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严统 - 第 75 页/共 104 页
彭州黎氏子。上堂。木佛不度火。甘露台前逢达磨。惆怅洛阳人未来。面壁九年空冷坐。金佛不度炉。坐叹劳生走道途。不向华山图上看。岂知潘[门@艮]倒骑驴。泥佛不度水。一道灵光照天地。堪羡玄沙老古锥。不要南山要鳖鼻。上堂。举赵州访二庵主。师曰。五陵公子争夸富。百衲高僧不厌贫。近来世俗多颠倒。祇重衣衫不重人。
隆兴府双岭化禅师
上堂。翠竹黄华非外境。白云明月露全真。头头尽是吾家物。信手拈来不是尘。遂举拂子曰。会么。认着依前还不是。击禅床下座。
泗州龟山水陆院晓津禅师
僧问。如何是宾中宾。师曰。巢父饮牛。曰如何是宾中主。师曰。许由洗耳。曰如何是主中宾。师便喝。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礼拜了退。上堂。田地稳密。过犯弥天。灼然抬脚不起。神通游戏。无疮自伤。特地下脚不得。且道过在甚么处。具参学眼底出来。共相理论。要见本分家山。不支岐路。莫祇管自家点头。蹉过岁月。他时异日。顶上一椎。莫言不道。
漳州保福本权禅师
临漳人也。性质直而勇於道。乃於晦堂举拳处。彻证根源。机辩捷出。黄山谷初有所入。问晦堂此中谁可与语。堂曰。漳州权。师方督役开田。山谷同晦堂往致问曰。直岁还知露柱生儿么。师曰。是男是女。黄拟议。师挥之。堂谓曰。不得无礼。师曰。这木头。不打更待何时。黄大笑。上堂。举。寒山偈曰。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老僧即不然。吾心似灯笼。点火内外红。有物堪比伦。来朝日出东。传者以为笑。死心和尚见之叹曰。权兄提唱若此。诚不负先师所付嘱也。
潭州南岳双峰景齐禅师
上堂。拈拄杖曰。横拈倒用。诸方虎步龙行。打狗撑门。双峰掉在无事甲里。因风吹火。别是一家。以拄杖靠肩。顾视大众曰。唤作无事得么。良久曰。刀尺高悬着眼看。志公不是闲和尚。卓拄杖一下。
温州护国寄堂景新禅师
郡之陈氏子。上堂。三界无法。何处求心。欲知护国当阳句。且看门前竹一林。
鄂州黄龙智明禅师
一日上堂。众才集。师乃曰。不可更开眼说梦去也。便下座。上堂。南北一诀。斩钉截铁。切忌思量。翻成途辙。师同胡巡检到公安二圣。胡问。达磨对梁武帝云。廓然无圣。公安为甚么却有二圣。师曰。一点水墨两处成龙。
潭州道吾仲圆禅师
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古人恁么道。譬如管中窥豹。但见一斑。设或入林不动草。入水不动波。亦如骑马向冰凌上行。若是射雕手。何不向蛇头上揩痒。具正眼者试辨看。良久曰。鸳鸯绣出自金针。
太史山谷居士
黄庭坚字鲁直。以般若夙习。虽膴仕澹如也。出入宗门。未有所向。好作艳词。尝谒圆通秀禅师。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秀方戒李伯时画马事。公诮之曰。无乃复置我於马腹中邪。秀曰。汝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不止马腹中。正恐生泥犂耳。公悚然悔谢。由是绝笔。惟孳孳於道。着发愿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饭而已。往依晦堂乞指径捷处。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者。太史居常如何理论。公拟对。堂曰。不是不是。公迷闷不已。