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 第 21 页/共 71 页

鲁卫侵陈   严开止曰陈即楚晋赵盾卫孙免侵陈晋争陈也然盾何以复见经盾复相也弑君则何以复相春秋之时弑一君更立一君见立之君感其更立之功不复论其弑君之罪盖自宋华督来已习之以为故然矣况乎宣孟之忠尤晋之人所共为推服者乎为法受恶盖曰但使存其书见忠臣之至耳于盾何损此盾之复相君谓宜国人谓宜即盾亦自以为宜也嗟乎邪説之惑民乆矣以赵盾之穷凶也而假之以仁义之名万世而下犹有代称其无辜者何况晋国予独怪夫世之读春秋者一惑于左氏之言再惑于谷梁之论至举莽操懿温所毕备之身而与嗌不容粒之孝子同类而并称之也   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家语子贡曰陈灵公宣淫于朝泄冶谏而杀之与比干谏死同可谓仁乎孔子曰比干于纣亲则诸父官则少师忠欵之心在于存宗庙而已固当以必死争之泄冶于灵公无骨肉之亲懐宠不去仕于乱朝以区区之身欲止一国之淫死而无益可谓狷矣   又   王叔玠曰比干谏而死孔子称仁泄冶谏亦死则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禄重责深从古则然盖太宗诘杜淹仕隋不谏帝幸江都珪尝仕王世充谏而不用诘其何以得免乃论及此此君子语黙之权衡也   崔杼有宠于惠公   则堂曰以歳月考之是嵗至杼弑君五十七年使杼得年七十此时方在弱冠不应权势已盛为人所畏疑非崔杼之身或其父其族皆未可知   又   充宗曰丰氏一説谓氏与夭篆文相近传写误耳僖二十八年城濮之战齐有崔夭至是三十四年其人宜尚存録以备防考 按荀林父于城濮之战亦御戎命氏是时犹为帅师万氏之説不谬   公谓行父曰徴舒似汝对曰亦似君   狎客嬖臣如汉成帝之张放陈后主之孔范王瑳驰逐禁苑游宴内庭无复尊卑之序宵旦之期然不过从君之欲耳若孔仪二子在陈君臣聚麀竟若南汉刘鋹之好观交接无复人道矣诗序陈风宛丘东门二篇幽公以淫荒昏乱积渐使然中冓之言不可道殆又甚焉已   徴舒病之   张绣降于曹操其季父济妻国色也操以为妾绣由是谋叛袭操七军大破之苻健纳其将张遇继母韩氏为昭仪于众中谓遇曰卿吾假子也遇耻之与刘晃谋夜袭健事觉被诛而雍鄠郡县皆叛徴舒以弑逆取夷灭抑所谓其君实甚者欤   逐楚师于颍北   象山陆子曰当是时晋霸既不可复望齐鲁之间熟烂如此楚子之肆行其谁遏之伐郑之书圣人所深伤矣士防逐楚师于颍北不见于经亦不足为轻重也   令尹蒍艾猎城圻   春秋士大夫命名较诸后世犹多诘屈楚为鴃舌宜其特甚怪在一人也而或为两名子文则曰鬬谷于菟孙叔敖则曰防艾猎见诸国防申包胥则曰棼冐勃苏几于不可辨识然邾曰邾娄越曰于越则国名亦或以乡语矣   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   宛斯曰辰陵之盟陈成公业已服楚矣无端而受孔仪之愬宣言讨罪辄欲有陈诈以济贪舆论不协犹立夏州妇淫不诛而纳其乱臣其不合于霸讨也甚矣夫徴舒大逆陈不能讨楚君车裂以殉诚属快举孔仪逢恶擅杀忠臣其罪寜宜末减既诛徴舒以谢陈灵亦当诛孔仪以谢泄冶狃于二子之先托强纳之以乱人国左氏以为有礼无乃春秋所不许欤   因县陈   王方麓曰使楚庄真有讨贼之心则辰陵之盟执徴舒而诛之特一夫力耳寜假动大师临其城绐其国而后为快哉夏徴舒不胜忿耻以弑其君其贼易知而孔寜仪行父之为贼难见何则公告泄冶之言寜行父请杀之公弗禁遂杀之然则躬杀泄冶者二贼也徴舒之耻发于似汝亦似君之言然则激自廐之射者又二贼也平国既弑不他奔而奔楚盖志在以陈饵楚而杀徴舒楚庄以利兴师非申叔时之言则陈遂县矣然则致胡公太姬几不祀者又二贼也使天讨得行则二贼之讨不当在徴舒之后而反纳之楚庄之志可知矣抑叔时之言固善然楚庄之不遂取陈者实以陈侯之在晋耳晋率诸侯纳陈之故君而不泯其社稷陈人应之反楚如反掌矣此楚所以不敢取而复封之以为名知不能有也   左传折诸卷十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撰宣公   楚子围郑   此文全取楚牍故于郑则冩其卑于楚则冩其大已为邲之胜立一根脚   夷于九县   疏九县庄十四年灭息十六年灭邓僖五年灭十二年灭黄二十六年灭夔文四年灭江五年灭六灭蓼十六年灭庸传称楚武王克权使鬬缗尹之又称文王县申息凡十一国不知何以言九   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   梧冈曰先縠之见未为失计正坐诸将畏楚以取败耳不然克矣当是时楚势张甚伐萧而萧溃县陈而陈灭围郑而郑服楚既得郑则已扼诸夏之咽喉而得进兵以窥中原问周鼎蚕食之势且骎骎及上国矣此门庭之冦利用御之者也奈何大军临河一闻楚氛遽欲退走桓子之气固已馁矣元帅三军之司命元帅气馁而诸将之气亦馁矣或曰楚直或曰楚壮或曰天方授楚畏之如雷霆避之如熊虎而又何战之敢望是役也知防见获于楚防父荀首以其属反焉斩楚一将军囚一公子而还以一旅之败卒摧强楚之全锋而况当三军未北之先乎惟诸臣不能勠力同心共御大敌虽欲不败不可得也而独罪彘子刚愎过矣   