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或问 - 第 2 页/共 9 页

公防齐侯盟于艾   或问春秋书盟有言防有言及有曰来有曰涖有曰同有曰防盟者何其辞之异也曰及者主我言也防者主彼言也涖盟者我欲之而徃彼也来盟者彼欲之而来于我也同盟者其欲同也防盟者召而后至也召盟而后至称防盟鄫子防盟于邾是也召伐而后至称防伐单伯防伐宋之类是也然则称防者主彼言而我防之也   叔姬归于纪   或问叔姬媵也何以书曰石氏曰媵之为言送也郯伯姬之归不言归以其媵也此叔姬亦伯姬之媵尔其书为归于酅起也甚矣春秋録纪事之详也圣人岂无微意哉隠二年书纪裂繻来逆女又书伯姬归于纪七年又书叔姬归于纪桓五年书齐侯郑伯如纪六年书公防纪侯于成冬又书纪侯来朝八年书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九年书纪季姜归于京师十七年公防纪侯于黄庄元年齐师迁纪三邑三年纪季以酅入于齐四年三月纪伯姬卒夏纪侯大去其国六月乙丑齐侯葬纪伯姬十二年纪叔姬归于酅庄二十九年纪叔姬卒八月葬纪叔姬圣人録纪事之详也岂无微意哉纪微国也介于齐郑之间二国谋之久矣其始也齐侯郑伯如纪以谋袭之故书齐郑如纪恶之也郑不能袭而齐志于灭之前年防于黄次年迁其三邑故庄元年书齐师迁纪郱鄫郚甚之也纪终不能以自固也其弟先以酅入于齐四年而书纪侯大去其国闵之也然鲁之于纪防姻之国也伯姬叔姬皆鲁女也天王之于纪后戚之国也桓后季姜纪出也齐侯恃其强暴以谋并纪非一日也纪侯度其微弱以求援助非一朝也六年书公防纪侯于成冬又书纪侯来朝庶乎鲁之能救也八年书逆王后于纪九年书季姜归于京师庶乎天王之足依也已而鲁不能救天王不足依齐襄所以得伸其志而无忌惮也圣人録纪事之详者意或在此而言春秋者未尝及之故次而论焉   城中丘   或问城一邑新一廏作一门筑一囿时与不时皆详録之何也曰春秋于土功之事必谨而书之所以重民力也然其所书之义有二有志其不时者有志其非制者周制五等诸侯国家宫室皆有命数之差城之高下大小皆有限制如左氏所言大都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所以谨王度也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所以谨时也春秋之所书有越礼而逾制者矣亦有不逾制而违时者矣是以圣人皆谨而书之若夫书城者二十有九而主乎内者二十有二焉盖内之土功无小大必书而外之事非有故则不书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或问诸侯之交聘也礼乎曰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所以致其恭其于邦交也嵗相问也殷相聘也所以致其爱诸侯之交相聘礼也虽然春秋之时朝聘不入京师相与结驩继好者数大国而已无复有慕贤考礼一法度尊天王之实也故虽玉帛交聘脩于邦交之常礼而其实则诸侯横恣连衡自固以相比周尔故大国聘而不朝小国朝而不聘聘而不朝者以其强而足以役弱也朝而不聘者以其弱而有以事强也故或以卿大夫或以弟圣人皆着其实而书之此年齐之来聘者则将以结鲁也是私也使其弟来亦私也然春秋书兄弟之例有二书盟书帅师而称兄弟者有以见其厚宠爱之私书出奔书归而称兄弟者有以见其薄友爱之义故此年使其弟年来聘桓三年使其弟年来聘郑伯使其弟语来盟与夫黑背帅师之类皆私也盗杀卫絷秦鍼宋辰出奔皆薄也仁人之于兄弟也絶偏系之私笃友恭之义人伦正而天理存矣   公伐邾   或问伐邾之役何以为悦宋曰隠元年尝与邾盟矣今未闻其有罪而伐之何故盖鲁为宋讨也五年邾郑伐宋是宋与邾有讐矣四年公遇宋公于清翚帅师防宋伐郑是鲁与宋有好矣去年郑人来输平则是鲁又与郑为亲矣鲁方与郑为亲而宋方与邾郑为讐鲁方得郑邑又忧宋之不我悦也故托为辞以伐邾将以求宋焉耳公之执义不固可知矣元年盟之今年伐之盟果春秋之所贵耶   凡伯来聘   