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家训集解 - 第 23 页/共 85 页

〔八〕礼记中庸:「祖述尧、舜。」文选王仲宝褚渊碑文:「眇眇玄宗。」李周翰注:「玄宗,道也。」      〔九〕齐书王僧虔传:「僧虔诫子书曰:『曼倩有言:「谈何容易。」见诸玄,志为之逸,肠为之抽;专一书,转诵数十家注,自少至老,手不择卷,尚未敢轻言。汝开老子卷头五尺许,未知辅嗣何所道,平叔何所说,指例何所明,而便盛于麈尾,自呼谈士,此最险事。设令袁令命汝言易,谢中书挑汝言庄,张吴兴叩汝言老,端可复言未尝看耶!』」案:当时玄宗之学,递相夸尚,景附草靡,即为人之父者,亦以此诫其子,其风可见矣。      〔一0〕卢文弨曰:「景,于丙切,俗作影;靡,眉彼切;言如景之附形,草之从风也。」案:本书书证篇说景字云:「晋世葛洪字苑,傍始加?。」说苑君道篇:「夫上之化下,犹风靡草。东风则草靡而西,西风则草靡而东。在风所由,而草为之靡。」      〔一一〕卢文弨曰:「农、黄、神农、黄帝,言道德者宗之。」      〔一二〕周、孔,周公、孔子,言儒学者宗之。      〔一三〕赵曦明曰:「魏志曹真传:『真子爽,字昭伯,明帝宠待有殊。帝寝疾,引入卧内,拜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受遗诏,辅少主。乃进叙南阳何晏等为腹心。弟羲,深以为大忧,或时以谏谕,不纳,涕泣而起。车驾朝高陵,爽兄弟皆从。司马宣王先据武库,遂出屯洛水浮桥,奏免爽兄弟,以侯就第;收晏等下狱,后皆族诛。』注:『魏略:「黄初时,晏无所事任。及明帝立,颇为冗官。至正始初,曲合于曹爽,用为散骑侍郎,迁侍中尚书。」』史记贾谊传:『服鸟赋:夸者死权。』」案:金楼子立言篇:「道家虚无为本,因循为务。中原丧乱,实为此风;何、邓诛于前,裴、王灭于后,盖为此也。」      〔一四〕罗本「多」作「参」,不可据。赵曦明曰:「何劭为王弼传:『弼论道,傅会文辞,不如何晏自然,有所拔得多晏也。颇以所长笑人,故时为士君子所疾。』」卢文弨曰:「家语观周篇:『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      〔一五〕何焯曰:「山巨源以蓄积取讥,未详所出。」赵曦明曰:「   晋书山涛传:『涛字巨源,河内怀人。』老子德经:『多藏必厚亡。』」卢文弨曰:「案:涛传称其『贞慎俭约,虽爵同千乘,而无嫔媵,禄赐俸秩,散之亲故。及薨后,范晷等上言:「涛旧第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室。』安有蓄积取讥事?惟陈郡袁毅尝为鬲令,贪浊,而赂遗公卿,以求虚誉,亦遗涛丝百斤,涛不欲异于时,受而藏于阁上;后毅事露,凡所受赂,皆见推检,涛乃取丝付吏,积年尘埃,印封如初。此一事亦不可以蓄积之名加之,疑此语为误。」刘盼遂曰:「山巨源疑当是王浚冲,此黄门之笔误也。山、王同在竹林名士,故易混淆。考浚冲之俭吝,如责从子之单衣,索息女之贷钱,钻核而卖李,把筹而计资诸事,备载于世说新语俭啬篇中,故王隐晋书记『天下人谓为膏肓之疾』,阮步兵诋为俗物来败人意(世说新语排调篇),其取讥也巨矣。然则颜氏举王浚冲以为多藏之戒,复何疑焉。」      〔一六〕赵曦明曰:「魏志夏侯尚传:『子玄,字太初,少知名。正始初,曹爽辅政,玄,爽之姑子也,累迁散骑常侍中护军。爽诛,征为大鸿胪,数年,徙太常。玄以爽抑黜,内不得意。中书令李丰,虽为司马景王所亲待,然私心在玄,遂结皇后父张缉,谋欲以玄辅政。嘉平六年二月,当拜贵人,丰等欲因御临轩,诸门有陛兵,诛大将军,以玄代之。大将军微闻其谋,请丰相见,即杀之,收玄等送廷尉。锺毓奏丰等大逆无道,皆夷三族。玄格量弘济,临斩东市,颜色不变,举动自若。时年四十六。』庄子人间世:『支离疏者,颐隐于齐,肩高于顶,会撮指天,五管在上,两髀为胁,挫针治繲,足以餬口,鼓筴播精,足以食十人。上征武士,则支离攘臂于其间;上有大役,则支离以有常疾,不受功;上与病者粟,则受三锺与十束薪。夫支离其形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释文:『   会,古外切。