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或问 - 第 8 页/共 9 页

雨木冰   或问雨木冰之义曰文公经説曰成十六年雨木冰谷梁曰雨而木冰也注云介胄之象何休公羊注云木少阳防君也冰隂凝臣也臣将胁君此乃五行家牵合之説未可信终未见上温下冷之意   公防尹子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   或问或谓曹伯负刍弑君自立晋侯执之归于京师次年曹伯归自京师已而尹子单子防晋侯伐郑曹伯遂列于防是王纵负刍以成曹乱故是年不书王言王之不王也曰不然是年不书王脱文耳   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或问伐宋以纳鱼石也而不曰纳鱼石何也曰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则纳之者楚子耳非公孙宁仪行父之能为也今曰宋鱼石复入于彭城则纳之者虽楚子而复入则鱼石也其诸晋栾盈之俦乎先儒曰以恶曰复入是故鱼石不言自楚栾盈不言自齐   春秋或问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十七    宋 吕大圭 撰   襄公  城虎牢【二年】   或问陈君举曰向也曰虎牢今也曰城虎牢何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也系之郑者为郑戍之也是故楚丘不系之卫縁陵不系之梁山沙鹿不系之晋皆非一国之辞也郱鄑郚系之纪彭城系之宋皆一国之辞也然乎曰説亦巧矣然案春秋楚丘不言卫縁陵不言皆是卫不能有之而齐桓城之尔然则城虎牢者亦郑不能有之尔此必近楚之地而郑不能有之是以诸侯城之   莒人灭鄫   或问谷梁曰莒人防鄫非灭之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公羊亦云莒女有为鄫夫人者而立其出信乎曰未可以为信也此直是莒人灭鄫耳立异姓之事未敢尽信   季孙宿如晋   或问左氏曰晋人来讨曰何故亡鄫为鲁当属鄫故也信乎曰以经攷之则莒与鄫同预戚之防莒之灭鄫正晋之所当讨扵莒也而反讨扵鲁何哉恐未必然   郑伯卒于鄵   或问郑伯之名何也曰诸侯不生名此其名之者以其卒也与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同从省文也诸侯卒扵国都不地此其地者以其不在国也为如防而卒也故地与宋公佐卒于曲棘同未见诸侯而卒与许男卒于师同此诸侯之例如此而説者徒见其文之异便有郑伯见弑之説误矣   同盟于戯   或问戏之盟郑服乎曰案左氏同盟于戯郑与焉然柯陵之盟亦书于伐郑之后则郑之服未可知今以经攷之盟于柯陵之后诸侯再伐郑则其未得志于郑可知盟于戯之后楚子伐郑则其为郑服可知十一年同盟于亳城北亦郑受盟也防于萧鱼亦郑预防也皆书于伐郑之后比事而观可见矣   防于萧鱼   或问萧鱼之防非悼公之盛乎曰此悼公之盛也而君子亦有不满焉何以言之甚矣悼公再伯之难也晋楚所争者二其一陈也其一郑也悼公绍文襄之烈凡有盟防诸侯麕至向也郑从楚至城虎牢而郑始服向也陈从楚至盟鸡泽而陈来防自是陈郑即中国矣而楚之雠于陈郑者亦如之是故再防于戚为戍陈也而楚公子贞为是伐陈诸侯于是有救陈之师又明年而公子贞围陈诸侯于是有鄬之防凡以争陈也郑侵蔡而获燮则楚伐郑郑受盟于楚则晋伐郑郑同盟于戏则楚伐郑郑为楚伐宋则晋又伐郑诸侯戍郑虎牢则楚救之郑公孙舍之侵宋则晋伐之郑同盟于亳城北则楚师至楚子郑伯伐宋则晋师来凡以争郑也然而陈卒从楚而晋不能争郑卒从晋而楚不能争何也无他郑近晋而陈近楚也观范宣子之言曰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徃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吁此晋之所以不能争陈欤观子展之谋曰吾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吁此楚之所以不能争郑欤夫惟陈近于楚而民朝夕急也故其望于晋也缓夫惟晋能骤来而楚将不能也故其从于晋也急自鄬之防陈侯逃归而中国之防盟不复有陈自萧鱼之防郑伯实与而楚之威令不能行于郑者二十年由此故也夫以悼公再伯之烈其所可称道者不过萧鱼之防而止以盟则不能如屈完之来以服其心以战则不能如城濮之师以詟其气然以荆楚方强子囊为政而凛然有惮晋之心虽或时帅师