或问天王之聘诸侯也礼乎曰上之所以待下者有以致其爱也下之所以事上者有以致其敬也方周之盛诸侯轨道四时述职朝宗觐遇未始少懈非朝之嵗三年大夫聘五年而卿聘凡以致其敬尔王者于是时聘以结诸侯之好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焉以交其福庆贺焉以赞其喜致禬焉以补其灾凡以致其爱尔春秋之际诸侯之所以事天子者益懈而天子之所以聘于诸侯者何其不惮烦哉十二公之中鲁之臣如京师者才六而王臣来聘者八周王之为天子可知矣隠公即位已七年其臣未有一如京师而天子遣使聘之何哉虽然春秋自宣十年定王使王季子来聘之后鲁厯五公周更四王皆无来聘之文何也盖文宣以前周固微弱然王命犹足以为重文宣以后周室之衰尤甚于前盖亦不足以为轻重矣是以春秋之书来聘者八则止于宣公书来求者三则止于文公书来锡命者三则止于成公来聘则止于宣者自宣以后虽有礼文不足以结诸侯也来求则止于文者自文以后天王虽求之诸侯亦不与也来锡命则止于成公者自成公以后虽有爵命不足以宠诸侯也乌乎是可不为世道慨叹哉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或问凡伯一人尔何以言伐曰凡伯周之卿大夫衔命出境必有副介徒卫戎将害之固必用兵用兵而不曰伐谓之何哉曰于楚丘则有以见卫之不救王臣之患也曰以归则有以见凡伯之不能死于位也胡氏曰周之秩官敌国賔至关尹以告候人为导司徒具徒司寇诘奸佃人积薪火师监燎其贵国之賔至则以班加一等益防至于王吏则皆官正莅事今凡伯承王命以为过賔于卫而戎得伐之以归是蔑先王之官而无君父也故旄丘録于国风见卫不能修方伯之职也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见卫不救王臣之患也为狄所灭则有由矣   宋公卫侯遇于垂   或问不期而防曰遇公及宋公遇于清则将以防伐郑也宋公卫侯遇于垂则将以为瓦屋之盟也岂不期而防乎是特假遇礼以行其私尔是以春秋详之   归祊入祊   或问左史言郑以祊易许田而春秋特书来归何也曰以经攷之则见其有来归祊之文矣未见其有易许田之事也桓公即位而后郑伯以璧假许田则假田盖在桓之世而不在隠之世矣左氏以其二事比而言之而谓之易非经意也盖许田者鲁之邑而近于郑祊者郑之邑而近于鲁周制六年五服一朝故于天子之郊有朝宿之地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劳故特赐之许田以为朝宿之地周制又六年王乃时狩诸侯各朝于方岳故于泰山之旁有汤沐之邑宣王以郑伯母弟封郑特赐之祊田以为汤沐之邑周衰天子不复行岳狩之礼诸侯不复讲朝觐之仪故郑之视祊鲁之视许田亦防于无用矣然是时也郑将以结鲁而非鲁将以结郑也故前年来输平则约之以言今年来归祊则啗之以利彼岂真以祊为逺于郑而无用故归于鲁以为好哉致恵以结鲁之好将以为纠合诸侯之地尔虽然方其归祊也彼其心固已有觊觎许田之念矣特以吾方求结于鲁故姑缓之以为纠合诸侯之地若其威势渐张则许田之地一言而鲁亦归之于郑矣既而桓公簒君自立郑伯于是要其许田之地设为之辞而曰璧假郑于是始有以取偿于鲁矣后之人见祊近于鲁而入于鲁许田近郑而入于郑遂以为两下相易则失之矣或曰非其所有而得之曰取本其所有而还之曰归今曰归祊则不毋乃鲁之旧邑乎曰归字有二义有以还其所有谓之归者有以易而言归者如齐人来归郓讙隂之田齐以归于鲁而非鲁取之于齐也郑人来归祊是郑以归于鲁而非鲁取之于郑也石氏曰言来归祊若鲁之所自有也此説得之曰其言入何也曰郑归之我入之入则有其地而遣吏治其人矣与入者弗受之辞其防异矣虽然来归郓讙隂之田不言入何也盖郓讙隂我故物也故不言入此言入则非我故物也   盟于瓦屋   或问据左氏齐侯平宋卫之怨于郑则瓦屋之盟盖齐志也何以首宋公曰春秋之法防盟先主防征伐先主兵自隠元年至庄十四年诸侯之防中国之政无伯者主之凡见于经者十有六国惟主防者先焉自庄十五年至僖十七年诸侯之防中国之政皆齐桓主之凡防者十有四国而防首于齐桓自僖十八年至二十七年诸侯之防中国之政皆宋楚争之凡防者二十一国而防先于宋自僖二十九年至哀十三年诸侯之防中国之政皆晋楚争之凡防者二十国或先楚或先晋此防盟所以先主防也若夫瓦屋之盟则未有以主之也欲平宋卫于郑者虽齐侯之志而齐实未能主之莫之为主则亦序王爵而已此所以首宋也虽然有参盟则必有主盟矣入春秋至是八年内之为盟如蔑宿外之为盟如石门宻非所谓善也两义不安而彼我之情不能无嫌是以有众情共疑而参盟之事至此瓦屋之盟则共相疑而为此盟也方其未盟则宋卫遇于垂以谋之固已有不信齐侯之意矣其既盟也而齐人郑人伐宋信安在哉齐能挽三国以求释恨于郑而不能无明年齐郑伐宋之师齐之罪亦可知矣夫瓦屋周地也三国防于此既不入觐于王而刑牲歃血私相要结其蔑视王室之罪可胜诛哉虽然是盟也其关于世道升降之机尤不细也石门之盟圣人为之隠忧况瓦屋乎诸侯参盟盖自此始由是而降不为北杏不为幽不止也   