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中庸集说启蒙 - 第 8 页/共 8 页

此节虽只举鬼神圣人一句其实总结上文言鬼神则天地可知言圣人则三王可知鬼神天理之至知之则无疑圣人人道之至知之则不惑   是故君子动而世爲天下道行而世爲天下法言而世爲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   动兼言行而言道兼法则而言法法度也则准则也此亦自上文本诸身效验而言观是故二字可见动举一身而言故章句曰兼言行世犹世世也道犹行也故曰兼法则行已见于事有成迹可效故曰法言未见于事未有迹可据但可为准而行之故曰则远之指不得见者近之指亲炙者动行言与二之字皆指君子而言也有望悦其徳之被有企慕之意不厌习其行之常无厌斁之心○胡氏曰上文质诸鬼神俟百世是要其终此申言徴庶民之意原其始也   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誉于天下者也【恶去声射音妒诗作斁】   诗周颂振鹭之篇射厌也所谓此者指本诸身以下六事而言   在彼无恶应远之则有望是征诸民也在此无射应近之则不厌是本诸身也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应世为天下道三句之意蚤有誉又总结以永终誉意中庸引此言君子盛徳道行于民而民之敬慕如此○定宇陈氏曰永终誉要其终蚤有誉由其始蚤有誉尚易永终誉尤难章内三言君子皆指王天下者而言   右第二十九章承上章居上不骄而言亦人道也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   祖述者远宗其道宪章者近守其法律天时者法其自然之运袭水土者因其一定之理皆兼内外该本末而言也【皆兼内外该本末而言内与本是精处如圣人不可见之行是也外与末是粗处如圣人可见之事是也且以尧舜之道言之精一执中之传内也本也礼乐刑政之设末也外也文武之法亦然此只是见圣人能尽中庸之道精处粗处皆如此】   此章三节第一节言圣人工夫第二节言圣人之徳第三节言天地之大前言尧舜文武周公能体中庸之道而以孔子继之此言孔子法尧舜文武以体中庸之道方氏谓中庸之道至仲尼集大成故末皆以仲尼明之是也○祖述尧舜者尧舜为人道之极故宗之宪章文武者法度至文武而备故守之尧舜非无法言道而法在其中文武非无道言法而道在其中天时谓春夏秋冬律之者谓法其自然之运如书有行夏之时行有不时不食迅雷必变是也水土谓东西南北袭之者谓因其一定之理如书之序禹贡述职方行之居鲁而缝掖居宋而章甫是也详见或问上二句是学贯古今下二句是学该穹壤○祖述宪章同于前圣即考诸三王而不缪上律下袭同于天地即建诸天地而不悖夫自尧舜至文武相传之道只是此中字天时水土亦只是此中字于尧舜即祖述于文武即宪章天时即律水土则袭此可见夫子之时中   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辟音譬帱徒报反】   错犹迭也此言圣人之徳   两辟如字正指圣人身上説言圣人如天地之无不持载覆帱如四时日月之交易代谢上一句以天地定位言以比其经下二句以隂阳流行言以比其纬上自平铺处横説下自接续处直説此皆就孔子全体之徳上説不必泥于行事之迹持载即前章博厚之至覆帱即高明之至错行代明即悠乆之至   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爲大也   悖即背也天覆地载万物并育于其间而不相害四时日月错行代明而不相悖所以不害不悖者小徳之川流所以并育并行者大徳之敦化小徳者全体之分大徳者万殊之本川流者如川之流脉络分明而徃不息也敦化者敦厚其化根本盛大而出无穷也此言天地之道以见上文取譬之意也   