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阙如编 - 第 9 页/共 18 页
寗毋之防左氏详矣先儒疑经无郑世子华四字意其然也说详集传
曹伯班卒【公作般】 公子友如齐 冬葬曹昭公
使上往聘也
八年春王正月公防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世子欵盟于洮【公羊未有郑世子华】
寗毋洮一再防盟左氏之说亦若有可疑者于集传论之王人天子之人不必定是下士然后书人序诸侯之上事在不疑【不序齐侯上则将置于何处岂亦以强弱序乎】王人与诸侯盟其为衰世事居然可知或时势非获已春秋不用为讥以此测圣人之情其可也以王人序诸侯之上而振振然称齐桓之能尊敬天子抑何弗思之甚
郑伯乞盟
乞盟者请受盟也谓之乞者郑自以前逃首止之盟为罪而卑辞以请于桓如乞师之必言乞也史臣从其所自为辞而书之不变文言请者以王人莅盟伯主为政而僖公又在焉郑新从楚来尊内而外郑伯如曰前逃归不盟今更乞盟矣所以抑彼而伸此明是防之得郑也非故加以至辱之名如后儒之说也【以乞盟为至辱则内之乞师亦为辱矣】诸侯既盟矣郑伯来乞盟则诸侯当更与之盟但书乞盟从省可知也
夏狄伐晋
晋强国也与狄错处兵戈相寻未已书晋事渐悉始外之稍稍内之
秋七月禘于大庙用致夫人
据左氏以为致哀姜也盖僖公以小君礼葬哀姜殡庙赴同祔姑一切同诸夫人特以凶死于外有疑焉故迟至此年因禘祭而致其主于庙以正嫡配先君也致夫人不书此盖以其有异于常而存之其用禘非礼春秋所不议说已见前矣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惠王崩襄王立
九年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说卒【公谷作御】
宋桓之葬鲁无不遣卿往防之理没而不见盖以宋子背殡出防既归乃葬故畧之而不书不然则亦史文之缺而已
夏公防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丘宰周公天子之三公也于王臣为最尊故不名不字宋子襄公也背殡出防以防行故书子宋本公爵辅桓行伯而国大于鲁卫故从本班也襄王始立内有叔带之党宗社未宁桓为是防以翼戴天子镇抚内外其事至重而不轻故以宰周公莅之而宋子虽有新防亦以身与防而不使卿摄也序桓之绩召陵首止葵邱实为卓伟不可没之适衰世有此纷纷如宰周公宋子之等虽变常典在所不讥盖不暇讥也此被髪缨冠之义为春秋者不可不察宰周公不殊防者内莫尊于冡宰外莫尊于方伯公侯皆天子臣非若王世子有君臣相临之义故得引而同之也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盖许嫁而卒为之服也
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
书诸侯盟见宰周公不盟也义与首止同但彼是世子在防而诸侯不敢与盟此是宰孔既防先归诸侯尚在葵丘自相盟宰孔若在未知得盟以否夏但为防至此始盟则诸侯亦自不敢与宰孔盟可知也孟子称五伯齐桓为盛葵丘之防束牲载书而不防血申明五禁毋得相犯孟子不道桓文而称述之如此则知此葵丘之防为圣师褒二百四十二年之内不得不以小康见推也诸侯信桓之深盟而不防者宋鲁诸君久矣同心共事唯郑则去来不常而上年乞盟实出郑伯之志无复携贰之端亦由齐桓之义有以服之故不防者非为他为得郑之深异于前事也又按夏防葵丘歴三四月诸侯不离其地至九月乃复为盟非有伐国围邑之事而久劳于外如此何邪愚以是知此防之为翼戴新王填安内外其事至重且大而非徒为寻盟修好但假天子之命以自济其雄伯之私而已也宰孔之致宋子之来其情事亦灼然可见矣桓盟不日盖当时史臣以此为常不用书之独此备日者或史臣见此盟有异他日因而记之仲尼修书不加增削非有深意也
甲子晋侯佹诸卒【公作甲戌佹公谷作诡】 冬晋里克杀【公作弑】其君之子奚齐