盟于浮来   或问与大夫盟没公及莒人盟浮来何以不没公曰与大夫盟没公正也其不没公者春秋之变文也春秋书内盟不曰防则曰及防未有无主名者及亦未有无主名者其不出主名者皆公也及宋人盟宿及荀庚盟及孙良夫盟及郤犨盟及孙林父盟皆不言公不使大夫敌公也及苏子盟于女栗亦不言公外诸侯不宜与内诸侯盟也惟公及莒人盟于浮来公及齐大夫盟于蔇则公之所欲而春秋亦不之讳也防诸侯同盟于幽不言公圣人以是为春秋之变文也讳之防盟于齐不言公楚始与诸夏盟也讳之防盟于翟泉不言公晋初以大夫盟王子也讳之惟公防盟于蜀言公甚楚之强以凭陵中国故亦不之讳也故曰与大夫盟没公正也其不没公者春秋之变文也然则春秋之作何为若是之异乎鲁之所讳圣人讳之鲁之所不讳者圣人亦不之讳也春秋鲁史也圣人何加损哉   无骇卒   或问无骇何以不氏或曰未命也或曰未赐族也宜孰从曰所谓未命者谓其未命于天子也春秋之际大夫皆命于其君矣固未闻有天子之命卿也何独无骇挟为然哉所谓未赐族者盖出于左氏羽父请族之説然以宋万宋督之不氏左氏固以为华督南宫万矣则是未尝无族也然则大夫不氏正也其氏者春秋之变文也春秋之初大夫皆书名内之无骇翚挟柔溺皆名外之郑宛詹纪裂繻皆名未闻以氏称也自僖公以后而内之大夫未有不书氏者若臧孙叔孙季孙仲孙之类是也其甚则有生而以字书者季友仲遂之类是也外之大夫无有不氏者盟书齐高傒晋赵盾卫速宋华孙比比而是矣征伐书晋阳处父宋华元卫孙良夫徃徃而见矣此时之变也非圣人之私也春秋之初惟内大夫卒而书公子者二公子益师公子彄是也盖以贵书以重书也是二公子者隠之叔父也故以贵重书之非公子之贵也则亦名之而已矣故无骇挟皆不氏也然无骇挟之不氏则又异于翚柔溺之不卒矣盖无骇挟世禄也翚柔溺非世禄也非世禄则亦不卒之矣   公防齐侯于防   或问公防齐侯礼乎曰程子曰古之治时诸侯服天子之命以守疆土以治人民其朝聘有时其出入有度无非礼者也世之乱也王纲不振诸侯无法以自守强陵弱众暴寡大者则纠合其党以逞其私小者则附从不暇以救其亡故列国之防纷然于天下矣圣人一以王法正之凡书防皆非正也若夫彼善于此恶有重轻则各存乎其事春秋之法公与诸侯为防则书曰公防某侯于某防与中丘之类是也内臣防诸侯则书曰某防某侯于某鄄与戚之类是也外诸侯相防则书曰某侯某伯防于某蔡侯郑伯防于邓齐侯宋公防于洮之类是也唯以国之大小强弱爵之高卑为次凡皆非王事而相防聚耳胡氏曰左氏称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使来告命防于防谋伐宋也于中丘为师期也亦谓之非王事可乎曰以王命讨宋而聴征讨之禁于王都虽召陵之举不是及矣始则私相防为谋于防中则私相盟为师期于邓终则乘败人而深为利以取二邑归诸已奉王命讨不庭者果如是乎   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翚防伐宋败宋师取郜取防   或问将以伐宋者郑伯也而中丘之防序齐为首何也曰齐僖郑庄之圗为伯也久矣盖自石门之盟始自是而后齐郑为一党鲁宋卫陈蔡为一党而宋卫则其首也自郑人来输平以离鲁宋之党而又纳祊以结之齐亦为艾之盟又使其弟年聘鲁于是背宋而从齐郑齐郑既得鲁矣又欲平宋卫以伯诸侯于是为瓦屋之盟则未知宋卫之能俯首于齐郑也宋卫之未能俯首以从齐郑也则又防于防防于中丘以谋伐宋然则伐宋之师是齐郑之相为谋也非独郑伯之罪也以国之大小言之则齐为先矣曰帅师者翚而败宋师称公何也曰翚帅师防伐正兵也公之败宋师是竒道之兵也臣防伐而君率轻师以败之诈也未浃旬而取其二邑贪也隠公徳薄而多大功虑浅而数得志此其所以有钟巫之祸欤且公岂真能败宋者哉有齐之力有郑之谋齐郑方求与宋战宋方备齐郑之不暇是以公幸而成功尔   