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阙如编 - 第 13 页/共 18 页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   灵公防赵盾枋晋政大夫先都等作乱杀之经书晋人着晋国有此专杀之事尔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夫人归宁其出其至旧史所有而春秋不录者必多矣录此者盖以出姜不终于鲁然固我国之嫡夫人小君也录其至自齐所以起后事与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杀先都又杀士縠及箕郑父及者以首及从也所杀非一人此足以见晋国之事矣如曰彼其多难如此殆于国非其国政非其政也而天下何望焉噫嘻未知其所终也已   楚人伐郑   于是楚人间晋之不在诸侯而举兵以向郑也文襄之伯维其喙矣至是灵公防稚大臣秉政国多内难诸侯凶惧楚于是始复与晋争伯伐郑而郑及楚平则晋之诸侯几何其不擕持而去之矣孟子曰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其晋之谓与   公子遂防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   郑之属于晋久矣一旦见伐晋为盟主虽欲不合诸国之师以救之能乎此为当时之恒局美恶亦无足道既有此举春秋从而录之晋人者赵盾也宋卫许人皆其大夫也内大夫名见余皆没之者以为不足详录也亦春秋之恒辞也   夏狄侵齐   此见戎狄之患不絶也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地以安静为常至于震动其变大矣甚者害及民物甚与否不可知大约遇是变则书法从同虽不甚亦当书震耳   冬楚子使椒来聘【谷作萩】   晋伯始衰楚氛复张伐郑聘鲁近攻逺交楚之为谋臧矣主盟中夏之端见矣中国之势日微而王道之缺愈以甚矣书楚子书椒以其来接于我有邦交之礼故为优渥之言此史文之常非实进楚而褒其大夫也前但书人者荒逺乍来不得便同中国诸侯孟子曰彼一时此一时也其他情事类此者众矣又何惑于此文乎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自文襄之伯诸侯宗晋秦楚之使不交于中国秦一与盟其后与晋为仇敌兵革相寻至是楚子使椒来聘而秦人亦归襚于鲁春秋录之其意何居曰此见晋灵任赵盾将无以宗诸侯而南蛮西戎之长皆将伺其间而笼诸侯以去也成风之薨于兹五年矣前此不归襚而今归襚者是假归襚以示恩好也鲁之成风本非夫人而君以为夫人故秦亦以夫人之襚襚之虽不及事犹将行之不以为嫌者以其非夫人而夫人之所以崇重人亲用相亲敬之道也其在他国或聘或吊亦可知也本国有防外归襚不足书以其有异于常则书之如隐元年宰咺归及此秦人归襚之属是也僖公成风与惠公仲子书法正同说者谓系仲子于惠公如言惠公之仲子也系成风于僖公言僖公之成风也则若未有以见其必然者非特以一妾一母体例不同为可疑也古之去今逺矣凡其行事不可尽推而知或者两归其禭未可知尔凡此秦楚之来鲁亦宜有报聘之使春秋不书以为是无庸书也   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   春王之文祗是岁首之辞义不系乎此年之事也然则有时而不称王者其亦不系乎此年之事可知也   夏秦伐晋   秦国也晋亦国也或言人或不言人书辞有详畧独称其国知伐人者之为秦其文不嫌于不备即与称人何殊谓秦有狄道可也以去人而谓狄之者则未见其然也   楚杀其大夫宜申   与诸国杀大夫者文同义亦同特其事见于楚则所谓专杀之罪无用言之书者见楚君臣有此相图之迹或君为臣所弑或臣为君所杀如是而已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及苏子盟于女栗   