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经筌 - 第 32 页/共 33 页

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定公之立粗能收揽威权故盟防征伐公皆亲之三家惟得围其私邑堕其私城而已哀公懦庸三家复张三大夫交出以疾于邾兵之自己盟之自己公不得与也呜呼惜哉然三大夫伐之而二大夫盟之何邪葢三家惟季氏为彊前年冬仲孙何忌伐邾而不能获邾不畏仲氏也今三大夫俱出而季孙将上军叔仲佐之以季氏之势临邾邾宜屈矣而又辅之叔仲之兵邾何以御之故尽东其畆以解纷焉田既入鲁而鲁疑邾子告于大国以加师故复安而盟之然以邾之防而季氏之彊其肯屈而与邾同歃乎故句绎之盟惟叔仲与执牛耳而季氏不复涖之也葢势在季氏季氏不往则势不徒行故伐邾取田非季氏不可得信在邾子邾子既屈则信已着故句绎之盟季氏所不必与彊者已亲之以示威屈者已辞之以避辱则信乎季氏之彊而不可制也噫胁势扼小以攘其地要神歃血以盟其君邾固弱矣而诸大夫之横其可忍乎邾于此不能无思于定公也然定公之死非特鲁之不幸亦邾之不幸欤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滕子来朝   义在桓二年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卫之乱灵公自乱也父子相授世统之正而灵公黜其子而立其孙卫辄抗其父而顺其祖蒯聩不能于母出奔于宋灵公既不慈于蒯聩则宜暴其罪而废之拔其次而立之国储既定则死且无患矣今蒯聩之出无废之实乃立其子而授之位辄之得位得于王父而父实存焉父今复归辄宜何以处之拒之则违其父纳之则违其祖拒之纳之情实难处处于难者灵公之过也今晋赵鞅纳蒯聩而不得入置于戚而已是辄拒之也拒父违祖均为不孝宜顺理而处之则安矣要之灵公可黜其子而子辄不可以絶其父灵公黜蒯聩蒯聩所不敢违也灵公立辄辄所不必辞也奉祖之命以受之逆父之归而逊之则祖孙父子两安而无嫌矣今辄既得国遂以为已有蒯聩之归拒而弗纳逆天理矣然其所以致辄之抗父者灵公也故君子于其纳也蒯聩不去世子以其所以宜世也不夺蒯聩之为世子则灵公之罪着矣若夫辄也遽立而逆父是不诛而自灭者君子宜以不诛诛之也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   传者以为郑罕达送输粟于范氏而赵鞅御之虽于经无归粟之文然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于是五年亦无归奔之文则荀氏犹在朝歌也郑既叛晋从齐故转粟以饷范氏助范氏以抗晋理或然欤赵鞅固范氏之雠纳蒯聩之师而遇郑罕虎于铁能无怒乎郑逢其怒锋不可当故不免乎败也铁卫地晋郑交兵安得战于卫地哉非转输而相遇不战于此矣然罕达以不义而赒叛逆之党晋鞅私愤而败人于不虞均罪也而责其义则郑人赒叛不胜诛而赵鞅之愤人情所不免者春秋以被伐者为主而伐人者为客铁之战主于鞅郑岂伐鞅哉以鞅主战而加郑以伐人之名其不与郑亦明矣   冬十月卫灵公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蔡迁于州来倚呉以避楚也始蔡倚楚以抗中国则不免被齐晋之兵其后倚呉以败楚则又不免惧楚以见灭弱不能自立进退皆制于人何以为国哉州来近呉呉灭州来而墟其地蔡从而居之所谓蹈覆辙者也吾不保其安且固矣既迁而杀公子驷驷必不欲迁者也彊羣臣之不欲杀而迁之盘庚之迁不如是也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呜呼卫辄之围戚天性灭矣初而拒之犹曰以王父之命为托也今而围之是许止蔡般之逆矣围而克蒯聩其不为许之买蔡之固者几希君子至是葢不可以专责灵公也辄而不诛弑父与君者接踵于世矣圣人前书纳蒯聩于戚而此书卫石曼姑帅师围戚诛辄也然戚之围出于卫而以齐先之葢卫乆从齐而奉以主兵尔晋为盟主而纳蒯聩齐助子辄以围戚其顺逆葢已判矣然宋彭城系之宋而围戚不系之卫説者以为承上纳卫世子之文则知戚为卫非也彭城属宋鱼石入于彭城岂不知彭城为宋哉圣人于系之国不系之国褒贬深矣彭城系之宋彭城非鱼石所宜有也故夺之而不书鱼石戚固蒯聩之所宜居故与之以正蒯聩之分内戚于卫尔蒯聩之所以得也蒯聩宜得卫而卫人围之是乃所以重辄之恶而诛之欤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   