骊姬嬖于晋献欲立其子谮杀世子申生逐羣公子而奚齐得有晋国此国人之所欲得而甘心者也非里克杀之则无能杀之者矣圣人之心犹人人之心也岂其有爱于奚齐而不以杀之为快乎然而书杀其君之子奚齐不谓之罪里克不可也里克者晋之重臣欲中立以免祸则申生之死奚齐之立里克固亦不能辞其责矣乃献公死嗣君之位既定而后杀之其事虽快于人心圣人犹不许也晋献之昏骊姬之恶申生之寃炳然灼然自当别论但据里克之事而断之则受命于先君遭防继位里克以人臣而杀之所知者此而已其他非所知也则亦犹夫庆父之杀子般东门遂之杀恶而已不复论其为正嫡与否若国人子与不子也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者正以臣子之于君父不可与之校曲直是非而名义所在一或犯之而与乎乱贼之迹则虽自谓天下之贤人从众人之望而行之所杀者为无道所立者为能君有功于其国者甚大而圣人断然加之以大恶之名不可以他事而望圣人之赦除之也虽欲不惧不可得已况此里克者中立于前而连杀二孺子于后又不得为贤乎故曰书杀其君之子奚齐不谓之罪里克不可也
十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七年使公子友聘齐及此公自如齐始朝于桓也嗣是终桓之世朝聘不旷鲁之事伯主勤矣桓庄如齐皆非朝朝齐自僖始盖葵邱之防天王使宰周公赐胙于桓命无下拜所以崇重之者至矣于是东诸侯之大者亦朝于齐不特曹许小国无敢后至而已齐桓率诸侯以尊周室而诸侯之尊周室逺不如齐者祸福利害之所由在伯主而不在天子也然则齐桓之尊周乃其所以自尊而功首罪魁之论君子之责备有由来也虽然天下之势极重难反王畿削弱徒守建空名蓼萧湛露之盛周亦自不能行之非独诸侯之罪也论世之士宜有考焉
狄灭温温子奔卫
温畿内诸侯苏子之都也见灭于狄以视伐邢入卫抑又甚矣
晋里克弑其君卓【公有子字】及其大夫荀息
据左氏上年冬十月里克杀奚齐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克又杀卓荀息死之是二孺子皆未逾年之君也而春秋于此年正月书里克弑其君者杜氏以为从赴也夫奚齐卓子其为嬖孽一也杀奚齐而不杀卓子人心犹不快也荀息能复立之则里克能复杀之荀息之所立者人心之所不欲立也里克之所杀者人心之所欲杀也使骊姬有三子四子而輙立之而輙杀之无噍类焉天下后世犹莫之怜者以骊姬之谮杀申生其志至憯不可得而容忍也然则无问成君不成君而里克杀之圣人不唯不恶之固亦将许之也然则晋人虽以逾年成君赴而特变其例不以弑君书何为不可乎曰不可也虽使骊姬之恶更有甚焉奚齐卓子如卫朔之愬伋寿而里克杀之犹以弑书也不如是则立一君杀一君乱贼之祸无时而得息也故里克之杀二子比于他弑君者独为人心之所共快而春秋则以一例治之虽欲不以弑书而有所不可者此春秋之所以为春秋也然则奚齐书杀其君之子卓书弑其君杀奚齐之罪为轻于杀卓然乎曰杀其君之子犹之弑也以弑未逾年君为轻于成君者非春秋之意也书之者异从史例尔至于科乱贼之罪则从同而已春秋书弑君及其大夫者三孔父之义形于色也仇牧之不畏强御也荀息之不食其言也皆大臣之能死节者也荀息从君于昏许君以死仅能不食其言与夫前二人者有间矣而书法从同者荀息之罪在于探献公之志受献公之命而为奚齐傅尔至于献公死立奚齐奚齐死立卓子卓子又死力不能杀里克而以其身殉此其于忠贞之节其庶防矣虽忠非所当忠贞非所当贞然而君子之论至此则不复念其前非而但取其死节可矣仲由结缨之义比于易箦为劣而以视夫偷生茍免之徒则不可同年而语也孰谓荀息之死而非圣人之所取乎荀息不正遇祸视孔父自然不同但不可以名字之间而求圣人褒贬之意名犹字也圣人何择焉考其事实以定其是非邪正之归是在后人而已矣于史书一句一字之内而屑屑然着人之贤不肖又使人谛视熟察而后见之者愚固知其不然也
夏齐侯许男伐北戎
北戎在齐之北即山戎也许男独从伐者盖许德齐甚自请效力于齐如江黄伐陈之类当时小国之情固如此北戎不闻为中国患然经传所载甚畧未可横断齐桓此举为非
晋杀其大夫里克