徒以示不怯而卒不敢以陵驾中国者岂无故哉观子囊之言曰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举不失选官不易方其卿孙于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竞于教其庶人力于农穑商工皁不知迁业君明臣忠上孙下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然则晋悼之所以能服楚者固有道矣然甞评悼公之伯而独扵防吴之事深不满焉悼公之所以急于防吴者固将以挠楚也然吴犹楚也急于为挠楚之谋而不知适以啓吴人之衅楚患虽微吴忧方大异时骎骎强盛以至于黄池之防俨然为两伯以临诸侯而春秋终矣是悼公之为也不亦可惜也哉抑悼公之所以为大失者尤在于大夫之専也鸡泽之防诸侯实在而使大夫盟甚至邢丘之防大夫得以防诸侯而向之防则直以大夫而已以悼公之贤而不能抑大夫之専又从而张之是将谁咎哉至于鄫甞预防而聼苢人之灭鄫莒鲁同盟而不恤莒人之雠鲁进世子光于诸侯之上而不知班序之乱要皆未纯乎王道者无他急于得陈则不暇恤大夫之専盟幸莒已服则不暇恤鄫鲁之怨喜齐世子之先至则虽跻之诸侯之上不顾也葢其设心措虑全在制楚而其他皆未之及此所以不能如桓文之盛欤   刘夏逆王后于齐   或问刘夏何以名曰任氏曰天子之公当书公如宰周公是也卿当书伯如召伯毛伯是也大夫当书字如宰渠伯纠是也惟士则书名如宰咺之类是也刘夏书名士也   大夫盟   或问书大夫盟何也曰胡氏曰牡丘之防诸侯既次于匡则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鸡泽之防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如防则书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今湨梁之防诸侯皆在是若欲使大夫盟者则宜书鲁卿及诸侯之大夫盟可也而独书大夫何也诸侯失政大夫皆不臣也上二年春正月防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防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防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防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専之诸侯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礼乐征伐己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于至微而不可掩常情忽于未兆而不预图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籍韩防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于礼而不敢忽此春秋所以待后世之意也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或问左氏三叛人名之説信乎曰春秋书以地来奔者三今年庶其昭五年莒牟夷三十一年邾黒肱是也人臣之奔必适雠国栾盈之奔也必楚秦鍼之奔也必晋而庶其之奔也必鲁岂非以南鄙之怨欤鲁之于邾也既执其君取其田又伐其国而又纳其叛人甚矣学左氏者曰求名而亡欲葢而彰齐豹书盗求名而不得也三叛人名欲葢而彰者也有此二物足以惩肆而去贪也为此言者以为学左氏则可以为学春秋则不可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或问九月食而十月又食何也曰石氏曰此年九月日食十月日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日食食之变起于交也有虽交而不食者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食才三十六也有频文而日食者此年及二十四年三年之内连月而食者再也诸儒以为厯无此法或写之误然汉髙之时亦有频食者二年十月十一月天道至逺不可得而知后世执推歩之术案交防之度而求之亦己难矣   