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注疏 - 第 2 页/共 117 页

○释曰:案下文冠子之时,赞者坐栉、设纟丽、卒之类,是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以其佐宾为轻,故不筮也。云“谓宾若他官之属”者,此所取本由主人之意,或取宾之属,或取他官之属,故郑两言之。案《周礼》三百六十官,每官之下皆有属官。假令上士为官首,其下有中士、下士为之属。若中士为官首,其下即有下士为之属也。云“中士若下士也”者,此据主人是上士而言之。赞冠者皆降一等。假令主人是上士,宾亦是上士,则取中士为之赞。假令主人是下士,宾亦是下士,则亦取下士为之赞。礼穷则同,故也。云“宿之以筮宾之明日”者,以下有“厥明夕为期”,是冠前一日宿宾。宿赞在厥明之上,则去冠前二日矣。筮宾是前期三日,则知宿宾赞冠者是筮宾之明日,可知不在宿宾下。而在宿赞冠之下言之者,欲取为厥明相近故也。   厥明夕,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厥,其也。宿服,朝服。)   [疏]“厥明”至“北上”。   ○释曰:自此至“宾之家”,论冠前一日之夕为明日加冠之期告宾之事也。云“厥明夕为期”者,谓宿宾与赞冠明日向暮为加冠之期。必於庙门者,以冠在庙,知亦在庙为期也。主人之类在门东,宾之类在门西者,各依宾主之位,夹处东西也。   ○注“厥其”至“朝服”。   ○释曰:知“宿服,朝服”者,以其宿服如筮日之服,筮日朝服,转相如,故知是朝服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质,正也。宰告曰,旦日正明行冠事。)   [疏]“摈者”至“行事”。   ○释曰:上经布位已讫,故此经见为期之事。言请期者,谓请主人加冠之期。言告曰者,即是宰赞命告之也。   ○注“摈者”至“冠事”。   ○释曰:上云有司,此言摈者,故知摈者是有司佐主人行冠礼者也。云“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者,案《聘礼》及《大行人》皆以在主人曰摈,在客称介,亦曰相,《司仪》云“每门止一相”是也。云“旦日正明行冠事”者,案《特牲》“请期曰羹饪”,郑注云:“肉谓之羹。饪,熟也。谓明日质明时而曰肉熟,重豫劳宾。”此无羹饪,故云质明。《少牢》云“旦明行事”,故此注取彼而言旦日正明行冠事也。   告兄弟及有司,(摈者告也。)   [疏]“告兄弟及有司”。   ○注“摈者告也”。   ○释曰:上文陈兄弟及有司位次,此告讫,下乃云告事毕,则兄弟及有司亦庙门之外矣。必告之者,礼取审慎之义,故也。必知摈者告者,上摈者请期,此即云告,明还是摈者告可知。   告事毕。(宗人告也。)   [疏]“告事毕”。   ○注“宗人告也”。   ○释曰:知宗人告者,亦约上文筮日时宗人告事得知也。   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疏]“摈者”至“之家”。   ○释曰:有司是家之属吏者,则告期皆得在位。宾是同僚之等,为期时不在,故就家告之。於夕为期,当暮即得告之者,以其共仕於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内相近,故得告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士用铁。荣,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及大小异。)   [疏]“夙兴”至“洗东”。   ○释曰:自此至“宾升则东面”,论将冠子豫陈设冠与服、器物之事也。   ○注“夙早”至“小异”。   ○释曰:云“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者,谓盥手洗爵之时,恐水秽地,以洗承盥洗水而弃之,故云弃水器也。云“士用铁”者,案《汉礼器制度》,洗之所用,士用铁,大夫用铜,诸侯用白银,天子用黄金也。云“荣屋翼也”者,即今之博风。云荣者,与屋为荣饰;言翼者,与屋为翅翼也。云“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者,言周制者,夏、殷卿大夫以下屋无文,故此经是周法,即以周制而言也。案此经是士礼而云荣,《乡饮酒》卿大夫礼,《乡射》、《丧大记》大夫士礼,皆云荣。又案《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此谓宗庙。路寝同制,则路寝亦然。虽不云两下为之,彼下文云殷人重屋、四阿,郑云:四阿,四注屋。重屋谓路寝。殷之路寝四阿,则夏之路寝不四阿矣,当两下为之。