上文以天地喻圣人此谓圣人即天地末言此天地之所以为大观所以二字夫子即一太极也言天地覆载之间大化流行万物并育而各得其所如水与火金与木本是相制之物而各自生成此可见并育而不相害四时日月流行即天地之道也四时错行如一寒一暑日月代明如一昼一夜其道若相反而各有其序如春夏生长秋冬肃杀然当生长之时物亦有死者当肃杀之时物亦有生者昼夜亦然此可见并行而不相悖所以不害不悖者小徳之川流此即率性之道所谓物物各具一太极者也所以并育并行者大徳之敦化此即天命之性所谓万物统体一太极者也正与忠恕一般大徳敦化便是忠小徳川流便是恕忠是未发之中恕是时中之中川流者如川之流有支有派而流行不息敦化者蕴蓄妙理根本盛大而出无穷此二句只是申明并育并行之意而又总结之曰此天地之所以为大所以二字亦指此二句故后二章分言小徳大徳○篇内三言大小十二章二十七章与此章皆只一様大小前二章先大后小是就道上先举其大纲而后及其条目此先小后大是就徳上先循其支派而后及其本根就道上言大小是事之大小皆费也而所以然之理寓乎其中则是隐也以徳上言大小是理之一本万殊之大小一本是大万殊是小皆隐也有是理则必有是事至于敦化流行则其见于事者亦费矣但此只当以体用言不可以费隐分故朱子虽以体用説费隐初不以费隐分一贯之属意可见矣   右第三十章言天道也   此章与二十六章相表里前章首言圣人至诚与天地同下止言天地盛大以见圣人之盛大此章中言圣人与天地同末止言天地之大以见圣人之大前章引文王之诗结之以证羣圣人此以孔子行事起之以集羣圣人皆是以天地形容圣人之徳也   唯天下至圣爲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寛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知去声齐侧皆反别彼列反】   聪明睿知生知之质临谓居上而临下也其下四者乃仁义礼智之徳文文章也理条理也密详细也察明辨也   此言达而在上之大圣人其盛徳之全体大用如此唯尧舜可以当之五也字絶句上一句又总下四句聪明睿知是生知安行之资首出庶物者也就中分出仁义礼知四者之徳言之此章本説小徳就五者而论则聪明睿知又小徳之大徳也聪明属耳目睿知属心睿则能思知则能知睿知即知之知但礼知自性言通乎上下睿知自资质言只是圣人言具此四者资质方足以居上而临下即所谓亶聪明作元后也仁则度量寛广故曰有容义则操存坚固故曰有执礼则施敬而已故曰有敬齐主心庄主貌中无过不及正不偏不倚以临事时言知则分别事务故曰有别文理是物之文缕条理密察是每事详密审察此是就圣人于至纎悉处言上靣四字皆言其盛徳之体下靣有临有容有执有敬有别皆言其用盖唯至圣之徳有此生知仁义礼知之体故其见于用者如此上靣唯天下至圣为能七字皆应下靣五足以字   溥博渊泉而时出之   溥博周徧而广阔也渊泉静深而有本也出发见也言五者之徳充积于中而以时发见于外也   溥博渊泉四字是总形容上文五徳之体叚而时出之只是当用仁则仁出当用义则义出此可见川流处章句充积于中四字正指溥博渊泉説   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説【见形甸反説音悦】   言其充积极其盛而发见当其可也【充积极其盛言如天渊发见指言行当其可接上文时出二字言因当其可所以民莫不敬信説也】   此以天渊二字皆喻溥博渊泉四字説到圣人身上言由其溥博渊泉如天渊之极其盛所以发见无不当其可而能如下文三句所言也见是方出而未形于言动之时如下章不动而敬不言而信是也下靣分言行説方是动言时事   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施去声队音坠】   舟车所至以下盖极言之配天言其徳之所及广大如天也   因上文圣徳之实故有是圣徳之名所以用是以二字起之自舟车所至以下大槩是推衍莫不二字之辞也故下文以莫不二字总之凡有血气指人之类言尊之如君亲之如父母极覆载人所及处皆然岂非徳之广大如天乎故曰配天篇内两言配天前以徳业之高明与天同此以徳业之广大与天同尊亲二字极言敬信説也   