撮,子列切。会撮,髻也,古者,髻在项中,脊曲头低,故髻指天也。繲,佳卖反,司马云:「浣衣也。」崔作●,音线。鼓筴,揲蓍钻龟也。播精,卜卦占兆也,司马云:「簸箕简米也。」』又逍遥游:『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拳曲而不中规矩,立之途,匠者不顾。」庄子曰:「子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不夭斧斤,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案:才望,犹言才气名望。晋书陆机传:「负其才望,志匡世难。」世说新语品藻篇:「会稽虞?,元皇时与桓宣武同侠,其人有才理胜望。王丞相尝谓?曰:『孔愉有公才而无公望,丁潭有公望而无公才,兼之者其在卿乎!』?未达而丧。」      〔一七〕赵曦明曰:「奉倩名粲,世说惑溺篇注:『粲别传曰:「粲常以妇人才智不足论,自宜以色为主。骠骑将军曹洪女有色,粲于是聘焉,专房燕婉。历年后,妇病亡,傅嘏往喭粲,粲不明(案:宋本作「粲虽不哭」。)而神伤,岁余亦亡。亡时年二十九。」』庄子至乐论:『庄子妻死,惠子吊之,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一八〕赵曦明曰:「晋书王戎传:『戎从弟衍,字夷甫。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锺,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列子力命篇:『魏人有东门吴者,其子死而不忧,其相室曰:「公之爱子,天下无有;今子死而不忧,何也?」东门吴曰:「吾尝无子,无子之时不忧。今子死,乃与向无子同,臣奚忧焉?」』」      〔一九〕赵曦明曰:「晋书嵇康传:『康字叔夜,谯国铚人。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长好老、庄,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山涛将去选官,举康自代,乃与涛书告绝;此书既行,知其不可羁屈也。性绝巧,而好锻。宅中有一柳树甚茂,乃激水圆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锻。东平吕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康友而善之。后安为兄所枉诉,以事系狱,词相证引,遂复收康。初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锺会往造焉,康不为之礼,会以此憾之。及是,言于文帝曰:「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顾以康为虑耳。」因谮康欲助毋丘俭,宜因衅除之。帝既信会,遂并害之。』老子道经:『和其光,同其尘。』」案:老子想尔注:「情性不动,喜怒不发,五藏皆和同相生,与道同光尘也。」      〔二0〕罗本、颜本、何本、朱本「专」同,程本、胡本、黄本作「   权」,戒子通录二亦作「权」。赵曦明曰:「晋书郭象传:『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好老、庄,能清言。州郡辟召,不就。常闲居,以文论自娱。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遂任职当权,熏灼内外,由是素论去之。』老子道经:『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二一〕赵曦明曰:「晋书阮籍传:『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锺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庄子达生篇:『夫畏途者十杀一人,则父子兄弟相戒也。』」