一日侍堂山行次。时岩桂盛放。堂曰。闻木穉华香么。公曰。闻。堂曰。吾无隐乎尔。公释然。即拜之曰。和尚得恁么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久之谒云岩。死心新禅师随众入室。心见张目问曰。新长老死。学士死。烧作两堆灰。向甚么处相见。公无语。心约出曰。晦堂处参得底。使未着在。后左官黔南。道力愈胜。於无思念中。顿明死心所问。报以书曰。往年尝蒙苦苦提撕。长如醉梦。依俙在光影中。盖疑情不尽。命根不断。故望崖而退耳。谪官在黔南。道中昼卧觉来。忽尔寻思。被天下老和尚谩了多少。惟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为。也不胜万幸。后作晦堂塔铭曰。某夙承记莂。堪任大法。道眼未圆。而来瞻窣堵。实深宗仰之叹。乃勒坚珉。敬颂遗美。公复设苹蘩之供。祭之以文。吊之以偈。曰。海风吹落楞伽山。四海禅徒着眼看。一把柳丝收不得。和烟搭在玉栏干。
观文王韶居士
字子淳。出刺洪州。乃延晦堂问道。默有所契。因述投机颂曰。昼曾忘食夜忘眠。捧得骊珠欲上天。却向自身都放下。四棱塌地恰团圆。呈堂。堂深肯之。
秘书吴恂居士
字德夫。居晦堂入室次。堂谓曰。平生学解。记忆多闻。即不问。你父母未生已前。道将一句来。公拟议。堂以拂子击之。即领深旨。连呈三偈。其后曰。咄这多知俗汉。齩尽古今公案。忽於狼藉堆头。拾得蜣螂粪弹。明明不直分文。万两黄金不换。等闲拈出示人。祇为走盘难看。咦。堂答曰。水中得火世还稀。看着令人特地疑。自古不存师弟子。如今却许老胡知。
东林总禅师法嗣
隆兴府泐潭应乾禅师
袁州彭氏子。上堂。灵光洞耀。逈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古人恁么道。殊不知。是个坑阱贴肉汗衫。脱不去过不得。直须如师子儿。壁立千仞方能剿绝去。然虽如是。也是布袋里老鸦。拍禅床下座。
卢山开先行瑛广鉴禅师
桂州毛氏子。僧问。如何是道。师曰。良田万顷。曰学人不会。师曰。春不耕。秋无望。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君山点破洞庭湖。曰意旨如何。师曰。白浪四边绕。红尘何处来。上堂。谈玄说妙。譬如画饼充饥。入圣超凡。大似飞蛾赴火。一向无事。败种焦芽。更若驰求。水中捉月。以拂子一拂云。适来许多见解。拂却了也。作么生是诸人透脱一句。良久曰。铁牛不吃栏边草。直向须弥顶上眠。以拂子击禅床。上堂。弯石巩弓。架兴化箭。运那罗延力。定烁迦罗眼。不射大雄虎。不射药山鹿。不射云岩师子。不射象骨猕猴。且道。射个甚么。良久曰。放过一着。上堂。登山须到顶。入海须到底。学道须到佛祖道不得处。若不如是。尽是依草附木底精灵。吃野狐涕唾底鬼子。华严恁么道。譬如良药。然则苦口。且要治疾。阿[口*耶][口*耶]。
庐山圆通可迁法镜禅师
严州陈氏子。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寸钉牛力。曰学人不会。师曰。参取不会底。
绍兴府象田梵卿禅师
嘉兴人。姓钱氏。僧问。大悲菩萨用许多手眼作甚么。师曰。富嫌千口少。曰毕竟如何是正眼。师曰。从来共住不知名。问寒风乍起。衲子开炉。忽忆丹霞烧木佛。因何院主堕眉须。师曰。张公吃酒李公醉。曰为复是逢强即弱。为复是妙用神通。师曰。堂中圣僧。却谙此事。僧问。象田有屠龙之剑。欲借一观时如何。师横按拄杖。僧便喝。师掷下拄杖。僧无语。师曰。这死虾蟇。上堂。春已暮。落华纷纷下红雨。南北行人归不归。千林万林鸣杜宇。我无家兮何处归。十方剎土奚相依。老夫有个真消息。昨夜三更月在池。上堂。佛法到此命若悬丝。异目超宗亦难承绍。竖起拂子曰。赖有这个堪作流通。於此觑得。便见三世诸佛。向灯笼露柱里。转大法轮。六趣众生。於铁围山得闻法要。声非声。见色非色。随异类四生。各得解脱。如斯举唱。非但埋没宗风。亦乃平沈自己。且道。如何得不犯令去。拍禅床。下座。