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或问宋之盟非弭兵乎曰否宋之盟是天下之大变也晋楚之争诸侯也乆矣诸侯之从晋者楚伐从楚者晋伐天下亦多故矣虽然晋之为中国盟主则自若也宋之防名曰弭兵而以晋楚之从交相见自是晋楚夷矣鲁自僖公以来虽贰于楚而未甞一迹其国自盟宋之后明年如楚逾年乃至春秋备书之以见中国诸侯之事楚犹事晋矣向也不过陈郑蔡从楚耳无他近楚之国也今也鲁卫宋均扵事楚矣自是再防于虢至申之防而蛮荆之君大合十一国之众而楚専主诸侯矣故曰是天下之大变也据左氏所载则宋之盟楚实先晋而春秋书晋于楚之上者所以存中国之体也或问湨梁之盟书曰大夫盟言大夫之无诸侯也宋之盟书曰诸侯之大夫不与大夫之无诸侯也此其説失之凿矣案湨梁之盟中间无他事先序诸侯于其上矣故但曰大夫盟宋之盟中间有卫侯杀喜弟鱄奔晋之事故再举诸侯之大夫此书法也鸡泽之盟亦中间无他事而书诸侯之大夫及袁侨盟何也曰鸡泽之盟诸侯不与盟若但曰叔孙豹及大夫及袁侨盟则不辞矣故书曰诸侯之大夫此自书法云尔何必过为之説哉   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或问左氏再失闰之説信乎曰刘氏权衡曰左氏云于是辰在申司厯过也再失闰矣明年春无冰杜氏曰顿置两闰以应大正故正月建子得以无冰为灾皆不然也厯家之术求闰余易求交朔难今司厯能正交朔反不能置闰乎此非人情也闰有常准率三十二月必一逢之如所言再失闰者则司厯废闰殆七十月弥五年矣亦非人情也顿置两闰诡聼骇俗亦非人情也且必若所云其乱天时多矣春秋何以不讥乎故曰未然   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   或问杜预谓十二月无乙未信乎曰吕本中曰甲寅乙未相距四十二日明闰月之验然不书闰月者承前月而受其余日故书闰月之日系前月之下史防常体又有定例故不必每月发此范之説也然杜预以十二月无乙未日误矣葢预専据左氏説经二十七年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左氏以为辰在申司歴过也再失闰矣二十八年春无冰杜预以为前年再失闰顿置两闰故此年正月得以无冰为灾而书而孔颖达正义又以为甲寅乙未不得同月是皆不知闰月之日系于前月之下史防常体之法也   天王杀其弟佞夫   或问天王亦不得専杀乎曰吕本中曰言杀其弟无亲亲之恩也孙明复曰春秋之义天子得専杀故二百四十二年无天子杀大夫之文此年杀其弟佞夫以为天王不能容一母弟不可不见也某窃以为明复此言未为知春秋者也夫所谓诸侯无専杀大夫者必禀命于天子也天子无所禀命有罪则与众杀之非谓杀生自恣悉由己出而谓之専杀也春秋偶无天王杀大夫之事耳或史官脱略孔子无从取书也如使实杀无罪见之简册圣人岂肯不书以为世戒之理而以为天子可以専杀大夫而遂不书也使后世暴君有作杀生自恣无所忌惮由明复此言也予故以为明复此言未为知春秋   葬蔡景公   或问君弑而贼不讨则不书葬蔡景公书葬何也曰吕本中已言之矣吕曰许止蔡般皆以子弑父臣弑君罪恶之极也而二君皆书葬则是君弑而贼不讨不书葬者本无是説也而为之説者又必曲为之义以信其説使圣人之意不明亦圣门之罪人也   春秋或问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十八    宋 吕大圭 撰   昭公  莒去疾自齐入于莒莒展舆出奔吴【元年】或问经书小白系齐则纠不书子忽系之郑则突不称国明无二君也而莒之去疾展舆皆系之莒或谓贵贱钧而后得以争信乎曰此説非也假使其贵贱钧亦当有当立者不可以贵贱钧为辞意者去疾系莒则是去疾长而展舆少也去疾当立明矣然自密州既弑之后去疾即奔齐而莒人固已立展舆矣则其系展舆以莒也亦宜入于莒难辞也展舆虽已立为君而未逾年则犹未成乎君故不称君而但曰莒展舆耳然则圣人所书莒事葢两下争国之辞也   楚子麇卒   或问楚子麇卒非弑乎曰吕本中曰经书楚子麇卒而左氏以为公子围弑之至诛庆封则左氏谷梁又载庆封称围弑君之语后世縁楚王汰侈遂以为实甚矣三之为经害也赵盾弑其君曰非盾也穿也许止弑其君曰不甞药也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而卒而曰子驷弑之也凡若此类皆诬伪失实重为经害使圣人之防不明害之大者也陆淳以为谷梁所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首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侯使秃者御秃者眇者御眇者跛者御跛者偻者御偻者以此语为街谈巷议之説又以垂陇之防郑公子赋诗左氏委曲诬辞为多此类是也淳之论葢有未尽大抵公谷之论多街谈巷议之説而左氏之説多委曲诬辞也其可信葢鲜矣学者欲由是而求圣人之意则惑之甚也   