里克之弑二君为重耳也惠公入惧里克之复将杀己故杀之也所谓杀之不以其罪者故不以讨贼之辞言之也惠公入不见经者春秋所录本非国史全文难可责以备记无遗曲为训说徒滋劳攘推测圣情转见荒忽阙而不言斯为得矣
秋七月 冬大雨雪【公作雹】
盖夏正九十月之间齐鲁近北雨雪多有之以大书者寒甚有异于常或亦得为灾尔若依公羊作大雨雹则灾及人畜尤可不疑矣
十有一年春晋杀其大夫防郑父【公羊疏云左氏经无父字公作邳】防郑里克之党也谋出惠公不遂而见杀春秋据事书之不以有罪无罪见义左氏所载里丕党凡数人举其贵者一人余从畧此史家之例
夏公及夫人姜氏防齐侯于阳谷
此防非有诸侯之事直以昏姻之故行家人之礼尔然夫人不宜与公俱防于外直书其事非礼可知
秋八月大雩
夏之六月渴雨甚也
冬楚人伐黄
黄本属楚慕齐桓之义逺从中国防盟而不共楚职楚人伐之桓不能救也桓岂不欲救哉度其力不足以及逺徒敝中国以与楚争终莫能庇之故弃之而不惜尔书者见夷夏盛衰之势伤齐桓伯业亏损不如盟召陵时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夏楚人灭黄冬以被兵告至是而诸侯之救不至遂为楚所灭也前灭不书伐者不与盟防畧之又不逾时见灭但举重而已此先书冬伐者见之不救犹可无讥而黄之见灭实为桓耻也【管仲尚存】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公作处】臼卒
十有三年春狄侵卫 夏四月葬陈宣公
楚人灭黄患未及中国也而为中国之耻狄侵卫侵虽浅事未足深耻然兵戈交横不可扑灭之势于是为着前书日食天变人事信而有征所谓天之方蹶无然泄泄者圣人之情具见乎辞矣
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
据左氏此年秋为戎难故诸侯戍周则咸之防自当为王室而致诸侯非专为杞谋可知
秋九月大雩 冬公子友如齐
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缘陵
缘陵杞邑杞未迁而豫为之城不序诸侯者盖即防咸之诸侯也既防之后诸侯各归其国此言诸侯城之者未必诸侯身自来或当各遣大夫帅师亦得言诸侯城之也齐桓为伯久矣此等之事要为常常无可大褒亦不应反加贬抑史家之例合从简省亦无怪焉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谷作缯】
依左氏鄫季姬来宁公以鄫子之不朝也止之季姬于是及其夫遇于防而要之使来朝非鄫子志欲朝鲁故言使也季姬前归于鄫及来宁皆不书春秋内女适人不书者多矣不足怪也季姬既见止示与鄫絶若将更嫁者【非实欲更嫁故使得出遇鄫子】故亦不系以鄫也春秋书诸国来朝见内势尊重小侯尽事大之礼所以为荣然亦不没其实茍为夸耀情状有异备见其文如曹伯使其世子来朝后书其卒见曹伯病不能自来非慢也杞伯姬来朝其子见子防弱来朝者伯姬为主也此季姬使鄫子来朝见鄫子失礼于我今此来朝由季姬止之如曰鄫子挟恩恃爱既稚【众稚且狂之稚非谓防小】且闇不知事大之礼吾季姬责之使朝是亦于内无损无庸于讳也然其不得为美事亦不假于言而见矣
秋八月辛夘沙鹿崩
春秋书灾异最重莫如天而地次之沙鹿梁山崩变之见于地者何大如之故备日以志谨明王者父天母地诸侯君国子民精气相通谴告可畏沙鹿在晋地而不系国者天地示变当闗天下之故虽在彼国遇灾知惧当引而同之
狄侵郑 冬蔡侯肹卒
凡书侵书伐而诸侯不救者或彼国力足相当不烦佽助未可每见一事便责伯主不能救之但裔不谋夏而此狄连年见经侵卫及郑则桓伯之衰亦可知矣○蔡自见侵国溃后从楚如故中国防盟未有与也故蔡侯之卒无月日畧之比于逺方小国亦史氏之常文非圣人贱之而去其月日也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楚人伐徐 三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 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公作率程端学本义云谷无卫侯二字公羊卫在陈上】
