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 - 第 22 页/共 89 页

初参雪峰而染指。后因闽王请。於清风楼斋。坐久举目。忽睹日光。豁然顿晓。而有偈曰。清风楼上赴官斋。此日平生眼豁开。方信普通年远事。不从[葸-十+夕]岭带将来。归呈雪峰。峰然之。住后。僧问。如何是佛身。师曰。你问阿那个佛身。曰。释迦佛身。师曰。舌覆三千界。师临终示偈曰。眼光随色尽。耳识逐声消。还源无别旨。今日与明朝。乃跏趺而逝。   泉州福清院玄讷禅师   高丽人也。泉守王公问。如何是宗乘中事。师叱之。僧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师曰。阇黎失却半年粮。曰。为甚么如此。师曰。祇为图他一斗米。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虾蟇曲蟮。问。教云。唯一坚密身。一切尘中现。如何是坚密身。师曰。驴马猫儿。曰。乞师指示。师曰。驴马也不会。问。如何是物物上辨明。师展一足示之。   衢州南台仁禅师   僧问。如何是南台境。师曰。不知贵。曰。毕竟如何。师曰。阇黎即今在甚么处。   泉州东禅和尚   初开堂。僧问。人王迎请。法王出世。如何提唱宗乘。即得不谬於祖风。师曰。还奈得么。曰。若不下水。焉知有鱼。师曰。莫闲言语。问。如何是佛法最亲切处。师曰。过也。问。学人末后来。请师最先句。师曰。甚处去来。问。如何是学人己分事。师曰。苦。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幸自可怜生。刚要异乡邑。   杭州大钱山从袭禅师   雪峰之上足也。自本师印解。洞晓宗要。常曰。击关南鼓。唱雪峰歌。后入浙中谒钱王。王钦服道化。命居此山而阐法焉。僧问。不因王请。不因众聚。请师直道西来的的意。师曰。那边师僧过这边着。曰。学人不会。乞师再指。师曰。争得恁么不识好恶。问。闭门造车。出门合辙。如何是闭门造车。师曰。造车即不问。作么生是辙。曰。学人不会。乞师指示。师曰。巧匠施工。不露斤斧。   福州永泰和尚   僧问。承闻和尚见虎。是否。师作虎声。僧作打势。师曰。这死汉。问。如何是天真佛。师乃拊掌曰。不会。不会。   池州和龙寿昌院守讷妙空禅师   福州林氏子。僧问。未到龙门。如何凑泊。师曰。立命难存。新到参。师问。近离甚处。曰。不离方寸。师曰。不易来。僧亦曰。不易来。师与一掌。问。如何是传底心。师曰。再三嘱汝。莫向人说。问。如何是从上宗乘。师曰。向阇黎口里着得么。问。省要处请师一接。师曰。甚是省要。   建州梦笔和尚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不诳汝。曰。莫便是否。师曰。汝诳他。闽王请斋。问。师还将得笔来也无。师曰。不是稽山绣管。惭非月里兔毫。大王既垂顾问。山僧敢不通呈。又问。如何是法王。师曰。不是梦笔家风。   福州极乐元俨禅师   僧问。如何是极乐家风。师曰。满目看不尽。问。万法本无根。未审教学人承当甚么。师曰。莫寐语。问。久处暗室。未达其源。今日上来。乞师一接。师曰。莫闭眼作夜好。曰。恁么即优昙华拆。曲为今时。向上宗风。如何垂示。师曰。汝还识也无。曰。恁么即息疑去也。师曰。莫向大众前寐语。问。摩腾入汉即不问。达磨来梁时如何。师曰。如今岂谬。曰。恁么即理出三乘。华开五叶。师曰。说甚么三乘五叶。出去。   福州芙蓉山如体禅师   僧问。如何是古人曲调。师良久。曰。闻么。曰。不闻。师示颂曰。古曲发声雄。今时韵亦同。若教第一指。祖佛尽迷踪。   洛京憩鹤山和尚   僧问。如何是憩鹤。师以两手斗云。鹁鸠鸠(风穴云。鹤唳一声喧宇宙。群鸡莫谓报知时)。问。骏马不入西秦时如何。师曰。向甚么处去。   潭州沩山栖禅师   僧问。正恁么时如何亲近。师曰。汝拟作么生亲近。曰。岂无方便。师曰。开元龙兴。大藏小藏。问。如何是速疾神通。师曰。新衣成弊帛。问。如何是黄寻桥。师曰。赚却多少人。问。不假忉忉。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莫作野干声。   吉州潮山延宗禅师   因资福来谒。