苏子王卿士顷王新立故有是盟欲使诸侯皆奬王室无贰心也凡衰世之事闗系王室者尤多隐避之文焉刺讥非所忍言也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圣人忠厚恻恒之诚随处可见也内不出主名不可谓尽是鲁之微者然亦未有以见其必为公也书辞本不欲详今正当阙之尔   冬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厥公作屈】   楚乘晋伯之衰睥睨中原既得陈郑次于厥貉将以伐宋宋亦服焉陈郑之君皆从楚子独书蔡侯于楚子之下者蔡为楚细匪自今也陈郑诸国之从楚由晋自替不能修文公之业以致其然非诸侯罪也十年新城之盟宋陈郑皆在焉是其一时苟从非便为楚得也楚有方张之势春秋书之不容全没其实然而内晋外楚扶阳抑隂之义未始不存其间唯伯迹大着乃同诸中国之伯矣辰陵之盟是也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公作圈】   伐麇非为一麇也书楚子见楚子之争伯也此春秋比事属词之意   夏叔仲彭生防晋郤缺于承匡【公谷并无仲字匡一作筐陆氏云仲衍字】次厥貉伐麇以威诸侯诸侯皆将去晋而从之弗可止也于是乎有承匡之防左氏云谋诸侯之从于楚者是也郤缺在承匡他国大夫固亦有防之者矣或先或后鲁史所不书知鲁以彭生往防而已 内外皆大夫固也然专晋者盾也专鲁者遂也叔仲郤缺又大夫之贰相为防也不容无辨   秋曹伯来朝   诸侯嗣位防终不朝天子而在大国在春秋之世以为常事也   公子遂如宋   狄侵齐 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此见山东诸侯又自有狄患而楚之鸱张于南者愈无以制之盖羣隂方长阳德日消于斯为甚者也齐鲁接壤侵齐遂及鲁不书侵内者以败狄为荣举败狄即来侵可知耳据左氏则此为长狄也经但言狄其畧之与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公作盛】   此见周之子孙失所之甚也左氏具载其事今当阙疑   杞伯来朝   书爵不同或自降或稍进抑史书有误未可知也【不闗褒贬】   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或单称叔姬或称子叔姬盖时俗所呼有异史氏仍之【孔氏曰周人字法称叔故或加子以自异】   夏楚人围巢   巢吴楚间小国役于楚而畔楚楚人围之亦见楚人营伯之事故录之也   秋滕子来朝 秦伯使术来聘【术公作遂】   据左氏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是则秦与晋为仇间晋之不能镇抚诸侯而以礼招致之使贰心于晋也先是有归禭之使至此又遣聘以修好焉则遂明言其情曰将伐晋也春秋录之于防见天下之势愈变而道益衰不沾沾为一国一人记其善恶也曰秦伯者以其礼于我故为是相亲敬之辞人情之常非褒进之义也 秦伯楚子崇彼所以崇我也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秦晋交兵亦已数矣春秋书战伐之事以为一之已甚况至于再三至于四五而不已乎书河曲之战畧其文不复言及如曰彼二国之人者又战于河曲矣痛心疾首之辞也圣人之心万世如见   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公作运后同】   城诸及郓为莒备也帅师者动大众也言及明二邑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蘧谷作蘧蒢公谷作篨】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自某月不雨至某月文公之编凡三见盖雨旸不若由人君失德所致其灾不止一国则其失不止一君虽曰天行适然而人事之不修入春秋来未有甚于此时亦可知矣   大室屋坏【大公作世】   经文或作大或作世未知孰是若是大室则当为周公之庙大者无上之称鲁有周公庙称太庙曰大室者大庙之室也大庙不容全坏坏者太室之屋也鲁公伯禽之庙尊居其次不当称太也世者不祧之称若经文是世室者则为鲁公之庙不疑尔中庸言武王周公春秋必修其祖庙继志述事事亡如存所以为孝之至而治国如视诸掌者也文公在位十余年一旦大室屋坏简慢之罪不言可知屋有坏道然固有无故自坏者春秋书之兼有二义不但见其岁久圯废致令自坏而已与书新宫灾意亦相近也书坏不书新者不假言之   