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三传谳 - 第 3 页/共 34 页

冬齐人来归卫俘   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   经言卫俘传作卫宝公羊谷梁亦作卫宝书曰俘厥宝玉则俘亦宝也而左氏例诸侯不相遗俘俘囚也则与宝为二义故杜预遂疑经误按经书齐侯来献戎防楚宜申来献防传以防为俘则经盖以俘为宝以防为囚当从经不必改俘言宝也此但讥齐以我分恶非所归尔安知为文姜所请哉亦不足以为义   七年   夏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   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   星陨如雨非实雨也犹言众多如雨星陨以异故记与雨偕雨乃常事何足记乎盖传读如为而古者而如二字通用故误云尔   无麦苗   秋无麦苗不害嘉谷也   周之秋夏之建午建未建申之月也建午麦之已成建未建申稻之苗而欲秀之时也而水败之故书无麦苗无者尽而不余之辞也安得为不害嘉谷哉杜预谓黍稷尚可更种按九谷皆谷也而经独记麦苗则非此二谷不足言丰凶盈虚矣不害嘉谷非经书本意也   八年春   甲午治兵   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   古者出师受命于祖而已庙非讲武之地治兵于庙岂礼也哉   九年春齐人杀无知   九年春雍廪杀无知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凡经大夫不名犹诸侯不序以其无能为故略之耳此书大夫不名为其盟纳子纠而后不能也齐虽无君大夫何害其以名氏见乎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秋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雠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生窦鲁地衞石碏以谋使州吁如陈而执之犹请涖于衞而后杀子纠我所主而欲纳者也岂战一不胜反从齐人之请而自杀之乎经言齐人取子纠杀之罪鲁不当以子纠与之尔其杀之则非鲁也   十有一年   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   十一年夏宋为乘邱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陈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得儶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其经书公败某师于某此内胜外之辞也葢经凡言胜败鲁与诸侯异辞中国与外域异辞公羊谷梁以为内不言战举其大者故内胜外言败某师内不言战言战则败矣故内败言及某师战于某其説是也传葢不知此故妄以皆陈未陈为辨且鲁书败其师于某者七无有一书战者岂皆未陈而败之乎书战于某者四无有一书败者岂皆无败绩者乎凡胜敌无非得隽何独乎克为致力取胜之名经于郑段才一见传以为如二君故曰克近之矣不得更为别义以类求之若所谓不克葬弗克纳者致力云乎得隽云乎   冬王姬归于齐   冬齐侯来逆共姬   经书王姬归于齐我为之主也内女嫁于诸侯书归来迎而归之也伯姬归于纪是也王姬主我而嫁于诸侯亦书归既昏而归之也王姬归于齐是也二归皆嫁而书不同盖内女逆而昏于国王姬来而昏于我尊王室也此盖亲迎不得言逆何以知之庄书筑王姬之馆于外筑馆岂所以为逆哉   十有三年春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十三年春会于北杏以平宋乱遂人不至   去年经书冬十月宋万出奔陈传言萧叔大心先及戴武宣穆庄之族以曹师伐万之子牛杀之而立桓公万奔于陈宋人以赂请万于陈陈人使妇人饮之酒犀革裹而归之宋人醢之宋既立君而讨万则乱已平矣不待于今春齐侯始平之此盖袭桓公会稷言以成宋乱之文而误也   冬公会齐侯盟于柯   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   齐自长勺之役后我已主王姬而与之昏齐侯亦来与我相为好则已平矣不待至此言始及齐平而后盟也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   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   谓鄄之会也按是秋书宋人齐人邾人伐郳明年夏复书宋人齐人卫人伐郑皆以宋主会序齐上小白之霸固不始于此是嵗冬书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前未有言同盟者此盖小白假天子殷见之礼以合诸侯齐遂序宋上则齐霸宜自幽始谓为鄄者误也   十有六年   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冬同盟于幽郑成也   周官时见曰会殷见曰同天子以四时见诸侯于庙朝觐宗遇是也此五服各以嵗来之常礼也故不盟六年五服一朝四方之诸侯皆在曰会又六年王乃时巡有故不行则合诸侯于王国曰同此非常之礼也故朝于国门之外为坛设方明而盟谓之同盟三家不知此每以同为服异之名故此亦以为郑成盖见郑以春被伐至此郑伯始入会故云尔然僖七年书齐人伐郑继书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欵郑世子华盟于寗母郑亦入会而不书同二十八年书晋侯伐卫继书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于践土卫亦入防而不书同何也   十有八年   夏公追戎于济西   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此但言其过我而蹑之以见贬尔言外域者初未尝以中国与之敌天王败绩于茅戎且不讳戎来鲁何足讳乎   秋有   秋有为灾也   非也此亦以异记中国所无尔説已见有蜚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   此谓郑伯欲纳襄王也胥命更相命为侯伯之辞非更相告之辞此不知齐卫于蒲之义而妄袭其文也   二十有二年春   陈人杀其公子御冦   