蒍敖为宰   吕览賛能篇孙叔敖沈尹茎相与友叔敖游于郢三年修行不闻沈尹曰子何不归耕乎吾将为子游沈尹茎游于郢五年庄王欲以为令尹沈尹曰期思之鄙人有孙叔敖者圣人也王必用之臣不若也荆王于是迎叔敖以为令尹而庄王霸按蒍敖为蒍贾子世臣登用非战国游説之流沈尹尹于沈官名非姓也邲之战沈尹将中军庄王欲以为令尹而转荐叔敖又为史记优孟象孙叔敖之説所自起譌传反覆殊不足取   众散为弱川壅为泽   陆粲曰坎为众众听于一则彊今变为兊之少女而弱众散之象也又坎为川川流则不竭今变为兊之泽止水川壅之象也   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   朱子曰左传分谤事近世士大夫多如此只要徇人情如荀林父邲之役先縠违命而济乃谓与其专罪六人同之是何等语也为林父者只合按兵不动召先縠诛之   其三帅者专行不获   胡寜曰邲之战先縠赵旃实败晋师而独书林父者责元帅也武侯祁山之战违命于街亭者马谡也失于箕谷者邓芝也而武侯深自刻责以为咎皆在已此亦春秋之义也任归于一者责有所归权分于下者众无适从吴楚既反汉用条侯以梁王之贵太后之尊交请救援条侯谨守便宜竟破七国唐六道重兵围淮蔡乆而无功及裴度视师虽韩亦舆疾督战遂擒元济代宗以九节度之师围安庆绪不立元帅一夕而溃其成败之效岂不着明也哉   告令尹改乗辕而北之   令尹不欲则竟南辕王病之必告令尹而改北其君之礼大臣大臣之任国事如此迨潘党望尘骋告而遽进兵愈见大臣心事若使小人当此反幸国师之败以罪伍参矣   晋师在敖鄗之间   述征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其城临水崩于河宋元嘉中王谟为平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毁城而还   又   郡县志敖山在郑州荥泽县西十五里宋武北征记秦时筑仓于山上汉髙亦因敖仓傍筑甬道下汴水践土台故王宫在县西北十五里临汴水南带三皇山秦所置商仲丁迁嚣此也诗搏兽于敖皆此也   民生在勤   伯厚曰生如生于忧患之生盖心生生不穷勤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怠则放放则死矣公父文伯之母曰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   广有一卒卒偏之两   鄱阳马氏论邲之战楚军制綦备三军以为正军二广以为亲军游阙以为游兵临陈则分左右二拒行军之翼日则辎重至凡此皆军政之善也其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乗为大偏九乗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卒偏之两者盖防正军有败则以偏卒易之正卒有阙则以偏卒补之   又   陈祥道礼书曰昔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邲之战楚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申公巫臣使于吴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考之周礼五伍为两四两为卒司马法二十五为两百人为卒卒两则人也偏则车也杜预十五乗为大偏九乗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则郑鱼丽之偏二十五乗之偏也楚二广之偏十五乗之偏也巫臣所舍之偏九乗之偏也先偏后伍伍从其偏也卒偏之两两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则古者车战之法略可知也   又   傅士凯曰注云十五乗为一广而传云广有一卒则所谓百人者将分属于十五乗耶抑别有百人耶又云司马法十五乗为大偏而传云卒偏之两则既云广又云偏而二十五人亦何所丽耶杜盖以下文楚子乗广三十乗分为左右与司马十五乗为偏之制同而此偏字又即十五乗为偏之偏故强解之耳愚合下文观之则广兵车名楚子即以名其亲兵以其兵为左右二部故名二广每车用百人故曰广有一卒其云偏者盖车之半耳五十人为偏以百人四分之一为承副则逸多劳少自精专无废事矣传文太简奥故难通   又   