冬公如晋 卫侯防公于沓【公羊无公字】   秦楚皆聘于鲁鲁犹坚事晋是仲遂之谋国未为非也然其所以异于郑卫诸国者亦其势然尔不当便以此为贤彼为不肖也且天下无王而所宗者专晋之贵大夫耳其为贤亦仅矣故以褒贬说春秋者浅之乎知义者也公朝于晋未至于晋而卫侯防公欲因鲁以终事晋也晋因是得收复诸侯亦见当时之势于此小变也非文公一人之功可知也   狄侵卫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   公朝晋灵因与之盟鲁无贰心于晋得相约结使晋不失伯也   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公谷还上无公字棐公作斐】   公自晋还至郑郑伯出防亦欲因公以复事晋此见从楚之诸侯犹有弃楚即晋之志所谓可与为善者也有王者作中心悦而从之又当何如也惜也伯国之大夫为政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还者自离彼处即为还矣至者至国以如晋出故应以自晋书   邾人伐我南鄙 叔彭生帅师伐邾   书邾人来伐而叔彭生帅师伐之则与无故加兵者有间矣然以周公之后而见伐于区区之邾鲁之为鲁亦可知也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六月公防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春秋纪世变自周之东王纲不举齐桓晋文假方伯连帅之枋以令诸侯内扶共主外攘诸夷礼乐征伐由其掌握此世道之一大变也至其后伯业渐衰政在大夫若晋灵之少不在诸侯赵盾以正卿尸其事宋鲁以下听命服从同心外楚使文襄之绪不坠而中国犹成为中国也此则变之又变事势使然非一国一人之为之也春秋录伯者防盟之事内君书公防而以伯主为首余以次列焉至如新城之役赵盾实执晋政是则名为大夫而诸侯奉之俨然伯主也然而五等之爵虽以时而上下至于列国君臣之名分则犹在也大国之卿可以当小国之君而君犹是君也卿犹是卿也当时行事之际原未尝不先诸侯而后晋卿史氏因其实而书之无足异者谓圣人排赵盾于诸侯之下不予其主盟甚不然也但就此而观则赵盾之专且伉己自见耳必欲书公防晋赵盾宋公云云然后见其专且伉者则恐诸国之史皆不至是不待孔子作春秋而后一正之也书法与垂陇同而赵盾之专政尤甚是以畧彼而详此云厥貉之次宋陈郑皆服于楚文公如晋卫郑介公以求成至是为此防又举同盟之礼是晋收复诸侯盾能成其事也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录星变谨天戒也月而不日者自七月始见此异不知以何时复常要非但一夕为然故不可以日尔   公至自防 晋人纳防菑于邾弗克纳【防公作接】   防菑不当立而晋人强纳之屈于义而止当时有此事鲁史以晋为伯主其贵臣擅废置之枋而小国执义以拒之适见晋人举动之失故录之褒贬之防非所云也盖防菑晋出不得立犇晋晋赵盾以兵纳于邾或盾自行或郤缺为将经但书晋人不可得知其实也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敖庆父子尝任用于国矣既而废命出奔不得复竟卒于齐以其子为大夫故卒之而春秋录之用着三桓之世也曰卒于齐者明其为内大夫也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舎   昭公以五月卒舎立未几遇弑是未逾年之君也未逾年虽不称君称子而非簒非夺若子般与恶之属者其臣弑之无异于弑成君罪在不赦一也齐人承商人之命来告不曰弑君而春秋书之如此所以惧乱贼者其法严而其义正矣州吁无知不称公子而商人称公子者史文至此较详备故也书弑君则其罪从同可知不以去族不去族见义也【此极恶之等差】   宋子哀来奔   书来奔则不安于其国可知其国有乱使臣子散亡亦衰世之事也子哀之贤以否不可知阙之可也   冬单伯如齐 齐人执单伯 