右第三十一章承上章而言小徳之川流亦天道也   此章言小徳条理分明人所易见故曰凡有血气莫不尊亲下章言大徳即无声无臭者故曰非圣人其孰能知之此是自内説出外下章是自外説入内   唯天下至诚爲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夫音扶焉于虔反】   经纶皆治丝之事经者理其绪而分之纶者比其类而合之也经常也大经者五品之人伦大本者所性之全体也惟圣人之徳极诚无妄故于人伦各尽其当然之实而皆可以为天下后世法所谓经纶之也其于所性之全体无一毫人欲之伪以杂之而天下之道千变万化皆由此出所谓立之也其于天地之化育则亦其极诚无妄者有黙契焉非但闻见之知而已此皆至诚无妄自然之功用夫岂有所倚着于物而后能哉   大经是道大本是性性乃大经之本天地化育是命又大经大本之所自出经是分其条理之谓纶是比类相合之谓先经之而后可以纶之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尽其道是理而分之也如君行于臣臣敬于君父慈于子子孝其父共成其善是比而合之也言唯圣人极诚无妄故于人伦各尽其当然之则而可以为法于天下故曰经纶立犹修身则道立之立非用力字言于所性全体无人伪杂之而天下之道皆由此出故曰立本立天下之大本犹云建中于民也知就心上説如云肝胆相照于天地化育之功脗合交契混融一体故曰知化育夫焉有所倚只是至诚自然流出不用着力底意思盖縁圣人一身都是实理无少欠缺才从此心发出来他这个实理便自然经纶立本知化又何用靠他物皆只是至诚无妄使之然尔大本即中大经即庸经纶大经立大本即是尽此中庸之道天地化育如春夏秋冬日月寒暑无一息之差知之者谓真知其必然言至诚无伪有以黙契之也此三句是从下説上惟知化育所以能立大本大本立然后能经纶大经大本即是敦那化处○前章赞化育是分殊处此知化育是理一处赞就事上言与天地为二至诚之功有补于造化知就心上説与天地为一至诚之心无间于天地此即首章道性命三字但首章由造化説圣人故先命性而后道是由体之隐达于用之费此章言圣人之所以为造化则先道性而后命是由用之费而原于体之隐   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肫之纯反】   肫肫恳至貎以经纶而言也渊渊静深貎以立本而言也浩浩广大貎以知化而言也其渊其天则非特如之而已   肫肫渊渊浩浩三者皆是形容诚之体叚如此仁是仁厚之意盖大经是人伦若无仁厚之意则父子兄弟不相管摄故以仁配经纶渊则静而不竭大本是性之体指已定之理言所谓成之者性是也故以渊配立本天则生育变化化育是天命指理之流行者言所谓继之者善是也故以天配知化性命二者有动静之分故一属地一属天自至诚者言之静定而存主处是性应用而流行处是命此诚所以与天地同其大故生育变化亦与同其功也前言圣之极此言诚之极盖圣者诚之用表也诚者圣之体里也圣以徳言是专指其在人者言之则天在天渊在地人犹与天渊有间故曰如天渊诚以道言则通指其在天地人者言之故圣人即天渊天渊即圣人故曰其天渊如则天人犹二其则天人为一朱子曰如天渊是就圣上言圣人徳业盛大如此其天渊是就诚上言实理自是如此   茍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圣知之知去声】固犹实也郑氏曰唯圣人能知圣人也   饶氏曰固字当为固有之固即本来之义也书曰睿作圣故上言睿此言圣亦有深浅此章述圣人至诚之功用亦谓达而在上之圣人末言唯圣人能知之其以孔子知尧舜而言欤   右第三十二章承上章而言大徳之敦化亦天道也前章言至圣之徳此章言至诚之道然至诚之道非至圣不能知至圣之徳非至诚不能为则亦非二物矣此篇言圣人天道之极致至此而无以加矣   