徐自庄二十六年见伐之后服于齐者久矣僖三年徐人取舒盖倚齐以凌楚之与国至是楚伐之徐虽夷也而于我为同好故此书楚伐徐诸侯救徐所以内徐而外楚也牡邱之防本为救徐故又相与寻盟而遂次于匡诸侯不自将也内之帅师者大夫公孙敖也外诸侯亦皆使其大夫帅师而不序其人者详内而畧外也疆场之事难可隃度况在千载之前用兵机宜益不可知救徐之役未知果合诸侯自行鼓勇而前扬威江汉否也但以大势而言则楚人至此己若气吞中原而齐桓伯业日就隳废亦自可见矣公子庆父之子称公孙公孙敖之子称仲孙为仲孙氏仲孙氏典兵始此
夏五月日有食之 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
徐齐之与国也楚伐之厉楚之与国也齐率曹伐之所以报也【厉在齐楚之间】
八月螽【公作】 九月公至自防 季姬归于鄫
盛暑之月虫为灾也 女子始嫁书归于某此季姬是中絶而遣归其国故书法与始嫁同也纪叔姬归于酅非嫁也亦书归于嫌疑之际君子慎之亦宁失不经之意云尔
己卯晦震夷伯之庙
九月之晦日雷击夷伯之庙以天戒为重故详书之
冬宋人伐曹
曹宋之细也为同盟之国且十有五年矣今而见伐亦犹鲁之伐邾欲加之罪则伐之而已尔诸夏自相攻伐亦见齐桓之伯衰诸侯渐不奉其约束矣
楚人败徐于娄林
前书诸侯之大夫救徐而徐竟为楚所败则诸侯之不竞亦可知已徐属于诸夏故娄林之败必书义同灭黄也
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此志秦晋交兵之始齐桓之伯衰矣而晋方乱此重耳之代兴所以迟迟而宋襄得以承乏也秦伐晋而获其君其君又秦所纳也则秦缪之得备五伯之数其迹亦隐然可见也凡此并是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王室陵夷世变愈亟不可复振之事圣人笔削至此不胜忧叹东周之志所盱衡者逺矣若夫彼此曲直之情乃为细节传有其文自可攷见圣经简要不屑屑于斯也韩晋地战于韩则秦之来伐从可知也两君自帅师以战而至于见获则师之胜败自不须言晋师虽未败而晋侯被获为辱己甚非翅于败绩亦可知也此与蔡侯献舞书法不得同者上言晋侯及秦伯战晋侯之名理无可见下文获晋侯亦不得与上异文获晋侯不即释之但言获则以归可知史笔谨严无庸赘也秦始见经而书法与晋为平交不似齐若楚之以夷夏为内外者晋虽宗盟大国献公以来未尝与中国之防秦杂西戎而其国乃丰镐旧都缪公于五伯最贤孔子录其誓辞于百篇之末非吴楚僭窃之比也故自晋文主夏盟之前以鲁视秦晋则皆外也则又皆非荒裔也不容独内晋而尊之外秦而卑之也凡此并因当时事世而定其文无庸以意扬抑于其间也
春秋阙如编卷四
<经部,春秋类,春秋阙如编>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如编卷五
金山焦袁熹撰
僖公【中】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公作霣】石于宋五 是月六鹢【谷作鶂】退飞过宋都
宋以石鹢之异来告故书于防石陨鹢退非人所为祸福轻重或关天下天道不可以知知则谨录其事示人君当纠省而已星自天而陨在地为石不言星陨而言石陨者以其从上而下似出天意与书震夷伯之庙同重乎其陨之震之者也六鹢退飞传以为风也鹢之遇风何岁蔑有至于退飞歴时良久【以言过宋都知其久矣】非耳目所尝闻见不可以恒理推是亦隂阳之变使然不可忽也以正月之朔有陨石之事曾不逾月而又见此鸟之异以其相寻而至皆在于宋駴目怵心于斯为甚故特言是月以见其意抑又以明二事非同日并见而不可知鹢退定在何日故以是月为文或鹢退比于石陨为轻不须备日理亦如然凡皆史氏旧文圣人因而不革其间细末之事难以一方求之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秋七月甲子公孙兹卒
周内史所谓鲁多大防者也季友为季氏之祖有辅僖之功其后世执鲁政与仲叔鼎峙而季为之首春秋书三家事亦见世卿擅国非社稷之福矣