公如晋至河乃复   或问公如晋乃复何也曰经书公如晋至河乃复者六此年及十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十三年公如晋至河乃复二十一年公如晋至河乃复二十三年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定三年公如晋至河乃复惟二十三年书有疾则其余乃复者皆晋人辞之也春秋之世以小国事大国无嵗不聘无役不从靡敢宁居如此然经书如晋而复者六而昭公居其五则亦足以见昭公之举动不以礼而自取困辱可知然则为国者亦谨于礼而已矣   暨齐平   或问暨与及之辨曰案定公十年经书及齐平而此年书暨齐平先儒谓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愚曰不然及固我及彼之辞而暨之为言又有强之其意何以言之是时鲁方结婚扵吴外附强楚倚吴楚以为重是以强齐人而与之平齐亦不得已而从之与宋公之弟辰暨石彄出奔义同至于定公十年及齐平则我及彼之辞也杜预以此为齐与燕平误矣上文书暨齐平下文书叔孙婼如齐涖盟此其验也亦犹定十一年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尔【定十一年】奈何以为燕齐平乎   葬陈哀公   或问葬陈哀公我徃防乎曰黎氏曰书葬陈哀公非谓我徃防而书时陈已灭矣国为楚师入据鲁岂于其葬而使人徃防之葢楚师入陈时其君在殡因取而葬之与庄四年齐侯葬纪伯姬同彼目齐侯者葢上文无齐侯灭纪之文故下必云尔今已书楚师灭陈则下云执公子招杀陈孔奂葬陈哀公皆防上文尔   楚子防诱蔡侯般杀之于申   或问楚子防何以名曰诸侯不生名非失国也非争国也则不名而楚子防卫侯燬名此学者所以深求其説而不得也或曰卫侯使礼至仕邢既而伐之礼至从国子廵城披而杀之于外是懐诈以灭人也蔡般弑君父而立楚灵王不能声其罪而讨乃包藏祸心甘言重币以诱而杀之遂灭其国此二者皆圣人之所甚恶也是以特名之为此説亦近似矣愚甞思之窃谓圣人之作春秋不以名字为褒贬也诸侯不生名卒则名失国则名争国则名见灭则名皆所以别也初非有褒贬于其间也后世之儒以名字为褒贬而后圣人之意愈不可见矣自其以名字为褒贬也至于质之经而不合则必曲为之説以通之故治春秋者多失之凿且如卫侯燬灭邢汉儒有灭同姓则名之説然以经攷之则诸侯之灭同姓者多矣何以皆不名而独名卫侯邪至于楚子防则灭同姓之名又不通矣谓其诱而杀之故名之邪则楚子之诱戎蛮子亦诱之也又何以不名説者又曰以荆蛮诱戎蛮犹可也以荆蛮诱中国不可也此言近矣然观圣人所书以诱称之固所以着楚子之罪矣又岂以内外之分而有异乎然则卫侯燬楚子防之所以名皆衍字耳先儒或谓卫侯燬灭邢之下有卫侯燬卒恐因此而讹遂以灭邢之上亦加燬字此言是也愚谓楚子防亦恐后儒于蔡侯般之上见其不应名般而不名防故加一防字不知蔡侯般之所以名非以罪般也此与胡子髠沈子逞徐子章禹沈子嘉胡子豹蔡世子有潞子婴儿同一例耳   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或问纳者不宜纳也信乎曰春秋书纳者六皆用师以纳之庄九年公伐齐纳纠伐而纳之也僖二十五年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围而纳之也文十四年晋人纳捷菑于邾则赵盾帅师以纳之也其书晋人者以其弗克纳而略之也宣十一年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则以楚君之重楚师之众而纳之也昭十二年春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哀二年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则以帅师而纳之也凡言纳者内弗受而强致之辞此葢内无有为之助而自外用势力以纳之耳説者曰纳者不宜纳也此言过矣以北燕伯观之书之曰北燕伯则是燕之君也与入于夷仪同岂有不宜纳者邪诸侯之入其国有书入者有书归者有书纳者归易辞也入难辞也纳者内莫为助之辞也   有星孛于大辰   