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灯正统 - 第 17 页/共 65 页

身长八尺。腹大十围。所至人必聚观之。始妙喜谪梅州。州县防送甚严。师为荷枷以行。间关辛苦。未曾少怠。既至贬所。衲子追随问道者。以数百计。杲以食不给且虑祸。勉之令去。师輙不肯。以身任斋粥。每自肩栲栳行乞。至晚。食用之属。成列以归。如是者十七年如一日。及被旨复僧衣住育王。皆未常离。妙喜室中。不许衲子下喝。师入室。必振声一喝而退。妙喜榜曰。下喝者。罚一贯钱。师乃密具千钱於袖。至室中。先顿於地。高声一喝便出。如是者数矣。妙喜无如之何。再榜曰。下喝者。罚当日堂供一中。师乃往库司语曰。和尚要十两金。主事不疑即与之。师袖入方丈。复顿於地。高声一喝。喜大骇。入室罢。徐问知其然。喜为一笑。且曰。你者肥汉。如是会禅。驴年也未梦见在。久之。举令出世舒州投子。先是。投子诸庄。牛遭疫。死毙几尽。师以愿力。化牛二百只以实之。连岁大稔倍常。颇有异迹。迁住长芦。衲子辐凑。及妙喜住径山。师来省觐。洎归长芦。妙喜送以偈曰。人言棒头出孝子。我道怜儿不觉丑。长芦长老恁么来。妙喜空费一张口。从教四海妄流传。野干能作师子吼。孰云无物赠伊行。喝下铁围山倒走。后奉诏住径山。先是。杨和王。梦一异僧。长大皤腹缓行。言欲化苏州一庄。觉而异之。翌旦师至。和王出见。与梦无异。遽呼其眷属出观之。眷属并炷香作礼。茶罢。师首言。大王庄田至多。可施苏州一庄。以为径山供佛斋僧。王未有可否。因令办斋。师饭罢便出。更无他语。时内外传言。和王以苏州庄施径山。孝宗闻。会和王入朝。上曰。闻卿舍苏州一庄施径山。朕当为蠲免税赋。和王谢恩归。次日以书请师。而师前二日已迁化矣。自是。和王宴居寤寐之际。或少倦交睫。即见师在前。曰六度之大。施度为先。善始善终。斯为究竟。和王即以庄隶本山。师有大因缘。所在衲子臻萃。佛事殊胜。江浙两湖。因号布袋和尚再来云。   近礼侍者   三山人。久侍大慧。尝默究竹篦话。无所入。一日入室罢求指示。慧曰。你是福州人。我说个喻向你。如将名品荔枝。和皮壳一时剥了。以手送在你口里。祇是你不解吞。师不觉失笑曰。和尚吞却即祸事。慧后问师曰。前日吞了底荔枝。祇是你不知滋味。师曰。若知滋味。转见祸事。   温州府净居尼妙道禅师   延平尚书黄裳之女。上堂。问答罢。乃曰。问话且止。直饶有倾湫之辩。倒岳之机。衲僧门下。一点用不着。且佛未出世时。一事全无。我祖西来。便有许多建立。至今累及儿孙。山僧於人天众前。无风起浪。语默该不尽底。弥亘大方。言诠说不及处。徧周沙界。通身是眼。觌面当机。电卷星驰。如何凑泊。有时一喝。生杀全威。有时一喝。佛祖莫辨。有时一喝。八面受敌。有时一喝。自救不了。遂喝一喝曰。且道。者一喝。是生杀全威邪。是佛祖莫辨邪。是八面受敌邪。是自救不了邪。若向者里辨别得。堪报不报之恩。脱或未然。山僧无梦说梦去也。拈起拂子曰。还见么。若见。被见刺所障。击禅床曰。还闻么。若闻。被声尘所惑。直饶离见绝闻。正是二乘小果。跳出一步。盖色骑声。全放全收。主宾互换。所以道。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敢问诸人。即今是甚么时节。荡荡仁风扶圣化。熙熙和气助升平。掷拂子下座。   问。如何是佛。师曰。非佛。曰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骨底骨董。   问。言无展事。语不投机时如何。师曰。未屙已前。堕坑落堑。   苏州府资寿尼无着妙总禅师   丞相苏颂孙女也。年三十许。厌世浮休。脱去缘饰。咨参诸老。已入正信。作夏径山。大慧升堂。举药山初参石头。后见马祖因缘。师豁然省悟。慧下座。冯济川。逐段着语曰。恁么也不得。苏啰娑婆诃。不恁么也不得。[口*悉]哩娑婆诃。恁么不恁么总不得。