是以《檀弓》孔子云:“见若覆夏屋者矣。”郑注云:“夏屋,今之门庑。”汉时门庑也,两下为之,故举汉法以况。夏屋两下为之,或名两下屋为夏屋。夏后氏之屋亦为夏屋。郑云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两下,而周之天子诸侯皆四注。故《丧大记》云“升自屋东荣”,郑以为卿大夫士,其天子诸侯当言东ニ也。周天子路寝,制似明堂五室十二堂,上圆下方,明四注也。诸侯亦然。故《燕礼》云“洗当东ニ”,郑云:“人君为殿屋也。”云“水器,尊卑皆用金,及大小异”者,此亦案《汉礼器制度》,尊卑皆用金,及其大小异。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大射》虽云水,不云斗。《少牢》云:“司宫设水於洗东,有斗。”郑注云:“设水用,沃盥用斗,礼在此也。”欲见、斗俱有,馀文无者,不具之意也。《仪礼》之内,设洗与设尊,或先或後,不同者,若先设洗则兼馀事。此士冠,宾与赞共洗,《昏礼》有夫妇与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举鼎,不专为酒,以是皆先设洗。《乡饮酒》、《乡射》先设尊者,以其专为酒。《燕礼》、《大射》自相对,《大射》辨尊卑,故先设尊;《燕礼》不辨尊卑,故先设洗。又《仪礼》之内或有尊无洗,或尊、洗皆有,文不言设之者,是不具也。   ●卷二士冠礼第一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墉,墙。)   [疏]“陈服”至“北上”。   ○释曰:自此至“东面”,论陈设衣服器物之等,以待冠者。《丧大记》与《士丧礼》服或西领,或南领,此东领者,此嘉礼异於凶礼,故士之冠特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爵弁服,裳,纯衣,缁带,。(此与君祭之服。《杂记》曰:“士弁而祭於公。”爵弁者,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或谓之纟取。其布三十升。裳,浅绛裳。凡染绛,一入谓之纟原,再入谓之,三入谓之,朱则四入与?纯衣,丝衣也。馀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也。士而幽衡,合韦为之。士染以茅,因以名焉。今齐人名为。之制似。冠弁者不与衣陈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今文皆作熏。)   [疏]“爵弁”至“”。   ○释曰:此所陈从北而南,故先陈爵弁服。   ○注“此与”至“作熏”。   ○释曰:士礼昏冠,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故云“与君祭之服”也。云“爵弁者,冕之次”者,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绩麻三十升布,上以玄,下以,前後有旒。其爵弁制大同,唯无旒,又为爵色为异。又名冕者,亻免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得冕称。其爵弁则前後平,故不得冕名。以其尊卑次於冕,故云爵弁冕之次也。云“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或谓之纟取”者,七入为缁,若以入黑则为绀,以绀入黑则为纟取,是三入赤,再入黑,故云其色赤而微黑也。云“如爵头然”者,以目验爵头,赤多黑少,故以爵头为喻也。以纟取再入黑汁,与爵同,故取《锺氏》纟取色解之。故郑注《锺氏》云:“今《礼》俗文作爵,言如爵头色也。”玄此言赤者,对文为赤。若将纟取比,则又黑多矣。故《淮南子》云:“以涅染绀则黑於涅。”况更一入黑为纟取乎!故《巾车》云“雀饰”,郑注云“雀,黑多赤少之色”是也。云“其布三十升”者,取冠倍之义。是以《丧服》衰三升、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云“裳,浅绛裳”者,绛则一染至三染,同云浅绛。《诗》云:“我朱孔阳。”毛传云:“朱,深也。”故从一染至三染皆谓之浅绛也。云“朱则四入与”者,《尔雅》及《锺氏》皆无四入之文。经有朱色,故郑约之,若以入黑则为绀,若以入赤则为朱,无正文,故云“与”以疑之也。然上注以解玄缁,故引《锺氏》染黑法;此注解,故引《尔雅》染赤法也。云“纯衣,丝衣也”者,案郑解纯字或为丝,或为色,两解不同者,皆望经为注。若色理明者,以丝解之;若丝理明者,以色解之。此经玄衣与裳相对,上玄下,色理自明。丝理不明,则以丝解之。《昏礼》“女次纯衣”,注云“丝衣”,以下文有女从者毕衤玄,色理自明,则亦丝理不明,故亦以丝理解之。