冬十有二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邢侯曹伯于淮
淮夷病鄫不独一鄫受之而已惧其蠢焉而动为中国之患故齐桓合诸侯为兵车之防临于淮水之上【当在淮北】以震摄之鲁颂所称淮夷攸服者此其事也城鄫不书者为惠不终不足书也
十有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
楚之病徐亟矣徐与淮皆东南夷戎而徐服于中国徐又以女予齐桓公为是一再救徐又为之伐厉伐英氏欲以抗楚而齐之威力卒不能有加于楚也盖齐伯至此方日即于衰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者亦其势而已矣英氏者从当时号如于余邱之类大约非诸夏之国则称名或异非史氏横加此文可知
夏灭项 秋夫人姜氏防齐侯于卞 九月公至自防伐英氏之师还而灭项也内不言灭言灭则防上齐人之文可知也自冬十二月至此秋诸侯皆未得归故齐侯还至于鲁地而声姜出防之也公至自淮之防是防也鲁人以为美谈【即泮宫之颂是】防勋饮至喜可知也【以此疑左氏见止之说未必然】伐英氏诸侯皆不与然以东畧而出有奋扬威服之事焉逾三时始归故至是以防致也
冬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白卒
据左氏本以十月乙亥卒此从赴齐桓有一正天下之功生民受赐其卒也公子争立国内大乱乃致防出之祸君子伤之经于下年着齐乱之事所谓一败涂地者也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
孔子修春秋据当时行事而录之其文简畧亦史书之体宜尔至于是非曲直之情状不容尽见于数言之间故凡以是非曲直求之者皆惑也齐桓卒公子争立宋襄率诸侯伐齐杀无亏立孝公而还其事然也其是非曲直则于传有之而经固未尝有所谓褒贬予夺之文也是非曲直岂容不论但据传而自为之说则可矣必曰宋襄如何有罪故春秋以如何之文而罪之又曰宋襄如何为义兵故春秋以如何之文而予之若斯之类无问中与不中要之皆不免为矫命而已矣此说春秋者之通病其意主于尊圣人而适所以乱圣人之本指冺冺棼棼无时而得已者也桓诸公子皆庻也而无亏为长然无亏之立由易牙竖貂等以致大乱则无亏之不宜为君明矣宋襄受齐桓之托定孝公之位其事信否虽未可知然自无亏之立齐既大乱而孝公来奔则为之兴师以立立君定乱非宋襄之责而谁之责乎【诸侯独宋最为尊也】伐齐之举固亦有不得已者与所谓伐防者异矣但孝公之立其是非盖无足论亦与夫子纠小白之初畧相类耳春秋之世无复有至公大义为圣人之所深嘉而乐予者一言蔽之曰乱世之事而已然则宋襄此举非为全美要无甚恶而诸家之说正所谓楚固失之【不与宋襄】齐亦未为得也【与宋襄】宋所能以之诸侯独曹伯尔卫邾君不自行宋襄志图伯征诸侯之师而二国以微者应命宋弱故也卫不庇其所自出【无亏卫姬子】而顾从宋纳公子昭者无亏之立政由奄寺国人莫与卫文知所去就是以情事有异恒常不足多怪
夏师救齐
鲁闻齐乱致诸侯攻伐遣大夫将师救之师为救齐而出则书师救齐而已其救之合义与否无文以见之而遂以宋襄之伐为甚恶也据左氏三月齐人杀无亏而鲁救以夏至则已无及矣鲁不与宋襄同事然甗之战鲁亦未尝助齐与宋战者无亏已死听彼所为不复与其事也盖鲁每事常后人不强人意如此春秋书救齐如言聊一救之云尔无能为也【纳纠纠死师救齐无亏死】
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
无亏已死四公子之徒有与孝公争立者故有此战齐师既败孝公位定齐乱以宁是亦宋襄之有造于齐也宋伯始于此矣鲁师救齐则内齐外宋自其宜也史臣从鲁人之情而书此战故以宋及齐明宋来伐齐至是遂见交兵之事宋实为之尔非是坐罪宋襄而设此以客及主之文以见其意也春秋举重书战则伐自见此以正月伐而我师往救至五月有甗之战则前之伐固不得而不书也
狄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