苏啰[口*悉]哩娑婆诃。慧举似师。师曰。曾见郭象注庄子。识者曰。却是庄子注郭象。慧见其语异。复举岩头婆子话问之。师答偈曰。一叶扁舟泛渺茫。呈桡舞棹别宫商。云山海月都抛却。赢得庄周蝶梦长。慧休去。冯疑其所悟不根。后过无锡。招至舟中。问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祇者一个。也不消得。便弃水中。大慧老师言。道人理会得。且如何会。师曰。已上供通。并是诣实。冯大惊。   慧挂牌次。师入室。慧问。古人不出方丈。为甚么却去庄上吃油餈。师曰。和尚放妙总过。妙总方敢通个消息。慧曰。我放你过。你试道看。师曰。妙总亦放和尚过。慧曰。争奈油餈何。师喝一喝而出。於是声闻四方。   孝宗隆兴癸未。舍人张孝祥。来守是郡。以资寿挽开法。入院上堂。宗乘一唱。三藏绝诠。祖令当行。十方坐断。二乘闻之怖走。十地到此犹疑。若是俊流。未言而谕。设使用移星换斗底手段。施搀旗夺鼓底机关。犹是空拳。岂有实义。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捉影。灵山付嘱。俯徇时机。演唱三乘。各随根器。山僧今日与此界他方。乃佛乃祖。山河大地。草木丛林。现前四众。各转大法轮。交光相罗。如宝丝网。若一草一木不转法轮。则不得名为转大法轮。所以道。於一毫端。现宝王剎。坐微尘里。转大法轮。乘时於其中间。作无量无边广大佛事。周遍法界。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小中现大。大中现小。不动步游弥勒楼阁。不返闻入观音普门。情与无情。性相平等。不是神通妙用。亦非法尔如然。於此倜傥分明。皇恩佛恩。一时报足。且道。如何是报恩一句。天高群象正。海阔百川朝。   上堂。举云门示众。十五日已前则不问。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自代云。日日是好日。师曰。日日是好日。佛法世法尽周毕。不须特地觅幽玄。祇管钵盂两度湿。   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野华开满路。徧地是清香。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门首透长安。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雪覆芦华。舟横断岸。曰人场已蒙师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师便打。   侍郎无垢居士张九成   未第时。因客谈杨文公吕微仲诸名儒。所造精妙。皆由禅学而至。於是心慕之。闻宝印明居净慈。往问入道之要。明曰。此事唯念念不舍。久久纯熟。时节到来。自然证入。乃举赵州栢树子话。令时时提撕。公久无所省。辞谒善权清。问。此事人人有分。个个圆成。是否。清曰然。曰为甚么九成毫无个入处。清於袖中出数珠示之曰。此是谁底。公俛仰无对。清复袖之曰。是汝底。则拈取去。才涉思惟。即不是汝底。公悚然。一夕如厕闻蛙鸣。释然契入。有偈曰。春天月夜一声蛙。撞破乾坤共一家。正恁么时谁会得。岭头脚痛有玄沙。屇明。谒法印一。机语颇契。   适私忌。就明静庵供云水。主僧惟尚。才见乃展手。公便喝。尚批公颊。公趋前。尚曰。张学录。何得谤大般若。公曰。某见处祇如此。和尚又作么生。尚举马祖升堂百丈卷席话。诘之。叙语未终。公推倒桌子。尚大呼张学录杀人。公跃起。问旁僧曰。汝又作么生。僧罔措。公殴之。顾尚曰。祖祢不了。殃及儿孙。尚大笑。公献偈曰。卷席因缘也大奇。诸方闻举尽攒眉。台盘趯倒人星散。直汉从来不受欺。尚答曰。从来高价不饶伊。百战场中奋两眉。夺角冲关君会也。丛林谁敢更相欺。   