师下禅床相接。福问。和尚住此山。得几年也。师曰。钝鸟栖芦。困鱼止泺。曰。恁么则真道人也。师曰。且坐吃茶。问。如何是潮山。师曰。不宿尸。曰。如何是山中人。师曰。石上种红莲。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切忌犯朝仪。   益州普通山普明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性。师曰。汝无佛性。曰。蠢动含灵。皆有佛性。学人为何却无。师曰。为汝向外求。问。如何是玄玄之珠。师曰。这个不是。曰。如何是玄玄珠。师曰。失却也。   随州双泉山梁家庵永禅师   僧问。达磨九年面壁。意旨如何。师曰。睡不着。师问护国长老。随阳一境。是男是女。各伸一问。问问各别。长老将何祇对。国以手空中画一圆相。师曰。谢长老慈悲。国曰。不敢。师低头不顾。问。如何得顿息诸缘去。师曰。雪上更加霜。   漳州保福院超悟禅师   僧问。鱼未透龙门时如何。师曰。养性深潭。曰。透出时如何。师曰。才升霄汉。众类难追。曰。升后如何。师曰。垂云普覆。润及大千。曰。还有不受润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受润者。师曰。直杌撑大阳。   太原孚上座   初在扬州光孝寺讲涅盘经。有禅者阻雪。因往听讲。至三因佛性。三德法身。广谈法身妙理。禅者失笑。师讲罢。请禅者吃茶。白曰。某甲素志狭劣。依文解义。适蒙见笑。且望见教。禅者曰。实笑座主不识法身。师曰。如此解说。何处不是。曰。请座主更说一遍。师曰。法身之理。犹若太虚。竖穷三际。横亘十方。弥纶八极。包括二仪。随缘赴感。靡不周徧。曰。不道座主说不是。祇是说得法身量边事。实未识法身在。师曰。既然如是。禅德当为我说。曰。座主还信否。师曰。焉敢不信。曰。若如是。座主辍讲旬日。於室内端然静虑。收心摄念。善恶诸缘。一时放却。师一依所教。从初夜至五更。闻鼓角声。忽然契悟。便去扣门。禅者曰。阿谁。师曰。某甲。禅者咄曰。教汝传持大教。代佛说法。夜来为甚么醉酒卧街。师曰。禅德自来讲经。将生身父母鼻孔扭捏。从今已去。更不敢如是。禅者曰。且去。来日相见。师遂罢讲。徧历诸方。名闻宇内。尝游浙中登径山法会。一日於大佛殿前。有僧问。上座曾到五台否。师曰。曾到。曰。还见文殊么。师曰。见。曰。甚么处见。师曰。径山佛殿前见。其僧后适闽川。举似雪峰。峰曰。何不教伊入岭来。师闻。乃趣装而迈。初至雪峰廨院憩锡。因分柑子与僧。长庆问。甚么处将来。师曰。岭外将来。曰。远涉不易。担负得来。师曰。柑子。柑子。次日上山。雪峰闻。乃集众。师到法堂上。顾视雪峰。便下看知事。明日却上礼拜曰。某甲昨日触忤和尚。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峰一日见师。乃指日示之。师摇手而出。峰曰。汝不肯我那。师曰。和尚摇头。某甲摆尾。甚么处是不肯。峰曰。到处也须讳却。一日。众僧晚参。峰在中庭卧。师曰。五州管内。祇有这老和尚较些子。峰便起去。峰尝问师。见说临济有三句。是否。师曰。是。曰。作么生是第一句。师举目视之。峰曰。此犹是第二句。如何是第一句。师叉手而退。自此雪峰深器之。室中印解。师资道契。更不他游。而掌浴焉。一日。玄沙上。问讯雪峰。峰曰。此间有个老鼠子。今在浴室里。沙曰。待与和尚勘过。言讫到浴室。遇师打水。沙曰。相看上座。师曰。已相见了。沙曰。甚么劫中曾相见。师曰。瞌睡作么。沙却入方丈。白雪峰曰。已勘破了。峰曰。作么生勘伊。沙举前话。峰曰。汝着贼也。鼓山问师。父母未生时。鼻孔在甚么处。师曰。老兄先道。山曰。如今生也。汝道在甚么处。师不肯。山却问。作么生。师曰。将手中扇子来。山与扇子。再征前话。师摇扇不对。山罔测。乃驱师一拳。鼓山赴大王请。雪峰门送。回至法堂。乃曰。一只圣箭直射九重城里去也。师曰。是伊未在。峰曰。渠是彻底人。师曰。若不信。待某甲去勘过。遂趂至中路。便问。师兄向甚么处去。山曰。九重城里去。师曰。忽遇三军围绕时如何。山曰。他家自有通霄路。师曰。恁么则离宫失殿去也。山曰。何处不称尊。师拂袖便回。峰问。如何。师曰。好只圣箭。中路折却了也。遂举前话。峰乃曰。奴渠语在。师曰。这老冻脓犹有乡情在。师在库前立。