《周礼媒氏》云:“纯帛无过五两。”注云:“纯,实缁字也。古缁以才为声,纳币用缁,妇人阴也。”以经云纯帛,丝理自明,故为色解之。《祭统》云:“蚕於北郊,以共纯服。”丝理自明,故郑亦以色解也。《论语》云:“麻冕,礼也。今也纯,俭。”以纯对麻,丝理自明,故郑亦以色解之。是况有不同之事,但古缁、纟才二字并行。若据布为色者,则为缁字。若据帛为色者,则为纟才字。但缁布之缁多在,本字不误,纟才帛之纟才,则多误为纯。云“馀衣皆用布”者,此据朝服、皮弁服、玄端服及深衣、长衣之等,皆以布为之,是以《杂记》云朝服十五升布。玄端亦服之类,则皮弁亦是天子朝服。深衣或名麻衣,故知用布也。云“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者,《祭统》云:“王后蚕於北郊,以供纯服。”爵弁服是冕服之次,故知亦用丝也。云“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者,衣在上,宜与冠相近,应先言衣。今退衣在裳下者,若衣与冠同色者,先言衣,後言裳。今爵弁与衣异,故退纯衣於下,使与带同色也。云“,也”者,此经云,二者一物,故郑合为一物解之也。云”士而幽衡“者,《玉藻》文。言幽衡者,同系於革带,故连引之也。云”合韦为之“者,郑即因解名之字,言者韦旁著合,谓合韦为之故名也。云”士染以茅,因以名焉”者,案《尔雅》云:“茹{艹虑},茅。”孙氏注:“一名,可以染绛。”若然,则一草有此三名矣。但周公时名草为草,以此染韦合之为,因名为也。云“之制似”者,案上注已释制,其之制亦如之,但有饰无饰为异耳。祭服谓之,其他服谓之。《易困封》:“九二,困於酒食,朱方来,利用享祀。”是祭服之也。又案《明堂位》云:“有虞氏服,夏后氏山,殷火,周龙章。”郑云:“後王弥饰,天子备焉。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韦而已。”是士无饰则不得单名,一名,一名而已。是有与异,以制同饰异。故郑云之制似也。但染韦为之体,天子与其臣及诸侯与其臣有异。《诗》云:“朱芾斯黄。”郑云:“天子纯朱,诸侯黄朱。”《诗》又云“赤芾在股”,是诸侯用黄朱。《玉藻》再命、三命皆云赤,是诸侯之臣亦用赤。《易困卦》九二云:“困於酒食,朱方来,利用享祀。”郑注云:二据初辰在未,未为土,此二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厨酒食,象困於酒食者,采地薄,不足己用也。二与日为体,离为镇霍爻。四为诸侯有明德,受命当王者。离为火,火色赤。四爻辰在午时,离气赤,又朱是也。文王将王,天子制用朱,故《易乾凿度》云:“孔子曰,天子、三公、诸侯同色。”《困卦》:“困于酒食,朱方来。”又云天子、三公、大夫不朱。诸侯亦同色者,其染之法,同以浅绛为名,是天子与其臣纯朱,诸侯与其臣黄朱,为异也。云“冠弁不与衣陈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者,案此文上下陈服,则於房缁布冠及皮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云“今文皆作熏”者,是色,当从丝旁为之,故叠今文不从熏,从经文古也。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此与君视朔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其色象焉。)   [疏]“皮弁”至“素”。   ○释曰:此皮弁服卑於爵弁,故陈之次在爵弁之南。上爵弁服、下玄端服皆言衣,此独不言衣者,以其上爵弁服与爵弁异,故言衣;下玄端服服但冠时用缁布冠,不用玄冠,既不言冠,故言衣也。今此皮弁之服用白布,衣与冠同色,故不言衣也。   ○注“此与”至“象焉”。   ○释曰:案《玉藻》云:“诸侯皮弁,听朔於大庙。”又案《乡党》说孔子之服云“素衣,裘”。郑云“视朔之服”。视朔之时,君臣同服也。云“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者,谓三皇时冒覆头,句颔绕项,至黄帝则有冕,故《世本》云“黄帝作旒冕”。《礼运》云“先王未有宫室”,又云“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未有麻丝,衣其羽皮”,郑云:“此上古之时。”则此象上古谓象三皇时。以五帝为大古,以三皇为上古也。若然,黄帝虽有丝麻、布帛、皮弁,至三王不变,是以下记云“三王共皮弁”,郑注云:“质不变。”郑注《郊特牲》云:“所不易於先代。”故《孝经纬》云“百王同之不改易”也。