或问星孛于大辰亦有应乎曰胡氏曰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孛星加心象天子嫡庶将分争也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歴数载而后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于东方不言宿名者不加宿也当是时吴人僣乱凭陵上国日敝扵兵暴骨如莽其戾气所感固将壅吴而降之罚也故氛祲所指在于东方假手越人吴国遂灭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愚案左氏载梓慎郑禆灶之言则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而明年其言果验何休注公羊则谓孛彗者埽故置新之象是后周分为二天下两主较之胡氏之言则又有异故知説春秋而以某事验某应者皆失之泥也吕本中曰日月星辰之谪见于天雪霜风雨之不时以为民害皆政事之失当有以取之也故君观其变以思戒察其祥以改行则灾害可息而无危亡之祸其漠然不以为意则祸及之非不幸也圣人详书以为世戒为人君者观春秋所书其可不致惧乎斯言当矣   葬许悼公   或问许悼公何以书葬曰石氏曰谷梁例弑君而贼不讨者不书葬其书葬者皆意有所见也如蔡景公以为不忍使失民于其子陈灵公则以为外之讨贼蔡昭则以为盗名不见于经许悼则以为不使止为杀父此例也通于经则不可黎氏曰被弑之君多不书葬者或彼国方有事变虽葬我畏其乱无使徃防之岂有贼未讨则不书葬邪此二妄为之説也且蔡世子般弑其君固何般未讨而固亦书葬邪予观许悼公弑而书葬者非他葢变生于内而不及国又般止欲没其弑逆之迹具礼葬其父我有使徃故书葬焉欧阳公论止为弑得其防矣   盗杀卫侯之兄絷   或问左氏求名不得之説信乎曰为左氏之説者曰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彰齐豹为卫司冦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夫齐豹书盗则曰求名而亡三叛人名则曰欲葢而彰一则以书名为欲葢而彰一则以不书名为求名而亡如是用法谁能晓之余以为此非春秋之防也案春秋书盗五襄十年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輙昭二十年秋盗杀卫侯之兄絷定八年盗窃寳玉大弓哀四年盗杀蔡侯申十三年盗杀陈夏区夫是也凡书盗者微者之名字不着扵经也陆淳以为春秋非上卿不书名陈傅良云此齐豹也曷为以贱辞书之夺之书寇则非大夫也理或然也   大搜于昌闲   或问大搜礼乎曰胡氏曰昭公之时凡三书搜或以非其时或以非其地而大意在权臣専行公不与焉三纲军政之本古者春搜夏苖秋狝冬狩皆扵农隙以讲事而所主者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则皆纳民于轨物而非驰射击刺之末矣是故观于有莘少长有礼知可用也而文公遂伯临扵洛阳袒而发丧为义帝也而汉祖遂王今鲁国其君则设两观乗大辂其臣则八佾舞扵庭旅泰山以雍彻其宰则据大都执国命而军政之本亡矣何以搜为此春秋所书为后戒之意也   蔡侯东国卒于楚   或问蔡侯朱谷梁以为蔡侯东何也曰前书蔡侯朱出奔楚而此书蔡侯东国卒于楚谷梁以朱为东愚谓谷梁所书疑是又脱一国字耳何者朱无归入卒葬之文而东国无出奔之事疑只是一事   公孙于齐   或问公孙于齐之义曰胡氏曰昭公以君伐臣曷为不胜乎鲁自东门遂杀嫡立庶鲁君于是乎失政禄去公室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作三军尽征其一舍中军兼有其二民赋入于其家半矣受命救台也遂入郓帅师取卞也不以闻军政在其手専矣行父片言而东门氏逐南蒯一动而公子憖奔鲁之羣臣亦无敢忠于公室而献谋者所谓屯难之时也在易屯之六五曰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昭公不明乎消息盈虚之理正身率徳择任忠贤待时循致不忍一朝之忿求逞其私欲而以羣小谋之其及也宜矣石氏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葢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又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扵大夫四世矣自周东迁天子始失政而诸侯専専自鲁隠始自隠至昭凡十世矣自东门襄仲杀恶及视鲁国始失政而大夫専専自宣公始由宣至定凡五世矣自季文子武子秉鲁以至平子又四世矣此宣公之末年归父欲去三桓张公室而未能也自是以来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史墨所谓民不知君何以得国而乐祁子家驹亦谓鲁君失民季氏得众之乆也政在季氏已四世矣鲁君丧政已四公矣而区区稠父而欲同诸大夫去之不亦妄乎此宜其所以见逐也   