不在己也   山隂陆氏曰夫为大夫而曰其妻为大夫妇人从夫之爵故也祔于其妻即是祔于其祖盖妻未有不祔于祖姑者也郑氏谓此为始来仕无庙者误矣金华应氏曰经据妻之生死同夫荣辱而立文注以祔于其妻则为始仕而未有庙亦未必然且以妻言之正使新徙他国而为大夫亦必有庙既不立祖庙岂敢为妻立庙乎   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丧者不祭故也郑氏曰适子正体于上当祭祀也   金华应氏曰祭吉礼也丧凶事也凶服不可以行吉礼子无絶母之理而为父后则有祭祀之责以宗庙为重故宁夺母慈而不敢废祖父之祀然出妇既得罪于宗庙则其为服亦无望于前夫之家其有故而它适者必有受我而为之服矣   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姑在为夫杖母为长子削杖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   郑氏曰姑在为夫杖姑不厌妇也母为长子削杖嫌服男子当杖竹也母为长子服不可以重于子为己也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谓长女也许嫁及二十而笄笄为成人正杖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妇人应杖之节姑在为夫杖郑义唯谓出嫁妇人若成人妇人在家为父母虽不为主亦杖若在夫家唯为主乃杖故为夫与长子虽不为主亦杖若余非为主则不为杖但夫是移天之重妇虽不为主而杖而云姑在者舅主适妇丧则厌适子使不杖今有姑主子丧恐姑为主则亦厌妇故明之也案丧服杖云妇人何以不杖示不能病也郑谓为童子妇人不能为父母杖也今由主丧者不杖则此童女一人杖若主丧者杖则此童女不杖童女未嫁而郑称妇人者以其有适人之端也   严陵方氏曰削杖桐也杖桐非所以服男子然母为长子则杖之者以其所以服我者而报之也   山隂陆氏曰妇人不杖为主而杖犹童子当室杖也今虽不为主为夫杖为长子杖异于童子亦其情至且能病也曲礼曰士曰妇人虽曰妇人为夫为长子杖在可以勉之域也若庶人非男子盖不杖矣虽男子后世犹有以杖闗毂而踝轮者则先王不责妇人可知也   缌小功虞卒哭则免既而不报虞则虽主人皆冠及虞则皆免为兄弟既除丧己及其葬也反服其服报虞卒哭则免如不报虞则除之逺葬者比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后免反哭   郑氏曰缌小功虞卒哭棺柩已藏嫌恩轻可以不免也言则免者则既殡先启之间虽有事不免不报虞谓有故不得疾虞虽主人皆冠不可久无饰也皆免自主人至缌麻也为兄弟不报虞则除之谓小功以下也逺葬墓在四郊之外   孔氏曰自此至皆免一节论著免之节缌小功之丧棺柩在时则当着免今至虞卒哭之时棺柩虽藏已久郑注既殡先啓之间虽有事不免者明未虞之前则不免也虞前有葬葬是丧之大事棺柩既啓着免可知嫌虞与卒哭棺柩既掩不复着免故特明之也葬在逺处郊野之外不可无饰故葬讫欲反哭之时皆着冠至郊而后去冠着免反哭于庙   山隂陆氏曰既葬而不报虞则虽主人皆冠此言过期而葬也盖亦报知然者以亦报虞知之也盖礼如期而葬如期则虞故曰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不及时而葬渴葬也过时而葬慢葬也故礼使后其虞以责子道先王之所以必其时也防葬着葬已而去即欲防虞报而后知之言虽主人皆冠嫌不冠也及虞则皆免据此报葬虞自有日但礼文残阙其逺近之期不得而知也报虞卒哭则免据此报虞则赴卒哭即不报虞虽卒哭不赴也此言逺者视从反哭者皆冠既及郊而后免反哭反哭逺葬者也   君吊虽不当免时也主人必免不散麻虽异国之君免也亲者皆免   郑氏曰不散麻者自若绞垂为人君变贬于大敛之前既啓之后也亲者大功以上也异国之君免或为吊   