齐人执子叔姬   单伯子叔姬之事经文如此不可知其如何左氏之説亦未见其必然也大约商人簒弑得国恣其陵暴鲁人重受其侮春秋録之所以着其不道之迹为可悯伤之甚也执单伯执子叔姬自是一事而两之者别嫌也春秋于内女惟恐伤之有如此者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商人之不道鲁无如之何于是使季孙行父如晋欲因晋以求于齐盖当时之势如此尚何讨乱贼扶纲常之可望哉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华耦华督之孙时称华孙以其来盟于我故书其官而以华孙目之如言髙子也此史氏之变文非假此以寄褒贬也不言及华孙盟者当由彼意欲为此盟不称君使者亦彼因聘自请盟未必其君有命尔前年子哀来奔今华孙又来盟备录之者见宋国祸乱将作其臣各求附于我也   夏曹伯来朝   曹事鲁谨也   齐人归公孙敖之防   公孙敖得罪于鲁以其子哀请归其防用卿大夫礼葬之是其与叔季为耦者也故鲁史详录其始终圣人因之用见当时之事实云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单伯至自齐单伯被执既而释之书至以了前事此比事属辞之体虽非内大夫理应不异尔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蔡之属于楚也久矣厥貉之次从楚子以窥中国自赵盾为新城之盟诸侯同心外楚而蔡终不至也故郤缺帅师以伐之且入其国都此见晋灵之世晋人欲修伯事与楚争诸侯之大都也然其事止于如此盖亦无足道矣   秋齐人侵我西鄙 季孙行父如晋   商人既簒有齐国怒鲁人以王使来请叔姬有问罪之意虽以晋故释单伯犹不肯但已用兴师伐之行父为是如晋以此情告伯主盖鲁素事晋今而见侵是齐不特轻鲁直轻晋也书行父如晋于齐人来侵之下当时事势具见矣【见商人不道甚又见鲁受制于齐又见晋伯衰不能使齐畏服而敢尔横行也】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据左氏此诸侯者晋侯及宋卫蔡郑许曹之君也行父如晋晋合诸侯为此盟将以讨齐鲁以备齐难故公不与既而晋受齐赂不克而还春秋但书诸侯盟于扈者其故有四内君不与则若不知彼盟者为何一也晋侯出防而不能行其伯事其余诸侯碌碌因人并可得畧之二也晋新得蔡而伯烈愈下得蔡无闗重轻并没其文见此盟无一可取三也史有详畧之文仲尼不苟为异四也晋之讨齐说者以为讨其弑君之罪既而受赂见其无能为此则不然自春秋以来弑夺公行习以成俗虽桓文之盛犹将置之不问况于晋灵之时商人所弑又是未逾年君赵盾为政岂能伸此大义扬兵东向乎徒以齐侯新立执单伯执叔姬又兴师侵鲁放恣自若晋为是欲问其慿陵之罪尔至于簒夺之事当时所重全不在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不然孔子胡为惧而作春秋乎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录此者叔姬见释也以内女故言来归如曰齐人以我故归我叔姬叔姬于是始无失所云尔不言子叔姬来归者上下并录商人桀骜之事义不系乎叔姬也故不得同于郯杞二姬也   齐侯侵我西鄙 遂伐曹入其郛   释单伯侵鲁西鄙归子叔姬又侵鲁西鄙侵鲁不已遂伐曹而入其郛何齐侯之不悛至是也吾于是而见商人之心也商人之心以为齐始伯者也晋继伯者也吾不得有齐国则已吾而得有齐国桓公之事可以复见也诸侯服从我宜如我桓公时鲁最宻迩齐今乃不改其事晋者以事齐而且倚晋以抗齐此其所以一侵不已而至于再也曹齐鲁间小国而事鲁谨一再往朝无宗齐之心此尤叵耐之甚安得而不伐且入其郛也夫商人之所求于诸侯者如此而晋之君臣所以修其伯事者乃如彼则商人者尚何所忌惮而不为哉然晋灵赵盾虽不竞犹不失为中国之伯而商人之桀骜如此复何所至乎适足以速其祸而已矣此可以为弃顺效逆者之戒也书齐侯者明亲举玉趾志在服鲁也遂伐曹者从此及彼齐侯之志然也入其郛者曹不服而肆其兵威若将墟其社稷而甘心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