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大子御冦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颛孙自齐来奔齐侯使敬仲为卿辞曰羇旅之臣幸若获宥及于寛政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使为工正饮桓公酒乐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鳯皇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竝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陈敬仲至陈无宇五世至陈成子八世古者卜筮虽精不应豫知八世之后世次多寡适契如此盖后之隂阳家者流假托旧事附会著书以自神其术传不悟每取诸国卜筮之辞记其必验者类皆载之无补于经不可徧论姑举其一以见其诬而好奇者类若此   二十有三年   夏公如齐观社   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防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刿言朝会征伐之义是已然天子之礼也何与于诸侯刿以告公固非矣传録之又非也   二十有五年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   此昭十七年季平子之言也平子固已误矣而传曽莫之悟故覆窃之以为例然此礼鲁亦行之故经书鼓用牲者三其二在六月因其过举以见贬其一在九月以为得礼存之以见正其失之盖已乆礼天子救日伐鼓于社攻之而无币诸侯救日请之而用币于社今鼓不用于朝而于社非所用牲而用牲是以因其失而并讥之尔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眚不鼓   非日月之眚不鼓是也先王之祭虽次祝小祝未尝无牲雩禜之祭水旱盖有坛焉惟禜门则瓢赍而已岂皆无牲哉天灾无牲唯救日尔盖以其变出非常不可以遽为且方伐鼓以攻之则祭而祈请亦不可并行也乃大水则其来固有渐且非攻之不害其以牲也此盖讥不用之于坛而于社于门不当其所为非礼尔   二十有七年   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夏同盟于幽陈郑服也   非也吾前固言之矣即传而论陈郑自前幽盟之后未有叛齐者今何得言服杜预彊以陈敬仲奔齐之事为陈罪此自陈国中之乱何与霸主同异至郑文公获成于楚乃证文传郑子家与赵宣子之书所理为齐侵蔡获成于楚者是何足据其附会可知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先言季友如陈则非私行也内大夫如他国未有目事者此盖季友察鲁难有萌欲去之以为后图不使以奔行故以原仲请于公因以聘陈经特挈而着之以见其志尔礼大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有献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告使季友实以原仲行于礼固无害经自略而不书矣   二十有八年春   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   齐姜杜预以为武公之妾传所谓娶于贾则贾宜为嫡夫人也而僖十五年传复言晋侯之入也秦穆姬属贾君焉杜预以贾君为献公次妃贾女则与其前説自相戻按经书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世子者嫡子之辞也故申生将战皋落氏狐突谏之以嬖子配嫡为言则申生固嫡矣安得有齐姜之事其説皆不足据   冬筑郿   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   周制四井为邑四县为都此自井而上四四而积之以辨甸稍县都之名也都与邑固有别矣不以宗庙言也大都小都虽公卿食采之地然大夫不敢祖诸侯安得有先君之主乎杜预谓宗庙所在虽邑曰都此盖未尝以礼考之徒欲附会传云尔传既不知都邑之辨故亦失城与筑之义凡筑谓创作筑台筑囿之类是也城谓修旧城邢城成周之类是也   大无麦禾臧孙辰告籴于齐   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礼也   臧孙辰不言使此盖讥庄公国无储积臧孙辰正卿不能豫计国用有无至无麦禾请籴以自为功故书若国饥而籴于邻国此诸侯救灾恤患有无相通之道常事自不应书何礼之云乎   二十有九年春新延廐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廐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延廐马闲也敝则修之不可与土功同例论其时马以日中出入此谓春分秋分时也必因其将入而后可修此于礼何据哉礼诸侯六廐天子十有二廐每廐为闲延廐天子之廐也此盖讥鲁僣王礼可因其旧复古而不复故书新以见贬若作南门新作雉门及两观则不独言其新而已又有加其度故谓之新作今经言新而传言新作其不知经之书法可知矣   夏郑人侵许   夏郑人侵许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轻曰袭贼贤害能则伐之负固不服则侵之此其名见于九伐以为辨者赵宣子以为大罪伐之小罪惮之袭侵之事陵也则二师之出大要视其罪之小大而已故伐备钟皷声其罪也袭侵宻声为蹔事也则侵非无钟皷但备而不作尔传略知之而不尽其义乃直以有钟皷无钟皷为例岂有用师而无钟皷者乎   秋有蜚   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   非也説已见前   城诸及防   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   时则常事不书矣此盖讥大无麦禾之后并为二役经书十二月城者二文十二年城诸及郓与此也皆夏之十月传但见其及时而不知二役之意故云尔非时者既见贬得时者又书则何以为辨哉   三十年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   冬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   遇者不期而会谋山戎则必有豫为之期者矣盖传既误为遇例故其言每与经违説已见前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谷   三十二年春城小谷为管仲也   小谷诚为管仲则必系之齐不得与内城邑之辞相乱戍郑虎牢尚系郑况城乎城楚丘不系卫城縁陵不系杞此自别有説不得槩同也且管仲诚有功于霸鲁何为独城其私邑哉凡城书时皆谓其役之久绵三月见讥不特以非时也春若在建子之月则犹及时而不书矣其以时见者亦以其久也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   齐侯为楚伐郑之故请会于诸侯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   此亦失遇之义而妄为之説后未见会诸侯而谋楚者则安知此为先见齐侯   闵公   元年春王正月   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