孔氏曰凡大敛之前着免大功以上散麻大敛以后着冠不散麻纠其垂也至将葬啓殡之后已葬之前亦免大功以上亦散麻若君吊虽不当免时必为之着免不散麻带贬于大敛之前及既啓之后也若他国君来与己国君同主人为之着免大功以上亲者皆从主人之免敬异国君也己君来吊亲者亦免可知   除殇之丧者其祭也必除成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郑氏曰殇无变文不缛冠端黄裳而祭不朝服未纯吉也于成人为释之服成丧成人之丧也缟冠未纯吉祭服也既祥祭乃素缟麻衣   孔氏曰此一节明除殇及成人之丧除殇之丧谓除长殇中殇下殇之丧其除丧祭服必冠端黄裳异于成人也郑注无变无虞卒哭及练之变服也成人丧服初除着朝服祭始从端今除殇之丧即服是文不缛也大夫朝服而祭朝服者冠缁衣素裳是纯吉之祭服也今除成丧用缟冠是未纯吉山隂陆氏曰言心则裳亦可知郑氏谓端黄裳盖非是据齐之以也以隂幽思也齐而养   奔父之丧括髪于堂上袒降踊袭绖于东方奔母之丧不括髪袒于堂上降踊袭免于东方绖即位成踊出门哭止三日而五哭三袒   郑氏曰凡奔丧谓道逺已殡乃来也为母不括髪以至成服一而已贬于父也即位以下于父母同也三日五哭者始至讫夕反位哭乃出就次一哭也与明日又明日之朝夕而五哭三袒者始至袒与明日又明日之朝而三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奔丧之法括发于堂上殡宫堂上也不笄纚者奔丧异于初死也袒谓堂上去衣降堂阼阶东而踊为踊故袒既毕袭谓揜所袒之衣带绖于东序东奔母之丧初时括髪至又哭以后至成服不括髪袒于堂上降踊与父同父则括发而加绖母则不括髪而加免此是异于父也着免加绖已后即位于阼阶之东而更踊故云成踊其即位成踊父母同于此之时賔来吊者则拜之奔丧礼所谓反位拜賔成踊是也出殡宫之门就于庐故哭者止初死在家之时哭踊无节今闻丧已久奔丧礼杀故三日五哭异于家也此谓已殡而来若未殡而来与在家同不得减杀也   山隂陆氏曰上言绖于东方免于东方绖首绖也今此言绖为要绖尔   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   郑氏曰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所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孔氏曰适子之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之服庶妇小功而已适妇宜大功庶妇故小功也郑云将不传重于适者如废疾他故死而无子之属是也云及将所传重非适者为无适子以庶子传重及养他子为后者也   山隂陆氏曰着为舅后者姑为之大功非情有厚薄以传重也   礼记集説卷八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説卷八十四    宋 卫湜 撰   大传第十六   孔氏曰案郑目録云名曰大传者以其记祖宗人亲之大义此于别録属通论   长乐陈氏曰禘者祭之大者也追王者孝之大者也名者人治之大者也人道者礼义之大者也是篇言人道者三则其所谓祭祀追王服术宗族之类莫非人道而已岂非所谓传之大者哉故命曰大   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干祫及其髙祖郑氏曰凡大祭曰禘自由也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谓郊祀天也王者之先祖皆感太防五帝之精以生苍则灵威仰赤则赤熛怒黄则含枢纽白则白招拒黒则汁光纪皆用正嵗之正月郊祭之盖特尊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配灵威仰也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泛配五帝也太祖诸侯受封君也大事宼戎之事也省善也善于其君谓免于大难也干犹空也空祫谓无庙祫祭之于坛墠   