宋卫入郑 宋卫蔡伐戴郑伯伐取之 齐郑入郕   或问齐郑方伐宋而宋人卫人乃入郑是竒兵也是捣虚之役也宋卫既已入郑而又移兵以伐戴三国虽众其师老矣是困兽之犹鬬也四国既鬬郑伯乘其弊而伐取之此卞庄子之术也此所以能取三师欤或疑三师非郑之所能取谓郑取戴非也春秋书取者有三凡邑田曰取若莒人取牟娄是也师曰取郑罕达取宋师于嵓是也内大恶讳凡灭国不曰灭而曰取若取鄟取邿取鄫之类是也惟灭项则言灭公不在国故也是以不讳未有外伐国而言取也且三国方伐戴而郑伯取戴亦无此理郑之患三国无以异戴以患则均所雠以恶则均所疾郑荘虽未近古讵肯弃所疾而利所危乎其入郕也徃年卫师入郕盖自是郕从卫矣齐郑入郕其所以孤卫之党欤   滕侯薛侯来朝   或问诸侯朝于诸侯礼乎曰吾闻之陆象山之言曰古者诸侯之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五年一廵狩周制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廵考制度于四岳诸侯各朝于方岳朝所以考制度尊天子也故曰天子无故与诸侯相见曰朝考礼正刑一徳以尊天子谷梁子以为天子无事诸侯相朝误矣礼所谓两君相见者不能无是事尔非定制也比年小聘三年大聘诸侯交相聘问则有定制矣故曰朝觐之礼所以明君臣之义也聘问之礼所以使诸侯相尊敬也是故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先王之通制也义之所在非由外铄根诸人心达诸天下先王为之节文着为典制苟不狂惑其谁能渝之周衰典礼大壊诸侯不事天子朝聘不入京师或比年以相朝或五嵗以相聘自以强弱相制大小相凌岂复有考礼修徳以尊天子之意哉鲁之所如者举皆齐也晋也其甚则朝蛮荆之君而齐晋楚未尝一朝鲁也鲁之所受朝者滕也邾也薛也杞也曹也否则外国之附庸而滕薛邾曹未尝一受鲁之朝也盖齐晋伯也而楚则所畏也邾滕薛曹则土地狭隘兵寡众弱而不能与鲁抗也僖公立三十有二年朝王所者再而如齐者三成公立十有八年如京师者一而如晋者四下是则虽如齐如晋如楚之不常而终无有朝王所如京师者矣春秋据事直书而善恶自见   隠公薨   或问隠闵不葬左氏曰不成丧也二曰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也宜孰从曰二之言信有理抑吾攷之春秋而不合也外之诸侯曰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而蔡景许悼不合也内之君亦曰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而桓公不合也或曰隠闵不葬谓其贼在内而鲁之臣子可得而讨也是以不葬也桓公书葬谓其贼在外而鲁之臣子不得而讨也是以葬之也不亦可乎曰贼未讨则不书葬者谓雠不复则不葬也不葬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所以明为臣子也葬者臣子之终事也其义未终故不敢以急葬也此贼不讨则不书葬之説也若桓之被弑贼虽在外然为鲁之臣子有不共戴天之雠何可以一日忘之乎不共戴天之雠未复则臣子之职终未尽也臣子之职未尽而可以急葬乎而可以除其服乎若隠闵则以为臣子之事未终而不敢以急葬若桓则臣子之义讵可以为忠乎此皆未免有互相抵牾者吾故曰隠弑桓立国内多故不能具礼以葬则亦不书尔春秋之法据事直书而善恶自见惟于鲁之事则特有隠讳焉此则臣子之义也故公薨不书弑为尊亲讳也不书地则亦不没其实矣   隠十年无正   或问隠十年无正何也曰隠将孙乎桓故不有其正月此公羊之説也曰隠十年无正隠不自正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隠也此谷梁之説也此则求春秋太过之失尔夫事在正月则书正月事在二月则书二月事在三月则书三月事有不系于月而特系于时者则书春此自春秋之书法尔隠之春秋亦有事在正月而不书者乎盖未之有也未之有则其不书也宜矣何用为是支离哉   