案:庄子下文云:「必盛卒徒而后敢出焉,不亦知乎!人之所取畏者,衽席之上,饭食之间,而不知为戒者,过也。」此当全引。      〔二二〕赵曦明曰:「晋书谢鲲传:『鲲字幼舆,陈国阳夏人,好老、易。东海王越辟为掾,坐家僮取官,除名。鲲不徇功名,无砥砺行,居身于可否之间,虽自处若秽,而动不累高。』淮南子齐俗篇:『惠子从车百乘,以过孟诸,庄子见之,弃其余鱼。』注:『庄周见惠施之不足,故弃余鱼。』」      〔二三〕赵曦明曰:「晋书裴秀传:『时人为之语曰:「后进领袖,有裴秀。」』」器案:世说赏誉篇下:「胡毋彦国吐佳言如屑,后进领袖。」      〔二四〕卢文弨曰:「郑注周礼大司寇:『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桎音质。梏,古毒切。」器案:南史刘敬宣传论:「或能振拔尘滓,自致封侯。」尘滓,谓尘俗滓秽。      〔二五〕卢文弨曰:「小尔雅:『颠,殒也。』释名:『仆,踣也。』音赴。」      〔二六〕宋本原注:「『清谈雅论』,一本作『清谈高论』。」案:戒子通录二「雅」作「高」。淮南精神篇注:「直犹但也。」      〔二七〕宋本「剖玄析微宾主往复」,作「辞锋理窟,剖玄析微,妙得入微,宾主往复」,原注:「一本作『剖玄析微,宾主往复』。」器案:晋书张凭传:「凭为乡国所称举,刘惔言于简文帝,帝召与语,叹曰:『张凭勃●为理窟。』」徐陵与杨仆射书:「足下素挺词锋,兼长理窟。」以词锋与理窟对文,当为颜氏所本。又案:晋书乐广传:「广命驾为剖析之。」南史姚察传:「并为剖析,皆有经据。」文选七命注:「剖,析也。」又案:宾主往复,即宾主问答之意。魏、晋、南北朝人称宾主问答为往反。世说新语文学篇:「既共清言,遂达三更。丞相与殷共相往反,其余诸贤,略无所关。」又:「弟子如言诣支公,正值讲,因谨述开意,往反多时。」又:「谢万作八贤论,与孙兴公往反,小有利钝。」往反即往复也。又有自为宾主一往一复者,世说新语文学篇:「何晏因条向者胜理语弼曰:『此理,仆以为极,可得复难不?』弼便作难,一坐人便以为屈;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不及。」      〔二八〕戒子通录:「娱」作「怡」。      〔二九〕此句,宋本作「然而济世成俗,终非急务」,原注:「一本作『非济世成俗之要也』。」郝懿行曰:「汉文用黄、老为治,而休息无为;曹参师盖公移风,而清静宁一;古来济世成俗,何必非薄老、庄,但须用得其人尔。至于魏、晋以清谈误国,非老、庄之罪也。」      〔三0〕卢文弨曰:「洎,具冀切,及也。」      〔三一〕卢文弨曰:「阐,昌善切。阐明之,使广大也。」      〔三二〕刘盼遂引吴承仕曰:「梁书儒林传:『太史叔明三玄尤精解,当世冠绝。』陈之末季,陆德明撰经典释文,以老、庄继论语之后,居尔雅之前,足以见当时之风尚。」器案:南史张讥传:「笃好玄言,立周易、老、庄而讲授焉。沙门法才、道士姚绥皆传其业。」又金绥传:「通周易、老、庄,时人言玄者咸推之。」南齐书王僧虔传,有书诫子,言及周易、老、庄,而谓:「见诸玄,志为之逸。」      〔三三〕卢文弨曰:「梁书武帝纪:『少而笃学,洞达儒玄,造周易讲疏、老子讲疏。』又简文帝纪:『博综儒书,善言玄理,所著有老子义、庄子义。』」      〔三四〕器案:大同八年,周弘正启梁主周易疑义,见陈书弘正本传。      〔三五〕器案:江、荆,谓江陵、荆州。宋书武帝纪:「江、荆雕残,刑政多阙。」      〔三六〕宋本「召」作「故」。      〔三七〕史记屈原传:「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倦剧即倦极也。      〔三八〕卢文弨曰:「梁书元帝纪:『承圣三年九月辛卯,于龙光殿述老子义,尚书左仆射王褒为执经。乙巳,魏遗其柱国万纽、于谨来寇。冬十月景(丙)寅,魏军至于襄阳,萧率众会之。丁卯,停讲。』」      〔三九〕傅本、颜本、胡本、程本、黄本「旨」作「指」,古通。世说新语赏誉篇:「东海王敕世子毗云:『讽味遗言,不如亲承音旨。』」注引赵吴郡行状:「代太傅越与穆及王承、阮瞻、邓攸书曰:『   讽味遗言,不如亲承音旨。』」