孔氏曰此一节论王及诸侯大夫士祭先祖之义禘谓郊祭天也郊天之祭唯王者得行案师説引河图云庆都感赤龙而生尧又云尧赤精舜黄禹白汤黒文王苍又元命包云夏白帝之子殷黒帝之子周苍帝之子是王者皆感太微五帝之精而生也灵威仰至汁光纪皆春秋纬文耀钩文案易纬干凿度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是正嵗之正月也就五帝之中特祭所感生之帝是特尊焉注引孝经证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又引宗祀配上帝证文王不特配感生之帝而泛配五帝矣此文具于小记于彼释之诸侯非王不得郊天配祖于庙及祭太祖耳大夫士有勲劳大事为君所善者则君许其祫祭至于髙祖但无始祖庙虽得行祫唯至于髙祖并在于坛空而祫之故云空祫及其髙祖也然此对诸侯为言言支庶为大夫士者耳若适为大夫亦有太祖故王制云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是也   赵氏曰不王不禘明诸侯不得有也所自出谓所系之帝诸侯存五庙唯太庙百世不及其太祖言及者逺祀之所及也不言禘者不王不禘无所疑也不言祫者四时皆祭故不言祫也有省谓有功往见省记者也干者逆上之意言逆上及髙祖也据此体相连皆説宗庙之事不得谓之祭天祭法载虞夏殷周禘礼所谓禘其祖之所自出盖禘郊祖宗并叙永世追祀而不废絶者也禘者帝王立始祖之庙犹谓未尽其追逺尊先之义故又推寻始祖所出之帝而追祀之以其祖配之者谓于始祖庙祭之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羣庙之主为其防逺而不敢防狎故也其年数或每年或数年未可知也郑注祭法云禘谓配祭昊天上帝于圜丘也盖见祭法所说文在郊上谓为郊之最大者故为此说耳祭法所论禘祖郊宗者谓六庙之外永世不絶者有四种耳非闗祭祀也禘之所及最逺故先言之耳岂闗圜丘哉若实圜丘五经之中何得无一字説出又云祖之所自出谓感生帝灵威仰也此何妖妄之甚此文出自防纬始于汉哀平间伪书也故桓谭贾逵蔡邕王肃之徒疾之如而郑通之于五经其为诬蠧甚矣横渠张氏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始受姓者也以其祖配之以始祖配也文武必以后稷后世必以文王配所出之祖无庙于太祖之庙禘之而已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以所出之祖配天地周之后稷生于姜嫄姜嫄已上更推不去也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复以后稷严父莫大于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上帝即天也聚天之神而言之则谓之上帝此武王祀文王推父以配上帝配上帝须以父也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不曰武王者以周之礼乐尽出周公制作故以其作礼乐者言之犹言鲁之郊禘非礼周公其衰是周公之法壊也若是成王祭上帝则须配以武王配天之祖则不易虽百世惟以后稷配上帝则以父若宣王配上帝则须以厉王虽圣如尧舜不可以为父虽恶如幽厉不害其为所生也故祭法言有虞氏宗尧非也如此则须是尧舜之子茍非其子虽舜受以天下之重不可谓之父也如此则是尧养舜以为养子禅逊之事蔑然矣以始祖配天须在冬至冬至一阳始生万物之始祭用圆丘器用陶匏藁秸服大裘而祭宗祀九月万物之成父者我之所自生帝者万物之祖