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门崇行录 - 第 4 页/共 8 页

巧论斋戒   (刘)宋求那跋摩。罽宾国王族也。元嘉八年达建业。帝问曰。寡人欲持斋不杀。而身主国政不获从志。奈何。对曰。帝王所修与匹夫异。匹夫身贱名劣。应须克己苦躬。帝王以四海为家。万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庶咸悦。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不劳力。则风雨时。寒暑调。百谷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如此不杀。戒亦至矣。宁在撤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为弘济耶。帝抚几叹曰。俗人迷於远理。沙门泥於近教。如法师所言。真可谓开悟明达。通天人之际矣。勑有司供给。举国宗奉。   赞曰。帝王之不信佛法。非独不信者之过。亦论佛法者未尽其妙也。如求那者。义正而语圆。辞善巧而不叛於道。真佛法世法融通不碍者矣。虽古良谏。议何以加。此彼世僧。局偏见而自谓持正。不知使人主不欲亲近缁流者。正为此等辈也。神龙变化非蚯蚓所知。其是之谓欤。   较论供养   (萧)齐法愿。颍川人。高帝事以师礼。武帝嗣兴亦尽礼敬。文惠太子尝往寺问讯。谓愿曰。葆吹清铙以为供养。其福何如。愿对曰。昔菩萨八万妓乐供佛。尚不如至心。今吹竹管子打死牛皮。何足道哉。   赞曰。好佛事而昧佛理。糜费虽多。不越人天有漏之因耳。愿公此言。岂独觉世俗之迷。抑万代沙门释子之良药也。   说法悟主   (北)齐僧稠。昌黎人。年二十八。投巨鹿实公出家。齐文宣征之不就。躬造焉。扶接入内。稠为论三界本空国土亦尔。世相不常。及广说四念处法。帝闻惊悟流汗。因受菩萨戒。断酒肉。放鹰鹞。去渔畋。禁天下屠杀月。六年三勑民斋戒。   感悟东宫   唐玄琬。弘农华阴人。贞观初。帝以琬戒德朝野具瞻。勑为皇太子诸王授菩萨戒。琬致书皇太子曰。今略经中要务四条。惟愿留意。一曰行慈。谓依涅盘梵行之文含养兼济。二曰减杀。谓东宫常膳多所烹宰。殿下以一身之料。遍拟群寮及至断命。所由莫不皆推殿下。请少杀生以永寿命。三曰顺气。谓不杀曰仁。仁主肝木。木属春生。殿下位处少阳。请春季禁杀断肉。以顺阳和。四曰奉斋。谓年三斋。月六斋。何者。今享大福。咸资往因。复能进德。弥增美矣。皇太子答曰。辱师妙法四科。谨当缄之心府奉以周旋。永藉胜因。用资冥佑。   劝断屠杀   唐沙门明赡。素博学。怀抱经济。太宗闻其名。诏入内殿问之。赡广陈政要。因叙释门以慈救为宗。太宗大悦。下勑年三善月月六斋日普断屠杀。行陈之所皆置寺焉。   劝修忏法   (刘)宋昙宗。[禾*未]陵人。出家灵味寺。尝为武帝行菩萨五悔法。帝笑谓宗曰。朕有何罪而为忏悔。宗对曰。昔虞舜至圣犹云予违汝弼。汤武亦云万姓有过在予一人。圣王引咎。盖以軏世。陛下齐圣往古。履道思冲。宁得独异。武帝善之。   受罚不欺   (赵)宋道楷。沂水人。得法后大扬洞上之风。崇宁中诏住东京净因。大观中徙天宁。上遣使赐紫衣。号定照禅师。表辞不受。上复令开封府尹李孝寿躬谕朝廷褒善之意。而楷确然不回。上怒。收付有司。有司知楷忠诚。问曰。长老枯瘁有疾乎。对曰无疾。有司曰。言有疾。即法免罚。楷曰。岂敢诈疾而求免罪谴乎。吏太息。遂受罚。编管淄州。见者流涕。楷神色自若。至州僦屋而居。学者益亲。明年勑放自便。乃庵於芙蓉湖中。   赞曰。荣及而辞。人所难也。辞而致罚。受罚而不欺。不曰难中之难乎。忠良传中何得少此。录之以风世僧。   咏花讽谏   后晋江南李后主召法眼禅师入内庭。时牡丹盛开。主索诗。师乃颂云。拥毳对芳丛。由来逈不同。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艳异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主叹悟讽意。   赞曰。味诗意。忠爱油然溢於言表。惜后主知而不用。终不免梦里贪欢之悔耳。彼号为诗僧者。品题风月敝精推敲而无裨於世。以此较之。不亦黄金与土之相去耶。   ○总论   士君子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僧无官守也。僧无言责也。而尽忠如是。孰谓山林之下无明良喜起之义欤。人伦莫重於君父。吾故前列僧之孝。后列僧之忠。以杜释氏无父无君之谤。   △慈物之行第六   忍苦护鹅   佛世有比丘。乞食珠师之门。时珠师方为王穿珠。置珠取食。而珠偶堕地。鹅吞之。珠师与比丘食。视珠不见。疑比丘窃之也。比丘欲护鹅。故任其捶击至於流血。鹅来舐血。珠师移怒并击鹅杀。之比丘不觉悲泪。珠师怪焉。乃语之。故感悟。珠师忏悔作礼。   护鸭绝饮   晋僧群。清贫守节。庵於罗江县之霍山。山在海中。有石盂径数丈。清泉冽然。庵与石隔小涧。独木为桥。由之汲水。后一鸭折翅在桥。群欲举锡拨之。恐伤鸭。还不汲水。绝饮而终。   赞曰。为物命而忘己身。大慈弘济於是。为至矣。或曰。全鹅而忍苦可也。群之灭其生得无过乎。噫。至人之视革囊。梦幻泡影耳。苟有利於众生。则弃如涕唾。喂虎饲鹰皆以是心也。岂凡夫执吝四大者所测知耶。   赎养生命   陈法朗。徐州沛县人。就大明寺宝志禅师学禅。精律论。誉动京畿。听侣云集。所得檀嚫用造经像塔寺济给穷厄。见诸生命即买归畜之。鹅鸭鸡犬充牣房内。见朗寝息皆寂无声。游观之时群起鸣吠喧於鼓吹。亦怀感之致欤。   悲敬行施   隋灵裕。定州巨鹿人。十五投赵郡应觉寺出家。博通经论。名藉海内。其行施也悲敬兼之。惠袈裟数过千领。疾苦求疗者医药无算。但得厚味必先奉僧。虽御畜类未尝呵唾。乃至责问童稚诫约门人。自称己名号彼仁者。苦言恳切闻者流泪焉。   买放生池   隋智者大师。居临海日。见民以渔为业。罾网相连四百余里。江[竺-二+(一/尸/邑)]溪梁六十余所。心悯之。乃以所得嚫施买海曲为放生池。【标】表闻陈主。陈主下勑禁采捕。因为   立碑。诏国子祭酒徐孝克为文。辞甚凄楚。览者悲悟。多感化焉。   割耳救雉   隋智舜。赵州人。北游亭山庵。其中有猎者逐雉。雉入舜房。舜苦劝免。不听。因割耳与之。猎人惊悟。投弓放鹰。数村舍其猎业。每见贫馁流泪盈面。解衣减食无所不至。   赞曰。轲氏云。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於舜老验之。   济贫诣官   隋普安。京兆泾阳人。周氏灭法。隐於终南山之楩梓谷。苦行忘身。或露形草莽以施蚊虻。或委卧乱尸以施虎豹。时有重募。擒送一僧赏帛十段。或来执安。安欣然慰喻曰。观卿贫煎正欲相给。为设食已。与共入京。帝曰。我国法急不许道人民间。汝更助急不许道人山中。则遣渠何。往遂放入山。   躬处疠坊   唐智岩。丹阳曲阿人。智勇过人。为虎贲中郎将。漉囊挂於弓首。率以为常。后入浣公山依宝月禅师出家。昔同军戎刺史严撰张绰等闻其出家。寻访之。见深山孤寂。谓曰。郎将癫耶。何为在此。岩曰。我癫欲醒。君癫正发。往石头城疠人坊为其说法。吮脓洗秽无不曲尽。永徽中终於疠所。颜色不变异香经旬。   口吮腹痈   唐志宽。蒲州河东人。常诵维摩经及戒本。感天神绕房。性慈惠。好赡病人。不计道俗及路远近。无人治者即舆来房中躬自经理。有患腹痈脓不能出。口吮之。遂获痊可。后枭感作逆事。逮宽配流西蜀。祖饯财帛悉不受。惟以一驴负经。路逢僧宝暹者。足破卧道傍。舍驴与乘。自担经籍。时逢岁俭。煮糜粥以饲饥。又解衣衣之。或割或减。衔哀劝化。导彼念佛。   惠养群鼠   唐慧意。钵中之余饲房内鼠。有窜百余。皆驯狎。争来就食。其病者以手摩捋之。   毡被畜狗   唐智凯。丹阳人。常讲三论。贞观元年住余姚县小龙泉寺。越俗狗生子多捐弃道上。凯怜之。收聚养育。乃至三十五十。毡被与卧。不嫌污秽。   秽疾不嫌   唐道积。蜀人。住益州福感寺。性慈仁。有疠疾者洞烂。秽气郁勃。闻者掩鼻。积为之供给。身心不二。或同器食。时与补浣。人问之。答曰。清净臭秽。心憎爱也。吾岂二其神虑耶。寄此陶炼耳。   看疾遇圣   唐智晖。住重云。创温室浴僧施水给药。有比丘白癞。众恶之。晖与摩洗如常。俄有神光异香。方讶之。忽失所在。   赞曰。佛言吾灭度后。好供养病人。以中多贤圣故也。今重云所遇与悟达因缘正相似。古今类此甚多。姑出一二以为嫌弃病人者劝焉。   行先执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