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严统 - 第 71 页/共 104 页
因同参芙蓉训禅师至。上堂。以右手拈拄杖。倚放左边。良久曰。此事若不是芙蓉师兄。也大难委悉。便下座(黄龙南拈云。实性用不得便休。却将佛法为人情。致令千载之下。与人作笑端。且道。利害在什么处 径山容曰。性大师可谓以前从苗辨地。因语识人。既到门来。便尔成褫。相马骊黄之外。乐琴弦微之表。黄龙南谓。实性用不得。便休。却将佛法为人情。致令千载与人作笑端。恁么批判。瞎却一城人眼去在)。
茶陵郁山主
不曾行脚。因庐山有化士至。论及宗门中事。教令看僧问法灯。百尺竿头如何进步。灯云恶。凡三年。一日乘驴度桥。一踏桥板而堕。忽然大悟。遂有颂云。我有神珠一颙。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因兹更不游方。师乃白云端和尚得度师。云有赞曰。百尺竿头曾进步。溪桥一踏没山河。从兹不出茶川上。吟啸无非啰哩啰。
僧肇法师
遭秦王难。临就刑说偈曰。四大元无主。五阴本来空。将头临白刃。犹似斩春风(玄沙云。大小肇法师。临死犹[穴/(丬*臬)]语)。
禅月贯休禅师
有诗曰。禅客相逢祇弹指。此心能有几人知。大随和尚举问曰。如何是此心。师无对(归宗柔代云。能有几人知)。
先净照禅师
问楞严大师。经中道。若能转物。即同如来。若被物转。即名凡夫。祇如升元阁作么生转。严无对(汾阳代云。彼此老大)。
公期和尚
因往罗汉。路逢一骑牛公子。师问。罗汉路向甚么处去。公拍牛曰。道道。师喝曰。这畜生。公曰。罗汉路向甚么处去。师却拍牛曰。道道。公曰。直饶恁么犹少蹄角在。师便打。公拍牛便走。
唐朝因禅师
微时尝运槌击土次。见一大块戏槌猛击之。应碎豁然大悟(后有老宿闻云。尽山河大地被因禅师一击百杂碎)。
福州东山云顶禅师
泉州人。(遗其氏)以再下春闱。往云台大吼寺剃染具戒。即谒大愚芝神鼎諲。后见罗汉下尊宿。始彻己事。道学有闻。丛林称为顶三教。僧问。如何是和尚日用事。师曰。我吃饭。汝受饥。曰法法不相到。又作么生。师曰。汝作罪。我皆知。问如何是和尚一枝拂。师曰。打破修行窟。曰恁么则本来无一物也。师曰。知无者是谁。曰学人罪过。师曰。再思可矣。居士问。洞山道。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未审是甚么物。师曰。担铁枷吃铁棒。曰天地黑山河走。师曰。阎老殿前添一鬼。北邙山下卧千年。士叫快活快活。师曰。也是野狐吞老鼠。九龙观道士并三士人请。上堂。儒门画八卦造契书。不救六道轮回。道门朝九皇炼真气。不达三祇劫数。我释迦世尊。洞三祇劫数。救六道轮回。以大愿摄人天。如风轮持日月。以大智破生死。若劫火焚秋毫。入得我门者。自然转变天地。幽察鬼神。使须弥铁围大地大海。入一毛孔中。一切众生不觉不知。我说此法门。如虚空俱含万象。一为无量。无量为一。若人得一。即万事毕。珍重。
婺州云幽重恽禅师(今曰法云)
初谒雪峰。次依石霜。乃开悟。旋里隐居。蔽形唯一衲。住后上堂。云幽一只箭。虚空无背面。射去徧十方。要且无人见。时有僧问。如何是和尚一只箭。师曰。尽大地人无髑髅。
双溪布衲如禅师
因嵩禅师戏以诗悼之曰。继祖当吾代。生缘行可规。终身常在道。识病懒寻医。貌古笔难写。情高世莫知。慈云布何处。孤月自相宜。师读罢举笔答曰。道契平生更有谁。闲卿於我最心知。当初未欲成相别。恐误同参一首诗。投笔坐亡。於六十年后。塔户自启。其真容俨然。
舒州投子通禅师
僧问。达磨未来时如何。师曰。两岸唱渔歌。曰来后如何。师曰。大海涌风波。问如何是孤峰顶上节操长松。师曰。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问如何是和尚这里佛法。师曰。东壁打西壁。
处州法海立禅师