自桓至定凡十世自僖至定凡七世有天下者事七世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事五世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哀公之世成襄昭定为二昭二穆则桓僖之宫宜祧乆矣宜祧而不祧三家之意也季仲叔皆桓公之子而季友实相僖公叔仲之后皆僖公立之故三家尊于桓而徳于僖宜毁而不毁焉宜毁而不毁而天谴以灾非谴桓僖也谴三家也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啓阳   哀公之世鲁城四邑説者皆以为备晋吾窃怪之鲁越齐卫而后至晋齐卫皆睦于鲁晋何从而伐鲁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晋未尝有伐我之师非爱鲁也无门而伐鲁也鲁何虞而备晋乎且城一邑而帅师以从则必有所畏尔然以为畏晋则非也其地在今之沂州临沂沂近邾元年伐邾取邾田疑邾之伐我故帅师城邑以胁之则啓阳之城备邾也非备晋也   宋乐髠帅师伐曹   春秋之未彊陵弱大并小伐国用师非复有衅雠而后兴也弱于己者则扼之以规利宋之于曹未尝有一毫之怨然曹介于宋卫之间弱且隘矣不并于宋则并于卫而卫实弱于宋前者卫两伐曹而不能克宋虞其卒并之也故于此亦伐曹其后再伐而围之卒入其国执其君而后已呜呼小国介于大国之间者何以自存哉膝介于齐楚之间而问孟子孟子曰筑斯城也凿斯池也与民守之效死而勿去是则可为也曹伯不能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季孙斯意如之子也意如之卒定公以礼卒之斯之嗣定公以权授之论者皆咎定公不能讨逐君之贼噫此书生之论不达权者也孔子曰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昭公不忍一朝之忿而伐之决痈溃疽几不得死鲁不遂亡者幸也定公之立实受国于季氏季氏方秉鲁权乌能一决而去之哉意如之卒而不卒以礼则其子必叛其子叛则叔氏仲氏必合而从之是定复为昭公尔定之所以卒意如任其子斯者非爱季氏也势未可遽絶之矣惟渐能振厉自立以取其权徐而图之可也故定公粗能亲防亲盟亲征伐权稍复归不幸而殂哀公庸弱三家复张今斯之卒哀固不能杀其礼于意如也春秋之卒斯三家复张可知矣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呉   书人以放放有罪也猎固有罪而放之于呉蔡能保其止于呉乎保呉之为蔡拘猎乎不保也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前年伐其国夺其地盟其君今又围邾邾何慊于鲁哉虐邾甚矣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   宣十七年书蔡侯申卒蔡文公自文至是才五世不宜与五世祖同其名传者误也阍弑呉子书弑而此书杀阍盗均臣呉子蔡侯均君不宜彼书弑而此书杀亦字误矣要之百千嵗后更篆为更为楷不能无误也因其误而为之说则凿矣然蔡侯一国之君而盗得杀之蔡亦有臣子乎春秋书之以责臣子更弑为杀非义也蔡侯申既误则以弑为杀其误可知矣   蔡公孙辰出奔呉   以弑见诬也   秦惠公   宋人执小邾子   小邾子固防尔防国必不敢犯宋宋执之非罪也书人以执其贬可知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蔡侯之死既出于盗则贼不可名必得真盗而正典刑然后不为失贼不得其真而妄指以诬人谁肯任是诛哉前日公孙辰出奔见诬也今姓也霍也亦岂真弑君者哉杀之不得其罪故以国杀为文蔡侯之杀书盗不得真盗可知也不得真盗则杀姓及霍庸知果其罪哉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戎蛮楚之与也楚迫之而奔晋晋不能抚反执之以归其仇呜呼不仁哉虎兕搏豚豚惧而投我我复缚而餧虎匹夫所不忍而况于霸主乎晋之意葢以为庇一戎蛮楚必见伐不若归之以纾祸豚畏虎而投我我且救之则虎必见搏宁执豚而与之虎得豚则恱而去此晋之意也以为匹夫自全之防则可以匹夫之防而为盟主则谬矣于时上有周室执戎蛮而归周室不亦可乎而甘自辱于楚其不仁之罪在所不问其为不智大矣执楚之雠以归之是为楚役也晋之辱甚矣   