故推以为配而祭于明堂其实与帝一也本朝以太祖配圆丘以祢配于明堂自介甫定议方正先此祭五帝又祭昊天上帝并配者六位自介甫议惟祭昊天上帝以祢配之太祖而上有僖顺翼宣先尝以僖祧之矣介甫议以为不当祧顺以下祧之可也何者本朝惟僖祖为始已上不可得而推也或难以僖祖无功业当祧以是言之则英雄以得天下自己力为之并不与祖徳物岂有无本而生者今日天下基本盖原于此安得谓无功业故朝廷复立僖祖庙为得礼介甫所见终是髙于世俗之儒但孝经之文有可疑处周公祭祀当推成王为主人则当推武王配上帝不当言文王以为配若文王配则周公自当祭祀矣纯父以祭地于圆丘愈于不祭不知祭父于稠人广众中堂之上则可祭母则不来享要之一是父道一是母道一在圆丘一在方泽一于冬一于夏自是资始与资生之道甚异感生帝之説不可用新安朱氏曰禘之意最深长如祖考与自家身心未相辽絶祭祀之理亦自易理防至如郊天祀地犹有天地之显然者不敢不尽其心至祭其始祖己自大段阔逺难尽其感格之道今又推其始祖之所自出而祀之茍非察理之精微诚意之极至安能与于此哉 又曰室中西南隅乃主位室中西牖东户若宣圣庙室则先圣当东向先师南向如周人禘喾郊稷喾东向稷南向今朝廷宗庙之礼情文都相悖古者主位东向配位南向故拜即望西今既一列皆南向到拜时亦却望西   长乐陈氏曰祀先之礼自祢而祖自祖而推之以及始祖其礼已备矣而禘之祭又推始祖之所自出而以其始祖配之也夫报本追逺而至于及其始祖之所自出是其用意甚厚而非浅近之思也然此岂私意常情之所可及哉根于天性之自然者谓之仁形于人心之至爱者谓之孝真一无妄者谓之诚主一无适者谓之敬仁孝诚敬凡为祭者皆然交于神明者愈逺则其心愈笃报本追逺之深则非仁孝诚敬之至者莫能行也此或问禘之说夫子以不知答之谓知其説者之于天下如示诸掌盖以报本追逺之深而尽其仁孝诚敬之至积其念虑精神之极一至于此则即此心而充之事物之理何所不明吾心之诚何所不格其于治天下之道岂不甚明而甚易哉金华应氏曰此章所论宗庙之祭隆杀逺近尔于祀天乎何与而孔氏引为祭感生帝大司乐冬至圜丘一章与禘祭絶不相闗而注称圜丘为禘祭法禘祖宗三条分明说宗庙之祭惟郊一条谓郊祀以祖配天尔而注皆指为祀天同归于误其病安在盖读祭法不熟而失之也夫祭法歴叙四代禘郊祖宗之礼禘文皆在郊上盖谓郊止于稷而禘上及乎喾禘之所及者最逺故先言之耳郑氏不察谓禘又郊之大者于是以祭法之禘为祀天圜丘以喾配之以大传之禘为正月祀感生帝于南郊以稷配之且祭法之禘与大传之禘其义则一皆言禘其祖之所自出也郑氏强析而为祀天两意遂分圜丘与郊为两处昊天上帝与感生帝为两祀喾配天与稷配天为两事随意穿凿展转支蔓何其谬耶又以祀五帝五神于明堂而配以文武谓之祖宗夫孝经宗祀文王以配上帝此严父之义抗五神于五帝之列而以文武并配于理自不通矣况祖宗乃二庙不毁之名于配食明堂何关焉又推此説以释他经者不一而止防家从而和之凡燔柴升烟乐舞酒齐之类皆分昊天与感生帝为两等循至隋唐之际昊天与感生帝二祀常并行而不废杜佑通典惑于大传之注亦以感生帝与昊天上帝并列而为二是又读大传本文不熟而失之也明堂袭郑氏祖宗之义而以二帝配侑或三帝并配者盖有之矣幸而王肃诸儒力争之于前赵伯循与近代大儒辨正之于后大义明白炳如日星而周公制作之意可以复见不然则终于晦蚀而不明矣可胜叹哉   长乐刘氏曰礼不王不禘者谓大禘于庙非祭天地生民之序曰生民尊祖也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者此周人所以郊稷而思文之颂奏焉姜嫄帝喾之元妃也姜嫄之庙在鲁则曰閟宫焉帝喾有庙于周必矣然则后稷之神灵岐嶷出自帝喾文王既受天命以王天下尊其祖后稷以配天矣又推其祖之所自出者帝喾也庙而祀之五年而大禘则自七庙而上至于帝喾之毁主皆用昭穆之礼合食于帝喾之庙乃尊其受命者文王为祖以配之此之谓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也郑氏引纬书以为禘祭太微五精帝事非经据圣人之意不如是也证以下文其理焕然矣诸侯降于天子禘之礼得行于其君庙五年以禘则自其始封之祖以不毁庙之主皆与其五庙之主序为昭穆以合食故曰及其太祖也若王者大禘则非止及其太祖而已也又推其太祖所自出者叙其昭穆以祭之焉大夫士又降于诸侯也然其有大事勲劳补于国政省录于其君而宠贲之以礼乐则干祫及其髙祖大夫三庙而已髙祖以下合食于坛墠空地之上故曰干祫及其髙祖也由此推而上之则天子之大禘也有庙明矣   