防于适歴   或问季孙意如防晋荀跞而晋无讨焉何也曰余观意如逐君昭公在外始依扵齐而齐不果纳再依于晋而晋不果受卒之客死于外未甞不叹世道之薄而乱臣贼子之无所惧也夫以臣逐君意如之罪易见也昭公奔愬二国其意亦可矜也苟有人心者孰不愤意如之为而慼昭公而况齐晋乎齐大国也鄟陵之防四国同之伐季氏以纳昭公何不可之有而所以不克纳公者则以梁丘据之受赂也晋盟主也扈之防六国同之伐季氏以纳昭公尤易为力而所以不克纳者则以士鞅之取货也自其为义之心不胜其贪利之心而后其为义者始不勇矣此齐晋纳公之谋所以姑为之名而卒之悠缓而卒不克欤呜呼世道之薄有自来矣鲁桓弑隠者也以许田赂郑而防于垂公子冯弑与夷者也以郜大鼎赂鲁而平其乱宣公弑君自立则赂齐以济西之田而安其位崔杼弑其君光则赂晋侯以宗器乐器及其大夫军将皆有赂而退其师凡若此类不胜众矣况夫以齐侯有纳公之志而又有毋受鲁货之命盟主为诸侯之防而宋卫皆有利纳公之心此岂非其好义之心哉然自申丰之计一行而齐君有惑志季孙之货一至而小国以难辞三军在途诸侯在防是区区者乃能劫而夺之衂而止之此乱臣贼子所以接踵于后世欤虽然非徒以其货利之行而已也观晋侯欲以师纳公而士鞅使人私扵意如则其互为唇齿相为囊槖乆矣当是时晋之六卿犹意如也晋君亦昭公也其肯并心一意以诛其臣而纳其君哉宜晋侯之不得以行其志也   春秋或问卷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十九    宋 吕大圭 撰   定公  不书正【元年】   或问定公何以不书正月曰定公不书正先儒以为昭不得正其终定不得正其始理固如此然以予观之正者天子之正朔也天子颁之诸侯诸侯受而颁之于其国故于人君即位之始皆书王正月以见其受正于天子也今定不书正月似非正终正始之义葢是年昭公已薨而定公未立在礼先君既终而嗣君继世不可以一年而二君故以先君之末年犹系之先君至明年而后系新君之元年此书法也昭以十二月薨则今年之春不得以系之先君之末年矣而定公又以六月而后即位故今年春不得如他君之例而系以王正月以比常年书王三月云尔观圣人所书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所谓公者昭公也戊辰公即位所谓公者定公也则是定公未即位之前犹是昭公之鲁定公既即位然后追书今年春皆为定公元年耳此则所谓一年而二君也至于公即位之例先儒或以为继弑君不言即位其或继弑君而言即位则曰如其意也此殊不可晓皆强为之辞耳观定公六月即位之例则知诸君之所以书即位者行即位之礼也其不书即位者不行即位之礼尔尚何疑乎   防于召陵侵楚   或问召陵之防卒无成功何也曰余观召陵之防未甞不叹晋之可以复伯而失其机也夫蔡陈郑许沈顿胡葢服役扵楚者也而皆与于防则葢病楚而归晋也晋自平丘以来不能合诸侯者二十四年矣今而上致刘子下合十七国之君以为此防齐桓之师不如是之盛也然而齐桓之师书曰伐楚盟于召陵晋定之防书曰防于召陵侵楚侵浅事也伐重事也晋合十七国之君以防于召陵徒能侵楚而已是不足与有为也晋自是无复宗诸侯之望矣案则楚子常以裘马而失二国之君晋亦以荀寅求货之故而辞蔡侯世衰道微是区区者乃能轩轾列国之诸侯而致晋楚之失伯者皆是物也呜呼可胜叹哉可胜叹哉故自是以后前乎此自齐桓以来无特相盟者而盟于咸于沙则特相盟矣无参防者而安甫之防则参防矣前此晋未甞伐与国也而晋士鞅帅师侵郑侵卫又伐卫则伐与国无伯主之体矣及其极也荆蛮横行于中国而莫之制矣故甞攷论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事以为北杏以前是一时也北杏以后是一时也召陵以前是一时也召陵以后是一时也北杏以前诸侯无伯故有特相盟者有参盟参防者有相攻伐者北杏以后则异是矣召陵以后诸侯亦无伯故亦有特相盟者有参盟参防者有相攻伐者召陵以前则异是矣天下之有伯非美事也天下之无伯非细故也夫伯者王之反也有伯则无王矣名曰尊周而实夺其权北杏以前天下未知有伯也而犹知有王北杏以后天下惟知有伯矣此岂美事哉虽然有伯者在焉则诸侯犹有所附中国犹得以安强暴犹知所畏是犹幸其有伯也伯衰而诸侯散伯衰而中国扰伯衰而呉楚横天下益不宁矣是故晋侯吴子防于黄池而春秋终焉   齐人归田 堕费堕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