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稗 - 第 21 页/共 31 页

五伯之称有二有三代之五伯有春秋之五伯左氏成公二年齐国佐曰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杜元凯云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孟子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赵台卿注齐桓晋文秦缪宋襄楚庄二说不同据国佐对晋人言其时楚庄之卒甫二年不当遂立为五亦不当继此无伯而定于五也其通指三代无疑国语祝融能昭显天地之光眀其后八姓昆吾为夏伯大彭豕韦为商伯庄子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李轨注彭祖名铿尧臣封于彭城厯虞夏至商年七百岁是所谓五伯者亦商时也是知国佐以前其有五伯之名也久矣若孟子所称五伯而以桓公为盛则止就东迁以后言之如严安所谓周之衰三百余岁而五伯更起者也然赵氏以宋襄并列亦未为允宋襄求霸不成伤于泓以卒未尝霸也史记言越王句践遂报强吴观兵中国称号五伯子长在台卿之前所闻异辞然则言三代之五伯当如杜氏之说言春秋之五伯当列句践而去宋襄荀子以桓文及楚庄阖闾句践为五伯斯得之矣（日知録） 　　 　　霸者先服郑 　　 　　齐晋楚之霸皆先服郑范雎李斯之谋皆先攻韩盖虎牢之险天下之枢也在虢曰制在郑曰虎牢在韩曰成皋虢叔恃险而郑取之郑不能守而韩灭之韩又不监而秦并之秦之亡也汉楚争之在徳不在险佳兵者好还信夫（困学纪闻） 　　 　　楚兴衰 　　 　　楚之兴也筚路蓝缕其衰也翠被豹舄国家之兴衰视其俭侈而已（困学纪闻） 　　 　　周不能有其寳 　　 　　周之大寳镇河图大训列焉易象在鲁三坟五典在楚周不能有其寳矣然而老耼之礼苌弘之乐文献犹存及王子朝以典籍奔楚于是观射父倚相皆诵古训以华其国以得典籍故也区区一鼎与懐璧同其能国乎（困学纪闻） 　　 　　宋称商 　　 　　日知録武王伐纣第二则云武王克商不以其故都封周之臣而仍以封武庚及武庚既叛乃命微子启代殷而必于宋焉盖不以叛逆疑其子孙而眀告万世以取天下者无灭国之义也故宋公朝周则曰臣也周人待之则曰客也自天下言之则侯服于周也自其国人言之则以商之臣事商之君无变于其初也平王以下去微子之世逺矣而曰孝恵娶于商曰天之弃商久矣曰利以伐姜不利于商吾是以知宋之得为商也按左传哀二十四年孝恵娶于商此宋人衅夏对鲁哀公之言宋林氏注曰称商不称宋者避定公讳也此解絶妙宁老独未见耶僖二十二年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不曰弃宋而曰弃商者此即下文寡人虽亡国之余之意亦即一姓不再兴之说也今取以证宋得为商窃恐宁老未识当时立言之意因僖二十一年宋人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公子目夷曰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此处断宜称宋则彼处称商正可意会哀九年晋赵鞅卜救郑遇水适火史龟曰是谓沈阳可以兴兵利以伐姜不利于商不曰伐齐与宋而变文言姜言商者取与上文阳兵协韵此固古人文字之常只观下文伐齐则可敌宋不吉二语不用韵协便直称齐宋本号则可见矣（潜丘札记） 　　 　　鲁不亟从盟 　　 　　诸侯之主盟自齐桓始也北杏鄄之会鲁不至及幽之盟而始会焉则鲁不亟于从霸也夷狄之主盟自楚灵始也申之会鲁不至及薳启疆之召而后如楚焉则鲁不亟于从狄也故曰鲁一变至于道（困学纪闻） 　　 　　三传不同 　　 　　春秋五传而驺夹二氏不传所传者左氏公羊榖梁而已韩退之诗有春秋五传束高阁之句五字疑三字传冩之误耳三传所纪率多抵牾如僖公八年用致夫人不言姓氏左氏以为哀姜公羊以为声姜榖梁以为成风以哀姜为说者则以哀姜既絶于鲁又杀于齐当与鲁絶不当以夫人礼之以禘致为非礼以声姜为说者则以声姜僖公夫人今乃归于庙僭也以成风为说者则以成风者庄公之妾僖公之母僖公为君故得与祭又如隠公时夫人子氏薨或以为隐公母或以为隠公夫人其说纷纭不同如此（野客丛书） 　　 　　