绍兴癸丑。魁多士复谒尚於东庵。尚曰。浮山圆鉴云。饶你入得汾阳室。始到浮山门。亦未见老僧在。公作么生。公叱侍僧曰。何不祗对。僧罔措。公打僧一掌曰。虾蟆窟里。果没蛟龙。丁巳秋。大慧董径山。公阅其语要。叹曰。是知宗门有人。持以语尚。恨未一见。及为礼部侍郎。偶刘参政。请慧说法於天竺。公三往不值。暨慧报谒。公见但寒暄而已。慧亦默识之。寻奉祠还里。至径山。与冯给事诸公议格物。慧曰。公祇知有格物。而不知有物格。公茫然。慧大笑。公曰。师能开谕乎。慧曰。不见小说载。唐人有与安禄山谋叛者。其人先为阆守。有画像在焉。明皇幸蜀见之。怒令侍臣以剑击其像。时阆守居陕西。首忽堕地。公闻顿领深旨。题不动轩壁曰。子韶格物。妙喜物格。欲识一贯。两个五百。慧始许可。后守邵阳。丁父难。过径山饭僧。秉钧者。意慧议及朝政。遂窜慧於衡阳。令公居家守服。服除。安置南安。丙子春。蒙恩北还。道次新淦。而慧适至。与联舟剧谈宗要。未尝语往事。   继镇永嘉。丁丑秋。丐祠枉道访慧於育王。越明年。慧得旨。复领径山。谒公於庆善院。公曰。某每於梦中。必诵语孟何如。慧举圆觉曰。由寂静故。十方世界诸如来心。於中显现。如镜中像。公曰。非老师。莫闻此论也。   其颂黄龙三关曰。我手何似佛手。天下衲僧无口。纵饶撩起便行。也是鬼窟里走。讳不得。我脚何似驴脚。又被黐胶粘着。翻身直上兜率天。已是遭他老鼠药。吐不出。人人有个生缘处。铁围山下几千年。三灾直到四禅天。者驴犹自在旁边。煞得工夫。   参政李邴居士   字汉老。醉心祖道有年。闻大慧排默照为邪禅。疑怒相半。及见慧示众。举赵州庭栢垂语曰。赵州栢树子。今日重新举。打破赵州关。特地寻言语。敢问大众。既是打破赵州关。为甚么却特地寻言语。良久曰。当初祇道茆长短。烧了方知地不平。公领悟。谓慧曰。无老师后语几蹉过。后以书咨决曰。某比蒙诲答。备悉深旨。某自验者三。一事无逆顺。随缘即应。不留胸中。二宿习浓厚。不加排遣。自尔轻微。三古人公案。旧所茫然。时复瞥地。此非自昧者。前书大法未明之语。盖恐得少为足。当广而充之。岂别求胜解耶。净胜现流。理则不无。敢不铭佩。   宝学刘彦修居士   字子羽。出知永嘉。问道於大慧。慧曰。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赵州道无。但恁么看。公久之发明。有颂曰。赵州栢树太无端。境上追寻也大难。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门底透长安。   提刑吴伟明居士   字元昭。久参真歇。得自受用三昧为极致。后访大慧於洋屿。随众入室。慧举狗子无佛性话为问。公拟答。慧以竹篦便打。公无对。遂留咨参。一日慧谓曰。不须呈伎俩。直须啐地折嚗地断。方敌得生死。若祇呈伎俩。有甚了期。即辞去。道次延平。倏然契悟。连书数颂寄慧。皆室中所问者。有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通身一具金锁骨。赵州亲见老南泉。解道镇州出萝卜。慧即说偈证之曰。通身一具金锁骨。堪与人天为轨则。要识临济小厮儿。便是当年白拈贼。   门司黄彦节居士   字节夫。号妙德。於大慧一喝下。疑情顿脱。慧印之。尝举首山竹篦话。至叶县夺得拗折掷向阶下曰。是甚么。山曰瞎。公曰。妙德到者里。百色无能。但记得尝作蜡梅诗。有曰。拟嚼枝头蜡。惊香却肖兰。前村深雪里。莫作岭梅看。   秦国夫人计氏法真   自寡处。屏去纷华。尝蔬食。习有为法。因大慧遣谦禅。致问其子魏公。公留谦以祖道诱之。真一日问谦曰。径山和尚。寻常如何为人。谦曰。和尚祇教人看狗子无佛性。及竹篦子话。祇是不得下语。不得思量。不得向举起处会。不得向开口处承当。狗子还有佛性也无。无祇恁么教人看。真遂谛信。於是夜坐力究。忽尔洞然无滞。谦辞归。真亲书入道槩略。作数偈呈慧。其后曰。