章句至圣以徳言至诚以道言则是徳在内而道在外何哉盖聪明睿知之资仁义礼知之徳虽见于外实积于中者之所发也知化育立大本者虽主于中而经纶大经其渊其天亦自外而见之也叶氏曰至圣指发用神妙言至诚指大经大本之实理言非至圣无以显至诚之全体非至诚无以全至圣之妙用○鄱阳李氏曰侥氏谓中庸説天道人道处只到至诚无息章住可谓朱子忠臣矣故自二十一章至二十六章凡言天道者章首皆出至诚二字言人道者则出诚之一字而已区区管见妄谓大哉圣人之道以下皆以至道至徳言之盖中庸一书前但言君子之道至此始言圣人之道前但言达徳达道至此始言至徳至道至徳即至圣之徳至道即至诚之道大抵修至徳乃能凝至道尊徳性道问学修徳凝道之大端此一章乃为下五章之纲领二十八章言愚贱者之不能修徳凝道二十九章言圣人能修至徳以凝至道三十章举仲尼以为修至徳凝至道之标的必至徳如夫子而后能凝至道与天地同其大三十一章言至圣之徳三十二章言至诚之道上章以配天结下章以达天徳结天徳即至诚也修徳凝道至此无以加矣章句谓至诚之道非至圣不能知至圣之徳非至诚不能为愚非敢以为是臆説也况言至徳至道之始则曰茍不至徳至道不凝焉言至徳至道之终则曰茍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徳者其孰能知之脉络贯通尤为可考故僣着其説以质正于先生长者云   诗曰衣锦尚防恶其文之着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衣去声防口迥反恶去声闇于感反】   前章言圣人之徳极其盛矣此复自下学立心之始言之而下文又推之以至其极也诗国风卫硕人郑之丰皆作衣锦褧衣褧防同襌衣也尚加也古之学者为己故其立心如此尚防故闇然衣锦故有日章之实淡简温防之袭于外也不厌而文且理焉锦之美在中也小人反是则暴于外而无实以继之是以的然而日亡也远之近见于彼者由于此也风之自着乎外者本乎内也微之显有诸内者形诸外也有为己之心而又知此三者则知所谨而可入徳矣故下文引诗言谨独之事   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恶去声】诗小雅正月之篇承上文言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也疚病也无恶于志犹言无愧于心此君子谨独之事也   此言谨独之事即首章见隐显微之意引诗二句上一句言隐微下一句言见显言隐微之间理甚昭然故君子于内省之际须无一毫疚病方能无愧若有毫髪之疚则犹有可恶者君子所以不可及者只是能于独处致其谨尔唯人之所不见正指独字説上言入徳之门此下言入徳之事即大学之诚意   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故君子不动而敬不言而信【相去声】   诗大雅抑之篇相视也屋漏室西北隅也承上文又言君子之戒谨恐惧无时不然不待言动而后敬信则其为己之功益加密矣故下文引诗并言其效屋漏室之西北隅也为圆窍以通其明则其下反暗人处其地自视其身亦不分晓以譬君子不但于人所不见之地而慎之于己所不睹不闻之地亦所当慎也所以君子不待言动而后敬信也此在己之敬信若言动而后敬信则是动时工夫不待言动而后敬信此静时工夫即首章戒惧于不睹不闻之事首章由内説向外故戒惧先于谨独此章自外説向内故谨独先于戒惧上文是致谨于人所不见之处此是致谨于己所不见处即大学之正心   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是故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假格同鈇方无反】   诗商颂烈祖之篇奏进也承上文而遂及其效言进而感格于神明之际极其诚敬无有言説而人自化之也威畏也鈇莝斫刃也钺斧也   