城西郛   备邾也   六月辛丑亳社灾   鲁之僭天子无所不备郊天祀地大雩作雉门设两观其亦极矣虽无亡国之社不害为备天子之制也而又作亳社焉天子立亡国之社所以自戒而鲁安用是社哉説者以成王康周公故锡鲁以天子之礼乐谓礼乐犹曰可也而亳社岂亦成王之所锡邪用是知鲁之僭天子皆其后世子孙矜周公之功而僭之尔史逊既请于周而平王许也其后因其僭而僭焉故天子之制无不备亳社虽不必作而作之其他可知也雉门两观之僭既灾而亳社之僭亦灾则知天之恶僭也甚矣亳社商社也亡国之社不受天阳故屋之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   冬十有二月蔡昭公   滕顷公   五年春城毗   备邾也   夏齐侯伐宋   宋固尝与齐防定十四年洮之防是也十五年郑罕达帅师伐宋齐侯卫侯次于渠蒢两观望而不救以为与齐无益于己也故外齐齐侯于是伐之齐宋无以大相过也而齐必欲加之宜宋之不与也徒伐何益哉齐姑无望宋之服宋不兴报怨之师幸也   晋赵鞅帅师伐卫   复立蒯聩而不能故不书纳   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   齐景公在位五十八年虽崔氏田氏髙氏国氏皆横于其世而田氏尤专景公之为景公特鲁昭尔然景公不遂见逐者景公能忍昭公不能也景公得一晏子而任之故能忍昭公有一子家子而不能用故以怨而失国晏子荅景公之问以礼虽徒能言之然景公知礼之可以为国故以柔屈田氏田氏虽加其暴而无所施也故景公以善终子家子告昭公以忍而公不从卒见逐于季氏虽然景公之能忍而卒不能去田氏之患及其子孙相继为戮固非所谓善谋也然以比于忿躁而速祸者则有间耳此葢知礼而不能用之过葢礼之为用不止于能忍而已能忍者礼之末也用礼之本非大儒不能晏子斗筲之人何足筭哉   冬叔还如齐   闰月齐景公   丧以年计者言期而不言闰以月计者闰亦月也安得不计谷梁以为不正闰非也   六年春城邾瑕   鲁城邾邑其扼邾也甚矣城以保吾邑城人之邑何为邪夺其险以要其服如城郑虎牢之类是也今城邾瑕而冬伐邾既夺其险而且兵之邾何以安之哉明年伐邾以邾子来邾子失其险无以抗鲁也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晋之伐鲜虞者五而未见鲜虞之病者也鲜虞逼于晋晋利其土地耳然五伐而卒不能得则鲜虞虽夷葢亦非弱国也荀吴士鞅尝伐而不克今赵鞅复伐之幸其克以立己功而葢其前日之叛也   呉伐陈   呉固雠于楚尔未尝伐中国鸡父之败败楚也今始伐陈亦非雠于陈以陈之在楚与楚争陈耳   夏齐国夏及髙张来奔   田氏重施以弱齐齐人归之景公之世固已危哉今景公既没所忌者髙国而已故致其罪而逐之髙国既奔则田可以肆其恶故秋遂弑孺子焉   叔还防呉于柤   呉既伐陈鲁惧其兵及我也故叔还防之于柤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齐阳生入于齐   小白阳生之入志同而事异均簒也子纠未至小白先入以有齐阳生后入乃弑子荼而自立二者先后虽异而均志得位也故均以入书之而均不书公子焉   齐陈乞弑其君荼   景公问政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呜呼知之非难行之为难景公闻晏子之言知礼之可以为国而不能行卒无以收田氏之权闻圣人之言知父子君臣之义而不能正卒以成田氏之乱景公真庸懦不足与有为也景公无嫡子均庶则长立阳生长而荼幼乃出阳生而立荼尚为知父子之义乎父父子子长幼子之分也不子其长而子其幼安得免于乱陈乞之逆则知礼而不行之过荼之死则知父子而不正之故也噫人不患不之知既知之不能行无勇也吾惜乎景公闻圣人之言贤人之论而不能行卒抵于乱姑论之以为听言者之法若夫陈乞则赵盾之流也或者疑弑荼者朱毛而书陈乞不原情矣春秋岂徒诛人之逆哉诛其心耳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既城瑕矣邾何恃哉宜乎伐邾之必克也   宋向巢帅师伐曹   义同乐髠帅师伐曹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报罕达之师也罕达之师于是七年矣何报之迟葢于时宋郑皆从齐宋比齐为浅而郑比齐为深罕达伐宋齐为之次于渠蒢然不伐不救观望于宋郑之间宋知其厚于郑薄于宋也虽心雠于郑而不敢报惧齐比郑而议其后今齐景公既没齐方内扰故宋举积年之憾而报之于是有侵郑之师焉左氏不知乃以为郑叛晋故也郑虽叛晋宋岂徒为晋侵郑哉误附防耳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以蒯聩故   