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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修以恶性驱妻终受蛇报
太仓潮音庵僧允修。三际瞽法师之徒也。在家性恶。好殴妻。妻临死立誓曰。我死必为蛇报汝。允修尝举以语人。且曰。今为僧年久。离乡又远。冤必解矣。一夕法师手摸一蛇。呼众驱出。勿伤他。允修卧榻。恰在法师单后。次夜半灯火犹在。允修绝叫云。蛇来也。众排户视之。已毙矣。
罢翁曰。自知有冤对。惟修行追荐。方可解冤。允修但以路远年深谓可幸冤。业报一至。噬脐何及哉。
蔡公子以灵隐伽蓝显应复得回生
蔡方炌。字介明。昆山蔡忠襄公讳懋德云怡先生季子也。乙巳年游灵隐。见境地幽胜。在伽蓝殿中发愿云。何时得出家。在此地修行乎。归家忽病。目见众伽蓝神告曰。汝欲出家。已寻得天竺山前一姓唐人家。颇好善。汝当托生为子。读书至十八岁便得出家。言讫负其魂前往。家人围哭攀留。蔡君告家人曰。汝可到灵隐求具德大和尚卜之。伽蓝若许。我即可强留矣。妻某氏星驰到山。白故先老人。率众上供持咒哀告伽蓝。三卜许妻归。蔡君遂得回生。
罢翁曰。戊申春蔡君室亲至灵隐。献其夫所着回生记。颠末甚悉。
江北僧系恋遗财超荐得脱
泰州一僧号某。随侍三昧先老人有年。为某处地藏殿监院。性颇悭。不浪用一钱。迁化后。每中夜人静。殿中两禅单僧輙见监院现形。初为两单僧整鞋。面似愁苦。次登上佛坐。以手摸地藏华冠。后嬉笑而去。众白先老人。老人曰。此业障必有遗物在华冠内。故系恋不舍也。令举梯上探。果有银八十金。立命修斋作追荐法事讫。自此永不复现。
罢翁曰。先老人屡为显口说。
王仰泉以改业修行得生净土
杭城市民王仰泉。初为宰羊行首。屠杀无算。后因病见群羊索命。心怀怯惧。遂翻然改业。长斋事佛。亲诵金刚经三藏。晚因禅师启迪。复昼夜礼拜法华。年八十一。先见符使来追。抗声拒云。我待佛来才去。又过五日。果见大身佛现。垂手接引。乃怡然而逝。见闻莫不感叹。
罢翁曰。此所谓带业往生也。然张善和止临终十念。而此则积修数十年。纵有重业如多年暗室被赫日照破矣。世间造业者比屋皆是。孰能如此。君斩截改过。勇猛修行也哉。有此榜样。足征佛言不妄矣。庚戌五月继贤师说。
渔船以巧计没人立报抵命
镇江京口渡一徽商。附渔船过瓜州。见网一巨鱼。遂开箱拣银买放。中有整银不觉漏泄。渔翁遂计诱商云。欲放此鱼须至无网船处。故之乃扬帆北向。至无人处。暴以大网裹商人掷之江中。网顺流而下。出没波涛至安汛地处。其中兵丁忽见大鱼浮空一掷。竞来摝网。解出乃人也。尚未气绝。向兵丁白其故。立拘渔翁至将军府。戮之。银仍归商人。
罢翁曰。此即庚戌二月事也。世一.喝岩二公自镇江来。目见口说。
沈文学以涂抹坛经招报剧苦
江北沈生。幼厕黉宫。恃才妄作。读书萧寺中。见六祖坛经。妄举朱笔涂抹。回家暴亡。示梦於父曰。告以涂抹坛经。现在地狱。身带火枷。苦楚难忍。父为我到寺读书处寻出坛经。洗去涂痕。庶可脱苦。父悲痛不胜。入寺搜访。果见原本。急洗去旧痕。并发心重刻一部流通。为子忏罪。
罢翁曰。六祖大师以肉身大士示现曹溪。所说坛经与金经无异。沈生涂抹何其妄哉。幸父重刊印行流通。不惟脱苦。定超生善趣矣。古曰。因地而倒还从地起。岂不然乎。有数禅客见重刻本向余说。
支庠友以误伤人命禄籍顿消
嘉善庠友支某。向负才名。己酉夏赴嘉兴科试。白日见一鬼入腹中。遂仆地发北音索命。家僮急具舟载回。请幽澜寺主人西莲师问曰。汝何方邪鬼。敢缠搅支相公耶。鬼高声答曰。吾非邪鬼。因有宿仇因缘已至。故来索报。莲师诘其故。鬼云。吾於明初在徐中山部下为副将。姓洪。名洙。主将姚君见吾妻汪氏色美。怀贪婪恶意。会某处贼叛。姚以老弱兵七百人命余征讨。余力不支。余军覆没。姚收余妻。妻缢死。余衔此深仇。累世图报。奈姚君末路悔恨修行。次转生为高僧。次为大词林。三世复为戒行僧。四世为大富人好施。予皆不能报。今第五世。当酉戌连捷。某年以舞弄刀笔致伤余杭县鬻茶客四人。冥府已削去禄籍。故吾得来索命耳。西莲师闻其言有序。遂开示曰。君言凿凿。定属不诬。但吾佛教中有上妙经忏。可以为君解冤释结。超生善逝。何苦止图报复雪一时之忿乎。鬼戄然曰。若得如此甚善。但恐虚诳不实。如果起道场。吾即离支公到中堂礼佛矣。因征西莲师立券焚化。遂为起建法筵。支公霍然而醒。数日后复仆地发北音。乃复请西莲师责让曰。君以超荐远去。何故复来。鬼曰。吾承佛力已得超生。断无反覆。今将来索命者乃鬻茶客四人。非我也。恐师疑我无信。故来奉报耳。言毕遂去。次支公病发。不信宿暴卒。
罢翁曰。余辛亥秋持钵嘉善寓幽澜寺二旬余。西莲师为余述甚详。此因果最确。家谕户晓。无不知者。故诠次附录。隐其名表。
现果随录卷四(终)