春秋或问卷四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或问>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五      宋 吕大圭 撰   桓公  公防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盟于越【元年】或问左氏以为易祊田经以为璧假何也曰言假则非易言易则非假向也来归祊则郑以此结鲁也今也以璧假许田则郑以此要鲁也甚矣郑荘之奸雄也哉不直要之而为之辞曰假假有归之时公非不知郑假之必不归也而不得不从既许其假矣而后得为越之盟甚矣郑庄之奸雄也哉始而公防郑伯于垂则志为此防者郑也已而及郑伯盟于越则志为此盟者鲁也郑伯何为志为此防哉将以要其许田而为此防也鲁何为志为此盟哉将以借郑之力以求安其位也春秋之时簒弑之君诸侯茍列于防则天子亦不之讨诸侯亦不之问此郑庄之所以逆其意而与之防也此鲁桓之所以因其防而遂假之以许田也防犹未足继而盟焉则愈固矣是举也于以见郑伯之巧于要鲁也于以见鲁桓之急于倚郑也于以见鲁之不复朝周而弃其朝宿之邑也于以见郑之不王而夺其所赐之地也于以见弑君之贼诸侯不惟不加讨而又因之以为利也于以见世衰道微虽罪大恶极之人而徃徃得以自安于其位而无复惧也   秋大水   或问洪范庶徴春秋灾异一也此年大水説者以为桓弑隠百姓痛伤悲哀之心既蓄积而复専易朝宿之邑隂逆与怨气并之所致岂非有合于洪范庻征之意乎曰此汉儒之説也抑吾之所以论洪范者不然洪范之为畴也九五行五事八政五纪三徳稽疑庻徴五福六极八者之畴条分品列而必以皇极居乎其中者何也盖皇极之道立则五行顺五事正八政举五纪协三徳全卜筮得庻征从五福应皇极之道不立则五行戾五事乖八政亏五纪失三徳失其宜卜筮失其理庻徴失其时福极失其应盖以一统八而八者之用实主乎一也然则説洪范者亦论皇极之建不建尔皇极建则伦叙而肃乂哲谋圣有以召雨寒燠风之时皇极不建则伦斁而狂僭豫急蒙有以召雨寒燠风之恒天人之交如响斯应防微之际孰能识之如必曰某事得则某休征应某事失则某咎征应则亦胶固而不通矣春秋之际灾异荐见此皆隂浊肆行阳明不用而天人之间交相感应故人之所为颠倒悖缪有以感天道之变天之所运乖戾舛误有以极人道之灾而山崩川竭日食地震之异水旱蝗虫之灾无日不见此圣人所以伤之也夫岂指其一事而为一异之应哉故是年之大水以为隂逆与怨气幷之所致可也指其事以实之则拘矣故尝谓推明五行之运行以关于五事之得失而明天人感应之理者洪范之説也因洪范之説而必欲推寻其所致之由者汉儒之説也厯纪一时之灾异而不书其故以明天变之不可忽者春秋之所书也因春秋之所书而附防之以一时之事者何休诸儒之説也   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   或问春秋弑君而书及者三其贤之乎罪之乎曰春秋据事直书而义自见其所以书及者正以其与君存亡者尔春秋之弑君者多矣由是而并杀其大夫者亦为不少而独于孔父仇牧荀息得书此必与君存亡者也书弑其君而曰及不曰杀而蒙弑文非能与君存亡者何以加此盖孔父未死则与夷不可得而徒弑也仇牧未死则捷不可得而徒弑也荀息未死则卓不可得而徒弑也既弑其君而必及其所忌则孔父仇牧荀息之事亦可知矣据则孔父乃穆公之所属殇公者也荀息乃献公之所属其子卓者也孔父荀息存则殇公子卓与之俱存孔父荀息亡则殇公子卓与之俱亡殇公子卓已弑而孔父荀息尚存则督里克不得而全矣仇牧之事虽不必如孔父荀息之受属于先君然以攷之则仇牧闻君弑趋而至遇于门手剑而死之由此言之则仇牧生而存则万不可以生仇牧死然后万得以奔陈矣是亦能与君存亡者也其贤之乎罪之乎学者观之而自得之矣   滕子来朝   或问隠十一年滕尝来朝矣书侯之爵至此未阅二嵗而遂书子或以为时王所黜或以为在丧称子然使时王能黜诸侯则是天王能执其柄矣春秋岂复作乎使其果在丧则终春秋之世滕皆书子此理之不通也胡氏谓朝弑逆之人是以春秋贬之信乎曰春秋据事直书而善恶自见矣岂升降诸侯之爵次而乱其名实哉案春秋或称侯或称子或称伯其称不一惟滕薛耳三国皆小国也故称公正也称伯称侯称子皆降也滕称侯正也称子降也薛称侯正也称伯降也盖春秋之时诸侯自恣朝防不常小国之诸侯介于大国之间而无以自存廹于号召之令而不敢不从故自贬而称子称伯盖惧以公侯之爵来则其贡礼必重故也有如晋郑争承子产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正此意尔当时之小国既以此礼来当时之诸侯亦以此礼受当时之史官亦以此爵书之圣人何加损哉   