夏公防呉于鄫   公将伐邾故先防呉于鄫惧呉之袭鲁也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説者曰定哀多防辞吾读春秋至是未尝见其防辞也今于入邾以邾子益来尤足以证説者之谬城其国得其君天下之大恶而春秋不为之隠而谓有防辞吾不信也问邾之先则实鲁之附庸自邾子克受王命则叛服不一鲁之所以虐邾者以邾宜役属于我而不我归也然不图所以懐邾之心而恃彊陵弱伐其国入其都虏其君呜呼虐哉若然则邾子虽欲改事鲁不可得也定公抚而字之邾蒙其徳则今年防之明年朝之死而奔其丧若父兄焉则邾固鲁之西府也哀公不知以先君之所以懐邾者而来之乃乗一朝之胜遂虏其君卒之犯大国之怒失讙失阐岌岌乎惧齐兵之临其城也而亟归之则初不若不灭邾无是辱也此一时之谬举必出于三家三家之所以逼邾乆矣将自灭之则归恶于己故以公主其师而实三家之谋也得邾则三家分享其利灭国则哀公独受其戮呜呼奸人欺君一至于此春秋可不作乎   宋人围曹   冬郑驷帅师救曹   宋之虐曹为已甚而郑之救曹为不情宋伐曹者凡再而今复围之郑于曹无只介之好而今遽救之宋疾于曹葢将利其土地郑之救曹所以报宋侵郑之役也然宋书人而郑书名葢无故而虐人者其罪重因隙而报怨者其责轻围曹之役宋公在焉而书人其贬重矣而郑书名书救葢亦善之然君子所以不深予郑者以郑于宋为有隙而于曹无一日之好今而救曹掠救人之名尔其实报怨于宋也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前年宋围曹今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与公伐邾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其文实同惟内外异体故书归书来所以异也而传者皆以为实灭而书入吾以为于时实未灭也故不得书灭狄入卫其实灭卫也楚子入陈其实灭陈也然卫陈之祀皆未絶而继封之其后卫陈皆复见于经故不得书灭焉今宋入曹与楚入陈狄入卫无以异入其国虏其君然未墟其宗庙毁其社稷故不书灭也然卫陈继封之而曹不复封圣人亦迹其实而书之若其祀未灭而书灭是春秋入人之罪也故夫不书灭犹有望于宋之复曹如鲁之复邾焉而宋不能其事适相先后故书之亦足以见宋之彊无敢议之而其恶亦不复自反鲁之弱一为不义则见扼于人必复邾以纾祸也何邾之幸而曹之不幸欤所遇之敌有彊弱尔   呉伐我   呉伐我皆曰灭邾之故吾以为非也以职方考之呉越宋而后至邾邾何与于呉而呉为邾伐我哉谓呉忌鲁之得邾而见伐则非矣呉未尝有伐中国六年而呉伐陈故鲁人惧而使叔还防之于柤今鲁伐邾而得邾呉忌其拓大封域而难制也故伐我葢呉将蚕食中国鲁实当其冲鲁彊而塞其冲则呉无以施其毒故夫伐鲁者忌鲁也非为邾也   夏齐人取讙及阐   邾介于齐鲁之间二国皆欲之今鲁独灭邾而有焉齐侯惧之故取讙及阐以当鲁之得邾也鲁之得邾葢在危岌之间而首失二邑苟不复邾之祀则祸未艾也故归邾子焉其事甚显而文甚白不释自明左氏于呉伐我既妄以为为邾故及是不可再以为为邾也乃饰季鲂之事以文之疑季鲂之事秽而不典无以信于人则又谓齐侯使如呉请师以伐我前以为邾茅成子请告于呉而今以为齐侯使如呉请师前后相攻无一可据用是知左氏释经皆附防此吾所以鲜取也   归邾子益于邾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癸亥伯过卒   齐人归讙及阐   鲁得邾而失讙阐轻重固有间矣使鲁舍二邑而得一国犹不失为利今乃舍一国而复二邑非鲁之左也势也得邾而负灭国之名则岂惟齐得以胁鲁凡与邾为邻或姻者皆得以议鲁也今舍邾而得讙阐则外有悔恶反正之誉而内得收复境土之美得二邑而安且裕孰愈于得一小国岌岌然虞四邻之不暇哉此鲁所以反邾子而复二邑也然则是乎非乎曰圣人不恶迁善悔过从善固君子也然使其不待二邑之失而遂反之则善矣及齐取二邑始惧而反之则反邾君势不得己也不得已而为善固已非真然愈乎纵恶而不反者尔若夫齐人归讙及阐则有所利焉非仁也其説见邾子益来奔   九年春王二月僖公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