严陵方氏曰仪礼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出禘则及其始祖之所自出矣故礼不王不禘盖徳愈隆而孝愈广位愈尊而祭愈逺故也此禘也或谓之间祀或谓之追享或谓之大祭或谓之四献祼何也以其非四时之常祀故谓之间祀以其及祖之所自出故谓之追享以其比常祭为特大焉故谓之大祭以其犹是生之有享焉故谓之四献祼名虽不同至于所及为适当焉则一而已此所以通谓之禘也且禘之为言递也月祭及其亲庙而不及祧庙特祭及其祧庙而不及毁庙三年之祫及其毁庙之祖而不及祖之所出至于五年之禘然后及其祖之所自出者焉及其祖之所自出则所及可谓递矣此其所以谓之禘也以其祖配之则以之配食也祭毕有配食犹燕之有酬献亦相侑之意也非特禘为然虽郊亦然孝经所谓郊祀后稷以配天是也非特郊为然虽宗亦然孝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也大禘必有配者事死如事生也郊必有配者事天如事亲也宗必有配者事亡如事存也以成王之时言之文王则祖考之祖也后稷则始封之祖也帝喾则所自出之祖也诸侯及其太祖即王制所谓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是也有大事省于其君诗序所谓有功而见知是矣祫谓毁庙之主合食于祖庙也大夫止于三庙士止于二庙一庙则庙祭固不及髙祖必待祫然后及之故曰干祫及其髙祖祫人君所行之祭也非人臣之常礼也特人君非常之赐而已建安真氏曰祭祀之礼逺及于始祖之自出毋乃太逺乎盖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我之有此身出于父母也父母又出于祖祖又出于始祖始祖又出于厥初得姓受氏之祖虽年代悠逺如自根而榦自榦而枝其本则一而已矣故必推始祖之所自出而祭之则报本反始之义无不尽矣若非仁孝诚敬之极至岂有知此礼而行之乎盖凡人于世之近者如考妣如祖考妣则意其精神未散或常逮事而记其声容必起哀敬之心而不敢忽若世之逺者相去已久精神之存与否不可得而知又素不识其声容则有易忽之意故禘礼非极其仁孝极其诚敬者不能知其理不能行其事盖惟仁孝之深者能知此身之所自来惟诚敬之至者能知我之精神即祖考之精神至难知者鬼神之理茍能知此理矣则其他事物之理何难知之有茍能感格矣则推而格天地者亦此诚而已   江陵项氏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必以其祖配之者以其无名字不知其谁何也无名字者必以有名者配之犹祭天地者必以人帝配之使有依也   石林叶氏曰大事大功也省察也干上达也古者诸侯有祫而无禘大夫有时祭而无祫禘天子之事也祫诸侯之事也大夫既不得祫然有大功见察于天子则视诸侯上达而祫其毁主以类推之诸侯有功见察于天子则得视天子上达而禘其始祖亦体之所通欤   新安王氏曰记大传者首言礼一字明所记者礼之旧典非汉儒臆説也郑康成以来皆言不王不禘明诸侯不得禘非也不王之王与王者之王其义不同不王之王谓终王也王者之王谓天子也国语曰荒服终王韦昭曰终谓世终刘歆曰大禘则终王顔师古曰每一王终新王即位乃来助祭此不王不禘之旨也杜预云三年祭毕致新神主于庙庙之逺主当乃大祭于大庙以审谛昭穆谓之禘禘与祫不同祫则大祖东向毁庙及羣庙之主昭南向穆北向合食于太祖之庙禘则祖之所自出者东向而以祖配食昭穆各以其次故禘为大祫次之如周人之祀后稷祖庙帝喾祖之所自出也故祫则后稷东向禘则帝喾东向后稷配之   