案《礼图》仍以白鹿皮为冠,故云:“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云“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者,经典云素者有三义:若以衣裳言素者,谓白缯也,即此文之等是也;画缋言素者,谓白色,即《论语》云“缋事後素”之等是也;器物无饰亦曰素,则《檀弓》云“奠以素器”之等是也。是以郑云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也。知“皮弁之衣亦用十五升布”者,《杂记》云“朝服十五升”,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然《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则祭服、皮弁,皆辟积无数。馀不云者,举皮弁可知,不并言也。唯丧服裳幅三衤句有数耳。云“其色象焉”者,谓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以此言之,《论语》注云素用缯者,彼上服裼衣用素也。   玄端,玄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此莫夕於朝之服。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上士玄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杂裳者,前玄後黄。《易》曰:“夫玄黄者,天地之杂色,天玄而地黄。”士皆爵韦为,其爵同。不以玄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玉藻》曰:“,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疏]“玄端”至“爵”。   ○释曰:此玄端服,服之下,故後陈於皮弁之南。陈三等裳者,凡诸侯之下皆有二十七士,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不同一命、不命皆分为三等,故服分为三等之裳以当之。上下经三等之服同用缁带者,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带,故三服共用之。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及佩玉之等。不言革者,举有革带可知,故略不言耳。三裳之下云“可也”者,欲见三等之士各有所当。当者即服之,故言可以许之也。   ○注“此莫”至“爵韦”。   ○释曰:云“此莫夕於朝之服”者,当是莫夕於君之朝服也。案《玉藻》云:“君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夕深衣,祭牢肉。”是君朝服,朝服、夕服,深衣矣。下又云“朝玄端,夕深衣”。朝时不服,与君不同,故郑注云谓大夫士也。则彼朝玄端、夕深衣,是大夫、士家私朝也。若然,大夫、士既服玄端、深衣以听私朝矣。此服注云莫夕於朝之服,是士向莫之时夕君之服。必以莫为夕者,朝礼备,夕礼简,故以夕言之也。若卿大夫莫夕於君,当亦朝服矣。案《春秋左氏传》成十二年晋至谓子反曰:“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云莫夕者,无事则无夕法,若夕有事,须见君则夕。故昭十二年子革云夕,哀十四年子我亦云夕者,皆是有事见君,非常朝夕之事也。云“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者,上云“玄冠,朝服,缁带,素”,此玄端亦缁带。彼云朝服,即此玄端也。但朝服亦得名端,故《论语》云“端章甫”,郑云:端,诸侯视朝之服耳。皆以十五升布为缁色,正幅为之同名也。云“易其裳耳”者,彼朝服素,同裳色,则裳亦素。此既易其裳,以三等裳同爵,则亦易之矣。不言者,朝服言素,不言裳,故须言易。彼言素,此云爵,於文自明,故不须言易也。云“上士玄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者,此无正文,直以诸侯之士皆有三等之裳,故还以三等之士记之。但玄是天色,黄是地色,天尊而地卑,故上士服玄,中士服黄,下士当杂裳。杂裳者,还用此玄黄,但前阳後阴,故知“前玄後黄”也。云“《易》曰”者,是《文言》文,引之者,证此裳等是天地二色为之。云“士皆爵韦为,其爵同”者,三裳同云爵,故知三等之士同用爵韦为也。其爵韦者,所引《玉藻》文是也。云“不以玄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者,今不以玄冠表此服者,此为冠时缁布冠陈之冠,既不用玄冠,故不言也。云“《玉藻》”者,案彼注云:“此玄端服之к也。”