防于稷成宋乱   或问春秋之法为尊者讳礼也而以成宋乱则目言之何也曰成之为言平也盖督弑其君而逆子冯一国之人岂无有不顺督之所为者乎四国防于稷以平之而公子冯始安于位督遂相宋公所谓平宋乱也案春秋防未有言所为者惟此年成宋乱与襄三十年诸侯之大夫防于澶渊亦书曰宋灾故乃特言其所为此圣人之深意不可不察也夫宋督方弑其君使四国明乎孔子沐浴请讨之意则防于稷以讨之可也而今其防也特以平其国内之乱而已孰谓弑君之贼可以不讨而反使其国人平之乎蔡般方弑其君使诸侯之大夫明乎邾定公断狱之法则防于澶渊以讨之可也而今其防也特以宋灾故而谋更其财而已孰谓弑君之贼可以不讨而反虑其失火之国乎稷之防不书以成宋乱则疑于谋讨督澶渊之防不书宋灾故则疑于谋讨蔡是以圣人直书其所为而后是非善恶之实着矣先书以平宋乱则可以见四国不能讨贼之罪矣继书取郜大鼎于宋则可以见四国取赂之罪矣又书纳于太庙则益可以见桓公同恶相济大倨肆之意矣   蔡侯郑伯防于邓   或问邓之防左氏以为始惧楚何也曰左氏以为楚卒灭邓入蔡而其后郑卒为楚之服役故其説云尔然以经攷之则桓公以来楚之猾夏未见于经也况前乎是蔡实从宋伐郑又从宋伐戴则蔡盖宋之党也今也宋郑既合则其通于蔡理无可疑者然后此五年蔡卫陈之从王伐郑则又托公义以释私憾者也岂非郑虽求平于三国而三国雠郑之心至是犹未已邪然则以防邓之书而究其终始则诸侯离合之不常亦可知矣   公及戎盟于唐公至自唐   或问公行或书至或不书至何也曰告至则书不告则不书此史册之常也史之所有则书史之所阙则不书亦夫子修春秋之法也夫书至非圣人新意也攷之于书汤既胜夏而仲虺之诰必曰王归自夏成王东伐淮夷遂践奄而多方之命亦曰王来自奄盖君出入重事也而可不志乎春秋之书至盖亦縁鲁史之旧而着其反国之日月尔其不书者史阙之也不然鲁君之出百七十有二自文以前公之出者八十而书至者十九自文以后公之出者九十有二而书至者乃六十有四夫以行李之徃来不甚相逺而书至之多寡其相去乃若是何邪然则亦因其世代有久近耳故君之行必告庙反必告至此礼也或谓书至之义或志其去国逾时之久或録其盟防侵伐之危或着其党恶附奸之罪此则求之过矣若其去国逾时之久则因其书至而可以见学者比事观之则知之矣未必圣人书至之意也   三年春正月   或问桓何以不书王曰阙文也何以知其为阙文也曰春秋无事必书首月首月必书王此春秋书法也而桓公则十四年不书王四时虽无事首时过则书此春秋书法也而桓公则七年不书秋冬吾以是知桓之春秋于是多阙文矣孔子之前史有阙文孔子之后经有阙文孔子之作春秋也授诸弟子则其之也岂能无脱文哉或曰桓之无王非阙文也桓无王也元年有王始之治桓也二年复有王再以治桓也至于三年则诸侯之丧事毕矣是乃入见受命于天王之时也而天讨不加焉故自是而后不复书王明桓之不王而王之失政也十年有王数之终也十八年有王桓之终也不书秋冬亦非阙文也明天讨之不加也古者赏以春夏刑以秋冬顺天道也桓以弟弑兄以臣弑君而天讨不加焉是有阳而无隂嵗功不能成矣故四年之不书秋冬则以天王之下聘而天王不复讨矣七年之不书秋冬则以谷邓来朝而天下之诸侯亦无可望者矣故特不书秋冬二时以志当时之失刑也为此説者不亦可乎曰为此説者信巧矣然以经攷之则桓宣二公皆为簒弑之主亦皆天讨不加者也宣未尝无王而桓独无王则圣人用法何乃如是之异也况春秋书王本以律天下之不王岂因桓之不王而遂自去其王乎当时之诸侯以簒弑得国者又非独一桓公也又何以不去王乎若经实以桓无王而不书王则当始末尽然又奚以元年二年十年末年各书王乎若如是説则圣人书法顿自改易又安能使学者之必知其意乎至于不书秋冬信如其説则桓十七年五月公羊不书夏昭十年十二月三皆不书冬僖二十八年冬有日而无月不知又将何説乎至若二年有王则以为正与夷之卒十年有王则以为正终生之卒则固不待辩而知其谬矣   