诸家解见王制天子犆礿章   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遂率天下诸侯执豆笾逡奔走追王大王亶父王季歴文王昌不以卑临尊也   郑氏曰柴祈奠告天地及先祖也先祖者行主也牧室牧野之室也古者郊闗皆有馆焉逡疾也疾奔走言劝事周颂曰逡奔走在庙不以卑临尊不用诸侯之号临天子也文王称王早矣于殷犹为诸侯于是着焉   孔氏曰此一节论武王伐纣率诸侯以祭祖庙追王太王王季上尊祖祢之事与前相接也牧野之战是武王之大事也既战而退燔柴以告天陈祭以告社奠祭于牧野之馆室以告行主遂领天下诸侯执豆笾疾奔走在庙祭先祖此时乃追王太王名亶父者又追王王季歴及文王昌等为王所以然者不以诸侯之卑号临天子之尊也案曽子问曰古者师行必以庙主行故甘誓云用命赏于祖此武王所载行主案周本纪云载文王木主以其成文王之业也遗人云凡国野十里有庐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道路尚然明郊闗亦有馆舍也中庸云周公追王太王王季者谓以王礼改葬耳不改葬文王者先以王礼葬故也此太王王季追王者王迹所由兴故也若非王迹所由兴不必追王故小记云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是也文王生虽称王号称犹未定武王追王乃定尔   横渠张氏曰文王之志固欲成太王王季之业武王周公成其志故追王之宗庙之中序昭穆辨贵贱辨贤逮贱序齿义之大者也践文王之位行文王之礼奏文王之乐敬文王之尊爱文王之亲如文王之生存所以为达孝   长乐陈氏曰武王之出师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土所以告其伐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所以告其成也出师而告其伐既事而告其成以明所以伐者天与神之命以其所以成者天与神之功而已率诸侯执豆笾逡奔走者书所谓丁未祀于周庙是也不以卑临尊者小记所谓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则祭以天子诸侯之意也 又曰大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遂率诸侯执豆笾逡奔走书武成云王来自商至于丰丁未祀于周庙甸侯衞骏奔走执豆笾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大言武王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中庸言周公成文武之徳追王太王王季然则或先柴祈然后率诸侯以享庙或先率诸侯以享庙然后柴望或言追王在武王或言追王在周公何也盖既事而退柴帝祈社商郊之祭也故在享帝之前柴望大告武成丰邑之祭也故在享庙之后文武有追王之志周公行追王之事则文王有其志而承以武王武王有其志而佐以周公也司马言文王有正朔追尊太王王季妄矣书曰至于商郊牧野诗曰矢于牧野维予侯兴又曰敦商之旅于牧之野周语曰武王以黄钟之下宫有戒于牧野牧野武王克纣之地也牧室牧野之室也礼曰师行必载主示必有尊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则设奠于牧室者尊行主也行主庙之主也郑康成以行主为先祖其説是矣周本纪称武王载文王木主以行果载以行则文王之庙虚主矣为假主以行则文王之庙二主矣马之説得非惑于文考受命之説乎礼防不诔长贱不诔贵孤子虽贵不作父諡王后归于京师犹称季姜尊不加父母也子尊不加父母而武王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