人有十等 　　 　　凡婢役于婢者俗谓之重台按左氏传昭公五年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以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注云日中为王食时为公平旦为卿鸡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日禺〉日中出阙不在第等王公旷其位又昭公七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台则所谓台者十等之至卑今岂非本是与然加以重字尤有意（辍耕録） 　　 　　左传害理处 　　 　　左传议论遣辞颇有害理者以文章富艳之故后人一切不复言今略疏数端以箴其失传云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杜氏谓不复専任郑伯也周公阏与王孙苏争政王叛王孙苏杜氏曰叛者不与也夫以君之于臣而言贰与叛岂理也哉晋平戎于王单襄公如晋拜成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不义晋范吉射赵鞅交兵刘氏范氏世为昏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夫以天子之使出聘侯国而言拜成谓周于晋为欺大国诸侯之卿跋扈于天子而言讨皆于名分为不正其它如晋邢侯杀叔鱼叔鱼兄叔向数其恶而尸诸市其于兄弟之谊为弗笃矣而托仲尼之语云杀亲益荣杜氏又谓荣名益己以弟陈尸为兄荣尤为失也（容斋三笔） 　　 　　王贰王叛 　　 　　王贰于虢王叛王孙苏曰贰曰叛于君臣之义失矣不可以训通鉴书燕叛齐而大事记非之书蜀汉冦魏而纲目非之书晋冦梁而读史管见非之况天子之于臣乎（困学纪闻） 　　 　　郑商人贾人 　　 　　秦人谋袭郑郑商人弦高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郑人有备秦人无功而晋得迎而败之于殽于是郑穆公以存国之功赏弦高高辞遂与其属徙东彛终身不返荀罃之在楚也郑贾人有将置诸褚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罃善视如实出已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诬君子遂适齐夫士君子之见利忘义者莫不鄙之为商贾之行乃前一商人建莫大之功后一贾人具莫大之徳有士君子之所不及者而皆出自郑岂有贤人而隠于商贾者乎晋韩宣子买玉环于郑商子产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藿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则知郑之商贾实异于他之商贾者也（四传权衡） 　　 　　戴妫息妫 　　 　　夫沉机深智隠忍观变遂因败为功报雠而雪耻者在男子犹足称焉况闺中之少妇有不见褒彤管而流美来兹乎吾于春秋得二人一曰卫之戴妫一曰息之息妫则皆陈产也卫庄姜美而无子戴妫生桓公而庄姜子之及州吁弑桓公戴妫于是乎大归庄姜送之为之赋燕燕按史记世家州吁好兵卫人皆不爱石碏乃因桓公母家于陈佯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盖陈人方从州吁之请而与之伐郑又何以忽从石碏之请而反诛州吁向非一女子矢志必报而婉娈转移于帏幄之间则击鼓其镗踊跃用兵之大憝岂能若是授首之捷哉息妫蔡哀侯之姨也哀侯艳息妫以语楚子楚子灭息以息妫归生堵敖及成王三年不