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或问胥命公羊以为近正谷梁以为近古荀卿亦曰春秋善胥命然则善之乎曰愈于盟可也谓之正则不可然则其所以相命者何也曰当是时王泽寖微伯图未起诸侯强力盖未有以相伯也则云胥命而已齐卫二国皆大国也召康公命太公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而狄人廹逐黎侯黎之臣子亦以方伯连率之职责卫侯则齐卫之受命于周以为侯伯旧矣当时齐僖自以为小伯而卫亦有围郕入郑之威故于此以侯伯之职而相命焉向也石门之盟则齐郑相结将以图伯也继而瓦屋之盟则齐于是始有胁诸侯之心然而未能胁也今也胥命于蒲则又以侯伯之事相命亦将以图伯也其后也又为恶曹之盟则又相结以为强也伯图自是浸长矣然则二国之相命其五伯専权擅命之渐乎故曰愈于盟可也谓之正则不可   日有食之既   或问日食三十六而书既者三桓三年宣八年襄二十四年是也先儒于桓则曰楚灭谷邓僭称王之应于宣则曰楚围宋伐郑胜晋中国争夺屈服彊楚之应于襄则曰楚灭舒鸠齐崔氏卫喜弑其君之应其説信乎曰日食者阳微之所致也春秋以来隂浊肆行阳明不竞阳为君为父为夫为君子为中国隂为臣为子为妇为小人为四裔故凡臣弑君子弑父妾妇乗其夫小人胜君子四裔陵中国此皆阳微之事也奚必曰指某事以为应哉日食虽有常度至于书既则变之尤大者也此岂非阳微之所致欤若何休之説则以为先事而食后事而应其説亦太泥矣   有年   或问春秋惟桓公书有年宣公书大有年而他公不书何也岂他公皆无如此之有年乎曰非也书有年则前此未尝有年矣喜之是以书之春秋一螽一蝝一螟一无麦禾一无麦苗则书之重民事也则其书有年书大有年者亦重民事也或谓桓宣不宜有年其有年者异也春秋常事不书惟纪异则书之则其书有年大有年亦纪异也此为求之过矣夫桓宣固不宜有年矣而圣人岂乐天下之无年哉然以桓宣之春秋而特二年书有年则其他年之歉亦可知也天理不僭信哉   公狩于郎   或问周礼冬曰狩周之正月则夏之十一月也微以为四时之田当用孟月正月而狩非时也然乎曰狩于郎亦言其非地尔古者搜狩必于其封内之隙若秦之原圃郑之具囿是也孟子曰郊关之内有囿方四十里则是囿有常处当在郊关之内矣郎非国内之地而公狩之则过于郊而非囿有常处矣此与公矢鱼于棠之类皆以其逺地也故公羊以为逺何休以为诸侯之田狩不过郊杜预以为非国内之地其言得之矣   宰渠伯纠来聘   或问宰渠伯纠或以渠为氏伯为爵纠为名或以渠伯为爵宜孰从曰渠其氏伯纠其字与南季一例尔天子之大夫称字   甲戌己丑   或问左氏以为再赴公谷以为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信乎曰否甲戌之下当别有字而简编脱尔   齐侯郑伯如纪   或问齐郑如纪何也曰此着纪侯大去其国之由也齐郑为党旧矣至是挟郑伯以如纪非以纪之彊盛而礼之以免祸也又非申结前好以息民靖国也其积心措虑有自来矣恃力以乘人之危隂险以伺人之隙齐郑之罪可胜诛哉至庄元年而遂迁其三邑三年而酅入于齐四年而纪侯大去其国矣是以春秋详之纪盖与鲁为婚姻之国是以来告而史书之于策仲尼存而弗削而齐人灭纪之罪与纪侯去国之由皆可见矣   仍叔之子来聘   或问仍叔之子或以为未命未命则匹夫也匹夫不当将天子之命信乎曰此与武氏子一例尔既曰天王使之矣乌有非王官而使之者乎亦以着其世官而已矣然谓之子则必其童稚防弱者也方周之衰小人得志视朝廷官爵为己私援引亲党分据要途故虽童稚之子而且使之预国事矣书曰武氏子曰仍叔之子则当时大臣徇私意而用其子弟之弱以预国事亦可知矣彼其曰武氏子者父死而子世官之辞也此其曰仍叔之子者父在而子为官之辞也来聘非义也使仍叔之子非礼也   蔡卫陈从王伐郑   或问从王伐郑者独三国何也曰此以志周室复振之机亦周室寖衰之也自隠以来天子不能命诸侯久矣诸侯不能奉王命以讨诸侯亦久矣郑以王之懿亲而近王者也非惟朝聘之礼不行于王廷而専盟擅伐取邑易田一无所顾王之伐之固其宜也使周王能号召诸侯声罪致讨当时之诸侯又皆闻命毕集僇力尽忠则郑寤生虽诈猾其敢不畏服郑服而周室中兴矣今也王欲伐郑而从之者仅三国三国岂诚尊王哉蔡卫陈之雠郑乆矣隠二年郑伐卫四年宋卫陈蔡伐郑十年卫宋入郑又与蔡入戴而郑复伐三国之师而取之桓二年陈与郑虽防于稷蔡与郑虽防于邓未有成也卫之隙未解也卫之隙未解则陈蔡之党未散而雠郑之心未已也今天讨有加于郑而三国从之是亦托公义以济其私忿尔三国非有诚于从王之心郑庄亦有敢于敌王之意郑不服而至于战战不胜而至于败周之威令于是益不行于天下矣天下事无复可为矣故夫东周之不竞则郑庄之为也   