不以卑临尊者以王迹所兴故也书曰太王肈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诗曰实维太王实始翦商又曰惟此王季因心则友则友其兄则笃其庆则文王所以三分天下有其二者其始乃自太王王季也武王所以得天下其成乃自文王也诗曰周虽旧其命维新又曰文王受命有此武功书曰九年大统未集又曰集大命于厥躬记称武王曰君王其终抚诸春秋书王正月公羊曰王者孰谓谓文王也观此则宜若文王既受天命作周改元称王矣而记谓武王周公追王之何也盖于是时天下之狱讼者不之纣而之文王讴歌者不讴歌纣而讴歌文王则虞芮质成之后天固已命之矣然作周而未成有所统而未集不幸九年而终至此武王周公所以正其名而追之也观祖伊称文王以西伯武王称文王以文考则文王未尝称王可知也   严陵方氏曰尔雅言邑外曰郊郊外曰牧牧外曰野书言王朝至于殷郊牧野此又言牧之野则武王之事乃在于殷邑之外而己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故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柴者升其气祈者求以事奠者荐以物天下诸侯执豆笾逡奔走则各以其职来祭故也执豆笾以见四时之和气逡奔走以见四表之欢心所谓古公也季歴也西伯也皆当时之所称也大王也王季也文王也乃后来之所追也且祖祢为侯子孙为王则是以卑临尊也故追王之者不敢以子孙之卑而临祖祢之尊故曰不以卑临尊也棫朴文王之诗而曰勉勉我王则当时固己王矣今又追王何也盖当时则以王道称之而已后世则以王爵追之也   李氏曰天言及于上帝则地必及于大示矣地言及于社则天必及于日月矣上帝言柴则大示固瘗矣而于社言祈者盖先王之用兵也以民而所重者以食故于既事而退则祈于社此武王所以能绥万而屡丰年也设奠馈食之始享至于馈食则接祭故设奠于牧室书武成曰王自殷至于丰丁未祀于周庙甸侯衞骏奔走执豆笾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于牧野则于地示举社于丰则于地示举山川者盖社之利民所恃以为养而山川国之所恃以为险固者也先王方其既事而退以民为重故言社而不及于山川方其武成则以保国为难故言望而不及社与人之安忘危危忘安者异矣其于牧野则先言柴于上帝祈于社而后设奠于牧室于丰则先告于周庙而后柴望者盖祀于牧野则天地以尊至于丰则以告庙为始此祭祀之序也夫周之业固建启土于后稷而实始翦商于太王王季则始受禄而奄有四方王此大邦矣文王则受命作周矣于武王则既事矣集大统而已是以其追王者止于太王王季文王记者以为不以卑临尊则误矣不及于后稷者固己追王于文王之时欤是礼也岂特周哉殷颂王桓拨王契也则追王之礼殷固具矣   东莱吕氏曰谓不以卑临尊此出于后来汉儒之説无疑而非追王之本意也仪礼丧服传曰父至尊也天子至尊也君至尊也则父与天子人君其尊等耳太王与文王乃武王之祖父其尊孰大于是曷为待追王而后尊哉然则追王者何意尝考之武成曰大王肈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勲诞膺天命盖三王皆肈基之主所以王之也眉山孙氏【佖】曰观大传此书似与武成所记略同然祈社自是往伐之时不在既事之日燔柴自是至丰之后不在于牧之野诸侯骏奔走执豆笾自是祀周庙之礼非设奠于牧室三者之祭皆失其实惟追王三后当在入商未还之时耳不知汉儒窃见古文武成舛误之经而为是言耶抑自记其所闻而谬妄失实有违于经也书序曰武王伐殷往伐归兽识其政事作武成此篇经文当有条理而孟子所见杂乱如此礼记所述谬妄如此昔人谓六籍经几秦非虚语也   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合族以食序以昭缪别之以礼义人道竭矣   