愚庵曰注十五乗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乗为大偏今广十五乗亦用旧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疏下云楚子为乗广三十乗分为左右知十五乗为一广也成七年九乗为小偏故此为大偏也桓五年二十五乗为偏又不与此相对为大小   子良郑之良也师叔楚之崇也   师叔即潘崇曰子良郑之良潘崇楚之崇故犯其名作韵语以賛之晋王济为侍中与杨济孔恂王恂同列武帝尝防公卿顾而言曰朕左右可谓恂恂济济矣梁武帝亦言吴均不均何逊不逊又言朱异实异并同此句法   原屏咎之徒也   北史魏诸将传论引用其句曰刘洁咎之徒也又卢斐传论曰子章残忍为志咎之徒也   与郑夹辅周室无废王命   春秋以霸予齐晋不以霸予楚皆就其战胜之后愚辩之特详此则当未战之前两国通使而晋谨称王命楚不知有王命晋为霸者之裔虽战未胜而其词已严义已正矣先縠更之自取死耳   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   任安世曰三路来逐若射其人则受伤不过一人其车仍可进追故于左角先射其马马伤则一车皆不能进然后从容以射右角之人右角亦退而逐者惟中路之鲍癸耳且射马易于射人急忙中先其易者以少其敌   射麋丽   斛律光射兽必丽逹腋其父金以此赏之曰明月必背上着箭丰乐随处即下手数虽多去兄逺矣丽之射善之善者也   及荥泽   穆天子传天子浮于荥水乃奏广乐晋地道志济自大淮入河与河水合南溢为荥泽通典郑州荥泽县禹贡济水之泆为荥也今济水不复入荥东流经温县入河秦始皇二十二年王贲断故渠引水东南出以灌大梁谓之梁沟索隠云荥泽之口与今汴河口通其水深可以灌大梁按闵二年卫懿与狄战败于荥泽乃在河北此河南之荥泽也犹晋文公始啓南阳在脩武亦河北地而邓州之南阳则在河南   桓子不知所为   身为元帅敌至而无所措手足视向魋之先逃赵罗之痁作而伏愦怯一类前此无端济河而东此无端复济而西陨师辱国乃赖士渥浊幸免于死晋之失刑甚矣   舟中之指可掬也   史通曰不言攀舟者众以刃断指而但曰舟指可掬则读者自覩其事矣王邵齐志髙季式破敌韩陵追奔逐北夜半方归槊血满袖同此笔法   屈荡户之   少读宣十二年战于邲传云屈荡尸之殊不觉   其误读前汉王嘉传坐户殿门失阑免师古曰戸止也嘉掌守殿门止不当入者而失阑入之故坐免也春秋左氏传曰屈荡户之乃知俗本尸字户字之譌也本传云彘子尸之又云以表尸之遂譌户为尸耳淳熈九经本长平游御史本相台岳氏本巾箱小本并作户而建安本却作尸知此字承譌乆矣   董泽之蒲   一统志董泽在山西平阳府闻喜县一名豢龙池即舜封董父豢龙之所   吾不可以苟射故也   毛晋曰李广度不中不发与此同   楚师军于邲   邲即汴水也胡渭曰汉志作卞説文作汳后人恶反字因改为汴自秦将王贲断荥泽故渠引水东南出以灌大梁谓之梁沟世遂目故渠曰隂沟而以梁沟为蒗荡渠隂沟东南至大梁城合蒗荡渠其东导者为汳水京相璠曰在敖北   京观   司马懿讨公孙渊破襄平诛其公卿以下及兵民七千余人筑为京观赫连勃勃败秃发傉檀兵于阳武下峡杀伤万计积尸而封之又袭刘义真取咸阳战于青泥晋兵大败勃勃积人头为京观皆号髑髅台西魏时信州蛮蜑据江峡反陆腾讨破之死者筑为京观安定人刘迎论反屈突通击斩之首级万余筑京观于上郡山南   又   唐太宗贞观五年诏诸州有京观处无问新旧悉令刬削加土为坟勿令暴露真盛徳之举 宋皇祐四年狄青破侬智髙于邕州筑京观其铭有曰遗骸草野百里腥膻肩防之葬铜柱齐天虽为荒峒叛蛮以是惩之要亦可以为忍也   犹有晋在   楚旅此语大无道纯以吞灭诸夏为心其先以问鼎起而后嗣以诟终猾夏之罪所以见黜于桓文不必尽由其荆蛮开国也或以其引汋篇止戈为武之语髙出桓文之上几于王者谬甚矣桓文召陵城濮皆奉天子以号令诸侯楚旅何知惟曰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论五伯者不列秦楚最有深意夫差句践皆致胙于周固宜进之而鄙着折诸极重春秋列国而痛恨战国七雄谓五伯有功于三王有心世道之君子其许我乎   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   疏引大传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奠于牧室新作主而奠祭也楚子作先君宫直以武王牧野之胜自居周公城洛邑祀文王是洛邑有庙也汉惠帝思髙帝之悲乐沛以沛宫为髙祖庙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后代多踵事为之楚子自多邲之胜所作之先君宫不知其为熊绎武文成穆盖僴然以王者战胜之礼追崇其先世其僭甚矣   师人多寒   尸子雨雪庄王被裘当户曰我犹寒彼百姓賔客甚矣乃使巡国中求百姓賔客之无居宿絶粮者赈之国人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