因朝廷有旨。革本寺为神霄宫。师升座谓众曰。都缘未彻。所以说是说非。盖为不真。便乃分彼分此。我身尚且不有。身外乌足道哉。正眼观来。一场笑具。今则圣君垂旨。更僧寺作神霄。佛头上添个冠儿。算来有何不可。山僧今日不免。横檐拄杖。高挂钵囊。向无缝塔中安身立命。於无根树下啸月吟风。一任乘云仙客。驾鹤高人。来此咒水书符。叩牙作法。他年成道。白日上升。堪报不报之恩。以助无为之化。祇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然虽如是。且道山僧转身一句作么生道。还委悉么。掷下拂子。竟尔趋寂。郡守具奏其事。奉旨改其寺曰真身。
汝州天宁明禅师
改德士日。师登座谢恩毕。乃曰。木简信手拈来。坐具乘时放下。云散水流去。寂然天地空。即敛目而逝。
蜀中仁王钦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闻名不如见面。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闹市里弄猢狲。曰如何是道。曰大虫看水磨。
金陵铁索山主(遗其氏)
僧问。久向铁索。未审作何面目。主打露柱。僧曰。谢见示。主曰。你据个甚么便恁么道。僧却打露柱。主曰。且道索在恁么处。僧作量势。主曰。今日遇个同参。
楼子和尚
不知何许人。也遗其名氏。一日偶经游街市间。於酒楼下整袜带。次闻楼上人唱曲云。你既无心我也休。忽然大悟。因号楼子焉。
神照本如法师
尝以经王请益四明尊者。者震声曰。汝名本如。师即领悟。作偈曰。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本来成现事。何必待思量。
临安府上竺圆智证悟法师
台州林氏子。依白莲仙法师。问具变之道。莲指行灯曰。如此灯者。离性绝非。本自空寂。理则具矣。六凡四圣。所见不同。变则在焉。师不契。后因扫地诵法华经。至知法常无性。佛种从缘起。始谕旨。告莲。莲然之。师领徒以来。尝患本宗学者。囿於名相。胶於笔录。至以天台之传。为文字之学。南宗鄙之。乃谒护国此庵元禅师。夜语次。师举东坡宿东林偈。且曰。也不易到此田地。庵曰。尚未见路径。何言到耶。曰祇如他道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若不到此田地。如何有这个消息。庵曰。是门外汉耳。曰和尚不吝。可为说破。庵曰。却祇从这里猛着精彩觑捕看。若觑捕得他破则。亦知本命元辰落着处。师通夕不寐。及晓锺鸣。去其秘畜。以前偈别曰。东坡居士太饶舌。声色关中欲透身。溪若是声山是色。无山无水好愁人。特以告此庵。庵曰。向汝道是门外汉。师礼谢。未几有化马祖殿瓦者。求语发扬。师书曰。寄语江西老古锥。从教日炙与风吹。儿孙不是无料理。要见冰消瓦解时。此庵见之笑曰。须是这阇黎始得。
饶州荐福承古禅师
操行高洁。禀性虚明。参大光敬玄禅师。乃曰。祇是个草里汉。遂参福严雅和尚。又曰。祇是个脱洒衲僧。由是终日默然。深究先德洪规。一日览云门语忽然发悟。自此韬藏不求名闻。栖止云居弘觉禅师塔所。四方学者奔凑。因称古塔主也。景佑四年。范公仲淹出守鄱阳。闻师道德。请居荐福。开阐宗风。僧问。大善知识将何为人。师曰。莫。曰恁么则有问有答去也。师曰。莫问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如何是般若。师曰。黄泉无老少。曰春来草自青。师曰。声名不朽。曰若然者碧眼胡僧也皱眉。师曰。退后三步。僧曰。苦。师乃吽吽。问临济举拂。学人举拳。是同是别。师曰。讹言乱众。曰恁么则依令而行也。师曰。天涯海角。问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此意如何。师曰。乾柴湿茭。僧便喝。师曰。红焰炎天。上堂。夫出家者。为无为法。无为法中。无利益。无功德。近来出家人。贪着福慧。与道全乖。若为福慧。须至明心。若要达道。无汝用心处。所以常劝诸人。莫学佛法。但自休心。利根者画时解脱。钝根者或三五年。远不过十年。若不悟去。老僧与你入拔舌地狱。参。
和州净戒守密禅师(嗣荐福古)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稽首稽首。曰学人有分也无。师曰。顿首顿首。僧作舞而出。师曰。似则恰似。是即未是。