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灭息遂入蔡哀侯留九年死于楚使息妫恋燕尔之新婚忘故家之板荡则献舞勿宾楚王入享亦已付之往事矣扑灭燎原之火者伊何人乎以庄姜之凝脂瓠犀而偏能降心以相从以蔡侯之极口艳称而令楚子之食指亦动岂非两妫者冶逸姣好为千古之丰于色者乎又孰知其谋之深而虑之挚也然两妫皆陈产也昔者虞思妻少康以二姚则谍浇诱豷遂灭过戈不可谓二姚之无内助岂大舜号泣旻天而流放窜殛有坚忍之心有雄断之手其国法不传于子而传于贤不传于子而传于后之女子也禹之后有少康又有越王句践皆报雠雪耻之男子舜之后有二姚又有戴妫息妫皆报雠雪耻之妇人固不可谓非家传也（春秋志在） 　　 　　乘驿乘遽 　　 　　汉书高帝纪乘传诣雒阳师古曰传若今之驿古者以车谓之传车其后又单置马谓之驿骑窃疑此法春秋时当已有之如楚子乘驿会师于临品祁奚乘驿而见范宣子楚子以驿至于罗汭子木使驿谒诸王楚人谓游吉曰吾将使驿奔问诸晋而以告国语晋文公乘驿自下脱会秦伯于王城吕氏春秋齐君乘驿而自追晏子及之国郊皆事急不暇驾车或是单乘驿马而注疏家未之及也谢在杭五杂爼曰古者乘传皆驿车也史记田横与客二人乘传诣雒阳注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为乘传然左传言郑子产乘遽而至则似单马骑矣释文以车曰传以马曰遽子产时相郑国岂乏车乎惧不及故乘遽其为驿马无疑矣汉初尚乘传车如郑当时王温舒皆私具驿马后患其不速一槩乘马矣（日知録） 　　 　　有人无人 　　 　　臧孙于鲁曰国有人焉师慧于宋曰必无人焉襄仲于秦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有士五人晋文所以霸也有大叔仪有母弟鱄卫献所以入也有赵孟有伯瑕有史赵师旷有叔向女齐晋所以未可偷也曰子无谓秦无人曰无善人则国从之国之存亡轻重视其人之有无而已舜有臣五人武王有乱臣十人殷有三仁周有八士之人也始可谓之有虞有宫之奇项有范増不能有其有矣魏之窥吴则曰彼有人焉贾生言天下倒县则曰犹为国有人乎此皆以人为盛衰也（困学纪闻） 　　 　　男子称寡 　　 　　王制曰老而无妻谓之鳏老而无夫谓之寡鳏寡老年不复嫁娶之名孝经注丈夫六十无妻曰鳏妇人五十无夫曰寡知此为限者以内则妾虽年老未满五十必与五日之御则妇人五十不复御明不复嫁矣正义谓知称寡以此为断然妇人无称鳏之文男子亦称寡左传曰崔杼生成及强而寡尔雅曰无夫无妇并谓之寡则知男子亦称寡也（野客丛书） 　　 　　春秋寿者 　　 　　先正言三代以上气数醇醲圣贤皆寿以下反是然则周室东迁而入春秋寿者亦可数矣鲁季孙行父季友子也僖十六年季友卒又六年行父用事始见于经文宣成皆十八年至襄五年行父卒去季友七十六年行父当近百岁郑子产七穆之一子国子也襄八年郑侵蔡始见于传昭二十年卒行事可考者四十四年厯事简定声献四公虑八九十岁齐晏平仲之父桓子襄十七年卒平仲以知礼见于传史记鲁定公十年平仲卒言议可见者五十余年亦当八九十岁吴季札吴主寿梦少子兄诸樊欲立季札让国年可十五六哀十一年楚子期伐陈季札救陈退兵以为子期名杜氏注襄十二年至今七十七年季札盖九十余史有谓札之年与春秋相终始者元人有言此四卿于春秋衰世诸人不得其寿之时独能以寿永终者行父妾不帛马不粟子产行已恭养民恵平仲纳邑辞富一狐裘三十年季札以国与人又能以名与人盖薄取而厚与之徳有以胜之乃天之所佑也其说有为而发求之古今不必尽合然此实常理有不可诬者嗟夫一日之短千载之长彭殇与旦暮何殊人有死而不朽者非老寿之谓君子亦强为善而已矣（余冬序録） 　　 　　绛县老人 　　 　　