此承上文而遂及其效上文曰不言此曰无言一节密于一节言君子诚心进于神明而感通不待言説此诚之至然也则下民亦不待言説而人自化矣鬼神幽也人道明也今我之诚既能感幽况同明者乎自是故以下言效上文不言动而敬信是出于己者此不赏怒而劝威是加于人者   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诗周颂烈文之篇不显説见二十六章此借引以为幽深远之意承上文言天子有不显之徳而诸侯法之则其徳愈深而效愈远矣笃厚也笃恭言不显其敬也笃恭而天下平乃圣人至徳渊微自然之应中庸之极功也【不显其敬自厚于敬不见于言动之间笃恭是致中和天下平即天地位万物育】   不显是无迹可见之谓与二十六章训义不同此以为真幽隐而不显盖此与章首尚防闇然及篇末无声无臭之意相应故也下靣笃恭而天下平犹曰垂拱而天下治只是申明上二句意故有是故二字笃恭便是不显惟徳天下平便是百辟刑之夫不显而百辟刑之宜也不显而天下自平其妙有不可测者故曰中庸之极功而为自然之应也此比上一节则徳愈深而效愈远原其所自皆尚防闇然与谨独戒惧之所致也中庸功效至此已尽下文三引诗不过只是形容此不显之妙尔云峯胡氏曰此两引诗承上文不动而敬不言而信説唯其不言而信所以无言而人自化育不待赏罚者唯其不动而敬故笃恭不显其敬而天下自平又曰中者性之徳不显之徳即未发之中戒慎恐惧是喜怒哀乐未发之敬即不显之敬   诗云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诗曰德輶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輶由酉二音】   诗大雅皇矣之篇引之以明上文所谓不显之徳者正以其不大声与色也又引孔子之言以为声色乃化民之末务今但言不大之而已则犹有声色者存是未足以形容不显之妙不若烝民之诗所言徳輶如毛则庶乎可以形容矣而又自以为谓之毛则犹有可比者是亦未尽其妙不若文王之诗所言上天之事无声无臭然后乃为不显之至耳盖声臭有气无形在物最为微妙而犹曰无之故唯此可以形容不显笃恭之妙非此徳之外又别有是三等然后为至也【非此徳之外又别有是三等然后为至一句又朱子虑学者鹜虚逺之意】   此节二徳字皆指不显之徳言我懐不显之徳正以其不大声与色也而孔子又言声色乃是化民之末务是未足形容不显之妙不若徳輶如毛一句可以形容而又自曰毛则犹有可比伦者又不若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然后乃为不显之至盖声臭至为微妙而又曰无之可谓不显之至矣即圣而不可知之谓神也欤此章凡八引诗一歩细极一歩始曰不言不动次曰不显此曰不大直説到无声无臭然后为至○首章言人各有性道之本然而不可以不学学则有以体是道而全其性此章言人知为己之学而致戒慎之功则徳成于己而人化其徳之成也则有以全其人心天命之本然○邵氏曰载字犹地载神气之载言上天所载之道无声无臭似亦有味然不如训载为始尤为的当如书朕载自亳之载言上天之始无极而太极之初也又何声可闻何臭可接哉○云峯胡氏曰首章曰道此章曰徳道字説得广阔徳字于人亲切徳者得此道于心者也首章开端一天字原其所自见此道之在我者无不本诸天此章结一天字要其所成徳之成则不失其道之在我而本诸天至此则我本于天天备于我又不过即其天命之性尔子思子首提出一中字未发之中即周子所谓无极而太极末又约而归之于此即周子所谓太极本无极也   右第三十三章子思因前章极致之言反求其本复自下学为己谨独之事推而言之以驯致乎笃恭而天下平之盛又赞其妙至于无声无臭而后已焉盖举一篇之要而约言之其反覆丁宁示人之意至深切矣学者其可不尽心乎【极致上达之事驯致下学而上达之事首章与此章皆总括得尽故彼曰一篇之体要此曰举一篇之要而约言之凡篇中所言理皆实理而为事之体事皆实事而为理之用非高虚粗浅者也学者熟读而细玩之其意自可见矣】   中庸集説启防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