云“”者,与下君、大夫、士为总目。韦者,又总三者用韦为之,言君朱,大夫素,士爵者,之韦色也。云“君朱”者,见五等诸侯,则天子亦朱矣。同裳色,则天子诸侯朱裳。士言爵,则此经爵、亦一也。以其裳有三等,爵亦杂色,故同爵。若然,大夫素裳则与朝服不异者,礼穷则同也。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纟丽,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笄;缁组,边;同箧。(缺读如“有者弁”之。缁布冠无笄者,著,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项中有纟屈,亦由固为之耳。今未冠笄者著卷帻,象之所生也。滕、薛名{艹国}为。属犹著。纟丽,今之帻梁也。终,充也。纟丽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矣。笄,今之簪。有笄者,屈组为,垂为饰。无笄者,缨而结其绦。边,组侧赤也。同箧,谓此上凡六物。隋方曰箧。)   [疏]“缁布”至“同箧”。   ○注“缺读”至“曰箧”。   ○释曰:云“缺读如‘有者弁’之”者,读从《弁诗》,义取在首,者,弁貌之意也。云“缁布冠无笄”者,案经皮弁、爵弁言笄,缁布冠不言笄,故云无笄也。云“著,围发际”者,无正文,约汉时卷帻亦围发际,故知也。云“结项”者,此亦无正文,以经云,明于项上结之也。云“隅为四缀,以固冠也”者,此亦无正文,以义言之。既武以下别有项,明于首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後项得安稳也。云”项中有纟屈,亦由固为之耳”者,此亦无正文,以义言之。之两头皆为纟屈,别以绳穿纟屈中结之,然後得牢固,故云亦由固为之也。云“今之未冠笄者著卷帻,象之所生”者,此举汉法以况义耳。汉时男女未冠笄者,首著卷帻之状虽不智,知既言围发际,故以冠之,明汉时卷帻亦以布帛之等围绕发际为之矣。云“象之所生”者,汉时卷帻是之遗象所生,至汉时,故云象之所生也。云“滕、薛名{艹国}为”者,此亦举汉时事以况之。汉时滕、薛二国云{艹国}。{艹国},卷帻之类亦遗象,故为况也。云“纟丽,今之帻梁”者,亦举汉法为况耳。帻梁之状,郑目验而知,至今久远,亦未审也。云“纟丽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矣”者,人之长者不过六尺,纟丽六尺,故云足以韬发。既云韬发,乃云结之,则韬讫乃为矣。云“有笄”者,即经云皮弁及爵弁皆云笄者,是有笄也。云“屈组为”者,经缁组边,是为有笄者而设。言屈组,谓以一条组於左笄上系定,绕颐下,又相向上仰属于笄,屈系之有馀,因垂为饰也。云“无笄者,缨而结其绦”者无笄,即经缁布冠是也,则以二条组两相属于,故经云“组缨属于”也。既属讫,则所垂绦于颐下结之,故云缨而结其绦也。云“边,组侧赤也”者,是三入之赤色,又云边,则于边侧赤也。若然,以缁为中,以为边,侧而织之也。云“同箧,谓此上凡六物”者,“缁布”至“属于”共为一物;纟丽长六尺,二物;皮弁笄,三物;爵弁笄,四物;其缁组边,皮弁、爵弁各有一,则为二物,通前四为六物。云“隋方曰箧”者,《尔雅》无文,此对笥方而不隋也。隋谓狭而长也。案《周礼弁师》云“掌五冕”,而云“玉笄朱”,则天子以玉为笄,以朱为。又案《祭义》云天子“冕而朱”,诸侯“冕而青”。诸侯之笄亦当用玉矣。又案《弁师》韦弁与皮弁同科,皮弁有笄,则二者亦有笄矣。又为笄者属缨,不见有,则六冕无矣。然士缁布冠无,故下记云:孔子曰“其也,吾未之闻也”。若诸侯亦以缁布冠为始冠之冠。故《玉藻》云:“缁布冠缋,诸侯之冠也。”郑注云“尊者饰”,其大夫。案《礼器》云“管仲镂簋朱”,郑注云“大夫、士当缁组,边”是也。其笄亦当用象耳。   栉实于箪。(箪,笥也。)   [疏]“栉实于箪”。   ○注“箪笥也”。   ○释曰:郑注《曲礼》“圆曰箪,方曰笥”。笥与箪方圆有异,而云箪、笥共为一物者,郑举其类,注《论语》亦然。   蒲筵二,在南。(筵,席也。)   [疏]“蒲筵二在南”。   ○注“筵席也”。   ○释曰:筵二者,一为冠子,即下云“筵于东序少北”是也;一为醴子,即下云“筵于户西南面”是也。云“在南”者,最在南头,对下文“侧尊一С醴,在服北”也。郑注云“筵,席也”者,郑注《周礼司几筵》云:“敷陈曰筵,藉之曰席。”然其散言之,筵、席通矣。前敷在地者,皆言藉,取相承之义,是以诸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侧尊一С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四,脯醢,南上。(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玄酒。