逐日看经文。如逢旧识人。莫言频有碍。一举一回新。   大鉴下第十八世   教忠弥光禅师法嗣   泉州府法石中庵慧空禅师   赣州蔡氏子。春日上堂。拈拄杖卓一下曰。先打春牛头。又卓一下曰。后打春牛尾。惊起虚空。入藕丝孔里。释迦无路潜踪。弥勒急走千里。文殊却知落处。拊掌大笑欢喜。且道。欢喜个甚么。春风昨夜入门来。便见千花生碓[此/束]。   上堂。千家楼阁。一霎秋风。祇知襟袖凉生。不觉园林落叶。於斯荐得。触处全真。其或未然。且作寒温相见。   上堂。释迦老子道。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要会么。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僧问。先佛垂范。禁足安居。未审是何宗旨。师曰。瑠璃钵内拓须弥。僧便喝。师便打。   杭州府净慈混源昙密禅师   天台卢氏子。依资福道荣出家。十六圆具。习台教。弃参大慧於径山。次谒雪巢一此庵元。入闽留东西禅。无省发。之泉南参教忠。闻举香严击竹因缘。豁然契悟。述偈呈忠。忠以玄沙未彻语诘之。无滞。忠曰。子方可见妙喜。即辞往梅阳。服勤四载。   住后上堂。诸佛出世。打劫杀人。祖师西来。吹风放火。古今善知识。佛口蛇心。天下衲僧。自投笼槛。莫有天然气槩。特达丈夫。为宗门出一只手。主张佛法者么。良久曰。设有。也须斩为三段。   上堂。德山小参不答话。千古丛林成话杷。问话者三十棒。惯能说诃说夯。时有僧出。的能破的。德山便打。风流儒雅。某甲话也未问。头上着枷。脚下着匣。你是那里人。一回相见一伤神。新罗人。把手笑欣欣。未跨船舷好与三十棒。依前相厮诳混源。今日恁么批判责情。好与三十棒。且道。是赏是罚。具参学眼者。试辨看。   上堂。举云门问僧光明寂照徧河沙因缘。颂曰。平地摝鱼鰕。辽天射飞鹗。跛脚老云门。千错与万错。后示寂。塔於本山。   吉安府青原信庵唯禋禅师   福州长乐李氏子。幼出闽。依盱江禅悦广获僧服。一日。广以佛国白五十三知识颂。授诸维那。师侍其旁。闻止住林有时要见十方佛无事闲观一片心之句。便得要领。广异之。还闽谒鼓山佛心才。及东禅月庵果。西禅懒庵需诸老。时晦庵住龟山。师往叩。一日夜半。模索净巾次。恍然大彻。黎明趋方丈。呈偈曰。业识茫茫。本无所据。昨夜三更。回头一觑。一段灵光。本来独露。庵颔之。复出岭。见颜卍庵於荐福。入室应对敏捷。颜厉声曰。者福州子。被人教坏了也。未几。复往梅阳见大慧。慧曰。如何是佛。师曰。觌面相逢。更无别有。慧曰。如何保任。师曰。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既而随慧北还。住育王。迁径山。慧一日问。许多人入室。几人道得着。几人道不着。师曰。唯禋只管看。慧忽展手曰。我手何似佛手。师曰。天寒。且请和尚通袖。慧遽打一竹篦曰。且道。是赏你罚你。师遂以佛祖机缘。颂十数则呈慧。其世尊初生曰。撞出头来早自错。那堪开口更称尊。当时若解深藏舌。免得闲愁到子孙。慧为击节。后开法天台真如。迁报恩。豫章上蓝。吉州青原。   僧问。三圣道。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意旨如何。师曰。移华兼蝶至。曰兴化道。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又作么生。师曰。买石得云饶。   上堂。举僧问云门。树凋叶落时如何。门曰。体露金风。师曰。云门袖头打领。腋下剜襟。不妨好手。子细看来。未免牵丝带线。或问报恩树凋叶落时如何。只向他道。来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   上堂。拈拄杖曰。十方国土中。唯有一乘法。者个是横泉拄杖子。那个是一乘法。