有僧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师踢狗子。作声走。僧无对。师曰。小狗子不消一踢。保福签瓜次。师至。福曰。道得与汝瓜吃。师曰。把将来。福度与一片。师接得便去。师不出世。诸方目为太原孚上座。后归维扬。陈尚书留在宅供养。一日谓尚书曰。来日讲一遍大涅盘经。报答尚书。书致斋茶毕。师遂升座。良久。挥尺一下曰。如是我闻。乃召尚书。书应诺。师曰。一时佛在。便乃脱去。   南岳般若惟劲宝闻禅师   福州人也。师雪峰而友玄沙。深入玄奥。一日问鉴上座。闻汝注楞严。是否。鉴曰。不敢。师曰。二文殊作么生注。曰。请师鉴。师乃扬袂而去。师尝续宝林传四卷。纪贞元之后宗门继踵之源流者。又别着南岳高僧传。皆行于世。   感潭资国禅师法嗣   安州白兆志圆显教禅师   僧问。诸佛心印甚么人传。师曰。达磨大师。曰。达磨争能传得。师曰。汝道甚么人传得。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截。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苦。问。如何是道。师曰。普。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失。问。如何是得无山河大地去。师曰。不起见。问。如何是毕钵罗窟迦叶道场中人。师曰。释迦牟尼佛。问。如何是朱顶王菩萨。师曰。问那个赤头汉作么。   五灯会元卷第七   音释   謴(古困切) [狂-王+谷](余玉切) 诪(竹尤切) 嗢(乌汶切) 哕(乙劣切)   五灯会元卷第八   青原下七世   瑞岩彦禅师法嗣   南岳横龙和尚   初住金轮。僧问。如何是金轮第一句。师曰。钝汉。问。如何是金轮一只箭。师曰。过也。问。如何是祖师灯。师曰。八风吹不灭。曰。恁么则暗冥不生也。师曰。白日没闲人。   温州瑞峰院神禄禅师   福州人也。久为瑞岩侍者。后开山创院。学侣依附。师有偈曰。萧然独处意沉吟。谁信无弦发妙音。终日法堂唯静坐。更无人问本来心。时有朋彦上座问曰。如何是本来心。师召朋彦。彦应诺。师曰。与老僧点茶来。彦於是信入。   玄泉彦禅师法嗣   鄂州黄龙山诲机超慧禅师   清河张氏子。初参岩头。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头曰。你还解救糍么。师曰。解。头曰。且救糍去。后到玄泉。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泉拈起一茎皂角曰。会么。师曰。不会。泉放下皂角。作洗衣势。师便礼拜曰。信知佛法无别。泉曰。你见甚么道理。师曰。某甲曾问岩头。头曰。你还解救糍么。救糍也祇是解粘。和尚提起皂角。亦是解粘。所以道无别。泉呵呵大笑。师遂有省。住后。僧问。不问祖佛边事。如何是平常之事。师曰。我住山得十五年也。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琉璃钵盂无底。问。如何是君王剑。师曰。不伤万类。曰。佩者如何。师曰。血溅梵天。曰。大好不伤万类。师便打。问。佛在日为众生说法。佛灭后有人说法否。师曰。惭愧佛。问。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不是学人本分事。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曰。封了合盘市里揭。问。急切相投。请师通信。师曰。火烧裙带香。问。如何是大疑底人。师曰。对坐盘中弓落盏。曰。如何是不疑底人。师曰。再坐盘中弓落盏。问。风恬浪静时如何。师曰。百尺竿头五两垂。师将顺世。僧问。百年后。钵囊子甚么人将去。师曰。一任将去。曰。里面事如何。师曰。线绽方知。曰。甚么人得。师曰。待海燕雷声。即向汝道。言讫而寂。   洛京栢谷和尚   僧问。普滋法雨时如何。师曰。有道传天位。不汲凤凰池。问。九旬禁足三月事如何。师曰。不坠蜡人机。   怀州玄泉二世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