服北者,裳北也。篚,竹器如グ者。勺,尊升,所以酒也。爵三升曰觯。四状如匕,以角为之者,欲滑也。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古文С作庑。)   [疏]“侧尊”至“南上”。   ○注“侧犹”至“作庑”。   ○释曰:云“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玄酒”者,凡礼之通例,称侧有二:一者无偶,特一为侧,则此文侧是也。又《昏礼》云“侧尊С醴于房中”,亦是无玄酒曰侧。至於《昏礼》合升侧载,《聘礼》云侧袭,《士虞礼》云侧尊,此皆是无偶为侧之类也。一者《聘礼》云“侧受几”者,侧是旁侧之义也。云“服北者,裳北也”者,此上先陈爵弁服之时,裳最在北,向南陈之。此云服北,明在裳北可知也。云“篚,竹器如グ”者,其字皆竹下为之,故以竹器言之。如グ者,亦举汉法为况也。云“勺,尊升,所以酒也”者,案《少牢》云水有斗,与此勺为一物,故云尊升。对彼是斗,所以水,则此为尊斗酒者也。云“爵三升曰觯”者,案《韩诗外传》云:“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对爵、觯有异,散文则通皆曰爵,故郑以爵名觯也。云“四状如匕,以角为之者,欲滑也”者,对《士丧礼》用木四者,丧礼反吉也。云“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知然者,以经云尊在服北南上,则是从南北向陈之,以尊为贵,次云篚,後云笾豆,故知次第然也。云“古文С作庑”者,此С为酒器,庑是夏屋两下,故不从古文也。   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匚算>,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宾升则东面。(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无缫耳。《周礼》:“王之皮弁,会五采玉基,象邸,玉笄。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为之。”则士之皮弁,又无玉象邸饰。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匚算>,竹器名,今之冠箱也。执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古文<匚算>作纂,坫作。)   [疏]“爵弁”至“东面”。   ○释曰:此一节论使有司三人各执其一,豫在阶,以待冠事。宾未入,南面以向宾,在堂,亦以向宾。言升则东面,据终言之也。   ○注“爵弁”至“作”。   ○释曰:云“爵弁者,制如冕而黑色,但无缫耳”者,已於上解讫,今复言之者。上文直举冠以表服,其冠实不陈,故略言其冠。至此专为冠言之,是以注弁引皮弁以下之事。案《弁师》言冕有五采缫玉,皮弁有五采玉基、象邸、玉笄,下云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韦弁、皮弁、弁,各以其等为之。郑注云:“各以其等,缫ヵ玉基如其命数也。”但上文已言上公之法,故此诸侯唯据侯伯子男,是以郑云:“冕则侯伯缫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缫五就,用玉五十,缫玉皆三采。孤缫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缫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缫再就,用玉八,藻玉皆朱绿。韦弁、皮弁则侯伯基饰七,子男基饰五,玉亦三采。孤则基饰四,三命之卿基饰三,再命之大夫基饰二,玉亦二采。弁之弁,其辟积如冕缫之就然。庶人吊者素委貌。一命之大夫冕而无ヵ,士变冕为爵弁。其韦弁、皮弁之会无结饰,弁之弁不辟积。”彼经文具言之,今此注略引以证士皮弁无玉,以象为饰之意,不取於韦弁、弁及依命数之事,故不具引之。云“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者,但缁布冠,士为初加之冠,冠讫则弊之不用,庶人则常著之。故《诗》云“台笠缁撮”,是庶人以布冠常服者。以汉之小吏亦常服之,故举为况。云“<匚算>,竹器名,今之冠箱也”者,此亦举汉法为况。云“执之者有司也”者,则上云有司如主人服,有司不主一事,故知此亦有司也。云“坫在堂角”者,但坫有二文,一者谓若《明堂位》云“崇坫亢圭”,及《论语》云“两君之好,有反坫”之等,在庙中有之,以亢反爵之属。此篇之内言坫者,皆据堂上角为名,故云堂角。