卓一下曰。千峰势倒岳边止。万派声归海上消。   宋光宗绍熙壬子六月示疾。十九日书偈曰。末后一句。觌面分付。拟议思量。世谛流布。遂跏趺而逝。罗湖莹仲温。状其行。   东林颜禅师法嗣   荆州府公安遁庵祖珠禅师   南平人。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沥尽野狐涎。趯翻山鬼窟。平田浅草里。打起焦尾大虫。太虚寥廓中。放出辽天俊鹘。阿呵呵露风骨。等闲拈出众人前。毕竟分明是何物。咄咄。   上堂。玉露垂青草。金风动白苹。一声寒雁叫。唤起未惺人。   汀州府报恩法演禅师   果州人。上堂。举俱胝竖指因缘。颂曰。佳人睡起懒梳头。把得金钗插便休。大抵还他肌骨好。不涂红粉也风流。   杭州府净慈肯堂彦充禅师   於潜盛氏子。幼依明空院出家。首参大愚宏智正堂大圆诸老。后闻东林示众曰。我此间别无玄妙。祇有木札羹铁钉饭。任汝咬嚼。师窃喜之。直造焉。陈所见。林曰。据汝见处。正坐在鉴觉中。师於是。遂将从前所得底。一时扬下。一日。闻僧举南泉时人见此一株华如梦相似语。默有所觉。曰打草祇要蛇惊。次日入室。林问。那里是岩头密启其意处。师曰。今日捉败者老贼。林曰。达磨大师性命。在汝手里。师拟开口。林拦胸一拳。师大悟。直得汗流浃背。点首自谓曰。临济道。黄檗佛法无多子。岂虚语邪。遂呈颂曰。为人须为彻。杀人须见血。德山与岩头。万里一条铁。林然之。   住后上堂。世尊不说说。迦叶不闻闻。卓拄杖曰。水流黄叶来何处。牛带寒鸦过远村。   上堂。举雪峰示众。尽大地是个解脱门。因甚把手拽不入。师曰。大小雪峰。话作两橛。既尽大地是个解脱门。用拽作么。   上堂。一向与么去。法堂前草深一丈。一向与么来。脚跟下泥深三尺。且道。如何即是。三年逢一闰。鸡向五更啼。   上堂。举卍庵先师道。坐佛床斫佛脚。不敬东家孔夫子。却向他乡习礼乐。师曰。入泥入水即不无先师。争奈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卓拄杖曰。灼然有不回头底。净慈向升子里。礼汝三拜。   上堂。三世诸佛。无中说有。莨[廿/砀]拾花针。六代祖师。有里寻无。猿猴探水月。去此二途。如何话会。侬家不管兴亡事。尽日和云占洞庭。   元庵受智者请。引座曰。南山有个老魔王。炯炯双眸放电光。口似血盆呵佛祖。牙如剑树骂诸方。几度业风吹不动。吹得动云黄山畔。与嵩头陀傅大士。一火破落户。依旧孟八郎。赚他无限痴男女。开眼堂堂入镬汤。忽有个衲僧出来道。既是善知识。为甚赚人入镬汤。只向他道。非公境界。后示寂。塔於寺之南庵。   金华府智者元庵真慈禅师   潼川李氏子。初依成都正法出家。具戒后。听讲圆觉。至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毕竟无体实同幻化。因而有省。作颂曰。一颗明珠。在我者里。拨着动着。放光动地。归以呈其师。师举狗子无佛性话诘之。师曰。虽百千万亿公案。不出此颂也。其师以为不逊。乃叱出。师因南游。至庐山圆通挂搭。时卍庵为西堂。为众入室。举僧问云门。拨尘见佛时如何。门曰。佛亦是尘。师随声便喝。以手指胸曰。佛亦是尘。师复颂曰。拨尘见佛。佛亦是尘。问了答了。直下翻身。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又颂尘尘三昧曰。钵里饭桶里水。别宝昆仑坐潭底。一尘尘上走须弥。明眼波斯笑弹指。笑弹指。珊瑚枝上清风起。卍庵深肯之。   成都府昭觉绍渊禅师   上堂。镕瓶盘钗钏作一金。搅酥酪醍醐成一味。直是主宾道合。内外安和。放行则细雨蒙蒙。把住则朔风凛凛。且道。放行为人好。把住为人好。复曰。等闲一似秋风至。无意凉人人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