东京褒亲旌德院有瑞佛海禅师
兴化军陈氏子。初参黄龙南禅师。龙问。汝为人事来。为佛法来。师曰。为佛法来。龙曰。若为佛法来。即今便分付。遂打一拂子。师曰。和尚也不得恼乱人。龙即器之。后依照觉深悟玄奥。上堂。有佛世界。以一尘一毛而作佛事。令见一法者。而具足一切法。故权为架阁。有佛化内。以忘言寂默为大佛事。使其学者离一切相。即名诸佛。故好与三下火抄。有佛土中。以黄华翠竹而为佛事。令睹相者。见色即空。故且付与弥勒。有佛宝剎。以法空为座。而示佛事。裨其行人不着佛求。故勘破了勾下。有佛道场。以四事供养而成佛事。使知足者断异念。故可与下载。有佛妙域。以一切语言三昧作其佛事。令随机入者。不舍动静。故为渠装载。大众且道。於中还有优劣也无。良久曰。到者须知是作家。参。
临江军慧力院可昌禅师
僧问。佛力法力即不问。如何是慧力。师曰。踏倒人我山。扶起菩提树。曰菩提本无树。向甚么处下手。师曰。无下手处。正好着力。曰今日得闻於未闻。师曰。莫把真金唤作鍮。上堂。佛法根源非正信。妙智不能悟入。祖师关键非大悲。重愿何以开通。具信智则权实双行。如金在矿。全悲愿则善恶可辨。似月离云。大众祇如父母未生时。许多譬喻向甚么处吐露。良久曰。十语九中不如一默。
黄州柏子山栖真院德嵩禅师
上堂。天地一指。绝诤竞之心。万物一马。无是非之论。由是魔罗潜迹。佛祖兴隆。寒山拊掌欣欣。拾得呵呵大笑。大众。二古圣笑个甚么。良久。呵呵大笑曰。昙华一朵再逢春。
庐山万杉院绍慈禅师
桂州赵氏子。参照觉。问曰。世尊付金襕外。别传何物。觉举拂子。师曰。毕竟作么生。觉以拂子蓦口打。师拟开口。觉又打。师於是有省。遂夺拂子便礼拜。觉曰。汝见何道理便礼拜。师曰。拂子属某甲了也。觉曰。三十年老将。今日被小卒折倒。自此玄风大振。推为东林上首。上堂。先行不到。若须弥立乎巨川。末后太过。犹猛士发乎狂矢。或高或下。未有准绳。以是还非。遭人点检。且道。如何得相应去。良久曰。红炉焰里重添火。炟赫金刚眼自开。咄。上堂。我祖别行最上机。纵横生杀绝猜疑。虽然塞断群狐路。返掷须还师子儿。众中还有金毛煜赫。牙爪生狞者么。试出哮吼一声看。良久曰。直饶有。也不免玉溪寨主撩钩搭索。参。
南岳衡岳寺道辩禅师
僧问。拈槌举拂即且置。和尚如何为人。师曰。客来须接。曰便是为人处也。师曰。粗茶澹饭。僧礼拜。师曰。须知滋味始得。
吉州禾山甘露志传禅师
僧问。一等没弦琴。请师弹一曲。师曰。山僧耳聋。曰学人请益。师曰。去。曰慈悲何在。师曰。自有诸方眼。
东京褒亲旌德寺谕禅师
上堂。新罗打鼓。大宋上堂。庭前柏子问话。灯笼露柱着忙。香台拄杖起作舞。卧病维摩犹在床。这老汉。我也识得你病。休讶郎当。咄。
隆兴府西山龙泉夔禅师
上堂。众集。师乃曰。祇恁么便散去。不妨要妙。虽然如是。早是无风起浪。钉橛空中。岂况牵枝引蔓。说妙谭玄。正是金屑眼中翳。衣珠法上尘。且道。拂尘出屑是甚么人。卓拄杖。下座。
南康军兜率志恩禅师
上堂。落落魄魄。居村居郭。莽莽卤卤。何今何古。不重已灵。休话佛祖。搊定释迦鼻孔。揭却观音耳朵任他雪岭辊球。休管禾山打鼓。若是本色衲僧。终不守株待兔。参。
福州兴福院康源禅师
上堂。山僧有一诀寻常不漏泄。今日不囊藏。分明为君说。良久曰。寒时寒热时热。
慧圆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