云“古文<匚算>为纂,坫作檐”者,皆从经今文,故叠古文也。   主人玄端爵,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玄端,士入庙之服也。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堂东西墙谓之序。)   [疏]“主人”至“西面”。   ○释曰:上文已陈衣冠器物,自此以下至“外门外”,论宾主兄弟等著服及位处也。云“玄端爵”者,主人之服与上所陈子加冠玄端服亦一也。云“立於阼阶下”者,时欲与宾行礼之事也。云“直东序”者,直,当也。谓当堂上东序墙也。   ○注“玄端”至“之序”。   ○释曰:案《特牲》士礼祭服用玄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庙,故与祭同服,故云“士入庙之服也”。云“东西墙谓之序”者,《尔雅释宫》文。   兄弟毕衤玄,立于洗东,西面,北上。(兄弟,主人亲戚也。毕犹尽也。衤,同也。玄者,玄衣、玄裳也。缁带。位在洗东,退於主人,不爵者,降於主人也。古文衤为均也。)   [疏]“兄弟”至“北上”。   ○释曰:此论兄弟来观礼之服也。   ○注“兄弟”至“均也”。   ○释曰:云“兄弟,主人亲戚也”者,既云兄弟,故是亲戚。云“衤,同也。玄者,玄衣、玄裳也。缁带”者,以其同玄,故知上下皆玄。云缁带者,缁亦玄之类,因士有缁带,故亦言缁,实亦玄也。云“位在洗东,退於主人”者,主人当序南,西面,洗当荣,兄弟又在洗东,故云退於主人也。云“不爵者,降於主人也”者,爵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缁,不用爵,兄弟卑,故云降於主人也。   摈者玄端,负东塾。(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   [疏]“摈者”至“东塾”。   ○释曰:摈者不言如主人服,别言玄端,则与主人不同可知。主人与兄弟不同,故特言玄端,与下赞者玄端从之同言玄,则此摈者是主人之属中士若下士也,故直举玄端,不言裳也。   ○注“东塾”至“北面”。   ○释曰:知是摈者是主人摈,相事在门内,故知在门内东堂。负之北面,向主人也。   将冠者采衣,,在房中,南面。(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节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发,皆朱锦也。”,结发。古文为结。)   [疏]“将冠”至“南面”。   ○注“采衣”至“为结”。   ○释曰:“将冠者”,即童子二十之人也。以其冠事未至,故言将冠者也。云“缁布衣,锦缘”者,以其童子不帛襦,不衣裘裳,故云缁布衣,以锦为缁布衣之缘也。云“锦绅”者,以锦为大带也。云“并纽”者,亦以锦为纽绅之垂也。云“锦束发”者,以锦为总。云“皆朱锦也”者,童子之锦皆朱锦也。云“,结发”者,则《诗》云“总角?兮”是也。以童子尚华饰,故衣此也。   宾如主人服,赞者玄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外门,大门外。)   [疏]“宾如”至“之外”。   ○注“外门大门外”。   ○释曰:云“宾如主人服”者,以其宾与主人尊卑同,故得如之。赞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虽同,其裳则异,故不得如主人服,故别玄端也。若然,此冠兄弟及宾赞皆得玄端。《特牲》主人与尸,祝、佐食玄端,自馀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庙,缘孝子之心,欲得尊嘉宾以事其祖祢,故朝服与主异也。   摈者告。(告者,出请入告。)   [疏]“摈者告”。   ○注“告者出请入告”。   ○释曰:“出请入告”者,告主人也。   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左,东也。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   [疏]“主人”至“答拜”。   ○注“左东”至“为右”。   ○释曰:“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据主人在西,出则以西为右,入以西为左也。   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赞者贱,揖之而已。又与宾揖,先入道之,赞者随宾。)   [疏]“主人”至“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