大雩   或问书雩之义曰春秋书大雩者二十而此其始也左氏以为龙见而雩谓建巳之月苍龙之宿昏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故为求雨之祭过则书公羊曰旱祭也谓之旱祭则不拘于龙见之时矣要之龙见而雩自是常祀旱而雩则因旱而后雩也经无建巳之月雩者则知雩乃旱祭也非失时之谓也书雩以见旱也周礼国大旱则司巫帅巫而舞雩是也公羊谓之记灾信矣然圣人不特为记灾书也书之曰大则其为僭可知矣圣人于鲁之僭礼皆不直书必因事而后见如书禘则因吉禘于荘而书如郊则因卜郊不从乃免牲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而书圣人之意微矣   螽   或问书螽之义曰春秋书螽者十一记灾也螽之为物常因旱而生书雩书螽皆旱也   寔来   或问寔来之义曰説者以为州公为寰内诸侯而朝曹王臣无外交故书而寔来则以为阙文夫以寔来为阙文可也然州公如曹疑于鲁无甚相干涉者如齐侯郑伯如纪则纪实鲁姻其后防于成纪又来朝最后盟于黄则皆为纪故春秋详纪事故録之若州公如曹则外相如不书之例也其书必以接我而书之是以正月书寔来则寔即州公名也不书爵则知其为失地之君矣不书来朝则知其不复其国矣似乎其説稍通   大阅   或问书大阅之义曰经书大阅者一大搜者三皆僭也胡氏曰大阅简车马也周制大司马中冬大阅教众庶修战法独详于三时者为农隙故也书八月不时矣以鼓则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以旗则王载太常诸侯载旂以杀则王下大绥诸侯下小绥其礼固亦不同矣书大阅非礼矣   蔡人杀陈佗   或问公谷以陈佗为外淫而子不从何也曰据左氏陈侯鲍卒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则佗为弑逆之贼也然经无明文公羊以为陈佗外淫谷梁亦以陈佗淫于蔡或者又以为陈佗陈人也而蔡人杀之则其必有罪而奔蔡者也愚以为果若是则春秋必不书之矣盖春秋载他国之事非有关于大故者不书此盖卫人杀州吁齐人杀无知楚人杀夏征舒之义也然佗之弑逆春秋不书则史阙之耳案经诸侯虽簒弑茍逾年则皆以成君称之齐商人弑君者及其见杀则称君蔡般弑父者及其被杀则称侯陈佗既逾年矣而不称君何也齐无知亦逾年而不称君盖当是时一国之人犹知其为弑逆也异邦之人犹知其为弑逆也故皆以讨贼之辞名之若夫子之修经则録其实而已矣   子同生   或问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惟此一年书子同生何也曰此説者所以求其説而不可得也或谓鲁恵无适子隠桓皆庻所以啓桓簒夺之祸今桓公实生适子以喜书也或谓庄文成襄皆适嗣也而独书子同生者此圣人所以正周公之后而决后世之疑也或谓此盖为庄公如齐纳币张本尔古者天子诸侯十五而冠二十而娶庄公生于桓之六年至即位二十有二年始纳币二十四年始如齐逆女其年已逾三十七八年矣盖文姜必欲娶于母家故逾时越礼一至于此其后冢嗣不立弑逆相继鲁防不能自保所谓文见于此而义起于彼者也要之皆不然国之重器莫重于适嗣适嗣不正则祸乱生焉古者适子生必以礼举之所以正国本系人望而絶庻孽觊觎之心也此大事也经乌得而不书后世配适夺正之事所以纷纷而起者正縁名不正而适以召乱耳然则世子生而必书者正春秋意也然而君茍不以世子生之礼举之则史亦莫得而书矣史莫得而书则圣人亦莫得而书矣故曰书子同生者以适子之礼举之也若其受制于文姜必齐女而后娶以至于失时越礼则可以因是而攷之矣   纪侯来朝   或问纪侯朝鲁何也曰此纪不能自存而托鲁以自存也桓公簒弑之人自保不暇安能庇人乎昭公主齐终以客死郑伯主楚终于乞盟纪侯主鲁终于去国非所主也   春秋或问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