(又见晋书王承传、阮瞻传)陶潜与子俨等疏:「四友之人,亲受音旨。」广弘明集十五沈约佛记序:「   欲悟道者,必妙识所宗,然后能允得其门,亲承音旨。」水经淮水注:「丘明亲承圣旨,录为实证。」礼记曲礼上正义:「传谓传述为义,或亲承音旨,或师儒相传,故云传。」张怀瓘书断中:「师资大令,时亦众矣,非无云尘之远,若亲承妙旨,入于室者,唯独此公。」汉书楚元王传注:「师古曰:『承指,谓取霍光之意。』」此亦谓亲自接受梁元之讲说耳。      〔四0〕朱本「不」误「一」。器案:之推父协,释褐湘东王国常侍,又兼府记室,见梁书协本传。寻梁书元帝纪:「天监十三年封湘东郡王。普通七年,出为使持节都督荆、湘、郢、益、宁、南梁六州诸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刺史。大同五年,入为安右将军、护军将军、领石头戍军事。大同六年,出为使持节都督江州诸军事、镇南将军、江州刺史。」协以大同五年卒于江陵,时年四十二。本书序致篇云:「年始九岁,便丁荼蓼。」则之推以中大通三年生于江陵,类聚二六引之推古意诗云:「宝珠出东国,美玉产南荆,隋侯曜我色,卞氏飞吾声。」盖自道也。北齐书之推传云:「世善周官、左氏。之推早传家业,年十二,值绎讲庄、老,便预门徒,虚谈非其所好。」之推年十二时,为大同八年,时绎在江、荆间,北齐书所云,正与家训此文合。顽鲁,谓顽钝愚鲁。晋书阮种传:「臣猥以顽鲁之质,应清明之举。」      齐孝昭帝〔一〕侍娄太后〔二〕疾,容色憔悴〔三〕,服膳减损。徐之才〔四〕为灸两穴,帝握拳代痛,爪入掌心,血流满手。后既痊愈,帝寻疾崩,遗诏恨不见山陵〔五〕之事。其天性至孝如彼,不识忌讳如此,良由无学所为。若见古人之讥欲母早死而悲哭之〔六〕,则不发此言也。孝为百行之首〔七〕,犹须学以修饰之,况余事乎!      〔一〕赵曦明曰:「北齐书孝昭纪:『帝讳演,字延安,神武第六子,文宣母弟。』」卢文弨曰:「孝昭纪:『性至孝,太后不豫,出居南宫,帝行不正履,容色贬悴,衣不解带,殆将四旬。殿去南宫五百余步,鸡鸣而去,辰时方还,来去徒行,不乘舆辇。太后所苦小增,便即寝伏合外,食饮药物,尽皆躬亲。太后常心痛,不自堪忍,帝立侍帏前,以爪掐手心,血流出袖。』」      〔二〕赵曦明曰:「北齐书神武明皇后传:『娄氏,讳昭君,司徒内干之女。』」      〔三〕宋本、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朱本作「悴」。      〔四〕卢文弨曰:「北齐书徐之才传:『之才,丹阳人,大善医术,兼有机辩。』」      〔五〕广雅释丘:「秦名天子冢曰山,汉曰陵。」      〔六〕沈揆曰:「淮南子说山训:『东家母死,其子哭之不哀。西家子见之,归谓其母曰:「社何爱速死,吾必悲哭社。」(江、淮间谓母为社。)夫欲其母之死者,虽死亦不能悲哭矣。』」      〔七〕器案:玉海十一引郑玄孝经序:「孝为百行之首。」孟子公孙丑上赵岐章句:「孝,百行之首。」后汉书江革传:「孝,百行之冠。」三国志魏书王昶传:「昶家诫曰:『夫孝敬仁义,百行之首,而立身之本也。』」      梁元帝尝为吾说:「昔在会稽〔一〕,年始十二,便已好学。时又患疥〔二〕,手不得拳,膝不得屈。闲斋〔三〕张葛帏避蝇独坐,银瓯贮山阴甜酒〔四〕,时复进之,以自宽痛〔五〕。率意自读史书,一日二十卷,既未师受〔六〕,或不识一字,或不解一语,要自重之,不知厌倦〔七〕。」帝子之尊,童稚之逸,尚能如此,况其庶士,冀以自达者哉?      〔一〕赵曦明曰:「隋书地理志:『会稽属扬州。』」案:南朝会稽治山阴,即今浙江绍兴也。      〔二〕「时」字抱经堂校定本脱,各本俱有,今据补正。      〔三〕罗本、颜本、何本、朱本「闲斋」作「闭斋」。      〔四〕洪亮吉晓读书斋初录上:「今世盛行绍兴酒,或以为不知起于何时。今考梁元帝金楼子云:『银瓯贮山阴甜酒,时复进之。』则绍兴酒梁时已有名。颜氏家训勉学篇亦引之。」陈汉章曰:「案:此言山阴酒,本金楼子。」      〔五〕「以自宽痛」,宋本原注:「一本作『以宽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