本嵩律师
因无为居士杨杰。请问宣律师所讲毗尼性体。师以偈答曰。情智何尝异。犬吠蛇自行。终南的的意。日午打三更。
昔有一老宿。一夏不为师僧说话。有僧叹曰。我祇恁么空过一夏。不敢望和尚说佛法。得闻正因两字也得。老宿闻乃曰。阇黎莫嘶速。若论正因。一字也无。道了叩齿云。适来无端不合与么道。邻壁有一老宿。闻曰。好一釜羹。破一颗鼠粪污却(云窦代云。谁家釜里无一两颗)。
昔有一僧。在经堂内不看经。每日打坐。藏主曰。何不看经。僧曰。某甲不识字。主曰。何不问人。僧近前叉手鞠躬曰。这个是甚么字。主无对(大通本代云。又道不识)。
昔有一老宿住庵。於门上书心字。於窗上书心字。於壁上书心字(法眼云。门上但书门字。窗上但书窗字。壁上但书壁字。玄觉云。门上不要书门字。窗上不要书窗字。壁上不要书壁字。何故。字义炳然)。
昔有二庵主住庵。旬日不相见。忽相会。上庵主问下庵主。多时不相见。向甚么处去。下庵主曰。在庵中造个无缝塔。上庵主曰。某甲也要造一个。就兄借取塔样子。下庵主曰。何不早说。恰被人借去了也(法眼云。且道是借他样。不借他样)。
昔有一庵主。见僧来竖起火筒曰。会么。曰不会。主曰。三十年用不尽底。僧却问。三十年前用个甚么。主无对(归宗柔代云。也要知)。
昔有一老宿。因江南国主问。予有一头水牯牛。万里无寸草。未审向甚么处放。宿无对(归宗柔代云。好处放)。
昔有一老宿。问僧甚么处来。僧曰。牛头山礼拜祖师来。宿曰。还见祖师么。僧无对(归宗柔代云。大似不相信)。
昔有一老宿。有偈曰。五蕴山头一段空。同门出入不相逢。无量劫来赁屋住。到头不识主人公(有老宿云。既不识他当初问甚么人赁)。
僧问老宿。如何是密室中人。老宿曰。有客不答话(玄沙云。何曾密。归宗柔别老宿云。你因甚么得见)。
昔有一老宿。因僧问。魂兮归去来。食我家园葚。如何是家园葚(玄觉代云。是亦食不得。法灯云。污却你口)。
昔有一老宿曰。祖师九年面壁。为访知音。若恁么会得。吃铁棒有日在。又一老宿曰。祖师九年面壁。何不惭惶。若恁么会得。更买草鞋行脚三十年(琅琊觉云。既不然。且道祖师面壁意作么生。良久云。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
昔有一老宿。因僧问。师子捉兔亦全其力。捉象亦全其力。未审全个甚么力。老宿曰。不欺之力(法眼别云不会古人话)。
昔有一老宿曰。这一片田地。分付来多时。也我立地待汝构去(法眼云。山僧如今坐地。待汝构去。还有道理也无。那个亲。那个踈。试裁断看)。
昔有老宿。畜一童子。并不知轨则。有一行脚僧到。乃教童子礼仪。晚间见老宿外归。遂去问讯。老宿怪讶。遂问童子曰。阿谁教你。童曰。堂中某上座。老宿唤其僧来问。上座傍家行脚。是甚么心行。这童子养来二三年。了幸自可怜生。谁教上座教坏伊。快束装起去。黄昏雨淋淋地被趂出(法眼云。古人恁么显露。些子家风甚怪。且道意在於何)。
昔有僧到曹溪。时守衣钵僧。提起衣曰。此是大庾岭头提不起底。僧曰。为甚么在上座手里。僧无对(云门云。彼此不了。又云。将谓是师子儿)。
昔有僧。因看法华经。至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忽疑不决。行住坐卧。每自体究。都无所得。忽春月闻莺声。顿然开悟。遂续前偈曰。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春至百花开。黄莺啼柳上。
昔有老宿。问一座主。疏钞解义广略如何。主曰。钞解疏。疏解经。宿曰。经解甚么。主无对。
昔高丽国来钱塘。刻观音圣像。及舁上船。竟不能动。因请入明州开元寺供养。后有设问。无剎不现身。圣像为甚不去高丽国(长庆棱云。现身虽普。睹相生偏。法眼别云。识得观音未)。
泗州塔前。一僧礼拜。有人问。上座日日礼拜。还见大圣么(法眼代云。汝道礼拜是甚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