绛县老人云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季者末也今今日也谓已得四百四十五全甲子其末一甲子六十日而今日乃癸未纔得二十日也故曰三之一文公之十一年至襄公三十年通七十四年以年表考之文公之十一年岁在己巳襄公之三十年岁在戊午今乃云七十三年者盖谓襄公之三十年上距文公之十一年得七十三年也所谓亥二首六身者注云亥字二画在上并三六为身如算之六盖古之亥字如此二■冩故曰二首六身其下六画如算子三个六数也所谓下二如身是其日数则六千六百六旬也故曰是日数也且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乃差四十日则前所谓其季于今三之一谓末甲子纔得二十日故少四十也且不谓之日而谓之旬者盖古以甲子数日故谓之旬如今阴阳家所谓甲子旬中甲午旬中之类是也与书期三百有六旬同（西溪丛语） 　　 　　骚离 　　 　　楚语伍举曰徳义不行则迩者骚离而逺者距逺伍举所谓骚离屈平所谓离骚皆楚言也扬雄为畔牢愁与楚语注合（困学纪闻） 　　 　　广莫 　　 　　左传狄之广莫于晋为都杜预注广音义与旷同广莫犹言旷漠也风曰广莫风门曰广莫门音义皆如此（丹铅总録） 　　 　　高祖 　　 　　礼称曽祖之父为高祖左传昭公十七年郯子来朝曰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则以始祖为高祖昭公十五年王谓籍谈曰昔而髙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则谓其九世祖为高祖（因树屋书影） 　　 　　为客 　　 　　今之同席者皆谓之客非也古席面谓之客列座谓之旅主谓之献客谓之酬故宋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注云客一座所尊也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既献臧孙命北面重席新樽洁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注云献酬礼毕而通行为旅然则古者主先献客客复酬之然后同席皆饮不如今之时不待献酬而同席皆饮也（懒真子） 　　 　　行李 　　 　　唐李济翁资暇録云古使字作李左氏春秋传言行李乃是行使后人误为李字春秋僖公三十年左氏传云若舎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供其困乏杜预曰李使人也又襄公八年左氏传云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杜预曰行李行人也又昭公十三年左氏传曰诸侯靖共好以为事行理之命无月不至杜预曰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或言理或言李皆谓行使也但文其言谓之行李或作理耳以此知其非改古文为李也古文字多矣李济翁不言李字出何书未可遽尔泛举而改作也刘孝威结客少年场行云少年李六郡遨游遍五都李作使音（西溪丛语） 　　 　　弗加于山 　　 　　杨州检法冦中大庠河朔人也好以大言以屈座人一日于客次中问坐客云左传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注云如在山海贾不加贵何也庠乃以此八字平分作两句故座客卒然不能答庠意气甚自得时仆为江都丞独后至见诸人黙然庠复举前语问仆笑曰此乃一句何为分为两句也庠笑曰果然谩不得盖晏子之意以谓陈氏施私恩以收人心故低价以授与民是以山木鱼盐之类虽在齐国如在山海之中不加贵也贾读如价非商贾之贾（懒真子） 　　 　　九顿首 　　 　　九顿首出春秋传然申包胥元是三顿首未尝九也杜注无衣三章章三顿首每顿首必三此亡国之余情至迫切而变其平日之礼者也七日夜哭于邻国之庭古人有此礼乎七日哭也九顿首也皆亡国之礼也不可通用也韩之战秦获晋侯晋大夫三拜稽首古但有再拜稽首无三拜也申包胥之九顿首晋大夫之三拜也楚语湫举遇蔡声子降三拜纳其乗马亦亡人之礼也（日知録） 　　 　　不说学 　　 　　周之替也自原伯鲁之不说学秦之亡也自子楚之不习诵（困学纪闻） 　　 　　轻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