郑氏曰治犹正也缪读为穆声之误也竭尽也孔氏曰此一节论武王伐纣之后外治亲属合族之礼叙昭穆之事上正祖祢是尊其尊下正子孙是亲其亲上主尊敬故云尊尊下主恩爱故云亲亲旁正昆弟逾逺防也旁治昆弟之时合防族人以食之礼又次序族人以昭穆之事也上治祖祢下治子孙旁治昆弟此三事皆分别之以礼义使人义之道理竭尽于此矣   长乐陈氏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于祢名曰重天子月祭止于武庙享尝及于二祧祷及于坛墠此上治祖祢尊之也诸侯冢子生祭以大牢庶子皆以少牢冢子未食而见庶子已食而见为长子三年庶子期为嫡孙期庶孙大功此下治子孙亲之也兄弟期从兄弟大功族兄弟小功此旁治昆弟也周礼大宗伯曰以饮食之礼亲兄弟宗族记曰繋之以姓而不别缀之以食而弗殊则饮食者人情之合欢者也观文王燕兄弟而棠棣之美作幽王不能宴乐同姓而頍弁之刺兴则合族以食礼之大者也礼曰君与族人燕则膳宰为主人又曰族食世降一等诗曰厌厌夜饮在宗载考国语曰亲戚享燕有殽蒸又曰歳饫不倦时宴不滛则族食之礼合之以时等之以世掌之以膳夫其荐也以殽蒸其饮也或以夜不特如此而已序以昭穆别以礼义则尊者安于为尊卑者安于为卑然后孝慈友恭油然生于其间人道不竭于此矣盖合族以食恩也序其昭穆别之以礼义所以节恩者也无恩则离恩而无以节之则乱先王之于宗族使不至于离且乱无他尽人道以治之而已   严陵方氏曰上治祖祢固所以尊尊然治之以法则尊尊不能无等经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是也下治子孙固所以亲亲然治之以法则亲亲不能无杀经曰五世袒免杀同姓是也旁治昆弟固所以合族然治之以法则合族不能无降经曰族食世降一等是也序以昭穆谓三者皆为先后之序若小宗伯所谓辨庙祧之昭穆盖序祖祢之昭穆也鲁语言昭等胄之亲踈盖序子孙之昭穆也祭统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盖序昆弟之昭穆也别以义礼谓逺近之别也上曰祖曰祢下曰子曰孙旁曰昆曰弟此之谓别之以礼尊尊有等亲亲有杀合族有降此之谓别之以义若是则人道岂复有余蕴哉故曰竭尽矣   马氏曰上治祖祢所以尊之也下治子孙所以亲之也至于旁治昆弟盖睦友之道而不言之者文之略也上治祖祢则上有所杀下治子孙则下有所杀旁治昆弟则旁有所杀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故合族以食使之有所同而内外之意一序以昭穆别以礼义使之有所异而亲踈之义明如此则人道为尽于此矣   庆源辅氏曰马氏之説似善合族不止为兄弟合族以食所以序昭穆而以礼义别其尊卑亲防也东莱吕氏曰上治祖祢下治子孙旁治昆弟此三句正是宗法大传一篇主説宗法盖尊祖然后能敬宗故此篇之首先説禘祭到此一节便説睦族治子弟之事治是整齐不必作正   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所且先者五民不与焉一曰治亲二曰报功三曰举贤四曰使能五曰存爱五者一得于天下民无不足无不赡者五者一物纰缪民莫得其死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自人道始矣   郑氏曰且先言未遑余事也功功臣也存察也存爱察存仁爱者物犹事也纰缪犹错也五事得则民足一事失则民不得其死明政之难人道谓此五事孔氏曰此一节广明圣人受命以临天下有不可变革之事圣人即位所且欲先行者五事治亲即前三事三事若正则于家国皆正故急在前报功谓报其有功劳者使为诸侯之属是也举贤谓举用岩穴有贤徳之士使能谓有道艺亦禄之使各当其职存爱谓存察民下有仁爱之心者亦赏异之上五事一皆得行于天下民无有不足无有不赒赡者赡是优足之余莫得其死言无得以夀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